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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載見
< 詩經‧周頌‧臣工之什‧載見 毛詩序:「《載見》,諸侯始見乎武王廟也。」 ===載見=== :載見闢王,曰求厥章。龍旂陽陽,和鈴央央。鞗革有鶬,休有烈光。 :率見昭考,以孝以享,以介眉壽,永言保之,思皇多祜。 :烈文闢公,綏以多福,俾緝熙於純嘏。 :《載見》,一章,十四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三國志/卷37
../ __FORCETOC__ ==龐統==   龐統字士元,襄陽人也。少時樸鈍,未有識者。潁川司馬徽清雅有知人鑒,統弱冠往見徽,徽採桑於樹上,坐統在樹下,共語自晝至夜。徽甚異之,稱統當南州士之冠冕,由是漸顯。《襄陽記》曰:諸葛孔明為臥龍,龐士元為鳳雛,司馬德操為水鏡,皆龐德公語也。德公,襄陽人。孔明每至其家,獨拜床下,德公初不令止。德操嘗造德公,值其渡沔,上祀先人墓,德操徑入其室,呼德公妻子,使速作黍,「徐元直向雲有客當來就我與龐公譚。」其妻子皆羅列拜於堂下,奔走供設。須臾,德公還,直入相就,不知何者是客也。德操年小德公十歲,兄事之,呼作龐公,故世人遂謂龐公是德公名,非也。德公子山民,亦有令名,娶諸葛孔明小姊,為魏黃門吏部郎,早卒。子渙,字世文,晉太康中為牂牁太守。統,德公從子也,少未有識者,惟德公重之,年十八,使往見德操。德操與語,既而嘆曰:「德公誠知人,此實盛德也。」後郡命為功曹。性好人倫,勤於長養。每所稱述,多過其才,時人怪而問之,統答曰:「當今天下大亂,雅道陵遲,善人少而惡人多。方欲興風俗,長道業,不美其譚即聲名不足慕企,不足慕企而為善者少矣。今拔十失五,猶得其半,而可以崇邁世教,使有志者自勵,不亦可乎?」吳將周瑜助先主取荊州,因領南郡太守。瑜卒,統送喪至吳,吳人多聞其名。及當西還,並會昌門,陸勣、顧劭、全琮皆往。統曰:「陸子可謂駑馬有逸足之力,顧子可謂駑牛能負重致遠也。」張勃吳錄曰:或問統曰:「如所目,陸子為勝乎?」統曰:「駑馬雖精,所致一人耳。駑牛一日行三百里,所致豈一人之重哉!」劭就統宿,語,因問:「卿名知人,吾與卿孰愈?」統曰:「陶冶世俗,甄綜人物,吾不及卿;論帝王之秘策,攬倚伏之要最,吾似有一日之長。」劭安其言而親之。謂全琮曰:「卿好施慕名,有似汝南樊子昭。蔣濟《萬機論》雲許子將褒貶不平,以拔樊子昭而抑許文休。劉曄曰:「子昭拔自賈豎,年至耳順,退能守靜,進能不苟。」濟答曰:「子昭誠自長幼完潔,然觀其臿齒牙,樹頰胲,吐唇吻,自非文休敵也。」胲音改。雖智力不多,亦一時之佳也。」績、劭謂統曰:「使天下太平,當與卿共料四海之士。」深與統相結而還。   先主領荊州,統以從事守耒陽令,在縣不治,免官。吳將魯肅遺先主書曰:「龐士元非百里才也,使處治中、別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諸葛亮亦言之於先主,先主見與善譚,大器之,以為治中從事。江表傳曰:先主與統從容宴語,問曰:「卿為周公瑾功曹,孤到吳,聞此人密有白事,勸仲謀相留,有之乎?在君為君,卿其無隱。」統對曰:「有之。」備嘆息曰:「孤時危急,當有所求,故不得不往,殆不免周瑜之手!天下智謀之士,所見略同耳。時孔明諫孤莫行,其意獨篤,亦慮此也。孤以仲謀所防在北,當賴孤為援,故決意不疑。此誠出於險塗,非萬全之計也。」親待亞於諸葛亮,遂與亮併為軍師中郎將。《九州春秋》曰:統說備曰:「荊州荒殘,人物殫盡,東有吳孫,北有曹氏,鼎足之計,難以得志。今益州國富民強,戶口百萬,四部兵馬,所出必具,寶貨無求於外,今可權藉以定大事。」備曰:「今指與吾為水火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寬;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譎,吾以忠;每與操反,事乃可成耳。今以小故而失信義於天下者,吾所不取也。」統曰:「權變之時,固非一道所能定也。兼弱攻昧,五伯之事。逆取順守,報之以義,事定之後,封以大國,何負於信?今日不取,終為人利耳。」備遂行。亮留鎮荊州。統隨從入蜀。   益州牧劉璋與先主會涪,統進策曰:「今因此會,便可執之,則將軍無用兵之勞而坐定一州也。」先主曰:「初入他國,恩信未著,此不可也。」璋既還成都,先主當為璋北征漢中,統復說曰:「陰選精兵,晝夜兼道,徑襲成都;璋既不武,又素無預備,大軍卒至,一舉便定,此上計也。楊懷、高沛,璋之名將,各仗強兵,據守關頭,聞數有箋諫璋,使發遣將軍還荊州。將軍未至,遣與相聞,說荊州有急,欲還救之,並使裝束,外作歸形;此二子既服將軍英名,又喜將軍之去,計必乘輕騎來見,將軍因此執之,進取其兵,乃向成都,此中計也。退還白帝,連引荊州,徐還圖之,此下計也。若沈吟不去,將致大困,不可久矣。」先主然其中計,即斬懷、沛,還向成都,所過輒克。於涪大會,置酒作樂,謂統曰:「今日之會,可謂樂矣。」統曰:「伐人之國而以為歡,非仁者之兵也。」先主醉,怒曰:「武王伐紂,前歌後舞,非仁者邪?卿言不當,宜速起出!」於是統逡巡引退。先主尋悔,請還。統復故位,初不顧謝,飲食自若。先主謂曰:「曏者之論,阿誰為失?」統對曰:「君臣俱失。」先主大笑,宴樂如初。習鑿齒曰:夫霸王者,必體仁義以為本,仗信順以為宗,一物不具,則其道乖矣。今劉備襲奪璋土,權以濟業,負信違情,德義俱愆,雖功由是隆,宜大傷其敗,譬斷手全軀,何樂之有?龐統懼斯言之洩宣,知其君之必悟,故眾中匡其失,而不脩常謙之道,矯然太當,盡其蹇諤之風。夫上失而能正,是有臣也,納勝而無執,是從理也;有臣則陛隆堂高,從理則群策畢舉;一言而三善兼明,暫諫而義彰百代,可謂達乎大體矣。若惜其小失而廢其大益,矜此過言,自絕遠讜,能成業濟務者,未之有也。臣松之以為謀襲劉璋,計雖出於統,然違義成功,本由詭道,心既內疚,則歡情自戢,故聞備稱樂之言,不覺率爾而對也。備宴酣失時,事同樂禍,自比武王,曾無愧色,此備有非而統無失,其雲「君臣俱失」,蓋分謗之言耳。習氏所論,雖大旨無乖,然推演之辭,近為流宕也。   進圍雒縣,統率眾攻城,為流矢所中,卒,時年三十六。先主痛惜,言則流涕。拜統父議郎,遷諫議大夫,諸葛亮親為之拜。追賜統爵關內侯,諡曰靖侯。統子宏,字巨師,剛簡有臧否,輕傲尚書令陳袛,為袛所抑,卒於涪陵太守。統弟林,以荊州治中從事參鎮北將軍黃權徵吳,值軍敗,隨權入魏,魏封列侯,至鉅鹿太守。《襄陽記》曰:林婦,同郡習禎妺。禎事在楊戲《輔臣贊》。曹公之破荊州,林婦與林分隔,守養弱女十有餘年,後林隨黃權降魏,始復集聚。魏文帝聞而賢之,賜床帳衣服,以顯其義節。 ==法正==   法正字孝直,(右)扶風郿人也。祖父真,有清節高名。三輔決錄注曰:真字高卿,少明五經,兼通讖緯,學無常師,名有高才。常幅巾見扶風守,守曰:「哀公雖不肖,猶臣仲尼,柳下惠不去父母之邦,欲相屈為功曹何如?」真曰:「以明府見待有禮,故四時朝覲,若欲吏使之,真將在北山之北南山之南矣。」扶風守遂不敢以為吏。初,真年未弱冠,父在南郡,步往候父,已欲去,父留之待正旦,使觀朝吏會。會者數百人,真於窗中闚其與父語。畢,問真「孰賢」?真曰:「曹掾胡廣有公卿之量。」其後廣果歷九卿三公之位,世以服真之知人。前後徵闢,皆不就,友人郭正等美之,號曰玄德先生。年八十九,中平五年卒。正父衍,字季謀,司徒掾、廷尉左監。建安初,天下饑荒,正與同郡孟達俱入蜀依劉璋,久之為新都令,後召署軍議校尉。既不任用,又為其州邑俱僑客者所謗無行,志意不得。益州別駕張松與正相善,忖璋不足與有為,常竊嘆息。松於荊州見曹公還,勸璋絕曹公而自結先主。璋曰:「誰可使者?」松乃舉正,正辭讓,不得已而往。正既還,為松稱說先主有雄略,密謀協規,原共戴奉,而未有緣。後因璋聞曹公欲遣將徵張魯之有懼心也,松遂說璋宜迎先主,使之討魯,復令正銜命。正既宣旨,陰獻策於先主曰:「以明將軍之英才,乘劉牧之懦弱;張松,州之股肱,以響應於內;然後資益州之殷富,馮天府之險阻,以此成業,猶反掌也。」先主然之,溯江而西,與璋會涪。北至葭萌,南還取璋。   鄭度說璋曰:《華陽國志》曰:度,廣漢人,為州從事。「左將軍縣軍襲我,兵不滿萬,士眾未附,野谷是資,軍無輜重。其計莫若盡驅巴西、梓潼民內涪水以西,其倉廩野谷,一皆燒除,高壘深溝,靜以待之。彼至,請戰,勿許,久無所資,不過百日,必將自走。走而擊之,則必禽耳。」先主聞而惡之,以問正。正曰:「終不能用,無可憂也。」璋果如正言,謂其群下曰:「吾聞拒敵以安民,未聞動民以避敵也。」於是黜度,不用其計。及軍圍雒城,正箋與璋曰:「正受性無術,盟好違損,懼左右不明本末,必並歸咎,蒙恥沒身,辱及執事,是以損身於外,不敢反命。恐聖聽穢惡其聲,故中間不有箋敬,顧念宿遇,瞻望悢々。然惟前後披露腹心,自從始初以至於終,實不藏情,有所不盡,但愚闇策薄,精誠不感,以致於此耳。今國事已危,禍害在速,雖捐放於外,言足憎尤,猶貪極所懷,以盡餘忠。明將軍本心,正之所知也,實為區區不欲失左將軍之意,而卒至於是者,左右不達英雄從事之道,謂可違信黷誓,而以意氣相致,日月相遷,趨求順耳悅目,隨阿遂指,不圖遠慮為國深計故也。事變既成,又不量強弱之勢,以為左將軍縣遠之眾,糧谷無儲,欲得以多擊少,曠日相持。而從關至此,所歷輒破,離宮別屯,日自零落。雒下雖有萬兵,皆壞陳之卒,破軍之將,若欲爭一旦之戰,則兵將勢力,實不相當。各欲遠期計糧者,今此營守已固,穀米已積,而明將軍土地日削,百姓日困,敵對遂多,所供遠曠。愚意計之,謂必先竭,將不復以持久也。空爾相守,猶不相堪,今張益德數萬之眾,已定巴東,入犍為界,分平資中、德陽,三邈道侵,將何以御之?本為明將軍計者,必謂此軍縣遠無糧,饋運不及,兵少無繼。今荊州道通,眾數十倍,加孫車騎遣弟及李異、甘寧等為其後繼。若爭客主之勢,以土地相勝者,今此全有巴東,廣漢、犍為,過半已定,巴西一郡,復非明將軍之有也。計益州所仰惟蜀,蜀亦破壞;三分亡二,吏民疲睏,思為亂者十戶而八;若敵遠則百姓不能堪役,敵近則一旦易主矣。廣漢諸縣,是明比也。又魚復與關頭實為益州福禍之門,今二門悉開,堅城皆下,諸軍並破,兵將俱盡,而敵家數道併進,已入心腹,坐守都、雒,存亡之勢,昭然可見。斯乃大略,其外較耳,其餘屈曲,難以辭極也。以正下愚,猶知此事不可覆成,況明將軍左右明智用謀之士,豈當不見此數哉?旦夕偷幸,求容取媚,不慮遠圖,莫肯盡心獻良計耳。若事窮勢迫,將各索生,求濟門戶,展轉反覆,與今計異,不為明將軍盡死難也。而尊門猶當受其憂。正雖獲不忠之謗,然心自謂不負聖德,顧惟分義,實竊痛心。左將軍從本舉來,舊心依依,實無薄意。愚以為可圖變化,以保尊門。」十九年,進圍成都,璋蜀郡太守許靖將逾城降,事覺,不果。璋以危亡在近,故不誅靖。璋既稽服,先主以此薄靖不用也。正說曰:「天下有獲虛譽而無其實者,許靖是也。然今主公始創大業,天下之人不可戶說,靖之浮稱,播流四海,若其不禮,天下之人以是謂主公為賤賢也。宜加敬重,以眩遠近,追昔燕王之待郭隗。」先主於是乃厚待靖。孫盛曰:夫禮賢崇德,為邦之要道,封墓式閭,先王之令軌,故必以體行英邈,高義蓋世,然後可以延視四海,振服群黎。苟非其人,道不虛行。靖處室則友於不穆,出身則受位非所,語信則夷險易心,論識則殆為釁首,安在其可寵先而有以感致者乎?若乃浮虛是崇,偷薄斯榮,則秉直仗義之士,將何以禮之?正務眩惑之術,違貴尚之風,譬之郭隗,非其倫矣。臣松之以為郭隗非賢,猶以權計蒙寵,況文休名聲夙著,天下謂之英偉,雖末年有瑕,而事不彰徹,若不加禮,何以釋遠近之惑乎?法正以靖方隗,未為不當,而盛以封墓式閭為難,何其迂哉!然則燕昭亦非,豈唯劉翁?至於友於不穆,失由子將,尋蔣濟之論,知非文休之尤。盛又譏其受(任)非所,將謂仕於董卓。卓初秉政,顯擢賢俊,受其策爵者森然皆是。文休為選官。在卓未至之前,後遷中丞,不為超越。以此為貶,則荀爽、陳紀之儔皆應擯棄於世矣。以正為蜀郡太守、揚武將軍,外統都畿,內為謀主。一餐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擅殺毀傷己者數人。或謂諸葛亮曰:「法正於蜀郡太縱橫,將軍宜啟主公,抑其威福。」亮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強,東憚孫權之逼,近則懼孫夫人生變於肘腋之下;當斯之時,進退狼跋,法孝直為之輔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復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初,孫權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侍婢百餘人,皆親執刀侍立,先主每入,衷心常凜凜;亮又知先主雅愛信正,故言如此。孫盛曰:夫威福自下,亡家害國之道,刑縱於寵,毀政亂理之源,安可以功臣而極其陵肆,嬖倖而藉其國柄者哉?故顛頡雖勤,不免違命之刑,楊幹雖親,猶加亂行之戮,夫豈不愛,王憲故也。諸葛氏之言,於是乎失政刑矣。   二十二年,正說先主曰:「曹操一舉而降張魯,定漢中,不因此勢以圖巴、蜀,而留夏侯淵、張郃屯守,身遽北還,此非其智不逮而力不足也,必將內有憂偪故耳。今策淵、郃才略,不勝國之將帥,舉眾往討,則必可克。之克〔克之〕之日,廣農積谷,觀釁伺隙,上可以傾覆寇敵,尊獎王室,中可以蠶食雍、涼,廣拓境土,下可以固守要害,為持久之計。此蓋天以與我,時不可失也。」先主善其策,乃率諸將進兵漢中,正亦從行。二十四年,先主自陽平南渡沔水,緣山稍前,於定軍、興勢作營。淵將兵來爭其地。正曰:「可擊矣。」先主命黃忠乘高鼓譟攻之,大破淵軍,淵等授首。曹公西征,聞正之策,曰:「吾故知玄德不辦有此,必為人所教也。」臣松之以為蜀與漢中,其由唇齒也。劉主之智,豈不及此?將計略未展,正先發之耳。夫聽用嘉謀以成功業,霸王之主,誰不皆然?魏武以為人所教,亦豈劣哉!此蓋恥恨之餘辭,非測實之當言也。   先主立為漢中王,以正為尚書令、護軍將軍。明年卒,時年四十五。先主為之流涕者累日。諡曰翼侯。賜子邈爵關內侯,官至奉車都尉、漢陽太守。諸葛亮與正,雖好尚不同,以公義相取。亮每奇正智術。先主既即尊號,將東徵孫權以復關羽之恥,群臣多諫,一不從。章武二年,大軍敗績,還住白帝。亮嘆曰:「法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令不東行;就復東行,必不傾危矣。」先主與曹公爭,勢有不便,宜退,而先主大怒不肯退,無敢諫者。矢下如雨,正乃往當先主前,先主雲:「孝直避箭。」正曰:「明公親當矢石,況小人乎?」先主乃曰:「孝直,吾與汝俱去。」遂退。 ==評==   評曰:龐統雅好人流,經學思謀,於時荊﹑楚謂之高俊.法正著見成敗,有奇畫策算,然不以德素稱也.儗之魏臣,統其荀彧之仲叔,正其程﹑郭之儔儷邪? 37
詩經/有客
< 詩經‧周頌‧臣工之什‧有客 毛詩序:「《有客》,微子來見祖廟也。」 ===有客=== :有客有客,亦白其馬。有萋有且,敦琢其旅。 :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縶,以縶其馬。宿宿,一作「㝛㝛」。 :薄言追之,左右綏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 :《有客》,一章,十二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武
< 詩經‧周頌‧臣工之什‧武 毛詩序:「《武》,奏大武也。」 ===武=== :於皇武王,無競維烈。 :允文文王,克開厥後。 :嗣武受之。勝殷遏劉,耆定爾功。 :《武》,一章,七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閔予小子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閔予小子 毛詩序:「《閔予小子》,嗣王朝於廟也。」 ===閔予小子=== :閔予小子,遭家不造,嬛嬛在疚。 :於乎皇考,永世克孝,念茲皇祖,陟降庭止。庭,《漢書》卷八十一,作「廷」。 :維予小子,夙夜敬止。 :於乎皇王,繼序思不忘。 :《閔予小子》,一章,十一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訪落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訪落 毛詩序:「《訪落》,嗣王謀於廟也。」 ===訪落=== :訪予落止,率時昭考。 :於乎悠哉!朕未有艾。將予就之,繼猶判渙。 :維予小子,未堪家多難。紹庭上下,陟降厥家。 :休矣皇考!以保明其身。 :《訪落》,一章,十二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敬之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敬之 毛詩序:「《敬之》,群臣進戒嗣王也。」 ===敬之=== :敬之敬之,天維顯思。 :命不易哉!無曰高高在上。 :陟降厥士,日監在茲。 :維予小子,不聦敬止? :日就月將,學有緝熙於光明。 :佛時仔肩,示我顯德行。 :《敬之》,一章,十二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小毖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小毖 毛詩序:「《小毖》,嗣王求助也。」 ===小毖=== :予其懲,而毖後患。莫予荓蜂,自求辛螫。 :肇允彼桃蟲,拚飛維鳥。未堪家多難,予又集於蓼。 :《小毖》,一章,八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載芟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載芟 毛詩序:「《載芟》,春籍田而祈社稷也。」 ===載芟=== :載芟載柞,其耕澤澤。千耦其耘,徂隰徂畛。 :侯主侯伯,侯亞侯旅,侯彊侯以。 :有嗿其饁,思媚其婦,有依其士。 :有略其耜,俶載南畝,播厥百穀,實函斯活。 :驛驛其達,有厭其傑。厭厭其苗,緜緜其麃。 :載穫濟濟,有實其積,萬億及秭。 :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有飶其香,邦家之光。 :有椒其馨,胡考之寧。匪且有且,匪今斯今,振古如茲。 :《載芟》,一章,三十一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良耜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良耜 毛詩序:「《良耜》,秋報社稷也。」 ===良耜=== :畟畟良耜,俶載南畝,播厥百穀,實函斯活。 :或來瞻女,載筐及筥。其饟伊黍,其笠伊糾。 :其鎛斯趙,以薅荼蓼,荼蓼朽止,黍稷茂止。 :穫之挃挃,積之慄慄,其崇如墉,其比如櫛,以開百室。 :百室盈止,婦子寧止。殺時犉牡,有捄其角。 :以似以續,續古之人。 :《良耜》,一章,二十三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絲衣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絲衣 毛詩序:「《絲衣》,繹賓屍也。高子曰:『靈星之屍也。』」 ===絲衣=== :絲衣其紑,載弁俅俅。自堂徂基,自羊徂牛。 :鼐鼎及鼒,兕觥其觩。旨酒思柔。不吳不敖,胡考之休。 :《絲衣》,一章,九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酌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酌 毛詩序:「《酌》,告成大武也。言能酌先祖之道,以養天下也。」 ===酌=== :於鑠王師,遵養時晦。時純熙矣,是用大介。 :我龍受之,蹻蹻王之造。載用有嗣,實維爾公。 :允師。 :《酌》,一章,九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桓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桓 毛詩序:「《桓》,講武類禡也。《桓》,武志也。」 ===桓=== :綏萬邦,婁豐年,天命匪解。 :桓桓武王,保有厥士,於以四方。克定厥家。 :於昭於天,皇以間之。 :《桓》,一章,九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賚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賚 毛詩序:「《賚》,大封於廟也。賚,予也。言所以錫予善人也。」 ===賚=== :文王既勤止,我應受之。敷時繹思,我徂維求定。 :時周之命,於繹思。 :《賚》,一章,六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般
< 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般 毛詩序:「《般》,巡守而祀四嶽河海也。」 ===般=== :於皇時周,陟其高山。嶞山喬嶽,允猶翕河。 :敷天之下,裒時之對,時周之命。 :《般》,一章,七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駉
< 詩經‧魯頌‧駉之什‧駉 毛詩序:「《駉》,頌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儉以足用,寬以愛民,務農重穀,牧於坰野,魯人尊之。於是季孫行父請命於周,而史克作是頌。」 ===駉===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 :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驪有黃,以車彭彭。 :思無疆,思馬斯臧。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 :薄言駉者,有騅有駓,有騂有騏,以車伾伾。 :思無期,思馬斯才。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 :薄言駉者,有驒有駱,有駵有雒,以車繹繹。 :思無斁,思馬斯作。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 :薄言駉者,有駰有騢,有驔有魚,以車祛祛。祛祛,《唐石經》作「袪袪」。 :思無邪,思馬斯徂。 :《駉》,四章,章八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有駜
< 詩經‧魯頌‧駉之什‧有駜 毛詩序:「《有駜》,頌僖公君臣之有道也。」 ===有駜=== :有駜有駜,駜彼乘黃。夙夜在公,在公明明。 :振振鷺,鷺於下。鼓咽咽,醉言舞。於胥樂兮。 :有駜有駜,駜彼乘牡。夙夜在公,在公飲酒。 :振振鷺,鷺於飛。鼓咽咽,醉言歸。於胥樂兮。 :有駜有駜,駜彼乘駽。夙夜在公,在公載燕。 :自今以始,歲其有。君子有穀,詒孫子。於胥樂兮。 :《有駜》,三章,章九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泮水
< 詩經‧魯頌‧駉之什‧泮水 毛詩序:「《泮水》,頌僖公能脩泮宮也。」 ===泮水=== :思樂泮水,薄採其芹。魯侯戾止,言觀其旂。 :其旂茷茷,鸞聲噦噦。無小無大,從公於邁。 :思樂泮水,薄採其藻。魯侯戾止,其馬蹻蹻。 :其馬蹻蹻,其音昭昭。載色載笑,匪怒伊教。 :思樂泮水,薄採其茆。魯侯戾止,在泮飲酒。 :既飲旨酒,永錫難老。順彼長道,屈此群醜。 :穆穆魯侯,敬明其德。敬慎威儀,維民之則。 :允文允武,昭假烈祖。靡有不孝,自求伊祜。 :明明魯侯,克明其德。既作泮宮,淮夷攸服。 :矯矯虎臣,在泮獻馘。淑問如臯陶,在泮獻囚。 :濟濟多士,克廣德心。桓桓於徵,狄彼東南。 :烝烝皇皇,不吳不揚。不告於訩,在泮獻功。 :角弓其觩,束矢其搜。戎車孔博,徒御無斁。 :既克淮夷,孔淑不逆。式固爾猶,淮夷卒獲。 :翩彼飛鴞,集於泮林。食我桑黮,懷我好音。 :憬彼淮夷,來獻其琛。元龜象齒,大賂南金。 :《泮水》,八章,章八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__不轉換內容__ __不轉換標題__
詩經/閟宮
< 詩經‧魯頌‧駉之什‧閟宮 毛詩序:「《閟宮》,頌僖公能復周公之宇也。」 ===閟宮=== :閟宮有侐,實實枚枚。赫赫姜嫄,其德不回。 :上帝是依,無災無害。彌月不遲,是生后稷,降之百福。 :黍稷重穋,稙稺菽麥。奄有下國,俾民稼穡。一作穉。今正體為「稚」。 :有稷有黍,有稻有秬。奄有下土,纘禹之緒。 :后稷之孫,實維大王。居岐之陽,實始翦商。 :至於文武,纘大王之緒。致天之屆,於牧之野。 :無貳無虞,上帝臨女。敦商之旅,克鹹厥功。 :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於魯。大啟爾宇,為周室輔。 :乃命魯公,俾侯於東。錫之山川,土田附庸。 :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旂承祀,六轡耳耳。 :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 :享以騂犧,是饗是宜。降福既多,周公皇祖,亦其福女。 :秋而載嘗,夏而楅衡,白牡騂剛。 :犧尊將將,毛炰胾羹,籩豆大房。 :萬舞洋洋,孝孫有慶。俾爾熾而昌,俾爾壽而臧。 :保彼東方,魯邦是常。不虧不崩,不震不騰。 :三壽作朋,如岡如陵。 :公-{}-車千乘,朱英綠縢,二矛重弓。 :公徒三萬,貝冑朱綅,烝徒增增。 :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則莫我敢承。 :俾爾昌而熾,俾爾壽而富。黃髮臺背,壽胥與試。 :俾爾昌而大,俾爾耆而艾。萬有千歲,眉壽無有害。 :泰山巖巖,魯邦所詹。奄有龜蒙,遂荒大東。 :至於海邦,淮夷來同。莫不率從,魯侯之功。 :保有鳧繹,遂荒徐宅。至於海邦,淮夷蠻貊。 :及彼南夷,莫不率從。莫敢不諾,魯侯是若。 :天錫公純嘏,眉壽保魯。居常與許,復周公之宇。 :魯侯燕喜,令妻壽母。宜大夫庶士,邦國是有。 :既多受祉,黃髮兒齒。 :徂來之松,新甫之柏。是斷是度,是尋是尺。 :松桷有舄,路寢孔碩,新廟奕奕。 :奚斯所作,孔曼且碩,萬民是若。 :《閟宮》,八章:二章,章十七句;一章,十二句;一章,三十八句;二章,章八句;二章,章十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那
< 詩經‧商頌‧那 毛詩序:「《那》,祀成湯也。微子至於戴公,其間禮樂廢壞。有正考甫者,得《商頌》十二篇於周之大師。以《那》為首。」 ===那=== :猗與那與,置我鞉鼓。奏鼓簡簡,衎我烈祖。湯孫奏假,綏我思成。 :鞉鼓淵淵,嘒嘒管聲,既和且平,依我磬聲。 :於赫湯孫,穆穆厥聲,庸鼓有斁,萬舞有奕。 :我有嘉客,亦不夷懌。自古在昔,先民有作。 :溫恭朝夕,執事有恪。顧予烝嘗,湯孫之將。 :《那》,一章,二十二句。 ===註解=== :猗與,歎美之言也。衎,樂也。綏,安也。斁,斁然,盛也。奕,次序也。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烈祖
< 詩經‧商頌‧烈祖 毛詩序:「《烈祖》,祀中宗也。」 ===烈祖=== :猗嗟嗟烈祖,有秩斯祜。申錫無疆,及爾斯所。既載清酤,賚我思成。 :亦有和羹,既戒既平。鬷假無言,時靡有爭。綏我眉壽,黃耇無疆。耇,一作耈。 :約軝錯衡,八鸞鶬鶬。以假以享,我受命溥將。自天降康,豐年穰穰。 :來假來饗,降福無疆。顧予烝嘗,湯孫之將。 :《烈祖》,一章,二十二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玄鳥
< 詩經‧商頌‧玄鳥 毛詩序:「《玄鳥》,祀高宗也。」 ===玄鳥===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 :方命厥後,奄有九有。商之先後,受命不殆,在武丁孫子。 :武丁孫子,武王靡不勝。龍旂十乘,大糦是承。 :邦畿千里,維民所止,肇域彼四海。四海來假,來假祁祁。 :景員維河,殷受命咸宜,百祿是何。 :《玄鳥》,一章,二十二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長發
< 詩經‧商頌‧長發 毛詩序:「《長發》,大禘也。」 ===長發=== :濬哲維商,長發其祥,洪水芒芒,禹敷下土方。 :外大國是疆,幅隕既長。有娀方將,帝立子生商。 :玄王桓撥,受小國是達,受大國是達。 :率履不越,遂視既發。相土烈烈,海外有截。 :帝命不違,至於湯齊。湯降不遟,聖敬日躋。 :昭假遟遟,上帝是祗,帝命式於九圍。 :受小球大球,為下國綴旒,何天之休? :不競不絿,不剛不柔,敷政優優,百祿是遒。 :受小共大共,為下國駿厖,何天之龍? :敷奏其勇,不震不動,不戁不竦,百祿是總。 :武王載旆,有虔秉鉞。如火烈烈,則莫我敢曷。 :苞有三櫱,莫遂莫達,九有有截。韋顧既伐,昆吾夏桀。 :昔在中葉,有震且業。允也天子,降予卿士。 :實維阿衡,實左右商王。 :《長發》七章:一章,八句;四章,章七句;一章,九句;一章,六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殷武
< 詩經‧商頌‧殷武 毛詩序:「《殷武》,祀高宗也。」 ===殷武=== :撻彼殷武,奮伐荊楚,冞入其阻,裒荊之旅。 :有截其所,湯孫之緒。 :維女荊楚,居國南鄉,昔有成湯,自彼氐羌。 :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曰商是常。 :天命多闢,設都於禹之績。 :歲事來闢,勿予禍適,稼穡匪解。 :天命降監,下民有嚴,不僭不濫,不敢怠遑。 :命於下國,封建厥福。 :商邑翼翼,四方之極,赫赫厥聲,濯濯厥靈。 :壽考且寧,以保我後生。 :陟彼景山,松柏丸丸,是斷是遷,方斵是虔。 :松桷有梴,旅楹有閑,寢成孔安。 :《殷武》,六章:三章,章六句;二章,章七句;一章,五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節南山
< 詩經‧小雅‧節南山之什‧節南山 毛詩序:「《節南山》,家父刺幽王也。」 ::::::節南山 :節彼南山,維石巖巖。赫赫師尹,民具爾瞻。 :憂心如惔,不敢戲談。國既卒斬,何用不監! :節彼南山,有實其猗。赫赫師尹,不平謂何? :天方薦瘥,喪亂弘多。民言無嘉,憯莫懲嗟。 :尹氏大師,維周之氐。秉國之均,四方是維。 :天子是毗,俾民不迷。不弔昊天,不宜空我師。 :弗躬弗親,庶民弗信;弗問弗仕,勿罔君子? :式夷式已,無小人殆。瑣瑣姻亞,則無膴仕。 :昊天不傭,降此鞠訩。昊天不惠,降此大戾。 :君子如屆,俾民心闋。君子如夷,惡怒是違。 :不弔昊天,亂靡有定。式月斯生,俾民不寧。 :憂心如酲,誰秉國成?不自為政,卒勞百姓。 :駕彼四牡,四牡項領。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騁。 :方茂爾惡,相爾矛矣。既夷既懌,如相醻矣。 :昊天不平,我王不寧。不懲其心,覆怨其正。 :家父作誦,以究王訩。式訛爾心,以畜萬邦。 :《節南山》,十章:六章,章八句;四章,章四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正月
< 詩經‧小雅‧節南山之什‧正月 毛詩序:「《正月》,大夫刺幽王也。」 ===正月=== :正月繁霜,我心憂傷。民之訛言,亦孔之將。 :念我獨兮,憂心京京。哀我小心,癙憂以癢。 :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後。 :好言自口,莠言自口。憂心愈愈,是以有侮。 :憂心惸惸,念我無祿。民之無辜,並其臣僕。 :哀我人斯,於何從祿?瞻烏爰止,於誰之屋? :瞻彼中林,侯薪侯蒸。民今方殆,視天夢夢。 :既克有定,靡人弗勝。有皇上帝,伊誰雲憎? :謂山蓋卑,為岡為陵。民之訛言,寧莫之懲! :召彼故老,訊之佔夢。具曰予聖,誰知烏之雌雄? :謂天蓋高,不敢不局。謂地蓋厚,不敢不蹐。 :維號斯言,有倫有脊。哀今之人,胡為虺蜴。 :瞻彼阪田,有菀其特。天之扤我,如不我克。 :彼求我則,如不我得。執我仇讎,亦不我力。 :心之憂矣,如或結之。今茲之正,胡然厲矣? :燎之方揚,寧或滅之。赫赫宗周,褒姒烕之。 :終其永懷,又窘陰雨。其車既載,乃棄爾輔。 :載輸爾載,將伯助予。 :無棄爾輔,員於爾輻。屢顧爾僕,不輸爾載。 :終踰絕險,曾是不意。 :魚在於沼,亦匪克樂。潛雖伏矣,亦孔之炤。 :憂心慘慘,念國之為虐。 :彼有旨酒,又有嘉殽。洽比其鄰,昏姻孔雲。 :念我獨兮,憂心慇慇。 :佌佌彼有屋,蔌蔌方有穀。民今之無祿,天夭是椓。 :哿矣富人,哀此惸獨! :《正月》,十三章:八章,章八句;五章,章六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十月之交
< 詩經‧小雅‧節南山之什‧十月之交 毛詩序:「《十月之交》,大夫刺幽王也。」 ===十月之交=== :十月之交,朔月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醜。 :彼月而微,此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 :日月告兇,不用其行。四國無政,不用其良。 :彼月而食,則維其常。此日而食,於何不臧? :爗爗震電,不寧不令。百川沸騰,山冡崒崩。 :高岸為谷,深谷為陵。哀今之人,胡憯莫懲? :皇父卿士,番維司徒。家伯維宰,仲允膳夫。維宰,一作冡宰。 :棸子內史,蹶維趣馬。楀維師氏,豔妻煽方處。《唐石經》初刻為「𢯺」。後改「楀」。 :抑此皇父,豈曰不時?胡為我作,不即我謀? :徹我牆屋,田卒汙萊。曰予不戕,禮則然矣! :皇父孔聖,作都於向。擇三有事,亶侯多藏。 :不憖遺一老,俾守我王。擇有車馬,以居徂向。 :黽勉從事,不敢告勞。無罪無辜,讒口嚻嚻。 :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噂沓背憎,職競由人。 :悠悠我裡,亦孔之痗。四方有羨,我獨居憂。 :民莫不逸,我獨不敢休。天命不徹,我不敢傚我友自逸。 :《十月之交》,八章,章八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雨無正
< 詩經‧小雅‧節南山之什‧雨無正 毛詩序:「《雨無正》,大夫刺幽王也。雨自上下者也,眾多如雨,而非所以為政也。」 ===雨無正=== :浩浩昊天,不駿其德。降喪饑饉,斬伐四國。 :旻天疾威,弗慮弗圖。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若此無罪,淪胥以鋪。 :周宗既滅,靡所止戾,正大夫離居,莫知我勩。 :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諸侯,莫肯朝夕。庶曰式臧,覆出為惡。 :如何昊天,辟言不信?如彼行邁,則靡所臻。 :凡百君子,各敬爾身。胡不相畏?不畏於天? :戎成不退,飢成不遂。曾我暬御,憯憯日瘁。 :凡百君子,莫肯用訊。聽言則荅,譖言則退。 :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維躬是瘁。 :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處休。 :維曰予仕,孔棘且殆。雲不可使,得罪於天子。 :亦云可使,怨及朋友。 :謂爾遷於王都,曰予未有室家。 :鼠思泣血,無言不疾。昔爾出居,誰從作爾室? :《雨無正》,七章:二章,章十句;二章,章八句;三章,章六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小旻
< 詩經‧小雅‧節南山之什‧小旻 毛詩序:「《小旻》,大夫刺幽王也。」 ===小旻=== :旻天疾威,敷於下土,謀猶回遹,何日斯沮? :謀臧不從,不臧覆用。我視謀猶,亦孔之卭。 :潝潝訿訿,亦孔之哀。謀之其臧,則具是違。 :謀之不臧,則具是依。我視謀猶,伊於胡厎? :我龜既厭,不我告猶。謀夫孔多,是用不集。 :發言盈庭,誰敢執其咎?如匪行邁謀,是用不得於道。 :哀哉為猶!匪先民是程,匪大猶是經。 :維邇言是聽,維邇言是爭。如彼築室於道謀,是用不潰於成。 :國雖靡止,或聖或否。民雖靡膴,或哲或謀,或肅或艾。 :如彼泉流,無淪胥以敗。 :不敢暴虎,不敢馮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 :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小旻》,六章:三章,章八句;三章,章七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小宛
< 詩經‧小雅‧節南山之什‧小宛 毛詩序:「《小宛》,大夫刺宣王也。」據北京大學出版、李學勤等人整理之十三經註疏整理本中說明,根據清代阮元考證,「宣」實為「幽」之訛誤。 ===小宛=== :宛彼鳴鳩,翰飛戾天。我心憂傷,念昔先人。明發不寐,有懷二人。 :人之齊聖,飲酒溫克。彼昏不知,壹醉日富。各敬爾儀,天命不又。 :中原有菽,庶民採之。螟蛉有子,蜾蠃負之。教誨爾子,式穀似之。 :題彼脊令,載飛載鳴。我日斯邁,而月斯徵。夙興夜寐,毋忝爾所生。 :交交桑扈,率場啄粟。哀我填寡,宜岸宜獄。握粟出卜,自何能穀? :溫溫恭人,如集於木。惴惴小心,如臨於谷。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小宛》,六章,章六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小弁
< 詩經‧小雅‧節南山之什‧小弁 毛詩序:「《小弁》,刺幽王也。大子之傅作焉。」 ===小弁=== :弁弁,ㄆㄢˊ,樂也。彼鸒鸒,ㄩˋ,即鵯鶋。一種鳥,大如鴿,腹下白,多群居。斯,歸飛提提。民莫不穀,我獨於罹。 :何辜於天,我罪伊何?心之憂矣,雲如之何。 :踧踧周道,鞫為茂草。我心憂傷,惄焉如擣。 :假寐永歎,維憂用老。心之憂矣,疢如疾首。 :維桑與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 :不屬於毛?不罹於裡?天之生我,我辰安在? :菀彼柳斯,鳴蜩嘒嘒。有漼者淵,萑葦淠淠。 :譬彼舟流,不知所屆。心之憂矣,不遑假寐。 :鹿斯之奔,維足伎伎。雉之朝雊,尚求其雌。 :譬彼壞木,疾用無枝。心之憂矣,寧莫之知。 :相彼投兔,尚或先之。行有死人,尚或墐之。 :君子秉心,維其忍之。心之憂矣,涕既隕之。 :君子信讒,如或醻之。君子不惠,不舒究之。 :伐木掎矣,析薪扡矣。舍彼有罪,予之佗矣。 :莫高匪山,莫浚匪泉。君子無易由言,耳屬於垣。 :無逝我梁,無發我笱。我躬不閱,遑恤我後。 :《小弁》,八章,章八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巧言
< 詩經‧小雅‧節南山之什‧巧言 毛詩序:「《巧言》,刺幽王也。大夫傷於讒,故作是詩也。」 ===巧言=== :悠悠昊天,曰父母且。無罪無辜,亂如此幠。 :昊天已威,予慎無罪。昊天大幠,予慎無辜。 :亂之初生,僭始既涵。亂之又生,君子信讒。 :君子如怒,亂庶遄沮。君子如祉,亂庶遄已。 :君子屢盟,亂是用長。君子信盜,亂是用暴。 :盜言孔甘,亂是用餤。匪其止共,維王之卭。 :奕奕寢廟,君子作之。秩秩大猷,聖人莫之。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躍躍毚兔,遇犬獲之。 :荏染柔木,君子樹之。往來行言,心焉數之。 :蛇蛇碩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顏之厚矣。 :彼何人斯?居河之麋。無拳無勇,職為亂階。 :既微且尰,爾勇伊何!為猶將多,爾居徒幾何! :《巧言》,六章,章八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何人斯
< 詩經‧小雅‧節南山之什‧何人斯 毛詩序:「《何人斯》,蘇公刺暴公也。暴公為卿士而譖蘇公焉,故蘇公作是詩以絕之。」 ===何人斯=== :彼何人斯?其心孔艱。胡逝我梁,不入我門?伊誰雲從?維暴之雲。 :二人從行,誰為此禍?胡逝我梁,不入唁我?始者不如今,雲不我可。 :彼何人斯,胡逝我陳?我聞其聲,不見其身。不愧於人。不畏於天。 :彼何人斯?其為飄風。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祇攪我心。 :爾之安行,亦不遑舍。爾之亟行,遑脂爾車?壹者之來,云何其盱。 :爾還而入,我心易也。還而不入,否難知也。壹者之來,俾我祇也。 :伯氏吹壎,仲氏吹篪。及爾如貫,諒不我知。出此三物,以詛爾斯。 :為鬼為蜮,則不可得。有靦面目,視人罔極。作此好歌,以極反側。 :《何人斯》,八章,章六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詩經/巷伯
< 詩經‧小雅‧節南山之什‧巷伯 毛詩序:「《巷伯》,刺幽王也。寺人傷於讒,故作是詩也。」 ===巷伯=== :萋兮斐兮,成是貝錦。彼譖人者,亦已大甚。 :哆兮侈兮,成是南箕。彼譖人者,誰適與謀? :緝緝翩翩,謀欲譖人。慎爾言也,謂爾不信。 :捷捷幡幡,謀欲譖言。豈不爾受?既其女遷。 :驕人好好,勞人草草。蒼天蒼天!視彼驕人,矜此勞人! :彼譖人者,誰適與謀?取彼譖人,投畀豺虎。 :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 :楊園之道,猗於畝丘。寺人孟子,作為此詩。 :凡百君子,敬而聽之。 :《巷伯》,七章:四章,章四句;一章,五句;一章,八句;一章,六句。 ===註解===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司馬錯論伐蜀
< 戰國策 < 古文觀止 ===司馬錯論伐蜀    國 策===   司馬錯與張儀爭論於秦惠王前。司馬錯欲伐蜀,張儀曰:「不如伐韓。」王曰:「請聞其說。」   對曰:「親魏善楚,下兵三川,塞轘轅、緱氏之口,當屯留之道,魏絕南陽,楚臨南鄭,秦攻新城、宜陽,以臨二週之郊,誅周主之罪,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救,九鼎寶器必出。據九鼎,按圖籍,挾天子以令天下,天下莫敢不聽,此王業也。今夫蜀,西僻之國,而戎狄之長也。敝兵勞眾,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為利。臣聞:『爭名者於朝,爭利者於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爭焉,顧爭於戎狄,去王業遠矣!」   司馬錯曰:「不然!臣聞之:『欲富國者,務廣其地;欲強兵者,務富其民;欲王者,務博其德。』三資者備,而王隨之矣。今王之地小民貧,故臣願從事於易。夫蜀,西闢之國也,而戎狄之長也;而有桀、紂之亂,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也。取其地,足以廣國也;得其財,足以富民;繕兵不傷眾,而彼已服矣。故拔一國,而天下不以為暴;利盡西海,諸侯不以為貪。是我一舉而名實兩附,而又有禁暴正亂之名。今攻韓,劫天子;劫天子,惡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義之名;而攻天下之所不欲,危!臣請謁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韓,周之與國也。周自知失九鼎,韓自知亡三川,則必將二國併力合謀,以因乎齊、趙,而求解乎楚、魏。以鼎與楚,以地與魏,王不能禁。此臣所謂『危』,不如伐蜀之完也。」   惠王曰:「善!寡人聽子。」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蜀主更號為侯,而使陳莊相蜀。蜀既屬,秦益強,富厚,輕諸侯。 ===註釋=== 司馬錯、張儀︰二人皆秦臣。韓︰戰國七雄之一,其西與秦國接壤。轘轅︰山名,位於河南省鞏縣。緱氏︰山名,位於河南省偃師縣。當︰阻。屯留︰地名,位於山西省屯留縣。南陽︰地名,位於河南省今縣。南鄭︰地名,位於河南省新鄭縣。新城︰地名,位於河南省洛陽縣。宜陽︰地名,位於河南省今縣。三資︰指富國、強兵、王天下。闢︰同「僻」。西海︰指蜀。陳莊︰秦臣。 Category:戰國策
魏書/卷10
魏書卷十 __TOC__ 孝莊皇帝諱子攸,彭城王勰之第三子,母曰李妃。肅宗初,以勰有魯陽翼衞之勳,封武城縣開國公。幼侍肅宗書於禁內。及長,風神秀慧,姿貌甚美。拜中書侍郎、城門校尉、兼給事黃門侍郎,雅為肅宗所親待,長直禁中。遷散騎常侍、御史中尉。孝昌二年八月,進封長樂王。轉侍中、中軍將軍。三年十月,以兄彭城王劭事,轉為衞將軍、左光祿大夫、中書監,實見出也。 ==永安元年== 及武泰元年春二月,肅宗崩,大都督尒朱榮將向京師,謀欲廢立。以帝家有忠勳,且兼民望,陰與帝通,榮乃率眾來赴。 夏四月丙申,帝與兄弟夜北渡河;丁酉,會榮於河陽。戊戌,南濟河,即帝位。以兄彭城王劭為無上王,弟霸城公子正為始平王。以榮為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將軍、尚書令、領軍將軍、領左右,封太原王。己亥,百僚相率,有司奉璽紱,備法駕,奉迎於河梁。庚子,車駕巡河,西至陶渚。榮以兵權在己,遂有異志,乃害靈太后及幼主,次害無上王劭、始平王子正,又害丞相高陽王雍、司空公元欽、儀同三司元恆芝、儀同三司東平王略、廣平王悌、常山王巶、北平王超、任城王彝、趙郡王毓、趙郡王毓 諸本「毓」作「敏」。按卷二一趙郡王幹傳稱:「子毓,字子春,莊帝初,河陰遇害。」漢魏南北朝墓誌集釋下簡稱墓誌集釋有元毓墓誌圖版一七三之二,即此人。「毓」和「春」名字相應,「敏」乃形近而訛,今改正。中山王叔仁、齊郡王溫,公卿已下二千餘人。列騎衞帝,遷於便幕。既而榮悔,稽顙謝罪。語在榮傳。 辛丑,車駕入宮,御太極殿,詔曰:「太祖誕命應期,龍飛燕代,累世重光,載隆帝緒。冀欲闡茲洪業,永在無窮。豈圖多難,遘茲百六,致使妖悖四起,內外競侵,朝無恤政之臣,野多怨酷之士,實由女主專朝,致茲顛覆。孝明皇帝大情沖順,深存隱忍,奄棄萬國,眾用疑焉。苟求胡出,入守神器,凡厥有心,莫不解體。太原王榮,世抱忠孝,功格古今,赴義晉陽,大會河洛,乃推翼朕躬,應茲大命。德謝少康,道愧前緒,猥以眇身,君臨萬國,如涉淵海,罔知所濟。可大赦天下,改武泰為建義元年。從太原王督將軍士,普加五階;在京文官兩階,武官三級。復天下租役三年。」 壬寅,太原王尒朱榮上表,請追諡無上王為皇帝。餘死於河陰者,諸王、刺史贈三司,三品者令僕,五品者刺史,七品以下及民郡、鎮。諸死者子孫,聽立後,授封爵。詔從之。癸卯,以前太尉公、江陽王繼為太師、司州牧;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相州刺史、北海王顥為太傅、開府,仍刺史;平東將軍、光祿大夫、清淵縣開國侯李延寔為太保,進封陽平王,尋轉太傅;安南將軍、幷州刺史元天穆為太尉公,封上黨王;侍中、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楊椿為司徒公;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頓丘郡開國公穆紹為司空公,領尚書令,進爵為王;使持節、車騎大將軍、雍州刺史、上黨公長孫稚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進爵為王,尋改封馮翊王;中軍將軍、殿中尚書元諶為儀同三司、尚書左僕射,封魏郡王;中軍將軍、給事黃門侍郎元頊為東海王;金紫光祿大夫、廣陵王恭為儀同三司。甲辰,追復故廣陽王淵、故樂安王鑒爵。通直散騎常侍、敷城王坦為鹹陽王,諫議大夫元貴平為東萊王,直閣將軍元肅為魯郡王,秘書郎中元曄為長廣王,馮翊郡開國公源紹景復先爵隴西王,扶風郡開國公馮冏、東郡公陸子彰、北平公長孫悅並復其先王爵,以北平王超還復為安定王。丁未,詔內外解嚴。庚戌,封大將軍尒朱榮次子叉羅為梁郡王。詔蠕蠕主阿那瓌贊拜不名,上書不稱臣。 是月,汝南王悅、北海王顥、臨淮王彧前後奔蕭衍,郢州刺史元願達據城南叛。 五月丁巳朔,加大將軍尒朱榮北道大行臺。以尚書右僕射元羅為東道大使,徵東將軍、光祿勳元欣副之,巡方黜陟,先行後聞。辛酉,大將軍尒朱榮還晉陽,帝餞於邙陰。丙寅,詔曰:「自孝昌之季,法令昏泯,懷忠守素,擁隔莫申,深怨宿憾,控告靡所。其有事在通途,橫被疑異,名例無爽,枉見排抑,或選舉不平,或賦役煩苛,諸如此者不可具說。其有訴人經公車注不合者,悉集華林東門,朕當親理冤獄,以申積滯。」己巳,齊州郡民賈皓聚眾反,夜襲州城,會明退走。乙亥,晉州刺史樊子鵠克唐州,斬刺史崔元珍、行臺酈惲,傳首京師。壬午,詔求德行、文藝、政事強直者,縣令、太守、刺史皆敍其志業,具以表聞。得三人以上,縣令、太守、刺史賞一階;舉非其人,亦黜一階。又以舊敍軍勳不過徵虜,自今以後宜依前式以上,餘階積而為品。其從輿駕北來之徒,不在此例。悉不聽破品受階,破階請帛。 先是,蕭衍遣其將曹義宗寇荊州。癸未,以中軍將軍、吏部尚書費穆為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節度荊州刺史王羆以討之。 六月丁亥朔,追封兄真定縣開國公子直為陳留王。庚寅,以鎮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李虔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特進。辛卯,南荊州刺史李志據城南叛。通直散騎常侍高乾邕及弟等,率合流民、起兵於齊州之平原,頻破州軍,詔東道大使元欣喻旨,乃降。 是月,葛榮飢,使其僕射任褒率車三萬餘乘南寇,至沁水。癸卯,以高昌王世子光為平西將軍、瓜州刺史,襲爵泰臨縣開國伯、襲爵泰臨縣開國伯 百衲本和南、北、局本「泰」都作「秦」,汲本又訛作「奏」,殿本據卷一0一高昌傳補改「泰」。按北史卷五元本百衲本的底本和南、北監本也作「秦」,百衲本依殿本改「泰」。按本傳作「泰」,卷一一出帝紀永熙二年十月條也作「泰」,今從殿本。高昌王。太尉公、上黨王天穆為大都督、東北道諸軍事,率都督宗正珍孫、奚毅、賀拔勝、尒朱陽都等討任褒。帝以寇難未夷,避正殿,責躬撤膳。又班募格,收集忠勇。其有直言正諫之士、敢決徇義之夫、陳國家利害之謀、赴君親危難之節者,集華林園,面論事。 幽州平北府主簿河間邢杲,率河北流民十餘萬戶反於青州之北海,自署漢王,號年天統。戊申,以徵東將軍、金紫光祿大夫李叔仁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率眾討之。詔直寢紀業持節募新免牧戶,有投名効力者授九品官。己酉,詔諸有私馬仗從戎者,職人優兩大階,亦授實官;白民出身,外優兩階,亦授實官。若武藝超倫者,雖無私馬,亦依前條;雖不超倫,但射槊翹關一藝而膽略有施者,依第出身外,特優一大階,授實官。若無姓第者,從八品出身,階依前加,特授實官。辛亥,詔曰:「朕當親御六戎,掃靜燕代,大將軍、太原王尒朱榮率精甲十萬為左軍,上黨王天穆總眾八萬為前軍,司徒公楊椿勒兵十萬為右軍,司空公穆紹統卒八萬為後軍。」 是月,葛榮眾退屯相州之北。 秋七月丁巳,詔從四品以上從徵者不得優階,正四品者優一階。軍級從三品以上從徵,四品者優一大階。軍級從三品以上從徵四品者優一大階 冊府卷六二七00頁「從徵」下無「四品」二字。按有「四品」二字,文義晦澀,疑衍,或「從徵」下有脫文。正五品以下,還依前格,若有徵階十餘,計入四品、三品。限授五階。己未,詔前試守東郡太守唐景宣為持節、都督,於東郡召募僑居流民二千人,渡河隨便為柵,準望臺軍。是月,齊獻武王於鄴西北慰喻葛榮別帥稱王者七人,眾萬餘,降之。乙丑,加大將軍尒朱榮柱國大將軍、錄尚書事。辛巳,尚書奏斷百官公給衣冠、劍佩、綬舄。壬子,光州人劉舉聚眾數千反於濮陽,自稱皇武大將軍。是月,高平鎮人万俟醜奴僭稱大位,署置百官。是月,是月 按上已見「是月」,不應重出,疑衍。臨淮王彧自江南還朝。 八月,太山太守羊侃據郡引蕭衍將軍王辯攻兗州。太山太守羊侃據郡引蕭衍將軍王辯攻兗州 諸本「王辯」作「王僧辯」。按卷五八楊昱傳敍此事作「王辯」,梁書卷三三羊侃傳稱侃降梁後,「遣羊鴉仁、王弁率軍迎接」。顯然「王辯」或「王弁」即此紀的「王僧辯」。王辯又屢見卷二一下彭城王勰附元劭傳、卷七九鹿悆傳等。查梁書卷四五王僧辯傳不載此事。本傳說湘東王繹為荊州刺史,他就在蕭繹手下做官。據梁書卷五元帝紀,蕭繹第一次任荊州刺史是從普通七年五二六到大同五年五三九,則本年大通二年五二八,王僧辯正在荊州。這裡本同楊昱傳作「王辯」,也即梁書的「王弁」,後人妄增「僧」字,今刪。甲辰,詔大都督宗正珍孫率南廣州刺史、都督鄭先護討劉舉於濮陽,破平之。以侍中、驃騎大將軍、臨淮王彧為儀同三司。 是月,葛榮率眾圍相州。九月乙丑,詔太尉公、上黨王天穆討葛榮,次於朝歌之南。己巳,以徵東將軍、齊州刺史元欣為沛郡王。壬申,柱國大將軍尒朱榮率騎七萬討葛榮於滏口,柱國大將軍尒朱榮率騎七萬討葛榮於滏口 南、北、殿三本「萬」作「千」,百衲本、汲本、局本和冊府卷一二一一四五二頁作「萬」。按通鑑卷一五二四七五一頁作「千」,胡注:「魏收魏書雲:『帥騎七萬』。」則舊本此紀自作「萬」。通鑑這條採自卷七四尒朱榮傳,故作「千」。南本以下各本也都是據傳改。這是紀、傳異文,未必傳必是,紀必非。今從百衲本。破擒之,餘眾悉降。冀、定、滄、瀛、殷五州平。乙亥,以平葛榮,大赦天下,改為永安元年。辛巳,以柱國大將軍太原王尒朱榮為大丞相、都督河北畿外諸軍事,以榮子平昌郡開國公文殊、昌樂郡公文暢並進爵為王,以司徒公楊椿為太保,城陽王徽為司徒。 冬十月丁亥,尒朱榮檻送葛榮於京師。帝臨閶闔門,榮稽顙謝罪,斬於都市。丙申,以撫軍將軍、太常卿、太原王世子菩提為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丁酉,以冀州之長樂、相州之南趙、定州之博陵、滄州之浮陽、平州之遼西、燕州之上谷、幽州之漁陽七郡,各萬戶,增封太原王尒朱榮為太原國。戊戌,又加榮太師。庚戌,以侍中、鎮南將軍、太原郡開國公於暉兼尚書左僕射,為行臺,與齊獻武王討羊侃。壬子,太師、江陽王繼薨。癸丑,以膠東縣開國侯李侃希復其祖爵南郡王。 是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李叔仁討邢杲於濰水,失利而還。大都督費穆大破蕭衍軍,擒其將曹義宗,檻送京師。蕭衍以北海王顥為魏主,號年孝基,入據南兗之銍城。 十有一月戊午,以無上王世子韶為彭城王,陳留王子寬為陳留王,寬弟剛為浮陽王,剛弟質為林慮王。癸亥,齊獻武王、行臺於暉,與徐兗行臺崔孝芬、大都督刁宣大破羊侃於瑕丘,侃奔蕭衍。兗州平。戊寅,以上黨王天穆為大將軍、開府,世襲幷州刺史。封前將軍、太中大夫元凝為東安王。 十有二月庚子,詔行臺於暉回師討邢杲,次於歷下。 是歲,葛榮餘黨韓樓復據幽州反。 ==永安二年== 二年春正月甲寅,於暉所部都督彭樂率二千餘騎北走於韓樓,乃班師。 二月癸未朔,詔諸禁衞之官從戎有功及傷夷者,赴選先敍。甲午,尊皇考為文穆皇帝,廟號肅祖,皇妣為文穆皇后。燕州民王慶祖聚眾於上黨,自稱為王。柱國大將軍尒朱榮討擒之。壬寅,詔散騎常侍濟陰王暉業兼行臺尚書,督都督李德龍、丘大千鎮梁國。 三月壬戌,詔大將軍、上黨王天穆與齊獻武王討邢杲。 夏四月癸未,遷肅祖文穆皇帝及文穆皇后神主於太廟,內外百僚普汎加一級。曲赦畿內,死罪至流人減一等,徒刑以下悉免。庚子,詔太原王尒朱榮下將士並汎加二級。辛丑,上黨王天穆、齊獻武王大破邢杲於齊州之濟南,杲降,送京師,斬於都市。元顥攻陷考城,執行臺元暉業、都督丘大千。 五月壬子朔,元顥克梁國。丁巳,以撫軍將軍、前徐州刺史楊昱為使持節、鎮東將軍、東南道大都督,率眾鎮滎陽;尚書僕射尒朱世隆鎮虎牢;侍中尒朱世承鎮崿岅。辛酉,詔私馬仗從戎優階授官。壬戌,又詔募士一依徵葛榮。甲子,又詔職人及民出馬,優階各有差。乙丑,內外戒嚴。癸酉,元顥陷滎陽,執楊昱。尒朱世隆棄虎牢遁還。甲戌,車駕北巡,乙亥,幸河內。丙子,元顥入洛。丁丑,進封城陽縣開國公元祉為平原王,安昌縣開國侯元鷙為華山王,並加儀同三司。戊寅,行臺崔孝芬、大都督刁宣破元顥後軍都督侯暄於梁國,斬之,擒其卒三千人。以侍中、車騎將軍、尚書右僕射尒朱世隆為使持節、行臺僕射、本將軍、相州刺史,鎮鄴城,以便宜從事。又詔上黨百年以下九十以上板三品郡,八十以上四品郡,七十以上五品郡。太原王尒朱榮會車駕於長子,即日反斾。上黨王天穆北渡,會車駕於河內。 六月己丑,儀同三司費穆為顥所害。壬寅,克河內,斬太守元襲、都督宗正珍孫。 秋七月戊辰,都督尒朱兆、賀拔勝從硤石夜濟,破顥子冠受及安豐王延明軍,元顥敗走。庚午,車駕入居華林園,昇大夏門,大赦天下。以使持節、車騎將軍、都督、潁川郡開國公尒朱兆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詔以前朝勳書多竊冒,宜一切焚棄之,若立效灼然為時所知者,別加科賞。蕃客及邊酋翻城降,有勳未敘者,不在焚斷之限。北來軍士及隨駕文武、馬渚立義,北來軍士及隨駕文武馬渚立義 諸本「馬渚」二字作「諸」,冊府卷七九九一九頁作「馬渚」。按尒朱兆等進攻元顥的軍隊在馬渚渡河,歷見卷七五尒朱兆傳、卷五八楊侃傳。周書卷三四楊𢷋傳說元顥入洛,「詔𢷋率其宗人,收船馬渚」,以後尒朱兆率軍渡河,就用這批船。「馬渚立義」即指楊𢷋這些幫助渡河的人。這次賞格分別等級,「北來軍士」、「隨駕文武」和「馬渚立義」是第一等,下面「河北執事之官」、「河南立義」等等為第二等,都具體指出某地、某事。中間忽然插入泛然的「諸立義」,很不相稱。今據冊府改。加汎五級;河北執事之官,二級;河南立義及迎駕之官,並中途扈從,亦二級。壬申,以柱國大將軍、太原王尒朱榮為天柱大將軍,加前後部羽葆、鼓吹。癸酉,臨潁縣卒江豐斬元顥,傳首京師。甲戌,以大將軍、上黨王天穆為太宰,司徒公、城陽王徽為大司馬、太尉公。乙亥,宴勞天柱大將軍尒朱榮、上黨王天穆及北來督將於都亭,出宮人三百、繒錦雜綵數萬匹,班賜有差。又諸州郡遣使奉表行宮者,並加一大階。丁丑,獲元顥弟頊,獲元顥弟頊 百衲本「頊」字空格,南本以下諸本都作「瑱」。按卷二一上北海王詳傳稱「顥弟瑱」,諸本都是據傳補。今檢冊府卷二八一三三一二頁作「顥弟頊」。墓誌集釋有元頊墓誌圖版一八四,與冊府合。知今本傳作「瑱」,乃「頊」的形訛,這裡諸本補字又承傳之誤,今改正。上建義元年四月「中軍將軍、給事黃門侍郎元瑱為東海王」條同改。斬於都市。詔受元顥爵賞、階級,悉追奪之。己卯,以鎮東將軍、南青州刺史元旭為襄城王,平南將軍、南兗州刺史元暹為汝陽王。 閏月辛巳,帝始居宮內。辛卯,以車騎將軍、兼吏部尚書楊津為司空。巴州刺史嚴始欣據州南叛,蕭衍遣其將蕭玩、張鴻、江茂達等率眾赴援。 八月庚戌朔,詔諸有公私債負,一錢以上巨萬以還,悉皆禁斷,不得徵責。己未,以侍中、太傅李延寔為司徒公。丁卯,封瓜州刺史元太榮為東陽王。甲戌,侍中、太保楊椿致仕。乙亥,詔車騎將軍、右光祿大夫奚毅板授天柱大將軍尒朱榮、太宰天穆下勳及祖父叔伯耆年者牧守有差。 九月,大都督侯淵討韓樓於薊,破斬之。幽州平。万俟醜奴攻東秦城,陷之,殺刺史高子朗。 冬十月丁丑,以前司空公、丹陽王蕭贊為司徒公。 十有一月己卯,就德興自營州遣使請降。丁亥,詔群官休停在外者皆令赴闕,程會有差。丙午,以大司馬、太尉公、城陽王徽為太保,司徒公、丹陽王蕭贊為太尉公,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長孫稚為司徒公。 十有二月辛亥,蕭衍兗州刺史張景邕、荊州刺史李靈起、雄信將軍蕭進明來降。 ==永安三年== 三年春正月己丑,益州刺史長孫壽、梁州刺史元儁等,遣將與徵巴州都督元景夏討嚴始欣,斬之。蕭衍都督蕭玩、何難尉、陳愁敗走,斬玩首,俘獲萬餘人。辛丑,東徐州城民呂文欣、王赦等殺刺史元太賓,據城反。以撫軍將軍、都官尚書樊子鵠兼右僕射,為行臺,督徵南將軍、都督賈顯智,徵東將軍、徐州刺史嚴思達以討之。 二月甲寅,克之。東徐平。 三月,醜奴大行臺尉遲菩薩寇岐州,大都督賀拔嶽、可朱渾道元大破之。 夏四月丁巳,以侍中、太尉公、丹陽王蕭贊為使持節、都督齊濟兗三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齊州刺史。丁卯,雍州刺史尒朱天光討醜奴、蕭寶夤於安定,破擒之,囚送京師。甲戌,以關中平,大赦天下。醜奴斬於都市,寶夤賜死於駝牛署。 六月戊午,詔胡氏親屬受爵於朝者黜附編民。詔胡氏親屬受爵於朝者黜附編民 諸本「氏」都作「民」。通鑑卷一五四四七七四頁作「氏」。胡注:「謂靈後親屬也。」按當時尒朱氏專權,即是胡人,哪有專抑胡民親屬的事。今從通鑑改。嚈達國獻師子一。 是月,白馬龍涸胡王慶雲僭稱大位於水洛城,白馬龍涸胡王慶雲僭稱大位於水洛城 諸本「水」作「永」。據張元濟校勘記,百衲本的底本原作「水」,張從諸本改作「永」。按通鑑卷一五四四七七五頁作「水」。胡注:「水經注:卷一七渭水篇水洛水導源隴山,西逕水洛亭西,南注略陽川。九域志:水洛城在德順軍西南一百里。范仲淹曰:朝那之西,秦亭之東,有水洛城。」引據甚明。這條水在今甘肅平涼,流入秦安。魏書和其他史籍「水洛」多數訛作「永洛」。這一條舊本不誤,卻也給百衲本誤改。今改正。以後逕改,不再出校記。署置百官。 秋七月丙子,天光平水洛城,擒慶雲,坑其城民一萬七千。癸巳,蕭衍民革虯、卜湯世率堡聚內附。庚子,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李叔仁坐事除名為民。 九月辛卯,天柱大將軍尒朱榮、上黨王天穆自晉陽來朝。戊戌,帝殺榮、天穆於明光殿,及榮子儀同三司菩提。乃昇閶闔門,詔曰: 蓋天道忌盈,人倫嫉惡,疏而不漏,刑之無捨。是以呂霍之門,禍譴所伏;梁董之家,咎徵斯在。頃孝昌之末,天步孔艱,女主亂政,監國無主。尒朱榮爰自晉陽,同憂王室,義旗之建,大會盟津,與世樂推,共成鴻業。論其始圖,非無勞效。但致遠恐泥,終之實難,曾未崇朝,豺聲已露。河陰之役,安忍無親。王公卿士,一朝塗地,宗戚靡遺,內外俱盡。假弄天威,殆危神器。時事倉卒,未遑問罪。尋以葛賊橫行,馬首南向,捨過責成,用平醜虜。及元顥問鼎,大駕北巡,復致勤王,展力行所。以此論功,且可補過。 既位極宰衡,地踰齊、魯,容養之至,豈復是過?但心如猛火,山林無以供其暴;意等漏巵,江河無以充其溢。既見金革稍寧,方隅漸泰,不推天功,專為己力,與奪任情,臧否肆意,無君之跡,日月以甚。拔髮數罪,蓋不足稱;斬竹書愆,豈雲能盡。方復託名朝宗,陰圖釁逆,睥睨天居,窺覦聖曆。乃有裂冠毀冕之心,將為拔本塞源之事。天既厭亂,人亦悔禍,同惡之臣,密來投告。將而必誅,罪無容捨。 又元天穆宗室末屬,名望素微,遭逢際會,頗參義舉。不能竭其忠誠以奉家國,乃復棄本逐末,背同即異,為之謀主,成彼禍心。是而可忍,孰不可恕!並以伏辜,自貽伊戚。元惡既除,人神慶泰,便可大赦天下。 遣武衞將軍奚毅、前燕州刺史崔淵率兵鎮北中。前燕州刺史崔淵率兵鎮北中 御覽卷一0四四九九頁「崔淵」作「侯淵」,北史卷五避唐諱作「侯深」。按當時有兩侯淵,其一,本書卷八0有傳,其人此時在中山,且是尒朱榮黨羽,元子攸不會委任他守北中。又一是侯剛子,卷九三侯剛傳不載,但見於卷二五長孫稚傳補,說是稚之壻。侯剛自稱上谷侯氏,上谷屬燕州,本傳說他請以長子詳為燕州刺史。按照當時以充當本州刺史為榮的習慣,詳升官後,其弟淵曾繼為此官是可能的。御覽所記出於魏書,卻與北史合,疑作「侯淵」是。通鑑卷一五四四七八三頁作「崔淵」,知沿誤已久。司馬光不從北史,當亦因不知同時有兩侯淵之故。 是夜,僕射尒朱世隆、榮妻鄉郡長公主,率榮部曲焚西陽門,出屯河陰。己亥,攻河橋,擒毅等於途,害之,據北中城,南逼京邑。詔以驃騎大將軍、雍州刺史、廣宗郡開國公尒朱天光為侍中、儀同三司,以侍中、司空公楊津為使持節、督並肆燕恆雲朔顯汾蔚九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幷州刺史、兼尚書令、北道大行臺,經略並肆。庚子,詔諸舊代人赴華林園,帝將親簡敘。以撫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高乾邕為侍中、河北大使,招集驍勇。 冬十月癸卯朔,封安南將軍、大鴻臚卿元寶炬為南陽王,大宗正卿、汝陽縣開國公元脩為平陽王,通直散騎常侍、龍驤將軍、新陽縣開國伯元誕為昌樂王。復通直散騎常侍、琅邪縣開國公。李叔仁官爵,復通直散騎常侍琅邪縣開國公李叔仁官爵 北史卷五作「琅邪公昶為太原王」,不載復李叔仁官爵事。按李叔仁附見卷七三崔延伯傳後,寥寥數語,北史卷三七李叔仁傳較詳,都沒有說他曾封「琅邪郡公」。本書卷二一上鹹陽王禧傳附子昶,說他「起家散騎常侍、琅邪縣開國公,邑五百戶。莊帝初,特封太原王」,與北史此紀合。這裡原文當作:「通直散騎常侍、琅邪縣開國公昶為太原王。復李叔仁官爵,仍為使持節、大都督以討世隆。」後來脫「昶為太原王」五字,讀不可通,後人又把「復」字移在上面,遂如今狀。今於「開國公」下句斷。仍為使持節、大都督,以討世隆。以魏郡王諶徙封趙郡王,諶弟子趙郡王寘改封平昌王。儀同三司李虔薨。丁未,班募攻河橋格,賞帛授官各有差。戊申,皇子生,大赦天下,文武百僚汎二級。以平南將軍、中書令魏蘭根兼尚書左僕射,為河北行臺,定相殷三州稟蘭根節度。 乙卯,通直散騎常侍、假平西將軍、都督李苗以火船焚河橋,尒朱世隆退走。丙辰,詔大都督、兼尚書僕射、行臺源子恭率步騎一萬出自西道,行臺楊昱領都督李侃希等部募勇士八千往從東路,防討之。子恭仍鎮太行丹谷。世隆至建州,刺史陸希質拒守,城陷,盡屠之,唯希質獲免。以中軍將軍、前東荊州刺史元顯恭為使持節、都督晉建南汾三州諸軍事、鎮西將軍、晉州刺史、兼尚書左僕射,為徵西道行臺,為徵西道行臺 通鑑卷一五四四七八七頁無「徵」字。張森楷雲:「元顯恭本傳卷十九下附城陽王長壽傳作『西北道』,徵西不當稱道,傳文是,此誤。」節度都督薛善樂、薛修義、裴元儁、薛崇禮、薛憘族等。丁卯,詔以世隆北叛,河內固守,其在城督將文武普加二級,兵士給復三年。 壬申,尒朱世隆停建興之高都,尒朱兆自晉陽來會之,共推太原太守、行幷州刺史長廣王曄為主,大赦所部,號年建明,普汎四級。徐州刺史尒朱仲遠反,率眾向京師。 十有一月癸酉朔,詔車騎將軍、左衞將軍鄭先護為使持節、大將軍、大都督,與都督李侃希赴行臺楊昱以討之。乙亥,以使持節、兼尚書令、西道大行臺、司徒公長孫稚為太尉公,侍中、尚書令、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臨淮王彧為司徒公。丙子,以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雍州刺史、廣宗郡開國公尒朱天光開府,進爵為王。丁丑,尒朱仲遠陷西兗州,執刺史王衍。癸未,以右衞將軍賀拔勝為東徵都督。壬辰,又以左衞將軍、大都督鄭先護兼尚書左僕射,為行臺,與勝並討仲遠。戊戌,詔罷魏蘭根行臺,以後將軍、定州刺史薛曇尚為使持節、兼尚書,為北道行臺,隨機召發。行豫州刺史元崇禮殺後行州事陰導和,擅攝豫州。庚子,賀拔勝與仲遠戰於滑臺東,失利,仍奔之。 十有二月壬寅朔,尒朱兆寇丹谷,都督崔伯鳳戰歿,都督羊文義、史五龍降兆,大都督源子恭奔退。甲辰,尒朱兆、尒朱度律自富平津上,率騎涉渡,以襲京城。事出倉卒,禁衞不守。帝出雲龍門。兆逼帝幸永寧佛寺,殺皇子,並殺司徒公、臨淮王彧,左僕射、範陽王誨。戊申,元曄大赦天下。尒朱度律自鎮京師。甲寅,尒朱兆遷帝於晉陽;甲子,崩於城內三級佛寺,時年二十四。並害陳留王寬。 是月,河西人紇豆陵步蕃、破落韓常大敗尒朱兆於秀容。齊州城人趙洛周據西城反,應尒朱兆,刺史、丹陽王蕭贊棄城走。南陽太守趙脩延執荊州刺史李琰之,自行州事。 中興二年諡為武懷皇帝,太昌元年又諡孝莊皇帝,廟號敬宗。十一月,葬於靜陵。 ==【論】== 史臣曰:魏自孝昌之末,天下淆然,外侮內亂,神器固將無主。莊帝潛思變化,招納勤王,雖時事孔棘,而卒有四海。猾逆既翦,權強擅命,抑是兆謀運智之秋,勞謙夕惕之日也。未聞長轡之策,遽深負刺之恐,謀謨罕術,授任乖方,猜嫌行戮,禍不旋踵。嗚呼!胡醜之為釁也,豈周衰晉末而已哉!至於高祖不祀,武宣享廟,三後降鑒,福祿固不永矣。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範睢說秦王
< 戰國策 < 古文觀止 ===範睢說秦王    國 策===   範睢至,秦王庭迎範睢,敬執賓主之禮。範睢辭讓。是日見範睢,見者無不變色易容者。秦王屏左右,宮中虛無人,秦王跪而請曰:「先生何以幸教寡人?」範睢曰:「唯唯!」有閒,秦王復請。範睢曰:「唯唯!」若是者三。秦王跽曰:「先生不幸教寡人乎?」   範睢謝曰:「非敢然也!臣聞始時呂尚之遇文王也,身為漁父,而釣於渭陽之濱耳。若是者,交疏也已。一說而立為太師,載與俱歸者,其言深也。 故文王果收功於呂尚,卒擅天下,而身立為帝王。鄉使文王疏呂望,而弗與深言,是周無天子之德,而文、武無與成其王也。 今臣,羇旅之臣也,交疏於王,而所願陳者,皆匡君臣之事,處人骨肉之閒,願以陳臣之陋忠,而未知王心也。所以王三問而不對者,是也。臣非有所畏而不敢言也;知今日言之於前,而明日伏誅於後,然臣弗敢畏也。大王信行臣之言,死不足以為臣患,亡不足以為臣憂,漆身而為厲,被髮而為狂,不足以為臣恥。五帝之聖而死,三王之仁而死,五伯之賢而死,烏獲之力而死,奔、育之勇焉而死。死者,人之所必不免,處必然之勢;可以少有補於秦,此臣之所大願也,臣何患乎?伍子胥橐載而出昭關,夜行而晝伏,至於蔆水,無以餌其口;膝行蒲伏,乞食於吳巿,卒興吳國,闔廬為霸。使臣得進謀如伍子胥,加之以幽囚不復見,是臣說之行也,臣何憂乎?箕子、接輿,漆身而為厲,被髮而為狂,無益於殷、楚。使臣得同行於箕子、接輿,可以補所賢之主,是臣之大榮也,臣又何恥乎?   臣之所恐者,獨恐臣死之後,天下見臣盡忠而身蹶也,因以杜口裹足,莫肯向秦耳。足下上畏太后之嚴,下惑姦臣之態;居深宮之中,不離保傅之手;終身闇惑,無與照奸;大者宗廟滅覆,小者身以孤危,此臣之所恐耳。若夫窮辱之事,死亡之患,臣弗敢畏也。臣死而秦治,賢於生也。」   秦王跪曰:「先生!是何言也!夫秦國僻遠,寡人愚不肖,先生乃幸至此,此天以寡人慁先生,而存先王之廟也。寡人得受命於先生,此天所以幸先王而不棄其孤也。先生奈何而言若此?事無大小,上及太后,下至大臣,願先生悉以教寡人,無疑寡人也!」   範睢再拜,秦王亦再拜。 ===註釋=== 範睢︰戰國時魏人。至︰謂範睢從魏國到秦國。秦王︰秦昭王,即惠王孫。庭迎︰下階而迎。有閒︰相隔片刻。跽︰長跪。呂尚︰即姜子牙。厲︰癩。烏獲︰古代力士。賁育︰即孟賁、夏育,二人皆古之勇者。橐︰用袋子裝藏,音「拓」。昭關︰地名,位於安徽省含山縣,為吳、楚兩國之間的要衝。菱水︰水名,位於江蘇省溧陽縣。箕子︰商殷之太師,因諫紂而被囚禁,後佯狂為奴。接輿︰即陸通,春秋時楚國人,佯狂避世。足下︰指秦昭王。太后︰即宣太后。保傅︰保母、師母。闇惑︰謂昧於事理而為人所惑。慁︰褻瀆,音「運」。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Category:戰國策
顏斶說齊王
< 戰國策 < 古文觀止 ===顏斶說齊王    國 策===   齊宣王見顏斶顏斶︰戰國時齊人。斶,音「速」。曰:「斶前!」斶亦曰:「王前!」宣王不說說︰通「悅」。。左右曰:「王,人君也;斶,人臣也。王曰:『斶前!』斶亦曰:『王前!』可乎?」斶對曰:「夫『斶前』為慕勢慕勢︰趨炎附勢。,『王前』為趨士趨士︰求賢也。,與使斶為慕勢,不如使王為趨士!」   王忿然作色忿然作色︰謂宣王臉上含怒變色。,曰:「王者貴乎?士貴乎?」對曰:「士貴耳!王者不貴。」王曰:「有說乎?」斶曰:「有!昔者秦攻齊,令曰:『有敢去柳下季柳下季︰即魯國大夫展禽,食採柳邑。壟壟︰墳墓。五十步而樵採者,死不赦。』令曰:『有能得齊王頭者,賞萬戶侯,賜金千鎰。』由是觀之,生王之頭,曾不若死士之壟也。」   宣王曰:「嗟乎!君子焉可侮哉?寡人自取病病︰辱也。耳!願請受為弟子!且顏先生與寡人遊,食必太牢太牢︰牛、羊、豕。,出必乘車,妻子衣服麗都。」   顏斶辭去。曰:「夫玉生於山,制則破焉。非弗寶貴矣,然太璞不完太璞不完︰謂玉本在石中,離開便失其真也。。士生乎鄙野,推選則祿焉。非不得尊遂也,然而形神不全。斶願得晚食以當肉,安步以當車,無罪以當貴,清淨貞正以自虞自虞︰自娛。。」則再拜而辭去。   君子曰:「斶知足矣!歸真反璞,則終身不辱。」 ===註釋===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Category:戰國策
馮諼客孟嘗君
< 戰國策 < 古文觀止   齊人有馮諼《史記》作馮驩。者,貧乏不能自存,使人屬孟嘗君孟嘗君︰即田文,田嬰之子,戰國時齊之公族。,願寄食門下。孟嘗君曰:「客何好?」曰:「客無好也!」曰:「客何能?」曰:「客無能也!」孟嘗君笑而受之,曰:「諾!」左右以君賤之也,食以草具草具︰粗菜淡飯。。居有頃,倚柱彈其劍,歌曰:「長鋏鋏︰劍柄。歸來乎!食無魚!」左右以告。孟嘗君曰:「食之,比門下之客。」居有頃,復彈其鋏,歌曰:「長鋏歸來乎!出無車!」左右皆笑之,以告。孟嘗君曰:「為之駕,比門下之車客。」於是,乘其車,揭其劍,過其友,曰:「孟嘗君客我!」後有頃,復彈其劍鋏,歌曰:「長鋏歸來乎!無以為家!」左右皆惡之,以為貪而不知足。孟嘗君問:「馮公有親乎?」對曰:「有老母。」孟嘗君使人給其食用,無使乏。於是馮諼不復歌。   後,孟嘗君出記出記︰拿出賬簿。,問門下諸客:「誰習會計,能為文文︰孟嘗君的名。收責於薛薛︰國名,戰國時為齊所滅,位於山東省滕縣。者乎?」馮諼署曰:「能!」孟嘗君怪之曰:「此誰也?」左右曰:「乃歌夫長鋏歸來者也。」孟嘗君笑曰:「客果有能也。吾負之,未嘗見也。」請而見之,謝曰:「文倦於事,憒憒︰心亂,音「潰」。於憂,而性懧懧︰懦弱,「懦」的異體字。愚,沈於國家之事,開罪於先生。先生不羞,乃有意欲為收責收責︰收債。於薛乎?」馮諼曰:「願之!」   於是,約車治裝約車治裝︰備好車輛,整理行裝。,載券契券契︰合同、契約。而行。辭曰:「責收畢,以何市而反何市而反︰謂買何物而歸。?」孟嘗君曰:「視吾家所寡有者。」驅而之薛。使吏召諸民當償者,悉來合券。券徧合赴,矯命矯命︰謂馮諼託孟嘗君之命令將債項賞賜給民眾。以責賜諸民,因燒其券,民稱萬歲。長驅到齊,晨而求見。孟嘗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見之,曰:「責畢收乎?來何疾也?」曰:「收畢矣!」「以何市而反?」馮諼曰:「君雲『視吾家所寡有者。』臣竊計君,宮中積珍寶,狗馬實外廄,美人充下陳下陳︰後列也。。君家所寡有者,以義耳。竊以為君市義。」孟嘗君曰:「市義奈何?」曰:「今君有區區之薛,不拊拊︰安撫。愛子其民,因而賈利賈利︰求取利息。之。臣竊矯君命,以責賜諸民,因燒其券,民稱萬歲,乃臣所以為君市義也。」孟嘗君不說不說︰不悅。,曰:「諾!先生休矣。」   後朞年朞年︰一年。,齊王謂孟嘗君曰:「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為臣。」孟嘗君就國於薛,未至百里,民扶老攜幼,迎君道中,終日。孟嘗君顧謂馮諼:「先生所為文市義者,乃今日見之!」   馮諼曰:「狡兔有三窟狡兔有三窟︰比喻藏身處多,便於避禍。,僅得免其死耳。今有一窟,未得高枕而臥也。請為君復鑿二窟!」孟嘗君予車五十乘,金五百斤,西遊於梁梁︰國名,戰國七雄之一,亦即魏國也。因徙都大梁,故又稱梁。。謂梁王曰:「齊放其大臣孟嘗君於諸侯,先迎之者,富而兵強。」於是梁王虛上位,以故相為上將軍。遣使者黃金千斤,車百乘,往聘孟嘗君。馮諼先驅,誡孟嘗君曰:「千金重幣也,百乘顯使也,齊其聞之矣!」梁使三反,孟嘗君固辭不往也。齊王聞之,君臣恐懼。遣太傅齎齎︰以物送人,音「擠」。黃金千斤,文車文車︰文飾之車。二駟,服劍服劍︰齊王之佩劍。一,封書封書︰緘札。謝孟嘗君曰:「寡人不祥,被於宗廟之祟祟︰鬼怪。,沈於諂諛之臣,開罪於君,寡人不足為也!願君顧先王之宗廟,姑反國統萬人乎?」馮諼誡孟嘗君曰:「願請先王之祭器,立宗廟薛。」廟成,還報孟嘗君曰:「三窟已就,君姑高枕為樂矣!」   孟嘗君為相數十年,無纖介纖介︰細微也。之禍者,馮諼之計也。 ===註釋===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Category:戰國策
魏書/卷5
魏書卷五 __TOC__ 高宗文成皇帝,諱濬,恭宗景穆皇帝之長子也。母曰閭氏,真君元年六月生於東宮。帝少聰達,世祖愛之,常置左右,號世嫡皇孫。年五歲,世祖北巡,帝從在後,逢虜帥桎一奴欲加其罰。帝謂之曰:「奴今遭我,汝宜釋之。」帥奉命解縛。世祖聞之,曰:「此兒雖小,欲以天子自處。」意奇之。既長,風格異常,每有大政,常參決可否。 ==興安元年== 正平二年十月戊申,即皇帝位於永安前殿,大赦,改年。 興安元年冬十月,以驃騎大將軍元壽樂為太宰、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尚書長孫渴侯為尚書令,加儀同三司。 十有一月丙子,二人爭權,並賜死。癸未,廣陽王建薨,臨淮王譚薨。甲申,皇妣薨。太尉張黎、司徒古弼,以議不合旨,黜為外都大官。平南將軍宋子侯周忸進爵樂陵王,南部尚書、章安子陸麗為平原王,文武各加位一等。壬寅,追尊景穆太子為景穆皇帝,皇妣為恭皇后;尊保母常氏為保太后。隴西屠各王景文叛,詔統萬鎮將、南陽王惠壽討平之。 十有二月戊申,祔葬恭皇后於金陵。乙卯,初復佛法。丁巳,以樂陵王周忸為太尉,平原王陸麗為司徒,鎮西將軍杜元寶為司空。保達、沙獵國各遣使朝獻。戊寅,建業公陸俟進爵東平王,廣平公杜遺進爵為王。癸亥,詔以營州蝗,開倉賑恤。甲子,太尉、樂陵王周忸有罪,賜死。濮陽公閭若文進爵為王。 ==興安二年== 二年春正月辛巳,司空杜元寶進爵京兆王。廣平王杜遺薨。尚書僕射、東安公劉尼進爵為王。封建寧王崇子麗為濟南王。癸未,詔與民雜調十五。丙戌,尚書、西平公源賀進爵為王。 二月己未,司空、京兆王杜元寶謀反,伏誅;建寧王崇、崇子濟南王麗為元寶所引,各賜死。乙丑,發京師五千人穿天淵池。是月,劉義隆子劭殺其父而自立。 三月壬午,尊保太后為皇太后。安豐公閭虎皮進爵為河間王。乙未,疏勒國遣使朝獻。 夏五月乙酉,行幸崞山。辛卯,還宮。是月,劉劭弟駿殺劭而自立。 閏月乙亥,太皇太后赫連氏崩。 秋七月辛亥,行幸陰山。濮陽王閭若文,徵西大將軍、永昌王仁謀反。乙丑,賜仁死於長安,若文伏誅。己巳,車駕還宮。是月,築馬射臺於南郊。 八月辛未,渴槃陁國遣使朝貢。戊戌,詔曰:「朕以眇身,纂承大業,懼不能宣慈惠和,寧濟萬宇,夙夜兢兢,若臨淵谷。然即位以來,百姓晏安,風雨順序,邊方無事,眾瑞兼呈,不可稱數。又於苑內獲方寸玉印,其文曰『子孫長壽』,群公卿士鹹曰『休哉』!豈朕一人克臻斯應,實由天地祖宗降祐之所致也。思與兆庶共茲嘉慶,其令民大酺三日,諸殊死已下各降罪一等。」九月壬子,閱武於南郊。 冬十有一月辛酉,行幸信都、中山,觀察風俗。 十有二月,誅河間鄚民為賊盜者,男年十五以下為生口,班賜從臣各有差。甲午,車駕還宮。庫莫奚、契丹、罽賓等十餘國各遣使朝貢。復北平公長孫敦王爵。復北平公長孫敦王爵 諸本「敦」都作「敷」,北史卷二魏紀二作「敦」。按長孫敦降爵,見卷四下世祖紀下太平真君九年四四八。卷二五本傳補稱敦「高祖時」復爵,「高祖」乃「高宗」之訛,但其人確名「敦」。這裡「敷」是「敦」的形訛,今據改。 ==興光元年== 興光元年春正月乙丑,以侍中河南公伊馛為司空。 二月甲午,帝至道壇,登受圖籙;禮畢,曲赦京師,班賞各有差。 夏六月丙寅,行幸陰山。 秋七月庚子,皇子弘生。辛丑,大赦,改年。 八月甲戌,趙王深薨。乙亥,車駕還宮。乙丑,皇叔虎頭、龍頭薨。 九月庚申,庫莫奚國獻名馬,有一角,狀如麟。是月,閉都城門,大索三日,獲姦人亡命數百人。 冬十有一月,北鎮將房杖擊蠕蠕,虜其將豆渾與句等,獲馬千餘匹。戊戌,行幸中山,遂幸信都。 十有二月丙子,還幸靈丘,至溫泉宮。庚辰,車駕還宮。出於、叱萬單國各遣使朝獻。 ==太安元年== 太安元年春正月辛酉,奉世祖、恭宗神主於太廟。車騎大將軍、樂平王拔有罪,賜死。 二月癸未,武昌王提薨。 三月己亥,詔曰:「今始奉世祖、恭宗神主於太廟,又於西苑遍秩群神。朕以大慶饗賜百僚,而犯罪之人獨即刑戮,非所以子育群生,矜及眾庶。夫聖人之教,自近及遠。是以周文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家邦。化苟從近,恩亦宜然。其曲赦京師死囚已下。」 夏六月壬戌,詔名皇子曰弘,曲赦京城,改年。癸酉,詔曰:「夫為治者,因宜以設官,舉賢以任職,故上下和平,民無怨謗。若官非其人,姦邪在位,則政教陵遲,至於凋薄。思明黜陟,以隆治道。今遣尚書穆伏真等三十人,巡行州郡,觀察風俗。入其境,農不墾殖,田畝多荒,則徭役不時,廢於力也;耆老飯蔬食,少壯無衣褐,則聚斂煩數,匱於財也;閭裡空虛,民多流散,則綏導無方,疏於恩也;盜賊公行,劫奪不息,則威禁不設,失於刑也;眾謗並興,大小嗟怨,善人隱伏,佞邪當途,則為法混淆,昏於政也。諸如此比,黜而戮之。善於政者,褒而賞之。其有阿枉不能自申,聽詣使告狀,使者檢治。若信清能,眾所稱美,誣告以求直,反其罪。使者受財,斷察不平,聽詣公車上訴。其不孝父母,不順尊長,為吏姦暴,及為盜賊,各具以名上。其容隱者,以所匿之罪罪之。」是月,遮逸國遣使朝貢。戊寅,帝畋於犢倪山。甲申,還宮。 秋七月丙辰,行幸河西。 八月丁亥,車駕還宮。 冬十月,波斯、疏勒國並遣使朝貢。庚午,以遼西公常英為太宰,進爵為王。 ==太安二年== 二年春正月乙卯,立皇后馮氏。 二月丁巳,立皇子弘為皇太子,大赦天下。丁零數千家亡匿井陘山,聚為寇盜。詔定州刺史許宗之、幷州刺史乞佛成龍討平之。 夏六月,羽林郎於判、元提等謀逆,伏誅。 秋八月甲申,畋於河西。是月,平西將軍、漁陽公尉眷北擊伊吾,克其城,大獲而還。 九月辛巳,河東公閭毗、零陵公閭紇並進爵為王。 冬十月甲申,車駕還宮。甲午,曲赦京師。 十有一月,尚書、西平王源賀改封隴西王。嚈噠、普嵐國並遣使朝獻。劉駿濮陽太守姜龍駒、新平太守楊伯倫,各棄郡率吏民來降。 ==太安三年== 三年春正月壬戌,畋於崞山。戊辰,還宮。粟特、於闐國各遣使朝貢。徵漁陽公尉眷,拜太尉,進爵為王,錄尚書事。 夏五月庚申,畋於松山。己巳,還宮。封皇弟新成為陽平王。 六月癸卯,行幸陰山。 秋八月,畋於陰山之北。己亥,還宮。 冬十月,將東巡,詔太宰常英起行宮於遼西黃山。 十有一月,蠻王文虎龍率千餘家內附。 十有二月,以州鎮五蝗,民飢,使使者開倉以賑之。是月,於闐、扶餘等五十餘國各遣使朝獻。 ==太安四年== 四年春正月丙午朔,初設酒禁。乙卯,行幸廣寧溫泉宮,遂東巡平州。庚午,至於遼西黃山宮,遊宴數日,親對高年,勞問疾苦。 二月丙子,登碣石山,觀滄海,大饗群臣於山下,班賞進爵各有差。改碣石山為樂遊山,築壇記行於海濱。戊寅,南幸信都,畋遊於廣川。 三月丁未,觀馬射於中山。所過郡國賜復一年。丙辰,車駕還宮。起太華殿。乙丑,東平王陸俟薨。 夏五月壬戌,詔曰:「朕即阼至今,屢下寬大之旨,蠲除煩苛,去諸不急,欲令物獲其所,人安其業。而牧守百里,不能宣揚恩意,求欲無厭,斷截官物以入於己,使課調懸少;而深文極墨,委罪於民。苛求免咎,曾不改懼。國家之制,賦役乃輕,比年已來,雜調減省,而所在州郡,鹹有逋懸,非在職之官綏導失所,貪穢過度,誰使之致?自今常調不充,民不安業,宰民之徒,加以死罪。申告天下,稱朕意焉。」 六月丙申,畋於松山。 秋七月庚午,行幸河西。 九月乙巳,還宮。辛亥,太華殿成。丙寅,饗群臣,大赦天下。 冬十月甲戌,北巡。至陰山,有故塚毀廢,詔曰:「昔姬文葬枯骨,天下歸仁。自今有穿毀墳隴者斬之。」劉駿將殷孝祖修兩城於清水東,詔鎮西將軍天水公封敕文等擊之。辛卯,車駕次於車輪山,累石記行。 十一月,詔徵西將軍皮豹子等三將三萬騎助擊孝祖。十一月詔徵西將軍皮豹子等三將三萬騎助擊孝祖 諸本無「十一月詔」四字,冊府卷一二一一四四九頁有。按通鑑卷一二八四0四0頁記此事,系於十一月,北史卷二太安四年刪去此事,但仍稱「十一月,車駕渡漠」。這裡此條上既脫去月份,下面「車駕渡漠」也就和此事一起歸入十月,顯誤。今據補。車駕度漠,蠕蠕絕跡遠遁,其別部烏朱賀頹、庫世頹率眾來降。 十有二月,徵東將軍、中山王託真薨。 ==太安五年== 五年春正月己巳朔,徵西將軍皮豹子略地至高平,大破孝祖,斬獲五千餘級。 二月己酉,侍中、司空、河南公伊馛薨。 三月庚寅,曲赦京師死罪已下。 夏四月乙巳,封皇弟子推為京兆王。 五月,居常國遣使朝獻。 六月戊申,行幸陰山。 秋八月庚戌,遂幸雲中。壬戌,還宮。 九月戊辰,詔曰:「夫褒賞必於有功,刑罰審於有罪,此古今之所同,由來之常式。牧守蒞民,侵食百姓,以營家業,王賦不充,雖歲滿去職,應計前逋,正其刑罪。而主者失於督察,不加彈正,使有罪者優遊獲免,無罪者妄受其辜,是啟姦邪之路,長貪暴之心,豈所謂原情處罪,以正天下。自今諸遷代者,仰列在職殿最,案制治罪。克舉者加之爵寵,有愆者肆之刑戮,使能否殊貫,刑賞不差。主者明為條制,以為常楷。」儀同三司敦煌公李寶薨。 冬十有二月戊申,詔曰:「朕承洪業,統御群有,思恢政化,以濟兆民。故薄賦斂以實其財,輕徭役以紓其力,欲令百姓修業,人不匱乏。而六鎮、雲中、高平、二雍、秦州,徧遇災旱,年穀不收。其遣開倉廩以賑之。有流徙者,諭還桑梓。欲市糴他界,為關傍郡,通其交易之路。若典司之官,分職不均,使上恩不達於下,下民不贍於時,加以重罪,無有攸縱。」 ==和平元年== 和平元年春正月甲子朔,大赦,改元。和平元年春正月甲子朔大赦改元 冊府卷一七四二0九八頁記:「和平元年正月,帝東巡,歷橋山,祀黃帝。」今無其文,疑脫。庚午,詔散騎常侍馮闡使於劉駿。 二月,衞將軍、樂安王良督東雍、吐京、六壁諸軍西趣河西,徵西將軍皮豹子等督河西諸軍南趨石樓,以討河西叛胡。 夏四月戊戌,皇太后常氏崩於壽安宮。五月癸酉,葬昭太后於廣寧鳴鷄山。 六月甲午,詔徵西大將軍、陽平王新成等督統萬、高平諸軍出南道,南郡公李惠等督涼州諸軍出北道,討吐谷渾什寅。崔浩之誅也,史官遂廢,至是復置。河西叛胡詣長安首罪,遣使者安慰之。 秋七月乙丑,劉駿遣使朝貢。壬午,行幸河西。 八月,西征諸軍至西平,什寅走保南山。 九月,諸軍濟河追之,遇瘴氣,多有疫疾,乃引軍還;獲畜二十餘萬。庚午,輿駕還宮。 冬十月,居常王獻馴象三。 十有一月,詔散騎侍郎盧度世、員外郎朱安興使於劉駿。 ==和平二年== 二年春正月乙酉,詔曰:「刺史牧民,為萬裡之表。自頃每因發調,逼民假貸,大商富賈,要射時利,旬日之間,增贏十倍。上下通同,分以潤屋。故編戶之家,困於凍餒;豪富之門,日有兼積。為政之弊,莫過於此。其一切禁絕,犯者十疋以上皆死。佈告天下,鹹令知禁。」 二月辛卯,行幸中山。丙午,至於鄴,遂幸信都。 三月,劉駿遣使朝貢。輿駕所過,皆親對高年,問民疾苦。詔民年八十以上,一子不從役。靈丘南有山,高四百餘丈。乃詔群官仰射山峰,無能踰者。帝彎弧發矢,出山三十餘丈,過山南二百二十步,遂刊石勒銘。是月,發並、肆州五千人治河西獵道。辛巳,輿駕還宮。 夏四月乙未,侍中、徵東大將軍、河東王閭毗薨。五月癸未,詔南部尚書黃盧頭、李敷等考課諸州。 秋七月戊寅,封皇弟小新成為濟陰王,加徵東大將軍,鎮平原;天賜為汝陰王,加徵南大將軍,鎮虎牢;萬壽為樂浪王,加徵北大將軍,鎮和龍;洛侯為廣平王。壬午,行巡山北。 八月戊辰,波斯國遣使朝獻。丁丑,輿駕還宮。 冬十月,詔假員外散騎常侍遊明根、員外郎昌邑侯和天德使於劉駿。博陵之深澤、章武之束州,盜殺縣令,州軍討平之。廣平王洛侯薨。 ==和平三年== 三年春正月壬午,以車騎大將軍、東郡公乙渾為太原王。癸未,樂浪王萬壽薨。 二月癸酉,畋於崞山,遂觀漁於旋鴻池。 三月甲申,劉駿遣使朝貢。高麗、蓰王、契嚙、思厭於師、疏勒、石那、悉居半、渴槃陁諸國各遣使朝獻。 夏六月庚申,行幸陰山。詔將軍陸真討雍州叛氐仇傉檀等,平之。 秋七月壬寅,幸河西。九月壬辰,徵西大將軍、常山王素薨。 冬十月丙辰,詔曰:「朕承洪緒,統御萬國,垂拱南面,委政群司,欲緝熙治道,以致寧一。夫三代之隆,莫不崇尚年齒。今選舉之官,多不以次,令班白處後,晚進居先。豈所謂彝倫攸敍者也!諸曹選補,宜各先盡勞舊才能。」是月,詔員外散騎常侍遊明根,員外郎、昌邑侯和天德使於劉駿。 十有一月壬寅,輿駕還宮。 十有二月乙卯,制戰陳之法十有餘條。因大儺耀兵,有飛龍、騰蛇、魚麗之變,以示威武。戊午,零陵王閭拔薨。零陵王閭拔薨 張森楷雲:「『跋』當作『紇』。」按上文太安二年九月辛巳條和卷八三外戚閭毗傳補都作「閭紇」,張說是。 ==和平四年== 四年春三月乙未,賜京師民年七十以上太官廚食,以終其年。皇子胡仁薨,皇子胡仁薨 按卷一九上景穆十二王傳補序稱「尉椒房生樂陵康王胡兒」,北史卷一七景穆十二王傳序作「胡仁」。當時北方讀音,「仁」「兒」不別。卷一九下章武王太洛傳稱「子彬,字豹兒」,墓誌集釋元舉墓誌圖版一五四稱「祖章武烈王彬字豹仁」。卷二七穆崇傳附見穆龍仁,北史卷二0穆崇傳附見作「龍兒」。又如卷八世宗紀永平元年十二月見梁將齊苟仁,北史卷四魏紀四、梁書卷一七馬仙琕傳作「齊苟兒」;卷七五尒朱兆傳,「兆字萬仁」,周書卷一文帝紀作「吐萬兒」,梁書卷三二陳慶之傳作「吐沒兒」。北史卷四八尒朱榮傳雲:「北人語訛,語『尒朱』為『人主』。」「尒」讀如「人」猶「兒」讀如「仁」。今後此類不再出校記。又其人乃拓拔晃景穆帝子,拓跋濬高宗文成帝弟,這裡「皇子」當作「皇弟」。追封樂陵王。乙巳,詔曰:「朕憲章舊典,分職設官,欲令敷揚治化,緝熙庶績。然在職之人,皆蒙顯擢,委以事任,當厲己竭誠,務省徭役,使兵民優逸,家給人贍。今內外諸司、州鎮守宰,侵使兵民,勞役非一。自今擅有召役,逼僱不程,皆論同枉法。」 夏四月癸亥,上幸西苑,親射虎三頭。五月壬辰,侍中、漁陽王尉眷薨。壬寅,行幸陰山。 秋七月壬午,詔曰:「朕每歲以秋日閑月,命群官講武平壤。所幸之處,必立宮壇,糜費之功,勞損非一。宜仍舊貫,何必改作也。」 八月丙寅,遂畋於河西。詔曰:「朕順時畋獵,而從官殺獲過度,既殫禽獸,乖不合圍之義。其敕從官及典圍將校,自今已後,不聽濫殺。其畋獲皮肉,別自頒賚。」壬申,詔曰:「前以民遭飢寒,不自存濟,有賣鬻男女者,盡仰還其家。或因緣勢力,或私行請託,共相通容,不時檢校,令良家子息仍為奴婢。今仰精究,不聽取贖,有犯加罪。若仍不檢還,聽其父兄上訴,以掠人論。」 九月辛巳,車駕還宮。 冬十月,以定、相二州霣霜殺稼,免民田租。是月,詔員外散騎常侍遊明根,驍騎將軍、昌邑子婁內近,寧朔將軍、襄平子李五鱗使於劉駿。 十有二月辛丑,詔曰:「名位不同,禮亦異數,所以殊等級,示軌儀。今喪葬嫁娶,大禮未備,貴勢豪富,越度奢靡,非所謂式昭典憲者也。有司可為之條格,使貴賤有章,上下鹹序,著之於令。」壬寅,詔曰:「夫婚姻者,人道之始。是以夫婦之義,三綱之首,禮之重者,莫過於斯。尊卑高下,宜令區別。然中代以來,貴族之門多不率法,或貪利財賄,或因緣私好,在於苟合,無所選擇,令貴賤不分,巨細同貫,塵穢清化,虧損人倫,將何以宣示典謨,垂之來裔。今制皇族、師傅、王公侯伯及士民之家,今制皇族師傅王公侯伯及士民之家 北史卷二百衲本、御覽卷一0二四九0頁引後魏書「師傅」作「肺腑」。按史記卷一九惠景間侯者年表序有「諸侯子弟若肺腑」語,索隱謂肺腑「以喻人主疎末之親」。這裡指王公侯伯,正是所謂「疎末之親」。御覽引後魏書而與北史同,知魏書本作「肺腑」。不得與百工、伎巧、卑姓為婚,犯者加罪。」 ==和平五年== 五年春正月丁亥,封皇弟雲為任城王。 二月,詔以州鎮十四去歲蟲、水,開倉賑恤。 夏四月癸卯,頓丘公李峻,進爵為王。 閏月戊子,帝以旱故,減膳責躬。是夜,澍雨大降。 五月庚申,劉駿死,子子業僭立。 六月丁亥,行幸陰山。 秋七月辛丑,北鎮遊軍大破蠕蠕。壬寅,行幸河西。 九月辛丑,車駕還宮。 冬十月,琅邪王司馬楚之薨。 十有二月,南秦王楊難當薨。吐呼羅國遣使朝獻。 ==和平六年== 六年春正月丙申,大赦天下。 二月丁丑,行幸樓煩宮。高麗、蓰王、對曼諸國各遣使朝獻。 三月戊戌,相州刺史西平郡王吐谷渾權薨。乙巳,車駕還宮。 夏四月,破洛那國獻汗血馬,普嵐國獻寶劍。 五月癸卯,帝崩於太華殿,時年二十六。六月丙寅,上尊諡曰文成皇帝,廟號高宗。八月,葬雲中之金陵。 ==【論】== 史臣曰:世祖經略四方,內頗虛耗。既而國釁時艱,朝野楚楚。高宗與時訊息,靜以鎮之,養威佈德,懷緝中外。自非機悟深裕,矜濟為心,亦何能若此!可謂有君人之度矣。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6
魏書卷六 __TOC__ 顯祖獻文皇帝,諱弘,高宗文成皇帝之長子也,母曰李貴人。興光元年秋七月,生於陰山之北。太安二年二月,立為皇太子。聰叡機悟,幼而有濟民神武之規,仁孝純至,禮敬師友。 ==和平六年== 和平六年夏五月甲辰,即皇帝位,大赦天下。尊皇后曰皇太后。車騎大將軍乙渾矯詔殺尚書楊保年、平陽公賈愛仁、南陽公張天度于禁中。戊申,侍中、司徒、平原王陸麗自湯泉入朝,渾又殺之。己酉,以侍中、車騎大將軍乙渾為太尉、錄尚書事,東安王劉尼為司徒,尚書左僕射和其奴為司空。壬子,以淮南王他為鎮西大將軍、儀同三司,鎮涼州。 六月,封繁陽侯李嶷為丹陽王,徵東大將軍馮熙為昌黎王。乙丑,詔曰:「夫賦斂煩則民財匱,課調輕則用不足,是以十一而稅,頌聲作矣。先朝榷其輕重,以惠百姓。朕承洪業,上惟祖宗之休命,夙興待旦,惟民之恤,欲令天下同於逸豫。而徭賦不息,將何以塞煩去苛,拯濟黎元者哉!今兵革不起,畜積有餘,諸有雜調,一以與民。」 秋七月癸巳,太尉乙渾為丞相,位居諸王上,事無大小,皆決於渾。 九月庚子,曲赦京師。丙午,詔曰:「先朝以州牧親民,宜置良佐,故敕有司,班九條之制,使前政選吏,以待俊乂,使前政選吏以待俊乂 北史卷二魏紀二、冊府卷一五六一八八九頁「俊乂」作「後人」。按「後人」指後任官,意謂由前任官(前政)選吏留給後任官。統觀詔書前後文意,當作「後人」。冊府採錄魏書,卻與北史同,也可證魏書本亦作「後人」。必謂銓衡允衷,朝綱應敘。然牧司寬惰,不祗憲旨,舉非其人,愆於典度。今制:刺史守宰到官之日,仰自舉民望忠信,以為選官,不聽前政共相干冒。若簡任失所,以罔上論。」是月,劉子業徵北大將軍、義陽王劉昶自彭城來降。 冬十月,徵陽平王新成、京兆王子推、濟陰王小新成、汝陰王天賜、任城王雲入朝。 是歲,劉子業叔父彧殺子業僭立。 ==天安元年== 天安元年春正月乙丑朔,大赦,改年。 二月庚申,丞相、太原王乙渾謀反伏誅。乙亥,以侍中元孔雀為濮陽王,侍中陸定國為東郡王。 三月庚子,以隴西王源賀為太尉。辛丑,高宗文成皇帝神主祔於太廟。辛亥,帝幸道壇,親受符籙;曲赦京師。高麗、波斯、於闐、阿襲諸國遣使朝獻。 秋七月辛亥,詔諸有詐取爵位,罪特原之,削其爵職。其有祖、父假爵號貨賕以正名者,不聽繼襲。諸非勞進超遷者,亦各還初。不以實聞者,以大不敬論。 九月,劉彧司州刺史常珍奇以懸瓠內屬。己酉,初立鄉學,郡置博士二人、助教二人、學生六十人。劉彧徐州刺史薛安都以彭城內屬,彧將張永、沈攸之擊安都。詔北部尚書尉元為鎮南大將軍、都督諸軍事,鎮東將軍、城陽公孔伯恭為副,出東道救彭城;殿中尚書、鎮西大將軍、西河公元石都督荊、豫、南雍州諸軍事,給事中、京兆侯張窮奇為副,出西道救懸瓠。 冬十月,曹利、彤曷國各遣使朝獻。 十有一月壬子,劉彧兗州刺史畢眾敬遣使內屬。 十有二月己未,尉元軍次於秺,彧將周凱、張永、沈攸之相繼退走。皇弟安平薨。 是歲,州鎮十一旱,民饑,開倉賑恤。 ==皇興元年== 皇興元年春正月癸巳,尉元大破張永、沈攸之於呂梁東,斬首數萬級,凍死者甚眾。獲劉彧秦州刺史垣恭祖、羽林監沈承伯。永、攸之單騎走免。獲軍資器械不可勝數。劉彧遣使朝貢。庚子,東平王道符謀反於長安,殺副將、駙馬都尉萬古真,鉅鹿公李恢,雍州刺史魚玄明。丙午,詔司空、平昌公和其奴,東陽公元丕等討道符。丁未,道符司馬段太陽攻道符,斬之,傳首京師。道符兄弟皆伏誅。 閏月,以頓丘王李峻為太宰。劉彧青州刺史沈文秀、冀州刺史崔道固並遣使請舉州內屬,詔平東將軍長孫陵,平南將軍、廣陵公侯窮奇赴援之。 二月,詔使持節、都督諸軍事、徵南大將軍慕容白曜督騎五萬次於碻磝,為東道後援。濟陰王小新成薨。高麗、庫莫奚、具伏弗、鬱羽陵、日連、匹黎尒、於闐諸國各遣使朝貢。劉彧東平太守申纂戍無鹽,遏絕王使,詔徵南大將軍慕容白曜督諸軍以討之。 三月甲寅,克之。沈文秀、崔道固復叛歸劉彧,白曜回師討之,拔彧肥城、垣苗、麋溝三戍。 夏四月,白曜攻升城,戍主房崇吉遁走。 秋八月,白曜攻歷城。丁酉,行幸武州山石窟寺。戊申,皇子宏生,大赦,改年。 九月壬子,高麗、於闐、普嵐、粟特國各遣使朝獻。丁巳,進馮翊公李白爵梁郡王。是月,詔賜六鎮貧人布,人三匹。 冬十月癸卯,田於那男池。濮陽王孔雀坐怠慢,降爵為公。 ==皇興二年== 二年春二月癸未,田於西山,親射虎豹。崔道固及劉彧梁鄒戍主、平原太守劉休賓舉城降。是月,徐州群盜司馬休符自稱晉王,將軍尉元討平之。 三月,白曜進圍東陽。戊午,劉彧遣使朝貢。 夏四月辛丑,以南郡公李惠為徵南大將軍、儀同三司、都督關右諸軍事、雍州刺史,進爵為王。高麗、庫莫奚、契丹,具伏弗、鬱羽陵、日連、匹黎尒、叱六手、悉萬丹、阿大何、羽真侯、於闐、波斯國各遣使朝獻。契丹具伏弗鬱羽陵日連匹黎尒叱六手悉萬丹阿大何羽真侯於闐波斯國各遣使朝獻 這裡列舉諸「國」,除於闐、波斯外,均見於卷一百勿吉傳和契丹傳,但紀、傳既有同異,兩傳也不相合,今姑依勿吉傳標斷,「具伏弗」,勿吉傳作「具弗伏」。「叱六手」止見於契丹傳,作「吐六於」,疑紀誤。「阿大河」,勿吉傳作「拔大何」,契丹傳作「何大何」,當是勿吉傳誤。至兩傳互異,別見卷一百校記,不備舉。 五月乙卯,田於崞山,遂幸繁畤。辛酉,還宮。六月庚辰,以河南闢地,曲赦京師殊死以下。以昌黎王馮熙為太傅。 秋九月辛亥,封皇叔楨為南安王,長壽為城陽王,太洛為章武王,休為安定王。 冬十月辛丑,上田於冷泉。 十有一月,以州鎮二十七水旱,開倉賑恤。 十有二月甲午,詔曰:「頃張永迷擾,敢拒王威,暴骨原隰,殘廢不少。死生冤痛,朕甚愍焉。天下民一也,可敕郡縣,永軍殘廢之士,聽還江南;露骸草莽者,收瘞之。」是月,悉萬丹等十餘國各遣使朝貢。 ==皇興三年== 三年春正月乙丑,東陽潰,虜沈文秀。戊辰,司空、平昌公和其奴薨。 二月,蠕蠕、高麗、庫莫奚、契丹國各遣使朝獻。己卯,以上黨公慕容白曜為都督青齊東徐三州諸軍事、徵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青州刺史,進爵濟南王。 夏四月壬辰,劉彧遣使朝貢。丙申,名皇子曰宏,大赦天下。丁酉,田於崞山。 五月,徙青州民於京師。 六月辛未,立皇子宏為皇太子。 秋七月,蠕蠕國遣使朝貢。 冬十月,侍中、太宰、頓丘王李峻薨。 十有一月,吐谷渾別帥白楊提度汗率戶內附。襄城公韓頹進爵為王。 ==皇興四年== 四年春正月,詔州鎮十一民飢,開倉賑恤。 二月,以東郡王陸定國為司空。高麗、庫莫奚、契丹各遣使朝獻。吐谷渾拾寅不供職貢,詔使持節、徵西大將軍、上黨王長孫觀討之。廣陽王石侯薨。 三月丙戌,詔曰:「朕思百姓病苦,民多非命,明發不寐,疚心疾首。是以廣集良醫,遠採名藥,欲以救護兆民。可宣告天下,民有病者,所在官司遣醫就家診視,所須藥物,任醫量給之。」 夏四月辛丑,大赦天下。戊申,長孫觀軍至曼頭山,大破拾寅,拾寅與麾下數百騎宵遁,拾寅從弟豆勿來及其渠帥匹婁拔累等率所領降附。 五月,封皇弟長樂為建昌王。 六月,劉彧遣使朝貢。 秋八月,群盜入彭城,殺鎮將元解愁,長史勒兵滅之。蠕蠕犯塞。 九月丙寅,輿駕北伐,諸將俱會於女水,大破虜眾。事具蠕蠕傳。司徒、東安王劉尼坐事免。壬申,車駕至自北伐,飲至策勳,告於宗廟。 冬十月,誅濟南王慕容白曜、高平王李敷。 十有一月,詔弛山澤之禁。 十有二月甲辰,幸鹿野苑、石窟寺。陽平王新成薨。 ==皇興五年== 五年春三月乙亥,詔曰:「天安以來,軍國多務,南定徐方,北掃遺虜。征戍之人,亡竄非一,雖罪合刑書,每加哀宥。然寬政猶水,逋逃遂多。宜申明典刑,以肅姦偽。自今諸有逃亡之兵及下代守宰浮游不赴者,限六月三十日悉聽歸首,不首者,論如律。」詔假員外散騎常侍邢祐使於劉彧。詔假員外散騎常侍邢祐使於劉彧 北史卷二記此事在是年二月乙亥,此承上文則是三月乙亥。按是年二月己丑朔,無乙亥,似作「三月」是。然宋書卷八明帝紀泰始七年魏皇興五年(四七一)稱「三月辛酉,索虜遣使獻方物」。通鑑卷一三三四一五八頁以為即此紀所載邢祐出使。考是年三月己未朔,辛酉是三日,乙亥是十七日,豈有魏未遣使而先已到宋之理?若謂宋書所載是另一次使節,則在很短期間,又無特殊原因,不可能頻煩遣使。疑北史作「二月」未必誤,誤在記日干支。 夏四月,西部敕勒叛,詔汝陰王天賜、給事中羅雲討之。雲為敕勒所襲殺,死者十五六。北平王長孫敦薨。 六月丁未,行幸河西。 秋七月丙寅,遂至陰山。 八月丁亥,車駕還宮。 帝雅薄時務,常有遺世之心,欲禪位於叔父京兆王子推,語在任城王雲傳,群臣固請,帝乃止。丙午,冊命太子曰:「昔堯舜之禪天下也,皆由其子不肖。若丹朱、商均能負荷者,豈搜揚仄陋而授之哉?爾雖沖弱,有君人之表,必能恢隆王道,以濟兆民。今使太保、建安王陸馛,太尉源賀持節奉皇帝璽綬,致位於爾躬。其踐昇帝位,克廣洪業,以光祖宗之烈,使朕優遊履道,頤神養性,可不善歟?」丁未,詔曰:「朕承洪業,運屬太平,淮岱率從,四海清晏。是以希心玄古,志存澹泊。躬覽萬務,則損頤神之和;一日或曠,政有淹滯之失。但子有天下,歸尊於父;父有天下,傳之於子。今稽協靈運,考會群心,爰命儲宮,踐昇大位。朕方優遊恭己,棲心浩然,社稷乂安,克廣其業,不亦善乎?百官有司,其祗奉胤子,以答天休。宣佈宇內,鹹使聞悉。」於是群公奏曰:「昔三皇之世,澹泊無為,故稱皇。是以漢高祖既稱皇帝,尊其父為太上皇,明不統天下。今皇帝幼沖,萬機大政,猶宜陛下總之。謹上尊號太上皇帝。」乃從之。己酉,太上皇帝徙御崇光宮,採椽不斵,土階而已。國之大事鹹以聞。 承明元年,年二十三,崩於永安殿,上尊諡曰獻文皇帝,廟號顯祖,葬雲中金陵。 ==【論】== 史臣曰:聰叡夙成,兼資能斷,其顯祖之謂乎?故能更清漠野,大啟南服。而早懷厭世之心,終致宮闈之變,將天意哉!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7上
魏書卷七上 __TOC__ 高祖孝文皇帝,諱宏,顯祖獻文皇帝之長子,母曰李夫人。皇興元年八月戊申,生於平城紫宮,神光照於室內,天地氛氳,和氣充塞。帝生而潔白,有異姿,襁褓岐嶷,長而淵裕仁孝,綽然有君人之表。顯祖尤愛異之。三年夏六月辛未,立為皇太子。 ==延興元年== 五年秋八月丙午,即皇帝位於太華前殿,大赦,改元延興元年。丁未,劉彧遣使朝貢。 九月壬戌,詔在位及民庶直言極諫。有利民益治,損政傷化,悉心以聞。壬午,青州高陽民封辯自號齊王,聚黨千餘人,州軍討滅之。高麗民奴久等相率來降,各賜田宅。 冬十月丁亥,沃野、統萬二鎮敕勒叛。詔太尉、隴西王源賀追擊,至枹罕,滅之,斬首三萬餘級;徙其遺迸於冀、定、相三州為營戶。庚寅,以徵東大將軍、南安王楨為假節、都督涼州及西戎諸軍事、領護西域校尉、儀同三司,鎮涼州。朔方民曹平原招集不逞,破石樓堡,殺軍將。劉彧將垣崇祖率眾二萬自鬱洲寇東兗州,屯於南城固。 十有一月,刺史於洛侯討破之,崇祖還鬱洲。妖賊司馬小君聚眾反於平陵,齊州刺史、武昌王平原討擒之。 十有二月乙酉,以駙馬都尉穆亮為趙郡王。壬辰,詔訪舜後,獲東萊郡民媯苟之,復其家畢世,以彰盛德之不朽。復前濮陽王孔雀本封。辛丑,趙郡王穆亮徙封長樂王。 ==延興二年== 二年春正月乙卯,統萬鎮胡民相率北叛。詔寧南將軍、交阯公韓拔等追滅之。大陽蠻酋桓誕率戶內屬,拜徵南將軍,封襄陽王。曲赦京師及河西,南至秦涇,西至枹罕,北至涼州諸鎮。詔假員外散騎常侍邢祐使於劉彧。 二月乙巳,詔曰:「尼父稟達聖之姿,體生知之量,窮理盡性,道光四海。頃者淮徐未賓,廟隔非所,致令祠典寢頓,禮章殄滅,遂使女巫妖覡,淫進非禮,殺生鼓舞,倡優媟狎,豈所以尊明神敬聖道者也。自今已後,有祭孔子廟,制用酒脯而已,不聽婦女合雜,以祈非望之福。犯者以違制論。其公家有事,自如常禮。犧牲粢盛,務盡豐潔。臨事致敬,令肅如也,牧司之官,明糾不法,使禁令必行。」蠕蠕犯塞。太上皇帝次於北郊,詔諸將討之。虜遁走。其別帥阿大幹率千餘落來降。東部敕勒叛奔蠕蠕,太上皇帝追之,至石磧,不及而還。壬子,高麗國遣使朝貢。 三月,太上皇帝至自北討。戊辰,以散騎常侍、駙馬都尉萬安國為大司馬、大將軍,封安城王。庚午,車駕耕於藉田。石城郡獲曹平原,送京師,斬之。連川敕勒謀叛,徙配青、徐、齊、兗四州為營戶。 夏四月庚子,詔工商雜伎,盡聽赴農。諸州郡課民益種菜果。辛亥,劉彧遣使朝貢。癸酉,詔沙門不得去寺,浮遊民間,行者仰以公文。是月,劉彧死,子昱僭立。五月丁巳,詔軍警給璽印、傳符,次給馬印。詔軍警給璽印傳符次給馬印 御覽卷六八四三0五0頁、冊府卷六0六六八頁「璽印」作「雀印」。「雀印」「馬印」當指印紐,疑作「雀」是。 六月,安州民遇水雹,丐租賑恤。丙申,詔曰:「頃者州郡選貢,多不以實,碩人所以窮處幽仄,鄙夫所以超分妄進,豈所謂旌賢樹德者也。今年貢舉,尤為猥濫。自今所遣,皆門盡州郡之高,才極鄉閭之選。」 閏月壬子,蠕蠕寇敦煌,鎮將尉多侯擊走之。又寇晉昌,守將薛奴擊走之。戊午,行幸陰山。 秋七月,光州民孫晏等聚黨千餘人叛,通劉昱,刺史叔孫璝討平之。辛丑,高麗國遣使朝貢。壬寅,詔州郡縣各遣二人才堪專對者,赴九月講武,當親問風俗。詔州郡縣各遣二人才堪專對者赴九月講武當親問風俗 冊府卷六七七五二頁「赴」下有「行在所」三字。按「赴九月講武」,雖也可通,語較澀,疑脫「行在所」三字。 八月丙辰,百濟國遣使奉表請師伐高麗。辛酉,地豆於、庫莫奚國遣使朝貢,昌亭國遣使獻蜀馬。河西費也頭反,薄骨律鎮將擊走之。 九月辛巳,車駕還宮。戊申,統萬鎮將、河間王閭虎皮坐貪殘賜死。己酉,詔以州鎮十一水,丐民田租,開倉賑恤。又詔流迸之民,皆令還本,違者配徙邊鎮。 冬十月,蠕蠕犯塞,及於五原。 十有一月,太上皇帝親討之,將度漠襲擊。蠕蠕聞軍至,大懼,北走數千里。以窮寇遠遁,不可追,乃止。丁亥,封皇叔略為廣川王。壬辰,分遣使者巡省風俗,問民疾苦。帝每月一朝崇光宮。 十有二月庚戌,詔曰:「書雲:『三載一考,三考黜陟幽明。』頃者已來,官以勞升,未久而代,牧守無恤民之心,競為聚斂,送故迎新,相屬於路,非所以固民志,隆治道也。自今牧守溫仁清儉、克己奉公者,可久於其任。歲積有成,遷位一級。其有貪殘非道、侵削黎庶者,雖在官甫爾,必加黜罰。著之於令,永為彝準。」詔以代郡事同豐沛,代民先配邊戍者皆免之。 ==延興三年== 三年春正月庚辰,詔員外散騎常侍崔演使於劉昱。丁亥,改崇光宮為寧光宮。戊戌,太上皇帝還至雲中。是月,相州執送妖人榮永安於京師,斬之。詔赦其支黨。 二月戊申,高麗、契丹國並遣使朝貢。癸丑,詔牧守令長,勤率百姓,無令失時。同部之內,貧富相通。家有兼牛,通借無者,若不從詔,一門之內終身不仕。守宰不督察,免所居官。戊午,太上皇帝至自北討,飲至策勳,告於宗廟。死王事者復其家。詔畿內民從役死事者,郡縣為迎喪,給以葬費。甲戌,詔縣令能靜一縣劫盜者,兼治二縣,即食其祿;能靜二縣者,兼治三縣,三年遷為郡守。二千石能靜二郡,上至三郡,亦如之,三年遷為刺史。 三月壬午,詔諸倉囤穀麥充積者,出賜貧民。 夏四月戊申,詔假司空、上黨王長孫觀等討吐谷渾拾寅。壬子,契丹國遣使朝貢。詔以孔子二十八世孫魯郡孔乘為崇聖大夫,給十戶以供灑掃。 六月甲子,詔曰:「往年縣召民秀二人,問以守宰治狀,善惡具聞,將加賞罰。而賞者未幾,罪者眾多。肆法傷生,情所未忍。今特垂寬恕之恩,申以解網之惠。諸為民所列者,特原其罪,盡可貸之。」 秋七月,詔河南六州之民,戶收絹一匹,綿一斤,租三十石。乙亥,行幸陰山。蠕蠕寇敦煌,鎮將樂洛生擊破之。事具蠕蠕傳。劉昱遣將寇緣淮諸鎮,徐州刺史、淮陽公尉元擊走之。 八月己酉,高麗、庫莫奚國並遣使朝獻。庚申,帝從太上皇帝幸河西。拾寅謝罪請降,許之。 九月辛巳,車駕並還宮。乙亥,乙亥 北史卷三殿本「乙亥」作「丁亥」,考證雲:「據上文雲『九月辛巳,車駕還宮』,下文雲:『己亥,詔囚死不得暴露』,則此十九日內,定應作『丁』。」按辛巳、己亥間不得有「乙亥」,定有誤,但也可能誤在「亥」字。劉昱遣使朝貢。己亥,詔曰:「自今京師及天下之囚,罪未分判,在獄致死無近親者,公給衣衾棺櫝葬埋之,不得曝露。」辛丑,詔遣使者十人循行州郡,檢括戶口。其有仍隱不出者,州、郡、縣、戶主並論如律。庫莫奚國遣使朝獻。 冬十月,太上皇帝親將南討。詔州郡之民,十丁取一以充行,戶收租五十石,以備軍糧。悉萬斤國遣使朝獻。武都王反,攻仇池。武都王反攻仇池 通鑑卷一三三四一七五頁「武都王」作「武都氐」。按宋書卷五八氐胡傳,稱泰豫元年四七二,封楊文度為武都王,即魏延興二年,則此武都王應即文度。但魏書稱「文度自立為武興王,遣使歸順」,亦即在延興二、三年間,不聞有攻仇池事。且魏書例不稱楊氏所受宋的封爵,下文太和元年止稱文度為「劉準葭蘆戍主」可證。(即使破例稱宋封爵,此時也應稱劉昱武都王。)通鑑作「武都氐」,考異無文,則傳本「王」字可能為「氐」之訛。詔長孫觀仍回師討之。 十有一月戊寅,詔以河南七州牧守多不奉法,致新邦之民莫能上達,遣使者觀風察獄,黜陟幽明。其有鰥寡孤獨貧不自存者,復其雜徭,年八十已上,一子不從役;力田孝悌,才器有益於時,信義著於鄉閭者,具以名聞。癸巳,太上皇帝南巡,至於懷州。所過問民疾苦,賜高年、孝悌力田布帛。 十有二月庚戌,詔關外苑囿聽民樵採。壬子,蠕蠕犯邊,柔玄鎮二部敕勒叛應之。癸丑,沙門慧隱謀反,伏誅。 是歲,州鎮十一水旱,丐民田租,開倉賑恤。相州民餓死者二千八百四十五人。吐谷渾部內羌民鍾豈渴乾等二千三百戶內附。 是年,妖人劉舉自稱天子,齊州刺史、武昌王平原捕斬之。 ==延興四年== 四年春正月丁丑,侍中、太尉、隴西王源賀以病辭位。辛巳,粟特國遣使朝獻。 二月甲辰,太上皇帝至自南巡。辛亥,吐谷渾拾寅遣子費鬥斤入侍,並獻方物。辛未,禁斷寒食。 三月丁亥,詔員外散騎常侍許赤虎使於劉昱。高麗、吐谷渾、曹利諸國各遣使朝貢。 夏五月甲戌,蠕蠕國遣使朝貢。 六月乙卯,詔曰:「朕應歷數開一之期,屬千載光熙之運,雖仰嚴誨,猶懼德化不寬,至有門房之誅。然下民兇戾,不顧親戚,一人為惡,殃及合門。朕為民父母,深所愍悼。自今已後,非謀反、大逆、幹紀、外奔,罪止其身而已。今德被殊方,文軌將一,宥刑寬禁,不亦善乎?」闊悉國遣使朝貢。 秋七月庚午,高麗國遣使朝獻。己卯,曲赦仇池。癸巳,蠕蠕寇敦煌,鎮將尉多侯大破之。 八月庚子,吐谷渾國遣使朝獻。戊申,大閱於北郊。 九月,以劉昱內相攻戰,詔將軍元蘭等五將三萬騎及假東陽王丕為後繼,伐蜀漢。丙子,契丹、庫莫奚、地豆於諸國各遣使朝獻。 冬十月庚子,劉昱遣使朝貢。 十有一月,分遣侍臣循河南七州,觀察風俗,撫慰初附。戊寅,吐谷渾國遣使朝獻。是歲,州鎮十三大飢,丐民田租,開倉賑之。 十有二月,詔西征吐谷渾兵在句律城初叛軍者斬,次分配柔玄、武川二鎮。斬者千餘人。 ==延興五年== 五年春二月庚子,高麗國遣使朝獻。癸丑,詔定考課,明黜陟。 閏月戊午,吐谷渾國遣使朝獻。 夏四月丁丑,龜茲國遣使朝獻。癸未,詔天下賦調,縣專督集,牧守對檢送京師,違者免所居官。詔禁畜鷹鷂,開相告之制。 五月丁酉,契丹、庫莫奚國各遣使獻名馬。丙午,詔員外散騎常侍許赤虎使於劉昱。丁未,幸武州山。辛酉,幸車輪山。 六月庚午,禁殺牛馬。壬申,曲赦京師死罪,遣備蠕蠕。 秋八月丁卯,高麗、吐谷渾、地豆於諸國遣使朝獻。 九月癸卯,洛州人賈伯奴、豫州人田智度聚黨千餘人,伯奴稱恆農王,智度稱上洛王,夜攻洛州。州郡擊之,斬伯奴於緱氏,執智度送京師。 冬十月,蠕蠕國遣使朝獻。太上皇帝大閱於北郊。 十有二月丙寅,建昌王長樂改封安樂王。己丑,城陽王長壽薨。庚寅,劉昱遣使朝貢。 ==承明元年== 承明元年春二月,蠕蠕、高麗、庫莫奚、波斯諸國並遣使朝貢。是月,司空、東郡王陸定國坐事免官爵為兵。 夏五月,冀州武邑民宋伏龍聚眾,自稱南平王。郡縣捕斬之。蠕蠕國遣使朝貢。 六月甲子,詔中外戒嚴,分京師見兵為三等,第一軍出,遣第一兵,二等兵亦如之。辛未,太上皇帝崩。壬申,大赦,改年。大司馬、大將軍、安城王萬安國坐矯詔殺神部長奚買奴於苑中,賜死。戊寅,徵西大將軍、安樂王長樂為太尉;尚書左僕射、南平公目辰為司徒,進封宜都王;南部尚書李訢為司空。尊皇太后為太皇太后,臨朝稱制。 秋七月甲辰,追尊皇妣李貴人為思皇后。以汝陰王天賜為徵西大將軍、儀同三司。高麗、庫莫奚國並遣使朝貢。濮陽王孔雀有罪賜死。 八月甲子,詔曰:「朕猥承前緒,纂戎洪烈,思隆先志,緝熙政道。群公卿士,其各勉厥心,匡朕不逮。諸有便民利國者,具狀以聞。」壬午,蠕蠕國遣使朝貢。甲申,以長安二蠶多死,丐民歲賦之半。 九月丁亥,曲赦京師。高麗、庫莫奚、契丹諸國並遣使朝獻。癸丑,宕昌、悉萬斤國並遣使朝貢。 冬十月丁巳,起七寶永安行殿。乙丑,進徵西大將軍、假東陽王元丕爵為正王。己未,詔曰:「朕纂承皇極,照臨萬方,思闡遐風,光被兆庶,使朝有不諱之音,野無自蔽之響,疇諮帝載,詢及芻蕘。自今已後,群官卿士下及吏民,群官卿士下及吏民 冊府卷一0二一二二一頁「官」作「公」。按「群公卿士」是成語,上文八月詔即有「群公卿士其各勉厥心」句。這裡「官」字當訛。各聽上書,直言極諫,勿有所隱。諸有便宜,益治利民,可以正風俗者,有司以聞。朕將親覽,與三事大夫論其可否,裁而用之。」辛未,輿駕幸建明佛寺,大宥罪人。濟南公羅拔進爵為王。 十有一月,蠕蠕國遣使朝貢。戊子,以太尉、安樂王長樂為定州刺史,京兆王子推為青州刺史,司空李訢為徐州刺史,並開府儀同三司。 ==太和元年== 太和元年春正月乙酉朔,詔曰:「朕夙承寶業,懼不堪荷,而天貺具臻,地瑞並應,風和氣晼,天人交協。豈朕沖昧所能致哉?實賴神祇七廟降福之助。今三正告初,祗感交切,宜因陽始,恊典革元,其改今號為太和元年。」辛亥,詔曰:「今牧民者,與朕共治天下也。宜簡以徭役,先之勸奬,相其水陸,務盡地利,使農夫外布,桑婦內勤。若輕有徵發,致奪民時,以侵擅論。民有不從長教,惰於農桑者,加以罪刑。」起太和、安昌二殿。己酉,秦州略陽民王元壽聚眾五千餘家,自號為衝天王。雲中飢,開倉賑恤。 二月丙寅,漢川民泉會、譚酉等相率內屬,處之幷州。辛未,秦益二州刺史、武都公尉洛侯討破元壽,獲其妻子,送京師。癸未,高麗、契丹、庫莫奚國各遣使朝獻。 三月庚子,徵徵西大將軍、雍州刺史、東陽王丕為司徒。丙午,詔曰:「朕政治多闕,災眚屢興。去年牛疫,死傷太半,耕墾之利,當有虧損。今東作既興,人湏肄業。其敕在所督課田農,有牛者加勤於常歲,無牛者倍庸於餘年。一夫制治田四十畝,中男二十畝。無令人有餘力,地有遺利。」庫莫奚、契丹國各遣使朝獻。 夏四月丙寅,蠕蠕國遣使朝貢。丁卯,幸白登山。壬申,幸崞山。樂安王良薨。詔復前東郡王陸定國官爵。 五月乙酉,車駕祈雨於武州山,俄而澍雨大洽。蠕蠕國遣使朝貢。 秋七月壬辰,侍中、開府儀同三司、青州刺史、京兆王子推薨。庚子,定三等死刑。己酉,太和、安昌二殿成。起朱明、思賢門。是月,劉昱死,弟準僭立。 八月壬子,大赦天下。丙子,詔曰:「工商皂隸,各有厥分,而有司縱濫,或染清流。自今戶內有工役者,推上本部丞,推上本部丞 北史卷三、通鑑卷一三四四二00頁「推上」作「唯止」。殿本依北史改。百衲、南、北、汲、局本都作「推上」。按作「唯止」語意較明,但「推上」亦可通,今從百衲等本。已下準次而授。若階藉元勳、以勞定國者不從此制。」戊寅,劉準遣使朝貢。 九月癸未,蠕蠕國遣使朝貢。乙酉,詔群臣定律令於太華殿。辛卯,高麗國遣使朝貢。庚子,起永樂遊觀殿於北苑,穿神淵池。車多羅、西天竺、舍衞、疊伏羅諸國各遣使朝貢。 冬十月癸酉,宴京邑耆老年七十已上於太華殿,賜以衣服。是月,庫莫奚、契丹國各遣使朝獻。又詔七十已上一子不從役。龜茲國遣使朝獻。劉準葭蘆戍主楊文度遣弟鼠襲陷仇池。丙子,誅徐州刺史李訢。庫莫奚、契丹國各遣使朝貢。 十有一月癸未,詔徵西將軍、廣川公皮懽喜,鎮西將軍梁醜奴,平西將軍楊靈珍等率眾四萬討楊鼠。乙酉,吐谷渾國遣使朝獻。丁亥,懷州民伊祁苟初自稱堯後應王,聚眾於重山。洛州刺史馮熙討滅之。閏月,懽喜等軍到建安,楊鼠棄城南走。癸亥,粟提婆國遣使朝獻。庚子,詔員外散騎常侍李長仁使於劉準。 十有二月壬寅,懽喜攻陷葭蘆,斬文度,傳首京師。甲辰,員闊、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丁未,詔以州郡八水旱蝗,民飢,開倉賑恤。以安定王休為儀同三司。 ==太和二年== 二年春正月丁巳,封昌黎王馮熙第二子始興為北平王。戊午,吐谷渾遣使朝獻。 二月丁亥,行幸代之湯泉。所過問民疾苦,以宮人賜貧民無妻者。戊戌,蠕蠕國遣使朝獻。癸卯,車駕還宮。三月丙子,以河南公梁彌機為宕昌王。 夏四月甲申,幸崞山。丁亥,還宮。己丑,劉準遣使朝貢。京師旱。京師旱 百衲本「旱」字空格,諸本都作「蝗」,北史卷三、御覽卷一0三四九二頁、冊府卷二六二七七頁和本書卷一0八天象志一都作「旱」。御覽、冊府採自魏書,卻和北史同,知魏書本也作「旱」。今據作「旱」。甲辰,祈天災於北苑,親自禮焉。減膳,避正殿。丙午,澍雨大洽。曲赦京師。 五月,詔曰:「婚娉過禮,則嫁娶有失時之弊;厚葬送終,則生者有糜費之苦。聖王知其如此,故申之以禮數,約之以法禁。迺者,民漸奢尚,婚葬越軌,致貧富相高,貴賤無別。又皇族貴戚及士民之家,不惟氏族,下與非類婚偶。不惟氏族下與非類婚偶 諸本和北史卷三「下」上有「高」字,百衲本無。按冊府卷六二六九七頁、通鑑卷一三0四二一七頁也沒有「高」字,諸本當是據北史增。今從百衲本,「下」字連下讀。先帝親發明詔,為之科禁,而百姓習常,仍不肅改。朕今憲章舊典,祗案先制,著之律令,永為定準。犯者以違制論。」 六月己丑,幸鹿野苑。庚子,皇叔若薨。 秋七月戊辰,龜茲國遣使獻名駝七十頭。劉準遣將寇仇池,陰平太守楊廣香擊走之。 八月,分遣使者考察守宰,問民疾苦。丙戌,詔罷諸州禽獸之貢。丁亥,勿吉國遣使朝獻。 九月丙辰,曲赦京師。龜茲國遣使獻大馬、名駝、珍寶甚眾。 冬十月壬辰,詔員外散騎常侍鄭羲使於劉準。 十有一月庚戌,詔曰:「懸爵於朝,而有功者必縻其賞;懸刑於市,而有罪者必罹其辜。斯乃古今之成典,治道之實要。諸州刺史,牧民之官,自頃以來,遂各怠慢,縱姦納賂,背公緣私,致令賊盜並興,侵劫茲甚,姦宄之聲屢聞朕聽。朕承太平之運,屬千載之期,思光洪緒,惟新庶績;亦望蕃翰群司敷德宣惠,以助沖人,共成斯美。幸克己復禮,思愆改過,使寡昧無愧於祖宗,百姓見德於當世。有司明為條禁,稱朕意焉。」 十有二月癸巳,誅南郡王李惠。 是歲,州鎮二十餘水旱,民飢,開倉賑恤。 ==太和三年== 三年春正月癸丑,坤德六合殿成。庚申,詔罷行察官。 二月辛巳,帝、太皇太后幸代郡溫泉,問民疾苦,鰥貧者以宮女妻之。己亥,還宮。壬寅,乾象六合殿成。壬寅乾象六合殿成 按這條和四年正月癸卯條重複。北史卷三本年不書,只記於四年,疑這裡是衍文。 三月甲辰,曲赦京師。戊午,吐谷渾、高麗國各遣使朝獻。 夏四月壬申,劉準遣使朝獻。癸未,樂良王樂平薨。辛卯,蠕蠕國遣使朝獻。丙申,幸崞山。己亥,還宮。庚子,淮陽公尉元進爵為王。吐谷渾國遣使獻氂牛五十頭。雍州刺史、宜都王目辰有罪賜死。 五月丁巳,帝祈雨於北苑,閉陽門,是日澍雨大洽。辛酉,詔曰:「昔四代養老,問道乞言。朕雖沖昧,每尚其美。今賜國老各衣一襲,綿五斤,絹布各五匹。」 六月辛未,以雍州民飢,開倉賑恤。起文石室、靈泉殿於方山。 秋七月壬寅,詔宮人年老及疾病者,免之。 八月壬申,詔群臣直言盡規,靡有所隱。乙亥,幸方山,起思遠佛寺。丁丑,還宮。 九月壬子,以侍中、司徒、東陽王丕為太尉;侍中、尚書右僕射、趙郡公陳建為司徒,進爵魏郡王;侍中、尚書、河南公苟頹為司空,進爵河東王;侍中、尚書、太原公王叡進爵中山王;侍中、尚書、隴東公張祐進爵新平王。己未,定州刺史、安樂王長樂有罪,徵詣京師,賜死。庚申,隴西王源賀薨。高麗、吐谷渾、地豆於、契丹、庫莫奚、龜茲諸國各遣使朝獻。 冬十月己巳朔,大赦天下。 十有一月癸卯,賜京師貧窮、高年、疾患不能自存者衣服布帛各有差。癸丑,進假梁郡公元嘉爵為假王,督二將出淮陰;隴西公元琛三將出廣陵;河東公薛虎子三將出壽春。蠕蠕率騎十餘萬南寇,至塞而還。 十有二月,粟特、州逸、河龔、疊伏羅、員闊、悉萬斤諸國各遣使朝貢。 是年,島夷蕭道成廢其主劉準而僭立,自號曰齊。 ==太和四年== 四年春正月癸卯,乾象六合殿成。洮陽羌叛,枹罕鎮將討平之。隴西公元琛等攻克蕭道成馬頭戍。乙卯,廣川王略薨。雍州氐齊男王反,殺美陽令,州郡捕斬之。丁巳,罷畜鷹鷂之所,以其地為報德佛寺。戊午,襄城王韓頹有罪,削爵徙邊。蕭道成徐州刺史崔文仲寇淮北,陷茬眉戍。 二月,遣尚書遊明根率騎二千南討。癸巳,詔曰:「朕承乾緒,君臨海內,夙興昧旦,如履薄冰。今東作方興,庶類萌動,品物資生,膏雨不降,歲一不登,百姓飢乏,朕甚懼焉。其敕天下,祀山川群神及能興雲雨者,修飾祠堂,薦以牲璧。民有疾苦,所在存問。」 三月丙午,詔車騎大將軍馮熙督眾迎還假梁郡王嘉等諸軍。乙卯,蠕蠕國遣使朝貢。 四月己卯,四月己卯 諸本「己卯」作「乙卯」。按上文三月已有「乙卯」,不應四月又有此日。本年四月丙寅朔,無「乙卯」,下文見「辛巳」,則「乙卯」乃「己卯」之訛,今改正。又「四月」上當脫「夏」字。幸廷尉、籍坊二獄,引見諸囚。詔曰:「廷尉者,天下之平,民命之所懸也。朕得惟刑之恤者,仗獄官之稱其任也。一夫不耕,將或受其餒;一婦不織,將或受其寒。今農時要月,百姓肆力之秋,而愚民陷罪者甚眾。宜隨輕重決遣,以赴耕耘之業。」辛巳,幸白登山。甲申,賜天下貧人一戶之內無雜財穀帛者廩一年。 五月丙申朔,幸火山。壬寅,還宮。 六月丁卯,以澍雨大洽,曲赦京師。以紬綾絹布百萬匹及南伐所俘賜王公已下。 秋七月辛亥,行幸火山。壬子,改作東明觀。詔會京師耆老,賜錦綵、衣服、几杖、稻米、蜜、麵,復家人不徭役。悉萬斤國遣使朝貢。閏月丁亥,幸虎圈,親錄囚徒,輕者皆免之。壬辰,頓丘王李鍾葵有罪賜死。蕭道成角城戍主請舉城內屬。 八月丁酉,詔徐州刺史、假梁郡王嘉赴接之。又遣平南將軍郎大檀三將出朐城,將軍白吐頭二將出海西,將軍元泰二將出連口,將軍封匹三將出角城,將軍封匹三將出角城 按通鑑卷一三五四二三九頁、本書卷九八蕭道成傳「封匹」都作「封延」,疑「匹」字訛,但冊府卷一二一一四四九頁也作「封匹」,今不改。鎮南將軍賀羅出下蔡。甲辰,幸方山。戊申,幸武州山石窟寺。庚戌,還宮。乙卯,詔諸州置冰室。蕭道成梁州刺史崔慧景遣長史裴叔保率眾寇武興,關城氐帥楊鼠擊破之,叔保還南鄭。 九月,蕭道成汝南太守常元真、龍驤將軍胡青苟率戶內屬。乙亥,思義殿成。壬午,東明觀成。戊子,詔曰:「隆寒雪降,諸在徽纆及轉輸在都或有凍餒,朕用愍焉。可遣侍臣詣廷尉獄及有囚之所,周巡省察,飢寒者給以衣食,桎梏者代以輕鎖。」假梁郡王嘉破蕭道成將盧紹之、玄元度於朐山,其下蔡戍主棄城遁走。 冬十月丁未,詔昌黎王馮熙為西道都督,與徵南將軍桓誕出義陽;鎮南將軍賀羅,自下蔡東出鍾離。蘭陵民桓富殺其縣令,與昌慮桓和北連太山群盜張和顏等,蘭陵民桓富至張和顏等 按南齊書卷二七李安民傳記此事雲:「徐州民桓標之、兗州人徐猛子等合義眾數萬,柴險求援。」通鑑卷一三五四二四一頁考異認為「桓富即標之」。聚黨保五固,推司馬朗之為主。詔淮陽王尉元等討之。 是歲,詔以州鎮十八水旱,民飢,開倉賑恤。 ==太和五年== 五年春正月己卯,車駕南巡。丁亥,至中山。親見高年,問民疾苦。 二月辛卯朔,大赦天下。賜孝悌力田、孤貧不能自存者穀帛有差;免宮人年老者還其所親。丁酉,車駕幸信都,存問如中山。癸卯,還中山。己酉,講武於唐水之陽。庚戌,車駕還都。沙門法秀謀反,伏誅。南征諸將擊破蕭道成遊擊將軍桓康於淮陽。道成豫州刺史垣崇祖寇下蔡,昌黎王馮熙擊破之。假梁郡王嘉大破道成將,俘獲三萬餘口送京師。 三月辛酉朔,車駕幸肆州。癸亥,講武於雲水之陽。所經,考察守宰,加以黜陟。己巳,車駕還宮。詔曰:「法秀妖詐亂常,妄說符瑞,蘭臺御史張求等一百餘人,招結奴隸,謀為大逆,有司科以族誅,誠合刑憲。且矜愚重命,且矜愚重命 北史卷三、冊府卷一五0一八一一頁「且」作「但」。按文義當作「但」。猶所弗忍。其五族者,降止同祖;三族,止一門;門誅,止身。」 夏四月己亥,行幸方山。建永固石室於山上,立碑於石室之庭,又銘太皇太后終制於金冊,又起鑒玄殿。壬子,以南俘萬餘口班賜群臣。甲寅,詔曰:「時雨不霑,春苗萎悴。諸有骸骨之處,皆敕埋藏,勿令露見。有神祇之所,悉可禱祈。」任城王雲薨。 五月庚申朔,詔曰:「廼者邊兵屢動,勞役未息,百姓因之,輕陷刑網,獄訟煩興,四民失業,朕每念之,用傷懷抱。農時要月,民須肆力,其敕天下,勿使有留獄久囚。」壬戌,鄧至國遣使朝貢。庚午,青州主簿崔次恩聚眾謀叛,州軍擊之,次恩走鬱洲。 六月甲辰,中山王叡薨。中山王叡薨 按王叡,卷九三恩幸傳有傳,太和三年封中山王,異姓王公例當書姓,這裡「王」下當脫一「王」字。戊午,封皇叔簡為齊郡王,猛為安豐王。 秋七月甲子,蕭道成遣使朝貢。辛酉,蠕蠕別帥他稽率眾內附。甲戌,班乞養雜戶及戶籍之制五條。 九月庚子,閱武於南郊,大饗群臣。蕭道成使車僧朗以班在劉準使殷靈誕之後,辭不就席。劉準降人解奉君,刃僧朗於會中。詔誅奉君等。乙亥,封昌黎王馮熙世子誕為南平王。兗州斬司馬朗之,傳首京師。 冬十月癸卯,蠕蠕國遣使朝貢。 十有二月癸巳,詔以州鎮十二民飢,開倉賑恤。 ==太和六年== 六年春正月甲戌,大赦天下。 二月辛卯,詔曰:「靈丘郡土既褊塉,又諸州路衝,官私所經,供費非一,往年巡行,見其勞瘁,可復民租調十五年。」癸巳,白蘭王吐谷渾翼世以誣罔伏誅。乙未,詔曰:「蕭道成逆亂江淮,戎旗頻舉,七州之民既有徵運之勞,深乖輕徭之義,朕甚愍之。其復常調三年。」戊申,地豆於國遣使朝貢。癸丑,賜王公已下清勤著稱者穀帛有差。 三月庚辰,行幸虎圈,詔曰:「虎狼猛暴,食肉殘生,取捕之日,每多傷害,既無所益,損費良多,從今勿復捕貢。」辛巳,幸武州山石窟寺,賜貧老者衣服。壬午,幸方山。是月,蕭道成死,子賾僭立。 夏四月甲辰,賜畿內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粟帛有差。 六月,蠕蠕國遣使朝貢。 秋七月,發州郡五萬人治靈丘道。 八月癸未朔,分遣大使,巡行天下遭水之處,丐民租賦,貧儉不自存者,貧儉不自存者 冊府卷一0五一二五四頁「不」下有「能」字。按文義當有「能」字,上文四月和下文七年四月都作「不能自存者」可證。賜以粟帛。庚子,罷山澤之禁。 九月辛酉,以氐楊後起為武都王。 冬十有一月乙卯,吐谷渾國遣使朝貢。 十有二月丁亥,詔曰:「朕以寡薄,政缺平和,不能仰緝緯象,蠲茲六沴。去秋淫雨,洪水為災,百姓嗷然,朕用嗟愍,故遣使者循方賑恤。而牧守不思利民之道,期於取辦。愛毛反裘,甚無謂也。今課督未入及將來租算,一以丐之。有司勉加勸課,以要來穰,稱朕意焉。」 ==太和七年== 七年春正月庚申,詔曰:「朕每思知百姓之所疾苦,以增修寬政,而明不燭遠,實有缺焉。故具問守宰苛虐之狀於州郡使者、秀孝、計掾,而對多不實,甚乖朕虛求之意。宜案以大辟,明罔上必誅。然情猶未忍,可恕罪聽歸。申下天下,使知後犯無恕。」丁卯,詔青、齊、光、東徐四州之民,戶運倉粟二十石,詔青齊光東徐四州之民戶運倉粟二十石 諸本及北史卷三「石」上有「萬」字,百衲本無。按冊府卷四九0五八五八頁也沒有「萬」字。這裡是指每一民戶的運粟量,今從百衲本。又冊府「光」作「兗」。據本書卷一0五中地形志中光州條,稱延興五年四七五已改為鎮,至景明元年五00始復。太和七年四八三不應有「光州」,似作「兗州」是。但下太和十九年四九五十月又見「光州」,地形志以為景明元年始復,未必是。今仍之。參卷一0五中校記一六。送瑕丘、琅邪,復租算一年。 三月甲戌,以冀定二州民飢,詔郡縣為粥於路以食之,又弛關津之禁,任其去來。 夏四月庚子,幸崞山,賜所過鰥寡不能自存者衣服粟帛。壬寅,車駕還宮。 閏月癸丑,皇子生,大赦天下。 五月戊寅朔,幸武州山石窟佛寺。 六月,定州上言,為粥給飢人,所活九十四萬七千餘口。 秋七月丁丑,帝、太皇太后幸神淵池。甲申,幸方山。詔假員外散騎常侍李彪、員外郎蘭英使於蕭賾。濟南王羅拔改封趙郡王。 九月壬寅,詔曰:「朕承祖宗,夙夜惟懼,然聽政之際,猶慮未周,至於案文審獄,思聞己過。自今群官奏事,當獻可替否,無或面從,俾朕之過,彰於遠近。」冀州上言,為粥給飢民,所活七十五萬一千七百餘口。 冬十月戊午,皇信堂成。 十有一月辛丑,蕭賾遣使朝貢。 十有二月癸丑,詔曰:「淳風行於上古,禮化用乎近葉。是以夏殷不嫌一族之婚,周世始絕同姓之娶。斯皆教隨時設,治因事改者也。皇運初基,中原未混,撥亂經綸,日不暇給,古風遺樸,未遑釐改,後遂因循,迄茲莫變。朕屬百年之期,當後仁之政,思易質舊,式昭惟新。自今悉禁絕之,有犯以不道論。」庚午,開林慮山禁,與民共之。詔以州鎮十三民飢,開倉賑恤。 ==太和八年== 八年春正月,詔隴西公元琛、尚書陸叡為東西二道大使,褒善罰惡。 二月,蠕蠕國遣使朝獻。 夏四月甲寅,幸方山。戊午,車駕還宮。庚申,行幸旋鴻池,遂幸崞山。丁卯,還宮。 五月己卯,詔賑賜河南七州戍兵。甲申,詔員外散騎常侍李彪、員外郎蘭英使於蕭賾。 六月丁卯,詔曰:「置官班祿,行之尚矣。周禮有食祿之典,二漢著受俸之秩。逮於魏晉,莫不聿稽往憲,以經綸治道。自中原喪亂,茲制中絕,先朝因循,未遑釐改。朕永鑒四方,求民之瘼,夙興昧旦,至於憂勤。故憲章舊典,始班俸祿。罷諸商人,以簡民事。戶增調三匹、穀二斛九鬥,以為官司之祿。均預調為二匹之賦,均預調為二匹之賦 卷一一0食貨志此句作「後通典卷五作「復」增調外帛滿二匹」。即兼商用。雖有一時之煩,終克永逸之益。祿行之後,贓滿一匹者死。變法改度,宜為更始,其大赦天下,與之惟新。」戊辰,武州水泛濫,壞民居舍。 秋七月乙未,行幸方山石窟寺。 八月甲辰,詔曰:「帝業至重,非廣詢無以致治;王務至繁,非博採無以興功。先王知其如此,故虛己以求過,明恕以思咎。是以諫鼓置於堯世,謗木立於舜庭,用能耳目四達,庶類鹹熙。朕承累聖之洪基,屬千載之昌運,每布遐風,景行前式。承明之初,班下內外,聽人各盡規,以補其闕。中旨雖宣,允稱者少。故變時法,遠遵古典,班制俸祿,改更刑書。寬猛未允,人或異議,思言者莫由申情,求諫者無因自達,故令上明不周,下情壅塞。今制百辟卿士,工商吏民,各上便宜。利民益治,損化傷政,直言極諫,勿有所隱,務令辭無煩華,理從簡實。朕將親覽,以知世事之要,使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為戒。」 九月甲午,蕭賾遣使朝貢。戊戌,詔曰:「俸制已立,宜時班行,其以十月為首,每季一請。」於是內外百官,受祿有差。 冬十月,高麗國遣使朝貢。蕭賾雙城戍主王繼宗內屬。 十有一月乙未,詔員外散騎常侍李彪、員外郎蘭英使於蕭賾。 十有二月,詔以州鎮十五水旱,民飢,遣使者循行,問所疾苦,開倉賑恤。 ==太和九年== 九年春正月戊寅,詔曰:「圖讖之興,起於三季。既非經國之典,徒為妖邪所憑。自今圖讖、秘緯及名為孔子閉房記者,一皆焚之。留者以大辟論。又諸巫覡假稱神鬼,妄說吉凶,及委巷諸卜非墳典所載者,嚴加禁斷。」癸未,大饗群臣於太華殿,班賜皇誥。 二月己亥,制皇子封王者、皇孫及曾孫紹封者、皇女封者歲祿各有差。以廣陽王建第二子嘉紹建後,為廣陽王。乙巳,詔曰:「昔之哲王,莫不博採下情,勤求箴諫,建設旌鼓,詢納芻蕘。朕班祿刪刑,慮不周允,虛懷讜直,思顯洪猷。百司卿士及工商吏民,其各上書極諫,靡有所隱。」 三月丙申,宕昌國遣使朝貢。封皇弟禧為鹹陽王,幹為河南王,羽為廣陵王,雍為潁川王,勰為始平王,詳為北海王。 夏四月癸丑,幸方山。甲寅,還宮。 五月,高麗國及蕭賾並遣使朝貢。 六月辛亥,幸方山,遂幸靈泉池。丁巳,還宮。 秋七月丙寅朔,新作諸門。癸未,遣使拜宕昌王梁彌機兄子彌承為其國王。戊子,幸魚池,登青原岡。甲午,還宮。 八月己亥,行幸彌澤。甲寅,登牛頭山。庚申,詔曰:「數州災水,飢饉荐臻,致有賣鬻男女者。天之所譴,在予一人,而百姓無辜,橫罹艱毒,朕用殷憂夕惕,忘食與寢。今自太和六年已來,買定、冀、幽、相四州飢民良口者,盡還所親,雖娉為妻妾,遇之非理,情不樂者亦離之。」甲子,還宮。 冬十月丁未,詔曰:「朕承乾在位,十有五年。每覽先王之典,經綸百氏,儲畜既積,黎元永安。爰暨季葉,斯道陵替,富強者併兼山澤,貧弱者望絕一廛,致令地有遺利,民無餘財,或爭畝畔以亡身,或因飢饉以棄業,而欲天下太平,百姓豐足,安可得哉?今遣使者,循行州郡,與牧守均給天下之田,還受以生死為斷,勸課農桑,興富民之本。」戊申,高麗、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辛酉,侍中、司徒、魏郡王陳建薨。詔員外散騎常侍李彪、尚書郎公孫阿六頭使蕭賾。 十有二月乙卯,侍中、淮南王他為司徒。蠕蠕犯塞,詔任城王澄率眾討之。 是年,京師及州鎮十三水旱傷稼。宕昌、高麗、吐谷渾等國並遣使朝貢。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7下
魏書卷七下 ==太和十年== 十年春正月癸亥朔,帝始服袞冕,朝饗萬國。壬午,蠕蠕犯塞。 二月甲戌,初立黨、裡、隣三長,定民戶籍。 三月丙申,蠕蠕國遣使朝貢。庚申,蕭賾遣使朝貢。 夏四月辛酉朔,始制五等公服。甲子,帝初以法服御輦,祀於西郊。癸酉,幸靈泉池。戊寅,車駕還宮。是月,高麗、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 六月辛酉,幸方山。己卯,名皇子曰恂,大赦天下。 秋七月戊戌,幸方山。 八月乙亥,給尚書五等品爵已上朱衣、玉珮、大小組綬。 九月辛卯,詔起明堂、辟雍。 冬十月癸酉,有司議依故事,配始祖於南郊。 十有一月,議定州郡縣官依戶給俸。 十有二月壬申,蠕蠕犯塞。癸未,勿吉國遣使朝貢。乙酉,詔以汝南、潁川大飢,丐民田租,開倉賑恤。 ==太和十一年== 十有一年春正月丁亥朔,詔定樂章,非雅者除之。 二月甲子,詔以肆州之雁門及代郡民飢,開倉賑恤。 夏四月己未,吐谷渾國遣使朝貢。 五月壬辰,幸靈泉池,遂幸方山。癸巳,南平王渾薨。甲午,車駕還宮。詔復七廟子孫及外戚緦服已上,賦役無所與。詔南部尚書公孫文慶、上谷張伏千率眾南討舞陰。山闕高麗、吐谷渾國遣使朝貢。 六月辛巳,秦州民飢,開倉賑恤。癸未,詔曰:「春旱至今,野無青草。上天致譴,實由匪德。百姓無辜,將罹飢饉。寤寐思求,罔知所益。公卿內外股肱之臣,謀猷所寄,其極言無隱,以救民瘼。」 秋七月己丑,詔曰:「今年穀不登,聽民出關就食,遣使者造籍,分遣去留,所在開倉賑恤。」 八月壬申,蠕蠕犯塞,遣平原王陸叡討之。事具蠕蠕傳。庚辰,大議北伐,進策者百有餘人。辛巳,罷山北苑,以其地賜貧民。悉萬斤國遣使朝獻。 九月庚戌,詔曰:「去夏以歲旱民飢,須遣就食,舊籍雜亂,難可分簡,故依局割民,閱戶造籍,欲令去留得實,賑貸平均。然廼者以來,猶有餓死衢路,無人收識。良由本部不明,籍貫未實,廩恤不周,以至於此。朕猥居民上,聞用慨然。可重遣精檢,勿令遺漏。」 冬十月辛未,詔罷起部無益之作,出宮人不執機杼者。甲戌,詔曰:「鄉飲禮廢,則長幼之敘亂。孟冬十月,民閑歲隙,宜於此時導以德義。可下諸州,黨裡之內,推賢而長者,教其里人,父慈、子孝、兄友、弟順、夫和、妻柔。不率長教者,具以名聞。」 十有一月丁未,詔罷尚方錦繡綾羅之工,四民欲造,任之無禁。其御府衣服、金銀、珠玉、綾羅、錦繡,太官雜器,太僕乘具,內庫弓矢,出其太半,班賚百官及京師士庶,下至工商皂隸,逮於六鎮戍士,各有差。戊申,詔曰:「朕惟上政不明,令民陷身罪戾。今寒氣勁切,杖捶難任。自今月至來年孟夏,不聽拷問罪人。又歲既不登,民多飢窘,輕繫之囚,宜速決了,無令薄罪久留獄犴。」 十有二月,詔秘書丞李彪、著作郎崔光改析國記,依紀傳之體。 是歲大飢,詔所在開倉賑恤。 ==太和十二年== 十有二年春正月辛巳朔,初建五牛旌旗。乙未,詔曰:「鎮戍流徙之人,年滿七十,孤單窮獨,雖有妻妾而無子孫,諸如此等,聽解名還本。諸犯死刑者,父母、祖父母年老,更無成人子孫,旁無期親者,具狀以聞。」 二月壬戌,高麗國遣使朝貢。 三月丁亥,宕昌國遣使朝獻。中散梁眾保等謀反,伏誅。 夏四月,高麗、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蕭賾將陳顯達等寇邊。甲寅,詔豫州刺史元斤率眾禦之。甲子,大赦天下。乙丑,幸靈泉池;丁卯,遂幸方山。己巳,還宮。陳顯達攻陷醴陽,左僕射、長樂王穆亮率騎一萬討之。五月丁酉,詔六鎮、雲中、河西及關內六郡,各修水田,通渠溉灌。壬寅,增置彝器於太廟。六月甲寅,宕昌國遣使朝貢。 秋七月己丑,幸靈泉池,遂幸方山。己亥,還宮。八月甲子,勿吉國貢楛矢、石砮。九月,吐谷渾、宕昌國遣使朝貢。甲午,詔曰:「日月薄蝕,陰陽之恆度耳,聖人懼人君之放怠,因之以設誡,故稱『日蝕修德,月蝕修刑』。廼癸巳夜,月蝕盡。公卿已下,宜慎刑罰以答天意。」丁酉,起宣文堂、經武殿。癸卯,侍中、司徒、淮南王他薨。吐谷渾、宕昌、武興諸國各遣使朝貢。閏月甲子,帝觀築圓丘於南郊。乙丑,高麗國遣使朝貢。辛未,幸靈泉池。癸酉,還宮。 十有一月,詔以二雍、豫三州民飢,開倉賑恤。梁州刺史臨淮王提坐貪縱,徙配北鎮。十有二月,蠕蠕伊吾戍主高羔子率眾三千以城內附。以侍中、安豐王猛為開府儀同三司。 ==太和十三年== 十有三年春正月辛亥,車駕有事於圓丘。於是初備大駕。乙丑,兗州民王伯恭聚眾勞山,自稱齊王。東萊鎮將孔伯孫討斬之。戊辰,蕭賾遣眾寇邊,淮陽太守王僧儁擊走之。 二月壬午,高麗國遣使朝獻。庚子,引群臣訪政道得失損益之宜。 三月甲子,吐谷渾國遣使朝獻。夏州刺史章武王彬以貪賕削封。 夏四月丁丑,詔曰:「昇樓散物,以賚百姓,至使人馬騰踐,多有毀傷,今可斷之,以本所費之物,賜窮老貧獨者。」丁亥,幸靈泉池,遂幸方山。己丑,還宮。吐谷渾國遣使朝貢。州鎮十五大飢,詔所在開倉賑恤。 五月庚戌,車駕有事於方澤。 六月,汝陰王天賜、南安王楨並坐贓賄免為庶人。高麗國遣使朝貢。 秋七月甲辰,陰平國遣使朝貢。丙寅,幸靈泉池,與群臣御龍舟,賦詩而罷。立孔子廟於京師。 八月乙亥,詔兼員外散騎常侍邢產、兼員外散騎侍郎侯靈紹使於蕭賾。戊子,詔諸州鎮有水田之處,各通溉灌,遣匠者所在指授。中尺國遣使朝貢。 九月丁未,吐谷渾、武興、宕昌諸國各遣使朝獻。出宮人以賜北鎮人貧鰥無妻者。 冬十月甲申,高麗國遣使朝貢。 十有一月己未,安豐王猛薨。 十有二月丙子,侍中、司空、河東王苟頹薨。甲午,蕭賾遣使朝貢。己亥,以尚書令尉元為司徒,左僕射穆亮為司空。 是歲,蠕蠕別帥叱呂勤率眾內附。 ==太和十四年== 十有四年春正月乙丑,行幸方山。 二月辛未,行幸靈泉池。壬申,還宮。戊寅,初詔定起居注制。己卯,詔遣侍臣循行州郡,問民疾苦。 三月壬申,吐谷渾、宕昌、武興、陰平諸國並遣使朝貢。 夏四月,地豆於頻犯塞,甲戌,徵西大將軍、陽平王頤擊走之。陽平王頤擊走之 諸本「頤」都作「熙」。殿本考證雲:「按熙本傳卷一六泰常六年薨,距太和十四年已五六十年矣。考天象志卷一0五之二『地豆於頻犯塞,詔徵西大將軍、陽平王頤擊走之』。蓋熙與頤俱稱陽平王,音復相近,是以訛也。」按通鑑卷一三七四二九二頁正作「頤」。考異雲:「帝紀作『熙』,又作『賾』,今從本傳。」當時陽平王只有頤,今據改。下文十六年八月訛作「賾」,逕改,不再出校記。甲午,詔兼員外散騎常侍邢產、兼員外散騎侍郎蘇季連使於蕭賾。 五月己酉,庫莫奚犯塞,安州都將樓龍兒擊走之。沙門司馬惠御自言聖王,沙門司馬惠御自言聖王 北史卷三「惠御」作「御惠」。謀破平原郡。擒獲伏誅。 秋七月甲辰,詔罷都牧雜制。丙午,行幸方山;丙辰,遂幸靈泉池。高麗國遣使朝貢。八月丙寅朔,車駕還宮。辛卯,宕昌國遣使朝貢。詔議國之行次。九月癸丑,太皇太后馮氏崩。壬戌,高麗國遣使朝貢。詔聽蕃鎮曾經內侍者前後奔赴。 冬十月戊辰,詔曰:「自丁荼苦,奄踰晦朔。仰遵遺旨,祖奠有期。朕將親侍龍輿,奉訣陵隧。諸常從之具,悉可停之。其武衞之官,防侍如法。」癸酉,葬文明太皇太后於永固陵。甲戌,車駕謁永固陵。群臣固請公除,帝不許。己卯,車駕謁永固陵。庚辰,帝居廬,引見群僚於太和殿,太尉、東陽王丕等據權制固請,帝引古禮往復,群臣乃止。語在禮志。京兆王太興有罪,免官削爵。 詔曰:「公卿屢依金冊遺旨,中代權式,請過葬即吉。朕思遵遠古,終三年之制。依禮,既虞卒哭。此月二十一日授服,以葛易麻。既衰服在上,公卿不得獨釋於下,故於朕之授服,變從練禮,已下復為節降,斟酌今古,以制厥衷,且取遺旨速除之一端,粗申臣子罔極之巨痛。」癸未,詔曰:「朕遠遵古式,欲終三年之禮。百辟群官,據金冊顧命,將奪朕心,從先朝之制。朕仰惟金冊,俯自推省,取諸二衷,不許眾議,以衰服過期,終四節之慕。又奉聖訓,聿修誥旨,不敢闇默自居,以曠機政。庶不愆遺令之意,差展哀慕之情。普下州鎮,長至三元,絕告慶之禮。」甲申,車駕謁永固陵。辛卯,詔曰:「群官以萬機事重,請求聽政。朕仰祗遺命,亦思無怠。但哀慕纏綿,心神迷塞,未堪自力以親政事。近侍先掌機衡者,皆謀猷所寄,且可任之,如有疑事,當時與論決。」 十有一月甲寅,詔曰:「垂及至節,感慕崩摧,凡在臣列,誰不哽切。內外職人先朝班次及諸方雜客,冬至之日,盡聽入臨。三品已上衰服者至夕復臨,其餘,唯旦臨而已。其拜哭之節,一依別儀。」丁巳,蕭賾遣使朝貢。 十有二月壬午,詔依準丘井之式,遣使與州郡宣行條制,隱口漏丁,即聽附實。若朋附豪勢,陵抑孤弱,罪有常刑。 ==太和十五年== 十五年春正月丁卯,帝始聽政於皇信東室。初分置左右史官。吐谷渾國遣使朝貢。 二月乙亥,枹罕鎮將長孫百年請討吐谷渾所置洮陽、泥和二戍,許之。己丑,蕭賾遣使朝貢。 三月甲辰,車駕謁永固陵。己酉,悉萬斤等五國遣使朝貢。 夏四月癸亥,帝始進蔬食。乙丑,謁永固陵。自正月不雨,至於癸酉。有司奏祈百神,詔曰:「昔成湯遇旱,齊景逢災,並不由祈山川而致雨,皆至誠發中,澍潤千里。萬方有罪,在予一人。今普天喪恃,幽顯同哀,神若有靈,猶應未忍安饗,何宜四氣未周,便欲祀事。唯當考躬責己,以待天譴。」甲戌,詔員外散騎常侍李彪、尚書郎公孫阿六頭使於蕭賾。己卯,經始明堂,改營太廟。改營太廟 諸本無「營」字,北史卷三魏紀三、本書卷一0八之一禮志一有。按文義當有「營」字,今據補。 五月己亥,議改律令,於東明觀折疑獄。於東明觀折疑獄 御覽卷一0三四九二頁「於」上有「上」字。按若無此字,不知誰在東明觀折疑獄。通鑑卷一三七四三0九頁作「親決疑獄」,也指元宏親自斷決。這裡當脫「上」字。乙卯,百年攻洮陽、泥和二戍,克之,俘獲三千餘人,詔悉免歸。高麗國遣使朝獻。丙辰,詔造五輅。 六月丁未,濟陰王鬱以貪殘賜死。 秋七月乙丑,謁永固陵,規建壽陵。戊寅,吐谷渾國遣使朝貢。己卯,詔議祖宗,以道武為太祖。乙酉,車駕巡省京邑,聽訟而還。 八月壬辰,議養老,又議肆類上帝、禋於六宗之禮,帝親臨決。詔郡國有時物可以薦宗廟者,貢之。戊戌,移道壇於桑乾之陰,改曰崇虛寺。己亥,詔諸州舉秀才,先盡才學。乙巳,親定禘祫之禮。丁巳,議律令事,仍省雜祀。 九月辛巳,蕭賾遣使朝貢。壬午,吐谷渾、高麗、宕昌、鄧至諸國並遣使朝獻。 冬十月庚寅,車駕謁永固陵。是月,明堂、太廟成。 十有一月丁卯,遷七廟神主於新廟。乙亥,大定官品。戊寅,考諸牧守。詔假通直散騎常侍李彪、假散騎侍郎蔣少遊使蕭賾。丙戌,初罷小歲賀。丁亥,詔二千石考在上上者,假四品將軍,賜乘黃馬一匹;上中者,五品將軍;上下者,賜衣一襲。 十有二月壬辰,遷社於內城之西。癸巳,頒賜刺史已下衣冠。以安定王休為太傅,齊郡王簡為太保。帝為高麗王璉舉哀於城東行宮。己酉,車駕迎春於東郊。辛亥,詔簡選樂官。 ==太和十六年== 179 十有六年春正月戊午朔,饗群臣於太華殿。帝始為王公興,懸而不樂。己未,宗祀顯祖獻文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遂升靈臺,以觀雲物;降居青陽左個,佈政事。每朔,依以為常。辛酉,始以太祖配南郊。壬戌,詔定行次,以水承金。甲子,詔罷祖祼。乙丑,制諸遠屬非太祖子孫及異姓為王,皆降為公,公為侯,侯為伯,子男仍舊,皆除將軍之號。戊辰,帝臨思義殿,策問秀孝。丙子,始以孟月祭廟。 二月戊子,帝移御永樂宮。庚寅,壞太華殿,經始太極。辛卯,罷寒食饗。壬辰,幸北部曹,歷觀諸省,巡省京邑,聽理冤訟。甲午,初朝日於東郊,遂以為常。丁酉,詔祀唐堯於平陽,虞舜於廣寧,夏禹於安邑,周文於洛陽。詔祀至周文於洛陽 錢大昕廿二史考異後簡稱錢氏考異卷二八雲:「『周文』當為『周公』之訛。」按卷一0八之一禮志一記此事,雲:「周文公制禮作樂,垂範萬葉,可祀於洛陽。」這裡「周文」下脫「公」字。丁未,改諡宣尼曰文聖尼父,告諡孔廟。 三月丁卯,巡省京邑。癸酉,省西郊郊天雜事。乙亥,車駕初迎氣南郊,自此為常。辛巳,以高麗王璉孫雲為其國王。蕭賾遣使朝貢。是月,高麗、鄧至國並遣使朝貢。 四月丁亥朔,班新律令,大赦天下。癸巳,契齧國遣使朝貢。甲寅,幸皇宗學,親問博士經義。 五月癸未,詔群臣於皇信堂更定律條,流徒限制,帝親臨決之。 六月己丑,高麗國遣使朝貢。甲辰,詔曰:「務農重穀,王政所先;勸率田疇,君人常事。今四氣休序,時澤滂潤,宜用天分地,悉力東畝。然京師之民,遊食者眾,不加督勸,或芸耨失時。可遣明使檢察勤惰以聞。」 秋七月庚申,吐谷渾世子賀虜頭來朝。壬戌,詔曰:「王者設官分職,垂拱責成,振網舉綱,眾目斯理。朕德謝知人,豈能一見鑒識,徒乖為君委授之義。自今選舉,每以季月,本曹與吏部銓簡。」甲戌,詔兼員外散騎常侍宋弁、兼員外散騎侍郎房亮使於蕭賾。 八月庚寅,車駕初夕月於西郊,遂以為常。辛卯,高麗國遣使朝貢。乙未,詔陽平王頤、左僕射陸叡督十二將七萬騎北討蠕蠕。丙午,宕昌王梁彌承來朝。司徒尉元以老遜位。己酉,以尉元為三老,遊明根為五更。又養國老、庶老。將行大射之禮,雨,不克成。癸丑,詔曰:「文武之道,自古並行,威福之施,必也相藉。故三、五至仁,尚有徵伐之事;夏殷明叡,未捨兵甲之行。然則天下雖平,忘戰者殆,不教民戰,可謂棄之。是以周立司馬之官,漢置將軍之職,皆所以輔文強武,威肅四方者矣。國家雖崇文以懷九服,修武以寧八荒,然於習武之方,猶為未盡。今則訓文有典,教武闕然。將於馬射之前,先行講武之式,可敕有司豫修塲埒。其列陣之儀,五戎之數,別俟後敕。」 九月甲寅朔,大序昭穆於明堂,祀文明太皇太后於玄室。辛未,帝以文明太皇太后再周忌日,哭於陵左,絕膳二日,哭不輟聲。辛巳,武興王楊集始來朝。 冬十月乙酉,鄧至國遣使朝獻。己亥,以太傅、安定王休為大司馬,特進馮誕為司徒。甲辰,詔以功臣配饗太廟。丙午,高麗國遣使朝獻。庚戌,太極殿成,大饗群臣。 十有一月乙卯,依古六寢,權制三室,以安昌殿為內寢,皇信堂為中寢,四下疑為外寢。四下疑為外寢 冊府卷一三一四八頁「四下」作「四合殿」。按上文太和三年,坤德六合殿成;次年,乾象六合殿成。不見「四合殿」之名。然「四下」二字必為殿名之訛脫。 十有二月,賜京邑老人鳩杖。是月,蕭賾遣使朝貢。 ==太和十七年== 十有七年春正月壬子朔,帝饗百僚於太極殿。乙丑,詔曰:「夫駿奔入覲,臣下之常式;錫馬賜車,君人之恆惠。今諸邊君蕃胤,皆虔集象魏,趨鏘紫庭。貢饗既畢,言旋無遠。各可依秩賜車旗衣馬,務令優厚。其武興、宕昌,各賜錦繒纊一千;吐谷渾世子八百;鄧至世子,雖因緣至都,亦宜賚及,可賜三百。命數之差,皆依別牒。」詔兼員外散騎侍郎劉承叔使於蕭賾。詔兼員外散騎侍郎劉承叔使於蕭賾 北史卷三作「兼員外散騎常侍邢巒使於齊」。通鑑卷一三八四三二六頁也作「邢巒」,而官卻同魏書。趙翼陔餘叢考卷八雲:「按遣使必兩人,魏書遣使皆兩人並書,北史止書正使一人,此次魏書只書劉承叔,蓋脫落正使邢巒也。」按邢巒出使事見卷六五本傳。魏遣使南朝,通例正使兼散騎常侍,副使兼散騎侍郎。劉承叔官銜就說明他是副使。又南齊書卷五七魏虜傳載太和十七年鹿樹生移文也有「會前使人邢巒等至」的話。這裡「詔」下脫去「兼員外散騎常侍邢巒」九字。乙亥,勿吉國遣使朝獻。丙子,以吐谷渾伏連籌為其國王。庚辰,蠲大司馬、安定王休,太保、齊郡王簡朔望之朝。 二月乙酉,詔賜議律令之官各有差。己丑,車駕始籍田於都南。 三月戊辰,改作後宮,帝幸永興園,徙御宣文堂。吐谷渾國遣使朝獻。 夏四月戊戌,立皇后馮氏。是月,蕭賾徵虜將軍、直閤將軍、蠻酋田益宗率部落四千餘戶內屬。 五月乙卯,宕昌、陰平、契丹、庫莫奚諸國並遣使朝獻。壬戌,宴四廟子孫於宣文堂,帝親與之齒,行家人之禮。甲子,帝臨朝堂,引見公卿已下,決疑政,錄囚徒。丁丑,以旱撤膳。襄陽蠻酋雷婆思等率一千三百餘戶內徙,居於太和川。 六月丙戌,帝將南伐,詔造河橋。己丑,詔免徐、南豫、陝、岐、東徐、洛、豫七州軍糧。丁未,講武。乙巳,詔曰:「六職備於周經,九列炳於漢晉,務必有恆,人守其職。比百秩雖陳,事典未敍。自八元樹位,躬加省覽,遠依往籍,近採時宜,作職員令二十一卷。事迫戎期,未善周悉。雖不足綱範萬度,永垂不朽,且可釋滯目前,釐整時務。須待軍回,更論所闕,權可付外施行。其有當局所疑而令文不載者,隨事以聞,當更附之。」立皇子恂為皇太子。戊申,高麗國遣使朝獻。 秋七月癸丑,以皇太子立,詔賜民為人後者爵一級,為公士;曾為吏屬者爵二級,為上造;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人粟五斛。戊午,中外戒嚴。是月,蕭賾死,孫昭業僭立。 八月乙酉,三老、山陽郡公尉元薨。丙戌,車駕類於上帝,遂臨尉元喪。丁亥,帝辭永固陵。己丑,車駕發京師,南伐,步騎百餘萬。太尉丕奏請以宮人從,詔曰:「臨戎不語內事,宜停來請。」壬寅,車駕至肆州,民年七十已上,賜爵一級。路見眇跛者,停駕親問,賜衣食終身。戊申,幸幷州。親見高年,問所疾苦。 九月壬子,詔兼員外散騎常侍高聰、兼員外散騎侍郎賈禎使於蕭昭業。丁巳,詔以車駕所經,傷民秋稼者,畝給穀五斛。戊辰,濟河。詔洛、懷、並、肆所過四州之民:百年以上假縣令,九十以上賜爵三級,八十以上賜爵二級,七十以上賜爵一級;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粟人五斛,帛二匹;孝悌廉義、文武應求者,皆以名聞。又詔廝養之戶不得與士民婚;有文武之才、積勞應進者同庶族例,聽之。庚午,幸洛陽,周巡故宮基趾。帝顧謂侍臣曰:「晉德不修,早傾宗祀,荒毀至此,用傷朕懷。」遂詠黍離之詩,為之流涕。壬申,觀洛橋,幸太學,觀石經。乙亥,鄧至王像舒彭遣子舊詣闕朝貢,並奉表,求以位授舊,詔許之。丙子,詔六軍發軫。丁丑,戎服執鞭,御馬而出,群臣稽顙於馬前,請停南伐,帝乃止。仍定遷都之計。 冬十月戊寅朔,幸金墉城。詔徵司空穆亮與尚書李沖、將作大匠董爵經始洛京。己卯,幸河南城。乙酉,幸豫州。癸巳,次於石濟。乙未,解嚴,設壇於滑臺城東,告行廟以遷都之意。大赦天下。起滑臺宮。又詔京師及諸州從戎者賜爵一級,應募者加二級,主將加三級。癸卯,幸鄴城。乙巳,詔安定王休率從官迎家於代京,車駕送於漳水上。初,帝之南伐也,起宮殿於鄴西;十有一月癸亥,宮成,徙御焉。 十有二月戊寅,巡省六軍。庚寅,陰平國遣使朝貢。乙未,詔隱恤軍士,死亡疾病務令優給。 ==太和十八年== 十有八年春正月丁未朔,朝群臣於鄴宮澄鸞殿。丁巳,高麗國遣使朝獻。癸亥,車駕南巡。詔相、兗、豫三州:百年以上假縣令,九十以上賜爵二級,七十以上賜爵一級;孤老鰥寡不能自存者,賜粟五石、帛二匹;孝悌廉義、文武應求者,皆以名聞。戊辰,經殷比干之墓,祭以太牢。乙亥,幸洛陽西宮。 二月乙丑,行幸河陰,規建方澤之所。丙申,河南王幹徙封趙郡,潁川王雍徙封高陽。壬寅,車駕北巡。癸卯,濟河。蕭昭業遣使朝貢。甲辰,詔天下,喻以遷都之意。 閏月癸亥,次句注陘南,皇太子朝於蒲池。壬申,至平城宮。癸酉,臨朝堂,部分遷留。甲戌,謁永固陵。 三月庚辰,罷西郊祭天。壬辰,帝臨太極殿,諭在代群臣以遷移之略。 夏五月乙亥,詔罷五月五日、七月七日饗。 六月己巳,詔兼員外散騎常侍盧昶、兼員外散騎侍郎王清石使於蕭昭業。 秋七月乙亥,以宋王劉昶為大將軍。壬午,侍中、大司馬、安定王休薨。辛卯,高麗國遣使朝貢。壬辰,車駕北巡。戊戌,謁金陵。辛丑,幸朔州。是月,島夷蕭鸞殺其主蕭昭業,立昭業弟昭文。 八月癸卯,皇太子朝於行宮。甲辰,行幸陰山,觀雲川。丁未,幸閱武臺,臨觀講武。癸丑,幸懷朔鎮。己未,幸武川鎮。辛酉,幸撫冥鎮。甲子,幸柔玄鎮。乙丑,南還。所過皆親見高年,問民疾苦,貧窘孤老賜以粟帛。丙寅,詔六鎮及禦夷城人,年八十以上而無子孫兄弟,終身給其廩粟;七十以上家貧者,各賜粟十斛。又詔諸北城人,年滿七十以上及廢疾之徒,校其元犯,以準新律,事當從坐者,聽一身還鄉,又令一子扶養,終命之後,乃遣歸邊;自餘之處,如此之犯,年八十以上,皆聽還。戊辰,車駕次旋鴻池。庚午,謁永固陵。辛未,還平城宮。 九月壬申朔,詔曰:「三載考績,自古通經;三考黜陟,以彰能否。今若待三考然後黜陟,可黜者不足為遲,可進者大成賒緩。是以朕今三載一考,考即黜陟,欲令愚滯無妨於賢者,才能不壅於下位。各令當曹考其優劣,為三等。六品以下,尚書重問;五品以上,朕將親與公卿論其善惡。上上者遷之,下下者黜之,中中者守其本任。」壬午,帝臨朝堂,親加黜陟。壬辰,陰平王楊炅來朝。 冬十月甲辰,以太尉、東陽王丕為太傅。以太尉東陽王丕為太傅 按上文十六年正月已雲「諸遠族非太祖子孫及異姓為王者皆降為公」。元丕是遠族,卷一四本傳補說「後例降王爵,封平陽郡公」,此時不應仍稱「東陽王」。戊申,親告太廟,奉遷神主。辛亥,車駕發平城宮。壬戌,次於中山之唐湖。乙丑,分遣侍臣巡問民所疾苦。己巳,幸信都。庚午,詔曰:「比聞緣邊之蠻,多有竊掠,致有父子乖離,室家分絕,既虧和氣,有傷仁厚。方一區宇,子育萬姓,若苟如此,南人豈知朝德哉?可詔荊、郢、東荊三州勒敕蠻民,勿有侵暴。」是月,蕭鸞廢殺其主蕭昭文而僭立。 十有一月辛未朔,詔冀、定二州民:百年以上假以縣令,九十以上賜爵三級,八十以上賜爵二級,七十以上賜爵一級;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賜以穀帛;孝義廉貞、文武應求者具以名聞。丁丑,車駕幸鄴。甲申,經比干之墓,傷其忠而獲戾,親為弔文,樹碑而刊之。己丑,車駕至洛陽。蕭鸞雍州刺史曹虎據襄陽請降。 十有二月辛丑朔,遣行徵南將軍薛真度督四將出襄陽,大將軍劉昶出義陽,徐州刺史元衍出鍾離,平南將軍劉藻出南鄭。壬寅,革衣服之制。癸卯,詔中外戒嚴。戊申,優復代遷之戶租賦三歲。己酉,詔王、公、侯、伯、子、男開國食邑者:王食半,公三分食一,侯伯四分食一,子男五分食一。辛亥,車駕南伐。丁卯,詔郢豫二州之民:百齡以上假縣令,九十以上賜爵三級,八十以上賜爵二級,七十以上賜爵一級;孤寡鰥老不能自存者,賜以穀帛;緣路之民復田租一歲;孝悌廉義、文武應求具以名聞。戊辰,車駕至懸瓠。己巳,詔壽陽、鍾離、馬頭之師所獲男女之口皆放還南。 ==太和十九年== 十有九年春正月辛未朔,朝饗群臣於懸瓠。癸酉,詔禁淮北之民不得侵掠,犯者以大辟論。甲戌,檄喻蕭鸞。丙子,鸞龍陽縣開國侯王朗自渦陽來降。壬午,講武於汝水之西,大賚六軍。丙申,平南將軍王肅頻破蕭鸞將,擒其寧州刺史董巒。己亥,車駕濟淮。 二月甲辰,幸八公山。路中雨甚,詔去蓋;見軍士病者,親隱恤之。戊申,車駕巡淮而東,民皆安堵,租運屬路。壬子,高麗國遣使朝獻。丙辰,車駕至鍾離。戊午,軍士擒蕭鸞三千卒,帝曰:「在君為君,其民何罪。」於是免歸。辛酉,車駕發鍾離,將臨江水。司徒馮誕薨。壬戌,乃詔班師。丁卯,遣使臨江數蕭鸞殺主自立之罪惡。 三月戊寅,幸邵陽。戊子,太師馮熙薨。乙未,幸下邳。鄧至國遣使朝貢。 夏四月庚子,車駕幸彭城。辛丑,帝為太師馮熙舉哀於行在所。丁未,曲赦徐豫二州,其運漕之士,復租賦三年。辛亥,詔賜百歲以上假縣令,九十以上賜爵三級,八十以上賜爵二級,七十以上賜爵一級;孤寡老疾不能自存者,賜以穀帛;德著丘園者具以名聞;蕭鸞民降者,給復十五年。癸丑,幸小沛,遣使以太牢祭漢高祖廟。己未,行幸瑕丘,遣使以太牢祠岱嶽。詔宿衞武官增位一級。庚申,行幸魯城,親祠孔子廟。辛酉,詔拜孔氏四人、顏氏二人為官。詔兗州刺史舉部內士人才堪軍國及守宰治行,具以名聞。又詔賜兗州民爵及粟帛如徐州。又詔選諸孔宗子一人,封崇聖侯,邑一百戶,以奉孔子之祀。又詔兗州為孔子起園栢,修飾墳壠,更建碑銘,褒揚聖德。戊辰,行幸碻磝。太和廟成。 五月己巳,城陽王鸞赭陽失利,降為定襄縣王。廣川王諧薨。庚午,遷文成皇后馮氏神主於太和廟。甲戌,行幸滑臺。丙子,次於石濟。庚辰,皇太子朝平桃城。高麗、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癸未,車駕至自南伐,告於太廟。甲申,減閑官祿以裨軍國之用。乙酉,行飲至之禮,班賜有差。甲午,皇太子冠於廟。 六月己亥,詔不得以北俗之語言於朝廷,若有違者,免所居官。辛丑,詔復軍士從駕渡淮者租賦三年。癸卯,詔皇太子赴平城宮。壬子,詔濟州、東郡、滎陽及河南諸縣車駕所經者,百年以上賜假縣令,九十以上賜爵三級,八十以上賜爵二級,七十以上賜爵一級;孤老鰥寡不能自存,賜以穀帛;孝悌廉義、文武應求者具以名聞。癸丑,詔求天下遺書,秘閣所無、有裨益時用者加以優賞。乙卯,曲赦梁州,復民田租三歲。丙辰,詔遷洛之民,死葬河南,不得還北。於是代人南遷者,悉為河南洛陽人。戊午,詔改長尺大斗,依周禮制度,班之天下。 八月甲辰,幸西宮,路見壞冢露棺,駐輦殣之。乙巳,詔選天下武勇之士十五萬人為羽林、虎賁,以充宿衞。丁巳,詔諸從兵從徵被傷者皆聽還本。金墉宮成。甲子,引群臣歷宴殿堂。 九月庚午,六宮及文武盡遷洛陽。丙戌,行幸鄴。丁亥,詔曰:「諸有舊墓,銘記見存,昭然為時人所知者,三公及位從公者去墓三十步,尚書令僕、九列十五步,黃門、五校十步,各不聽墾殖。壬辰,遣黃門郎以太牢祭比干之墓。乙未,車駕還宮。 冬十月甲辰,曲赦相州。民百年以上假郡守,九十以上假縣令,八十以上賜爵三級,七十以上賜爵二級;孤老痼疾不能自存者,賜以穀帛。丙辰,車駕至自鄴。辛酉,詔州郡諸有士庶經行修敏、文思遒逸,才長吏治、堪幹政事者,以時發遣。壬戌,詔諸州牧精品屬官,考其得失,為三等之科以聞,將親覽而升降焉。詔徐、兗、光、南青、荊、洛六州纂嚴戎備,應須赴集。 十有一月,行幸委粟山。議定圓丘。甲申,有事於圓丘。丙戌,大赦天下。 十有二月乙未朔,引見群臣於光極堂,宣示品令,為大選之始。辛酉,驃騎大將軍、司州牧、鹹陽王禧為長兼太尉,前南安王楨復本封,以特進、廣陵王羽為徵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青州刺史。甲子,引見群臣於光極堂,班賜冠服。 ==太和二十年== 二十年春正月丁卯,詔改姓為元氏。壬辰,改封始平王勰為彭城王,以定襄縣王鸞復封城陽王。 二月辛丑,帝幸華林,聽訟於都亭。壬寅,詔自非金革,聽終三年喪。丙午,詔畿內七十以上暮春赴京師,將行養老之禮。庚戌,幸華林,聽訟於都亭。癸丑,詔介山之邑,聽為寒食,自餘禁斷。 三月丙寅,宴群臣及國老、庶老於華林園。詔曰:「國老黃耇以上,假中散大夫、郡守;耆年以上,假給事中、縣令;庶老,直假郡縣。各賜鳩杖、衣裳。」丁丑,詔諸州中正各舉其鄉之民望,年五十以上守素衡門者,授以令長。 夏四月甲辰,廣州刺史薛法護南叛。 五月丙子,詔曰:「農惟政首,稷實民先,澍雨豐洽,所宜敦勵。其令畿內嚴加課督,惰業者申以楚撻,力田者具以名聞。」丙戌,初營方澤於河陰。遣使者以太牢祭漢光武及明、章三帝陵。又詔漢、魏、晉諸帝陵,各禁方百步不得樵蘇踐蹋。丁亥,車駕有事於方澤。 七月,廢皇后馮氏。戊寅,帝以久旱,鹹秩群神;自癸未不食至於乙酉,是夜澍雨大洽。丁亥,詔曰:「炎陽爽節,秋零卷澍,在予之責,實深悚慄,故輟膳三晨,以命上訴。靈鑒誠款,曲流雲液。雖休勿休,寧敢愆怠。將有賢人湛德,高士凝棲,雖加銓採,未能招致。其精訪幽谷,舉茲賢彥,直言極諫,匡予不及。又邪佞毀朝,固唯治蠹;貪夫竊位,大政以虧。主者彈劾不肖,明黜盜祿。又法為治要,民命尤重,在京之囚,悉命條奏,朕將親案,以時議決。又疾苦六極,人神所矜,宜時訪恤,以拯窮廢。鰥寡睏乏、不能自存者,明加矜恤,令得存濟。又輕徭薄賦,君人常理,歲中恆役,具以狀聞。又夫婦之道,生民所先,仲春奔會,禮有達式,男女失時者以禮會之。又京民始業,農桑為本,田稼多少,課督以不,課督以不 諸本「課督」下無「以」字,今據冊府卷七0七八八頁補。具以狀言。」 八月壬辰朔,幸華林園,親錄囚徒,鹹降本罪二等決遣之。戊戌,車駕幸嵩高。甲寅,還宮。丁巳,南安王楨薨。幸華林園聽訟。 九月戊辰,車駕閱武於小平津。癸酉,還宮。丁亥,將通洛水入穀,帝親臨觀。 冬十月戊戌,以代遷之士皆為羽林、虎賁;司州之民,十二夫調一吏,為四年更卒,歲開番假,以供公私力役。己酉,曲赦京師。 十有一月乙酉,復封前汝陰王天賜孫景和為汝陰王,前京兆王太興為西河王。 閏月丙辰,右將軍元隆大破汾州叛胡。 十有二月甲子,以西北州郡旱儉,以西北州郡旱儉 卷一0五之二天象志二「西北」作「南北」。按「久旱」見上文七月,洛陽也遭受旱災,不應止稱「西北」,「西」字當為「南」之訛。遣侍臣循察,開倉賑恤。乙丑,開鹽池之禁,與民共之。丙寅,廢皇太子恂為庶人;丁卯,告太廟。戊辰,置常平倉。恆州刺史穆泰等在州謀反,遣行吏部尚書任城王澄案治之。樂陵王思譽坐知泰陰謀不告,削爵為庶人。 ==太和二十一年== 二十有一年春正月丙申,立皇子恪為皇太子,賜天下為父後者爵一級。己亥,遣兼侍中張彝、崔光,兼散騎常侍劉藻,巡方省察,問民疾苦,黜陟守宰,宣揚風化。乙巳,車駕北巡。 二月壬戌,次於太原。親見高年,問所不便。乙丑,詔幷州士人年六十已上,假以郡守。先是,定州民王金鈎訛言惑眾,自稱應王。丙寅,州郡捕斬之。癸酉,車駕至平城。甲戌,謁永固陵。癸未,行幸雲中。 三月庚寅,車駕至自雲中。辛卯,謁金陵。乙未,車駕南巡。己酉,次離石。叛胡歸罪,宥之。甲寅,詔汾州民百年以上假縣令,九十以上賜爵三級,八十以上賜爵二級,七十以上賜爵一級。丙辰,車駕次平陽,遣使者以太牢祭唐堯。 夏四月庚申,幸龍門,遣使者以太牢祭夏禹。癸亥,行幸蒲坂,遣使者以太牢祭虞舜。戊辰,詔修堯、舜、夏禹廟。辛未,行幸長安。壬申,武興王楊集始來朝。乙亥,親見高年,問所疾苦。丙子,遣侍臣分省縣邑,賑賜穀帛。戊寅,幸未央殿、阿房宮,遂幸昆明池。癸未,大將軍、宋王劉昶薨。丙戌,遣使者以太牢祀漢帝諸陵。 五月丁亥朔,衞大國遣使朝貢。己丑,車駕東旋,汎渭入河。庚寅,詔雍州士人百年以上假華郡太守,九十以上假荒郡,八十以上假華縣令,七十以上假荒縣;庶老以年各減一等,七十以上賜爵三級;其營船之夫,賜爵一級;孤寡鰥貧、窮痾廢疾,各賜帛二匹,穀五斛;其孝友德義、文學才幹,悉仰貢舉。壬辰,遣使者以太牢祭周文王於酆,祭武王於鎬。癸卯,遣使祭華嶽。 六月庚申,車駕至自長安。壬戌,詔冀、定、瀛、相、濟五州發卒二十萬,將以南討。癸亥,司空穆亮遜位。丁卯,部分六師,以定行留。 秋七月甲午,立昭儀馮氏為皇后。戊辰,以前司空穆亮為徵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冀州刺史。甲寅,帝親為群臣講喪服於清徽堂。 八月丙辰,詔中外戒嚴。壬戌,立皇子愉為京兆王,懌為清河王,懷為廣平王。壬申,行幸河南城。甲戌,講武於華林園。庚辰,車駕南討。 九月丙申,詔曰:「哀貧恤老,王者所先,鰥寡六疾,尤宜矜愍。可敕司州洛陽之民,年七十已上無子孫,六十以上無期親,貧不自存者,給以衣食;及不滿六十而有廢痼之疾,無大功之親,窮困無以自療者,皆於別坊遣醫救護,給醫師四人,豫請藥物以療之。」丁酉,詔河南尹李崇討梁州叛羌,詔河南尹李崇討梁州叛羌 按卷六六李崇傳,這次李崇出去鎮壓的是仇池氐楊靈珍,這裡「羌」當作「氐」。受徵西源懷節度。辛丑,帝留諸將攻赭陽,引師而南。癸卯,至宛城,夜襲其郛,克之。丁未,車駕發南陽,留太尉鹹陽王禧、前將軍元英攻之。己酉,車駕至新野。 冬十月丁巳,四面進攻,不克,詔左右軍築長圍以守之。乙亥,追廢貞皇后林氏為庶人。 十有一月甲午,蕭鸞前軍將軍韓秀方、弋陽太守王副之、後軍將軍趙祖悅等十五將來降。丁酉,大破賊軍於沔北,獲其將軍王伏保等。於是民皆復業,九十以上假以郡守,六十五以上假以縣令。新野民張暏柵萬餘家,拒守不下。 十有二月庚申,破之,俘斬萬餘。丁卯,詔流徒之囚,皆勿決遣,有登城之際,令其先鋒自效。庚午,車駕臨沔,遂巡沔東還。戊寅,車駕還新野。己卯,親行營壘,隱恤六軍。蕭鸞將王曇紛等萬餘人寇南青州黃郭戍,戍主崔僧淵擊破之,悉虜其眾。以齊郡王子琛紹河間王若後。高昌國遣使朝貢。 ==太和二十二年== 二十有二年春正月癸未朔,朝饗群臣於新野行宮。丁亥,拔新野,獲蕭鸞輔國將軍、新野太守劉忌,斬之於宛。戊子,鸞湖陽戍主蔡道福棄城遁走。辛卯,鸞赭陽戍主成公期、軍主胡松棄城遁走。壬辰,鸞輔國將軍、舞陰戍主黃瑤起及直閤將軍、臺軍主鮑舉,南鄉太守席謙相尋遁走,瑤起、鮑舉為軍人所獲送。庚戌,行幸南陽。 二月乙卯,進攻宛北城。甲子,拔之,鸞冠軍將軍南陽太守房伯玉面縛出降。庚午,車駕幸新野。辛未,詔以穰民首歸大順終始若一者,給復三十年,標其所居曰「歸義鄉」;次降者給復十五年。 三月壬午朔,大破鸞平北將軍崔惠景、黃門郎蕭衍軍於鄧城,斬獲首虜二萬有餘。庚寅,行幸樊城,觀兵襄沔,耀武而還。曲赦二荊、魯陽郡。鎮南將軍王肅攻鸞義陽。鸞遣將裴叔業寇渦陽。乙未,詔將軍鄭思明、嚴虛敬、宇文福等三軍繼援。辛丑,行幸湖陽。乙未,次比陽。戊申,詔荊州諸郡之民,初降次附,復同穰縣。辛亥,行幸懸瓠。 夏四月甲寅,從徵武直之官進位三階,文官二級,外官一階。庚午,發州郡兵二十萬人,限八月中旬集懸瓠。趙郡王幹薨。 五月丙午,詔在徵身喪者,四品已下及卑兼之職給帛有差。 六月庚申,詔諸王將士戰沒皆加優贈。 秋七月壬午,詔曰:「朕以寡德,屬茲靖亂,實賴群英,凱清南夏,宜約躬賞效,以勸茂績。後之私府,便可損半;六宮嬪御,五服男女,常恤恆供,亦令減半;在戎之親,三分省一。」是月,蕭鸞死,子寶卷僭立。 八月辛亥,皇太子自京師來朝。壬子,蕭寶卷奉朝請鄧學擁其齊興郡內屬。敕勒樹者相率反叛。詔平北將軍、江陽王繼都督北討諸軍事以討之。壬午,高麗國遣使朝獻。 九月己亥,帝以蕭鸞死,禮不伐喪,乃詔反斾。庚子,仍將北伐叛虜。丙午,車駕發懸瓠。 冬十月己酉朔,曲赦二豫殊死已下,復民田租一歲。 十有一月辛巳,幸鄴。 十有二月甲寅,以江陽王繼定敕勒,乃詔班師。 ==太和二十三年== 二十有三年春正月戊寅朔,朝群臣,以帝疾瘳上壽,大饗於澄鸞殿。壬午。幸西門豹祠,遂歷漳水而還。蕭寶卷遣太尉陳顯達寇荊州。癸未,詔前將軍元英討之。乙酉,車駕發鄴,戊戌,至自鄴。庚子,告於廟社。癸卯,行飲至策勳之禮。甲辰,大赦天下。太保、齊郡王簡薨。 二月辛亥,以長兼太尉、鹹陽王禧為正太尉。癸亥,以中軍大將軍、彭城王勰為司徒,復樂陵王思譽本封。癸酉,顯達攻陷馬圈戍。 三月庚辰,車駕南伐。癸未,次梁城。甲申,以順陽被圍危急,詔振武將軍慕容平城率騎五千赴之。丙戌,帝不豫,司徒、彭城王勰侍疾禁中,且攝百揆。丁酉,車駕至馬圈。詔鎮南大將軍、廣陽王嘉斷均口,邀顯達歸路。戊戌,頻戰破之,其夜,顯達及崔惠景、曹虎等宵遁。己亥,收其戎資億計,班賜六軍。諸將追奔及於漢水,斬獲及赴水而死者十八九,斬寶卷左軍將軍張於達等。斬寶卷左軍將軍張於達等 南齊書卷二六陳顯達傳「張於達」作「張千」。通鑑卷一四二四四三八頁本條考異雲:「魏書作『張千達』,今從齊書。」則司馬光所據魏書「於」作「千」。按「千達」作「千」乃雙名單稱,疑傳本魏書「於」乃「千」之訛。賊將蔡道福、成公期率數萬人棄順陽遁走。 庚子,帝疾甚,車駕北次穀塘原。甲辰,詔賜皇后馮氏死。詔司徒勰徵太子於魯陽踐阼。詔以侍中、護軍將軍、北海王詳為司空公,鎮南將軍王肅為尚書令,鎮南大將軍、廣陽王嘉為尚書左僕射,尚書宋弁為吏部尚書,與侍中、太尉公禧,尚書右僕射、任城王澄等六人輔政。顧命宰輔曰:「粵爾太尉、司空、尚書令、左右僕射、吏部尚書,惟我太祖丕丕之業,與四象齊茂,累聖重明,屬鴻曆於寡昧。兢兢業業,思纂乃聖之遺蹤。遷都嵩極,定鼎河瀍,庶南蕩甌吳,復禮萬國,以仰光七廟,俯濟蒼生。困窮早滅,不永乃志。不永乃志 冊府卷一0一0八頁「永」作「果」。按文義作「果」較長。公卿其善毗繼子,隆我魏室,不亦善歟?可不勉之!」 夏四月丙午朔,帝崩於穀塘原之行宮,時年三十三。秘諱,至魯陽發哀,還京師。上諡曰孝文皇帝,廟曰高祖。 五月丙申,葬長陵。 帝幼有至性,年四歲,顯祖曾患癰,帝親自吮膿。五歲受禪,悲泣不能自勝。顯祖問帝,帝曰:「代親之感,內切於心。」顯祖甚歎異之。文明太后以帝聰聖,後或不利於馮氏,將謀廢帝。乃於寒月,單衣閉室,絕食三朝,召鹹陽王禧,將立之,元丕、穆泰、李衝固諫,乃止。帝初不有憾,唯深德丕等。撫念諸弟,始終曾無纖介,惇睦九族,禮敬俱深。雖於大臣持法不縱,然性寬慈,每垂矜捨。進食者曾以熱羹傷帝手,又曾於食中得蟲穢之物,並笑而恕之。宦者先有譖帝於太后,太后大怒,杖帝數十,帝默然而受,不自申明。太后崩後,亦不以介意。 聽覽政事,莫不從善如流。哀矜百姓,恆思所以濟益。天地、五郊、宗廟二分之禮,常必躬親,不以寒暑為倦。尚書奏案,多自尋省。百官大小,無不留心,務於周洽。每言:凡為人君,患於不均,不能推誠御物,苟能均誠,胡越之人亦可親如兄弟。常從容謂史官曰:「直書時事,無諱國惡。人君威福自己,史復不書,將何所懼。」南北征巡,有司奏請治道,帝曰:「粗修橋梁,通輿馬便止,不須去草剗令平也。」凡所修造,不得已而為之,不為不急之事損民力也。巡幸淮南,如在內地,軍事須伐民樹者,必留絹以酬其直,民稻粟無所傷踐。諸有禁忌禳厭之方非典籍所載者,一皆除罷。 雅好讀書,手不釋卷。五經之義,覽之便講,學不師受,探其精奧。史傳百家,無不該涉。善談莊老,尤精釋義。才藻富贍,好為文章,詩賦銘頌,任興而作。有大文筆,馬上口授,及其成也,不改一字。自太和十年已後詔冊,皆帝之文也。自餘文章,百有餘篇。愛奇好士,情如飢渴。待納朝賢,隨才輕重,常寄以布素之意。悠然玄邁,不以世務嬰心。又少而善射,有膂力。年十餘歲,能以指彈碎羊髆骨。及射禽獸,莫不隨所志斃之。至年十五,便不復殺生,射獵之事悉止。性儉素,常服澣濯之衣,鞍勒鐵木而已。帝之雅志,皆此類也。 ==【論】== 史臣曰:有魏始基代朔,廓平南夏,闢壤經世,鹹以威武為業,文教之事,所未遑也。高祖幼承洪緒,早著叡聖之風。時以文明攝事,優遊恭己,玄覽獨得,著自不言,神契所標,固以符於冥化。及躬總大政,一日萬機,十許年間,曾不暇給,殊途同歸,百慮一致,至夫生民所難行,人倫之高跡,雖尊居黃屋,盡蹈之矣。若乃欽明稽古,協御天人,帝王制作,朝野軌度,斟酌用捨,煥乎其有文章,海內生民鹹受耳目之賜。加以雄才大略,愛奇好士,視下如傷,役己利物,亦無得而稱之。其經緯天地,豈虛諡也。 ===校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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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卷8
魏書卷八 __TOC__ 世宗宣武皇帝,諱恪,高祖孝文皇帝第二子。母曰高夫人,初,夢為日所逐,避於床下,日化為龍,繞己數匝,寤而驚悸,既而有娠。太和七年閏四月,生帝於平城宮。二十一年正月甲午,立為皇太子。 ==太和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夏四月丁巳,即皇帝位於魯陽,大赦天下。帝居諒闇,委政宰輔。 五月丙子朔,高麗國遣使朝貢。 六月乙卯,分遣侍臣巡行郡國,問民疾苦,考察守令,黜陟幽明,文武應求、道著丘園者,皆加褒禮。戊辰,追尊皇妣曰文昭皇后。 秋八月戊申,遵遺詔,高祖三夫人已下悉歸家。癸丑,宮臣增位一級。癸亥,南徐州刺史沈陵南叛。 冬十月辛未,鄧至國王像舒彭來朝。丙戌,車駕謁長陵。丁酉,有事於太廟。 十有一月,幽州民王惠定聚眾反,自稱明法皇帝,刺史李肅捕斬之。 ==景明元年== 景明元年春正月壬寅,車駕謁長陵。乙巳,大赦,改年。丁未,蕭寶卷豫州刺史裴叔業以壽春內屬,驃騎大將軍、彭城王勰帥車騎十萬赴之。 二月戊戌,復以彭城王勰為司徒。寶卷將胡松、李居士率眾萬餘屯宛,寶卷將胡松李居士率眾萬餘屯宛 卷六三王肅傳「宛」作「死虎」。按「死虎塘」「死虎亭」,見水經注卷三二肥水篇。戴震校本雲:「案『虎』,原本及近刻並訛作『雩』。考死虎壘在今壽州東四十餘裡。」宋書卷八六劉緬傳劉順等東據宛唐,築四壘。通典雲:「宛唐,死虎之訛也。」宛唐、死雩當是唐人避李虎諱改。這裡本也同王肅傳作「死虎」,唐人改作「宛唐」,後來又脫「唐」字。陳伯之水軍泝淮而上,以逼壽春。 夏四月丙申,彭城王勰、車騎將軍王肅大破之,斬首萬數。己亥,皇弟恌薨。 五月甲寅,以北鎮大飢,遣兼侍中楊播巡撫賑恤。 六月丙子,司徒、彭城王勰進位大司馬,車騎將軍王肅加開府儀同三司。癸未,大陽蠻酋田育丘等率戶內附。 秋七月,寶卷又遣陳伯之寇淮南。庚子,吐谷渾國遣使朝獻。 八月乙酉,彭城王勰破伯之於肥口。乙未,高麗國遣使朝貢。 九月乙丑,東豫州刺史田益宗破寶卷將吳子陽、鄧元起於長風。齊州民柳世明聚眾反。 冬十月丁卯朔,車駕謁長陵。庚寅,齊、兗二州討世明,平之。丁亥,改授彭城王勰為司徒、錄尚書事。甲午,詔壽春置兵四萬人。 十有一月己亥,荊州刺史桓道進攻寶卷下笮戍,拔之,降者二千餘戶。丁巳,陽平王頤薨。 是歲,十七州大飢,分遣使者開倉賑恤。是冬,島夷蕭衍起兵東下,伐其主蕭寶卷。 ==景明二年== 二年春正月丙申朔,車駕謁長陵。庚戌,帝始親政。遵遺詔,聽司徒、彭城王勰以王歸第。太尉、鹹陽王禧進位太保,司空、北海王詳為大將軍、錄尚書事。丁巳,引見群臣於太極前殿,告以覽政之意。辛酉,高麗國遣使朝獻。壬戌,以太保、鹹陽王禧領太尉,大將軍、廣陵王羽為司徒。大將軍廣陵王羽為司徒 北史卷四魏紀四「司徒」作「司空」。按上文稱「以北海王詳為大將軍」,卷二一廣陵王羽傳稱羽為車騎大將軍,授司徒,不受,請為司空,許之,知「大將軍」上脫「車騎」二字。「司徒」,是記初授官,未必誤。詔曰:「朕幼承寶曆,艱憂在疚,庶事不親,風化未洽。今始覽政務,義協惟新,思使四方風從率善,可分遣大使,黜陟幽明。」 二月庚午,宿衞之官進位一級。甲戌,大赦天下。 三月乙未朔,詔曰:「比年以來,連有軍旅,役務既多,百姓彫弊。宜時矜量,以拯民瘼。正調之外,諸妨害損民一時蠲罷。」正調之外諸妨害損民一時蠲罷 冊府卷一0六一七七三頁「妨害」作「坊調」。按「妨害損民」,語意重複。「坊」當是「旁」之訛,「旁調」和「正調」對文,即橫調、雜調。辛亥,詔曰:「諸州刺史,不親民事,緩於督察,郡縣稽逋,旬月之間,才一覽決。淹獄久訟,動延時序,百姓怨嗟,方成困弊。尚書可明條制,申下四方,令日親庶事,嚴勒守宰,不得因循,寬怠虧政。」壬戌,詔曰:「治尚簡靜,任貴應事。州府佐史,除板稍多,方成損弊,無益政道。又京師百司,僚局殷雜,官有閑長者,亦同此例。苟非稱要,悉從蠲省。」青、齊、徐、兗四州大飢,民死者萬餘口。是月,蕭衍立寶卷弟南康王寶融為主,年號中興,東赴建業。 夏五月壬子,廣陵王羽薨。壬戌,太保鹹陽王禧謀反,賜死。 六月丁亥,考諸州刺史,加以黜陟。 秋七月乙巳,蠕蠕犯塞。乙未,東豫州刺史田益宗破蕭寶卷將黃天賜於赤亭。辛酉,大赦天下。壬戌,車騎將軍、儀同三司王肅薨。 九月丁酉,發畿內夫五萬人築京師三百二十三坊,發畿內夫五萬人築京師三百二十三坊 南、北、殿三本和北史卷四「五萬」下有「五千」二字。又北史作「三百二十坊」。按卷一八廣陽王嘉傳也作「三百二十坊」,「坊」上「三」字當衍。四旬而罷。己亥,立皇后於氏。乙卯,免壽春營戶為揚州民。 冬十月丁卯,吐谷渾國遣使朝獻。辛未,蕭寶卷零陵戍主華候率戶內屬。 十有一月丙申,以驃騎大將軍穆亮為司空。丁酉,大將軍、北海王詳為太傅,領司徒。壬寅,改築圓丘於伊水之陽。乙卯,仍有事焉。 十二月,高麗國遣使朝貢。是月,寶卷直後張齊殺其主寶卷降蕭衍,衍克建業。 ==景明三年== 三年春二月戊寅,詔曰:「自比陽旱積時,農民廢殖,寤言增愧,在予良多。申下州郡,有骸骨暴露者,悉可埋瘞。」 三月,魯陽蠻反。蕭寶卷弟建安王寶夤來降。 夏四月,詔撫軍將軍李崇討魯陽反蠻。是月,蕭衍又廢其主寶融而僭立,自稱曰梁。 閏月丁巳,司空穆亮薨。 五月,揚州小峴戍主黨法宗襲蕭衍大峴戍,破之,擒其龍驤將軍邾菩薩,送之京師。 秋七月癸酉,於闐國遣使朝獻。詔加文官從徵顯達宿衞者二階,閑散者一階。 八月癸卯,蕭寶融鎮南大將軍、江州刺史陳伯之遣使請降。乙卯,以前太傅、平陽公丕為三老。 九月丁巳,車駕行幸鄴。丁卯,詔使者弔殷比干墓。戊寅,閱武於鄴南。庚辰,武興國世子楊紹先遣使朝獻。 冬十月庚子,帝親射,遠及一里五十步,群臣勒銘於射所。甲辰,車駕還宮。 十有一月己卯,詔:「京洛兵蕪,歲踰十紀。先皇定鼎舊都,惟新魏曆,翦掃榛荒,創茲雲構,鴻功茂績,規模長遠。今廟社乃建,宮極斯崇,便當以來月中旬,蠲吉徙御。仰尋遺意,感慶交衷。既禮盛周宣斯干之制,事高漢祖壯麗之儀,可依典故,備茲考告,以稱遐邇人臣之望。」 十有二月戊子,詔曰:「民本農桑,國重蠶籍,粢盛所憑,冕織攸寄。比京邑初基,耕桑暫缺,遺規往旨,宜必祗修。今寢殿顯成,移御維始,春郊無遠,拂羽有辰。便可表營千畝,開設宮壇,秉耒援筐,躬勸億兆。」壬寅,饗群臣於太極前殿,賜布帛有差,以初成也。甲辰,揚州破蕭衍將張囂之,斬級二千。 是歲,疏勒、罽賓、婆羅捺、烏萇、阿喻陁、羅婆、不崙、陁拔羅、弗波女提、斯羅、噠舍、伏耆奚那太、羅槃、烏稽、悉萬斤、朱居槃、訶盤陁、撥斤、厭味、朱沴洛、南天竺、持沙那斯頭諸國並遣使朝貢。是歲疏勒罽賓婆羅捺烏萇阿喻陁羅婆不崙陁拔羅弗波女提斯羅噠舍伏耆奚那太羅槃烏稽悉萬斤朱居槃訶盤陁撥斤厭味朱沴洛南天竺持沙那斯頭諸國並遣使朝貢 按以上「諸國」,除見於史籍西域傳外,很難確知,今比對見於此紀他處和西域傳「諸國」,凡可以推知者加標線。「婆羅捺」當即見於永平二年十二月及四年九月之「波羅」,亦即御覽卷七九七三五四二頁之「波羅奈」。「阿喻陁」當即見於正始四年十一月之「阿與陁」,永平四年正月之「阿悅陁」。「不崙」即見於正始四年十二月之「缽崙」。「陁拔羅」當即正始四年十一月之「陁跋吐羅」。「斯羅」又見於永平元年三月,位與「諸國」之首,知此處不與上「提」字連。「噠舍」即見於永平四年六月之「達舍」。「羅槃」疑即見於正始四年十一月之「呵羅槃」,這裡脫「呵」字或省譯。「朱居槃」即西域傳之「悉居半」及「朱居」。「訶盤陁」當即西域傳之「渴槃陁」,洛陽伽藍記載宋雲行記之「漢盤陁」。「撥斤」疑即見於隋書卷八三西域傳之「鏺汗」,「汗」訛「斤」。「厭味」疑是「嚈噠」之訛。「羅婆」、「烏稽」、「朱沴洛」雖無從比對,由於各自介於二者之間,亦加標斷。其他「弗波女提」、「伏耆奚那太」、「持沙那斯頭」,四五個字連在一起,不知是一地或二地名,無從加標,姑從闕疑。此紀及下肅宗紀尚有多處列舉「諸國」,均從此例,可以比對推知的加標線,不能標斷的從闕。除冊府有異文和疑有訛脫之外,不一一出校記。河州大飢,死者二千餘口。 ==景明四年== 四年春正月乙亥,車駕籍田於千畝。梁州氐楊會反。詔行梁州事楊椿、左將軍羊祉討之。 三月己巳,皇后先蠶於北郊。庚辰,揚州破蕭衍將於陰山,斬其龍驤將軍吳道爽等數千級。揚州破蕭衍將於陰山斬其龍驤將軍吳道爽等數千級 按卷一九中任城王雲附元澄傳稱:「攻蕭衍陰山戍破之,斬其戍主龍驤將軍、都亭侯梅興祖,仍引攻白藁戍,又破之,斬其寧朔將軍、關內侯吳道爽。」卷九八蕭衍傳同。則龍驤將軍乃梅興祖,吳道爽乃寧朔將軍。這裡「龍驤將軍」下當有脫文。 夏四月癸未朔,以蕭寶夤為鎮東將軍、東揚州刺史,封丹陽郡開國公、齊王。庚寅,南天竺國獻辟支佛牙。戊戌,詔曰:「酷吏為禍,綿古同患;孝婦淫刑,東海燋壤。今不雨十旬,意者其有冤獄乎?尚書鞫京師見囚,務盡聽察之理。」己亥,帝以旱減膳徹懸。辛丑,澍雨大洽。 五月甲戌,楊椿、羊祉大破反氐,斬首數千級。 六月壬午朔,封皇弟悅為汝南王。丙戌,發冀、定、瀛、相、並、濟六州二萬人、馬千匹,增配壽春。 秋七月乙卯,三老、平陽公丕薨。庚午,詔還收鹽池利以入公。辛未,以彭城王勰為太師。 八月庚子,以吏部尚書元英假鎮南將軍,攻蕭衍義陽。勿吉國貢楛矢。辛丑,行幸河南城離宮。 冬十有一月壬子,揚州大破蕭衍軍,斬其徐州刺史潘佃憐,擒司馬明素。斬其徐州刺史潘佃憐擒司馬明素 按卷一九中元澄傳、卷九八蕭衍傳作「徐州刺史司馬明素」,「徐州長史潘伯憐」。這裡不記司馬明素官位,又以潘佃憐為刺史,疑有脫訛。「佃」「伯」不知孰是。己未,以武興國世子楊紹先為其國王。癸亥,詔尚書左僕射源懷撫勞代都、北鎮,隨方拯恤。乙亥,鎮南將軍元英大破蕭衍將吳子陽於白沙,擒斬千數。 十有二月庚寅,詔鎮南將軍李崇討東荊反蠻。丙申,詔曰:「先朝制立軌式,庶事惟允。但歲積人移,物情乖惰。比或擅有增損,廢墜不行;或守舊遺宜,時有舛妨;或職分錯亂,互相推委。其下百司,列其疑闕,速以奏聞。」癸卯,蕭衍梁州刺史平陽縣開國侯翟遠、徐州刺史永昌縣開國侯陳虎牙降。徐州刺史永昌縣開國侯陳虎牙降 按陳虎牙是陳伯之子。他為徐州刺史,見於本書卷六一田益宗附陳伯之傳及南齊書卷八和帝紀中興元年五0一四月。伯之傳明言:「景明三年五0二,伯之遣使密表請降,並遣其子冠軍將軍、徐州刺史、永昌縣開國侯虎牙為質。」本年五0三不得又有徐州刺史陳虎牙降魏事。不知何以致誤。 ==正始元年== 正始元年春正月庚戌,江州刺史曲江公陳伯之破蕭衍將趙祖悅於東關。丙辰,東荊州刺史楊大眼大破群蠻樊季安等。丙寅,大赦,改年。 二月戊子,蕭衍將姜慶真襲陷壽春外郭,州軍擊走之。丁酉,揚州統軍劉思祖大破衍眾於邵陽,擒其冠軍將軍、邵陽縣開國侯張惠紹,驍騎將軍、祁陽縣開國男趙景悅等十將,斬獲數千級。 三月壬申,元英破衍將王僧炳於樊城。 夏四月辛卯,高麗國遣使朝獻。 五月丁未朔,太傅、北海王詳以罪廢為庶人。 六月,以旱徹樂減膳。癸巳,詔曰:「朕以匪德,政刑多舛,陽旱歷旬,京甸枯瘁,在予之責,夙宵疚懷。有司可循案舊典,祗行六事:囹圄冤滯,平處決之;庶尹廢職,量加修舉;鰥寡困窮,在所存恤;役賦殷煩,鹹加蠲省;賢良讜直,以禮進之,貪殘佞諛,時加屏黜;男女怨曠,務令媾會。稱朕意焉。」甲午,帝以旱親薦享於太廟。戊戌,詔立周旦、夷齊廟於首陽山。庚子,以旱見公卿已下,引咎責躬。又錄京師見囚,殊死已下皆減一等,鞭杖之坐悉皆原之。 秋七月癸丑,蕭衍角城戍主柴慶宗以城來降。李崇大破諸蠻帥樊素安。 八月丙子,元英破蕭衍將馬仙琕於義陽。詔洛陽令有大事聽面敷奏。乙酉,元英攻義陽,拔之,擒送蕭衍冠軍將軍蔡靈恩等十餘將。辛卯,英又大破衍將,仍清三關。丁酉,封元英為中山王。戊戌,西羌宋萬率戶四千內附。 九月丙午,詔緣淮南北所在鎮戍,皆令及秋播麥,春種粟稻,隨其土宜,水陸兼用,必使地無遺利,兵無餘力,比及來稔,令公私俱濟也。又詔諸州蠲停徭役,不得橫有徵發。甲子,詔中山王英所執蕭衍冠軍將軍、監司州事蔡靈恩等隨才擢敍,乙丑,蕭衍霍州刺史田道龍、義州刺史張宗之遣使內附。蠕蠕犯塞,詔左僕射源懷討之。 冬十月乙未,詔斷群官白衣募吏。 十有一月戊午,詔曰:「古之哲王,創業垂統,安民立化,莫不崇建膠序,開訓國冑,昭宣三禮,崇明四術,使道暢群邦,風流萬宇。自皇基徙構,光宅中區,軍國務殷,未遑經建,靖言思之,有慚古烈。可敕有司依漢魏舊章,營繕國學。」 十有二月丙子,以苑牧公田分賜代遷之戶。己卯,詔群臣議定律令。己亥,行幸伊闕。 閏月癸卯朔,蕭衍行梁州事夏侯道遷據漢中來降,假尚書邢巒鎮西將軍,率眾以赴之。乙丑,驃騎大將軍、高陽王雍為司空,尚書令、廣陽王嘉加儀同三司。 ==正始二年== 二年春正月丙子,以宕昌國世子梁彌博為其國王。鄧至國遣使朝貢。 二月,梁州氐反,絕漢中運路。刺史邢巒頻大破之。 夏四月己未,城陽王鸞薨。乙丑,詔曰:「任賢明治,自昔通規,宣風贊務,實惟多士。而中正所銓,但存門第,吏部彝倫,仍不才舉。遂使英德罕昇,司務多滯。不精厥選,將何考陟?八座可審議往代貢士之方,擢賢之體,必令才學並申,資望兼致。」丙寅,以仇池氐叛,詔光祿大夫楊椿假平西將軍,率眾以討之。邢巒遣統軍王足西伐,頻破蕭衍諸軍,遂入劍閣,執衍輔國將軍範始男送京師。 五月辛巳,氐賊□虎率眾降。 六月己丑,詔曰:「先朝勳臣,或身罹譴黜,子孫沉滯;或宦途失次,有替舊流,因而弗採,何以奬勸?言念前績,情有親疏。宗及庶族,祖曾功績可紀,而無朝官,有官而才堪優引者,隨才銓授。」甲寅,蕭衍冠軍將軍李畋等置營始平郡東,蕭衍冠軍將軍李畋等置營始平郡東 通鑑卷一四六四五五一頁「李畋」作「李畎」。按卷六五邢巒傳稱「蕭衍輔國將軍李畎戍石同」。卷七一李苗傳稱苗叔父略為蕭衍寧州刺史,曾拒王足於涪。北史卷四五李苗傳「略」作「畎」。「畋」「畎」「略」官位,雖諸傳所載各異,其人卻均為在涪城一帶拒敵王足的梁將,必是一人。通鑑此條作「冠軍將軍李畎」,知本此紀,考異無文,則司馬光所見此紀,本亦作「畎」。此人當名「畎」,「畋」「略」都是形近而訛。涪水之北。王足逆擊敗之,斬衍冠軍將軍張湯,輔國將軍馬市,寧朔將軍李當、姜見祖,輔國將軍馮文豪,龍驤將軍何營之等。甲子,詔尚書李崇、太府卿於忠、散騎常侍遊肇、諫議大夫鄧羨,崇、忠使持節並兼侍中,羨兼黃門,俱為大使,糾斷外州畿內,其守令之徒咎失彰露者,即便施決,州鎮重職,聽為表聞。乙丑,蕭衍冠軍將軍王景胤、輔國將軍魯方達等攻竹亭,王足大破之,斬其輔國將軍王明達、龍驤將軍張方熾。丁卯,揚州刺史薛真度大破蕭衍將王超宗,俘斬三千級。戊辰,蕭衍將魯方達屯戍新城,足又遣統軍盧祖遷等擊敗之,斬衍冠軍將軍楊伯仁、寧朔將軍任安定。 秋七月甲戌,詔曰:「朕纂馭寶曆,於今七載,德澤未敷,鑒不燭遠,人之冤瘼,所在猶滋,而糾察之獄未暢於下,賢愚靡分,皂白均貫,非所以革民耳目,使善惡勵心。今分遣大使,省方巡檢,隨其愆負與風響相符者,即加糾黜,以明雷霆之威,以申旄軒之舉,因以觀風辨俗,採訪功過,褒賞賢者,糾罰淫慝,理窮恤弊,以稱朕心。」戊子,王足擊破蕭衍軍,斬其龍驤將軍喻增暉、寧朔將軍庫保壽、輔國將軍魯天惠、建武將軍王文標。王足逼涪城,壬辰,蕭衍巴西太守庾域,冠軍將軍、統軍主李畋等逆戰,足擊破之,俘斬千數。 八月壬寅,詔中山王英南討襄、沔。庚戌,王足遣統軍紀洪雅、盧祖遷等攻破衍軍,斬其秦梁二州刺史魯方達等十五人。壬子,王足又遣統軍盧祖遷等擊破衍軍,斬其都督、冠軍將軍、梓潼縣開國子王景胤,劉達等二十四將軍。甲寅,揚州擊衍將姜慶真於羊石,破之。是月,衍沔東太守田青喜率郡七、縣三十一、戶萬九十內附。 九月己巳,揚州刺史元嵩擊破衍湘州刺史楊公則等,斬獲數千。 冬十有一月戊辰朔,武興國王楊紹先叔父集起謀反,詔光祿大夫楊椿討之。王足圍涪城,益州諸郡戍降者十二三,民送編籍者五萬餘戶。既而足引軍而退。 十有二月庚申,又詔驃騎大將軍源懷慎,又詔驃騎大將軍源懷慎 按卷四一源懷傳雲本名思禮,「後賜名懷」,此作「懷慎」,疑衍「慎」字。但當時雙名常單稱,所見北魏墓誌中名與史傳不合者此類甚多,也可能源懷實雙名「懷慎」,今仍之。令討武興反氐。 ==正始三年== 三年春正月丁卯朔,皇子生,大赦天下。壬申,梁秦二州刺史邢巒連破氐賊,克武興。蕭衍冀州刺史桓和入寇南青州,州軍擊走之。秦州民王灋智等聚眾二千自號王公,尋推秦州主簿呂苟兒為主,年號建明。己卯,楊集起兄弟相率降。 二月丙辰,詔曰:「昔虞戒面從,昌言屢進;周任諫輔,王闕必箴。朕仰纘鴻基,伏膺寶曆,思康庶績,一日萬幾,是以側望忠言,虛求讜直。而良策弗進,規畫無聞,豈所謂弼諧元首,匡救不逮者乎?可詔王公已下,其有嘉謀深圖、直言忠諫、利國便民、矯時厲俗者,鹹令指事陳奏,無或依違。」戊午,詔右衞將軍元麗等討呂苟兒。乙丑,平南將軍陳伯之破蕭衍徐州刺史昌義之於梁城。是月,衍將蕭昞率眾五萬寇淮陽。 三月己巳,以戎旅大興,詔罷諸作。己卯,詔荊州刺史趙怡、平南將軍奚康生赴淮陽。樂良王長命坐殺人賜死,國除。戊子,名皇子曰昌。庚寅,平南將軍、曲江縣開國公陳伯之自梁城南奔。 夏四月乙未,夏四月乙未 北史卷四魏紀四「乙未」作「丁未」。按是年四月乙未朔,丁未乃十一日。若是乙未,例當下有「朔」字。若非「乙」為「丁」字之訛,則下脫「朔」字。詔罷鹽池禁。甲辰,詔遣使者巡慰北邊酋庶。庚戌,以中山王英為徵南將軍、都督揚徐二道諸軍事,指授邊將。蕭衍江州刺史王茂先寇荊州,屯於河南城,詔平南將軍楊大眼討之。辛酉,大破之,斬其輔國將軍王花,首虜二千餘。進攻河南城,茂先逃潰,追奔至於漢水,拔其五城。將軍宇文福略衍司州,俘獲千餘口而還。 五月乙丑朔,詔尚書拯義陽初附之戶。丙寅,詔曰:「掩骼埋胔,古之令典,順辰修令,朝之恆式。今時澤未降,春稼已旱。或有孤老餒疾,無人贍救,因以致死,暴露溝塹者,洛陽部尉依法棺埋。」壬申,蕭衍將張惠紹入寇,陷宿豫。乙亥,衍將蕭容陷梁城。衍將蕭容陷梁城 卷六五邢巒傳、卷九八蕭衍傳「容」作「密」。按梁書卷二武帝紀天監五年五月乙亥稱「臨川王宏前軍克梁城」,「容」或「密」當是避元宏諱改。辛巳,衍將韋叡陷合肥城。壬午,詔尚書元遙率眾南討。癸未,以秦隴未平,詔徵西將軍於勁節度諸軍。己丑,衍將又陷羊石、霍丘二城。 六月辛丑,又陷小峴戍。乙巳,安西將軍元麗大破秦賊,斬賊帥王灋智五人,梟首六千。丁未,假平南將軍奚康生破蕭衍將張惠紹,斬其徐州刺史宋黑。丁巳,詔尚書邢巒出討徐兗。 秋七月丙寅,衍將桓和寇孤山,陷固城。庚辰,元麗大破秦賊,降呂苟兒及其王公三十餘人,秦涇二州平。戊子,中山王英大破衍徐州刺史王伯敖於陰陵,斬其將二十五人,首虜五千有餘。己丑,詔發定、冀、瀛、相、並、肆六州十萬人以濟南軍。 八月壬寅,安東將軍邢巒破蕭衍將桓和於孤山,斬首萬餘級。將軍元恆別克固城,斬衍冠軍將軍桓方慶。統軍畢祖朽別克蒙山,斬衍龍驤將軍矯道儀等,斬賊及赴沂死者四千餘人。兗州平。己酉,詔平南將軍、安樂王詮督後發諸軍以赴淮南。壬戌,曲赦涇、秦、岐、涼、河五州。 九月癸酉,邢巒大破衍軍於宿豫,斬其大將藍懷恭等四十餘人。張惠紹棄宿豫,蕭昞棄淮陽南走,追斬數萬級。徐州平。己丑,中山王英大破衍軍於淮南,衍中軍大將軍、臨川王蕭宏,尚書右僕射柳惔,徐州刺史昌義之等棄梁城沿淮東走。追奔次於馬頭,衍冠軍將軍、戍主朱思遠棄城宵遁,擒送衍將四十餘人,斬獲士卒五萬有餘。英遂攻鍾離。高麗國遣使朝貢。蕭衍遣將士卒三萬寇義陽。丁酉,夜遁走,郢州刺史婁悅追擊,破之。戊申,蠕蠕國遣使朝貢。己未,徵虜將軍趙遐大破衍眾於灙城桑坪。 十有一月甲子,帝為京兆王愉、清河王懌、廣平王懷、汝南王悅講孝經於式乾殿。庚寅,詔曰:「往歲隴右扇逆,合境不民。其中猶有卒能自守,無豫釁亂。疾風知勁,良在可嘉。尚書可甄量報賞,以表誠義。」是月,梁州再破反獠。 ==正始四年== 四年春二月丙午,吐谷渾、宕昌國並遣使朝獻。己未,勿吉國貢楛矢。 三月丙子,疊伏羅國遣使朝貢。 夏四月戊戌,鍾離大水。中山王英敗績而還。壬寅,吐谷渾、鳩磨羅、阿拔磨拔切磨勒、悉萬斤諸國並遣使朝獻。 六月己丑朔,詔曰:「高祖德格兩儀,明並日月,播文教以懷遠人,調禮學以旌儁造,徙縣中區,光宅天邑,總霜露之所均,一姬卜於洛涘,戎繕兼興,未遑儒教。朕纂承鴻緒,君臨寶曆,思模聖規,述遵先志。今天平地寧,方隅無事,可敕有司準訪前式,置國子,立太學,樹小學於四門。」丙午,蕭衍龍驤將軍、馮翊太守宇文子生等七郡相率內附。丁未,社蘭達那羅、舍彌、比羅直諸國並遣使朝獻。 秋八月辛卯,契丹國遣使朝獻。己亥,中山王英、齊王蕭寶夤坐鍾離敗退,並除名為民。庚子,庫莫奚、宕昌、吐谷渾諸國遣使朝獻。辛丑,敦煌民飢,開倉賑恤。 九月己未,詔曰:「朕秉曆承天,履年將紀,徙正宮極,歲浹歸餘。臺懿茂親,祗勤已久;列司英彥,庸績未酬。非所謂有功見知,賞以時及。其以司空、高陽王雍為太尉,尚書令、廣陽王嘉為司空,百官悉進位一級。」庚申,夏州長史曹明謀反,伏誅。甲子,開斜谷舊道。疏勒、車勒阿駒、南天竺、婆羅等諸國遣使朝獻。丙戌,司州民飢,開倉賑恤。 閏月甲午,禁大司馬門不得車馬出入。 冬十月丁巳,高麗、半社、悉萬斤、可流伽、比沙、疏勒、於闐等諸國並遣使朝獻。丁卯,皇后於氏崩。戊辰,疏勒國遣使朝貢。庚午,淮陽太守安樂以城南叛。辛未,嚈噠、波斯、渴槃陁、渴文提不那杖忸杖提等諸國,渴文提不那杖忸杖提等諸國 以上諸國無考,「那」下「杖」字冊府卷九六九一一三九一頁作「伏」。並遣使朝獻。乙酉,葬順皇后於永泰陵。 十有一月丁未,禁河南畜牝馬。自碣石至於劍閣,東西七千裡,置二十二都尉。己酉,阿與陁、呵羅槃、陁跋吐羅諸國並遣使朝獻。 十有二月戊午,詔兵士鍾離沒落者,復一房田租三年。辛酉,特那杖提莎缽離阿失勒摩致缽諸國遣使朝貢。甲子,蠕蠕、高車民他莫孤率部來降。丁丑,缽崙、波利伏佛冑善、乾達諸國遣使朝貢。 ==永平元年== 永平元年春正月戊戌,潁川太守王神念奔於蕭衍。 二月辛未,勿吉、南天竺國並遣使朝獻。 三月戊子,皇子昌薨。己亥,斯羅、阿陁、比羅、阿夷義多、婆那伽、伽師達、於闐諸國並遣使朝獻。丙午,以去年旱儉,遣使者所在賙恤。 夏四月,阿伏至羅國遣使朝貢。 五月癸未,高麗國遣使朝獻。辛卯,帝以旱故,減膳撤懸。 六月壬申,詔曰:「慎獄重刑,著於往誥。朕御茲寶曆,明鑒未遠,斷決煩疑,實有攸愧。可依洛陽舊圖,修聽訟觀,農隙起功,及冬令就。當與王公卿士親臨錄問。」癸酉,高車國遣使朝貢。 秋七月辛卯,高車、契丹、汗畔、罽賓諸國並遣使朝獻。甲午,以夫人高氏為皇后。乙未,詔曰:「察獄以情,審之五聽,枷杖小大,各宜定準。然比廷尉、司州、河南、洛陽、河陰及諸獄官,鞫訊之理,未盡矜恕,掠拷之苦,每多切酷,非所以祗憲量衷、慎刑重命者也。推濫究枉,良軫於懷。可付尚書精檢枷杖違制之由,斷罪聞奏。」 八月癸亥,冀州刺史、京兆王愉據州反。乙丑,假尚書李平鎮北將軍、行冀州事以討之。丁卯,大赦,改年。庚午,吐谷渾、庫莫奚國並遣使朝貢。 九月辛巳朔,李平大破元愉於草橋。丙戌,復前中山王英本封。壬辰,蠕蠕國遣使朝貢。定州刺史、安樂王詮大破元愉於信都北。戊戌,殺侍中、太師、彭城王勰。辛丑,詔赦冀州民雜工役為元愉所詿誤者,其能斬獲逆黨,別加優賞。癸卯,李平克信都,元愉北走,斬其所署冀州牧韋超、右衞將軍睦雅、右衞將軍睦雅 按「睦」非姓。本書卷九0逸士傳有眭誇,北齊書卷四五文苑傳有眭豫。史籍「眭」常訛作「睦」,北齊書諸本「眭豫」即訛作「睦豫」,疑這裡「睦」也是「眭」之訛。尚書僕射劉子直、吏部尚書崔朏等。統軍叔孫頭執愉送信都。群臣請誅愉,帝弗許,詔送京師。冀州平。庚子,郢州司馬彭珍、治中督榮祖等謀叛,潛引蕭衍眾入義陽,郢州刺史婁悅擊走之。詔將軍胡季智、屈祖等南赴義陽。三關戍主侯登、陽鳳省等以城南叛,婁悅嬰城固守。遣中山王英督步騎三萬以赴之。 冬十月丁巳,詔復故北海王詳本封,葬以王禮。豫州彭城人白早生殺刺史司馬悅,豫州彭城人白早生殺剌史司馬悅 冊府卷一二一一四五0頁無「彭」字。按彭城不屬豫州。卷三七司馬悅傳、卷八七劉侯仁傳稱「城人白早生」,卷六五邢巒傳作「豫州城民白早生」,卷九八蕭衍傳作「懸瓠城民白早生」。「城人」或「城民」是當時州鎮屯戍軍所屬人口的專稱。這裡「彭」字疑衍文。據城南叛,蕭衍遣將齊苟仁等四將以助之。詔尚書邢巒行豫州事,督將軍崔暹率騎討之。丙子,邢巒大破早生及苟仁軍於鮑口。丁丑前宿豫戍主成安樂子景儁殺宿豫戍主嚴仲賢,以城南叛。 十有一月庚寅,詔安東將軍楊椿率眾四萬攻宿豫。 十有二月己未,邢巒克懸瓠,斬白早生,擒齊苟仁等,俘蕭衍卒三千餘人,分賜王公已下。癸亥,中山王英破衍將於楚城,擒衍寧朔將軍張疑等。擒衍寧朔將軍張疑等 卷一九下南安王楨附元英傳「張疑」作「張道凝」,又稱「斬道凝」。這裡「疑」當作「凝」,雙名單稱。「擒」「斬」未知孰是。郢州刺史婁悅破衍將馬仙琕於金山。壬申,漢東蠻民一萬七千戶相率內附。丙子,高麗國遣使朝獻。 是歲,高昌國王麴嘉遣其兄子私署左衞將軍孝亮奉表來朝,因求內徙,乞師迎接。 ==永平二年== 二年春正月,蕭衍遣王神念寇南兗。詔輔國將軍長孫稚假平南將軍為都督,率統軍邴虯等五軍以討之。丁亥,胡密、步就磨、忸密、槃是、悉萬斤、辛豆那、越拔忸諸國並遣使朝獻。壬辰,嚈噠、薄知國遣使來朝,貢白象一。乙未,高昌國遣使朝貢。丙申,中山王英進逼蕭衍長薄戍,戊戌,宵潰,殺傷千數。丁酉,拔武陽關,擒衍雲騎將軍、松滋縣開國侯馬廣,冠軍將軍、遷陵縣開國子彭瓫生,驍騎將軍、當陽縣開國伯徐元季等二十六將,俘獲七千餘人。進攻黃峴、西關。衍將馬仙琕棄西關,李元履棄黃峴遁走。是月,涇州沙門劉慧汪聚眾反。詔華州刺史奚康生討之。 二月乙卯,詔曰:「比軍役頻興,仗多毀敗,在庫戎器,見有無幾。安不忘危,古人所戒,五兵之器,事須充積,經造既殷,非眾莫舉。今可量造四萬人雜仗。」 三月癸未,磨豆羅、阿曜社蘇突闍、地伏羅諸國並遣使朝獻。 夏四月己酉,詔以武川鎮飢,開倉賑恤。甲子,詔曰:「聖人濟世,隨物汙隆,或正或權,理無恆在。先朝以雲駕甫遷,嵩基始構,河洛民庶,徙舊未安,代來新宅,尚不能就。伊闕西南,群蠻填聚;沔陽賊城,連邑作戍;蠢爾愚巴,心未純款。故暫抑造育之仁,權緩肅姦之法。今京師天固,與昔不同。楊郢荊益,皆悉我有;保險諸蠻,罔不歸附;商洛民情,誠倍往日。唯樊襄已南,仁乖道政,被拘隔化,非民之咎。而無賴之徒,輕相劫掠,屠害良善,離人父兄。衍之為酷,實亦深矣。便可放彼掠民,示其大惠,捨此殘賊,未令之愆。並敕緣邊州鎮,自今已後,不聽境外寇盜,犯者罪同境內。若州鎮主將,知容不糾,坐之如律。」 五月,高麗國遣使朝獻。辛丑,帝以旱故,減膳徹懸,禁斷屠殺。甲辰,幸華林都亭,親錄囚徒,犯死罪已下降一等。 六月,高昌國遣使朝獻。辛亥,詔曰:「江海方同,車書宜一,諸州軌轍南北不等。今可申敕四方,使遠近無二。」 秋七月癸未,契丹國遣使朝獻。 八月丁未,鄧至國遣使朝獻。戊申,以鄧至國世子像覽蹄為其國王。高昌、勿吉、庫莫奚諸國並遣使朝獻。 九月辛巳,封故北海王子顥為北海王。壬午,詔定諸門闥名。 冬十月癸丑,以司空、廣陽王嘉為司徒。庚午,郢州獻七寶床,詔不納。 十有一月甲申,詔禁屠殺含孕,以為永制。己丑,帝於式乾殿為諸僧、朝臣講維摩詰經。 十有二月,詔曰:「五等諸侯,比無選式。其同姓者出身:公正六下,侯從六上,伯從六下,子正七上,男正七下。異族出身:公從七上,侯從七下,伯正八上,子正八下,男從八上。清修出身:公從八下,侯正九上,伯正九下,子從九上,男從九下。可依此敍之。」疊伏羅、弗菩提、朝陁吒、波羅諸國並遣使朝獻。 ==永平三年== 三年春二月丙午,高昌、鄧至國並遣使朝獻。壬子,秦州沙門劉光秀謀反。州郡捕斬之。癸亥,秦州隴西羌殺鎮將趙儁,阻兵反叛。州軍討平之。 三月丙戌,皇子生,大赦天下。高麗、吐谷渾、宕昌諸國並遣使朝獻。 夏四月,平陽郡之禽昌、襄陵二縣大疫,自正月至此月,死者二千七百三十人。 五月丁亥,詔以冀定二州旱儉,開倉賑恤。 六月壬寅,詔重求遺書於天下。丁卯,名皇子曰詡。 閏月己亥,吐谷渾、高麗、契丹諸國各遣使朝貢。 秋七月己未,吐谷渾國遣使朝貢。 八月己卯,勿吉國遣使朝貢。 九月壬寅,烏萇、伽秀沙尼諸國並遣使朝獻。丙辰,高車別帥可略汗等率眾一千七百內屬。 冬十月辛卯,中山王英薨。丙申,詔曰:「朕乘乾御曆,年週一紀,而道謝擊壤,教慚刑厝。至於下民之煢鰥疾苦,心常愍之,此而不恤,豈為民父母之意也。可敕太常於閑敞之處,別立一館,使京畿內外疾病之徒,鹹令居處。嚴敕醫署,分師療治,考其能否,而行賞罰。雖齡數有期,修短分定,然三疾不同,然三疾不同 御覽卷一0三四九五頁「三」作「六」。按「三疾」見論語陽貨,指狂、矜、愚,與詔書所說疾病不同。「六疾」見左傳成元年醫和語,疑作「六」是。或賴針石,庶秦扁之言,理驗今日。又經方浩博,流傳處廣,應病投藥,卒難窮究。更令有司,集諸醫工,尋篇推簡,務存精要,取三十餘卷,以班九服,郡縣備寫,佈下鄉邑,使知救患之術耳。」戊戌,高車,龜茲、難地、那竭、庫莫奚等諸國並遣使朝獻。 十有二月己卯,高麗、比沙杖國遣使朝獻。辛巳,江陽王繼坐事除名。甲申,詔於青州立高祖廟。殿中侍御史王敞謀反伏誅。 ==永平四年== 四年春正月丁巳,汾州劉龍駒聚眾反。詔諫議大夫薛和率眾討之。甲子,阿悅陁、不數羅國並遣使朝獻。 二月壬午,青、齊、徐、兗四州民飢甚,遣使賑恤。 三月癸卯,婆比幡彌、烏萇、比地、比地 冊府卷九六九一一三九一頁「比」作「北」。乾達諸國並遣使朝獻。壬戌,司徒、廣陽王嘉薨。 夏四月,琅邪民王萬壽斬蕭衍輔國將軍、琅邪東莞二郡太守劉晣首,以朐山來降。徐州刺史盧昶遣琅邪戍主傅文驥率眾據之。甲戌,薛和大破山胡。蕭衍遣其鎮北將軍張稷及馬仙琕寇朐山。詔盧昶率眾赴之。 五月己亥遷代京銅龍置天淵池。遷代京銅龍置天淵池 北史卷四、冊府卷一三一五0頁「池」下有「西」字,疑脫。丙辰,詔禁天文之學。 六月乙亥,乾達、阿婆羅、達舍、越伽使密、不流沙諸國並遣使朝獻。 秋七月辛酉,吐谷渾、契丹國並遣使朝獻。 八月辛未,阿婆羅、達舍、越伽使密、不流沙等諸國並遣使朝獻。癸巳,勿吉國獻楛矢。 九月甲寅,蕭衍九山戍主苟仁以戍來降。蕭衍九山戍主苟仁以戍來降 百衲本「仁」字空格,南本以下諸本都作「仁」,或因上文見齊苟仁而補。今姑從諸本。嚈噠、朱居槃、波羅、莫伽陁、移婆僕羅、俱薩羅、舍彌、羅樂陁等諸國並遣使朝獻。 冬十月丁丑,婆比幡彌、烏萇、比地、乾達等諸國並遣使朝獻。 十有一月甲午,宕昌國遣使朝獻。己亥,詔李崇、奚康生等治兵壽春,以分朐山之寇。戊申,難地、伏羅國並遣使朝獻。朐城陷,盧昶大敗而還。 十有二月壬申,詔曰:「進善退惡,治之通規,三載考察,政之明典。正始二年以來,於今未考,功過難齊,寧無昇降?從景明二年至永平四年,通考以聞。」戊子,大羅汗、婆來伽國遣使朝獻。 ==延昌元年== 延昌元年春正月乙巳,以頻水旱,百姓饑弊,分遣使者開倉賑恤。戊申,疏勒國遣使朝獻。丙辰,以車騎大將軍、尚書令高肇為司徒公,光祿大夫、清河王懌為司空,司州牧、廣平王懷進號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三月辛卯朔,三月辛卯朔 諸本「三月」作「二月」。按是年二月丙辰朔,三月辛卯朔。下記「甲午」「癸未」,乃三月四日及二十九日。下文己未稱安樂王詮死,卷一0五之二天象志二正作「延昌元年三月己未」,知「二」乃「三」之訛,今改正。渴槃陁國遣使朝獻。甲午,州郡十一大水,詔開倉賑恤。以京師穀貴,出倉粟八十萬石以賑貧者。己未,安樂王詮薨。 夏四月,詔以旱故,食粟之畜皆斷之。丁卯,詔曰:「遷京嵩縣,年將二紀,虎闈闕唱演之音,四門絕講誦之業,博士端然,虛祿歲祀,貴遊之冑,歎同子衿,靖言念之,有兼愧慨。可嚴敕有司,國子學孟冬使成,太學、四門明年暮春令就。」戊辰,以旱,詔尚書與群司鞠理獄訟,詔河北民就穀燕恆二州。辛未,詔饑民就穀六鎮。丁丑,帝以旱故,減膳撤懸。癸未,詔曰:「肆州地震陷裂,死傷甚多,言念毀沒,有酸懷抱。亡者不可復追,生病之徒宜加療救。可遣太醫、折傷醫,並給所須之藥,就治之。」乙酉,大赦,改年。詔立理訴殿、申訟車,以盡冤窮之理。 五月辛卯,疏勒及高麗國並遣使朝獻。丙午,詔天下有粟之家,供年之外,悉貸饑民。自二月不雨至於是晦。 六月壬申,澍雨大洽。戊寅,通河南牝馬之禁。己卯,詔曰:「去歲水災,今春炎旱,百姓饑餒,救命靡寄,雖經蠶月,不能養績。今秋輸將及,郡縣期於責辦,尚書可嚴勒諸州,量民資產,明加檢校,以救艱弊。」庚辰,詔出太倉粟五十萬石,以賑京師及州郡饑民。 秋七月,吐谷渾、契丹國並遣朝獻。 八月壬戌,吐谷渾國遣使朝貢。丁亥,勿吉國貢楛矢。 冬十月乙亥,立皇子詡為皇太子。是月,嚈噠、於闐、高昌及庫莫奚諸國並遣使朝獻。 十有一月丙申,詔曰:「朕運承天休,統御宸宇,太子體藉靈明,肇建宮華,明兩既孚,三善方洽,宜澤均率壤,榮汎庶胤。其賜天下為父後者爵一級,孝子、順孫、廉夫、節婦旌表門閭,量給粟帛。」 十有二月己巳,詔守宰為御史所彈遇赦免者、及考在中第,皆代之。 ==延昌二年== 二年春正月戊戌,帝御申訟車,親理冤訟。高麗國遣使朝獻。 二月丙辰朔,賑恤京師貧民。甲戌,以六鎮大饑,開倉賑贍。己卯,太尉、高陽王雍進位太保。庚辰,蕭衍鬱州民徐玄明等斬送衍鎮北將軍、青冀二州刺史張稷首,以州內附,詔前南兗州刺史樊魯率眾赴之。 閏二月辛丑,以苑牧之地賜代遷民無田者。癸卯,定奴良之制,以景明為斷。 三月丙寅,高昌國遣使朝獻。是春,民饑,餓死者數萬口。民饑餓死者數萬口 卷一0五之一天象志一稱延昌二年春,「京師民饑,餓死者數萬口」。按下文即記「以絹十五萬匹賑恤河南郡饑民」,河南郡是畿郡,亦即「京師」。天象志記事一般即出於本紀,疑這裡「民饑」上脫「京師」二字。 夏四月庚子,以絹十五萬匹賑恤河南郡饑民。 五月,壽春大水,遣平東將軍奚康生等步騎數千赴之。高麗國遣使朝獻。 六月乙酉,青州民饑,詔使者開倉賑恤。甲午,曲赦揚州。辛亥,帝御申訟車,親理冤訟。是夏,州郡十三大水。 秋八月辛卯,詔曰:「頃水旱互侵,頻年饑儉,百姓窘弊,多陷罪辜,煩刑之愧,朕用懼矣。其殺人、掠賣人、群強盜首,及雖非首而殺傷財主,曾經再犯公斷道路劫奪行人者,依法行決;自餘恕死。徒流已下各準減降。」庚戌,嚈噠、於闐、槃陁及契丹、庫莫奚諸國並遣使朝獻。 九月丙辰,以貴族豪門崇習奢侈,詔尚書嚴立限級,節其流宕。是月,勿吉、吐谷渾、鄧至國並遣使朝貢。 冬十月,詔以恆、肆地震,民多死傷,蠲兩河一年租賦。十有二月丙戌,丐洛陽、河陰二縣租賦。乙巳,詔以恆、肆地震,民多離災,其有課丁沒盡、老幼單辛、家無受復者,各賜廩以接來稔。高麗國遣使朝獻。 ==延昌三年== 三年春二月乙未,詔曰:「肆州秀容郡敷城縣、雁門郡原平縣,並自去年四月以來,山鳴地震,於今不已,告譴彰咎,朕甚懼焉,祗畏兢兢,若臨淵谷,可恤瘼寬刑,以答災謫。」 三月,三關別將李世哲大破群蠻,斬蕭衍龍驤將軍文思之、文天生。 夏四月,青州民饑,辛巳,開倉賑恤。乙巳,上御申訟車,親理冤訟。 六月,南荊州刺史桓叔興大破蕭衍軍於九山,斬其虎旅將軍、新豐縣開國子蔡令孫,冠軍將軍席世興,貞義將軍藍次孫。 秋七月丙子,勿吉國遣使朝貢。 八月甲申,帝臨朝堂,考百司而加黜陟。 九月,吐谷渾、契丹、勿吉諸國並遣使朝貢。 冬十月庚辰,詔驍騎將軍馬義舒慰諭蠕蠕。庫莫奚國遣使朝貢。 十有一月庚戌,南天竺、佐越費實諸國並遣使朝獻。辛亥,詔司徒高肇為大將軍、平蜀大都督,步騎十萬西伐。益州刺史傅竪眼出巴北,益州剌史傅竪眼出巴北 卷七0傅豎眼傳、卷一0五之四天象志四延昌元年條作「北巴」。按隋書卷二九地理志上巴西郡下稱「梁置南梁、北巴州」。州在今閬中縣一帶。天象志所云即出此紀,知原亦當作「北巴」,傳本誤倒,但作「巴北」亦可通,今不改。平南將軍羊祉出涪城,安西將軍奚康生出綿竹,撫軍將軍甄琛出劍閣。乙卯,以中護軍元遙為徵南將軍、東道都督,鎮遏梁楚。丁巳,幽州沙門劉僧紹聚眾反,自號淨居國明法王。州郡捕斬之。甲戌,高麗國遣使朝獻。 十有二月庚寅,詔立明堂。 ==延昌四年== 四年春正月甲寅,帝不豫,丁巳,崩於式乾殿,時年三十三。 二月甲戌朔,上尊諡曰宣武皇帝,廟號世宗。甲午,葬景陵。 帝幼有大度,喜怒不形於色。雅性儉素。初,高祖欲觀諸子志尚,乃大陳寶物,任其所取,京兆王愉等皆競取珍玩,帝唯取骨如意而已。高祖大奇之。庶人恂失德,高祖謂彭城王勰曰:「吾固疑此兒有非常志相,今果然矣。」乃立為儲貳。雅愛經史,尤長釋氏之義,每至講論,連夜忘疲。善風儀,美容貌,臨朝淵默,端嚴若神,有人君之量矣。 ==【論】== 史臣曰:世宗承聖考德業,天下想望風化,垂拱無為,邊徼稽服。而寬以攝下,從容不斷,太和之風替矣。比夫漢世,元、成、安、順之儔歟?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9
魏書卷九 __TOC__ 肅宗孝明皇帝,諱詡,世宗宣武皇帝之第二子,母曰胡充華。永平三年三月丙戌,帝生於宣光殿之東北,有光照於庭中。延昌元年十月乙亥,立為皇太子。 ==延昌四年== 四年春正月丁巳夜,即皇帝位。戊午,大赦天下。己未,徵下西討東防諸軍。庚申,詔太保、高陽王雍入居西栢堂,決庶政,又詔任城王澄為尚書令,百官總己以聽於二王。己巳,勿吉、達槃、地豆和、尼步伽、拔但、佐越費實等諸國遣使朝獻。 二月庚辰,尊皇后高氏為皇太后。辛巳,司徒高肇至京師,以罪賜死。蕭衍寧州剌史任太洪率眾寇關城,益州長史成興孫擊破之。癸未,太保、高陽王雍進位太傅、領太尉,司空、清河王懌為司徒,驃騎大將軍、廣平王懷為司空。己亥,尊胡充華為皇太妃。宕昌國遣使朝獻。 三月甲辰朔,皇太后出俗為尼,徙御金墉。丙辰,詔進宮臣位一級。先是,蕭衍於浮山堰淮,規為揚徐之害,詔平南將軍楊大眼討之。乙丑,進文武群官位一級。 夏四月,梁州刺史薛懷古破反氐於沮水。 五月甲寅,南秦州刺史崔暹擊破氐賊,解武興圍。 六月,沙門法慶聚眾反於冀州,殺阜城令,自稱大乘。 秋七月癸卯,蠕蠕國遣使朝獻。丁未,詔假右光祿大夫元遙徵北大將軍,攻討法慶。宕昌國遣使朝獻。 八月乙亥,領軍於忠矯詔殺左僕射郭祚、尚書裴植,免太傅、領太尉、高陽王雍官,以王還第。丙子,尊皇太妃為皇太后。己卯,吐谷渾國遣使朝獻。庚辰,蕭衍定州刺史田超秀率眾三千請降。戊子,帝朝皇太后於宣光殿,大赦天下。己丑,司徒、清河王懌進位太傅,領太尉;司空、廣平王懷為太保,領司徒;驃騎大將軍、任城王澄為司空。庚寅,車騎大將軍於忠為尚書令,特進崔光為車騎大將軍,並儀同三司。壬辰,復前江陽王繼本國;以濟南王彧復先封,為臨淮王。群臣奏請皇太后臨朝稱制。 九月乙巳,皇太后親覽萬機,詔曰:「高祖革禮成治,遺澤在民。世宗纂承丕業,聖德昭達。朕以沖孺,屬當寶圖,洪基至重,若履冰薄。王公百辟群牧庶官,皆受遇先朝,寵榮自昔,宜各勉崇,共康世道,勠力竭誠,以匡輔不逮。其有懷道丘園、昧跡板築、山棲谷飲、舒捲從時者,宜廣戔帛,緝和鼎餁。有能讜言直諫、濟世益時者,在所以聞,當待以不次之位。孝子、順孫、義夫、節婦,表其門閭,以彰厥美。高年孤獨不能自存者,贍以粟帛。若因饑失業、天屬流離,或賣鬻男女以為僕隸者,各聽歸還。比冀方未肅,徐城寇擾,將統久勞,士卒疲弊,並遣撫慰,賜以衣馬。緣邊州鎮,固捍之勞,朔方酋庶,北面所委,亦令勞賚,以副其心。其有先朝舊事寢而不舉、頃來便習不依軌式者,並可疏聞,當加覽裁。若益時利治、不拘常制者,自依別例。其明相申約,稱朕意焉。」甲寅,徵北元遙破斬法慶及渠帥百餘人,傳首京師。安定王爕薨。庚申,高昌、庫莫奚、契丹諸國並遣使朝獻。蕭衍將趙祖悅襲據硤石。癸亥,詔定州刺史崔亮假鎮南將軍,率諸將討之;冀州刺史蕭寶夤為鎮東將軍,次淮堰。戊辰,鄧至國遣使朝貢。 冬十月庚午朔,勿吉國貢楛矢。壬午,高麗、吐谷渾國並遣使朝獻。乙酉,以安定公胡國珍為中書監、儀同三司。甲午,蕭衍弘化太守杜桂舉郡內屬。 十有二月辛丑,以高陽王雍為太師。己酉,鎮南崔亮破祖悅,遂圍硤石。丁卯,帝、皇太后謁景陵。高車國遣使朝獻。 ==熙平元年== 熙平元年春正月戊辰朔,大赦,改年。荊沔都督元志大破蕭衍軍,斬其恆農太守王世定等。以吏部尚書李平為鎮軍大將軍兼尚書右僕射,為行臺,節度討硤石諸軍。 二月乙巳,鎮東蕭寶夤大破衍將於淮北。癸亥,初聽秀才對策,第居中上已上,敍之。乙丑,鎮南崔亮、鎮軍李平等克硤石,斬衍豫州刺史趙祖悅,傳首京師,盡俘其眾。是月,吐谷渾、宕昌、鄧至諸國並遣朝貢。 三月辛未,以揚州刺史李崇為驃騎將軍、儀同三司。壬辰,以硤石俘虜分賜百僚。 夏四月戊戌,以瀛州民饑,開倉賑恤。高昌、陰平國並遣使朝獻。 五月丁卯朔,詔曰:「炎旱積辰,苗稼萎悴,比雖微澍,猶未霑洽,晚種不納,企望憂勞,在予之責,思自兢厲。尚書可釐恤獄犴,察其淹枉,簡量輕重,隨事以聞,無使一人怨嗟,增傷和氣。土木作役,權皆休罷,勸農省務,肆力田疇。庶嘉澤近降,豐年可必。」蕭衍衡州刺史張齊寇益州,蕭衍衡州刺史張齊寇益州 按梁書卷一七張齊傳,他從未當過衡州刺史,這時是益州的巴西、梓潼二郡太守。梁衡州在含洭,今廣東英德和益州遠不相及,魏書此紀和卷七0傅豎眼傳、卷九八蕭衍傳並稱「衡州刺史」,疑皆誤。復以傅豎眼為刺史以討之,頻破賊軍,斬其將任太洪首。庚午,詔放華林野獸於山澤。丙戌,吐谷渾遣使朝獻。 秋七月庚午,重申殺牛之禁。丙子,詔兵士徵硤石者復租賦一年。傅竪眼大破張齊,齊遁走。乙酉,高昌國遣使朝獻。 八月乙巳,以侍中、中書監、儀同三司、安定郡開國公胡國珍為都督雍涇岐華東秦豳六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丙午,詔曰:「先賢列聖,道冠生民,仁風盛德,煥乎圖史。暨曆數永終,跡隨物變,陵𡑞沓藹,鞠為茂草,古帝諸陵,多見踐藉。可明敕所在,諸有帝王墳陵,四面各五十步勿聽耕稼。」宕昌國遣使朝貢。 九月丁丑,淮堰破,蕭衍緣淮城戍村落十餘萬口,皆漂入於海。 十有二月癸巳,詔洛陽、河陰及諸曹雜人年七十已上、鰥寡貧困不能自存,及年雖少而痼疾長廢、窮苦不濟者,研實具列以聞。 ==熙平二年== 二年春正月,大乘餘賊復相聚結,攻瀛州。刺史宇文福討平之。甲戌,大赦天下。戊子,勿吉國遣使朝貢。庚寅,詔遣大使巡行四方,問疾苦,恤孤寡,黜陟幽明。又詔:「選曹用人,務在得才,廣求棲遁,共康治道。州鎮城隍,各令嚴固。齋會聚集,糾執妖諠。囹圄皆令造屋,桎梏務存輕小。工巧浮迸,不得隱藏。絹布繒綵,長短合式。偷竊軍階,亦悉沙汰。籍貫不實,普使糾案,聽自歸首,逋違加罪。」詔中尉元匡考定權衡。癸丑,地伏羅、罽賓國並遣使朝獻。 二月庚子,契丹、鄧至、宕昌諸國並遣使朝獻。丁未,封御史中尉元匡為東平王。 三月甲戌,吐谷渾國遣使朝獻。丁亥,太保、領司徒、廣平王懷薨。 夏四月甲午,高麗、波斯、疏勒、嚈噠諸國並遣使朝獻。丁酉,詔京尹所統,百年以上賜大郡板,九十以上賜小郡板。戊申,以中書監、開府儀同三司胡國珍為司徒公,特進、汝南王悅為中書監、儀同三司。乙卯,皇太后幸伊闕石窟寺,即日還宮。安定王超改封北平王。 五月辛酉,詔曰:「揚州硤石、荊山、新淮、酇城兵士戰沒者,追給斂財,復一房五年;若無妻子,復其家一人二年。身被三創,賞一階;雖一創而四體廢落者,亦同此賞。」庚辰,重申天文之禁,犯者以大辟論。乙酉,鄧至國遣使朝貢。 秋七月乙丑,地伏羅、罽賓國並遣使朝獻。乙亥,中書監、儀同三司、汝南王悅坐殺人免官,以王還第。己巳,車駕有事於太廟。 八月戊戌,宴太祖以來宗室年十五以上於顯陽殿,申家人之禮。己亥,詔庶族子弟年未十五不聽入仕。詔曰:「皇魏開基,道邁周漢,蟬連二都,德盛百祀,雖帝胤蕃衍,親賢並茂,而猶沉屈素履,巾褐衡門,非所謂廣命戚族,翼屏王室者也。今可依世近遠,敍之列位。」庚子,詔鹹陽、京兆二王子女還附屬籍。壬寅,吐谷渾國遣使朝獻。丁未,詔侍中、太師、高陽王雍入居門下,參決尚書奏事。己酉,契丹國遣使朝貢。 九月辛酉,吐谷渾國遣使朝貢。丙寅,詔曰:「察訟理冤,實維政首,躬親聽覽,民信所由。比日諒闇之中,治綱未振,獄犴繁廣,嗟訴驟聞,雖曰司存,每多誣壅。曾是寡德,實深矜慨。自今月望,當暫出城闉,親納滯枉。主者可宣諸近遠,鹹使聞知。」是月,城青、齊、兗、涇、平、營、肆七州所治東陽、歷城、瑕丘、平涼、肥如、和龍、九原七城。 冬十月庚寅,以幽、冀、滄、瀛四州大饑,遣尚書長孫稚,兼尚書鄧羨、元纂等巡撫百姓,開倉賑恤。丁酉,勿吉國貢楛矢。勿吉國貢楛矢 諸本「勿吉」訛「年呂」,據冊府卷九六九一一三九二頁改。戊戌,以光州饑弊,遣使賑恤。乙卯,詔曰:「北京根舊,帝業所基,南遷二紀,猶有留住。懷本樂故,未能自遣,若未遷者,悉可聽其仍停,安堵永業。門才術藝、應於時求者,自別徵引,不在斯例。周之子孫,漢之劉族,遍於海內,鹹致蕃衍,豈拘南北千里而已哉。」 十有一月甲子,蕭衍平西將軍、巴州刺史牟漢寵遣使請降。 十有二月丁未,蠕蠕國遣使朝貢。 ==神龜元年== 神龜元年春正月甲子,詔以氐酋楊定為陰平王。丙寅,以特進、江陽王繼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壬申,詔曰:「朕沖昧撫運,政道未康,民之疾苦,弗遑紀恤,夙宵矜慨,鑒寐深懷,眷彼百齡,悼茲六極。京畿百年以上給大郡板,九十以上給小郡板,八十以上給大縣板,七十以上給小縣板;諸州百姓,百歲以上給小郡板,九十以上給上縣板,八十以上給中縣板;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賜粟五斛、帛二匹。」庚辰,詔以雜役之戶或冒入清流,所在職人皆五人相保,無人任保者奪官還役。乙酉,加特進、汝南王悅儀同三司。秦州羌反。幽州大饑,民死者三千七百九十九人,詔刺史趙邕開倉賑恤。 二月戊申,嚈噠、高麗、勿吉、吐谷渾、宕昌、疏勒、久末陁、末久半諸國,末久半諸國 按「末久半」當即見於卷一0二西域傳補之「悉居半」,也即西域傳末引宋雲行記之「朱居」、上卷世宗紀景明三年之「朱居槃」。「末」當是「悉」或「朱」之訛。並遣使朝獻。己酉,詔以神龜表瑞,大赦改年。東益州氐反。蠕蠕國遣使朝貢。 三月辛酉,以尚書右僕射於忠為儀同三司。辛巳,儀同三司、尚書右僕射於忠薨。南秦州氐反,遣龍驤將軍崔襲持節喻之。吐谷渾國遣使朝貢。 夏四月丁酉,司徒胡國珍薨。甲辰,江陽王繼改封京兆王。辛亥,舍摩國遣使朝獻。 五月,高麗、高車、高昌諸國並遣使朝貢。自正月不雨至於六月辛卯,澍雨乃降。 秋七月,河州民卻鐵怱聚眾反,自稱水池王。詔行臺源子恭討之。 閏月戊戌,吐谷渾國遣使朝貢。甲辰,開恆州銀山之禁,與民共之。丁未,波斯、疏勒、烏萇、龜茲諸國並遣使朝獻。 八月癸丑朔,詔曰:「朕沖昧纂曆,未閑政道,皇太后殷憂在疚,始覽萬幾。故獄犴淹枉,百姓冤弊,言念繁刑,思存降省,京師見囚,殊死以下可悉減一等。」丁巳,詔曰:「頃年以來,戎車頻動,服制未終,奪哀從役。罔極之痛弗申,鞠育之恩靡報,非所謂敦崇至道者也。自今雖金革之事,皆不得請起居喪。」甲子,勿吉國遣使朝貢。鐵怱相率降於行臺源子恭。 九月癸未朔,以右光祿大夫劉騰為衞將軍、儀同三司。戊申,皇太后高氏崩於瑤光寺。 冬十月丁卯,以尼禮葬於北邙。 十有二月辛未,詔曰:「民生有終,下歸兆域,京邑隱賑,口盈億萬,貴賤攸憑,未有定所,為民父母,尤宜存恤。今制乾脯山以西,擬為九原。」 ==神龜二年== 二年春正月丁亥,詔曰:「朕以沖眇,纂承寶位,夙夜惟寅,若涉淵海。賴皇太后慈仁,被以夙訓。自臨朝踐極,歲將半紀,天平地成,四海寧乂。天道高遠,巍巍難名,猶以撝挹自居,稱號弗備,非所以崇奉坤元,允協億兆者也。宜遵舊典,稱詔宇內,以副黎蒸元元之望。」是月,改葬文昭皇太后高氏。 二月乙丑,齊郡王祐薨。庚午,羽林千餘人焚徵西將軍張彝第,毆傷彝,燒殺其子始均。吐谷渾、宕昌國並遣使朝貢。乙亥,大赦天下。丁丑,詔求直言,諸有上書者聽密封通奏。壬寅,詔曰:「農要之月,時澤弗應,嘉穀未納,三麥枯悴。德之無感,歎懼兼懷。可敕內外,依舊雩祈,率從祀典。察獄理冤,掩胔埋骼。冀瀛之境,往經寇暴,死者既多,白骨橫道,可遣專令收葬。賑窮恤寡,救疾存老,準訪前式,務令周備。」 三月甲辰,澍雨大洽。 夏四月乙丑,嚈噠國遣使朝貢。 五月戊戌,以司空、任城王澄為司徒,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京兆王繼為司空。 秋八月己未,御史中尉、東平王匡坐事削除官爵。辛未,以左光祿大夫皇甫集為徵西將軍、儀同三司。 九月庚寅,皇太后幸崧高山;癸巳,還宮。瀛州民劉宣明謀反,事覺伏誅。 冬十有一月乙酉,蠕蠕莫緣梁賀侯豆率男女七百人來降。 十有二月癸丑,司徒、任城王澄薨。庚申,大赦天下。詔除淫祀,焚諸雜神。 是歲,高麗王雲死,以世子安為其國王。 ==正光元年== 正光元年春正月乙酉,詔曰:「建國緯民,立教為本,尊師崇道,茲典自昔。來歲仲陽,節和氣潤,釋奠孔顏,乃其時也。有司可豫繕國學,圖飾聖賢,置官簡牲,擇吉備禮。」 夏四月丙辰,詔尚書長孫稚巡撫北藩,觀察風俗。 五月辛巳,詔曰:「朕以寡薄,運膺寶圖,雖未明求衣,惕懼終日,而闇昧多闕,炎旱為災,在予之愧,無忘寢食。今刑獄繁多,囹圄尚積,宜敷仁惠,以濟斯民。八座可推鞠見囚,務申枉濫。」癸未,詔曰:「攘災招應,修政為本,民乃神主,實宜率先。刺史守令與朕共治天下,宜哀矜勿喜,視民如傷。況今炎旱歷時,萬時彫弊,而不撫恤窮冤,理決庶獄。可嚴敕州郡,善加綏隱,務盡聰明,加之祗肅,必使事允人神,時致靈應。其賦役不便於民者,具以狀聞,便當蠲罷。」 秋七月丙子,侍中元叉、中侍中劉騰奉帝幸前殿,侍中元叉中侍中劉騰奉帝幸前殿 諸本「叉」下無「中」字。北史卷四作「中常侍」。按卷九四劉騰傳,騰在元恪時已官中常侍,胡太后臨朝,「除崇訓太僕、中侍中」。中侍中是閹人充當的官,見魏書卷一一三官氏志所載太和前品令和隋書卷二七百官志中。後人妄刪「中」字,今補正。矯皇太后詔曰:「魏有天下,弈葉重光。高祖孝文皇帝,以英聖馭天,徙京定鼎。世宗宣武皇帝,以睿明承業,廓寧區夏,而鴻勳未半,早已登遐。乃令車書弗同,鯨寇尚熾。幼主稚弱,夙纂寶曆,曾是宗祏,莫克祗奉,朕所以敬順群請,臨朝總政。帝年以長,久思退身,所以往歲殷勤,具陳情旨,百官內外,已照此懷。而僉爾眾意,苦見勤奪,僶俛從事,以迄於茲。自此春來,先疾屢發,藥石攝療,莫能善瘳,夏首及今,數加動劇,便不堪日釐萬務,巨細兼省。帝齒周星紀,識學逾躋,日就月將,人君道茂,足以撫緝萬邦,諧決百揆。朕當率前志,敬遜別宮,遠惟復子明闢之義,以自綏養,實望群公逮於黎庶,深鑒斯理。如此,則上下休嘉,天地清晏,魏道熙隆,人神慶悅,不其善歟?」乃幽皇太后於北宮,殺太傅、領太尉、清河王懌,總勒禁旅,決事殿中。辛卯,帝加元服,大赦,改年,內外百官進位一等。 八月甲寅,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舉兵欲誅叉、騰,不果見殺。 九月壬辰,蠕蠕主阿那瓌來奔。戊戌,以太師高陽王雍為丞相,加後部羽葆、鼓吹、班劍四十人。 冬十月乙卯,冬十月乙卯 冊府卷一六一一九四四頁載「正光元年冬十月,遣侍中持節分適四方,觀風俗、勞士民、察冤枉失職者」。此紀無。以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汝南王悅為太尉公。 十有一月己亥,詔曰:「蠕蠕世雄朔方,擅制漠裔,隣通上國,百有餘載。自神鼎南底,累紀於茲,虔貢雖違,邊燧靜息,憑心象魏,潛款彌純。今其主阿那瓌屬離時難,邦分親析,萬裡遠馳,庇命有道。悲同申、伍,忠孝足矜。方存興滅之師,以隆繼絕之舉,宜且優以賓禮,期之立功,疏爵胙土,大啟河嶽,可封朔方郡開國公、蠕蠕王,食邑一千戶,錫以衣冕,加以軺車,祿恤儀衞,同乎戚蕃。」 十有二月壬子,詔曰:「蠕蠕王阿那瓌,遭離寇禍,遠來投庇,邦分眾析,猶無定主,而永懷北風,思還綏集。啟訴情切,良用愍然。夫存亡恤敗,自古通典。可差國使及彼前後三介,與阿那瓌相隨;並敕懷朔都督,簡銳騎二千,躬自率護,送達境首,令觀機招納。若彼候迎,宜錫筐篚車馬之屬,務使優隆,禮餞而返;如不容受,任聽還闕。其行裝資遣,付尚書量給。」辛酉,以司空、京兆王繼為司徒公。 ==正光二年== 二年春正月,南秦州氐反。 二月庚戌,假光祿大夫邴虯撫軍將軍以討之。癸亥,車駕幸國子學,講孝經。 三月庚午,帝幸國子學祠孔子,以顏淵配。甲午,右衞將軍奚康生於禁內將殺元叉,不果,為叉矯害。以儀同三司劉騰為司空公。 夏四月庚子,司徒京兆王繼進位太保。壬寅,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崔光為司徒公。蕭衍義州刺史文僧明率眾內屬。 五月辛巳,南荊州刺史桓叔興自安昌南叛。乙酉,烏萇國遣使朝貢。 閏月丁巳,居密、波斯國並遣使朝貢。 六月己巳,高昌國遣使朝貢。癸巳,勿吉國遣使朝貢。 秋七月癸丑,詔曰:「時澤弗降,禾稼形損,在予之責,夙宵震懼,雖克躬撤降,仍無招感。有司可修案舊典,祗行六事:圄犴淹枉,隨速鞫決;庶尹廢職,量加修厲;鰥獨困窮,在所存恤;役賦煩民,鹹加蠲省;賢良讜直,以時升進,貪殘邪佞,即就屏黜;男女怨曠,務令會偶。庶革止懲違,有弭災沴。」 八月己巳,伏羅國遣使朝貢。蠕蠕後主鬱久閭侯匿伐來奔懷朔鎮。蠕蠕後主鬱久閭侯匿伐來奔懷朔鎮 諸本「伐」訛「代」。據卷一0三蠕蠕傳補、北史卷四、通鑑卷一四九四六六九頁改。又蠕蠕傳和通鑑「侯」作「俟」,疑是,但北史也作「侯」,今不改。下四年二月「侯匿代」條同改,不再出校記。 十有一月乙未朔,高昌國遣使朝貢。戊申,衞大將軍、儀同三司皇甫集薨。癸丑,侍中、車騎大將軍侯剛加儀同三司。 十有二月甲戌,詔司徒崔光、安豐王延明等議定服章。庚辰,以東益、南秦氐反,詔中軍將軍、河間王琛討之,失利。 ==正光三年== 三年春正月辛亥,帝耕籍田。 夏四月庚辰,以高車國主覆羅伊匐為鎮西將軍、西海郡開國公、高車王。 六月己巳,詔曰:「朕以沖昧,夙纂寶歷,不能祗奉上靈,感延和氣,致令炎旱頻歲,嘉雨弗洽,百稼燋萎,晚種未下,將成災年,秋稔莫覬。在予之責,憂懼震懷。今可依舊分遣有司,馳祈嶽瀆及諸山川百神能興雲雨者,盡其虔肅,必令感降,玉帛牲牢,隨應薦享。上下群官,側躬自厲,理冤獄,止土功,減膳撤懸,禁止屠殺。」 秋七月壬子,波斯、不漢、龜茲諸國遣使朝貢。 冬十月己巳,吐谷渾國遣使朝貢。 十有一月乙巳,車駕有事於圓丘。丙午,詔曰:「治歷明時,前王茂軌,考辰正律,弈代通規。是以北平革定於漢年,楊偉草算於魏世。自皇運肇基,典章猶缺,推步晷曜,未盡厥理。先朝仍世,每所慨然。至神龜中,始命儒官,改創疏踳,回度易憲,回度易憲 御覽卷一0三四九六頁「回」作「改」。按「改度」見書蔡仲之命,疑作「改」是。始會琁衡。今天正斯始,陽煦將開,品物初萌,宜變耳目,所謂魏雖舊邦,其曆維新者也。便可班宣內外,號曰正光曆。又首節嘉辰,獲展丘禘,神人交和,理契幽顯,思與億兆共此維新,可大赦天下。」 十有二月癸酉,以左光祿大夫皇甫度為儀同三司。乙酉,以車騎大將軍、尚書右僕射元欽為儀同三司,太保、京兆王繼為太傅,司徒崔光為太保。丁亥,以牧守妄立碑頌,輒興寺塔;第宅豐侈,店肆商販。詔中尉端衡,肅厲威風,以見事糾劾。七品、六品,祿足代耕,亦不聽錮貼店肆,爭利城市。 ==正光四年== 四年春二月壬辰,追封故鹹陽王禧為敷城王,京兆王愉為臨洮王,清河王懌為範陽王,以禮加葬。丁丑,河間王琛、章武王融,並以貪汙削爵除名。己卯,以蠕蠕主阿那瓌率眾犯塞,遣尚書左丞元孚兼尚書,為北道行臺,持節喻之。蠕蠕後主侯匿伐來朝京師。宕昌國遣使朝貢。司空劉騰薨。 夏四月,阿那瓌執元孚,驅掠畜牧北遁。甲申,詔驃騎大將軍、尚書令李崇,中軍將軍、兼尚書右僕射元纂率騎十萬討蠕蠕,出塞三千餘裡,不及而還。 秋七月辛亥,詔曰:「達尊斯在,齒預一焉,崇敬黃耇,先代通訓。故方叔以元老處位,充國緣自強見留。雖七十致仕,明乎典故,然以德尚壯,許其縶維。今庶僚之中,或年迫懸車,循禮宜退。但少收其力,老棄其身,言念勤舊,眷然未忍。或戴白在朝,未當外任;或停私歷紀,甫受考級;如此之徒,雖滿七十,聽其蒞民,以終常限。或新解郡縣,或外佐始停,已滿七十,方求更敍者,吏部可依令不奏。其有高名俊德、老成髦士、灼然顯達、為時所知者,不拘斯例。若才非秀異,見在朝官,依令合解者,可給本官半祿,以終其身。使辭朝之叟,不恨歸於閭巷矣。」 八月己巳,詔曰:「狂蠢肆暴,陵竊北垂,雖軍威時接,賊徒懾遁,然獯虐所過,多離其禍,言念斯弊,有軫深懷。可敕北道行臺,遣使巡檢,遭寇之處,饑餒不粒者,厚加賑恤,務令存濟。」戊寅,詔曰:「朕以眇闇,忝承鴻緒,因祖宗之基,託王公之上,每鑒寐屬慮,思康億兆。比雨旱愆時,星運舛錯,政理闕和,靈祇表異,永尋夕惕,載恧於懷。宜詔百司各勤厥職,諸有鰥寡窮疾冤滯不申者,並加釐恤。若孝子順孫、廉貞義節、才學超異、獨行高時者,具以言上,朕將親覽,加以旌命。」癸未,追復故範陽王懌為清河王。 九月丁酉,庫莫奚國遣使朝獻。詔侍中、太尉、汝南王悅入居門下,與丞相、高陽王雍參決尚書奏事。 冬十有一月丙申,趙郡王謐薨。丁酉,太保崔光薨。 十有二月,蕭衍遣將寇邊,詔假徵南將軍崔延伯討之。以太尉、汝南王悅為太保。徐州刺史、北海王顥坐貪汙削除官爵。 ==正光五年== 五年春正月辛丑,車駕有事於南郊。 閏二月癸巳,嚈噠國遣使朝貢。 三月,沃野鎮人破落汗拔陵聚眾反,三月沃野鎮人破落汗拔陵聚眾反 北史卷四「汗」作「韓」。他處「落」或作「六」作「洛」,譯音無定字。又,本書將此事繫於正光五年三月,通鑑卷一四九四六七四-七五頁考異雲:「魏帝紀正光五年五二四破落汗拔陵反,詔臨淮王彧討之。五月,彧敗,削官。按令狐德棻周書賀拔勝傳卷一四,衞可孤圍懷朔鎮經年,勝乃告急於彧。然則拔陵反當在四年五二三。蓋帝紀因詔彧討拔陵而言之,非拔陵於時始反也。」按拔陵之反當在四年冬。殺鎮將,號真王元年。詔臨淮王彧為鎮軍將軍,假徵北將軍,都督北征諸軍事以討之。 夏四月,高平酋長胡琛反,自稱高平王,攻鎮以應拔陵。別將盧祖遷擊破之,琛北遁。 五月,臨淮王彧敗於五原,削除官爵。壬申,詔尚書令李崇為大都督,率廣陽王淵等北討。 六月,秦州城人莫折太提據城反,自稱秦王,殺刺史李彥。詔雍州刺史元志討之。南秦州城人孫掩、南秦州城人孫掩 御覽卷一0三四九六頁「孫掩」作「孫獠」,下注「張絞切」。按卷五七崔挺附崔遊傳作「孫𥛰」。御覽有注音,似非字訛。但注音是宋人所加。「獠」字也音力弔切,和「𥛰」同音,當時奏報只是據所聞之音,故紀、傳微異。但卻可證「掩」字之訛。張長命、韓祖香據城反,殺刺史崔遊以應太提。太提遣城人卜朝襲克高平,太提遣城人卜朝襲克高平 通鑑卷一五四四六八0頁「朝」作「胡」。殺鎮將赫連略、行臺高元榮。太提尋死,子念生代立,僭稱天子,號年天建,置立百官。丁酉,大赦。 秋七月甲寅,詔吏部尚書元脩義兼尚書僕射,為西道行臺,率諸將西討。戊午,復河間王琛、臨淮王彧本封。都督崔暹失利於白道,大都督李崇率眾還平城,坐長史祖瑩截沒軍資,免除官爵。丁丑,念生遣其都督楊伯年、樊元、張朗等攻仇鳩、河池二戍,東益州刺史魏子建遣將尹祥、黎叔和擊破之,斬樊元首,殺賊千餘人。是月,涼州幢帥於菩提、呼延雄執刺史宋穎據州反。念生遣其兄高陽王天生下隴東寇。 八月甲午,元志大敗於隴東,退守岐州。丙申,詔曰:「賞貴宿勞,明主恆德;恩沾舊績,哲後常範。太祖道武皇帝應期撥亂,大造區夏;世祖太武皇帝纂戎丕緒,光闡王業,躬率六師,掃清逋穢;諸州鎮城人,本充牙爪,服勤徵旅,契闊行間,備嘗勞劇。逮顯祖獻文皇帝,自北被南,淮海思乂,便差割強族,分衞方鎮。高祖孝文皇帝,遠遵盤庚,將遷嵩洛,規遏北疆,蕩闢南境,選良家酋胕,增戍朔垂,戎捍所寄,實惟斯等。先帝以其誠效既亮,方加酬錫,會宛郢馳烽,朐泗告警,軍旗頻動,兵連積歲,茲恩仍寢,用迄於今,怨叛之興,頗由於此。朕叨承乾曆,撫馭宇宙,調風佈政,思廣惠液,宜追述前恩,敷茲後施。諸州鎮軍貫,元非犯配者,悉免為民,鎮改為州,依舊立稱。此等世習干戈,率多勁勇,今既甄拔,應思報效。可三五簡發,討彼沙隴。當使人齊其力,奮擊先驅,妖黨狂醜,必可蕩滌。衝鋒斬級,自依恆賞。」丁酉,南秀容牧子於乞真反,殺太僕卿陸延。別將尒朱榮討平之。戊戌,莫折念生遣都督竇雙攻盤頭郡。東益州刺史魏子建遣將竇念祖討之,斬雙,擒斬千餘人。 九月壬申,詔尚書左僕射、齊王蕭寶夤為西道行臺大都督,率徵西將軍、都督崔延伯,又詔復撫軍將軍、北海王顥官爵,為都督,並率諸將西討。乙亥,帝幸明堂,餞寶夤等。是月,蕭衍遣將裴邃、虞鴻襲據壽春外城,刺史長孫稚擊走之,邃退屯黎漿。詔河間王琛總眾援之。衍又遣將寇淮陽,詔秘書監、安樂王鑒率眾討之。吐谷渾主伏連籌兵討涼州,吐谷渾主伏連籌兵討涼州 北史卷四「兵」上有「遣」字。按文義當有此字。於菩提棄城走,追斬之,城民趙天安復推宋穎為刺史。 冬十月,營州城人劉安定、就德興據城反,執刺史李仲遵。城人王惡兒斬安定以降。德興東走,自號燕王。胡琛遣其將宿勤明達寇豳、夏、北華三州。壬午,詔都督北海王顥率諸將討之。 十有一月戊申,莫折天生攻陷岐州,執都督元志及刺史裴芬之。高平人攻殺卜朝,共迎胡琛。 十有二月壬辰,詔太傅、京兆王繼為太師、大將軍,率諸將討之。嚈噠、契丹、地豆於、庫莫奚諸國並遣使朝貢。汾州正平、平陽山胡叛逆。詔復徵東將軍章武王融封爵,為大都督,率眾討之。山南行臺東益州刺史魏子建招降南秦氐民,復六郡十二戍,又斬賊王韓祖香。南秦賊王張長命畏逼,乃告降於蕭寶夤。是月,莫折念生遣兵攻涼州,城人趙天安復執刺史以應之。 ==孝昌元年== 孝昌元年春正月庚申,徐州刺史元法僧據城反,害行臺高諒,自稱宋王,號年天啟,遣其子景仲歸於蕭衍。衍遣其將胡龍牙、成景雋、元略等率眾赴彭城。詔秘書監安樂王鑒回師以討之,鑒於彭城南擊元略,大破之,盡俘其眾,既而不備,為法僧所敗。衍遣其豫章王綜入守彭城,法僧擁其僚屬、守令、兵戍及郭邑士女萬餘口南入。詔鎮軍將軍、臨淮王彧,尚書李憲為都督,衞將軍、國子祭酒、安豐王延明為東道行臺,復儀同三司李崇官爵,為東道大都督,俱討徐州。崇以疾不行。癸亥,蕭寶夤、崔延伯大破秦賊於黑水,斬獲數萬,天生退走入隴西,涇、岐及隴東悉平。以太師、大將軍、京兆王繼為太尉,餘官如故。 二月,以領軍將軍元叉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詔追復樂良王長命本爵,以其子忠紹之。侍中、特進、衞大將軍穆紹為儀同三司。戊戌,大赦。壬辰,莫折念生遣都督楊鮓、梁下辯、姜齊等攻仇池郡城,行臺、東益州刺史魏子建遣將盛遷擊破之,斬下辯、齊等首。壬寅,詔曰:「勸善黜惡,經國茂典。其令每歲一終,郡守列令長,刺史列守相,以定考課,辯其能否。若有濫謬,以考功失衷論。」是月,齊州魏郡民房伯和聚眾反。會赦,乃散。 三月己巳,詔太尉、西道都督、京兆王繼班師。壬申,詔曰:「丞相高陽王,道德淵廣,明允篤誠,儀形太階,垂風下國,實所以予違汝弼,致治責成,宜班新制,宣之遐邇。其州郡先上司徒公文,悉可改上相府施行,符告皆亦如之。」甲戌,詔曰:「選眾而舉,其來自昔。朕纘承大業,綜理萬幾,求賢致治,心焉若渴。知人則哲,振古所難,宜博訪公卿,採茲聲實。可令第一品以下五品以上,人各薦其所知,不限素身居職。必使精辯器藝,具注所能,然後依牒簡擢,隨才收敍,庶濟濟之美,無替往時,謇謇之直,有申茲歲。」蕭衍遣其北梁州長史錫休儒、司馬魚和、上庸太守姜平洛等入寇直城,梁州刺史傅竪眼遣息敬紹率眾拒擊,大破之,擒斬三千餘人;休儒等走還魏興。是月,齊州清河民崔畜殺太守董遵,廣川民傅堆執太守劉莽反。青州刺史、安樂王鑒討平之。是月,破落汗拔陵別帥王也不盧等攻陷懷朔鎮。 夏四月,蕭衍益州刺史蕭淵猷遣將樊文熾、蕭世澄等率眾圍小劍戍。益州刺史邴虯遣子子達、行臺魏子建遣別將淳于誕拒擊之。辛卯,皇太后復臨朝攝政,引群臣面陳得失。詔曰:「朕以寡昧,夙承天歷,茫若涉海,罔知所濟,實憑宗社降祐之靈,庶勉幼志,以康世道。而神龜之末,權臣擅命,元叉、劉騰陰相影響,遂使皇太后幽隔後宮,太傅、清河王無辜致害,相州刺史、中山王熙橫被夷滅,右衞將軍奚康生仍見誅翦。從此已後,無所畏忌,恣諸侵求,任所與奪。無君之心,積習稍久;不臣之跡,緣事彌彰。蔽耳目之明,專生殺之柄,天下為之不康,四郊由茲多壘。此而可忍,孰不可懷!雖屢經赦宥,未容致之於法,猶宜辨正,以謝朝野。騰身既往,可追削爵位。叉之罪狀,誠合徽纆,但以宗枝舅戚,特加全貸,可除名為民。」壬辰,徵西將軍、都督崔延伯大敗於涇川,戰歿。 五月戊辰,淳于誕等大破蕭衍軍,俘斬萬計,擒蕭世澄等十一將,文熾僅以身免,走成都。戊子,戊子 按孝昌元年五月乙巳朔,無「戊子」,當有訛字。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李崇薨。 六月癸未,大赦,改年。詔文武之官,從軍二百日,文官優一級,武官優二級。蠕蠕主阿那瓌率眾大破拔陵,斬其將孔雀等。諸將逼彭城,蕭綜夜潛出降,蕭衍諸將奔退,眾軍追躡,免者十一二。 秋八月癸酉,詔斷遠近貢獻珍麗,違者免官。柔玄鎮人杜洛周率眾反於上谷,號年真王,攻沒郡縣,南圍燕州。戊子,莫折念生遣都督杜黑兒、杜光等攻仇池郡。行臺魏子建遣將成遷擊破之,斬杜光首。 九月乙卯,詔減天下諸調之半。詔減天下諸調之半 御覽卷一0三四九六頁、冊府卷四九0五八五九頁「諸調」作「租調」。丙辰,詔左將軍、幽州刺史常景為行臺,徵虜將軍元譚為都督,以討洛周。辛酉,詔曰:「追功表德,為善者勸。祖宗功臣,勒銘王府,而子孫廢替,淪於凡民,爵位無聞,遷流有失。潁川名守,重泉令宰,惠風美政,結於民心,而猶同常品,未蒙褒陟,非所謂愛及甘棠,彝倫攸敍者也。其功臣名將為先朝所知,子孫屈塞不見齒敍,牧守令長聲稱卓然者,皆仰有司具以名聞。朕將振彼幽滯,用闡治風。」壬戌,詔百官五品已上,各舉所知。辛未,曲赦南、北兩秦州。 冬十月,蠕蠕國主阿那瓌遣使朝貢。是月,吐谷渾國復討趙天安,降之。河州長史元永平、治中孟賓等推嚈噠使主高徽行州事,而前刺史梁釗子景進攻殺之,景進又自行州事。 十有一月辛亥,詔曰:「大孝榮親,著之昔典,故安平耄耋,諸子滿朝。自今諸有父母年八十以上者,皆聽居官祿養,溫清朝夕。」時四方多事,諸蠻復反。 十有二月壬午,詔曰:「高祖以大明定功,世宗以下武寧亂,聲溢朔南,化清中宇,業盛隆周,祚延七百。朕幼齡纂曆,夙馭鴻基,戰戰兢兢,若臨淵谷。闇於治道,政刑未孚,權臣擅命,亂我朝式。致使西秦跋扈,朔漠構妖,蠢爾荊蠻,氛埃不息。孔熾甚於涇陽,出軍切於細柳。而師旅盤桓,留滯不進,北淯懸危,南陽告急,將虧荊沔之地,以致蹙國之憂。今茅轂扼腕,爪牙歎憤,並欲摧挫封豕,剿截長蛇,使人神兩泰,幽明獻吉。朕將躬馭六師,掃蕩逋穢。其配衣六軍,分隸熊虎,前驅後隊,左翼右師,必令將帥雄果,軍吏明濟,糧仗車馬,速度時須。其有失律亡軍、兵戍逃叛、盜賊劫掠伏竄山澤者,免其往咎,錄其後効,別立募格,聽其自新,廣下州郡,令赴軍所。今先討荊蠻,疆理南服;戈旗東指,掃平淮外。然後奮七萃於西戎,騰五牛於北狄;躬撫亂離之苦,面恤饑寒之患。爾乃還蹕嵩宇,飲至廟庭,沉璧河洛,告成泰岱,豈不盛歟!百官內外、牧守軍宰,宜各肅勤,用明爾職。」山胡劉蠡升反,自稱天子,置官僚。是月,以臨淮王彧為徵南大將軍,率眾討魯陽蠻。 ==孝昌二年== 二年春正月庚戌,封廣平王懷庶長子、太常少卿誨為範陽王。壬子,以太保、汝南王悅領太尉。是月,都督元譚次於軍都,為洛周所敗。五原降戶鮮於脩禮反於定州,號魯興元年。詔左光祿大夫長孫稚為使持節、假驃騎將軍、大都督、北討諸軍事,與都督河間王琛率將討之。 二月甲申,帝、皇太后臨大夏門,親覽冤訟。是月,疊伏羅國遣使朝貢。 三月庚子,以驃騎大將軍、徐州刺史、安豐王延明為儀同三司。追復中山王熙本爵,子叔仁紹之。甲寅,西部敕勒斛律洛陽反於桑乾,西與河西牧子通連。別將尒朱榮擊破之。 夏四月,大赦天下。癸巳,以侍中、車騎大將軍、城陽王徽為儀同三司。朔州城人鮮於阿胡、厙狄豐樂據城反。丁未,都督李琚次於薊城之北,又為洛周所敗,琚戰沒。戊申,以驃騎大將軍、開府、齊王寶夤為儀同三司。北討都督河間王琛、長孫稚失利奔還,詔免琛、稚官爵。庫莫奚國遣使朝貢。 五月丁未,車駕將北討,內外戒嚴。前給事黃門侍郎元略自蕭衍還朝,封義陽王。以丞相、高陽王雍為大司馬;吏部尚書、廣陽王淵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尋為大都督,率都督章武王融北討脩禮。戊申,燕州刺史崔秉率眾棄城南走中山。乙丑,以安西將軍、光祿大夫、宗正珍孫為都督,討汾州反胡。 六月己巳,曲赦齊州。絳蜀陳雙熾聚眾反,自號始建王。曲赦平陽、建興、正平三郡。詔假鎮西將軍、都督長孫稚討雙熾,平之。丙子,義陽王略改封東平王。衞大將軍、西道都督元恆芝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戊寅,詔復京兆王繼本封江陽王。戊子,詔曰:「自運屬艱棘,歷載於茲,烽驛交馳,旌鼓不息,祖宗盛業,危若綴旒,社稷鴻基,殆將淪墜。朕威德不能遐被,經略無以及遠,俾令蒼生罹此塗炭,何以苟安黃屋,無愧黔黎。今便避居正殿,蔬餐素服。當親自招募,收集忠勇。其有直言正諫之士,敢決徇義之夫,二十五日悉集華林東門,人別引見,共論得失。班告內外,鹹使聞知。」乙未,以衞將軍、東平王略為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 秋七月丙午,杜洛周遣其別帥曹紇真寇掠幽州。行臺常景遣都督於榮邀於粟園,行臺常景遣都督於榮邀於粟園 通鑑卷一五一四七一四頁「粟園」作「栗園」。胡注:「栗園當在範陽固安縣界,固安之栗,天下稱之。」按水經注卷二一汝水篇,有「栗園」,在懸瓠,與此異地,但注云:「栗小,殊不並固安之實也。」則魏末固安仍以產栗著稱。胡說不為無據。大破之,斬紇真,獲三十餘級,牛驢二萬餘頭。戊申,恆州陷,行臺元纂奔冀州。甲子,蕭衍將元樹、湛僧珍等寇壽春。 八月丙子,進封廣川縣開國公元巶為常山王。進封廣川縣開國公元巶為常山王 諸本「巶」作「邵」。按新出常山文恭王墓誌雲:「王諱巶,字子開」,乃清河王懌第二子。卷九四閹官劉思逸傳見「清河王息邵」,知魏書之「常山王邵」,即墓誌之「常山王巶」。「巶」字見集韻卷三宵韻下,即昭穆之「昭」。梁書卷二八韋放傳、卷三二陳慶之傳敍梁攻圍渦陽大通元年即魏正光三年(五二七),並雲魏遣「常山王元昭」等統兵救援,為梁所敗,亦即墓誌之「元巶」。墓誌不載巶援渦陽事,當因戰敗而諱之。本卷則於梁攻渦陽一字不及,元巶領兵救援就也失載。當時「常山王」唯此一人,「邵」乃「巶」形近而訛,今據墓誌改。卷一0莊帝紀建義元年四月庚子、卷一二靜帝紀興和元年三月甲寅及上引劉思逸傳同訛,逕改,不再出校記。以驃騎大將軍、東道行臺、臨淮王彧為儀同三司。戊寅,帝幸南石窟寺,即日還宮。戊子,進散騎常侍、御史中尉、武城縣開國公子攸為長樂王。都督伊瓫生討巴,失利戰歿。癸巳,賊帥元洪業斬鮮於脩禮,請降,為賊黨葛榮所殺。都督尒朱榮於肆州執刺史尉慶賓,令其從叔羽生統州事。 九月辛亥,葛榮敗都督廣陽王淵、章武王融於博野白牛邏,融歿於陣。榮自稱天子,號曰齊國,年稱廣安。甲申,常景又破洛周,斬其武川王賀拔文興、別帥侯莫陳升,生擒男女四百口,牛驢五千餘頭。就德興攻陷平州,殺刺史王買奴。是月,莫折天生請降,蕭寶夤使行臺左丞崔士和入據秦州。天生復叛,送士和於胡琛,殺之。 冬十有一月戊戌,杜洛周攻陷幽州,執刺史王延年及行臺常景。丙午,稅京師田租,畝五升;借賃公田者,畝一斗。借賃公田者畝一斗 諸本「鬥」作「升」,據本書卷一0一食貨志、北史卷四、冊府卷四八七五八二七頁、通典卷五改。 閏月,稅市人出入者各一錢,店舍為五等。齊州平原民劉樹、劉蒼生聚眾反,州軍破走之,劉樹奔蕭衍。衍將元樹逼壽春,衍將元樹逼壽春 諸本「元」訛「原」。據上文字年七月甲子條、卷九八蕭衍傳、梁書卷三武帝紀普通七年十一月辛巳條改。揚州刺史李憲力屈,以城降之。初留州、郡、縣及長史、司馬、戍主副質子於京師。衍又遣將攻逼新野,詔都督魏承祖討之。詔曰:「頃舊京淪覆,中原喪亂,宗室子女,屬籍在七廟之內,為雜戶濫門所拘辱者,悉聽離絕。」 ==孝昌三年== 三年春正月甲戌,以司空公皇甫度為司徒,儀同三司蕭寶夤為司空,車騎將軍北海王顥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徐州民任道稜聚眾反,襲據蕭城以叛。州軍討平之。辛巳,葛榮陷殷州,刺史崔楷固節死之,遂東圍冀州。甲申,詔峻鑄錢之制。蕭寶夤、元恆芝大敗於涇州,大隴都督、南平王仲冏,小隴都督高聿並相尋退散,東秦州刺史潘義淵以汧城降賊。高平虜賊逼岐州,城人執刺史魏蘭根,以城應之。豳州刺史畢祖暉、行臺羊深並奔退,祖暉於陣歿。北海王顥尋亦敗走。賊帥胡引祖據北華州以應之。賊帥叱幹騏麟入據豳州。叱幹騏驎入據豳州 諸本「叱幹」訛「比干」。據卷二一北海王顥傳、卷一一三官氏志「叱幹氏」條改。曲赦關西及正平、平陽、建興。戊子,以司徒皇甫度為太尉。己丑,以四方未平,詔內外戒嚴,將親出討。辛卯,蕭衍將湛僧珍圍東豫州,蕭衍將湛僧珍圍東豫州 通鑑卷一五一四七二一-二二頁「僧珍」作「僧智」。考異雲:「魏帝紀及曹世表傳作「湛僧」,今從梁夏侯夔傳。」按今此紀及卷七二曹世表傳並作「僧珍」,唯冊府卷一二一一四五一頁作「僧」,知通鑑、冊府所據魏書此紀,本無「珍」字。然上文孝昌二年七月甲子條、卷九八蕭衍傳及北齊書卷一九王懷傳都見「湛僧珍」,則其人雖實名「僧智」,而北人當時自呼作「僧珍」,或單稱作「僧」,今不改。詔散騎常侍元暐為都督以討之。是月,衍又遣將彭群、王辯等率眾數萬逼琅邪,詔青州、南青二州討之。 二月丁酉,詔曰:「關隴遭罹寇難,燕趙賊逆憑陵,蒼生波流,耕農靡業,加諸轉運,勞役已甚,州倉儲實,無宜懸匱,自非開輸賞之格,何以息漕運之煩。凡有能輸粟入瀛、定、岐、雍四州者,官鬥二百斛賞一階;入二華州者,五百石賞一階。不限多少,粟畢授官。」虜賊據潼關。丁未,追復故東平王匡爵,改封濟南王。庚申,東郡民趙顯德反,殺太守裴煙,自號都督,立其兄子為太守,詔都督李叔仁討之。是月,蕭衍將成景雋寇彭城,詔員外常侍崔孝芬為行臺,率將擊走之。 三月甲子,詔將西討,中外戒嚴。虜賊走,復潼關。戊辰,詔將回駕北討,詔金紫光祿大夫源子邕為大都督,討葛榮。辛未,齊州廣川民劉鈞執清河太守邵懷,聚眾反,自署大行臺。清河民房須自署大都督,清河民房須自署大都督 卷二一下彭城王劭傳、冊府卷一二一一四五一頁「須」作「頃」,通鑑卷一五一四七二四頁作「項」。不知孰是。屯據昌國城。 夏四月,別將元斌之討東郡,斬顯德。己酉,蠕蠕國遣使朝貢。 六月,蠕蠕國遣使朝貢。是月,詔都督李叔仁討劉鈞,平之。 秋七月,陳郡民劉獲、鄭辯反於西華,號年天授,州軍討平之。相州刺史、安樂王鑒據州反。己丑,大赦天下。是月,青州刺史、彭城王劭,南青州刺史胡平,遣將斬蕭衍將彭群首,俘獲二千餘人。 八月,都督源子邕、李軌、裴衍攻鄴。丁未,斬鑒,相州平。仍令子邕等討葛榮。 九月辛卯,九月辛卯 北史卷四「辛卯」作「己未」。按是年九月辛酉朔,既無「己未」,亦無「辛卯」。東豫州刺史元慶和以城南叛。戊子,蠕蠕國遣使朝貢。秦州城民杜粲殺莫折念生,自行州事。南秦州城民辛琛自行州事,遣使歸罪。 冬十月戊申,曲赦恆農已西,河北、正平、平陽、邵郡及關西諸州。辛亥,以衞將軍、討虜大都督尒朱榮為車騎將軍、儀同三司。甲寅,雍州刺史蕭寶夤據州反,自號曰齊,年稱隆緒。詔尚書右僕射長孫稚討之。 十有一月己丑,葛榮攻陷冀州,執刺史元孚,逐出居民,凍死者十六七。 十有二月戊申,都督源子邕、裴衍與葛榮戰,敗於陽平東北漳水曲,並戰歿。是月,杜粲為駱超所殺,超遣使歸罪。 ==武泰元年== 武泰元年春正月癸亥,以北海王顥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相州刺史。乙丑,定州為杜洛周所陷,執刺史楊津。瀛州刺史元寧以城降於洛周。皇女生,秘言皇子。丙寅,大赦,改元。丙子,長孫稚平潼關。丁丑,雍州城人侯終德相率攻寶夤,寶夤攜南陽公主及子,與百餘騎渡渭而走,雍州平。 二月,以長孫稚為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兼尚書僕射、西道行臺。群盜燒劫鞏縣以西,關口以東,公路澗以南。詔武衞將軍李神軌為都督,討平之。癸丑,帝崩於顯陽殿,時年十九。甲寅,皇子即位,大赦天下。皇太后詔曰:「皇家握曆受圖,年將二百,祖宗累聖,社稷載安。高祖以文思先天,世宗以下武經世,股肱惟良,元首穆穆。及大行在御,重以寬仁,奉養率由,溫明恭順。朕以寡昧,親臨萬國,識謝塗山,德慚文母。屬妖逆遞興,四郊多故。實望穹靈降祐,麟趾眾繁。自潘充華有孕椒宮,冀誕儲兩,而熊羆無兆,維虺遂彰。於時直以國步未康,假稱統胤,欲以底定物情,係仰宸極。何圖一旦,弓劍莫追,國道中微,大行絕祀。皇曾孫故臨洮王寶暉世子釗,體自高祖,天表卓異,大行平日養愛特深,義齊若子,事符當璧。及翊日弗愈,大漸彌留,乃延入青蒲,受命玉幾。暨陳衣在庭,登策靡及,允膺大寶,即日踐阼。朕是用惶懼忸怩,心焉靡洎。今喪君有君,宗祏惟固,宜崇賞卿士,爰及百辟,凡厥在位,並加陟敘。內外百官文武、督將徵人,遭艱解府,普加軍功二階;其禁衞武官,直閤以下直從以上及主帥,可軍功三階;其亡官失爵,聽復封位。謀反大逆削除者,不在斯限。清議禁錮,亦悉蠲除。若二品以上不能自受者,任授兒弟。可班宣遠邇,鹹使知之。」乙卯,幼主即位。儀同三司、大都督尒朱榮抗表請入奔赴,勒兵而南。是月,杜洛周為葛榮所並。 三月癸未,葛榮攻陷滄州,執刺史薛慶之,居民死者十八九。甲申,上尊諡曰孝明皇帝,乙酉,葬於定陵,廟號肅宗。 夏四月戊戌,尒朱榮濟河。庚子,皇太后、幼主崩。 ==【論】== 史臣曰:魏自宣武已後,政綱不張。肅宗沖齡統業,靈後婦人專制,委用非人,賞罰乖舛。於是釁起四方,禍延畿甸,卒於享國不長。抑亦淪胥之始也,嗚呼!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1
魏書卷十一 ==前廢帝== 前廢帝,諱恭,字脩業,廣陵惠王羽之子也,母曰王氏。少端謹,有志度。長而好學,事祖母、嫡母以孝聞。正始中,襲爵。延昌中,拜通直散騎常侍。神龜中,進兼散騎常侍。正光二年,正常侍,領給事黃門侍郎。帝以元叉擅權,遂稱疾不起。久之,因託瘖病。五年,就除金紫光祿大夫,就除金紫光祿大夫 百衲本、北本、汲本、殿本「就」作「執」,南本、局本作「就」。按「執除」費解,今從南、局本。加散騎常侍。建義元年,除儀同三司。 王既絕言,垂將一紀,居於龍花寺,無所交通。永安末,有白莊帝者,言王不語將有異圖;民間遊聲,又云有天子之氣。王懼禍,逃匿上洛,尋見追躡,執送京師,拘禁多日,以無狀獲免。及莊帝崩,尒朱世隆等以元曄疏遠,又非人望所推,以王潛默晦身,有過人之量,將謀廢立,恐實不語,乃令王所親申其意,且兼迫脅。王遂答曰:「天何言哉!」世隆等大悅。 春二月己巳,曄進至邙南,世隆等奉王東郭之外,行禪讓之禮,群臣上表曰:「否泰沿時,殷憂啟聖,故六飛在御,三石興符。伏惟陛下運屬千齡,智周萬物,獨昭繫象,妙極天人,寶曆有歸,光宅攸屬,而將安獨善,不務兼濟,靈命徘徊,幽明載佇。伏願時順謳謠,念茲宗祏,用捨勞疾,允答人神。」王答曰:「自量眇身,是以讓執。然王公勤至,不可拒違。今敬承所陳,惟愧弗堪負荷耳。」太尉公尒朱度律奉進璽綬袞冕之服,乃就輅車,百官侍衞,入自建春、雲龍門,昇太極前殿,群臣拜賀。 禮畢,登閶闔門,詔曰:「朕以寡薄,撫臨萬邦,思與億兆同茲慶泰。可大赦天下,以魏為大魏,改建明二年為普泰元年。其稅市及稅鹽之官,可悉廢之。百雜之戶,貸賜民名,官任仍舊。天下調絹,四百一匹。內外文武,普汎四階;合敍未定第者,亦沾級。除名免官者,特復本資,品封依舊。潁川王尒朱兆,彭城王尒朱仲遠,隴西王尒朱天光,樂平王尒朱世隆,常山王尒朱度律,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齊獻武王,都督斛斯椿下軍士,普汎六級。」庚午,詔曰:「朕以眇身,臨王公之上,夕惕祇懷,若履冰谷。賴七廟之靈,百辟忠誠之舉,庶免墜歿。夫三皇稱皇,五帝雲帝,三代稱王,迭沖挹也。自秦之末,競為皇帝。忘負乘之深殃,垂貪鄙於萬葉。予今稱帝,已為褒矣!可普告令知。」 是月,鎮遠將軍清河崔祖螭聚青州七郡之眾十餘萬人圍東陽。幽州刺史劉靈助起兵於薊。撫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兼侍中、河北大使高乾邕及弟平北將軍、通直散騎常侍敖曹,率眾夜襲冀州,執刺史元嶷,殺監軍孫白鷂,共推前河內太守封隆之行州事。 三月癸酉,封長廣王曄為東海王。詔太師、驃騎大將軍、青州刺史、魯郡王肅還為太師;特進、車騎大將軍、沛郡王欣為太傅、司州牧,改封淮陽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徐州刺史、彭城王尒朱仲遠,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雍州刺史、隴西王尒朱天光,並為大將軍;柱國大將軍、幷州刺史、潁川王尒朱兆為天柱大將軍;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左衞將軍、大都督、晉州刺史、平陽郡開國公齊獻武王封勃海王,增邑五百戶;特進、車騎大將軍、清河王亶為儀同三司;侍中、太傅、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尚書令、樂平王尒朱世隆為太保;開府、前司徒公長孫稚為太尉公、錄尚書事;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趙郡王諶為司空公。稚固辭,尋除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丙子,帝引見尚書右僕射元羅及皇宗於顯陽殿,勞勉之。丁丑,加驃騎大將軍、北華州刺史公孫略儀同三司。己卯,詔右衞將軍賀拔勝並尚書一人募伎作及雜戶從徵者,正入出身,皆授實官,私馬者優一大階。庚辰,以侍中、衞將軍、鹹陽王坦,衞將軍、尚書左僕射、南陽王寶炬,侍中、徵東將軍、平陽王脩,並儀同三司。乙酉,詔簡北來及在京二官員外剩置者。己丑,以持節、驃騎將軍、涇州刺史賀拔嶽為儀同三司、岐州刺史,使持節、車騎大將軍、渭州刺史侯莫陳悅為儀同三司、秦州刺史。庚寅,詔天下有德孝仁賢忠義志信者,可以禮召赴闕,不應召者以不敬論。丙申,劉靈助率眾次於安國城,定州刺史侯淵破斬之,傳首京師。戊戌,以使持節、侍中、車騎大將軍斛斯椿,侍中、衞將軍元受,並特進、儀同三司。詔曰:「頃官方失序,仍令沙汰,定員簡剩,已有判決。退下之徒,微亦可愍。諸在簡下,可特優一級,皆授將軍,預參選限,隨能補用。」 是春,冠軍將軍、南青州刺史茹懷朗使其部將何寶率步騎三千擊蕭衍守將於琅邪,擒其尚書左僕射、儀同三司、雲麾將軍、徐兗二州刺史劉相如。擒其尚書左僕射儀同三司雲麾將軍徐兗二州刺史劉相如 卷九八蕭衍傳作「擒其雲麾將軍、徐兗二州刺史沈預,斬其宣猛將軍齊州刺史劉相如」。這裡「徐兗二州刺史」下有脫文,致誤合為一人。又僕射、儀同的品級很高,不當只加「雲麾」軍號,邊州刺史也不可能有此官銜。必有誤。 夏四月癸卯,幸華林都亭燕射,班錫有差。太樂奏伎有倡優為愚痴者,帝以非雅戲,詔罷之。壬子,有事於太廟。癸丑,詔以齊獻武王為使持節、侍中、都督冀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大都督、東道大行臺、冀州刺史,驃騎大將軍、安定王尒朱智虎為開府儀同三司、肆州刺史。乙卯,以右衞將軍賀拔勝、武衞將軍大野拔並為儀同三司。己未,帝於顯陽殿簡試通直散騎常侍、散騎侍郎、通直郎,剩員非才他轉之。癸亥,隴西王尒朱天光大破宿勤明達,擒送京師,斬之。丙寅,以侍中、驃騎大將軍尒朱彥伯為司徒公。詔有司不得復稱偽梁,罷細作之條,無禁鄰國往還。詔員外諫議大夫、步兵校尉、奉車都尉、羽林監、給事中、積射將軍、奉朝請、殿中將軍、宮門僕射、殿中司馬督、治禮郎十一官,得俸而不給力,老合外選者,依常格,其未老欲外選者,聽解。其七品以上,朔望入朝,若正員有闕,隨才進補。前員外簡退優階者追之,稱事簡下者,仍優一級。 先是,南陽太守趙脩延執刺史李琰之;五月丙子,荊州城民斬脩延,送首,還推琰之為刺史。尒朱仲遠使其都督魏僧勗等討崔祖螭於東陽,擒斬之。 六月庚申,齊獻武王以尒朱逆亂,始興義兵於信都。西定殷州,斬其刺史尒朱羽生,命南趙郡太守李元忠為刺史,鎮廣阿。癸亥,帝臨顯陽殿,親理冤訟。戊辰,以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尒朱弼為儀同三司。 秋七月壬申,尒朱世隆等害前太保楊椿、前司空公楊津及其家。丙戌,司徒公尒朱彥伯以旱遜位。戊子,除彥伯侍中、開府儀同三司。庚寅,以侍中、太保、開府、尚書令、樂平王尒朱世隆為儀同三師,以侍中太保開府尚書令樂平王尒朱世隆為儀同三師 諸本「師」作「司」。按世隆已官「開府」,豈有加「儀同三司」之理。卷七五尒朱世隆傳稱:「前廢帝特置儀同三師之官,次上公之下,以世隆為之。」這裡「司」乃「師」之訛,今據傳改正。位次上公。 八月庚子,詔隴西王尒朱天光下文武討宿勤明達者,汎三級。潁川王尒朱兆率步騎二萬出井陘,趨殷州,李元忠棄城還信都。丙午,常山王尒朱度律、彭城王尒朱仲遠等率眾出抗義旗。 九月丁丑,以侍中驃騎將軍盧同、驃騎大將軍杜德、車騎大將軍橋寧並為儀同三司。己卯,以使持節、都督東道諸軍事、兼尚書令、東道大行臺、彭城王尒朱仲遠為太宰。庚辰,加使持節、大將軍、都督關中諸軍事、兼尚書令、西道大行臺、隴西王尒朱天光為大司馬。驃騎大將軍、青州刺史、開府儀同三司穆紹薨。癸巳,追尊皇考為先帝,皇妣王氏為先太妃;封皇弟永業為高密王,皇子子恕為勃海王。 冬十月壬寅,齊獻武王推勃海太守元朗即皇帝位於信都。 二年春三月,齊獻武王敗尒朱天光等於韓陵。二年春三月齊獻武王敗尒朱天光等於韓陵 北史卷五「三月」作「閏二月」。按本年五三二閏三月。韓陵之戰在閏三月,歷見本卷下面後廢帝紀、北史卷六齊本紀,這裡「三月」上脫「閏」字,北史則「三」訛「二」。 夏四月辛巳,齊獻武王與廢帝至邙山,使魏蘭根慰諭洛邑,且觀帝之為人。蘭根忌帝雅德,還致毀謗,竟從崔㥄議,廢帝於崇訓佛寺,而立平陽王脩為帝。帝既失位,乃賦詩曰:「朱門久可患,紫極非情玩。顛覆立可待,一年三易換。時運正如此,唯有修真觀。」 太昌初,帝殂於門下外省,時年三十五。出帝詔百司赴會,大鴻臚監護喪事,葬用王禮,加以九旒、鑾輅、黃屋、左纛,班劍百二十人,二衞、羽林備儀衞。 ==後廢帝== 後廢帝,諱朗,字仲哲,章武王融第三子也,母曰程氏。少稱明悟。永安二年,為肆州魯郡王後軍府錄事參軍、儀同開府司馬。元曄之建明二年正月戊子,為冀州勃海太守。及齊獻武王起義兵,將誅暴逆,乃推戴之。 冬十月壬寅,即皇帝位於信都城西。昇壇焚燎,大赦,稱中興元年。文武百官普汎四級。以齊獻武王為侍中、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將軍、錄尚書事、大行臺,增邑三萬戶;以兼侍中、撫軍將軍、河北大使高乾邕為侍中、司空公;前平北將軍、通直散騎常侍高敖曹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冀州刺史以終其身;以前刺史元嶷為儀同三司。己酉,尒朱度律、尒朱仲遠、斛斯椿、賀拔勝、賈顯智次於陽平,將抗義師,齊獻武王縱反間構之,遂與尒朱兆相疑,敗散而還。辛亥,齊獻武王大破尒朱兆於廣阿,虜其卒五千餘人。詔將士汎五級,留守者二級。詔徵東將軍、吏部尚書封隆之為使持節、北道大使,隨方處分。 十有一月己巳,詔曰:「王度創開,彝倫方始,所班官秩,不改舊章。而無識之徒,因茲僥倖,謬增軍級,虛名顯位,皆言前朝所授,理難推抑。自非嚴為條制,無以防其偽竊。諸有虛增官號,為人發糾,罪從軍法。若入格檢核無名者,退為平民,終身禁錮。」庚辰,齊獻武王率師攻鄴城。 是年,南兗城民王乞德逼前刺史劉世明以州降蕭衍,衍使其將元樹入據譙城。 二年春正月壬午,拔鄴,擒刺史劉誕。詔諸將士汎四級,封侯、增邑九十七人,各有差等。癸未,詔曰:「自中興草昧,典制權輿,郡縣之官,率多行、督。假有正者,風化未均。眷彼周餘,專為漁獵。朕所以夙興夜寐,有惕於懷。有司明加糾罰,稱朕意焉。」 二月辛亥,上孝莊皇帝諡曰武懷皇帝。甲子,以齊獻武王為大丞相、柱國大將軍、太師,增封三萬戶,並前為六萬戶。 三月丙寅,以齊文襄王起家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丙子,以侍中、車騎大將軍、尚書左僕射孫騰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丁丑,車駕幸鄴。乙酉,詔文武家屬自信都赴鄴城。 閏月乙未,以安北將軍、光祿大夫、博野縣開國伯尉景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丙申,以衞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厙狄幹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壬寅,尒朱天光、兆、度律、仲遠等屯於洹水之南。癸丑,齊獻武王出頓紫陌。庚申,尒朱兆率輕騎三千夜襲鄴城,叩西門,不克,退走。壬戌,齊獻武王大破尒朱天光等四胡於韓陵,前廢帝鎮軍將軍賀拔勝、徐州刺史杜德於陳降。尒朱兆走趣幷州,仲遠奔東郡,天光、度律將赴洛陽。大都督斛斯椿、賈顯智倍道先還。 夏四月甲子朔,椿等據河橋,懼罪自劾,尋擒天光、度律於河橋。西北大行臺長孫稚、都督賈顯智等率騎入京師,執尒朱世隆、彥伯,斬於都街,囚送天光、度律於齊獻武王。辛未,前廢帝驃騎大將軍、行濟州事侯景據城降,仍除儀同三司、兼尚書僕射、南道大行臺、濟州刺史。甲戌,以車騎將軍、尚書右僕射魏蘭根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乙亥,以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中軍大都督高盛兼尚書僕射、北道行臺,隨機處分。尒朱仲遠奔蕭衍。青州刺史尒朱弼為其部下馮紹隆所殺,傳首京師。丙子,前廢帝安東將軍辛永、右將軍建州大都督張悅舉城降。 辛巳,車駕至河陽,遜位於別邸。太昌元年五月,封安定郡王,邑一萬戶。後以罪殂於門下外省,時年二十。永熙二年葬於鄴西南野馬岡。 ==出帝== 出帝,諱脩,字孝則,廣平武穆王懷之第三子也,母李氏。性沉厚少言,好武事。始封汝陽縣開國公,拜通直散騎侍郎,轉中書侍郎。建義初,除散騎常侍,尋遷平東將軍、兼太常卿,又為鎮東將軍、宗正卿。永安三年,封平陽王。普泰初,轉侍中、鎮東將軍、鎮東將軍 張森楷雲:「上文已書『鎮東』,此不應復為鎮東,前廢帝紀作『徵東』,是也。『鎮』字涉上而誤。」儀同三司、兼尚書右僕射,又加侍中、尚書左僕射。 中興二年夏四月,安定王自以疏遠,未允四海之心,請遜大位。齊獻武王與百僚會議,僉謂高祖不可無後,乃共奉王。戊子,即帝位於東郭之外,入自東陽、雲龍門,御太極前殿,群臣朝賀。禮畢,昇閶闔門,詔曰:「否泰相沿,廢興互有,玄天無所隱,精靈弗能諭。大魏統乾,德漸區宇,牢籠九服,旁礴三光。而上天降禍,運踵多難,禮樂崩淪,憲章漂沒。赫赫宗周,翦為戎寇;肅肅清廟,將成茂草。胡羯乘機,肆其昏虐,殺君害王,刳剔海內。競其吞噬之意,不識醉飽之心。自書契以來,未有若斯者已!大丞相勃海王忠存本朝,精貫白日,爰舉義旗,志雪國恥。故廣阿之軍,貔虎奪氣;鄴下之師,金湯失險。近者四胡相率,實繁有徒,驅天下之兵,盡華戎之銳。桴鼓暫交,一朝盪滅,元兇授首,大憝斯擒。揚旆濟河、掃清伊洛,士民安堵,不失舊章。社稷危而復安,洪基毀而還構。朕以託體宸極,猥當樂推,祗握寶圖,承茲大業。得以眇身,託於王公之上,若涉淵水,罔識攸津。思與兆民同茲嘉慶,可大赦天下。改中興二年為太昌元年。」詔前御史中尉樊子鵠起復本官,兼尚書左僕射、東南道大行臺,都督儀同三司、徐州刺史杜德討元樹。齊獻武王上言,建義之家枉為尒朱氏籍沒者,悉皆蠲免。帝以世易,復除齊獻武王為大丞相、天柱大將軍、太師,世襲定州刺史,增封九萬,並前十五萬戶。庚寅,加齊文襄王侍中、開府儀同,餘如故。壬辰,齊獻武王還鄴,車駕餞別於乾脯山。 五月丙申,前廢帝廣陵王殂。以太傅、淮陽王欣為太師,封沛郡王;司徒公、趙郡王諶為太保;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清河王亶儀同三師;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清河王亶儀同三師 諸本「師」訛「司」。據卷七五尒朱世隆傳改正。參本卷校記三。使持節、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司州牧、南陽王寶炬為太尉公;侍中、太保、錄尚書事長孫稚為太傅;侍中、驃騎大將軍、尚書左僕射元羅儀同三司、尚書令;驃騎大將軍、吏部尚書元世儁儀同三司。戊戌,以齊獻武王固讓,聽解天柱大將軍,減封五萬戶,餘悉如故。辛丑,以前司空高乾邕復為司空公。乙巳,帝幸華林都亭,宴群臣,班賚有差。羽林隊主唐猛突入稱慶,帝以猛犯禁衞,杖之。猛辭色有忤,斬之階下。 丁未,詔曰:「無侮惸獨,事炳前經;惠此鰥寡,聲留往冊。朕以薄德,作民父母,乃眷元元,寤言增歎。今理運惟新,哀矜伊始,如有孤老、疾病、無所依歸者,有司明加隱括,依格賑贍。」又詔曰:「理有一準,則民無覬覦;法啟二門,則吏多威福。前主為律,後主為令,歷世永久,實用滋章。非所以準的庶品,隄防萬物。可令執事之官四品以上,集於都省,取諸條格,議定一途,其不可施用者,當局停記。新定之格,勿與舊制相連。務在約通,無致冗滯。」己酉,以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清河王亶為司徒公。庚戌,詔曰:「頃西土年飢,百姓流徙,或身倚溝渠,或命懸道路,皆見棄草土,取厭烏鳶。言念於此,有警夜寐。掩骼之禮,誠所庶幾;行墐之義,冀亦可勉。其諸有露屍,令所在埋覆。可宣告天下。」乙卯,詔外內解嚴。 六月癸亥朔,帝於華林園納訟。丙寅,蠕蠕、嚈噠、高麗、契丹、庫莫奚國並遣使朝貢。丁卯,太尉公、司州牧、南陽王寶炬坐事降為驃騎大將軍、開府,王如故,歸第,令羽林衞守。改諡武懷皇帝曰孝莊。癸酉,蠕蠕、嚈噠國遣使朝貢。戊寅,詔內外百司普汎六級。在京百僚加中興四級,義師將士並加軍汎六級,在鄴百官三級,河北同義之州兩級,河橋建義者加五級,關西二級。諸受建明、普泰封爵、汎級、優特之階,悉追。己卯,帝臨顯陽殿納訟。乙酉,高麗、契丹、庫莫奚國遣使朝貢。丙戌,以前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斛斯椿還為前官。詔曰:「間者,兇權誕恣,法令變常,遂立夷貊輕賦,冀收天下之意,隨以箕斂之重,終納十倍之徵,掩目捕雀,何能過此。朕屬念蒸黎,無忘寢食,加田桑始事,生業未滋,若頓依常格,或不周展。今歲租調,且兩收一丐,來年復舊。」辛卯,以使持節、衞大將軍、儀同三司、尚書左僕射賈顯度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秋七月乙未,詔曰:「頃永安馭運,載育皇儲,遂錫汎階,以申國慶。近經普泰,便爾中追。今罪人既殄,舊章斯復。宜述往旨,用卒前恩。皇子汎二級,悉可還授。文穆廟汎,故宜停寢,若已受者,依例追之。」庚子,以驃騎大將軍、開府、南陽王寶炬為太尉公。壬寅,齊獻武王率眾入自滏口,大都督厙狄幹入自井陘,討尒朱兆。乙巳,齊獻武王以尒朱天光、尒朱度律送之京師,斬於都巿。己酉,以兼尚書左僕射、東南道大行臺樊子鵠為儀同三司。庚戌,詔侍中、驃騎將軍、左光祿大夫高隆之為使持節、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兼尚書左僕射、北道行臺,率步騎十萬趨太行,會齊獻武王。隆之解行臺,仍為大丞相軍司。齊獻武王次於武鄉,尒朱兆大掠晉陽,北走秀容。幷州平。乙卯,帝臨顯陽殿,親理冤獄。丙辰,以宗師、東萊王貴平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是月,夏州徙民郭遷據宥州反,刺史元嶷棄城走。夏州徙民郭遷據宥州反刺史元嶷棄城走 錢氏考異卷二八雲:「宥非州名,通鑑卷一五五四八二六頁作青州,當從之。」按本書卷一六常山王遵附元嶷傳、北齊書卷一九蔡儁傳,元嶷這時是兗州刺史,動亂發生在兗州。「宥州」果然是訛文,通鑑作「青州」也無據,郭遷所據之州應作「兗州」。詔行臺侯景率齊州刺史尉景、濟州刺史蔡儁等攻討之。城陷,遷奔蕭衍。東南道大行臺樊子鵠大破蕭衍軍於譙城,擒其鄴王元樹及譙州刺史朱文開。 八月壬戌朔,齊文襄王來朝,燕射,班賚部下各有差。丁卯,以西中郎將元寧為高平王。甲戌,以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李琰之為儀同三司。庚寅,以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崔秉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辛卯,以車騎將軍、右光祿大夫高嶽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九月癸未,以侍中、驃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封津為儀同三司。庚子,帝幸華林都亭,引見元樹及公卿百僚蕃使督將等,宴射,班賚各有差。癸卯,燕郡開國公賀拔允進爵為王。乙巳,帝幸都水,南過洛汭、遂至瀍澗。己酉,復田於北原。癸丑,以太師、沛王欣為廣陵王,前廢帝子勃海王子恕改封沛郡王。甲寅,以侍中、驃騎大將軍封隆之,以侍中驃騎大將軍封隆之 諸本「隆」作「陰」。按當時並無「封陰之」其人,錢氏考異卷二八雲:「『陰之』當是『隆之』之訛。」錢說是,今改正。任祥並為儀同三司。以車騎大將軍、河南尹元仲景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乙卯,車駕謁山陵。丙辰,蠕蠕、高昌國遣使朝貢。庚申,以衞將軍、前吏部尚書李神雋,撫軍將軍、右衞將軍婁昭並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冬十月甲子,以使持節、衞將軍、光州刺史高仲密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丁卯,以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潘蠻為儀同三司。己卯,以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高琛為特進、驃騎、開府儀同三司。庚寅,以使持節、驃騎將軍、肆州刺史劉貴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十有一月甲午,以車騎將軍、揚州刺史斛斯敦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丁酉,日南至,車駕有事於圓丘。戊戌,朝會百官於太極前殿。甲辰,安定王朗及東海王曄坐事死。乙巳,蠕蠕國遣使朝貢。己酉,以前太尉公、汝南王悅為侍中、大司馬、開府。葬靈太后胡氏。 十有二月丙寅,以驃騎大將軍、領御史中尉綦雋為儀同三司。乙亥,以侍中、廣平王贊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丁亥,殺大司馬、汝南王悅。大赦天下,改太昌為永興,以太宗號,尋改為永熙元年。 二年春正月庚寅朔,朝饗群臣於太極前殿。甲午,齊獻武王自晉陽出討尒朱兆。丁酉,大破之於赤洪嶺,兆遁走,自殺。己亥,車駕幸崧高石窟靈巖寺。庚子,又幸,散施各有差。庚戌,儀同三司李琰之薨。丁巳,追尊皇考為武穆帝,皇太妃馮氏為武穆後,皇妣李氏為皇太妃。以驃騎將軍、前滄州刺史高聿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蕭衍勞州刺史曹鳳、東荊州刺史雷能勝等舉城內屬。 二月庚申,以使持節、鎮東將軍、行汾州事張瓊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辛酉,以司空公高乾邕為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以司空公高乾邕為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張森楷雲:「『儀同三司』下當有『徐州刺史』四字脫去,下文及高乾傳北齊書卷二一可證。」鹹陽王坦為司空公。 三月己丑朔,加驃騎大將軍、滄州刺史賈顯智開府儀同三司。辛卯,詔以前普解諸行臺,今阿至羅相率降款,復以齊獻武王為大行臺,隨機裁處。甲午,以車騎將軍、蔚州刺史竇泰為使持節、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相州刺史。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徐州刺史高乾邕坐事賜死。太師、魯郡王肅薨。戊申,以使持節、都督河渭部三州諸軍事、以使持節都督河渭部三州諸軍事 錢氏考異卷二八雲:「部非州名,恐是『鄯』字之訛。」驃騎大將軍、世襲河州刺史梁景叡為儀同三司。丁巳,以侍中、太保、司州牧、趙郡王諶為太尉公,加羽葆鼓吹;侍中、太尉公、南陽王寶炬為太尉、開府、尚書令。侍中太尉公南陽王寶炬為太尉開府尚書令 北史卷五下「太尉」作「太保」。按寶炬先已為太尉,豈有以太尉升太尉之理,「尉」字必誤。 夏四月戊辰,詔諸參佐自三府以下爰及外州,皆不得復加常侍及兼兩員,雖已授者亦悉追之。是月,青州人耿翔襲據膠州,殺刺史裴粲,通於蕭衍。 五月庚寅,詔諸幽枉未申,事經一週已上,悉集華林,將親覽察;脫事已經年,有司不列者,聽其人各自陳訴;若事連州郡、由緣淹歲者,亦仰尚書總集以聞。壬寅,以使持節、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齊州刺史侯淵復為開府儀同三司。乙巳,詔曰:「大夫之職,位秩貴顯;員外之官,亦為匪賤。而下及胥吏,帶領非一,高卑渾雜,有損彝章。自今已後,京官樂為稱事小職者,直加散號將軍,願罷卑官者聽為大夫及員外之職,不宜仍前散實參領。其中旨特加者,不在此例。」東徐州城民王早、簡實等殺刺史崔庠,據州入蕭衍。 六月壬申,以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尚書右僕射樊子鵠為青膠大使,督濟州刺史、大都督蔡儁討耿翔。丁丑,以驃騎大將軍、前行南兗州事念賢為儀同三司。 秋七月辛卯,以使持節、鎮北將軍、大都督、秦州刺史万俟普撥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以使持節鎮北將軍大都督秦州刺史万俟普撥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諸本「秦」作「泰」。按万俟普撥是秦州刺史,歷見周書卷一文帝紀下永熙三年五三四二月、同書卷二文帝紀下大統二年五三六五月、北史卷六齊紀上天平三年五三六二月、北齊書卷二七萬俟普撥傳補。當時有兩秦州,一治上邽,此州自永安三年五三0變亂軍被鎮壓後,侯莫陳悅、趙貴、李弼、念賢等相繼為刺史見周書卷一四、卷一五諸人傳。又一是魏末置於汧城的東秦州。本書卷九肅宗紀孝昌三年記東秦州刺史潘義淵以汧城降變亂軍。太平寰宇記卷三二隴州條歷記沿革。万俟普撥當是東秦州刺史。北史卷六齊本紀、北齊書卷二七萬俟普撥傳都說高歡平夏州後,万俟普撥率眾投奔東魏。此「秦州」與夏州相近。泰州近在河東,情事不合。這裡「泰」乃「秦」之訛,今改正。壬辰,以太師、司州牧、廣陵王欣為大司馬、侍中,以太尉公、趙郡王諶為太師,並開府。庚戌,以前司徒公、燕郡王賀拔允為太尉公。 八月乙丑,齊文襄王來朝,帝燕於華林都亭,班賚部下各有差。以驃騎大將軍、前南岐州刺史司馬子如為儀同三司。戊辰,車駕餞文襄王於河梁,仍濟河而返。癸酉,齊獻武王上表固讓王爵,不許;請分邑十萬戶,節降為品,回授勳義,從之。 九月壬子,以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崔孝芬為儀同三司。 冬十月癸未,以衞將軍、瓜州刺史、泰臨縣開國伯、高昌王麴子堅為儀同三司,進爵郡王。進爵郡王 北史卷五「王」作「公」。按卷一0一高昌傳也作「公」。這是由縣伯進封郡公,非指高昌王號。作「公」是。 十有一月癸巳,持節、徵北將軍、殷州刺史邸珍為徐州大都督、東道行臺僕射,率將討東徐州。 十有二月丁巳,車駕狩於嵩陽。己巳,遂幸溫湯。丁丑,車駕還宮。 三年春正月壬辰,齊獻武王討費也頭於河西苦洩河,大破之,獲其帥紇豆陵伊利,遷其部落於內地。 二月,東梁州為夷民侵逼,詔使持節、車騎大將軍、行東雍州事泉企為東梁州行臺、都督以討之。己未,蕭衍假節、豫州刺史、南昌王毛香舉城內附,授以持節、安南將軍、信州刺史、義昌王。壬戌,大赦天下。丙子,帝親釋奠禮先師。辛巳,幸洪池陂,遂遊田。壬午,以衞將軍、前徐州刺史元祐為衞大將軍、儀同三司,以驃騎將軍、左衞將軍元斌之為潁川王。以驃騎將軍左衞將軍元斌之為潁川王 諸本「川」作「昌」。張森楷雲:「北史卷五作『潁川』。據本書安樂王傳卷二0‧補、北齊書神武紀卷二‧補、周書文帝紀卷二並作『潁川』,則『昌』字誤也。」按北魏無「潁昌郡」,「昌」字誤,今據北史改。 三月壬寅,以前侍中、車騎大將軍李彧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夏四月戊午,契丹國遣使朝貢。辛未,高平王寧坐事降爵為公。丙子,高麗國遣使朝貢。 五月丙戌,增置勳府庶子,廂別六百人,又增騎官,廂別二百人,依第出身,騎官秩比直齋。 辛卯,詔曰:「大魏得一居宸,乘六馭宇。考風雲之所會,宅日月之所中。自北而南,東徵西怨,後來其蘇,無思不偃。而句吳負險,久遺度外。世祖太武皇帝,握金鏡以照耀,擊玉鼓以鏗鏘,神武之所牢籠,威風之所轥轢,莫不雲徹霧卷,瓦解冰消。長江已北,盡為魏土。頃天步中圮,國綱時屯,兇竪因機,互窺上國,疆埸侵噬,州郡淪胥。乃眷東顧,無忘寢食。自非五牛警旆,七萃按部,何以復文武之舊業,拯塗炭於遺黎?朕將親總六軍,徑臨彭、汴。一勞永逸,庶保無疆。內外百僚,便可嚴備。出頓之期,更聽後敕。」時帝為斛斯椿、元毗、王思政、魏光等謟佞間阻,貳於齊獻武王,託討蕭衍,盛暑徵發河南諸州之兵,天下怪惡之。語在斛斯椿傳。丙申,以使持節、侍中、大司馬、開府、司州牧、廣陵王欣為左軍大都督,太傅、錄尚書事長孫稚為中軍四面大都督。丁酉,帝幸華林都亭,集京畿都督及軍士三千餘人,慰勉之。庚子,又幸華林都亭納訟。壬寅,又以長孫稚為後軍大都督。 六月丁卯,大都督源子恭鎮胡陽,汝陽王暹守石濟,儀同三司賈顯智率豫州刺史斛斯壽東趨濟州。庚午,吐谷渾國遣使朝貢。丙子,詔曰:「頃年以來,天步時阻,干戈不戢,荊棘斯生。或徇節感恩,奮不顧命;或臨戎對敵,赴難如歸。身首橫分,骸骨不斂。勳誠靡錄,榮贈莫加。寤寐矜之,良有嗟悼。可普告內外,所在言列。若無親近,聽故友陳之。尚書檢實,隨狀科贈。庶粗慰冤魂,少申惻隱。」庚辰,以使持節、車騎大將軍、中軍大都督斛律沙門為開府儀同三司。 秋七月辛巳朔,以鎮東將軍、前大鴻臚卿、太原王昶特為車騎大將軍、太原王昶特為車騎大將軍 按本書記升遷從無「特為」的寫法,「特」字疑涉下「越肱特」而衍。儀同三司。己丑,帝親總六軍十餘萬眾次於河橋。以斛斯椿為前軍大都督,尋詔椿鎮虎牢。又詔荊州刺史賀拔勝赴於行所。勝率所部次於汝水。庚子,以使持節、徵西將軍、岐州刺史越肱特為儀同三司。丁未,帝為椿等迫脅,遂出於長安。己酉,齊獻武王入洛,賀拔勝走還荊州。 八月甲寅,推司徒公、清河王亶為大司馬,承製總萬幾,居尚書省。辛酉,齊獻武王西迎車駕。戊辰,制曰:「晦為明始,亂實治基,爰著天道,又符人事。故姬祚中微,踐土有勤王之役;劉氏將傾,北軍致左袒之舉。用能隆此遠年,克茲卜世。永熙之季,權佞擅朝,群小是崇,勳賢見害。官緣價以貴賤,獄因貨而死生。宗祏飄若綴旒,民命棄如草莽。大丞相位居晉鄭,任屬桓文,興甲汾川,問罪伊洛。群姦畏威,擁迫人主,以自蔽衞,遠出秦方。雖車駕流移,未即返御,然權佞將除,天下延頸。魏邦雖舊,其化惟新,思與兆民,同茲更始。可大赦天下。」行臺侯景討荊州,賀拔勝戰敗,走奔蕭衍。 九月癸巳,以衞大將軍、河南尹元子思為使持節、行臺僕射,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領軍將軍婁昭為西道大都督,並率左右侍官西迎車駕。己酉,椿黨毛鴻賓守潼關,齊獻武王破擒之。己酉椿黨毛鴻賓守潼關齊獻武王破擒之 按北史卷六齊本紀上,高歡攻下潼關在八月,還至洛陽在九月庚寅,周書卷一文帝紀上、北史卷九周本紀上也說高歡襲陷潼關在八月。又據北史魏紀五又說九月己酉是元脩反攻潼關,又克華州之日。疑這裡記月日皆有誤。是日,齊獻武王東還於洛。是月,東清河人傅皛殺太守韓子捷,據郡反。會赦,乃降。 冬十月戊辰,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行青州事侯淵克東陽,斬刺史東萊王貴平,行青州事侯淵克東陽斬刺史東萊王貴平 諸本「東陽」作「東揚一作楊州」。按卷一九下安定王休附元貴平傳說他出帝時「出為青州刺史」,為侯淵所害。卷八0侯淵傳敍此事甚詳。貴平乃青州刺史,侯淵攻取的也是青州。據卷一0六地形志中,青州治東陽。這裡本作「克東陽」,「陽」訛「楊」或「揚」,後人又妄增「州」字,今改正。傳首京師。 閏十二月癸巳,帝為宇文黑獺所害,時年二十五。 ==【論】== 史臣曰:廣陵廢於前,中興廢於後,平陽猜惑,自絕宗廟。普泰雅道居多,永熙悖德為甚。是俱亡滅,天下所棄歟!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2
魏書卷十二魏書卷十二 諸本目錄此卷注「闕」,百衲本、南本卷後附宋人校語雲:「魏收書孝靜紀亡,後人補以北史,又取高氏小史、修文殿御覽附益之。」殿本刪取前二句入考證。高似孫史略卷二雲:「靜帝紀補以高氏小史。」今按此紀記事較北史為詳,如載詔書,記高歡父子事,記戰事等很多為北史所略,紀中稱高歡、高澄為「獻武王」、「文襄王」,稱高洋為「今上」、「齊王」,稱西魏及梁為「寶炬」、「蕭衍」,全同魏收書。當取之源出魏書之高氏小史和修文殿御覽。唯紀末自「齊天保元年五月己未封帝為中山王」以下至終,全採北史,幾乎一字不易。這段歷記高澄對元善見孝靜帝的侮慢態度和元善見被迫讓位以及遇酖而死,魏收決不敢寫下來,北史乃取自北齊書高德政傳和他書。紀中有些記載也表示出於北史的痕跡。如天平二年「侯淵」訛「侯梁」,與北史同。北史避唐諱,改「淵」為「深」,才訛作「梁」。魏書本作「侯淵」,「淵」「梁」字形不相似,顯見是承北史訛文。又如興和二年,見「西魏行臺宮永和」,魏書例稱西魏為「寶炬」,今忽稱「西魏」,也是採自北史之證。又卷九八蕭衍傳中記梁、魏戰事,天平以前,都與諸紀相符,而天平以後,卻多為此紀所不載,知原文所有,小史本多刪削。大抵此紀以高氏小史為主,參考修文殿御覽和北史,補上小史不載的一些事跡。 __TOC__ 孝靜皇帝,諱善見,清河文宣王亶之世子也,母曰胡妃。永熙三年,拜通直散騎侍郎,八月,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出帝既入關,齊獻武王奉迎不克,乃與百僚會議,推帝以奉肅宗之後,時年十一。 ==天平元年== 冬十月丙寅,即位於城東北,大赦天下,改永熙三年為天平元年。庚午,以太師、趙郡王諶為大司馬,以司空、鹹陽王坦為太尉,以開府儀同三司高盛為司徒,以開府儀同三司高昂為司空。壬申,有事於太廟。詔曰:「安安能遷,自古之明典;所居靡定,往昔之成規。是以殷遷八城,周卜三地。吉凶有數,隆替無恆。事由於變通,理出於不得已故也。高祖孝文皇帝式觀乾象,俯協人謀,發自武州,來幸嵩縣,魏雖舊國,其命惟新。及正光之季,國步孔棘,喪亂不已,寇賊交侵,俾我生民,無所措手。今遠遵古式,深驗時事,考龜襲吉,遷宅漳滏。庶克隆洪基,再昌寶曆。主者明為條格,及時發邁。」丙子,車駕北遷於鄴。詔齊獻武王留後部分。改司州為洛州,以衞大將軍、尚書令元弼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洛州刺史,鎮洛陽。詔從遷之戶,百官給復三年,安居人五年。 十有一月,兗州刺史樊子鵠、南青州刺史大野拔據瑕丘反。庚寅,車駕至鄴,居北城相州之廨。改相州刺史為司州牧,魏郡太守為魏尹,徙鄴舊人西徑百里以居新遷之人,分鄴置臨漳縣,以魏郡、林慮、廣平、陽丘、汲郡、黎陽、東濮陽、清河、廣宗等郡為皇畿。以魏郡林慮廣平陽丘汲郡黎陽東濮陽清河廣宗等郡為皇畿 錢氏考異卷二八雲:「按地形志卷一0六上無『陽丘郡』,當是『陽平』『頓丘』二郡各脫一字。志亦無『東濮陽』,『東』下當脫『郡』字。志尚有『北廣平郡』,紀亦脫之。」按錢氏此說又見於考異卷三八,略有不同,以此條為是。又北史卷五同誤。 十有二月丁卯,燕郡王賀拔允薨。庚午,詔內外解嚴,百司悉依舊章,從容雅服,不得以矛釤從事。從容雅服不得以矛釤從事 北史卷五「矛釤」作「務衫」。張森楷雲:「一作『絳衫』。」按「釤」是刀名,作「矛釤」也可通。「務衫」不可考。絳衫是戎服,南齊書卷四七王融傳說他「戎服絳衫」,同書卷七一崔慧景附崔恭祖傳有「禿馬絳衫,手刺倒賊」之文。上雲「從容雅服」,下自當說不得戎服,作「絳衫」似較長。但不知張所云「一作」是哪一個本子,今仍之。丙子,遣侍中封隆之等五人為大使,巡諭天下。丁丑,赦畿內。閏月,蕭衍以元慶和為鎮北將軍、魏王,入據平瀨鄉。宇文黑獺既害出帝,乃以南陽王寶炬僭尊號。初置四中郎將,於礓石橋置東中,蒲泉置西中,濟北置南中,洺水置北中。 ==天平二年== 二年春正月,寶炬渭州刺史可朱渾道元擁部來降,齊獻武王迎納之,賑其廩食。己巳,詔以齊獻武王為相國,假黃鉞,劍履上殿,入朝不趨,餘悉如故。王固讓不受。乙亥,兼尚書右僕射、東南道行臺元晏討元慶和,破走之。 二月壬午,以太尉、鹹陽王坦為太傅,以司州牧、西河王悰為太尉。己丑,前南青州刺史大野拔斬樊子鵠以降,兗州平。戊戌,蕭衍司州刺史陳慶之寇豫州,刺史堯雄擊走之。 三月辛酉,以司徒高盛為太尉,以司空高昂為司徒,濟陰王暉業為司空。齊獻武王討平山胡劉蠡升,斬之。其子南海王復僭帝號,獻武王進擊,破擒之,及其弟西海王、皇后、夫人已下四百人,並逋逃之人二萬餘戶。辛未,以旱故,詔京邑及諸州郡縣收瘞骸骨。是春,高麗、契丹並遣使朝貢。 夏四月,前青州刺史侯淵反,前青州刺史侯淵反 諸本及北史卷五「淵」作「梁」。按事見本書卷八0侯淵傳、北齊書卷一九蔡儁傳。北史避唐諱,改「淵」作「深」,又訛作「梁」。這條當採取北史,故承其誤。今改正。攻掠青齊。癸未,濟州刺史蔡儁討平之。壬辰,降京師見囚。 五月,大旱,勒城門、殿門及省、府、寺、署、坊門澆人,不簡王公,無限日,得雨乃止。 六月,元慶和寇南豫州,刺史堯雄大破之。 秋七月甲戌,封汝南王悅孫綽為琅邪王。 八月辛卯,司空、濟陰王暉業坐事免。甲午,發眾七萬六千人營新宮。 九月,齊獻武王以治民之官多不奉法,請選朝士清正者,州別遣一人,問疾苦。丁巳,以開府儀同三司、襄城王旭為司空。 冬十有一月丁未,蕭衍將柳仲禮寇荊州,刺史王元擊破之。刺史王元擊破之 卷九八蕭衍傳「王元」下有「軌」字。按北齊書卷二五王則傳,則字元軌。這裡當脫「軌」字,但也可能是雙名單稱。癸丑,祀圓丘。甲寅,閶闔門災,龍見幷州人家井中。丙寅,詔齊文襄王起家為散騎常侍、驃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太原郡開國公,食邑三千戶。 十有二月壬午,車駕狩於鄴東。甲午,文武百官,量事各給祿。 ==天平三年== 三年春正月癸卯朔,饗群臣於前殿。戊申,詔百官舉士,舉不稱才者兩免之。齊獻武王襲寶炬西夏州,克之。詔加齊獻武王九錫之禮,侍中元子思敦諭。固讓乃止。 二月丁未,蕭衍光州刺史郝樹以州內附。丁酉,詔加齊文襄王使持節、尚書令、大行臺、大都督,以鮮卑、高車酋庶皆隸之。 三月甲寅,以開府儀同三司、華山王鷙為大司馬。丁卯,陽夏太守盧公纂據郡南叛,大都督元整破之。 夏四月丁酉,昌樂王誕薨。 五月癸卯,賜鰥寡孤獨貧窮者衣物各有差。丙辰,以錄尚書事、西河王悰為司州牧。戊辰,太尉高盛薨。 六月辛巳,趙郡王諶薨。 秋七月庚子,大赦天下。蕭衍夏州刺史田獨鞞、潁川防城都督劉鸞慶並以州內附。 八月,並、肆、汾、建四州隕霜,並肆汾建四州隕霜 諸本「汾」作「𣵠」,不成字,局本及北史卷五作「涿」。按魏無「涿州」。卷一0五之二天象志二稱「三年並、肆、汾、建諸州霜儉」,卷一一0食貨志稱:「並、肆、汾、建、晉、泰、陝、東雍、南汾九州霜旱」。「𣵠」字乃「汾」之訛,今據改。大飢。 九月壬寅,以定州刺史侯景兼尚書右僕射、南道行臺,節度諸軍南討。丙辰,陽平人路季禮聚眾反。辛酉,御史中尉竇泰討平之。 冬十有一月戊申,詔尚書可遣使巡檢河北流移飢人,邢陘、滏口所經之處,若有死屍,即為藏掩。勿使靈臺枯骨,有感於通夢;廣漢露骸,時聞於夜哭。侯景攻克蕭衍楚州,獲刺史桓和。 十有二月,以幷州刺史尉景為太保。辛未,遣使者板假老人官,百歲已下各有差。壬申,大司馬、清河王亶薨。丁丑,齊獻武王自晉陽西討,次於蒲津,司徒公、大都督高敖曹趨上洛,車騎大將軍竇泰入自潼關。癸未,以太傅、鹹陽王坦為太師。乙酉,勿吉國遣使朝貢。 是歲,高麗國遣使朝貢。 ==天平四年== 四年春正月,禁十五日相偷戲。竇泰失利自殺。丁巳,高敖曹攻上洛,克之,擒寶炬驃騎大將軍、洛州刺史泉企。洛州刺史泉企 諸本「泉」作「梁」。張森楷雲:「『梁』當作『泉』,見周書泉企傳卷四四。」按張說是,今據周書改。以汝陽王暹為錄尚書事。 夏四月辛未,遷七帝神主入新廟,大赦天下,內外百官普進一階。先是,滎陽人張儉等聚眾反於大騩山,通寶炬。壬辰,武衞將軍高元盛討破之。先是滎陽人張儉等聚眾反於大騩山通寶炬壬辰武衞將軍高元盛討破之 諸本「騩」作「醜」。北史卷五作「騩」。按「大騩山」見漢書卷二八上地理志上河南郡密縣下、水經注卷二二潩水篇。山在密縣。周書卷二文帝紀下大統三年即東魏天平四年五三七十月記此事,作「密縣人張儉」,即因他聚眾於大騩山,故遂以為密縣人。「醜」字訛,今據改。又「高元盛」,北史作「高元鹹」。按此紀下文武定五年見「豫州刺史高元成」,梁書卷五六侯景傳載景上蕭衍書,作「高成」。當即一人。「盛」「鹹」疑皆「成」之訛。 六月己巳,幸華林園理訟。辛未,詔尚書掩骼埋胾,推錄囚徒。壬午,閶闔門災。先是,蕭衍因益州刺史傅和請通好。 秋七月甲辰,遣兼散騎常侍李諧、遣兼散騎常侍李諧 諸本「諧」作「楷」,御覽卷一0四五0二頁作「諧」。按李諧出使梁朝,見卷六五本傳附李平後、卷一0四魏收自序。「楷」字訛,今據改。兼吏部郎中盧元明、兼通直散騎常侍李鄴使於蕭衍。 八月,寶炬、宇文黑獺寇陝州,城陷,刺史李徽伯為黑獺所殺。 九月,侍中元子思與其弟子華謀西入,並賜死。 閏月乙丑,衞將軍、右光祿大夫蔣天樂謀反,伏誅。禁京師酤酒。禁京師酤酒 諸本脫「師」字,據北史卷五補。 冬十月,以鹹陽王坦為錄尚書事。壬辰,齊獻武王西討,至沙苑,不克而還。己酉,寶炬行臺宮景壽、都督楊白駒寇洛州,大都督韓延大破之。大都督韓延大破之 北史卷五「延」作「賢」。按「韓延」不見他處,韓賢,北齊書卷一九有傳,說他天平初,為洛州刺史。這次正是擊退西魏對洛州的進攻。「延」「賢」音近,但本名應作「賢」。寶炬又遣其子大行臺元季海、大都督獨孤如願逼洛州,刺史廣陽王湛棄城退還,季海、如願遂據金墉。潁州長史賀若微執刺史田迅西叛,潁州長史賀若微執刺史田迅西叛 周書卷二文帝紀下大統三年十月記此事,「微」作「統」,北齊書卷一九任延敬傳、卷二0堯雄傳,北史卷五三任祥傳都作「徽」。按賀若統見周書卷二八賀若敦傳,乃敦之父。其人當初名或別名「徽」,「微」是「徽」字之訛。引寶炬都督梁回據城。寶炬又遣其都督趙繼宗、右丞韋孝寬等攻陷豫州。十有一月丙子,以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万俟普為太尉。十有二月甲寅,蕭衍遣使朝貢。河間人邢摩納、範陽人盧仲禮等各聚眾反。 是歲,高麗、蠕蠕國並遣使朝貢。 ==元象元年== 元象元年春正月,有巨象自至碭郡陂中,南兗州獲送於鄴。丁卯,大赦,改元。大都督賀拔仁攻寶炬南汾州,己卯,拔之,擒其刺史韋子粲。行臺任祥率豫州刺史堯雄等與大行臺侯景、司徒高敖曹、大都督万俟受洛乾等於北豫相會,俱討潁州。梁回等棄城遁走,潁州平。 二月,豫州刺史堯雄攻揚州,拔之,擒寶炬義州刺史韓顯、揚州長史丘嶽,送京師。丙辰,遣兼散騎常侍鄭伯猷使於蕭衍。 三月,齊獻武王固請解大丞相,詔從之。 夏四月庚寅,曲赦畿內。壬辰,齊獻武王還晉陽,請開酒禁。 六月壬辰,帝幸華林都堂聽訟。是夏,山東大水,蝦蟆鳴於樹上。 秋七月乙亥,秋七月乙亥 諸本「乙亥」作「己亥」。按是年七月戊午朔,無「己亥」。北史卷五作「乙亥」,是十八日,今據改。高麗國遣使朝貢。行臺侯景、司徒公高敖曹圍寶炬將獨孤如願於金墉,寶炬、宇文黑獺並來赴救。大都督厙狄幹率諸將前驅,齊獻武王總眾繼進。 八月辛卯,戰於河陰,大破之。斬其大都督、儀同三司寇洛生等二十餘人,俘獲數萬。司徒公高敖曹、大都督李猛、宋顯並戰沒。寶炬留其將長孫子彥守金墉。壬辰,齊獻武王濟河,子彥棄城走。 九月,大都督賀拔仁擊邢摩納、盧仲禮等,破平之。 冬十月,蕭衍遣使朝貢。 十有一月庚寅,遣陸操使於蕭衍。十有一月庚寅遣陸操使於蕭衍 北史卷五「十一月」作「十二月」。按本年十一月丙辰朔,無「庚寅」,十二月丙戌朔,庚寅是五日,似北史是。但這裡若本是「十二月」,則下文不應又出「十二月甲辰」。且梁書卷三武帝紀大同四年即東魏元象元年五三八記「十一月乙亥,魏使來聘」。乙亥是二十日。豈有十二月遣使,十一月已抵梁朝之理。則北史作「十一月」也有可疑,今不改。齊獻武王來朝。 十有二月甲辰,還晉陽。 ==興和元年== 興和元年春正月辛酉,以尚書令孫騰為司徒。 三月甲寅朔,封常山郡王巶第二子曜為陳郡王。 夏五月,齊文襄王來朝。甲戌,立皇后高氏。乙亥,大赦天下。是月,高麗國遣使朝貢。 六月乙酉,以尚書左僕射司馬子如為山東黜陟大使,尋為東北道大行臺,差選勇士。庚寅,前潁州刺史奚思業為河南大使,簡發勇士。丁酉,蕭衍遣使朝貢。戊申,開府儀同三司、汝陽王暹薨。 秋七月丁丑,詔以齊獻武王為相國、錄尚書事、大行臺,固辭相國。 八月壬辰,兼散騎常侍王元景、兼通直散騎常侍魏收使於蕭衍。 九月甲子,發畿內民夫十萬人城鄴城,四十日罷。辛未,曲赦畿內死罪以下各有差。 冬十有一月癸亥,以新宮成,大赦天下,改元。八十以上賜綾帽及杖,七十以上賜帛,及有疾廢者賜粟帛。築城之夫,給復一年。 ==興和二年== 二年春正月壬申,以太保尉景為太傅,以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厙狄幹為太保。丁丑,徙御新宮,大赦,內外百官普進一階,營構主將別優一階。 三月己卯,蕭衍遣使朝貢。 夏五月己酉,西魏行臺宮延和、陝州刺史宮元慶率戶內屬,置之河北。新附賑廩各有差。壬子,遣兼散騎常侍李象使於蕭衍。 閏月己丑,封皇兄景植為宜陽王,封皇兄景植為宜陽王 諸本「兄」作「子」。北史卷五、通鑑卷一五八四九0六頁作「兄」。按墓誌集釋有元寶建墓誌圖版一九二,即「景植」。其人為清河王亶子,與元善見孝靜帝為同母兄弟。「子」字訛,今據北史改。皇弟威為清河王,謙為潁川王。六月壬子,大司馬華山王鷙薨。六月壬子大司馬華山王鷙薨 按元鷙附卷一四高涼王孤傳補,傳稱死於興和三年即次年五四一。墓誌集釋有鷙墓誌圖版四二,也說他死於興和三年六月九日。知此紀誤。 冬十月丁未,蕭衍遣使朝貢。 十有二月乙卯,遣兼散騎常侍崔長謙使於蕭衍。 是歲,蠕蠕、高麗、勿吉國並遣使朝貢。 ==興和三年== 三年春二月甲辰,阿至羅出吐拔那渾大率部來降。 三月己酉,梁州人公孫貴賓聚眾反,自號天王。陽夏鎮將討擒之。 夏四月戊申,阿至羅國主副伏羅越居子去賓來降,封為高車王。 六月乙丑,蕭衍遣使朝貢。 秋七月,齊文襄王如晉陽。己卯,宜陽王景植薨。 八月甲子,遣兼散騎常侍李騫使於蕭衍。 冬十月癸卯,齊文襄王自晉陽來朝。先是,詔文襄王與群臣於麟趾閣議定新制,甲寅,班於天下。己巳,發夫五萬人築漳濱堰,三十五日罷。癸亥,車駕狩於西山。 十有一月戊寅,還宮。丙戌,以開府儀同三司、彭城王韶為太尉,以度支尚書胡僧敬為司空。 是歲,蠕蠕、高麗、勿吉國並遣使朝貢。 ==興和四年== 四年春正月丙辰,蕭衍遣使朝貢。夏四月丙寅,遣兼散騎常侍李繪使於蕭衍。乙酉,以侍中、廣陽王湛為太尉,以尚書右僕射高隆之為司徒,以太尉、彭城王韶為錄尚書事。丁亥,太傅尉景坐事降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辛卯,以太保厙狄幹為太傅,以領軍將軍婁昭為大司馬,封祖裔為尚書右僕射。 五月辛巳,齊獻武王來朝,請令百官月一面敷政事,明揚仄陋,納諫屏邪,親理獄訟,褒黜勤怠;牧守有愆,節級相坐;椒掖之內,進御以序;後園鷹犬,悉皆放棄。六月,還晉陽。丙申,復前侍中、樂浪王忠爵。丁酉,復陳留王景皓、常山王紹宗、高密王永業爵。 秋八月庚戌,以開府儀同三司、吏部尚書侯景為兼尚書僕射、河南行臺,隨機討防。 冬十月甲寅,蕭衍遣使朝貢。齊獻武王圍寶炬玉壁。 十有一月壬午,班師。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青州刺史、西河王悰薨。 十有二月辛亥,遣兼散騎常侍陽斐使於蕭衍。遣兼散騎常侍陽斐使於蕭衍 諸本「陽」作「楊」。通鑑卷一五八四九一二頁也作「楊」,考異雲:「典略作『陽斐』,今從魏書紀。」按陽斐,北齊書卷四二有傳,記使梁事。「楊」字訛,今改正。 是歲,蠕蠕、高麗、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 ==武定元年== 武定元年春正月壬戌朔,大赦天下,改元。己巳,車駕蒐於邯鄲之西山;癸酉,還宮。 二月壬申,北豫州刺史高仲密據虎牢西叛。 三月,寶炬遣其子突與宇文黑獺率眾來援仲密。庚子,圍河橋南城。丙午,帝親納訟。戊申,齊獻武王討黑獺,戰於邙山,大破之,擒寶炬兄子臨洮王森,蜀郡王榮宗,江夏王昇,鉅鹿王闡,譙郡王亮,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太子詹事趙善,督將參僚等四百餘人,俘斬六萬餘,甲仗牛馬不可勝數。豫洛二州平。齊獻武王追奔至恆農而還。 夏四月,封彭城王韶弟襲為武安王。 五月壬辰,以克復虎牢,降天下死罪以下囚。乙未,以吏部尚書侯景為司空。 六月乙亥,蕭衍遣使朝貢。戊寅,封前員外散騎侍郎元長春為南郡王。 秋八月乙未,以汾州刺史斛律金為大司馬。壬午,遣兼散騎常侍李渾使於蕭衍。是月,齊獻武王召夫五萬於肆州北山築城,西自馬陵戍,東至土隥。四十日罷。 冬十有一月甲午,車駕狩於西山。乙巳,還宮。 是歲,吐谷渾、高麗、蠕蠕國並遣使朝貢。 ==武定二年== 二年春正月,地豆於國遣使朝貢。 二月丁卯,徐州人劉烏黑聚眾反。遣行臺慕容紹宗討平之。 三月,蕭衍遣使朝貢。以旱故,宥死罪以下囚。丙午,以開府儀同三司孫騰為太保。壬子,以齊文襄王為大將軍,領侍中,其文武職事、賞罰眾典,詢稟之。中書監元弼為錄尚書,左僕射司馬子如為尚書令,以今上為右僕射。 夏四月,室韋國遣使朝貢。五月甲午,遣散騎常侍魏季景使於蕭衍。丁酉,太尉、廣陽王湛薨。 秋八月癸酉,尚書令司馬子如坐事免。九月甲申,以開府儀同三司、濟陰王暉業為太尉。太師、鹹陽王坦坐事免,以王還第。 冬十月丁巳,太保孫騰、大司馬高隆之各為括戶大使,太保孫騰大司馬高隆之各為括戶大使 按上年八月紀書:「以汾州刺史斛律金為大司馬。」北齊書卷一七斛律金傳稱金於邙山戰後為大司馬,武定三年五四五出為冀州刺史。則本年五四四大司馬仍是斛律金。此紀於興和四年五四二四月記高隆之為司徒。本年十一月記「以司徒高隆之為尚書令」。顯然在本年十一月前,他仍是司徒。北齊書卷一八高隆之傳亦同。知這裡「大司馬」乃「司徒」之誤。凡獲逃戶六十餘萬。 十有一月,西河地陷,有火出。甲申,以司徒高隆之為尚書令,以前大司馬婁昭為司徒。齊文襄王如晉陽。庚子,車駕有事於圓丘。辛丑,蕭衍遣使朝貢。壬寅,齊文襄王從獻武王討山胡,破之,俘獲一萬餘戶,分配諸州。 是歲,吐谷渾、高麗、蠕蠕、勿吉國並遣使朝貢。 ==武定三年== 三年春正月丙申,遣兼散騎常侍李奬使於蕭衍。丁未,齊獻武王請於幷州置晉陽宮,以處配沒之口。 二月庚申,吐谷渾國奉其從妹以備後庭,納為容華嬪。 夏五月甲辰,大赦天下。 秋七月庚子,蕭衍遣使朝貢。 冬十月,遣中書舍人尉瑾使於蕭衍。乙未,齊獻武王請邙山之俘,釋其桎梏,配以人間寡婦。 十有二月,以司空侯景為司徒,以中書令韓軌為司空。戊子,以太保孫騰為錄尚書事。 是歲,高麗、吐谷渾、蠕蠕國並遣使朝貢。 ==武定四年== 四年夏五月壬寅,蕭衍遣使朝貢。 六月庚子,以司徒侯景為河南大行臺,應機討防。 秋七月壬寅,遣兼散騎常侍元廓使於蕭衍。 八月,移洛陽漢魏石經於鄴。齊獻武王自鄴帥眾西伐,文襄王會於晉州。 九月,圍玉壁以挑之,寶炬、黑獺不敢應。 冬十有一月,齊獻武王有疾,班師。文襄王如晉陽。 是歲,室韋、勿吉、地豆於、高麗、蠕蠕國,並遣使朝貢。 ==武定五年== 五年春正月丙午,齊獻武王薨於晉陽,秘不發喪。辛亥,司徒侯景反,潁州刺史司馬世雲以城應之。景入據潁城,誘執豫州刺史高元成、襄州刺史李密、廣州刺史暴顯等。遣司空韓軌,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賀拔勝、儀同三司賀拔勝 按本書卷八0、周書卷一四賀拔勝傳,勝自梁還,即入西魏,大統十年五四四死於關中,至本年已先死三年,且從未入東魏,豈得為東魏「討侯景」。張森楷雲:「『勝』疑是『仁』之訛。」當是。可朱渾道元,左衞將軍劉豐等帥眾討之。景乃遣使降於寶炬,請師救援。寶炬遣其將李景和、王思政帥騎赴之。思政等入據潁川,景乃出走豫州。乙丑,蕭衍遣使朝貢。 二月,侯景復背寶炬,歸於蕭衍。衍署景河南大將軍,衍署景河南大將軍 御覽卷一0四五0二頁「河南」下有「王」字。按梁書卷三武帝紀三太清元年二月稱「以景為大將軍,封河南王」,與御覽合。「河南大將軍」無此軍號或官名。雖梁書卷五六侯景傳也作「河南大將軍」,實不足據。「河南」下當脫「王」字。承製。 夏四月壬申,大將軍齊文襄王來朝。甲午,遣兼散騎常侍李緯使於蕭衍。 五月丁酉朔,大赦天下。戊戌,以尚書右僕射、襄城王旭為太尉。甲辰,以太原公今上為尚書令,領中書監,餘如故,詢以政事。以青州刺史尉景為大司馬,以開府儀同三司厙狄幹為太師,以錄尚書事孫騰為太傅,以汾州刺史賀仁為太保,以汾州刺史賀仁為太保 按「賀」下當脫「拔」字。北齊書卷四文宣紀武定七年十二月記「太保賀拔仁為幷州刺史」可證。以司空韓軌為司徒,以領軍將軍可朱渾道元為司空,以司徒高隆之錄尚書事,以徐州刺史慕容紹宗為尚書左僕射,高陽王斌為右僕射。戊午,大司馬尉景薨。 六月,司徒韓軌、司空可朱渾道元等自潁州班師。乙酉,帝為齊獻武王舉哀於東堂,服緦縗。詔尚書右僕射、高陽王斌兼大鴻臚卿,赴晉陽監護喪事;太尉、襄城王旭兼尚書令,奉詔宣慰。 秋七月戊戌,詔贈王假黃鉞、使持節、相國、都督中外諸軍事、齊王璽紱,轀輬車、黃屋、左纛、前後羽葆、鼓吹、輕車介士,兼備九錫之禮,諡曰獻武王。以齊文襄王為使持節、大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大行臺、勃海王。壬寅,詔王攝理軍國,遣中使敦諭。 八月,八月 卷一0五之四天象志補記是年「八月,淮南三王謀反誅」。志所謂「徵應」,即採本紀記事附會,此事今本孝靜紀不載,當出魏收此紀原文。通鑑卷一0六四九五九頁本年八月記荀濟、元瑾等與「華山王大器、淮南王宣洪、濟北王徽等謀誅(高)澄」。今此紀末採北史魏紀五,也載此事,但不舉淮南、濟北二王。通鑑所本,直接、間接亦出於魏書此紀原文。淮南王宣洪附見卷六陽平王熙傳,乃熙五世孫,雲:「武定中,與元瑾謀反誅」,與天象志、通鑑合。齊文襄王入朝,固辭丞相,詔復授大將軍,餘如故。甲申,葬齊獻武王於鄴城西北,車駕祖於漳濱。 九月,齊文襄王還晉陽。辛酉,蕭衍遣其兄子貞陽侯淵明帥眾寇徐州,堰泗水於寒山,灌彭城,以應侯景。 冬十月乙酉,以尚書左僕射慕容紹宗為東南道行臺,與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大都督高嶽,潘相樂討淵明。 十有一月,大破之,擒淵明及其二子瑀、道,將帥二百餘人,俘斬五萬級,凍乏赴水死者不可勝數。 十有二月乙亥,蕭淵明至闕,帝御閶闔門讓而宥之。嶽等回師討侯景。 是歲,高麗、勿吉國並遣使朝貢。 ==武定六年== 六年春正月己亥,大都督高嶽等於渦陽大破侯景,俘斬五萬餘人,其餘溺死於渦水,水為之不流。景走淮南。己未,齊文襄王來朝,請以寒山獲士賜百官及督將等,各有差。 二月己卯,蕭衍遣使款闕乞和,並修書弔齊文襄王。文襄王還晉陽。 三月癸巳,以太尉、襄城王旭為大司馬,以開府儀同三司高嶽為太尉。辛亥,以冬春亢旱,赦罪人各有差。 夏四月甲子,吏部令史張永和、青州人崔闊等偽假人官,事覺,糾檢,首者六萬餘人。 秋八月甲戌,秋八月甲戌 按本年八月己丑朔,無「甲戌」。北史卷五魏紀五「甲戌」系於四月,乃誤刪「秋八月」所致,不足據。當從北史卷六齊紀上作「八月庚寅」。以尚書左僕射慕容紹宗為大行臺,與太尉高嶽、司徒韓軌、大都督劉豐等討王思政於潁川,引洧水灌其城。 九月乙酉,蕭衍遣使朝貢。 冬十月戊申,侯景濟江,推蕭衍弟子臨賀王正德為主,以攻建業。 是歲,高麗、室韋、蠕蠕、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 ==武定七年== 七年春正月戊辰,蕭衍弟子北徐州刺史、封山侯蕭正表以鍾離內屬,蕭衍弟子北徐州刺史封山侯蕭正表以鍾離內屬 諸本「封山」作「中山」,御覽卷一0四五0三頁、通鑑卷一六一四九九五頁作「封山」。按梁書卷二二、南史卷五一臨川王宏傳附見正表,都說正表封的是「封山侯」。梁書卷五六侯景傳亦見「北徐州刺史、封山侯正表」。列侯封邑,例取縣名,中山是郡,且非梁地。封山縣屬交州新昌郡,見南齊書卷一四州郡志。「中」字訛,今據改。封蘭陵郡開國公、吳郡王。 三月丁卯,侯景克建業,還以蕭衍為主。衍弟子北兗州刺史、定襄侯蕭祗,相譚侯蕭退來降。衍江北郡國皆內屬。 夏四月,大行臺慕容紹宗、大都督劉豐遇暴風,溺水死。甲辰,詔以齊文襄王為相國、齊王,綠綟綬,讚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食冀州之勃海、長樂、安德、武邑,瀛州之河間五郡,邑十五萬戶,餘如故。王固讓。是月,侯景殺蕭衍,立子綱為主。 五月,齊文襄王帥眾自鄴赴潁川。 六月丙申,克潁州,擒寶炬大將軍、尚書左僕射、東道大行臺、太原郡開國公王思政,潁州刺史皇甫僧顯等,及戰士一萬餘人,男女數萬口。齊文襄王遂如洛州。 秋七月,齊文襄王至自南討,請宥思政之罪。 八月辛卯,詔立皇子長仁為皇太子。齊文襄王薨於第,秘不發喪。癸巳,大赦天下,內外百官並加二級。甲午,齊王如晉陽。 冬十月癸未,以開府儀同三司、鹹陽王坦為太傅。甲午,以開府儀同三司潘相樂為司空。 十有二月甲辰,吳郡王蕭正表薨。己酉,以幷州刺史彭樂為司徒。 是歲,蠕蠕、地豆於、室韋、高麗、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 ==武定八年== 八年春正月辛酉,帝為齊文襄王舉哀於東堂。丁卯,詔贈齊文襄王假黃鉞、使持節、相國、都督中外諸軍事、齊王璽綬,轀輬車、黃屋、左纛、前後部羽葆、鼓吹、輕車介士,備九錫之禮,諡曰文襄王。戊辰,詔齊王為使持節、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大行臺、齊郡王,食邑一萬戶。甲戌,地豆於、契丹國並遣使朝貢。 二月甲申,葬齊文襄王,車駕祖於漳濱。庚寅,以尚書令高隆之為太保。 三月庚申,進齊郡王爵為齊王。 夏四月乙巳,蠕蠕遣使朝貢。 五月甲寅,詔齊王為相國,總百揆,封冀州之勃海、長樂、安德、武邑,瀛州之河間、高陽、章武,定州之中山、常山、博陵十郡,二十萬戶,備九錫之禮;以齊國太妃為王太后,王妃為王后。丙辰,詔歸帝位於齊國,即日遜於別宮。 齊天保元年五月己未,封帝為中山王,邑一萬戶;上書不稱臣,答不稱詔,載天子旌旗,行魏正朔,乘五時副車;封王諸子為縣公,邑各一千戶;奉絹三萬匹,錢一千萬,粟二萬石,奴婢三百人,水碾一具,田百頃,園一所;於中山國立魏宗廟。二年十二月己酉,中山王殂,時年二十八。三年二月,奉諡曰孝靜皇帝,葬於漳西山崗。其後發之,陵崩,死者六十人。 ==【史評】== 帝好文學,美容儀。力能挾石師子以踰牆,射無不中。嘉辰宴會,多命群臣賦詩,從容沉雅,有孝文風。齊文襄王嗣事,甚忌焉,以大將軍中兵參軍崔季舒為中書黃門侍郎,令監察動靜,小大皆令季舒知。文襄與季舒書曰:「痴人復何似?痴勢小差未?」帝嘗與獵於鄴東,馳逐如飛。監衞都督烏那羅受工伐從後呼帝曰:「天子莫走馬,大將軍怒。」文襄嘗侍飲,大舉觴曰:「臣澄勸陛下酒。」帝不悅,曰:「自古無不亡之國,朕亦何用此活!」文襄怒曰:「朕!朕!狗腳朕!」文襄使季舒毆帝三拳,奮衣而出。明日,文襄使季舒勞帝,帝亦謝焉。賜絹,季舒未敢受,以啟文襄,文襄使取一段。帝束百匹以與之,曰:「亦一段耳!」 帝不堪憂辱,詠謝靈運詩曰:「韓亡子房奮,秦帝魯連恥。本自江海人,忠義動君子。」常侍侍講荀濟知帝意,乃與華山王大器、元瑾密謀,於宮內為山,而作地道向北城。至千秋門,門者覺地下響動,以告文襄。文襄勒兵入宮,曰:「陛下何意反邪!臣父子功存社稷,何負陛下邪!」將殺諸妃嬪。帝正色曰:「王自欲反,何關於我。我尚不惜身,何況妃嬪!」文襄下床叩頭,大啼謝罪。於是酣飲,夜久乃出。居三日,幽帝於含章堂,大器、瑾等皆見烹於市。 及將禪位於文宣,襄城王旭及司徒潘相樂、侍中張亮、黃門郎趙彥琛等求入奏事。帝在昭陽殿見之,旭曰:「五行遞運,有始有終。齊王聖德欽明,萬姓歸仰。臣等昧死聞奏,願陛下則堯禪舜。」帝便斂容答曰:「此事推挹已久,謹當遜避。」又云:「若爾,須作詔書。」侍郎崔劭、裴讓之奏雲:「詔已作訖。」即付楊愔,進於帝,凡十條。書訖,帝曰:「將安朕何所?復若為而去?」楊愔對曰:「在北城別有館宇,還備法駕,依常仗衞而去。」帝乃下御座,步就東廊,口詠範蔚宗後漢書贊雲:「獻生不辰,身播國屯。終我四百,永作虞賓。」所司奏請發,帝曰:「古人念遺簪弊履,欲與六宮別,可乎?」高隆之曰:「今天下猶陛下之天下,況在後宮。」乃與夫人妃嬪已下訣,莫不欷歔掩涕。嬪趙國李氏誦陳思王詩云:「王其愛玉體,俱享黃髮期。」皇后已下皆哭。直長趙德以故犢車一乘候於東上閤,帝上車,德超上車持帝。帝肘之曰:「朕畏天順人,授位相國,何物奴,敢逼人!」趙德尚不下。及出雲龍門,王公百僚衣冠拜辭,帝曰:「今日不減常道鄉公、漢獻帝。」眾皆悲愴,高隆之泣灑。遂入北城下司馬子如南宅。及文宣行幸,常以帝自隨。帝后封太原公主,常為帝嘗食以護視焉。竟遇酖而崩。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一五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一五 一五(一九四六).一九四六年十二月十九日決議案 〔S/339〕   鍳於希臘、南斯拉夫、阿爾巴尼亞及保加利亞四國政府已就希臘北部與阿爾巴尼亞、保加利亞及南斯拉夫接壤一帶之紛亂情況向安全理事會提出口頭陳述及書面陳述;理事會認為應先對此項情況進行調查,始可對所爭問題達成任何結論,   安全理事會,   議決:   安全理事會應依憲章第三十條設一調查團,對所傳在希臘與阿爾巴尼亞、保加利亞及南斯拉夫接壤一帶發生之越界侵犯情事調查真相;   此調查團應由安全理事會一九四七年度理事國各派代表一人組成之;   調查團最遲應於一九四七年一月十五日到達有關地區,並儘早將調查所得事實向安全理事會提具報告。調查團倘認為必要,或經安全理事會請求,應向安全理事會提具初步報告;   調查團應有權在希臘北部進行調查,並得斟酌需要將希臘其他部份,以及阿爾巴尼亞、保加利亞及南斯拉夫三國境內之若干地區列入調查範圍之內,俾便查明上述犯邊及滋擾情事之原因與性質;   調查團應有權要求上述諸國之政府、官員及國民以及調查團所認為必要之其他方面人士,向其提供與調查有關之情報;   安全理事會應請秘書長與上述國家之主管當局取得聯絡,以利調查團在各國境內調查之進行;   調查團各代表應有權選擇其所需要之助理人員,此外,安全理事會請秘書長對調查團供給該團認為必要之職員及協助,俾迅速有效完成任務;   邀請希臘、阿爾巴尼亞、保加利亞及南斯拉夫四國政府各派代表一人以聯絡員地位協助調查團之工作;   請調查團提出其認為妥善之建議,以防止此等地區再度發生犯邊及滋擾情事。 第八十七次會議一致透過。 15 15 es:Resolución 15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15 (1946)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一三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一三 一三(一九四六). 一九四六年十二月十二日決議案   安全理事會,   備悉各理事國一致認可暹羅請求加入聯合國為會員國之申請書,   建議大會準許暹羅加入聯合國為會員國。 第八十三次會議一致透過。 13 Category:泰國 es:Resolución 13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13 (1946)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一二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一二 一二(一九四六).一九四六年十二月十日決議案   安全理事會,   決議:   一.邀請希臘及南斯拉夫兩國代表前來參加討論,但無投票權;   二.邀請阿爾巴尼亞及保加利亞兩國代表前來理事會,俾理事會聽取其所願提出之宣告;   三.倘安全理事會日後斷定所審議之事項係一爭端,則將邀請阿爾巴尼亞及保加利亞代表參加討論,但無投票權。 第八十二次會議透過。11 ---- 11 第一、二兩段係一致透過;第三段係經“多數表決”透過。此決議草案全文未舉行表決。 12 es:Resolución 12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12 (1946)
魏書/卷15
魏書卷十五魏書卷十五 諸本目錄此卷注「闕」,百衲本、南本、汲本、局本有宋人校語雲:「魏收書昭成子孫列傳亡。」殿本考證雲:「魏收書亡,後人所補。」按此卷亦是以北史卷一五魏宗室傳相同諸傳補,間有溢位字句,當出於高氏小史。 ==昭成子孫== ===拓跋寔君=== 寔君者,昭成皇帝之庶長子也。性愚戇,安忍不仁。昭成季年,苻堅遣其行唐公苻洛等來寇南境,昭成遣劉庫仁逆戰於石子嶺。昭成時不勝,不能親勒眾軍,乃率諸部避難陰山,度漠北。高車四面寇抄,復度漠南。苻洛軍退,乃還雲中。 初,昭成以弟孤讓國,乃以半部授孤。孤卒,子斤失職懷怨,欲伺隙為亂。是時,獻明皇帝及秦明王翰皆先終,太祖年六歲,昭成不豫,慕容後子閼婆等雖長,而國統未定。斤因是說寔君曰:「帝將立慕容所生,而懼汝為變,欲先殺汝,是以頃日以來,諸子戎服,夜持兵仗,遶汝廬舍,伺便將發,吾愍而相告。」時苻洛等軍猶在君子津,夜常警備,諸皇子挾仗徬徨廬舍之間。寔君視察,以斤言為信,乃率其屬盡害諸皇子,昭成亦暴崩。其夜,諸皇子婦及宮人奔告苻洛軍,堅將李柔、張蠔勒兵內逼,部眾離散。苻堅聞之,召燕鳳問其故,以狀對。堅曰:「天下之惡一也。」乃執寔君及斤,轘之於長安西市。 寔君孫勿期,位定州刺史,賜爵林慮侯。卒。 子六狀,真定侯。 ===秦明王=== 秦明王翰,昭成皇帝第三子。少有高氣,年十五便請率騎徵討,帝壯之,使領二千騎。及長統兵,號令嚴信,周旋徵討,多有克捷。建國十年卒。建國十年卒 北史卷一五魏宗室傳「十」年作「十五年」。按卷一三皇后傳稱昭成皇后慕容氏「生獻明帝及秦明王」。據卷一序紀,建國七年夏六月慕容氏才與什翼犍婚,而且翰還有兄寔,則建國十年,翰是否已出生尚不可知,即十五年死也至多是六七歲的小兒,與傳所云「年十五便請率騎徵討」,「及長統兵」等語不符。此傳稱「建國十年卒」,北史稱「十五年卒」皆誤。據卷一三獻明皇后賀氏傳稱「後少子秦王觚」,據此傳觚也是翰子,當是獻明太子拓跋寔死後,賀氏收繼為翰妻所生。拓跋寔死在建國三十四年,見序紀,則翰死必在其後。「十」字上下當有脫字。太祖即位,追贈秦王,諡曰明。 子儀,長七尺五寸,容貌甚偉,美鬚髯,有算略,少能舞劍,騎射絕人。太祖幸賀蘭部,侍從出入。登國初,賜爵九原公。從破諸部,有謀戰功。 及太祖將圖慕容垂,遣儀觀釁。垂問儀太祖不自來之意,儀曰:「先人以來,世據北土,子孫相承,不失其舊。乃祖受晉正朔,乃祖受晉正朔 按儀不得自稱其祖為「乃祖」,「乃」字疑為「及」之訛。爵稱代王,東與燕世為兄弟。儀之奉命,理謂非失。」垂壯其對,因戲曰:「吾威加四海,卿主不自見吾,云何非失?」儀曰:「燕若不修文德,欲以兵威自強,此乃本朝將帥之事,非儀所知也。」及還,報曰:「垂死乃可圖,今則未可。」太祖作色問之。儀曰:「垂年已暮,其子寶弱而無威,謀不能決。慕容德自負才氣,非弱主之臣。釁將內起,是可計之。」太祖以為然。後改封平原公。 太祖徵衞辰,儀出別道,獲衞辰屍,傳首行宮。太祖大喜,徙封東平公。命督屯田於河北,自五原至棝楊塞外,分農稼,大得人心。慕容寶之寇五原,儀攝據朔方,要其還路。及幷州平,儀功多,遷尚書令。從圍中山。慕容德之敗也,太祖以普驎妻周氏賜儀,並其僮僕財物。尋遷都督中外諸軍事、左丞相,進封衞王。中山平,復遣儀討鄴,平之。太祖將還代都,置中山行臺,詔儀守尚書令以鎮之,遠近懷附。尋徵儀以丞相入輔。又從徵高車。儀別從西北破其別部。又從討姚平,有功,賜以絹布綿牛馬羊等。儀膂力過人,弓力將十石;陳留公虔,矟大稱異。時人云:「衞王弓,桓王矟。」 世祖之初育也,太祖喜,夜召儀入。太祖曰:「卿聞夜喚,乃不怪懼乎?」儀曰:「臣推誠以事陛下,陛下明察,臣輒自安。忽奉夜詔,怪有之,懼實無也。」太祖告以世祖生,儀起拜而歌舞,遂對飲申旦。召群臣入,賜儀御馬、御帶、縑錦等。 先是,上谷侯岌、張兗,代郡許謙等有名於時,學博今古,初來入國,聞儀待士,先就儀。儀並禮之,共談當世之務,指畫山河,分別城邑,成敗要害,造次備舉。謙等歎服,相謂曰:「平原公有大才不世之略,吾等當附其尾。」 太祖以儀器望,待之尤重,數幸其第,如家人禮。儀矜功恃寵,遂與宜都公穆崇謀為亂,伏武士伺太祖,欲為逆。崇子遂留在伏士中,太祖召之,將有所使。遂留聞召,恐發,踰牆告狀,太祖秘而恕之。天賜六年,天文多變,佔者雲「當有逆臣伏屍流血」。太祖惡之,頗殺公卿,欲以厭當天災。儀內不自安,單騎遁走。太祖使人追執之,遂賜死,葬以庶人禮。儀十五子。 子纂,五歲,太祖命養於宮中。少明敏,動止有禮,太祖愛之,恩與諸皇子同。世祖踐阼,除定州刺史,封中山公,進爵為王,賜步挽幾以優異之。賜步挽幾以優異之 冊府卷二七七三二六九頁「幾」作「車」。疑此傳「幾」下脫「杖」字。冊府以不可通,改「幾」為「車」。纂好酒愛佞,政以賄成,世祖殺其親嬖人。後悔過修謹,拜內大將軍。居官清約簡慎,更稱廉平。纂於宗屬最長,宗室有事,鹹就諮焉。薨,諡曰簡。 纂弟良,性忠篤。太宗追錄儀功,封南陽王以紹儀後。 良弟幹,機悟沉勇,善弓馬,少有父風。太宗即位,拜內將軍、都將,入備禁中。太宗出遊於白登之東北,幹以騎從。有雙鴟飛鳴於上,太宗命左右射之,莫能中。鴟旋飛稍高,幹自請射之,以二箭下雙鴟。太宗嘉之,賜御馬弓矢金帶一,以旌其能,軍中於是號曰「射鴟都將」。從世祖南巡,進爵新蔡公。高宗即位,拜都官尚書。卒,諡曰昭。 子禎,通解諸方之語,便騎射。世祖時,為司衞監。從徵蠕蠕,忽遇賊別部,多少不敵,禎乃就山解鞍放馬,以示有伏,賊果疑而避之。 高祖初,賜爵沛郡公。後拜南豫州刺史。大胡山蠻時時鈔掠,前後守牧多羈縻而已。禎乃設畫,召新蔡、襄城蠻魁三十餘人,禎盛武裝,於州西為置酒,使之觀射。先選左右能射者二十餘人,禎自發數箭皆中,然後命左右以次而射,並中。先出一囚犯死罪者,使服軍衣,亦參射限,命射不中,禎即責而斬之。蠻魁等伏伎畏威,相視股慄。又預教左右取死囚十人,皆著蠻衣,雲是鈔賊。禎乃臨坐,偽舉目瞻天,微有風動,禎謂蠻曰:「風氣少暴,似有鈔賊入境,不過十人,當在西南五十里許。」即命騎追掩,果縛送十人。禎告諸蠻曰:「爾鄉裡作賊如此,合死以不?」蠻等皆叩頭曰:「合萬死。」禎即斬之。乃遣蠻還,並加慰諭。諸蠻大服,自是境無暴掠,淮南之人相率投附者三千餘家,置之城東汝水之側,名曰歸義坊。 初,豫州城豪胡丘生數與外交通。及禎為刺史,丘生嘗有犯,懷恨圖為不軌,詐以婚進城人告雲:「刺史欲遷城中大家,送之向代。」共謀翻城。城人石道起以事密告禎,速掩丘生並諸預謀者。禎曰:「吾不負人,人何以叛,但丘生誑誤。若即收掩,眾必大懼。吾靜以待之,不久自當悔服。」語未訖,而城中三百人自縛詣州門,陳丘生譎誑之罪。丘生單騎逃走。禎恕而不問。 後徵為都牧尚書。薨,贈侍中、儀同三司,諡簡公。有八子。 第五子瑞。初瑞母尹氏,有娠致傷。後畫寢,夢一老翁具衣冠告之曰:「吾賜汝一子,汝勿憂之。」寤而私喜。又問筮者,筮者曰:「大吉。」未幾而生瑞,禎以為協夢,故名瑞,字天賜。位太中大夫。卒,贈太常卿。 儀弟烈,剛武有智略。元紹之逆,百僚莫敢有聲,惟烈行出外,詐附紹募執太宗。紹信之,自延秋門出,遂迎立太宗。以功進爵陰平王。薨,諡曰熹。子裘襲。 烈弟觚,勇略有膽氣,少與兄儀從太祖,侍衞左右。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賂。太祖絕之。觚率左右數十騎,殺其衞將走歸。為慕容寶所執,歸中山,垂待之逾厚。觚因留心學業,誦讀經書數十萬言,垂之國人鹹稱重之。太祖之討中山,慕容普驎既自立,遂害觚以固眾心,太祖聞之哀慟。及平中山,發普驎柩,斬其屍,收議害觚者高霸、程同等,皆夷五族,以大刃剉殺之。乃改葬觚,追諡秦愍王,封子夔為豫章王以紹觚。 ===常山王=== 常山王遵,昭成子壽鳩之子也。少而壯勇,不拘小節。太祖初,有佐命勳,賜爵略陽公。慕容寶之敗也,別率騎七百邀其歸路,由是有參合之捷。及平中山,拜尚書左僕射,加侍中,領勃海之合口。領勃海之合口 按卷二太祖紀天興元年正月稱「略陽公元遵鎮勃海之合口」,這裡「領」當是「鎮」之訛。及博陵、勃海群盜起,遵討平之。遷州牧,封常山王。遵好酒,天賜四年,坐醉亂失禮於太原公主,賜死,葬以庶人禮。 子素,太宗從母所生,特見親寵。少引內侍,頻歷顯官,賜爵尚安公,拜外都大官。世祖初,復襲爵。休屠鬱原等叛,素討之,斬渠率,徙千餘家於涿鹿之陽,立平原郡以處之。及平統萬,以素有威懷之略,拜假節、徵西大將軍以鎮之。後拜內都大官。高宗即位,務崇寬徵,罷諸雜調。有司奏國用不足,固請復之,惟素曰:「臣聞『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帝善而從之。詔群臣議定皇子名,素及司徒陸麗議曰:「古帝王之制名,其體有五:有信,有義,有象,有假,有類。伏惟陛下當盛明之運,應昌發之期,誕生皇子,宜以德命。」高宗從之。素宗屬之懿,又年老,帝每引入,訪以治國政事。固辭疾歸第。雅性方正,居官五十載,終始如一,時論賢之。薨,諡曰康,陪葬金陵,配饗廟庭。 長子可悉陵,年十七,從世祖獵,遇一猛虎,陵遂空手搏之以獻。世祖曰:「汝才力絕人,當為國立事,勿如此也。」即拜內行阿幹。又從平涼州。沮渠茂虔令一驍將與陵相擊,兩槊皆折。陵抽箭射之,墜馬,陵恐其救至,未及拔劍,以刀子戾其頸,使身首異處。世祖壯之,即日拜都幢將,封暨陽子。卒於中軍都將。 弟陪斤,襲爵,坐事國除。 陪斤子昭,小字阿倪,尚書張彝引兼殿中郎。高祖將為齊郡王簡舉哀,高祖將為齊郡王簡舉哀 諸本及北史卷一五常山王遵傳「簡」並作「蘭」。按本書卷二0、北史卷一九有齊郡王簡傳。其人死於太和二十三年,元宏已病,為之「力疾發哀」。本書高祖紀屢見,都作「簡」。此傳以北史補,故亦承北史之訛,今據紀及本傳改。而昭乃作宮懸。高祖大怒,詔曰:「阿倪愚騃,誰引為郎!」於是黜彝白衣守尚書,昭遂停廢。世宗時,昭從弟暉親寵用事,稍遷左丞。世宗崩,於忠執政,昭為黃門郎,又曲事之。忠專權擅威,枉陷忠賢,多昭所指導也。靈太后臨朝,為尚書、河南尹。聾而佷戾,理務峭急,所在患之。尋出為雍州刺史,在州貪虐,大為人害。後入為尚書,諂事劉騰,進號徵西將軍。卒,贈尚書左僕射。納貨元叉,所以贈禮優越。 昭子玄,字彥道,以節儉知名。莊帝時,為洛陽令。及前廢帝即位,玄上表乞葬莊帝,時議善之。後除尚書左丞。出帝即位,以孫騰為左僕射,騰即齊獻武王心膂。仗入省,仗入省 按「仗入省」不可解。北史卷六齊本紀上稱「孫騰帶仗入省,擅殺御史」。知「仗」上當脫「帶」字。玄依法舉劾,當時鹹為玄懼,出帝重其強正,封臨淄縣子。後從帝入關。 昭弟紹,字醜倫。少聰慧。遷尚書右丞。紹斷決不避強禦。世宗詔令檢趙脩獄,以脩佞幸,因此遂加杖罰,令其致死。帝責紹不重聞。紹曰:「脩姦佞甚於董賢,臣若不因釁除之,恐陛下復被哀帝之名。」以其言正,遂不罪焉。及出,廣平王懷拜紹,賀曰:「阿翁乃皇家之正直,雖朱雲、汲黯何以仰過。」紹曰:「但恨戮之稍晚,以為愧耳。」卒於涼州刺史。 陪斤弟忠,字仙德。少沉厚,以忠謹聞。高祖時,累遷右僕射,賜爵城陽公,加侍中、鎮西將軍,有翼贊之勤,百僚鹹敬之。太和四年,病篤辭退,養疾於高柳。輿駕親送都門之外,賜雜綵二百匹,群僚侍臣執別者,莫不涕泣。及卒,皆悼惜之。諡曰宣,命有司為立碑銘。有十七子。 子盛,字始興,襲爵,位謁者僕射。卒。 盛弟壽興,盛弟壽興 北史卷一五同,通志卷八四本傳作盛弟秉,字壽興」。以下此傳和北史作「壽興」處,通志都作「秉」。下文壽興臨死自作墓誌雲:「洛陽男子,姓元名景。」通志「景」也作「秉」。按墓誌集釋元智墓誌圖版五一稱「祖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徐州諸軍事、平東將軍、徐州刺史、宗正卿」。前人據官銜和世系證「昺」即「壽興」。又卷六六崔亮傳也說他所劾的徐州刺史叫「元昞」。壽興名「昞」同昺無可疑,北史避唐諱稱字,而自作墓誌則因有韻,改「昞」為「景」。當時人地名常用同音字,或有他書作「秉」,鄭椎據以回改。魏書原文,據崔亮傳自當作「昞」。少聰慧好學。世宗初,為徐州刺史,在官貪虐,失於人心。其從兄侍中暉,深害其能,因譖之於帝,詔尚書崔亮馳驛檢覆。亮發日,受暉旨,遂鞭撻三寡婦,令其自誣,稱壽興壓己為婢。壽興終恐不免,乃令其外弟中兵參軍薛脩義將車十乘,運小麥經其禁之旁。壽興因踰牆出。脩義以大木函盛壽興,其上加麥,載之而出。遂至河東,匿脩義家。逢赦,乃出見世宗,自陳為暉所譖,世宗亦更無所責。 初,壽興為中庶子時,王顯在東官,賤,因公事壽興杖之三十。及顯有寵,為御史中尉,奏壽興在家每有怨言,誹謗朝廷。因帝極飲無所覺悟,遂奏其事,命帝注可,直付壽興賜死。帝書半不成字,當時見者亦知非本心,但懼暉等威,不敢申拔。及行刑日,顯自往看之。壽興命筆自作墓誌銘曰:「洛陽男子,姓元名景,有道無時,其年不永。」餘文多不載。顧謂其子曰:「我棺中可著百張紙,筆兩枚,吾欲訟顯於地下。若高祖之靈有知,百日內必取顯,如遂無知,亦何足戀。」及世宗崩,顯尋被殺。壽興之死,時論亦以為前任中尉彈高闕讒諷所致。靈太后臨朝,三公郎中崔鴻上疏理壽興,詔追雪,贈豫州刺史,諡曰莊。壽興弟益生,少亡。 忠弟德,封河間公。卒於鎮南將軍,贈曹州刺史。 德子悝,潁川太守。卒於光州刺史,諡曰恭。 子嶷,字子仲。出帝初,授兗州刺史。於時城人王奉伯等相扇謀逆。棄城出走,懸門發斷嶷要闕而出。懸門發斷嶷要闕而出 錢氏考異卷三八雲:「『要』下有闕文,當是要即腰帶之類。」詔齊州刺史尉景、本州刺史蔡儁各部在州士往討之,本州刺史蔡儁各部在州士往討之 按卷一一出帝紀太昌元年七月,北齊書卷一九蔡儁傳,儁這時是濟州刺史,這裡的本州是指兗州,誤。嶷返,復任。封濮陽縣伯。孝靜時,轉尚書令,攝選部。嶷雖居重任,隨時而已。薨於瀛州刺史,贈司徒公,諡曰靖懿。 忠子暉,忠子暉 北史卷一五作「悝弟暉」,則是忠弟德之子。按上文壽興傳稱「從兄暉」。壽興是忠子,暉若也是忠子,豈能稱從兄?又附傳照例各從其父兄,暉傳不列於忠傳後,而列於德傳後,也可證他是德之子。宋趙明誠金石錄卷二十一元暉碑跋,已雲魏書和北史不同,「以碑考之,北史是也」。墓誌集釋元暉墓誌圖版五五稱「父冀州刺史、河間簡公」。集釋卷三據元侔、元峻、元愔墓誌均見本書,證明此「河間簡公」即此傳的元德,元侔等誌的元於德,北史是而魏書非。字景襲。少沉敏,頗涉文史。世宗即位,拜尚書主客郎。巡省風俗,還,奏事稱旨,為給事黃門侍郎。 初,高祖遷洛,而在位舊貴皆難於移徙,時欲和合眾情,遂許冬則居南,夏便居北。世宗頗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還北之問,至乃牓賣田宅,不安其居。暉乃請間言事。世宗曰:「先皇遷都之日,本期冬南夏北,朕欲聿遵成詔,故有外人之論。」暉曰:「先皇移都,為百姓戀土,故發冬夏二居之詔,權寧物意耳。乃是當時之言,實非先皇深意。且北來遷人,安居歲久,公私計立,無復還情。陛下終高祖定鼎之業,勿信邪臣不然之說。」世宗從之。 再遷侍中,領右衞將軍,雖無補益,深被親寵。凡在禁中要密之事,暉別奉旨藏之於櫃,唯暉入乃開,其餘侍中、黃門莫有知者。侍中盧昶亦蒙恩眄,故時人號曰「餓虎將軍,飢鷹侍中」。 遷吏部尚書,納貨用官,皆有定價,大郡二千匹,次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其餘受職各有差,天下號曰「市曹」。出為冀州刺史,下州之日,連車載物,發信都,至湯陰間,首尾相繼,道路不斷。其車少脂角,即於道上所逢之牛,生擷取角以充其用。暉檢括丁戶,聽其歸首,出調絹五萬匹。然聚斂無極,百姓患之。 肅宗初,徵拜尚書左僕射,詔攝吏部選事。上疏曰:「臣聞治人之本,實委牧守之官。得其才則政平物理,失其人則訟興怨結。自非察訪善惡,明加貶賞,將何以黜彼貪怠,陟此清勤也。竊以大使巡省,必廣迎送之費;御史馳糾,頗回威濫之刑。且暫爾往還,理不委悉,縱有簡舉,良未平當。愚謂宜令三司、八座、侍中、黃門,各布耳目,外訪州鎮牧將治人,守令能不。若德教有方,清白獨著,宜以名聞,即加褒陟。若治績無効,貪暴遠聞,亦便示牒,登加貶退。如此則不出庭戶,坐知四方,端委垂拱,明賞審罰矣。」又表以「御史之職,鷹鸇是任,必逞爪牙,有所噬搏。若選後生年少、血氣方剛者,恐其輕肆勁直,傷物處廣。愚謂宜簡宿官經事、忠良平慎者為之。」詔付外,依此施行。 後詔暉與任城王澄、京兆王愉、東平王匡共決門下大事。暉又上書論政要:「其一曰:御史之職,務使得賢,必得其人,不拘階秩,久於其事,責其成功。其二曰:安人寧邊,觀時而動,頃來邊將,亡遠大之略,貪萬一之功,楚梁之好未聞,而蠶婦之怨屢結,斯乃庸人所為,銳於姦利之所致也。平吳之計,自有良圖,不在於一城一戍也。又河北數州,國之基本,飢荒多年,戶口流散。方今境上兵復徵發,即如此日,何易舉動。愚謂數年以來,唯宜靜邊以息佔役,安人勸農,惠此中夏。請嚴勅邊將,自今有賊戍求內附者,不聽輒遣援接,皆須表聞,違者雖有功,請以違詔書論。三曰:國之資儲,唯藉河北。飢饉積年,戶口逃散,生長姦詐,因生隱藏,出縮老小,妄注死失。收人租調,割入於己。人困於下,官損於上。自非更立權制,善加檢括,損耗之來,方在未已。請求其議,明宣條格。」帝納之。 暉頗愛文學,招集儒士崔鴻等撰錄百家要事,以類相從,名為科錄,凡二百七十卷,凡二百七十卷 張森楷雲:「隋書經籍志卷三四隻七十卷。」上起伏羲,迄於晉、宋,凡十四代。暉疾篤,表上之。神龜元年卒,神龜元年卒 按元暉墓誌:「神龜二年九月庚午卒。」此傳誤。賜東園秘器,贈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司空公,諡曰文憲。將葬,給羽葆、班劍、鼓吹二十人,羽林百二十人。 ===陳留王=== 陳留王虔,昭成子紇根之子也。少以壯勇知名。登國初,賜爵陳留公。與衞王儀破黜弗部。從攻衞辰。慕容寶來寇,虔絕其左翼。寶敗,垂恚憤來桑乾。虔勇而輕敵,於陳戰沒。 虔姿貌魁傑,武力絕倫。每以常矟細短,大作之猶患其輕,復綴鈴於刃下。其弓力倍加常人。以其殊異於世,代京武庫常存而志之。虔常臨陣,以矟剌人,遂貫而高舉。又嘗以一手頓矟於地,馳馬偽退,敵人爭取,引不能出,虔引弓射之,一箭殺二三人,搖矟之徒亡魂而散,徐乃令人取矟而去。每從徵討,常先登陷陳,勇冠當時,敵無眾寡,莫敢抗其前者。及薨,舉國悲歎,為之流涕。太祖追惜,傷慟者數焉。追諡陳留桓王,配饗廟庭,封其子悅為朱提王。 悅外和內佷。太祖常以桓王死王事,特加親寵。為左將軍,襲封。後為宗師。悅恃寵驕矜,每謂所親王洛生之徒言曰:「一旦宮車晏駕,吾止避衞公,除此誰在吾前?」衞王儀,美髯,為內外所重,悅故云。初,姚興之贖狄伯支,悅送之,路由雁門,悅因背誘姦豪,以取其意。後遇事譴,逃亡,投雁門,規收豪傑,欲為不軌,為土人執送,太祖恕而不罪。太宗即位,引悅入侍,仍懷姦計,說帝雲:「京師雜人,不可保信,宜誅其非類者。又雁門人多詐,並可誅之。」欲以雪其私忿。太宗不從。悅內自疑懼,懷刀入侍,謀為大逆。叔孫俊疑之,竊視其懷,有刀,執而賜死。 弟崇,世祖詔令襲桓王爵。崇性沉厚。初,衞王死後,太祖欲敦宗親之義,詔引諸王子弟入宴。常山王素等三十餘人鹹謂與衞王相坐,疑懼,皆出逃遁,將奔蠕蠕,唯崇獨至。太祖見之甚悅,厚加禮賜,遂寵敬之,素等於是亦安。久之,拜幷州刺史,有政績。從徵蠕蠕,別督諸軍出大澤,越涿邪山,威懾漠北。薨,諡曰景王。 子建,襲,降爵為公。位鎮北將軍、懷荒鎮大將。卒。 建子琛,位恆朔二州刺史。 琛子翌,尚書左僕射。 虔兄顗,性嚴重少言,太祖常敬之。雅有謀策,從平中山,以功賜爵蒲城侯、平盧太守,特見寵厚,給鼓吹羽儀,禮同嶽牧。蒞政以威信著稱。居官七年,乃以元易幹代顗為郡。時易乾子萬言得寵於太祖,易幹恃其子,輕忽於顗,不告其狀,輕騎卒至,排顗墜床而據顗坐。顗不知代己,謂以罪見捕,既而知之,恥其侮慢,謂易幹曰:「我更滿被代,常也;汝無禮見辱,豈可容哉!」遂搏而殺之,以狀具聞。太祖壯之。萬言累以訴請,乃詔顗輸贖。顗乃自請罪,太祖赦之,復免其贖。病卒。 子崘,世祖時襲父爵,以功除統萬鎮將。後從永昌王仁南征,別出汝陰。濟淮,劉義隆將劉康祖屯於慰武亭以邀軍路,師人患之。崘曰:「今大風既勁,若令推草車方軌並進,乘風縱煙火,以精兵自後乘之,破之必矣。」從之。斬康祖,傳首行宮。高宗即位,除秦州刺史,進爵隴西公。卒,諡定公。子琛襲爵。 ===毗陵王=== 毗陵王順,昭成子地幹之子也。性疏佷。登國初,賜爵南安公。及太祖討中山,留順守京師。栢肆之敗,軍人有亡歸者,言大軍奔散,不知太祖所在。順聞之,欲自立,納莫題諫,乃止。時賀力眷等聚眾作亂於陰館,順討之不克,乃從留宮自白登南入繁畤故城,阻灅水為固,以寧人心。太祖善之,進封為王,位司隸校尉。太祖好黃老,數召諸王及朝臣親為說之,在坐莫不祗肅,順獨坐寐欠伸,不顧而唾。太祖怒,廢之。以王薨於家。 ===遼西公=== 遼西公意烈,昭成子力真之子也。先沒於慕容垂,太祖徵中山,棄妻子迎於井陘。及平中原,有戰獲勳,賜爵遼西公,除廣平太守。時和跋為鄴行臺,意烈性雄耿,自以帝屬,恥居跋下,遂陰結徒黨,將襲鄴,發覺賜死。 子拔幹,博知古今。父雖有罪,太祖以拔幹宗親,委之心腹。有計略,屢效忠勤。太宗踐阼,除勃海太守,吏人樂之。賜爵武遂子。轉平原鎮將,得將士心。卒,諡曰靈公。 子受洛,襲,進爵武邑公。卒。 子叱奴,武川鎮將。 叱奴子洪超,頗有學涉。大乘賊亂之後,詔洪超持節兼黃門侍郎綏慰冀部。還,上言:「冀土寬廣,界去州六七百里,負海險遠,宜分置一州,鎮遏海曲。」朝議從之,後遂立滄州。卒於北軍將、卒於北軍將 「北軍將」,無此官名。「北」上當脫一字,「將軍」誤倒為「軍將」。光祿大夫。 意烈弟勃,善射御,以勳賜爵彭城公。卒,陪葬金陵。 長子粟,襲。世祖時,督諸軍屯漠南。蠕蠕闕表聞。粟亮直,善馭眾,撫恤將士,必與之同勞逸。徵和龍,以功進封為王。薨,陪葬金陵。 粟弟渾,少善弓馬,世祖嘉之。會有諸方使命,渾射獸三頭,發皆中之,舉坐鹹以為善。及為宰官尚書,頗以驕縱為失,坐事免。徙長社,為人所害。 子庫汗,為羽林中郎將。從北巡,有兔起乘輿前,命庫汗射之,應絃而斃。世祖悅,賜一金兔以旌其能。高宗起恭宗廟,賜爵陽豐侯。顯祖即位,復造高宗廟,拜殿中給事,進爵為公。庫汗明於斷決,每奉使察行州鎮,折獄以情,所歷皆稱之。秦州父老詣闕乞庫汗為刺史者前後千餘人,朝廷許之。未及遣,遇病卒。子古辰襲。 ===拓跋窟咄=== 昭成子窟咄。昭成崩後,苻洛以其年長,逼徙長安,苻堅禮之,教以書學。因亂隨慕容永東遷,永以為新興太守。 劉顯之敗,遣弟亢埿等迎窟咄,遂逼南界,於是諸部騷動。太祖左右於桓等謀應之,同謀人單烏幹以告。太祖慮駭人心,沉吟未發。後三日,桓以謀白其舅穆崇,崇又告之。太祖乃誅桓等五人,餘莫題等七姓,悉原不問。太祖慮內難,乃北踰陰山,幸賀蘭部,遣安同及長孫賀徵兵於慕容垂。賀亡奔窟咄,安同間行遂達中山。慕容垂遣子賀驎步騎六千以隨之。安同與垂使人蘭紇俱還,達牛川,窟咄兄子意烈捍之。安同乃隱藏於商賈囊中,至暮乃入空井,得免,仍奔賀驎。軍既不至,而稍前逼。賀染干陰懷異端,乃為窟咄來侵北部。人皆驚駭,莫有固志。於是北部大人叔孫普洛節及諸烏丸亡奔衞辰。賀驎聞之,遽遣安同、朱譚等來。既知賀驎軍近,眾乃小定。 太祖自弩山幸牛川。窟咄進屯高柳。太祖復使安同詣賀驎,因克會期。安同還,太祖踰參合,出代北與賀驎會於高柳。窟咄困迫,望旗奔走,遂為衞辰殺之,帝悉收其眾。賀驎別帝,歸於中山。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6
魏書卷十六 ==清河王== 清河王紹,天興六年封。兇佷險悖,不遵教訓。好輕遊里巷,劫剝行人,斫射犬豕,以為戲樂。太祖嘗怒之,倒懸井中,垂死乃出。太宗常以義方責之,遂與不協,恆懼其為變。而紹母夫人賀氏有譴,太祖幽之於宮,將殺之。會日暮,未決。賀氏密告紹曰:「汝將何以救吾?」紹乃夜與帳下及宦者數人,踰宮犯禁。左右侍御呼曰:「賊至!」太祖驚起,求弓刀不獲,遂暴崩。明日,宮門至日中不開,紹稱詔召百僚於西宮端門前北面而立,紹從門扇間謂群臣曰:「我有父,亦有兄,公卿欲從誰也?」王公已下皆驚愕失色,莫有對者。良久,南平公長孫嵩曰:「從王。」群臣乃知宮車晏駕,而不審登遐之狀,唯陰平公元烈哭泣而去。於是朝野兇兇,人懷異志。肥如侯賀護舉烽於安陽城北,故賀蘭部人皆往赴之,其餘舊部亦率子弟招集族人,往往相聚。紹聞人情不安,乃出布帛班賜王公以下,上者數百匹,下者十匹。 先是,太宗在外,聞變乃還,潛于山中,使人夜告北新侯安同,眾皆響應。太宗至城西,衞士執送紹。於是賜紹母子死,誅帳下閹官、宮人為內應者十數人,其先犯乘輿者,群臣於城南都街生臠割而食之。紹時年十六。紹母即獻明皇后妹也,美而麗。初太祖如賀蘭部,見而悅之,告獻明後,請納焉,後曰:「不可,此過美不善,且已有夫。」太祖密令人殺其夫而納之,生紹,終致大逆焉。 ==陽平王== 陽平王熙,天興六年封。聰達有雅操,為宗屬所欽重。太宗治兵於東部,詔熙督十二軍校閱,甚得軍儀,太宗嘉之,賞賜隆厚。後討西部越勤,有功。泰常六年薨,時年二十三。太宗哀慟不已,賜溫明秘器,禮物備焉。熙有七子。 長子他,襲爵。身長八尺,美姿貌,性謹厚,武藝過人。從世祖討山胡白龍於西河,屠其城,別破餘黨,斬首數千級。改封臨淮王,拜鎮東將軍。尋改封淮南王,除使持節、都督豫洛河南諸軍事、鎮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鎮虎牢。威名甚著。後與武昌王提率幷州諸軍討吐京叛胡曹僕渾於河西,平之。拜使持節、前鋒大將軍、都督諸軍事,北討蠕蠕,破之,運軍儲於比干城。劉義隆遣將寇邊,他從徵於懸瓠,破之。拜使持節、都督雍秦二州諸軍事、鎮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鎮長安。綏撫秦土,得民夷之心。時義隆寇南鄙,以他威信素著,復為虎牢鎮都大將。高宗時,轉使持節、都督涼州諸軍事、鎮西大將軍,儀同如故。高祖初,入為中都大官,拜侍中,轉徵西大將軍,遷司徒。賜安車几杖,入朝不趨。太和十二年薨,年七十三。時高祖有事宗廟,始薦,聞薨,為之廢祭。輿駕親臨,哀慟,詔有司監護喪事,禮賵有加。追贈平東大將軍、定州牧,司徒如故。諡曰靖王。他三子。 世子吐萬,早卒,贈冠軍、幷州刺史、晉陽順侯。 子顯,襲祖爵。薨,諡曰僖王。 子世遵,襲。世宗時,拜前軍將軍、行幽州事、兼西中郎將,又行青州事。尋遷驍騎將軍。出為徵虜將軍、幽州刺史。世遵性清和,推誠化導,百姓樂之。肅宗時,以本將軍為荊州刺史。尋加前將軍。初在漢陽,復有聲跡,後頗行貨賄,散費邊儲,由是聲望有損。沔南蠻首及襄陽民望入密信引世遵,請以襄陽內附。世遵表求赴應,朝議從之,詔加世遵持節、都督荊州及沔南諸軍事、平南將軍,加散騎常侍,餘如故。遣洛州刺史伊瓫生,冠軍將軍、魯陽太守崔模為別將,率步騎二萬受世遵節度。軍至漢水,模等皆疑不渡。世遵怒,臨之以兵,模乃濟。而內應者謀洩,為蕭衍雍州刺史所殺,築門以自固。模焚襄陽邑郭,燒殺數萬口。會是夜大風雨雪,模等班師,士卒凍死十二三。世遵及瓫生、模並坐免官。後除散騎常侍、平北將軍、定州刺史,百姓安之。孝昌元年,薨於州。贈散騎常侍、徵西將軍、雍州刺史,諡曰康王。 子敬先,襲。歷諫議大夫、散騎常侍,領主衣都統。元顥入洛,莊帝北巡。敬先與叔父均等於河梁起義,為顥所害。追贈侍中、車騎大將軍、太尉公、定州刺史。 子宣洪,襲。歷諫議大夫、光祿少卿。武定中,與元瑾謀反,誅,國除。 世遵弟均,字世平。累遷通直常侍、徵虜將軍。以河梁立義之功,封安康縣開國伯,食邑五百戶,除散騎常侍、平東將軍。卒,贈使持節、徵東將軍、青州刺史。出帝時,復贈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冀州刺史。均六子。 長子忻之,性粗武,幼有氣力。釋褐定州平北府中兵參軍,稍遷尚書右中兵郎。以河渚起義之勳,賜爵東阿侯。初,孝莊之圖尒朱榮、元天穆也,忻之密啟,臨事之日,乞得侍立,手斬二人。及榮之死,百僚入賀,忻之獨蒙勞問。莊帝崩於晉陽,忻之內懼。及齊獻武王起義河北,忻之奔赴。後廢帝時,除散騎常侍、大丞相右長史。出帝初,襲先封安康縣開國伯,除撫軍將軍、北徐州刺史。便道之州,屬樊子鵠據瑕丘反,遂於中途遇害。以死王事,追贈使持節、都督定殷二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司空公、定州刺史,諡曰文貞。 忻之弟慶鸞,武定末,司徒諮議參軍。 慶鸞弟慶哲,終於司農少卿,贈中軍將軍、濟州刺史。 均弟禹,容貌魁偉。起家司空參軍,轉符璽郎、太常丞、鎮遠將軍、東海太守帶峒峿戍主。東海太守帶峒峿戍主 殿本考證據漢書卷二八上地理志上東海郡司吾,以為「峒」是「㟃」之訛。按水經注卷二六沭水篇見「司吾山」、「司吾縣故城」。「峒」字訛,考證說是。禹頗好內學,每雲晉地有福,孝昌末遂詣尒朱榮。建義元年,與榮同入洛。除中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封鄄城縣開國伯,邑五百戶,為幷州東面大都督,鎮樂平。榮死之後,為土民王惡氈起義殺之。後贈徵西將軍、雍州刺史。 子長淵,襲。武定中,南青州長史。齊受禪,爵例降。 禹弟菩薩,給事中。卒,贈濟南太守。 吐萬弟鍾葵,早卒。 長子法壽,侍御中散,累遷中散大夫。出除龍驤將軍、安州刺史。法壽先令所親微服入境,觀察風俗,下車便大行賞罰,於是境內肅然。更滿還朝,吏人詣闕訴乞,肅宗嘉之,詔復州任。後徵為太中大夫,加左將軍。遷平東將軍、光祿大夫。建義初,於河陰遇害,贈車騎將軍、相州刺史。 子慶始,大司農丞。與父同時見害。贈前將軍、廣州刺史。 慶始弟慶遵,武定末,瀛州騎府司馬。 慶遵弟慶智,美容貌,有几案才。著作佐郎、司徒中兵參軍。卒於太尉主簿。 法壽弟法僧,自太尉行參軍稍轉通直郎,寧遠將軍,司徒、司馬掾,龍驤將軍,益州刺史。素無治幹,加以貪虐,殺戮自任,威怒無恆。王賈諸姓,州內人士,法僧皆召為卒伍,無所假縱。於是合境皆反,招引外寇。蕭衍遣將張齊率眾攻逼,城門晝閉,行旅不通。法僧上表曰:「臣忝守遐方,變生慮表,賊眾侜張,所在強盛。統內城戍悉已陷沒,近州之民亦皆擾叛。唯獨州治僅存而已,亡滅之期,非旦則夕。臣自思忖,必是死人,但恐不得謝罪闕庭,既忝宗枝,累辱不淺。若死為鬼,永曠天顏,九泉之下,實深重恨。今募使間行,偷路奔告,若臺軍速至,猶希全保。哭送使者,不知所言。」肅宗詔曰:「比敕傅竪眼倍道兼行,而猶未達,可更遣尚書郎堪幹者一人馳驛催遣,庶令拔彼倒懸,救茲危急。」竪眼頻破張齊,於是獲全。徵拜光祿大夫,出為平東將軍、兗州刺史,轉安東將軍、徐州刺史。孝昌元年,法僧殺行臺高諒,法僧殺行臺高諒 諸本「諒」作「謨」,殿本據卷九肅宗紀孝昌元年正月記此事和卷五七高祐附高諒傳改作「諒」。按北史卷一六道武七王傳也作「諒」。「謨」字訛,今從殿本。反於彭城,自稱尊號,號年天啟。大軍致討,法僧攜諸子,擁掠城內及文武,南奔蕭衍。 鍾葵弟篤,字阿成。太子右率、北中郎將、撫冥鎮將、光祿卿。出除平北將軍、幽州刺史。卒,諡曰貞。 長子浩,字洪達。太尉長史。 他弟渾,繼叔父廣平王連。 渾弟比陵,太延五年為司空,賜爵䍧牱公。除安遠將軍、懷荒鎮大將。卒。 子天琚,襲。高祖時徵虜將軍、青州刺史。從駕南征,拜後將軍,尋降公為侯,除西中郎將。世祖時,世祖時 張森楷雲:「上已稱『高祖時』,則此不得雲『世祖』,『祖』蓋『宗』字之訛。」徵虜將軍、夏州刺史。卒,贈本將軍、濟州刺史。子延伯襲。卒。 ==河南王== 河南王曜,天興六年封。五歲,嘗射雀於太祖前,中之,太祖驚歎焉。及長,武藝絕人,與陽平王熙等並督諸軍講武,眾鹹服其勇。泰常七年薨,時年二十二。有七子。 長子提,驍烈有父風。世祖時,襲爵,改封潁川王。迎昭儀於塞北,時年十六,有夙成之量,殊域敬焉。後改封武昌。拜使持節、鎮東大將軍、平原鎮都大將。在任十年,大著威名。後與淮南王他討平吐京叛胡,遷使持節、車騎大將軍、統萬鎮都大將,賜馬百匹,羊千口,甚見寵待。太安元年薨,年四十七,諡曰成王。 長子平原,襲爵。忠果有智略。顯祖時,蠕蠕犯塞,從駕擊之,平原戰功居多。拜假節、都督齊兗二州諸軍事、鎮南將軍、齊州刺史,善於懷撫,邊民歸附者千有餘家。 高祖時,妖賊司馬小君,自稱晉後,聚黨三千餘人,屯聚平陵,號年聖君。攻破郡縣,殺害長吏。平原身自討擊,殺七人,擒小君,送京師斬之。又有妖人劉舉,自稱天子,扇惑百姓。復討斬之。時歲穀不登,齊民飢饉,平原以私米三千餘斛為粥,以全民命。北州戍卒一千餘人,還者皆給路糧。百姓鹹稱詠之。州民韓凝之等千餘人,詣闕頌之,高祖覽而嘉歎。 及還京師,每歲率諸軍屯於漠南,以備蠕蠕。遷都督雍秦梁益四州諸軍事、徵南大將軍、開府、雍州刺史,鎮長安。太和十一年薨,贈以本官,加羽葆、鼓吹,諡曰簡王。有五子,長子和為沙門,捨其子顯,以爵讓其次弟鑒。鑒固辭,詔許鑒身終之後,令顯襲爵,鑒乃受之。 鑒,字紹達。少有父風,頗覽書傳。沉重少言,寬和好士。拜通直散騎常侍,尋加冠軍將軍,守河南尹。車駕南伐,以鑒為平南將軍,還,除左衞將軍,出為徵虜將軍、齊州刺史。時革變之始,百度惟新,鑒上遵高祖之旨,下釆齊之舊風,軌制粲然,皆合規矩。高祖覽其所上,嗟美者久之,顧謂侍臣曰:「諸州刺史皆能如此,變風易俗,更有何難。」下詔褒美,班之天下,一如鑒所上。齊人愛詠,鹹曰耳目更新。高祖崩後,和罷沙門歸俗,棄其妻子,納一寡婦曹氏為妻。曹氏年齒已長,攜男女五人隨鑒至歷城,幹亂政事。和與曹及五子七處受納,鑒皆順其意,言無不從。於是獄以賄成,取受狼籍,齊人苦之,鑒治名大損。 世宗初,以本將軍轉徐州刺史。屬徐兗大水,民多飢饉,鑒表加賑恤,民賴以濟。先是,京兆王愉為徐州,王既年少,長史盧淵寬以馭下,郡縣多不奉法。鑒表曰:「梁郡太守程靈虯,唯酒是耽,貪財為事,虐政殘民,寇盜並起,黷音悖響,盈於道路,部境呼嗟,僉焉怨酷。梁郡密邇偽畿,醜聲易布,非直有點清風,臣恐取嗤荒遠。請免所居官,以明刑憲。」詔免靈虯郡,徵還京師,於是徐境肅然。 蕭衍角城戍主柴慶宗,以城內附,鑒遣淮陽太守吳秦生率兵千餘赴之。衍淮陰援軍已來斷路,秦生屢戰破之,乘勝而進,遂克角城。世宗詔鑒曰:「知摧角城,威謀展稱,良以欣然。此城襟帶淮滸,川路衝要,自昔經算,未能克之,蟻固積紀,每成邊害。將軍淵規潛運,妙略克宣,闢境克城,功著不日,據要扼喉,津徑勢阻,可謂勳高三捷,朕甚嘉焉。守禦諸宜,善以量度,矜慰之使,尋當別遣。」年四十二薨,贈衞大將軍、齊州刺史,王如故,諡曰悼王。 長子伯宗,員外郎;次仲淵,蘭陵太守。並早卒。仲淵弟季偉,武定中,太尉中兵參軍。 和,字善意。鑒薨之後,與鑒子伯宗競求承襲。尚書令肇奏:「和太和中出為沙門,讓爵於鑒。鑒後以和子顯年在弱冠,宜承基緒,求遜王爵以歸正胤。先朝詔終鑒身,聽如其請。鑒既薨逝,和求襲封。謹尋詔旨,聽傳子顯,不許其身。和先讓後求,有乖道素,請令伯宗承襲。」世宗詔曰:「和初以讓鑒,而鋻還讓其子,交讓之道,於是乎著。其子早終,可聽和襲。」尋拜諫議大夫、兼太子率更令,轉通直散騎常侍、兼東中郎將。肅宗時,出為輔國將軍、涼州刺史,坐事免。久之,除東郡太守。正光四年薨,贈安東將軍、相州刺史。 子謙,字思義,襲爵。後拜前軍將軍、徵蠻都督。莊帝初,於河陰遇害。贈散騎常侍、徵東大將軍、儀同三司、相州刺史。子棽襲。齊受禪,爵例降。 鑒弟榮,字瓫生。高祖時直寢,從駕徵新野。終於羽林監。 榮弟亮,字辟邪。威遠將軍、羽林監。卒,贈河間太守。 亮弟馗,字道明。太尉府行參軍、司徒掾、鎮遠將軍、太僕少卿。出除安西將軍、東秦州刺史。建義初,卒於州,建義初卒於州 墓誌集釋元[辶+九+首]即馗墓誌圖版七二說他「薨於河陰鑾駕之右」,則馗解任還洛陽,尒朱榮入洛,於河陰被殺。傳誤。贈徵東將軍、青州刺史。 ==河間王== 河間王脩,天賜四年封。泰常元年薨,無子。 世祖繼絕世,詔河南王曜之子羯兒襲脩爵,改封略陽。後與永昌王健督諸軍討禿髮保周於番和,徙張掖民數百家於武威,遂與諸將私自沒入。坐貪暴,降爵為公。後統河西諸軍襲蠕蠕,至於漠南。仍復王爵,加徵西大將軍。正平初,有罪賜死,爵除。 ==長樂王== 長樂王處文,天賜四年封。聰辯夙成。年十四,泰常元年薨,太宗悼傷之,自小斂至葬,常親臨哀慟。陪葬金陵。無子,爵除。 ==廣平王== 廣平王連,天賜四年封。始光四年薨,無子。 世祖繼絕世,以陽平王熙之第二子渾為南平王,以繼連後,加平西將軍。渾好弓馬,射鳥,輒歷飛而殺之,射鳥輒歷飛而殺之 冊府卷二六六三一六0頁此句下有「日射兔得五十頭」一句,當是此傳脫文。時皆歎異焉。世祖嘗命左右分射,勝者中的,籌滿,詔渾解之,三發皆中,世祖大悅。器其藝能,常引侍左右,賜馬百匹,僮僕數十人。後拜假節、都督平州諸軍事、領護東夷校尉、鎮東大將軍、儀同三司、平州刺史,鎮和龍。在州綏導有方,民夷悅之。徙涼州鎮將、都督西戎諸軍事、領護西域校尉,賜御馬二匹。臨鎮清慎,恩著涼土。更滿還京,父老皆涕泣追送,若違所親。太和十一年,從駕巡方山,道薨。 子飛龍,襲,後賜名霄。身長九尺,腰帶十圍,容貌魁偉。雅有風則,貞白卓然,好直言正諫,朝臣憚之。高祖特垂欽重,除宗正卿、右光祿大夫,詔曰:「自今奏事,諸臣相稱可雲姓名,惟南平王一人可直言其封。」遷左光祿大夫。太和十七年薨,賜朝服一具、衣一襲、東園第一秘器、絹千匹。高祖緦衰臨霄喪,哀慟左右,醼不舉樂。贈衞將軍、定州刺史,賜帛五百匹。諡曰安王。 子纂,襲。纂亦有譽於時,除恢武將軍,進平西將軍,領西中郎將,出為安北將軍、平州刺史。景明元年,薨於平城。 子伯和,襲。永平三年薨,贈散騎侍郎,諡曰哀王。諡曰哀王 此句下百衲本的底本一葉空白,南本以下諸本或留空白若干行,或不留,均注「闕一版」或單注「闕」字。據卷首目錄廣平王連下附南平王渾、渾子霄、霄曾孫仲冏。缺葉的內容,一是所附仲冏傳;二,據出土墓誌,可能還有元霄他子元倪等及其後裔的簡略記載。 仲冏傳在《冊府》中儲存了二條。(一)卷二八0三三0七頁雲:「纂弟之子武貞王仲冏,孝文時,出為輔國將軍、光州刺史,遭母憂還。孝昌末,除秦州刺史。」(二)卷二八四三三四五頁雲:「伯和纂子無子,以弟文華子仲冏原訛作固襲王封,後為蕭寶夤所害,諡曰武貞原訛作真。子承宗襲,早卒,以纂弟安平子仲略繼。」這兩條出於此傳無疑,但既刪節不全,又有錯誤。關於事跡不備的,如歷官及他鎮壓秦隴變亂軍,為變亂軍擊敗事,具見本書卷九肅宗紀孝昌三年正月和墓誌集釋元暐即仲冏墓誌圖版七四。關於錯誤或可疑的,這數十字中就有兩點。一是世次。據第一條仲冏是「纂弟之子」,據第二條是伯和弟文華子,則又是纂孫。自相矛盾。今按元暐墓誌說是道武帝六世孫,又說是江陽王繼猶子;元旰墓誌集釋圖版七五說「兄光州刺史、南平王」,即仲冏。旰是纂弟倪子,則仲冏亦是倪子並見集釋卷三跋文,正是「纂弟之子」。據此,知第一條不誤,第二條「以弟文華子仲冏」句,「弟」上脫「纂」字。目錄「霄曾孫」也當作「霄孫」。二是第一條說仲冏於孝文時出為光州刺史。據元暐墓誌,他在孝昌三年五二七被殺,年三十八,上推生於太和十四年四九0,元宏孝文帝死於太和二十三年,仲冏才十歲。南、北朝皇子童年出鎮是有的,但他是疏族,且據誌文在先已官諫議大夫,中書侍郎,誌文在他未仕之先,已說什麼「樂善顯於冠日」,他出仕不能很早。這裡所稱「孝文」是錯誤的。 缺頁中內容除仲冏為附傳外,當還附見元霄的其他子孫,如見於冊府這兩條的有文華、安平,見於墓誌的有元倪圖版七三、元旰圖版七五父子,或名在缺頁中。 闕統卒,贈涼州刺史。 子思略,武定末瀛州治中。 思略弟叔略,武定中太尉主簿。 ==京兆王== 京兆王黎,天賜四年封,神䴥元年薨。 子根,襲,改封江陽王,加平北將軍。薨,無子,顯祖以南平王霄第二子繼為根後。 繼,字世仁。襲封江陽王,加平北將軍。高祖時,除使持節、安北將軍、撫冥鎮都大將,轉都督柔玄、撫冥、懷荒三鎮諸軍事、鎮北將軍、柔玄鎮大將。入為左衞將軍,兼侍中,又兼中領軍,留守洛京。尋除持節、平北將軍,鎮攝舊都。 高車酋帥樹者擁部民反叛,詔繼都督北討諸軍事,自懷朔已東悉稟繼節度。繼表:「高車頑黨,不識威憲,輕相合集,背役逃歸。計其兇戾,事合窮極,若悉追戮,恐遂擾亂。請遣使鎮別推檢,斬愆首一人,自餘加以慰喻,若悔悟從役者,即令赴軍。」詔從之。於是叛徒往往歸順。高祖善之,顧謂侍臣曰:「江陽良足大任也。」車駕北巡,至鄴而高車悉降,恆朔清定。繼以高車擾叛,頻表請罪,高祖優詔喻之。 世宗時,除徵虜將軍、青州刺史,轉平北將軍、恆州刺史,入為度支尚書。繼在青州之日,民飢餒,為家僮取民女為婦妾,又以良人為婢,為御史所彈,坐免官爵。後大將軍高肇伐蜀,世宗以繼為平東將軍,鎮遏徐揚。世宗崩,班師。 及靈太后臨朝,繼子叉先納太后妹,復繼尚書、本封,尋除侍中、領軍將軍。又除特進、驃騎將軍,侍中、領軍如故。繼頻表固讓,許之。又詔還依前授。太師、高陽王雍,太傅、清河王懌,太保、廣平王懷及門下八座,奏追論繼太和中慰喻高車、安輯四鎮之勳,增邑一千五百戶。繼又上表陳讓,詔聽減戶五百。靈太后以子叉姻戚,數與肅宗幸繼宅,置酒高會,班賜有加。尋加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特進、領軍如故。徙封京兆王。繼疾患積年,枕養於家,每至靈太后與肅宗遊幸於外,時令扶入,居守禁內。及節慶宴饗,皆力疾參焉。遷司空公,侍中如故。寬和容裕,號為長者。 神龜末,子叉得志,轉司徒公,仍加侍中。繼以蕃王,宿宦舊貴,高祖時歷內外顯任,意遇已隆。靈太后臨朝,入居心膂,兼處門下,歷轉臺司,叉又居權重,榮赫一世。繼頻表遜位,乞以司徒授崔光。詔遣侍中、安豐王延明,給事黃門侍郎盧同敦勸。繼又啟固讓,轉太保,侍中如故,加後部鼓吹,頻表陳辭,不許。詔曰:「至節嘉辰,禮有朝慶,親尊戚老,理宜優異。王位高年宿,可依齊郡王簡故事,朝訖引坐,免其拜伏。」轉太傅,侍中如故。頻讓不許,又遣使敦勸,乃受之。時叉執殺生之柄,威福自己,門生故吏遍於省闥,拜受之日,送者傾朝,當世以為榮,有識者為之致懼。太官給酒膳,供賓客。又詔令乘步挽至殿庭,兩人扶侍,禮秩與丞相高陽王相埒。後除使持節、侍中、太師、大將軍、錄尚書事、大都督,節度西道諸軍。及出師之日,車駕臨餞,傾朝祖送,賞賜萬計。轉太尉公,侍中、太師、錄尚書、都督並如故。尋詔班師。繼啟求還復江陽,詔從之。 繼晚更貪婪,聚斂無已。牧守令長新除赴官,無不受納貨賄,以相託付。妻子各別請屬,至乃郡縣微吏,亦不得平心選舉。憑叉威勢,法官不敢糾摘,天下患之。叉黜,繼廢於家。初,尒朱榮之為直寢也,數以名馬奉叉,叉接以恩意,榮甚德之。建義初,復以繼為太師、司州牧。永安二年薨,永安二年薨 卷一一孝莊紀永安元年十月壬子稱「太師、江陽王繼薨」。據墓誌集釋元繼墓誌圖版七六繼死在永安元年,與紀合。這裡「二」乃「元」之訛。贈假黃鉞、都督雍華涇邠秦岐河梁益九州諸軍事、大將軍、錄尚書、大丞相、雍州刺史,王如故。諡曰武烈。 叉,繼長子,字伯儁,小字夜叉。世宗時,拜員外郎。靈太后臨朝,以叉妹夫,除通直散騎侍郎。叉妻封新平郡君,後遷馮翊郡君,拜女侍中。叉以此意勢日盛,尋遷散騎常侍,光祿少卿,領嘗食典御,轉光祿卿。叉女夭,靈太后詔曰:「叉長女,年垂弱笄,奄致夭喪,悼念兼懷,可贈鄉主。」尋遷侍中,餘官如故,加領軍將軍。既在門下,兼總禁兵,深為靈太后所信委。 太傅、清河王懌,以親賢輔政,參決機事,以叉恃寵驕盈,志欲無限,懌裁之以法。叉輕其為人,每欲斥黜之。叉輕其為人每欲斥黜之 殿本考證雲:「『叉』疑當作『又』。推案文義,蓋言懌輕叉,非叉輕懌也。」按北史卷一六簡括魏書這段文字為「太傅、清河王懌以親賢輔政,每欲斥黜之」,也是說懌欲斥黜叉。考證說疑是。叉遂令通直郎宋維告司染都尉韓文殊欲謀逆立懌,懌坐禁止。後窮治無實,懌雖得免,猶以兵衞守於宮西別館。久之,叉恐懌終為己害,乃與侍中劉騰密謀。靈太后時在嘉福,未御前殿,騰詐取主食中黃門胡玄度、胡定列誣懌,雲許度等金帛,令以毒藥置御食中以害帝,自望為帝,許度兄弟以富貴。騰以具奏,肅宗聞而信之,乃御顯陽殿。騰閉永巷門,靈太后不得出。懌入,遇叉於含章殿後,欲入徽章東閤,叉厲聲不聽。懌曰:「汝欲反邪?」叉曰:「元叉不反,正欲縛反人。」叉命宗士及直齋等三十人執懌衣袂,將入含章東省,使數十人防守之。騰稱詔召集公卿,議以大逆論,鹹畏憚叉,無敢異者。唯僕射遊肇執意不同。語在其傳。叉、騰持公卿議入奏,俄而事可,夜中殺懌。於是假為靈太后辭遜之詔。叉遂與太師高陽王雍等輔政,常直禁中,肅宗呼為姨父。 自後專綜機要,巨細決之,威振於內外,百僚重跡。相州刺史、中山王熙抗表起義,以討叉為名,不果,見誅。叉尋遷衞將軍,餘如故。後靈太后與肅宗醼於西林園,日暮還宮,右衞將軍奚康生復欲圖叉,不克而誅。語在其傳。是後,肅宗徙御徽音殿,叉亦入居殿右。既在密近,曲盡佞媚,以承上旨,遂蒙寵信。出入禁中,恆令勇士持刀劍以自先後,公私行止,彌加威防。叉於千秋門外廠下施木闌檻,有時出入,止息其中,腹心防守,以備竊發,人物求見者,遙對之而已。乃封其子亮平原郡開國公,食邑一千戶。及拜,肅宗御南門臨觀,並賜御馬,帛千匹。 初,叉之專政,矯情自飾,勞謙待士,時事得失,頗以關懷,而才術空淺,終無遠致。得志之後,便驕愎,耽酒好色,與奪任情。乃於禁中自作別庫掌握之,寶充牣其中。乃於禁中自作別庫掌握之寶充牣其中 御覽卷七0四三一四二頁引北史此句「寶」上有「珍」字。疑當有此字。但北史傳本亦無此字,今不補。又曾臥婦人於食輿,以帊覆之,令人輿入禁內,出亦如之,直衞雖知,莫敢言者。輕薄趣勢之徒,以酒色事之,姑姊婦女,朋淫無別。政事怠惰,綱紀不舉,州鎮守宰,多非其人。於是天下遂亂矣。 從劉騰死後,防衞微緩,叉頗亦自寬,時宿於外,每日出遊,留連他邑。靈太后微察知之。叉積習生常,無復虞慮。其所親諫叉,叉又不納。正光五年秋,靈太后對肅宗謂群臣曰:「隔絕我母子,不聽我往來兒間,復何用我為?放我出家,我當永絕人間,修道於嵩高閑居寺。先帝聖鑒,鑒於未然,本營此寺者正為我今日。」欲自下髮。肅宗與群臣大懼,叩頭泣涕,殷勤苦請。靈太后聲色甚厲,意殊不回。肅宗乃宿於嘉福殿,積數日,遂與太后密謀圖叉。肅宗內雖圖之,外形彌密,靈太后瞋忿之言,欲得往來顯陽之意,皆以告叉。又對叉流涕,敍太后欲出家,憂怖之心。如此密言,日有數四。叉殊不為疑,乃勸肅宗從太后意。於是太后數御顯陽,二宮無復禁礙。 叉舉其親元法僧為徐州刺史,法僧據州反叛,靈太后數以為言,叉深愧悔。丞相、高陽王雍,雖位重於叉,而甚畏憚,欲進言於肅宗,而事無因。會太后與肅宗南遊洛水,雍邀請,車駕遂幸雍第。日晏,肅宗及太后至雍內室,從者莫得而入,遂定圖叉之計。後雍從肅宗朝太后,乃進言曰:「臣不慮天下諸賊,唯慮元叉。何者?叉總握禁旅,兵皆屬之;父率百萬之眾,虎視京西;弟為都督,總三齊之眾。元叉無心則已,若其有心,聖朝將何以抗?叉雖曰不反,誰見其心?而不可不懼。」太后曰:「然。元郎若忠於朝廷而無反心,何故不去此領軍,以餘官輔政?」叉聞之,甚懼,免冠求解。乃以叉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尚書令、侍中、領左右。叉雖去兵權,然總任內外,殊不慮有黜廢之理也。後叉出宿,遂解其侍中。旦欲入宮,門者不納。尋除名為民。 初,鹹陽王禧以逆見誅,其子樹奔蕭衍,衍封為鄴王。及法僧反叛後,樹遺公卿百僚書曰: :魏室不造,姦豎擅朝,社稷阽危,綴旒非譬。元叉險慝狼戾,人倫不齒,屬籍疏遠,素無問望,特以太后姻婭,早蒙寵擢。曾不懷音,公行反噬,肆茲悖逆,人神同憤。自頃境土所傳,皆雲:叉狼心蠆毒,藉權位而日滋;含忍諂詐,與日月而彌甚。無君之心,非復一日;篡逼之事,旦暮必行。 :抑又聞之,夫名以出信,信以制義,山川隱疾,且猶不以名,成師兆亂,巨君不臣,求之史籍,有自來矣。元叉本名夜叉,弟羅實名羅剎,夜叉、羅剎,此鬼食人,非遇黑風,事同飄墮。嗚呼魏境!離此二災。惡木盜泉,不息不飲;勝名梟稱,不入不為。況昆季此名,表能噬物,日露久矣,始信斯言。況乃母后幽辱,繼主蒙塵,釋位揮戈,言謀王室,不在今日,何謂人臣!諸賢或弈世載德,或將相繼踵,或受任累朝,或職居機要,或姻戚匪他,或忠義是秉,俛眉逆手,見制兇威,臣節未申,徒有勤悴。 :又聞自叉專政,億兆離德,重以歲時災厲,年年水旱,牛馬殪踣,桑柘焦枯,饑饉相仍,菜色滿道,妖災告譴,人皆歎息。瀍澗西北,羌戎陸梁;泗汴左右,戍漕流離。加以剖斮忠賢,殲殄宗室,哀彼本邦,一朝橫潰。今既率師,將除君側。區區之懷,庶令冠屨得所,大憝同必誅之戮,魏祀無忽諸之非。 叉為遠近所惡如此。 其後靈太后顧謂侍臣曰:「劉騰、元叉昔邀朕索鐵券,望得不死,朕賴不與。」中書舍人韓子熙曰:「事關殺活,豈計與否。陛下昔雖不與,何解今日不殺?」靈太后憮然。未幾,有人告叉及其弟爪謀反,欲令其黨攻近京諸縣,破市燒邑郭以驚動內外,先遣其從弟洪業率六鎮降戶反於定州,又令人勾魯陽諸蠻侵擾伊闕,叉兄弟為內應。起事有日,得其手書。靈太后以妹壻之故,未忍便決。黃門侍郎李琰之曰:「元叉之罪,具騰遐邇,豈容復停,以惑視聽。」黃門徐紇趨前欲諫,逡巡未敢。群臣固執不已,肅宗又以為言,太后乃從之。於是叉及弟爪並賜死於家。太后猶以妹故,復追贈叉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尚書令、冀州刺史。 叉子亮,襲祖爵。齊受禪,例降。 叉庶長子稚,叉庶長子稚 北史卷一六「稚」作「舒」,墓誌集釋元乂即叉墓誌圖版七八稱「子穎,字稚舒」。按卷六九崔休傳稱「休女妻領軍元叉長庶子秘書郎稚舒」。其人本字稚舒,以字為名,或原有二名。不分名、字,史傳常見;雙名單稱,也當時通例。但若魏書本單稱「稚」,則北史何忽作「舒」?若說李延壽知其本名「稚舒」而改,則又何故不取全名而必取下一字以易上一字?疑此處本作「稚舒」,傳本及北史各脫一字。秘書郎中。叉死之後,遂亡奔蕭衍。 叉弟羅,字仲綱,以儉素著稱。起家司空參軍事,轉司徒主簿,領嘗食典御、散騎侍郎、散騎常侍。雖父兄貴盛,而虛己謙退,恂恂接物。遷平東將軍、青州刺史。叉當朝專政,羅望傾四海,於時才名之士王元景、邢子才、李奬等鹹為其賓客,從遊青土。時蕭衍遣將寇邊,以羅行撫軍將軍,都督青光南青三州諸軍事。罷州,入為宗正卿。孝莊初,除尚書右僕射、東道大使。出帝時,遷尚書令,尋除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梁州刺史。羅既懦怯,孝靜初,蕭衍遣將圍逼,羅以州降。叉死之後,羅逼叉妻,時人穢之。或雲其救命之計也。 羅弟爽,字景喆。少而機警,尤為父所寵愛。解褐秘書郎,稍遷給事黃門侍郎、金紫光祿大夫。永熙二年卒,贈使持節、都督涇岐秦三州諸軍事、衞將軍、尚書左僕射、秦州刺史,諡曰懿。 爽子德隆,武定末,太子中庶子。 爽弟蠻,武定末,光祿卿。 爪字景邕,給事中。與兄叉同以罪誅。 繼弟羅侯,遷洛之際,以墳陵在北,遂家於燕州之昌平郡。內豐資產,唯以意得為適,不入京師。有賓客往來者,必厚相禮遣,豪據北方,甚有聲稱。叉權重,以羅侯不樂入仕,就拜昌平太守。正光末,逆賊大俄佛保陷郡,見害。 子景遵,直寢,太常丞。 ==【論】== 史臣曰:梟鏡為物,天實生之,知母忘父,蓋亦禽獸,元紹其人,此之不若乎!陽平以下,降年夭促,英才武略,未顯於時。靜、簡二王,為時稱首。鑒既有聲,渾亦見器。霄荷遇高祖,繼受任太和,苟無其才,名位豈徒及也。叉階緣寵私,智小謀大,任重才弱,遂亂天下,殺身全祀,不亦幸哉!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8
魏書卷十八魏書卷十八 諸本目錄此卷注「闕」。百衲本、南本、汲本、局本卷後有宋人校語雲:「魏收書太武五王列傳亡。」殿本考證雲:「魏收書闕,後人所補。」按此傳以北史補,間有溢位字句,當出於高氏小史。 ==晉王== 晉王伏羅,真君三年封,加車騎大將軍。後督高平、涼州諸軍討吐谷渾慕利延。軍至樂都,謂諸將曰:「若從正道,恐軍聲先振,必當遠遁。若潛軍出其非意,此鄧艾擒蜀之計也。」諸將鹹難之,伏羅曰:「夫將軍,制勝萬裡,擇利,專之可也。」遂間道行。至大母橋,慕利延眾驚奔白蘭,慕利延兄子拾寅走河曲,慕利延兄子拾寅走河曲 諸本及北史卷一六「子」上無「兄」字,「河」作「阿」。御覽卷三一六一四五五頁如上摘句。按卷一0一吐谷渾傳補作「慕利延兄子拾寅走河西」。拾寅是慕利延兄樹洛乾子,作「兄子」是,「阿」是「河」之訛,今皆補正。「河曲」「河西」都通,諸本作「曲」,今仍之。斬首五千餘級,降其一萬餘落。八年薨。無子,國除。 ==東平王== 東平王翰,真君三年封秦王,拜侍中、中軍大將軍,參典都曹事。忠貞雅正,百僚憚之。太傅高允以翰年少,作諸侯箴以遺之,翰覽之大悅。後鎮枹罕,以信惠撫眾,羌戎敬服。改封東平王。世祖崩,諸大臣等議欲立翰,而中常侍宗愛與翰不協,矯太后令立南安王餘,遂殺翰。 子道符,襲爵,中軍大將軍。顯祖踐阼,拜長安鎮都大將。皇興元年,謀反,司馬段太陽討斬之,傳首京師。 ==臨淮王== 臨淮王譚,真君三年封燕王,拜侍中,參都曹事。後改封臨淮王。世祖南討,授中軍大將軍。先是,劉義隆以鄒山險固,有榮胡家,有榮胡家 按晉書卷一一0慕容雋載記永和八年記「晉寧朔將軍榮胡以彭城、魯郡叛降於儁」。鄒山屬魯郡,當即此榮胡,「家」疑是「冢」之訛。乃積糧為守禦之備。譚率眾攻之,獲米三十萬以供軍儲。義隆恃淮之阻,素不裝置。譚造筏數十,潛軍而濟,賊眾驚潰,遂斬其將胡崇,賊首萬餘級。薨,諡宣王。 子提,襲。為梁州刺史,以貪縱削除,加罰,徙配北鎮。久之,提子員外郎穎免冠請解所居官,代父邊戍,高祖不許。後詔提從駕南伐,至洛陽,參定遷都之議。尋卒。以預參遷都功,追封長鄉縣侯。世宗時,贈雍州刺史,諡曰懿。 提子昌,字法顯。好文學,居父母喪,哀號孺慕,悲感行人。世宗時,復封臨淮王,未拜而薨。贈齊州刺史,諡曰康王,追封濟南。 子彧,字文若,紹封。彧少有才學,時譽甚美。侍中崔光見彧,退而謂人曰:「黑頭三公,當此人也。」 少與從兄安豐王延明、中山王熙並以宗室博古文學齊名,時人莫能定其優劣。尚書郎範陽盧道將謂吏部清河崔休曰:「三人才學雖無優劣,然安豐少於造次,中山皂白太多,未若濟南風流沉雅。」時人為之語曰:「三王楚琳琅,三王楚琳琅 御覽卷四九五二二六五頁「楚」下有「楚盡」二字。按「楚琳琅」不甚可解,當脫此二字。未若濟南備圓方。」彧姿制閑裕,吐發流靡,琅邪王誦有名人也,見之未嘗不心醉忘疲。拜前軍將軍、中書侍郎。奏郊廟歌辭,時稱其美。除給事黃門侍郎。彧本名亮,字仕明,時侍中穆紹與彧同署,避紹父諱,啟求改名。詔曰:「仕明風神運吐,常自以比荀文若,可名彧,以取定體相倫之美。」彧求復本封,詔許,復封臨淮,寄食相州魏郡。又長兼御史中尉,彧以為倫敍得之,不謝。領軍於忠忿,言之朝廷曰:「臨淮雖復風流可觀,而無骨鯁之操,中尉之任,恐非所堪。」遂去威儀,單車而還,朝流為之歎息。累遷侍中、衞將軍、左光祿大夫、兼尚書左僕射,攝選。 是時,蕭衍遣將圍逼溫湯,進彧以本官為東道行臺。蕭衍遣將圍逼溫湯進彧以本官為東道行臺 按「溫湯」疑是「渦陽」之訛。梁攻圍渦陽見梁書卷三二陳慶之傳,事在大通元年,即魏孝昌三年五二七。不聞有攻「溫湯」之事,且這一帶也不見有此地名。但據卷九肅宗紀,孝昌二年八月已見東道行臺臨淮王彧,則進遷此官非因梁圍逼渦陽之故。會尒朱榮入洛,殺害元氏。彧撫膺慟哭,遂奔蕭衍。衍遣其舍人陳建孫迎接,並觀彧為人。建孫還報,稱彧風神閑儁。衍亦先聞名,深相器待,見彧於樂遊園,因設宴樂。彧聞樂聲,歔欷,涕淚交下,悲感傍人,衍為之不樂。自前後奔叛,皆希旨稱魏為偽,唯彧上表啟,常雲魏臨淮王。衍體彧雅性,不以為責。及知莊帝踐阼,彧以母老請還,辭旨懇切。衍惜其人才,又難違其意,遣其僕射徐勉私勸彧曰:「昔王陵在漢,姜維相蜀,在所成名,何必本土。」彧曰:「死猶願北,況於生也。」衍乃以禮遣。彧性至孝,事父母盡禮,自經違離,不進酒肉,容貌憔悴,見者傷之。累除位尚書令、大司馬、兼錄尚書。 莊帝追崇武宣王為文穆皇帝,廟號肅祖,母李妃為文穆皇后,將遷神主於太廟,以高祖為伯考。彧表諫曰:「漢祖創業,香街有太上之廟;光武中興,南頓立舂陵之寢。元帝之於光武,疏為絕服,猶尚身奉子道,入繼大宗。高祖之於聖躬,親實猶子。陛下既纂洪緒,豈宜加伯考之名?且漢宣之繼孝昭,斯乃上後叔祖,豈忘宗承考妣,蓋以大義斯奪。及金德將興,宣王受寄,自茲而降,世秉威權。景王意存毀冕,文王心規裂冠,雖祭則魏主,而權歸晉室,昆之與季,實傾曹氏。且子元,宣王冢胤,文王成其大業。故晉武繼文祖宣,景王有伯考之稱。以今類古,恐或非儔。又臣子一例,義彰舊典,禘祫失序,著譏前經。高祖德溢寰中,道超無外。肅祖雖勳格宇宙,猶曾奉贄稱臣。穆皇后稟德坤元,復將配享乾位,此乃君臣並筵,嫂叔同室,歷觀墳籍,未有其事。」 時莊帝意銳,朝臣無敢言者,唯彧與吏部尚書李神儁並有表聞。詔報曰:「文穆皇帝勳格四表,道邁百王,是用考循舊軌,恭上尊號。王表雲漢太上於香街,南頓於舂陵。漢高不因瓜瓞之緒,光武又無世及之德,皆身受符命,不由父祖,別廟異寢,於理何差?文穆皇帝天眷人宅,歷數有歸,朕忝承下武,遂主神器,既帝業有統,漢氏非倫。若以昔況今,不當移寢,則魏太祖、晉景帝雖王跡已顯,皆以人臣而終,豈得與餘帝別廟,有闕餘序。有闕餘序 諸本「序」下旁註「疑」字,通志卷八四上「餘」作「倫」,疑是。漢郡國立廟者,欲尊高祖之德,使饗遍天下,非關太廟神主,獨在外祠薦。漢宣之父,亦非勳德所出,雖不追尊,不亦可乎?伯考之名,自是尊卑之稱,何必準古而言非類也。復雲君臣同列,嫂叔共室,當以文穆皇帝昔遂臣道,以此為疑。禮:『天子元子猶士。』禘祫豈不得同室乎?且晉文、景共為一代,議者雲,世限七,主無定數。昭穆既同,明有共室之理。禮既有祔,嫂叔何嫌。禮,士祖禰一廟,豈無婦舅共室也?若專以共室為疑,容可更議遷毀。」莊帝既逼諸妹之請,此辭意黃門侍郎常景、中書侍郎邢子才所替成也。 又追尊兄彭城王為孝宣皇帝,彧又面諫曰:「陛下中興,意欲憲章前古,作而不法,後世何觀?歷尋書籍,未有其事。願割友于之情,使名器無爽。」帝不從。及神主入廟,復敕百官悉陪從,一依乘輿之式。彧上表,以為爰自中古,迄於下葉,崇尚君親,褒明功懿,乃有皇號,終無帝名。今若去帝,直留皇名,求之古義,少有依準。又不納。 尒朱榮死,除彧司徒公。尒朱世隆率部北叛,詔彧防河陰。及尒朱兆率眾奄至,彧出東掖門,為賊所獲。見兆,辭色不屈,為群胡所毆薨。出帝贈太師、太尉公、雍州刺史。 彧美風韻,善進止,衣冠之下,雅有容則。博覽群書,不為章句。所著文藻雖多亡失,猶有傳於世者。然居官不能清白,所進舉止於親婭,為識者所譏。無子。 弟孝友,少有時譽,襲爵淮陽王,累遷滄州刺史。為政溫和,好行小惠,不能清白,而無所侵犯,百姓亦以此便之。孝靜帝宴齊文襄王於華林園,孝友因醉自譽,又云陛下許賜臣能。帝笑曰:「朕恆聞王自道清。」文襄曰:「臨淮王雅旨舍罪。」於是君臣俱笑而不罪。 孝友明於政理,嘗奏表曰: :令制:百家為黨族,二十家為閭,五家為比隣。百家之內,有帥二十五,令制百家為黨族二十家為閭五家為比隣百家之內有帥二十五 按百家之內,二十家為閭,應有閭長五人;五家為比隣,應有隣長二十人,合計已達「有帥二十五」之數,再加黨族之長,就有二十六人,數目不符。疑當作「二十五家為閭」,則閭長四人,正合二十五之數。徵發皆免,苦樂不均。羊少狼多,復有蠶食。此之為弊久矣。京邑諸坊,或七八百家,唯一里正、二史,庶事無闕,而況外州乎?請依舊置,三正之名不改,而百家為四閭,閭二比。計族省十二丁,得十二匹貲絹。略計見管之戶,應二萬餘族,一歲出貲絹二十四萬匹。十五丁出一番兵,計得一萬六千兵。此富國安人之道也。 :古諸侯娶九女,士有一妻、二妾。晉令:諸王置妾八人,郡公、侯妾六人。官品令:第一、第二品有四妾,第三、第四有三妾,第五、第六有二妾,第七、第八有一妾。所以陰教聿修,繼嗣有廣。廣繼嗣,孝也;修陰教,禮也。而聖朝忽棄此數,由來漸久。將相多尚公主,王侯亦娶後族,故無妾媵,習以為常。婦人多幸,生逢今世,舉朝略是無妾,天下殆皆一妻。設令人強志廣娶,則家道離索,身事迍邅,內外親知,共相嗤怪。凡今之人,通無準節。父母嫁女,則教之以妒;姑姊逢迎,必相勸以忌。持制夫為婦德,以能妬為女工。自雲不受人欺,自雲不受人欺 諸本及北史卷一六脫「不」字,今據冊府卷二八八三三九七頁、北齊書卷二八元孝友傳補補。畏他笑我。王公猶自一心,已下何敢二意。夫妬忌之心生,則妻妾之禮廢;妻妾之禮廢,則姦淫之兆興。斯臣之所以毒恨者也。請以王公第一品娶八,通妻以備九女;稱事二品備七;三品、四品備五;五品、六品則一妻、二妾。限以一週,悉令充數,若不充數及待妾非禮,使妻妒加捶撻,免所居官。其妻無子而不娶妾,斯則自絕,無以血食祖父,請科不孝之罪,離遣其妻。 :臣之赤心,義唯家國,欲使吉凶無不合禮,貴賤各有其宜,省人帥以出兵丁,立倉儲以豐穀食,設賞格以擒姦盜,行典令以示朝章,庶使足食足兵,人信之矣。又冒申妻妾之數,正欲使王侯、將相、功臣子弟,苗胤滿朝,傳祚無窮,此臣之志也。 詔付有司議奏不同。 孝友又言:「今人生為皂隸,葬擬王侯,存沒異途,無復節制,崇壯丘壠,盛飾祭儀,隣裡相榮,稱為至孝。又夫婦之始,王化所先,共食合瓢,足以成禮。而今之富者彌奢,同牢之設,甚於祭槃。累魚成山,山有林木,林木之上,鸞鳳斯存。徒有煩勞,終成委棄,仰惟天意,其或不然。請自茲以後,若婚葬過禮者,若婚葬過禮者 諸本脫「禮」字,今據冊府卷二八八三三九七頁及北史卷一六補。以違旨論,官司不加糾劾,即與同罪。」 孝友在尹積年,孝友在尹積年 北、汲、殿、局四本「尹」作「郡」,百衲本的底本和南本作「尹」,百衲本已從他本改。按北史卷一六、北齊書卷二八元孝友傳也作「尹」。孝友當是魏尹,北史刪略,致此「尹」字沒有著落。後人遂臆改為「郡」,其實上面也不雲孝友曾為某郡太守,仍然沒有著落。百衲本的底本和南本不誤,今從之。以法自守,甚著聲稱。然性無骨鯁,善事權勢,為正直者所譏。齊受禪,爵例降。 昌弟孚,字秀和。少有令譽,侍中游肇、幷州刺史高聰、司徒崔光等見孚,鹹曰:「此子當準的人物,恨吾徒衰暮,不及見耳。」累遷兼尚書右丞。靈太后臨朝,宦者干政,孚乃總括古今名妃賢后,凡為四卷,奏之。遷左丞。 蠕蠕王阿那瓌既得返國,其人大飢,相率入塞,阿那瓌上表請臺賑給。詔孚為北道行臺,詣彼賑恤。孚陳便宜,表曰: :皮服之人,未嘗粒食。宜從俗因利,拯其所無。昔漢建武中,單於款塞,時轉河東米糒二萬五千斛、牛羊三萬六千頭以給之。斯即前代和戎、撫新、柔遠之長策也。乞以牸牛產羊餬其口命。且畜牧繁息,是其所便,毛血之利,惠兼衣食。 :又尚書奏雲,如其仍住七州,隨寬置之。臣謂人情戀本,寧肯徙內。若依臣請,給賑雜畜,愛本重鄉,必還舊土。如其不然,禁留益損。假令逼徙,事非久計。何者?人面獸心,去留難測,既易水草,痾恙將多,憂愁致困,死亡必甚。兼其餘類尚在沙磧,脫出狂勃,翻歸舊巢,必殘掠邑里,遺毒百姓。亂而方塞,未若杜其未萌。 :又貿遷起於上古,交易行於中世,漢與胡通,亦立關巿。今北人阻飢,命懸溝壑,公給之外,必求巿易,彼若願求,宜見聽許。 又云: :營大者不計小名,圖遠者弗拘近利。雖戎狄衰盛,歷代不同,叛服之情,略可論討。周之北伐,僅獲中規;漢氏外攘,裁收下策。昔在代京,恆為重備,將帥勞止,甲士疲力。前世苦之,計未能致。今天祚大魏,亂亡在彼。朝廷垂天覆之恩,廓大造之德。鳩其散亡,禮送令返。宜因此時,善思遠策。 :竊以理雖萬變,可以一觀;來事雖懸,易以往卜。昔漢宣之世,呼韓款塞,漢遣董忠、韓昌領邊郡士馬,送出朔方,因留衞助。又光武時,亦令中郎將段彬置安集掾史,隨單於所在,參察動靜。斯皆守吉之元龜,安邊之勝策。計今朝廷成功,不減曩時;蠕蠕國弊,亦同疇日。宜準昔成謨,略依舊事。借其所閑地,聽使田牧;粗置官屬,示相慰撫;嚴戒邊兵,以見保衞。馭以寬仁,縻以久策。使親不至矯詐,疏不容叛反。今北鎮諸將舊常雲一人代外邏,今北鎮諸將舊常雲一人代外邏 按此句不甚可解。「雲」即「雲」,疑本作「舊常一人雲、代外邏」。「雲代」指雲中、代京。傳本誤倒,「雲」寫作「雲」,遂不可通。因令防察。所謂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者也。 又云: :先人有奪人之心,待降如受強敵。武非專外,亦以防內。若從處分割配,諸州鎮遼遠,非轉輸可到,悔叛之情,變起難測。又居人畜業,布在原野,戎夷性貪,見則思盜。防彼肅此,少兵不堪,渾流之際,易相干犯。驅之還本,未必樂去,配州內徙,復不肯從。既其如此,為費必大。 朝廷不許。 孚持白虎幡勞阿那瓌於柔玄、懷荒二鎮間。阿那瓌眾號三十萬,陰有異意,遂拘留孚,載以轀車,日給酪一升,肉一段。每集其眾,坐孚東廂,稱為行臺,甚加禮敬。阿那瓌遂南過至舊京,後遣孚等還,因上表謝罪。有司以孚事下廷尉,丞高謙之雲孚辱命,處孚流罪。 後拜冀州刺史,孚勸課農桑,境內稱為慈父,隣州號曰神君。先是,州人張孟都、張洪建、馬潘、崔獨憐、張叔緒、崔醜、張天宜、崔思哲等八家,皆屯保林野,不臣王命,州郡號曰八王。孚至,皆請入城,願致死効力。後為葛榮所陷,為榮所執。兄祐為防城都督,兄子子禮為錄事參軍,榮欲先害子禮,孚請先死以贖子禮,叩頭流血,榮乃捨之。又大集將士議其死事,孚兄弟各誣己引過,爭相為死。又孟都、潘、紹等數百人皆叩頭就法,又孟都潘紹等數百人皆叩頭就法 按上文見張孟都、馬潘、張叔緒,疑「紹」字乃「緒」之訛,「叔緒」單稱「緒」。請活使君。榮曰:「此魏之誠臣義士也。」凡同禁五百人,皆得免。榮平,榮平 諸本及北史卷一六「平」作「卒」,獨殿本作「平」。按葛榮被擒就法,過去史籍不可能稱之為「卒」,今從殿本。還,除冀州刺史。 元顥入洛,授孚東道行臺、彭城郡王,孚封顥逆書送朝廷,天子嘉之。顥平,封孚萬年鄉男。 永安末,樂器殘缺,莊帝命孚監儀注,孚上表曰:「昔太和中,中書監高閭、太樂令公孫崇修造金石,數十年間,乃奏成功。時大集儒生,考其得失。太常卿劉芳請別營造,久而方就。復召公卿量校合否,論者沸騰,莫有適從。登被旨敕,並見施用。往歲大軍入洛,戎馬交馳,所有樂器,亡失垂盡。臣至太樂署,問太樂令張乾龜等,雲承前以來,置宮懸四箱,簨簴六架。東北架編黃鍾之磬十四,雖器名黃鍾,而聲實夷則,考之音制,不甚諧韻。姑洗懸於東北,太蔟編於西北,蕤賓列於西南,並皆器象差位,調律不和。又有儀鍾十四,虛懸架首,初不叩擊,今便刪廢,以從正則。臣今據周禮鳧氏修廣之規,磬氏倨句之法,吹律求聲,叩鍾求音,損除繁雜,討論實錄,依十二月為十二宮,各準辰次,當位懸設,月聲既備,隨用擊奏,則會還相為宮之義,又得律呂相生之體。今量鍾磬之數,各以十二架為定。」奏可。於時搢紳之士,鹹往觀聽,靡不諮嗟歎服而返。太傅、錄尚書長孫承業妙解聲律,特復稱善。 後從出帝入關。 ==廣陽王== 廣陽王建,廣陽王建 諸本「建」下有「閭」字。按這是後人誤讀傳序,把「閭左昭儀」的「閭」字和上「建」字連讀,以為廣陽王名「建閭」,這裡又妄增「閭」字。今據冊府卷二八四三三四六頁、北史卷一六刪。真君三年封楚王,後改封廣陽王。薨,諡曰簡王。 子石侯,襲。薨,諡曰哀王。 子遺興,襲。薨,諡曰定王。無子。 石侯弟嘉,少沉敏,喜慍不形於色,兼有武略。高祖初,拜徐州刺史,甚有威惠。後封廣陽王,以紹建後。高祖南伐,詔嘉斷均口。嘉違失指授,令賊得免。帝怒,責之曰:「叔祖定非世孫,何太不上類也!」及將大漸,遺詔以嘉為尚書左僕射,與鹹陽王禧等輔政。遷司州牧,嘉表請於京四面,築坊三百二十,各週一千二百步,乞發三正復丁,以充茲役,雖有暫勞,姦盜永止。詔從之。拜衞大將軍、尚書令,除儀同三司。 嘉好飲酒,或沉醉,在世宗前言笑自得,無所顧忌。帝以其屬尊年老,常優容之。與彭城、北海、高陽諸王每入宴集,極歡彌夜,數加賞賜。帝亦時幸其第。性好儀飾,車服鮮華,既居儀同,又任端首,出入容衞,道路榮之。後遷司空,轉司徒。 嘉好立功名,有益公私,多所敷奏,帝雅委付之。愛敬人物,後來才俊未為時知者,侍坐之次,轉加談引,時人以此稱之。薨,遺命薄葬。世宗悼惜之,贈侍中、太保,諡曰懿烈。 嘉後妃,宜都王穆壽孫女、司空從妹也,聰明婦人。及為嘉妃,多所匡贊,光益家道。 子深,子深 按魏書紀傳都作「廣陽王淵」。此傳以北史補,北史避唐諱,改「淵」作「深」。字智遠,襲爵。肅宗初,拜肆州刺史。預行恩信,胡人便之,劫盜止息。後為恆州刺史,在州多所受納,政以賄成,私家有馬千匹者必取百匹,以此為恆。累遷殿中尚書,未拜,坐淫城陽王徽妃於氏,為徽表訟,詔付丞相高陽王雍等宗室議決其罪,以王還第。 及沃野鎮人破六韓拔陵反叛,臨淮王彧討之,失利,詔深為北道大都督,詔深為北道大都督 按卷九肅宗紀正光五年五月:「詔尚書令李崇為大都督,率廣陽王淵等北討。」當時李崇是大都督,元淵受他節度,不得有「大都督」之號,下文崔暹只稱東道都督,可證。這裡「大」字衍。受尚書令李崇節度。時東道都督崔暹敗於白道,時東道都督崔暹敗於白道 北史卷一六,冊府卷四0四四八0八頁此下有「深率諸軍退還朔州」一句,此傳脫。深上書曰: :邊豎構逆,以成紛梗,其所由來,非一朝也。昔皇始以移防為重,盛簡親賢,擁麾作鎮,配以高門子弟,以死防遏,不但不廢仕宦,至乃偏得復除。當時人物,忻慕為之。及太和在歷,僕射李沖當官任事,涼州土人,悉免廝役,豐沛舊門,仍防邊戍。自非得罪當世,莫肯與之為伍。徵鎮驅使,但為虞候白直,一生推遷,不過軍主。然其往世房分留居京者得上品通官,在鎮者便為清途所隔。或投彼有北,以御魑魅,多復逃胡鄉。乃峻邊兵之格,鎮人浮遊在外,皆聽流兵捉之。於是少年不得從師,長者不得遊宦,獨為匪人,言者流涕。 :自定鼎伊洛,邊任益輕,唯底滯凡才,出為鎮將,轉相模習,專事聚斂。或有諸方姦吏,犯罪配邊,為之指蹤,過弄官府,政以賄立,莫能自改。鹹言姦吏為此,無不切齒憎怒。 :及阿那瓌背恩,縱掠竊奔,命師追之,十五萬眾度沙漠,不日而還。邊人見此援師,便自意輕中國。尚書令臣崇時即申聞,求改鎮為州,將允其願,抑亦先覺。朝廷未許。而高闕戍主率下失和,拔陵殺之,敢為逆命,敢為逆命 諸本及北史卷一六無「敢」字,據冊府卷四0四四八0八頁補。攻城掠地,所見必誅。王師屢北,賊黨日盛。此段之舉,指望銷平。其崔暹隻輪不反,臣崇與臣逡巡復路。今者相與還次雲中,馬首是瞻,未便西邁,將士之情,莫不解體。今日所慮,非止西北,將恐諸鎮尋亦如此,天下之事,何易可量。 時不納其策。東西部敕勒之叛,朝議更思深言,遣兼黃門侍郎酈道元為大使,欲復鎮為州,以順人望。會六鎮盡叛,不得施行。深後上言:「今六鎮俱叛,二部高車,亦同惡黨,以疲兵討之,不必制敵。請簡選兵,或留守恆州要處,更為後圖。」 及李崇徵還,深專總戎政。拔陵避蠕蠕,南移渡河。先是,別將李叔仁以拔陵來逼,請求迎援,深赴之,前後降附二十萬人。深與行臺元纂表求恆州北別立郡縣,安置降戶,隨宜賑賚,息其亂心。不從,詔遣黃門郎楊昱分散之於冀、定、瀛三州就食。詔遣黃門郎楊昱分散之於冀定瀛三州就食 諸本及北史卷一六「昱」作「置」。按事見卷五八楊昱傳,「置」字訛,今改正。深謂纂曰:「此輩復為乞活矣,禍亂當由此作。」既而鮮於脩禮叛於定州,杜洛周反於幽州,其餘降戶,猶在恆州,遂欲推深為主。深乃上書乞還京師,令左衞將軍楊津代深為都督,以深為侍中、右衞將軍、定州刺史。時中山太守趙叔隆、別駕崔融討賊失利,臺使劉審考核,未訖,會賊逼中山,深乃令叔隆防境。審馳驛還京,雲深擅相放縱。城陽王徽與深有隙,因此構之,乃徵深為吏部尚書,兼中領軍。及深至都,肅宗不欲使徽深相憾,敕因宴會令相和解。徽銜不已。 後河間王琛等為鮮於脩禮所敗,乃除深儀同三司、大都督,章武王融為左都督,裴衍為右都督,並受深節度。徽因奏靈太后構深曰:「廣陽以愛子握兵在外,不可測也。」乃敕章武王等潛相防備。融遂以敕示深,深懼,事無大小,不敢自決。靈太后聞之,乃使問深意狀。乃具言曰: :往者元叉執權,移天徙日,而徽託附,無翼而飛。今大明反政,任寄唯重,以徽褊心,銜臣切骨。臣以疏滯,遠離京輦,被其構阻,無所不為。然臣昔不在其後,自此以來,翻成陵谷。徽遂一歲八遷,位居宰相;臣乃積年淹滯,有功不錄。 :自徽執政以來,非但抑臣而已,北征之勳,皆被擁塞。將士告捷,終無片賞。雖為表請,多不蒙遂。前留元標據於盛樂,後被重圍,析骸易子,倒懸一隅,嬰城二載。賊散之後,依階乞官,徽乃盤退,不允所請。而徐州下邳戍主賈勳,法僧叛後,暫被圍逼,固守之勳,比之未重,乃立得州,即授開國。天下之事,其流一也,功同賞異,不平謂何。又驃騎李崇,北征之日,啟募八州之人,聽用關西之格。及臣在後,依此科賞,復言北道徵者不得同於關西。定襄陵廟之至重,平城守國之要鎮,若計此而論,功亦何負於秦楚?但以嫉臣之故,便慾望風排抑。 :然其當途以來,何直退勳而已,但是隨臣徵者,即便為所嫉。統軍袁叔和曾經省訴,徽初言有理,又聞北征隸臣為統,應時變色。復令臣兄子仲顯異端訟臣,緝緝翩翩,謀相誹謗。言臣惡者,接以恩顏;稱臣善者,即被嫌責。甄琛曾理臣屈,乃視之若仇讎;徐紇頗言臣短,即待之如親戚。又驃騎長史祖瑩,昔在軍中,妄增首級,矯亂戎行,蠹害軍府,獲罪有司,避命山澤。直以謗臣之故,徽乃還雪其罪。臣府司馬劉敬,比送降人,既到定州,翻然背叛。賊如決河,豈其能擁。且以臣府參僚,不免身首異處。徽既怒遷,捨其元惡。闕及胥徒。從臣行者莫不悚懼。 :頃恆州之人,乞臣為刺史,徽乃斐然言不可測。及降戶結謀,臣頻表啟,徽乃因執言此事。及向定州,遠彼姦惡,又復論臣將有異志。翻覆如此,欲相陷沒。致令國朝遽賜遷代。賊起之由,誰使然也?徽既優幸,任隆一世,慕勢之徒,於臣何有。是故餘人攝選,車馬填門,及臣居邊,賓遊罕至。臣近比為慮其為梗,是以孜孜乞赴京闕。屬流人舉斧,元戎垂翅,復從後命,自安無所,僶俛先驅,不敢辭事。及臣出都,行塵未滅,已聞在後復生異議。言臣將兒自隨,證為可疑之兆,忽稱此以構亂。悠悠之人,復傳音響,言左軍臣融、右軍臣衍,皆受密敕,伺察臣事。徽既用心如此,臣將何以自安! :竊以天步未夷,國難猶梗,方伯之任,於斯為急。徽昔臨藩,乃有人譽,及居端右,蔑爾無聞。今求出之為州,使得申其利用。徽若外從所長,臣無內慮之切。脫蒙。闕公私幸甚。 深以兵士頻經退散,人無鬬情,連營轉柵,日行十里。行達交津,隔水而陳。賊脩禮常與葛榮謀,後稍信朔州人毛普賢,榮常銜之。普賢昔為深統軍,及在交津,深使人諭之,普賢乃有降意。又使錄事參軍元晏說賊程殺鬼,果相猜貳,葛榮遂殺普賢、脩禮而自立。榮以新得大眾,上下未安,遂北度瀛州,深便率眾北轉。榮東攻章武王融,戰敗於白牛邏。戰敗於白牛邏 諸本及北史卷一六「邏」都作「還」。按元融敗於白牛邏,歷見卷九肅宗紀孝昌二年九月辛亥條和卷一九下融本傳。「還」字訛,今改正。深遂退走,趨定州。聞刺史楊津疑其有異志,乃止於州南佛寺。停三日夜,乃召都督毛諡等六七人,臂肩為約,危難之際,期相拯恤。諡疑深意異,乃密告津雲,深謀不軌。津遣諡討深,深走出,諡叫噪追躡。深與左右行至博陵郡界,逢賊遊騎,乃引詣葛榮。賊徒見深,頗有喜者。榮新自立,內惡之,乃害深。莊帝追復王爵,贈司徒公,諡曰忠武。 子湛,字士深,子湛字士深 諸本及北史卷一六「深」都作「淵」,墓誌集釋元湛墓誌圖版九六作「字士深」。按父名「淵」,子不可能以「淵」為字。又北史例避唐諱,何故於其父則改「淵」為「深」,於子則直書不諱?顯然這裡本作「士深」,後人不知「元深」之「深」本是「淵」字,反疑這裡「士深」為北史諱改,實是適得其反。今據墓誌回改。少有風尚。莊帝初,襲封。孝靜初,累遷冀州刺史,所在聚斂,風政不立。入為侍中,後行司州牧。時齊獻武王作相,以湛頗有器望,啟超拜太尉公。薨,贈假黃鉞、大司馬、尚書令,諡曰文獻。初,湛名位漸重,留連聲色,始以婢紫光遺尚書郎中宋遊道,後乃私耽,出為冀州,竊而攜去。遊道大致紛紛,乃雲紫光湛父所寵,湛母遺己,將致公文。久乃停息,論者兩非之。 湛弟瑾,尚書祠部郎。後謀殺齊文襄,事洩,合門伏法。 湛子法輪,紫光所生也。齊王矜湛覆滅,乃啟原之,復其爵土。 ==南安王== 南安王餘,真君三年封吳王,後改封南安王。世祖暴崩,中常侍宗愛矯皇太后令迎餘而立之,然後發喪。大赦,改年為永平。餘自以非次而立,厚賞群下,取悅於眾。為長夜之飲,聲樂不絕,旬月之間,帑藏空罄。尤好弋獵,出入無度,邊方告難,餘不恤之,百姓憤惋,而餘晏如也。宗愛權恣日甚,內外憚之。餘疑愛將謀變,奪其權,愛怒,因餘祭廟,夜殺餘。高宗葬以王禮,諡曰隱。 ==【論】== 論曰:太武之子,秦、晉才賢。而翰之遇酷,倚伏豈可量矣。臨淮之後,彧為盛德;廣陽之世,嘉實為美,深之闕惡於元徽,所謂盜憎之義。作之見殺,不基晚歟!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9上
魏書卷十九上魏書卷十九上 諸本目錄此卷注「闕」。百衲本、南本、汲本、局本卷末有宋人校語雲:「魏收書景穆十二王列傳捲上亡。」殿本考證雲:「魏收書亡,後人所補。」按此傳以北史卷一七景穆十二王傳補,間有溢位字句,當出於高氏小史。 景穆皇帝十四男:恭皇后生文成皇帝。袁椒房生陽平幽王新成。尉椒房生京兆康王子推、濟陰王小新成。陽椒房生汝陰靈王天賜。樂良厲王萬壽、廣平殤王洛侯,母並闕。孟椒房生任城康王雲。劉椒房生南安惠王楨、城陽康王長壽。慕容椒房生章武敬王太洛。尉椒房生樂陵康王胡兒。孟椒房生安定靖王休。趙王深早薨,無傳,母闕。魏舊太子後庭未有位號,高宗即位,恭宗宮人有子者,並號為椒房。 ==陽平王== 陽平王新成,太安三年封,拜徵西大將軍。後為內都大官。薨,諡曰幽。 ===長子 頤=== 長子安壽,襲爵。高祖賜名頤。累遷懷朔鎮大將,都督三道諸軍事,北討。詔徵赴京,勗以戰伐之事。對曰:「當仰仗廟算,使呼韓同渭橋之禮。」帝嘆曰:「壯哉王言!朕所望也。」未發,遭母憂,詔遣侍臣以金革敦喻。既殯而發,與陸叡集三道諸將議軍途所詣。於是中道出黑山,東道趨士盧河,西道向侯延河。軍過大磧,大破蠕蠕。頤入朝,詔曰:「王之前言,果不虛也。」後除朔州刺史。及恆州刺史穆泰謀反遣使推頤為主。頤密以狀聞,泰等伏誅,帝甚嘉之。世宗景明元年,薨於青州刺史,世宗景明元年薨於青州刺史 諸本「元」作「六」,殿本作「元」。北史卷一七百衲本此字缺,他本或作「六」。按景明無六年,頤死於景明元年十一月,見卷八世宗紀,今從殿本。諡曰莊王。傳國至孫宗胤,肅宗時,坐殺叔父賜死,爵除。 ===頤第 衍=== 頤弟衍,字安樂,賜爵廣陵侯。位梁州刺史,表請假王,以崇威重。詔曰:「可謂無厭求也,所請不合。」轉徐州刺史,至州病重,帝敕徐成伯乘傳療。疾差,成伯還,帝曰「卿定名醫」,賚絹三千匹。成伯辭,請受一千。帝曰:「詩云『人之雲亡,邦國殄瘁。』以是而言,豈惟三千匹乎?」其為帝所重如此。後所生母雷氏卒,表請解州。詔曰:「先君餘尊之所厭,禮之明文,季末陵遲,斯典或廢。侯既親王之子,宜從餘尊之義,便可大功。」後卒於雍州刺史,諡曰康侯。衍性清慎,所在廉潔,又不營產業,歷牧四州,皆有稱績,亡日無斂屍具。子暢。 ===衍弟 融=== 暢弟融,字叔。融貌甚短陋,驍武過人。莊帝謀殺尒朱榮,以融為直閤將軍。及尒朱兆入洛,融逃人間。 ===衍弟 欽=== 衍弟欽,字思若。位中書監、尚書右僕射、儀同三司。欽色尤黑,故時人號為黑麵僕射。欽淫從兄麗妻崔氏,為御史中尉封回劾奏,遇赦免。尋除司州牧。欽少好學,早有令譽,時人語曰:「皇宗略略,壽安、思若。」及晚年貴重,不能有所匡益,識者輕之。欽曾託青州人高僧壽為子求師,師至,未幾逃去。欽以讓僧壽。僧壽性滑稽,反謂欽曰:「凡人絕粒,七日乃死,始經五朝,便爾逃遁,去食就信,實有所闕。」欽乃大慚,於是待客稍厚。後除司空公,封鉅平縣公。於河陰遇害,贈假黃鉞、太師、太尉公。 子子孝,字季業。早有令譽,年八歲,司徒崔光見而異之曰:「後生領袖,必此人也。」 ==京兆王== 京兆王子推,太安五年封。位侍中、徵南大將軍、長安鎮都大將。子推性沉雅,善於綏接,秦雍之人,服其威惠。入為中都大官,察獄有稱。顯祖將禪位於子推,以大臣固諫,乃傳高祖。高祖即位,拜侍中、本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青州刺史,未至,道薨。 子太興,襲。拜長安鎮都大將,以黷貨,削除官爵。後除秘書監,還復前爵,拜統萬鎮將,改封西河。後改鎮為夏州,仍以太興為刺史。除守衞尉卿。初,太興遇患,請諸沙門行道,所有資財,一時佈施,乞求病癒,名曰「散生齋」。及齋後,僧皆四散,有一沙門方雲乞齋餘食。太興戲之曰:「齋食既盡,唯有酒肉。」沙門曰:「亦能食之。」因出酒一斗,羊腳一隻,食盡猶言不飽。及辭出後,酒肉俱在,出門追之,無所見。太興遂佛前乞願,曏者之師當非俗人,若此病得差,即捨王爵入道。未幾便愈,遂請為沙門,表十餘上,乃見許。時高祖南討在軍,詔皇太子於四月八日為之下髮,施帛二千匹。既為沙門,更名僧懿,居嵩山。太和二十二年終。 子昴,字伯暉,襲。薨。 子悰,字魏慶,襲。孝靜時,累遷太尉、錄尚書事、司州牧、青州刺史。薨於州,贈假黃鉞、太傅、司徒公,諡曰文。諡曰文 墓誌集釋元悰墓誌圖版一00雲:「諡曰文靖。」墓誌與傳諡號不同者甚多,也有誌載諡而傳缺,傳載而誌缺。有的是先後改諡,有的是原諡不美,子孫私改,有的是後來補諡,不獨誌、傳有異,誌與誌間亦常不合,很難判斷是非。今後凡諡號異同有無均不出校記。悰寬和有度量,美容貌,風望儼然,得喪之間,不見於色。性清儉,不營產業,身死之日,家無餘財。 昴弟仲景,性嚴峭。莊帝時,兼御史中尉,京師肅然。每向臺,恆駕赤牛,時人號「赤牛中尉」。太昌初,為河南尹,奉法無私。時吏部尚書樊子鵠部下縱橫,又為盜竊,仲景密加收捕,悉獲之,鹹即行決,於是豪貴寒心。出帝將西行,授仲景中軍大都督,留京師。齊獻武王欲至洛陽,仲景遂棄妻子而遁。 仲景弟暹,字叔照。莊帝初,除南兗州刺史,在州猛暴,多所殺害。元顥入洛,暹據州不屈。莊帝還宮,封汝陽王,遷秦州刺史。先時,秦州城人屢為反覆,暹盡誅之,存者十一二。普泰元年,除涼州刺史,貪暴無極。欲規府人及商胡富人財物,詐一臺符,誑諸豪等雲欲加賞,一時屠戮,所有資財生口,悉沒自入。孝靜時,位侍中、錄尚書事。薨,贈太師、錄尚書。 子沖,襲。無子,國絕。 太興弟遙,字太原。有器望,以左衞將軍從高祖南征,賜爵饒陽男。世宗初,遭所生母憂,表請解任,詔以餘尊所厭,不許。 肅宗初,累遷左光祿大夫,仍領護軍。遷冀州刺史。遷冀州刺史 自此句至下文「遷右光祿大夫」一段北史卷一七無。按墓誌集釋元遙墓誌圖版一0六說他景明時「出拜鎮軍將軍、冀州刺史,入除護軍,加右光祿大夫。延昌中,淮泗不靜,加徵南大將軍、南征諸軍事」。則遙為冀州刺史,在元恪的景明年間;是由冀州刺史入為右光祿大夫、護軍,非如此傳所云以左光祿大夫,領護軍,出為冀州,更不在「肅宗初」。此段當是補此傳者採自高氏小史或他書,弄錯了時間,遂致先後倒置。下文又說「遷右光祿大夫」,實即前「左光祿大夫」的重出北史已誤「右」為「左」,插入的痕跡甚顯。遙以諸胡先無籍貫,姦良莫辨,悉令造籍。又以諸胡設籍;當欲稅之,以充軍用。胡人不願,乃共構遙,雲取納金馬。御史按驗,事與衚衕,遙坐除名。遙陳枉不已,敕有司重究,乃披雪。遷右光祿大夫。 時冀州沙門法慶既為祅幻,遂說勃海人李歸伯,歸伯閤家從之,招率鄉人,推法慶為主。法慶以歸伯為十住菩薩、平魔軍司、定漢王,自號「大乘」。殺一人者為一住菩薩,殺十人為十住菩薩。又合狂藥,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相知識,唯以殺害為事。於是聚眾殺阜城令,破勃海郡,殺害吏人。刺史蕭寶夤遣兼長史崔伯驎討之,敗於煮棗城,伯驎戰沒。兇眾遂盛,所在屠滅寺舍,斬戮僧尼,焚燒經像,雲新佛出世,除去舊魔。詔以遙為使持節、都督北征諸軍事,帥步騎十萬以討之。法慶相率攻遙,遙並擊破之。遙遣輔國將軍張虯等率騎追掩,討破,擒法慶並其妻尼惠暉等,斬之,傳首京師。後擒歸伯,戮於都巿。 初,遙大功昆弟,皆是恭宗之孫,至肅宗而本服絕,故除遙等屬籍。遙表曰:「竊聞聖人所以南面而聽天下,其不可得變革者,則親也,尊也。四世而緦服窮,五世而袒免,六世而親屬竭矣。去茲以往,猶繫之以姓而弗別,綴之以食而弗殊。又律雲議親者,非唯當世之屬親,歷謂先帝之五世。謹尋斯旨,將以廣帝宗,重盤石。先皇所以變茲事條,為此別制者,太和之季,方有意於吳蜀,經始之費,慮深在初,割減之起,暫出當時也。且臨淮王提,分屬籍之始,高祖賜帛三千匹,所以重分離;樂良王長命,亦賜縑二千匹,所以存慈眷。此皆先朝殷勤克念,不得已而然者也。古人有言,百足之蟲至死不僵者,以其輔己者眾。臣誠不欲妄親太階,苟求潤屋,但傷大宗一分,則天子屬籍不過十數人而已。在漢,諸王之子不限多少,皆列土而封,謂之曰侯,至於魏晉,莫不廣胙河山,稱之曰公者,蓋惡其大宗之不固,骨肉之恩疏矣。臣去皇上,雖是五世之遠,於先帝便是天子之孫,高祖所以國秩祿賦復給衣食,後族唯給其賦不與衣食者,欲以別外內限異同也。今諸廟之感,在心未忘;行道之悲,倏然已及。其諸封者,身亡之日,三年服終,然後改奪。今朝廷猶在遏密之中,便議此事,實用未安。」詔付尚書博議以聞。尚書令任城王澄、尚書左僕射元暉奏同遙表。靈太后不從。卒,諡曰宣公。 遙弟恆,字景安,粗涉書史。恆以春秋之義,為名不以山川,表求改名芝。表求改名芝 按上雲「遙弟恆」,則其人初名恆,後改芝。據卷八世宗紀正始三年八月見「元恆」,而卷九肅宗紀孝昌二年六月丙子、孝昌三年正月甲申,卷一0孝莊紀武泰元年四月己亥,卷五八楊椿傳並見「元恆芝」。疑初名「恆」,後加「芝」字。歷位太常卿、中書監、侍中。後於河陰遇害。贈太傅、司徒公,諡曰宣穆公。 ==濟陰王== 濟陰王小新成,和平二年封。頗有武略。庫莫奚侵擾,詔新成率眾討之。新成乃多為毒酒,賊既漸逼,便棄營而去。賊至,喜而競飲,聊無所備。遂簡輕騎,因醉縱擊,俘馘甚多。後位外都大官。薨,贈大將軍,諡曰惠公。 子鬱,字伏生,襲。位開府。為徐州刺史,以黷貨賜死,國除。 長子弼,字邕明,剛正有文學。位中散大夫。以世嫡應襲先爵,為季父尚書僕射麗因於氏親寵,遂奪弼王爵,撗授同母兄子誕。於是弼絕棄人事,託疾還私第。世宗徵為侍中,弼上表固讓。入嵩山,以穴為室,布衣蔬食。卒。建義元年,子暉業訴復王爵。永安三年,追贈尚書令、司徒公,諡曰文獻。初,弼嘗夢人謂之曰:「君身不得傳世封,其紹先爵者,君長子紹遠也。」弼覺,即語暉業。終如其言。 暉業,少險薄,多與寇盜交通。長乃變節,涉子史,亦頗屬文,而慷慨有志節。歷位司空、太尉,加特進,領中書監,錄尚書事。齊文襄嘗問之曰:「比何所披覽?」對曰:「數尋伊霍之傳,不讀曹馬之書。」暉業以時運漸謝,不復圖全,唯事飲啗,一日三羊,三日一犢。又嘗賦詩云:「昔居王道泰,濟濟富群英。今逢世路阻,狐兔鬱縱橫。」齊初,降封美陽縣公,開府儀同三司、特進。暉業之在晉陽也,無所交通,居常閑暇,乃撰魏藩王家世,號為辨宗室錄,四十卷,行於世。 暉業弟昭業,頗有學尚,位諫議大夫。莊帝將幸洛南,昭業立於閶闔門外,扣馬諫,帝避之而過,後勞勉之。位給事黃門侍郎、衞將軍、右光祿大夫。卒,諡曰文侯。 鬱弟偃,字仲琁,位太中大夫。卒。 子誕,字曇首。初,誕伯父鬱以貪汙賜死,爵除。景明三年,誕訴雲,伯鬱前朝之封,正以年長襲封,以罪除爵。爵由謬襲,襲應歸正。詔以偃正元妃息曇首,濟陰王嫡孫,可聽紹封,以纂先緒。誕既襲爵,除齊州刺史。在州貪暴,大為人患,牛馬騾驢,無不逼奪。家之奴隸,悉迫取良人為婦。有沙門為誕採藥,還而見之,誕曰:「師從外來,有何訊息?」對曰:「唯聞王貪,願王早代。」誕曰:「齊州七萬戶,吾至來,一家未得三十錢,何得言貪?」後為御史中尉元纂所糾,會赦免。薨,諡曰靜王。 子撫,字伯懿,襲。莊帝初,為從兄暉業訴奪王爵。 偃弟麗,字寶掌。位兼宗正卿、右衞將軍,遷光祿勳,宗正、右衞如故。時秦州屠各王法智推州主簿呂苟兒為主,號建明元年,置立百官,攻逼州郡。涇州人陳瞻亦聚眾自稱王,號聖明元年。詔以麗為使持節、都督、秦州刺史,與別駕楊椿討之。苟兒率眾十餘萬屯孤山,列據諸險,圍逼州城。麗出擊,大破之,便進軍水洛。賊徒逆戰,麗夜擊走之。行秦州事李韶破苟兒於孤山,乘勝追奔三十里,獲其父母妻子,斬賊王五人,其餘相繼歸降,諸城之圍,亦悉奔散。苟兒率其王公三十餘人詣麗請罪。椿又斬瞻。麗因平賊之勢,枉掠良善七百餘人。世宗嘉其功,詔有司不聽追檢。 拜雍州刺史,為政嚴酷,吏人患之。其妻崔氏誕一男,麗遂出州獄囚死及徒流案未申臺者,一時放免。遷冀州刺史,入為尚書左僕射。帝問曰:「聞公在州,殺戮無理,枉濫非一,又大殺道人。」對曰:「臣在冀州可殺道人二百許人,亦復何多?」帝曰:「一物不得其所,若納諸隍,況殺道人二百而言不多。」麗脫冠謝,賜坐。卒,諡曰威。 子顯和,少有節操,歷司徒記室參軍。司徒崔光每見之曰:「元參軍風流清秀,容止閑雅,乃宰相之器。」除徐州安東府長史。刺史元法僧叛,顯和與戰被擒,執手命與連坐。顯和曰:「顯和與阿翁同源別派,皆是盤石之宗,一朝以地外叛,若遇董狐,能無慚德。」遂不肯坐。法僧猶欲慰喻,顯和曰:「乃可死作惡鬼,不能坐為叛臣。」及將殺之,神色自若。建義初,贈秦州刺史。 ==汝陰王== 汝陰王天賜,和平三年封,汝陰王天賜和平三年封 按天賜於和平二年七月戊寅,與小新成、萬壽同日封,見卷五高宗紀,這裡「三」當是「二」之訛。下樂浪王萬壽傳同訛。拜鎮南大將軍、虎牢鎮都大將。後為內都大官。高祖初,殿中尚書胡莫寒簡西部敕勒豪富兼丁者為殿中武士,而大納財貨,簡選不平。眾怒,殺莫寒及高平假鎮將奚陵,於是諸部敕勒悉叛。詔天賜與給事中羅雲督諸軍討之。前鋒敕勒詐降,雲信之,副將元伏曰:「敕勒色動,恐將有變,今不裝置,將為所圖。」雲不從。敕勒輕騎數千襲殺雲,天賜僅得自全。後除徵北大將軍、護匈奴中郎將。累遷懷朔鎮大將,坐貪殘,恕死,削除官爵。卒,高祖哭於思政觀,贈本爵,葬從王禮,諡曰靈王。 子逞,字萬安。卒於齊州刺史,諡曰威。 逞子慶和,東豫州刺史。為蕭衍將所攻,舉城降之。衍以為北道總督、魏王。至項城,朝廷出師討之,望風退走。衍責之曰:「言同百舌,膽若鼷鼠。」遂徙合浦。 逞弟汎,字普安。自元士稍遷營州刺史。性貪殘,人不堪命,相率逐之,汎走平州。後除光祿大夫、宗正卿,封東燕縣男。於河陰遇害。 天賜第五子脩義,字壽安,涉獵書傳,頗有文才,為高祖所知。自元士稍遷左將軍、齊州刺史。脩義以齊州頻喪刺史,累表固辭。詔曰:「修短有命,吉凶由人,何得過致憂憚,以乖維城之寄。違兇就吉,時亦有之,可聽更立館宇。」於是移理東城。脩義為政,寬和愛人,在州四歲,不殺一人,百姓以是追思之。遷秦州刺史。肅宗初,表陳庶人禧、庶人愉等,請宥前愆,賜葬陵域。靈太后詔曰:「收葬之恩,事由上旨,藩嶽何得越職幹陳!」在州多受納。 累遷吏部尚書。及在銓衡,唯專貨賄,授官大小,皆有定價。時中散大夫高居者,有旨先敍,時上黨郡缺,居遂求之。脩義私已許人,抑居不與。居大言不遜,脩義命左右牽曳之。居對大眾呼天唱賊。人問居曰:「白日公庭,安得有賊?」居指脩義曰:「此座上者,違天子明詔,物多者得官,京師白劫,此非大賊乎?」脩義失色。居行罵而出。後欲邀車駕論脩義罪狀,左僕射蕭寶夤諭之,乃止。 二秦反,假脩義兼尚書右僕射、西道行臺、行秦州事,為諸軍節度。脩義性好酒,每飲連日,遂遇風病,神明昏喪,雖至長安,竟無部分之益。元志敗沒,賊東至黑水,更遣蕭寶夤討之,以脩義為雍州刺史。卒於州,卒於州 按墓誌集釋元壽安墓誌圖版一一七之二於官雍州刺史後,稱:「復以本官加開府儀同三司、秦州都督,加尚書左僕射、西道行臺,行秦州事……軍次汧城,彌留寢疾,薨於軍所。」元和郡縣志卷二隴州條雲:「後魏置東秦州」,太平寰宇記卷三二雲「正光三年置東秦州於汧城」。誌所云「秦州」,即東秦州,當時秦州為起義軍佔領,故移治汧城,後來才加「東」字。據誌,元脩義死在秦州任上,傳節去他由雍州刺史遷秦州一段,遂似死於長安。此恐是北史刪略魏書之失。贈司空,諡曰文。 子均,位給事黃門侍郎。 ==樂浪王== 樂浪王萬壽,和平三年封,拜徵東大將軍,鎮和龍。性貪暴,徵還,道憂薨。諡曰厲王。 子康王樂平,襲。薨。 子長命,襲。坐殺人賜死,國除。 子忠,肅宗時,復前爵,位太常少卿。出帝汎舟天淵池,命宗室諸王陪宴。忠愚而無智,性好衣服,遂著紅羅襦,繡作領,碧紬袴,錦為緣。帝謂曰:「朝廷衣冠,應有常式,何為著百戲衣?」忠曰:「臣少來所愛,情存綺羅,歌衣舞服,是臣所願。」帝曰:「人之無良,乃至此乎!」 ==廣平王== 廣平王洛侯,和平二年封。薨,諡曰殤。無子,後以陽平幽王第五子匡後之。 ===子 匡=== 匡字建扶,性耿介,有氣節。高祖器之高祖器之 諸本「祖」作「宗」,北史卷一七作「孝文」。按元匡乃元濬高宗弟新成子,若這裡作「高宗」,則下文元濬稱之為「叔父」,豈非顛倒?北史作「孝文」,補此傳者依魏書例,改作「高祖」,「祖」訛「宗」,今改正。謂曰:「叔父必能儀形社稷,匡輔朕躬,今可改名為匡,以成克終之美。」 世宗即位,累遷給事黃門侍郎。茹皓始有寵,百僚微憚之。世宗曾於山陵還,詔匡陪乘,又命皓登車。皓褰裳將上,匡諫止,世宗推之令下,皓恨匡失色。當時壯其忠謇。世宗親政,除肆州刺史。匡既忤皓,懼為所害,廉慎自修,甚有聲績。遷恆州刺史,徵為大宗正卿、河南邑中正。 匡奏親王及始藩、二藩王妻悉有妃號,而三藩已下皆謂之妻,上不得同為妃名,而下不及五品已上有命婦之號,竊為疑。詔曰:「夫貴於朝,妻榮於室,婦女無定,升從其夫。三藩既啟王封,妃名亦宜同等。妻者,齊也,理與己齊,可從妃例。」自是三藩王妻名號始定。後除度支尚書。匡表引樂陵、章武之例,求紹洛侯封,詔付尚書議。尚書奏聽襲封,以明興絕之義。 匡與尚書令高肇不平,常無降下之色。時世宗委政於肇,朝廷傾憚,唯匡與肇抗衡。先自造棺,置於廳事,意欲輿棺詣闕,論肇罪惡,自殺切諫。肇聞而惡之。後因與太常劉芳議爭權量,遂與肇聲色。御史中尉王顯奏匡曰: :自金行失御,群偽競興,禮壞樂崩,彝倫攸斁。大魏應期,奄有四海。高祖孝文皇帝以睿聖統天,克復舊典。乃命故中書監高閭廣旌儒林,推尋樂府,依據六經,參諸國志,以黍裁寸,將均周漢舊章。屬雲構中遷,尚未雲就。高祖睿思玄深,參考經記,以一黍之大,用成分體,準之為尺,宣佈施行。 :暨正始中,故太樂令公孫崇輒自立意,以黍十二為寸,別造尺度,定律刊鍾。皆向成訖,表求觀試。時敕太常卿臣芳,以崇造既成,請集朝英,議其得否。芳疑崇尺度與先朝不同,察其作者,於經史復異,推造尠據,非所宜行。時尚書令臣肇、清河王懌等以崇造乖謬,與周禮不同,遂奏臣芳依周禮更造,成訖量校,從其善者。而芳以先朝尺度,事合古典。乃依前詔書,以黍刊寸,並呈朝廷,用裁金石。於時議者,多雲芳是,唯黃門侍郎臣孫惠蔚與崇扶同。二途參差,頻經考議。而尚書令臣肇以芳造。崇物故之後,而惠蔚亦造一尺,仍雲扶。而尚書令臣肇以芳造至仍雲扶 按此段文義不可解。「造」下、「扶」下當有脫文。以比崇尺,自相乖背。量省二三,謂芳為得。而尚書臣匡表雲劉孫二尺,長短相傾,稽考兩律,所容殊異。言取中黍,校彼二家,雲並參差,抑中無所,抑中無所 張森楷《北史校勘記》雲:「疑『抑』是『折』之誤。」按通志卷八四下正作「折」,疑是。自立一途,請求議判。當時議者,或是於匡。兩途舛駁,未即時定。肇又云,權斛鬥尺,班行已久,今者所論,豈喻先旨。宜仰依先朝故尺為定。 :自爾以後,而匡與肇厲言都座,聲色相加,高下失其常倫,噂競無復彝序。匡更表列,據己十是,雲芳十非。又云:「肇前被敕旨,共芳營督,規立鍾石之名,希播製作之譽。乃憑樞衡之尊,藉舅氏之勢,與奪任心,臧否自己。阿黨劉芳,遏絕臣事,望勢雷同者接以恩言,依經按古者即被怒責。雖未指鹿化馬,移天徙日,實使蘊藉之士,聳氣坐端,懷道之夫,結舌筵次。」又言:「芳昔與崇競,恆言自作,今共臣論,忽稱先朝。豈不前謂可行,輒欲自取,後知錯謬,便推先朝。殊非大臣之體,深失為下之義。復考校勢臣之前,量度偏頗之手,臣必刖足內朝,抱璞人外。」囂言肆意,彰於朝野。 :然匡職當出納,獻替所在,鬥尺權度,正是所司。若己有所見,能練臧否,宜應首唱義端,早辨諸惑,何故默心隨從,不關一言,見芳成事,方有此語。計芳才學,與匡殊懸,所見淺深,不應相匹。今乃始發,恐此由心,恐此由心 張森楷雲:「『此』疑當是『非』字,作『此』則與文義不相應。」借智於人,規成虛譽。況匡表雲:「所據銅權,形如古誌,明是漢作,非莽別造。」及案權銘雲:「黃帝始袓,德布於虞,虞帝始袓,德布於新。」若莽佐漢時事,寧有銘偽新之號哉。又尋莽傳雲,莽居攝,即變漢制度。考校二證,非漢權明矣。復雲:「芳之所造,又短先朝之尺。」臣既比之,權然相合。更雲:「芳尺與千金堰不同。」臣復量比,因見其異。二三浮濫,難可據準。又云:「共構虛端,妄為疑似,託以先朝,雲非己製。」 :臣按此欺詐,乃在於匡,不在於芳。何以言之?芳先被敕,專造鍾律,管籥優劣,是其所裁,權斛尺度,本非其事。比前門下索芳尺度,而芳牒報雲:「依先朝所班新尺,復應下黍,更不增損,為造鍾律,調正分寸而已。」檢匡造時在牒後一歲,芳於爾日,匡未共爭,已有此牒,豈為詐也?計崇造寸,積黍十二,群情共知;而芳造寸,唯止十黍,亦俱先朝詔書。以黍成寸,首尾歷然,寧有輒欲自取之理?肇任居端右,百僚是望,言行動靜,必副具瞻。若恃權阿黨,詐託先詔,將指鹿化馬,徙日移天,即是魏之趙高,何以宰物。肇若無此,匡既誣毀宰相,訕謗明時。豈應談議之間,便有指鹿之事;可否之際,輕生刖足之言。趙高矯惑,事屬衰秦;卞和抱璞,時遇暴楚。何宜以濟濟之朝,而有斯謗者哉!阻惑朝聽,不敬至甚,請以肇、匡並禁尚書,推窮其原,付廷尉定罪。 詔曰「可」。有司奏匡誣肇,處匡死刑。世宗恕死,降為光祿大夫。 又兼宗正卿,出為兗州刺史。匡臨發,帝引見於東堂,勞勉之。匡猶以尺度金石之事,國之大經,前雖為南臺所彈,然猶許更議,若議之日,願聽臣暫赴。世宗曰:「劉芳學高一時,深明典故,其所據者。與先朝尺乃寸過一黍,何得復雲先朝之意也?劉芳學高一時深明典故其所據者與先朝尺乃寸過一黍何得復雲先朝之意也 按前贊劉芳,後不應說他所據與「先朝尺」不合云云。據上王顯彈文,說「芳造寸,唯止十黍」,則所謂「寸過一黍」,明非斥芳,恐是指元匡所造尺。這裡「其所據者」下當有脫文。大概是說劉芳根據的是「先朝」所頒尺,而元匡所造則「寸過一黍」,故下文斥責元匡「所執不經」。今於「其所據者」下句斷。兗州既所執不經,後議之日,何待赴都也。」 肅宗初,入為御史中尉。匡嚴於彈糾,始奏於忠,次彈高聰等免官,靈太后並不許。以違其糾惡之心,又慮匡辭解,欲奬安之,進號安南將軍,後加鎮東將軍。 匡屢請更權衡不已,於是詔曰:「謹權審度,自昔令典,定章革歷,往代良規。匡宗室賢亮,留心既久,可令更集儒貴,以時驗決。必務權衡得衷,令寸籥不舛。」又詔曰:「故廣平殤王洛侯,體自恭宗,茂年薨殞,國除祀廢,不祀忽諸。匡親同若子,私繼歲久,私繼歲久 按上文明雲元恪世宗時,匡已求紹洛侯封,經尚書議奏襲封,則並非私繼,且襲封已久。不知何以前後矛盾。宜樹維城,永茲盤石,可特襲王爵,封東平郡王。」匡所制尺度訖,請集朝士議定是非。詔付門下、尚書、三府、九列議定以聞。太師、高陽王雍等議曰:「伏惟高祖創改權量已定,匡今新造,微有參差。且匡雲所造尺度與漢志王莽權斛不殊。又晉中書監荀勗雲,後漢至魏,尺長於古四分有餘。於是依周禮,積黍以起度量,惟古玉律及鍾,遂改正之。尋勗所造之尺與高祖所定,毫釐略同。又侍中崔光得古象尺,於時亦準議令施用。仰惟孝文皇帝,德邁前王,睿明下燭,不刊之式,事難變改。臣等參論,請停匡議,永遵先皇之制。」詔從之。 匡每有奏請,尚書令、任城王澄時致執奪,匡剛隘,內遂不平。先所造棺猶在僧寺,乃復修事,將與澄相攻。澄頗知之。後將赴省,與匡逢遇,騶卒相撾,朝野駭愕。澄因是奏匡罪狀三十餘條,廷尉處以死刑。詔付八座議,特加原宥,削爵除官。三公郎中辛雄奏理之。後特除平州刺史,徙青州刺史,尋為關右都督,兼尚書行臺。遇疾還京。孝昌初,卒,諡曰文貞。後追復本爵,改封濟南王。 第四子獻,襲。齊受禪,爵例降。第四子獻襲齊受禪爵例降 北史卷一七元匡傳附廣平王洛侯傳末雲:「第四子獻襲。薨,子祖育襲,武定中墜馬薨,子勒叉襲。齊受禪,爵例降。」自獻至勒叉三世始入齊,這裡「獻襲」下當脫「薨」至「子勒叉襲」十五字。 ==論== 論曰:陽平諸子,頤乃忠壯。京兆之胤,悽實有聲。匡之謇直,有足稱矣!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9中
魏書卷十九中 ==任城王== 任城王雲,年五歲,恭宗崩,號哭不絕聲。世祖聞之而呼,抱之泣曰:「汝何知而有成人之意也!」和平五年封,拜使持節、侍中、徵東大將軍、和龍鎮都大將。顯祖時,拜都督中外諸軍事、中都坐大官,聽理民訟,甚收時譽。 延興中,顯祖叢集僚,欲禪位於京兆王子推。王公卿士,莫敢先言。雲進曰:「陛下方隆太平,臨覆四海,豈得上違宗廟,下棄兆民。父子相傳,其來久矣,皇魏之興,未之有革。皇儲正統,聖德夙章。陛下必欲割捐塵務,頤神清曠者,冢副之寄,宜紹寶曆,若欲捨儲,若欲捨儲 冊府卷二八八三三九四頁作「若或欲捨儲宮」,「或」「宮」二字當是傳本脫去。輕移宸極,恐非先聖之意,駭動人情。又,天下是祖宗之天下,而陛下輒改神器,上乖七廟七靈,下長姦亂之道,此是禍福所由,願深思慎之。」太尉源賀又進曰:「陛下今欲外選諸王而禪位於皇叔者,臣恐春秋蒸嘗,昭穆有亂,脫萬世之後,必有逆饗之譏,深願思任城之言。」東陽公元丕等進曰:「皇太子雖聖德夙彰,然實沖幼。陛下富於春秋,始覽機政,普天景仰,率土傒心,欲隆獨善,不以萬物為意,其若宗廟何,其若億兆何!」顯祖曰:「儲宮正統,受終文祖,群公相之,有何不可。」於是傳位於高祖。 後蠕蠕犯塞,雲為中軍大都督,從顯祖討之,遇於大磧。事具蠕蠕傳。後仇池氐反,以雲為徵西大將軍討平之。除都督徐兗二州緣淮諸軍事、徵東大將軍、開府、徐州刺史。雲以太妃蓋氏薨,雲以太妃蓋氏薨 張森楷雲:「上卷作孟椒房生雲。『孟』『蓋』形近,未詳孰是。」表求解任,顯祖不許,雲悲號動疾,乃許之。性善撫綏,得徐方之心,為百姓所追戀。送遺錢貨,一無所受。顯祖聞而嘉之。復拜侍中、中都大官,賜帛千匹、羊千口。出為冀州刺史,仍本將軍。雲留心政事,甚得下情,於是合州請戶輸絹五尺、粟五升以報雲恩。高祖嘉之,遷使持節、都督陝西諸軍事、徵南大將軍、長安鎮都大將、雍州刺史。雲廉謹自修,留心庶獄,挫抑豪強,群盜息止,州民頌之者千有餘人。文明太后嘉之,賜帛千匹。太和五年,薨於州。遺令薄葬,勿受賵禭。諸子奉遵其旨。喪至京師,車駕親臨,哭之哀慟,贈以本官,諡曰康。陪葬雲中之金陵。 ===長子 澄=== 雲長子澄,字道鎮,字道鎮 北史卷一八本傳「鎮」作「鏡」。按「鏡」與「澄」名字相應,疑作「鏡」是。少而好學。及康王薨,澄居喪以孝聞。襲封,加徵北大將軍。高祖時,蠕蠕犯塞,加澄使持節、都督北討諸軍事以討之。蠕蠕遁走,又以氐羌反叛,除都督梁益荊三州諸軍事、徵南大將軍、梁州刺史。文明太后引見澄,誡厲之,顧謂中書令李沖曰:「此兒風神吐發,德音閑婉,當為宗室領袖。是行使之必稱我意。卿但記之,我不妄談人物也。」梁州氐帥楊仲顯、婆羅、楊卜兄弟及符叱盤等,自以居邊地險,世為山狡。澄至州,量彼風俗,誘導懷附。表送婆羅,授仲顯循城鎮副將,楊卜廣業太守,叱盤固道鎮副將,叱盤固道鎮副將 諸本「盤」作「磐」。按上文作「符叱盤」,「盤」「槃」都是譯音,但二行之內不當前後互異,今改作「盤」。自餘首帥,各隨才而用之,款附者賞,違命加誅,於是仇池帖然,西南款順。加侍中,賜衣一襲、乘馬一匹,以旌其能。 後轉徵東大將軍、開府、徐州刺史,甚有聲績。朝於京師,引見於皇信堂。高祖詔澄曰:「昔鄭子產鑄刑書,而晉叔向非之。此二人皆是賢士,得失竟誰?」對曰:「鄭國寡弱,攝於強鄰,民情去就,非刑莫制,故鑄刑書以示威。雖乖古式,合今權道,隨時濟世,子產為得。而叔向譏議,示不忘古,可與論道,未可語權。」高祖曰:「任城當欲為魏之子產也。」澄曰:「子產道合當時,聲流竹素。臣既庸近,何敢庶幾。今陛下以四海為家,宣文德以懷天下,但江外尚阻,車書未一,季世之民,易以威伏,難以禮治。愚謂子產之法,猶應暫用,大同之後,便以道化之。」高祖心方革變,深善其對,笑曰:「非任城無以識變化之體。朕方創改朝制,當與任城共萬世之功耳。」 後徵為中書令,改授尚書令。蕭賾使庾蓽來朝,蓽見澄音韻遒雅,風儀秀逸,謂主客郎張彝曰:「往魏任城以武著稱,今魏任城乃以文見美也。」時詔延四廟之子,下逮玄孫之冑,申宗宴於皇信堂,不以爵秩為列,悉序昭穆為次,用家人之禮。高祖曰:「行禮已畢,欲令宗室各言其志,可率賦詩。」特令澄為七言連韻,與高祖往復賭賽,遂至極歡,際夜乃罷。 後高祖外示南討,意在謀遷,齋於明堂左個,詔太常卿王諶,親令龜卜,易筮南伐之事,其兆遇革。高祖曰:「此是湯武革命,順天應人之卦也。」群臣莫敢言。澄進曰:「易言革者更也。將欲應天順人,革君臣之命,湯武得之為吉。階下帝有天下,重光累葉。今曰卜征,乃可伐叛,不得雲革命。此非君人之卦,未可全為吉也。」高祖厲聲曰:「象雲『大人虎變』,何言不吉也!」澄曰:「陛下龍興既久,豈可方同虎變!」高祖勃然作色曰:「社稷我社稷,任城而欲沮眾也!」澄曰:「社稷誠知陛下之社稷,然臣是社稷之臣子,豫參顧問,敢盡愚衷。」高祖既銳意必行,惡澄此對,久之乃解,曰:「各言其志,亦復何傷。」車駕還宮,便召澄,未及昇階,遙謂曰:「曏者之革卦,今更欲論之。明堂之忿,懼眾人競言,阻我大計,故厲色怖文武耳,想解朕意也。」乃獨謂澄曰:「今日之行,誠知不易。但國家興自北土,徙居平城,雖富有四海,文軌未一,此間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移風易俗,信為甚難。崤函帝宅,河洛王裡,因茲大舉,光宅中原,任城意以為何如?」澄曰:「伊洛中區,均天下所據,陛下制御華夏,輯平九服,蒼生聞此,應當大慶。」高祖曰:「北人戀本,忽聞將移,不能不驚擾也。」澄曰:「此既非常之事,當非常人所知,唯須決之聖懷,此輩亦何能為也。」高祖曰:「任城便是我之子房。」加撫軍大將軍、太子少保,又兼尚書左僕射。及駕幸洛陽,定遷都之策,高祖詔曰:「遷移之旨,必須訪眾。當遣任城馳驛向代,問彼百司,論擇可否。近日論革,今真所謂革也,王其勉之。」既至代都,眾聞遷詔,莫不驚駭。澄援引今古,徐以曉之,眾乃開伏。澄遂南馳還報,會車駕於滑臺。高祖大悅曰:「若非任城,朕事業不得就也。」從幸鄴宮,除吏部尚書。 及幸代,車駕北巡,留澄銓簡舊臣。初,魏自公侯以下,迄於選臣,動有萬數,冗散無事。澄品為三等,量其優劣,盡其能否之用,鹹無怨者。駕還洛京,復兼右僕射。 高祖至北邙,遂幸洪池,命澄侍昇龍舟,因賦詩以序懷。高祖曰:「朕昨夜夢一老公,頭鬢皓白,正理冠服,拜立路左。朕怪而問之,自雲晉侍中嵇紹,故此奉迎。神爽卑懼,似有求焉。」澄對曰:「晉世之亂,嵇紹以身衞主,殞命御側,亦是晉之忠臣;比干遭紂兇虐,忠諫剖心,可謂殷之良士。二人俱死於王事,墳塋並在於道周。然陛下徙御經殷墟而弔比干,陛下徙御瀍洛經殷墟而弔比干 諸本「瀍」作「殷」,「殷」作「瀍」。冊府卷一三七一六六二頁如上摘句。北史卷一八無上句,下句也作「殷墟」。按遷都洛陽,不得謂之「殷洛」。金石萃編卷二七載元宏弔比干文明雲「路經商區,輨屆衞壤」,本書卷一0六上地形志上汲郡汲縣下有「比干墓」,弔比干和瀍水全不相干。顯然二字誤倒,今據冊府改。至洛陽而遺嵇紹,當是希恩而感夢。」高祖曰:「朕何德,能幽感達士也。然實思追禮先賢,標揚忠懿,比干、嵇紹皆是古之誠烈,而朕務濃於比干,禮略於嵇紹,情有愧然。既有此夢,或如任城所言。」於是求其兆域,遣使弔祭焉。 蕭鸞既殺蕭昭業而自立,昭業雍州刺史曹虎請以襄陽內附。分遣諸將,車駕將自赴之。豫州又表,虎奉誠之使不復重來。高祖引澄及鹹陽王禧、彭城王勰、司徒馮誕、司空穆亮、鎮南李沖等議之。高祖曰:「比得邊州表雲,襄陽慕化,朕將鳴鑾江沔,為彼聲勢。今復表稱,更無後信,於行留之計,竟欲如何?」禧等或雲宜行,或言宜止。高祖曰:「眾人紛紜,意見不等,朕莫知所從。必欲盡行留之勢,使言理俱暢者,宜有客主,共相起發。任城與鎮南為應留之議,朕當為宜行之論,諸公俱坐聽得失,長者從之。」於是高祖曰:「二賢試言留計也。」沖對曰:「臣等正以徒御草創,人斯樂安,內而應者未審,內而應者未審 通鑑卷一三九四三七一頁此句作「為內應者未得審諦」。這裡「內而應者」當作「而內應者」。不宜輕爾動發。」高祖曰:「襄陽款問,似當是虛。亦知初遷之民,無宜勞役。脫歸誠有實,即當乘其悅附,遠則有會稽之會,近則略平江北。如其送款是虛,且可遊巡淮楚,問民之瘼,使彼土蒼生,知君德之所在,復何所損而惜此一舉?脫降問是實,而停不撫接,不亦稽阻款誠,毀朕大略也。」澄曰:「降問若審,應有表質。而使人一返,靜無音問,其詐也可見。今代遷之眾,人懷戀本,細累相攜,始就洛邑,居無一椽之室,家闕儋石之糧,而使怨苦即戎,泣當白刃,恐非歌舞之師也。今茲區宇初構,又東作方興,正是子來百堵之日,農夫肆力之秋,宜寬彼逋誅,惠此民庶。且三軍已援,無稽赴接。苟其款實,力足納撫,待克平襄沔,然後動駕。今無故勞涉,空為往返,恐挫損天威,更成賊膽,願上覽盤庚始遷之艱難,下矜詩人由庚之至詠,輯寧新邑,惠康億兆。」而司空亮以為宜行,公卿皆同之。澄謂亮曰:「公在外見旌鉞既張,而有憂色,每聞談論,不願此行,何得對聖顏更如斯之語也。面背不同,事涉欺佞,非所謂論道之德,更失國士之體,或有傾側,當由公輩佞臣。」李沖曰:「任城王可謂忠於社稷,願陛下深察其言。臣等在外,皆憚徵行,唯貴與賤,不謀同辭,仰願聖心裁其可否。」高祖曰:「任城適以公等從朕,有如此論。不從朕者,何必皆忠而通識安危也。小忠是大忠之賊,無乃似諸?」澄曰:「臣既愚闇,不識大理,所可言者,雖涉小忠,要是竭盡微款,不知大忠者竟何據?」高祖曰:「任城脫居臺鼎之任,欲令大忠在己也。」澄曰:「臣誠才非臺弼,智闕和鼎,脫得濫居公鉉,庶當官而行,不負愚志。」高祖大笑。澄又謂亮曰:「昔汲黯於漢武前面折公孫食脫粟飯,臥布被,雲其詐也。於時公孫謙讓下之。武帝歎汲黯至忠,公孫長者,二人稱賢。公既道均昔士,願思長者之言。」高祖笑曰:「任城欲自比汲黯也。且所言是公,未知得失所在,何便謝司空也。」駕遂南伐。 五等開建,食邑一千戶。後從徵至懸瓠,以篤疾還京。駕餞之汝濆,賦詩而別。車駕還洛,引見王公侍臣於清徽堂。高祖曰:「此堂成來,未與王公行宴樂之禮。後東閤廡堂粗復始就,故今與諸賢欲無高而不昇,無小而不入。」因之流化渠。高祖曰:「此曲水者亦有其義,取乾道曲成,萬物無滯。」次之洗煩池。高祖曰:「此池中亦有嘉魚。」澄曰:「此所謂『魚在在藻,有頒其首』。」高祖曰:「且取『王在靈沼,於牣魚躍』。」次之觀德殿。高祖曰:「射以觀德,故遂命之。」次之凝閑堂。高祖曰:「名目要有其義,此蓋取夫子閑居之義。不可縱奢以忘儉,自安以忘危,故此堂後作茅茨堂。」謂李沖曰:「此東曰步元廡,西曰遊凱廡。此堂雖無唐堯之君,卿等當無愧於元、凱。」沖對曰:「臣既遭唐堯之君,不敢辭元、凱之譽。」高祖曰:「光景垂落,朕同宗則有載考之義,卿等將出無遠,何得默爾,不示德音。」即命黃門侍郎崔光、郭祚,通直郎邢巒、崔休等賦詩言志。燭至,公卿辭退。李沖再拜上千萬歲壽。高詛曰:「卿向以燭至致辭,復獻千萬之壽,朕報卿以南山之詩。」高祖曰:「燭至辭退,庶姓之禮;在夜載考,宗族之義。卿等且還,朕與諸王宗室,欲成此夜飲。」 又從幸鄴。還洛,以出納之勞,增邑五百戶。坐公事免官。尋兼吏部尚書。恆州刺史穆泰在州謀反,推朔州刺史陽平王頤為主。頤表其狀。高祖召澄入見凝閑堂,曰:「適得陽平表曰,穆泰謀為不軌,招誘宗室。脫或必然,遷京甫爾,北人戀舊,南北紛擾,朕洛陽不立也。此事非任城不辦,可為我力疾向北。如其弱也,直往擒翦;若其勢強,可承製發並肆兵以殄之。雖知王患,既是國家大事,不容辭也。」澄曰:「泰等愚惑,正戀本為此,非有遠圖。臣誠怯弱,不憚是輩,雖復患惙,豈敢有辭。謹當罄盡心力,繼之以死,願陛下勿憂。」高祖笑曰:「得任城此行,朕復何憂也。」遂授節,銅虎、竹使符,御仗,左右,仍行恆州事。行達雁門,太守夜告泰已握眾西就陽平,城下聚結,唯見弓仗。澄聞便速進。時右丞孟斌曰:「事不可量,須依敕召並肆兵,然後徐動。」澄曰:「泰既構逆,應據堅城,而更迎陽平,度其所為,似當勢弱。泰既不相拒,無故發兵,非宜也。但速往鎮之,民心自定。」遂倍道兼行,出其不意。又遣治書侍御史李煥先赴,至即擒泰,民情怡然。窮其黨與,罪人皆得,鉅鹿公陸叡、安樂侯元隆等百餘人皆獄禁。具狀表聞,高祖覽表大悅,召集公卿以下以表示之,曰:「我任城可謂社稷臣也,尋其罪案,正復臯陶斷獄,豈能過之。」顧謂鹹陽王等曰:「汝等脫當其處,不能辦此。」車駕尋幸平城,勞澄曰:「任城此行,深副遠寄。」對曰:「陛下威靈遠被,罪人無所逃刑,臣何勞之有。」引見逆徒,無一人稱枉,時人莫不歎之。高祖顧謂左右曰:「昔仲尼雲:『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然聖人之聽訟,殆非常人所匹,必也無訟,今日見之矣。」以澄正尚書。 車駕南伐,留澄居守,復兼右僕射。澄表請以國秩一歲租布帛助供軍資,詔受其半。高祖幸鄴,值高車樹者反叛,車駕將親討之。澄表諫不宜親行。會江陽王繼平之,乃止。高祖還洛,引見公卿。高祖曰:「營國之本,禮教為先。朕離京邑以來,禮教為日新以不?」澄對曰:「臣謂日新。」高祖曰:「朕昨入城,見車上婦人冠帽而著小襦襖者,若為如此,尚書何為不察?」澄曰:「著猶少於不著者。」高祖曰:「深可怪也!任城意欲令全著乎?一言可以喪邦者,斯之謂歟?可命史官書之。」又曰:「王者不降佐於蒼昊,皆拔才而用之。朕失於舉人,任許一群婦人輩奇事,任許一群婦人輩奇事 北史卷一八此句作「任一群婦女輩」。按魏書此句疑有訛脫。當更銓簡耳。任城在省,為舉天下綱維,為當署事而已?」澄曰:「臣實署事而已。」高祖曰:「如此便一令史足矣,何待任城。」又曰:「我遣舍人宣詔,何為使小人聞之?」澄曰:「時雖有幹吏,去榜亦遠。」高祖曰:「遠則不聞,聞則不遠。既得聞詔,理故可知。」於是留守群臣遂免冠謝罪。尋除尚書右僕射。 蕭寶卷遣其太尉陳顯達入寇漢陽。是時高祖不豫,引澄入見清徽堂。詔曰:「顯達侵亂,沔陽不安,朕不親行,莫攘此賊。朕疾患淹年,氣力惙弊,如有非常,委任城大事。是段任城必須從朕。」澄涕泣對曰:「臣謹當竭股肱之力,以命上報。」遂從駕南伐。高祖崩,澄受顧命。 世宗初,有降人嚴叔懋告尚書令王肅遣孔思達潛通寶卷,圖為叛逆,寶卷遣俞公喜送敕於肅,公喜還南,肅與裴叔業馬為信。澄信之,乃表肅將叛,輒下禁止。鹹陽、北海二王奏澄擅禁宰輔,免官歸第。 尋出為平西將軍、梁州刺史。辭以母老。除安東將軍、相州刺史,復固辭。改授安西將軍、雍州刺史。尋徵赴季秋講武。除都督淮南諸軍事、鎮南大將軍、開府、揚州刺史。下車封孫叔敖之墓,毀蔣子文之廟。頻表南伐,世宗不許。又辭母老,乞解州任,寢而不報。加散騎常侍。 澄表曰:「臣參訓先朝,藉規有日,前言舊軌,頗亦聞之。又昔在恆代,親習皇宗,熟秘序疑庭無闕日。臣每於侍坐,先帝未常不以書典在懷,禮經為事,周旋之則,不輟於時。自鳳舉中京,方隆禮教,宗室之範,每蒙委及,四門之選,負荷銓量。自先皇升遐,未遑修述,學宮虛荷四門之名,宗人有闕四時之業,青衿之緒,於茲將廢。臣每惟其事,竊所傷懷。伏惟聖略宏遠,四方罕務,宴安之辰,於是乎在。何為太平之世,而令子衿之歎興焉;聖明之日,而使宗人之訓闕焉。愚謂可敕有司,修復皇宗之學,開闢四門之教,使將落之族,日就月將。」詔曰:「冑子崇業,自古盛典,國均之訓,無應久廢,尚書更可量宜修立。」澄又表母疾解州任,不聽。 蕭衍將張囂之寇陷夷陵戍,蕭衍將張囂之寇陷夷陵戍 通鑑卷一四五四五二七頁「夷陵」作「木陵」。胡注:「水經注:卷三0淮水篇木陵山在黃水西南,有木陵關。」按諸本都作「夷陵」,通鑑當別有據,但考異無文,或所見魏書舊本作「木陵」。木陵在今湖北麻城北,下文的陰山戍,據水經注即其東的陰山關。似作「木陵」是。澄遣輔國將軍成興步騎赴討,大破之,復夷陵,囂之遁走。又遣長風戍主奇道顯攻蕭衍陰山戍,破之,斬其戍主龍驤將軍、都亭侯梅興祖。仍引攻白槀戍,又破之,斬其寧朔將軍、關內侯吳道爽。澄表曰:「蕭衍頻斷東關,欲令巢湖汎溢。湖週迴四百餘裡,東關合江之際,廣不過數十步,若賊計得成,大湖傾注者,則淮南諸戍必同晉陽之事矣。又吳楚便水,且灌且掠,淮南之地,將非國有。壽陽去江五百餘裡,眾庶惶惶,並懼水害。脫乘民之願,攻敵之虛,豫勒諸州,纂集士馬,首秋大集,則南瀆可為飲馬之津,霍嶺必成徙倚之觀,事貴應機,經略須早。縱混一不可必果,江西自是無虞。若猶豫緩圖,不加除討,關塞既成,襄陵方及,平原民戍定為魚矣。」詔發冀、定、瀛、相、並、濟六州二萬人,馬一千五百匹,令仲秋之中畢會淮南,並壽陽先兵三萬,委澄經略。 先是朝議有南伐之意,以蕭寶夤為東揚州刺史據東城,陳伯之為江州刺史戍陽石,以澄總督二鎮,授之節度。至是勒兵進討。以東關水衝,大峴險要,東關縱水,陽石、合肥有急懸之切,不圖大峴,則歷陽有乘險之援,淮陵陸道,九山水路,並宜經略。於是遣統軍傅豎眼、王神念等進次大峴、東關、九山、淮陵,皆分部諸將,倍道據之,總勒大眾,絡繹相接。而神念克其關要、潁川二城,斬衍軍主費尼。而寧朔將軍韋惠、龍驤將軍李伯由仍固大峴。澄遣統軍黨法宗、傅豎眼等進軍克之,遂圍白塔、牽城,數日之間,便即逃潰。衍清溪戍望風散走。衍徐州刺史司馬明素率眾三千,欲援九山;徐州長史潘伯隣規固淮陵;寧朔將軍王燮負險焦城。法宗進克焦城,破淮陵,擒明素,斬伯隣。其濟陰太守王厚強、廬江太守裴邃即亦奔退。詔澄曰:「將軍文德內昭,武功外暢,奮揚大略,將蕩江吳。長旌始舒,賊徒懾氣,銳旅方馳,東關席捲。想江湖弭波,在旦夕耳。所送首虜,並已聞之。」 初,澄出討之後,衍將姜慶真襲據壽春外郭,齊王蕭寶夤擊走之。長史韋纘坐免官,長史韋纘坐免官 諸本「纘」作「績」。按卷九二任城國太妃孟氏傳見長史韋瓚,即此人。韋瓚,附卷四三韋閬傳,記免官事與此傳合。今據本傳改。澄以在外無坐。遂攻鍾離。又詔:「鍾離若食盡,三月已前,固有可克,如至四月,淮水泛長,舟行無礙,宜善量之。前事捷也,此實將軍經略,勳有常焉。如或以水盛難圖,亦可為萬全之計,不宜昧利無成,以貽後悔也。」蕭衍冠軍將軍張惠紹,遊擊將軍殷暹、驍騎將軍趙景悅、龍驤將軍張景仁等率眾五千,送糧鍾離。澄遣統軍王足、劉思祖等邀擊惠紹等,大破之。獲惠紹、殷暹、景仁及其屯騎校尉史文淵等軍主以上二十七人。既而遇雨,淮水暴長,引歸壽春。還既狼狽,失兵四千餘人。頻表解州,世宗不許。有司奏軍還失路,奪其開府,又降三階。時蕭衍有移,求換張惠紹。澄表請不許,詔付八座會議。尚書令、廣陽王嘉等奏宜還之,詔乃聽還。後果復寇邊。 轉澄鎮北大將軍、定州刺史。初,民中每有橫調,百姓煩苦,前後牧守,未能蠲除,澄多所省減,民以忻賴。又明黜陟賞罰之法,表減公園之地,以給無業貧口,禁造布絹不任衣者。母孟太妃薨,居喪毀瘠,當世稱之。服闋,除太子太保。 於時高肇當朝,猜忌賢戚。澄為肇間構,常恐不全,乃終日昏飲,以示荒敗。所作詭越,時謂為狂。 世宗夜崩,時事倉卒,高肇擁兵於外,肅宗沖幼,朝野不安。澄疏斥不預機要,而朝望所屬,領軍於忠、侍中崔光等奏澄為尚書令,於是眾心忻服。又加散騎常侍、驃騎大將軍,尋遷司空,加侍中,俄詔領尚書令。 初,正始之末,詔百司普昇一級,而執事者不達旨意,刺史、守、令限而不及。澄奏曰:「竊惟雲構鬱起,澤及百司,企春望榮,內外同慶。至於賞陟,不及守宰,爾來十年,冤訟不絕。封回自鎮遠、安州入為太尉長史,元匡自徵虜、恆州入作宗卿,二人遷授,並在先詔。應蒙之理,備在於斯。兼州佐停私之徒,陪臣郡丞之例,尚蒙天澤下降,榮及當時。然參佐之來,皆因府主,今府主不霑,佐官獨預,棄本賞末,愚謂未允。今計刺史、守、宰之官,請準回匡,請準回匡 諸本「回匡」作「封回」,冊府卷四七二五六三一頁作「回康」。按上文舉封回、元匡二人,這裡不應只以封回一人為例。原文當作「回、匡」,宋人避諱,冊府改「匡」作「康」,這裡改作「封回」,今改正。悉同汎限,上允初旨百司之章,下覆訟者元元之心。」詔曰:「自今已後,內外之事,嘗經先朝者,不得重聞。」澄奏曰:「臣聞堯懸諫諍之鼓,舜置誹謗之木,皆所以廣耳目於芻蕘,達四聰於天下。伏惟太祖開基,化隆自遠,累聖相承,於今九帝。重光疊照,汚隆必同,與奪隨時,道無恆體。思過如渴,言重千金,故稱無諱之朝,邁蹤三、五。高祖沖年纂曆,文明協統,變官易律,未為違典。及慈聖臨朝,母儀宇縣,爰發慈令,垂心滯獄,深枉者仰日月於九泉,微屈者希曲照於盆下。今乃格以先朝,限以一例,斯誠奉遵之本心,實乖元元之至望。在於謙挹,有乖舊典。謹尋抱枉求直,或經累朝。毫釐之差,正之宜速;謬若千里,駟馬弗追。故禮有損益,事有可否,父有諍子,君有諫臣,琴瑟不調,理宜改作。是以防川之論,小決則通;鄉校之言,擁則敗國。矧伊陳屈,而可抑以先朝。且先朝屈者,非故屈之,或有司愛憎,或執事濁僻,空文致法,以誤視聽。如此冤塞,彌在可哀。僭之與濫,寧失不經,乞收今旨,還依前詔。」詔曰:「省奏,深體毗贊之情,三皇異軌,五代殊風,一時之制,何必詮改。必謂虛文設旨,理在可申者,何容不同來執。可依往制。」 澄表上皇誥宗制並訓詁各一卷,意欲皇太后覽之,思勸戒之益。又奏利國濟民所宜振舉者十條。一曰律度量衡,公私不同,所宜一之。二曰宜興學校,以明黜陟之法。三曰宜興滅繼絕,各舉所知。四曰五調之外,一不煩民,任民之力,不過三日。五曰臨民之官,皆須黜陟,以旌賞罰。六曰逃亡代輸,去來年久者,若非伎作,任聽即住。七曰邊兵逃走,或實陷沒,皆須精檢;三長及近親,若實隱之,徵其代輸,不隱勿論。八曰工商世業之戶,復徵租調,無以堪濟,今請免之,使專其業。九曰三長禁姦,不得隔越相領,戶不滿者,隨近併合。十曰羽林虎賁,邊方有事,暫可赴戰,常戍宜遣蕃兵代之。靈太后下其奏,百僚議之,事有同否。 時四中郎將兵數寡弱,不足以襟帶京師,澄奏宜以東中帶滎陽郡,南中帶魯陽郡,西中帶恆農郡,北中帶河內郡,選二品、三品親賢兼稱者居之,省非急之作,配以強兵,如此則深根固本、強幹弱枝之義也。靈太后初將從之,後議者不同,乃止。澄又重奏曰:「固本宜強,防微在豫,故雖有文事,不忘武功。況今南蠻仍獷,北妖頻結,來事難圖,勢同往變。脫暴勃忽起,振動關畿,四府羸卒,何以防擬。平康之世,可以寄安,遺之久長,恐非善策。如臣愚見,郎將領兵,兼總民職,省官實祿,於是乎在。求還依前增兵益號,將位既重,則念報亦深,軍郡相依,則表裡俱濟,朝廷無四顧之憂,姦宄絕窺覦之望矣。」卒不納。又以流人初至遠鎮,衣食無資,多有死者,奏並其妻子給糧一歲,從之。尋以疾患,求解任,不許。 蕭衍於浮山斷淮為堰,以灌壽春,乃除使持節、大將軍、大都督、南討諸軍事,勒眾十萬,將出彭宋,尋淮堰自壞,不行。 澄以北邊鎮將選舉彌輕,恐賊虜闚邊,山陵危迫,奏求重鎮將之選,修警備之嚴,詔不從。賊虜入寇,至於舊都,鎮將多非其人,所在叛亂,犯逼山陵,如澄所慮。澄奏都城府寺猶未周悉,今軍旅初寧,無宜發眾,請取諸職人及司州郡縣犯十杖已上百鞭已下收贖之物,絹一匹,輸磚二百,以漸修造。詔從之。太傅、清河王懌表奏其事,遂寢不行。 澄又奏曰:「臣聞賞必以道,用防淫人之姦;罰不濫及,以戒良士之困。刑者,侀也。每垂三宥,秉律執請,不得已而用之。是故小大之獄,察之以情,一人呼嗟,或虧王道。刑罰得失,乃興廢之所由也。竊聞司州牧、高陽王臣雍栲殺奉朝請韓元昭、前門下錄事姚敬賢,雖因公事,理實未盡。何者?太平之世,草不橫伐,行葦之感,事驗隆周。若昭等狀彰,死罪以定,應刑於都市,與眾棄之;如其疑似不分,情理未究,不宜以三清九流之官杖下便死,輕絕民命,傷理敗法。往年州於大市鞭殺五人,及檢贓狀,全無寸尺。今復酷害,一至於此。朝野云云,鹹懷驚愕。若殺生在下,虐專於臣,人君之權,安所復用。自開古以來,明明之世,未聞斯比也。武王曰:『吾不以一人之命而易天下。』蓋重民命也。請以見事付廷尉推究,驗其為劫之狀,察其栲殺之理,使是非分明,幽魂獲雪。」詔從之。 澄當官而行,無所迴避。又奏墾田授受之制八條,甚有綱貫,大便於時。前來尚書文簿,諸曹須,則出借。時公車署以理冤事重。奏請真案。澄執奏以尚書政本,特宜遠慎,故凡所奏事,閣道通之,蓋以秘要之切,防其宣露,寧有古制所重,今反輕之,內猶設禁,外更寬也。宜繕寫事意,以付公車。詔從之。西域嚈噠、波斯諸國各因公使,並遺澄駿馬一匹。澄請付太僕,以充國閑。詔曰:「王廉貞之德,有過楚相,可敕付廐,以成君子大哉之美。」 御史中尉東平王匡奏請取景明元年以來,內外考簿、吏部除書、中兵勳案並諸殿最,欲以案校竊階盜官之人,靈太后許之。澄表曰: :臣聞三季之弊,由於煩刑;火德之興,在於三約。是以老聃雲「法令滋彰,盜賊多有」,又曰「其政察察,其民缺缺」,又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是故欲求治本,莫若省事清心。昔漢文斷獄四百,幾致刑措,省事所致也。蕭曹為相,載其清靜畫一之歌,清心之本也。今欲求之於本,宜以省事為先,使在位群官,纂蕭曹之心,以毗聖化。如此,則上下相安,遠近相信,百司不怠,事無愆失。豈宜擾世教以深文,烹小鮮以煩手哉。 :臣竊惟景明之初暨永平之末,內外群官三經考課。逮延昌之始,方加黜陟。五品以上,引之朝堂,親決聖目;六品以下,例由敕判。自世宗晏駕,大宥三行,所以蕩除故意,與物更始。革世之事,方相窮核,以臣愚見,謂為不可。 :又尚書職分,樞機出納。昔魏明帝卒至尚書門,陳矯亢辭,帝慚而返。夫以萬乘之重,非所宜行,猶屈一言,慚而回駕,群官百司,而可相亂乎?故陳平不知錢穀之數,邴吉不問僵道之死,當時以為達治,歷代用為美談。但宜各守其職,思不出位,潔己以勵時,靖恭以致節。又尋御史之體,風聞是司,至於冒勳妄考,皆有處別,若一處有風謠,即應攝其一簿,研檢虛實,若差舛不同,偽情自露,然後繩以典刑,人孰不服。豈有移一省之案,取天下之簿,尋兩紀之事,窮革世之尤,如此求過,誰堪其罪!斯實聖朝所宜重慎也。 靈太后納之,乃止。 後遷司徒公,侍中、尚書令如故。澄又表曰: :伏惟世宗宣武皇帝命將授旗,隨陸啟顙,運籌制勝,淮漢自賓。節用勞心,志清六合,是故纘武修文,仍世彌盛。陛下當周康靖治之時,豈得晏安於玄默。然取外之理,要由內強;圖人之本,先在自備。蕭衍雖虐使其民,而窺覦不已。若遇我虛疲,士民淍窘,賊衍年老志張,思播虺毒,此之弗圖,恐受其病。伏惟陛下妙齡在位,聖德方昇;皇太后總御天機,乾乾夕惕。若留意於負荷,忿車書之未一。進賢拔能,重官人之舉;標賞忠清,旌養人之器;修干戈之用,畜熊虎之士;愛時鄙財,輕寶重穀。七八年間,陛下聖略方剛,親王德幹壯茂,將相膂力未衰,愚臣猶堪戎伍,荷戈帶甲之眾蓄銳於今,燕弧冀馬之盛充牣在昔;又賊衍惡積禍盈,勢不能久,子弟闇悖,釁逆已彰,亂亡之兆,灼然可見。兼弱有徵,天與不遠,大同之機,宜須蓄備。昔漢帝力疾,討滅英布;高皇臥病,親除顯達。夫以萬乘之主,豈忘宴安,實以侵名亂正,計不得已。今宜慕二帝之遠圖,以肅寧為大任。 :然頃年以來,東西難寇,艱虞之興,首尾連線,雖尋得翦除,亦大損財力。且飢饉之氓,散亡莫保,收入之賦不增,出用之費彌眾,不愛力以悅民,無豐資以待敵,此臣所以夙夜懷憂,悚息不寧者也。易曰:「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財。」故曰:財者,非天不生,非地不長,非時不成,非人不聚。生聚之由,如此其難;集人守位,若此之重。興替之道,焉可不慮。又古者使民,歲不過三日,食壯者之糧,任老者之智。此雖太平之法,難卒而因;然妨民害財,不亦宜戒!今墉雉素修,廐庫崇列。雖府寺膠塾,少有未周,大抵省府粗得庇憇理務,諸寺靈塔俱足致虔講道。唯明堂辟雍,國禮之大。來冬司徒兵至,請籌量減徹,專力經營,務令早就。其廣濟數施之財,酬商互市之弊,凡所營造,自非供御切須,戎仗急要,亦宜微減,以務阜積,庶府無橫損,民有全力。夫食土簋而媯德昭,寢卑室而禹功盛,章臺麗而楚力衰,阿宮壯而秦財竭,存亡之由,灼然可覩。願思前王一同之功,畜力聚財,以待時會。 靈太后銳於繕興,在京師則起永寧、太上公等佛寺,功費不少,外州各造五級佛圖,又數為一切齋會,施物動至萬計。百姓疲於土木之功,金銀之價為之踴上,削奪百官事力,費損庫藏,兼曲賚左右,日有數千。澄故有此表。雖卒不從,常優答禮之。政無大小,皆引參決。澄亦盡心匡輔,事有不便於民者,必於諫諍,雖不見用,殷勤不已,內外鹹敬憚之。 神龜二年薨,年五十三。賻布一千二百匹、錢六十萬、蠟四百斤,給東園溫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大鴻臚監護喪事,詔百僚會喪;詔百僚會喪 諸本「會」作「興」,冊府卷二七七三二七三頁作「會」。按「興喪」無義,今據冊府改。贈假黃鉞、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傅,領太尉公;加以殊禮,備九錫,依晉大司馬、齊王攸故事;諡曰文宣王。澄之葬也,兇飾甚盛。靈太后親送郊外,停輿悲哭,哀動左右。百官會赴千餘人,莫不歔欷。當時以為哀榮之極。第四子彝襲。 彝,字子倫,繼室馮氏所生,頗有父風。拜通直散騎常侍。及元叉專權,而彝恥於託附,故不得顯職。莊帝初,河陰遇害,贈車騎將軍、儀同三司、青州刺史。諡曰文。 子度世,襲。武定中,金紫光祿大夫。齊受禪,爵例降。 ===彝兄 順=== 彝兄順,字子和。九歲師事樂安陳豐,初書王羲之小學篇數千言,初書王羲之小學篇數千言 張森楷雲:「王羲之無小學篇。隋書經籍志卷三四小學類有小學篇一卷,署下邳內史王義撰,『義』亦作『羲』,後人又妄添『之』之於下。」按張說似是,但顏氏家訓書證篇,兩唐書經籍志、藝文志載此書都作「王羲之」,或北魏末已有作「羲之」撰的本子,非字訛。晝夜誦之,旬有五日,一皆通徹。豐奇之,白澄曰:「豐十五從師,迄於白首,耳目所經,未見此比,江夏黃童,不得無雙也。」澄笑曰:「藍田生玉,何容不爾。」十六,通杜氏春秋,恆集門生,討論同異。於時四方無事,國富民康,豪貴子弟,率以朋遊為樂,而順下帷讀書,篤志愛古。性謇諤,淡於榮利,好飲酒,解鼓琴,能長吟永歎,吒詠虛室。世宗時,上魏頌,上魏頌 北史卷一八「魏」下有「道」字,疑此脫去。文多不載。 起家為給事中。時尚書令高肇,帝舅權重,天下人士,望塵拜伏。順曾懷刺詣肇門,門者以其年少,答雲「在坐大有貴客」,不肯為通。順叱之曰:「任城王兒,可是賤也!」及見,直往登床,捧手抗禮,王公先達,莫不怪慴,而順辭吐傲然,若無所覩。肇謂眾賓曰:「此兒豪氣尚爾,況其父乎!」及出,肇加敬送之。澄聞之,大怒,杖之數十。後超轉中書侍郎,俄遷太常少卿。以父憂去職,哭泣嘔血,身自負土。時年二十五,便有白髮,免喪抽去,不復更生,世人以為孝思所致。 尋除給事黃門侍郎。時領軍元叉威勢尤盛,凡有遷授,莫不造門謝謁。順拜表而已,曾不詣叉。叉謂順曰:「卿何謂聊不見我?」順正色曰:「天子富於春秋,委政宗輔,叔父宜以至公為心,舉士報國,如何賣恩,責人私謝,豈所望也!」至於朝論得失,順常鯁言正議,曾不阿旨,由此見憚。出除平北將軍、恆州刺史。順謂叉曰:「北鎮紛紜,方為國梗,桑乾舊都,根本所繫,請假都督,為國捍屏。」叉心疑難,不欲授以兵官,謂順曰:「此朝廷之事,非我所裁。」順曰:「叔父既握國柄,殺生由己,自言天之歷數應在我躬,何得復有朝廷也!」叉彌忿憚之。轉為安東將軍、齊州刺史。順自負有才,不得居內,每懷鬱怏,形於言色,遂縱酒歡娛,不親政事。叉解領軍,徵為給事黃門侍郎。親友郊迎,賀其得入。順曰:「不患不入,正恐入而復出耳。」俄兼殿中尚書,轉侍中。初,中山王熙起兵討元叉,不果而誅,及靈太后反政,方得改葬。順侍坐西遊園,因奏太后曰:「臣昨往看中山家葬,非唯宗親哀其冤酷,行路士女,見其一家七喪,皆為澘然,莫不酸泣。」叉妻時在太后側,順指之曰:「陛下奈何以一妹之故,不伏元叉之罪,使天下懷冤!」太后默然不語。 就德興反於營州,使尚書盧同往討之,大敗而返。屬侍中穆紹與順侍坐,因論同之罪。同先有近宅借紹,紹頗欲為言。順勃然曰:「盧同終將無罪!」太后曰:「何得如侍中之言?」順曰:「同有好宅與要勢侍中,豈慮罪也。」紹慚,不敢復言。靈太后頗事妝飾,數出遊幸。順面諍曰:「禮,婦人夫喪,自稱未亡人,首去珠玉,衣不被綵。陛下母臨天下,年垂不惑,過甚修飾,何以示後世?」靈太后慚而不出。還入宮,責順曰:「千里相徵,豈欲眾中見辱也!」順曰:「陛下盛服炫容,不畏天下所笑,何恥臣之一言乎?」 初,城陽王徽慕順才名,偏相結納。而廣陽王淵姦徽妻於氏,大為嫌隙。及淵自定州被徵,入為吏部尚書,兼中領軍。順為詔書,辭頗優美。徽疑順為淵左右,由是與徐紇間順於靈太后,出順為護軍將軍、太常卿。順奉辭於西遊園,徽紇侍側,順指之謂靈太后曰:「此人魏之宰嚭,魏國不滅,終不死亡。」紇脅肩而出。順遂抗聲叱之曰:「爾刀筆小人,正堪為几案之吏,寧應忝茲執戟,虧我彝倫!」遂振衣而起。靈太后默而不言。時追論順父顧託之功,增任城王彝邑二千戶,又析彝邑五百戶以封順,為東阿縣開國公。 順疾徽等間之,遂為蠅賦曰: :餘以仲秋休沐,端坐衡門,寄想琴書,託情紙翰,而蒼蠅小蟲,往來床幾,疾其變白,聊為賦雲: :遐哉大道,廓矣洪氛。肇立秋夏,爰啟冬春。既含育於萬性,又芻狗而不仁。隨因緣以授體,齊美惡而無分。生茲穢類,靡益於人。名備群品,聲損眾倫。欹脛纖翼,紫首蒼身。飛不能迥,聲若遠聞。點緇成素,變白為黑。寡愛蘭芳,偏貪穢食。集桓公之屍,居平叔之側。亂鷄鳴之響,毀皇宮之飾。習習戶庭,營營榛棘。反覆往還,譬彼讒賊。膚受既通,譖潤罔極。緝緝幡幡,交亂四國。於是妖姬進,邪士來,聖賢擁,忠孝摧。周昌拘於牖里,天乙囚於夏臺。伯奇為之痛結,申生為之蒙災。鴟鴞悲其室,採葛懼其懷。小弁隕其涕,靈均表其哀。自古明哲猶如此,何況中庸與凡才。 :若夫天生地養,各有所親。獸必依地,鳥亦憑雲。或來儀以呈祉,或自擾而見文。或負圖而歸德,或銜書以告真。或夭胎而奉味,或殘軀以獻珍。或主皮而興禮,或牢豢以供神。雖死生之異質,俱有益於國人。非如蒼蠅之無用,唯構亂於蒸民。 遂屬疾在家,杜絕慶弔。 後除吏部尚書,兼右僕射。及上省,登階向榻,見榻甚故,問都令史徐仵起。仵起曰:「此榻曾經先王坐。」順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換之。時三公曹令史朱暉,素事錄尚書、高陽王雍,雍欲以為廷尉評,頻請託順,順不為用。雍遂下命用之,順投之於地。雍聞之,大怒,昧爽坐都廳,召尚書及丞郎畢集,欲待順至,於眾挫之。順日高方至,雍攘袂撫幾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弟,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之內,親尊莫二,元順何人,以身成命,投棄於地!」順鬚鬢俱張,仰面看屋,憤氣奔湧,長歔而不言。久之,搖一白羽扇,徐而謂雍曰:「高祖遷宅中土,創定九流,官方清濁,軌儀萬古。而朱暉小子,身為省吏,何合為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氣,宜遵成旨,自有短垣而復踰之也。」雍曰:「身為丞相、錄尚書,如何不得用一人為官?」順曰:「庖人雖不治庖,尸祝不得越樽俎而代之。未聞有別旨,令殿下參選事。」順又厲聲曰:「殿下必如是,順當依事奏聞!」雍遂笑而言曰:「豈可以朱暉小人,便相忿恨。」遂起,呼順入室,與之極飲。順之亢毅不撓,皆此類也。 後除徵南將軍、右光祿大夫,轉兼左僕射。尒朱榮之奉莊帝,召百官悉至河陰,素聞順數諫諍,惜其亮直,謂朱瑞曰:「可語元僕射,但在省,不須來。」順不達其旨,聞害衣冠,遂便出走,為陵戶鮮於康奴所害。家徒四壁,無物斂屍,止有書數千卷而已。門下通事令史王才達裂裳覆之。莊帝還宮,遣黃門侍郎山偉巡喻京邑。偉臨順喪,悲慟無已。既還,莊帝怪而問曰:「黃門何為聲散?」偉以狀對。莊帝敕侍中元祉曰:「宗室喪亡非一,不可週贍。元僕射清苦之節,死乃益彰,特贈絹百匹,餘不得例。」贈驃騎大將軍、尚書令、司徒公、定州刺史,諡曰文烈。順撰帝錄二十卷,詩賦表頌數十篇,今多亡失。 長子朗,時年十七。枕戈潛伏積年,乃手刃康奴,以首祭於順墓,然後詣闕請罪。朝廷嘉而不問。朗涉歷書記,為司徒屬。天平中,為奴所害。贈都督瀛冀二州諸軍事、□□將軍、尚書右僕射、冀州刺史。 順弟淑,淑弟悲,並早卒。 悲弟紀,字子綱。永熙中,給事黃門侍郎。隨出帝,沒於關中。 ===澄弟 嵩=== 澄弟嵩,字道嶽。高祖時,自中大夫遷員外常侍,轉步兵校尉。大司馬、安定王休薨,未及卒哭,嵩便遊田。高祖聞而大怒,詔曰:「嵩不能克己復禮,企心典憲,大司馬薨殂甫爾,便以鷹鷂自娛。有如父之痛,無猶子之情,捐心棄禮,何其太速!便可免官。」後從平沔北,累有戰功,除左中郎將,兼武衞將軍。 高祖南伐,蕭寶卷將陳顯達率眾拒戰。嵩身備三仗,免冑直前,將士從之,顯達奔潰,斬獲萬計。嵩於爾日勇冠三軍。高祖大悅而言曰:「任城康王大有褔德,文武頓出其門。」以功賜爵高平縣侯,賚帛二千五百匹。 初,高祖之發洛也,馮皇后以罪幽於宮內。既平顯達,回次穀唐原,高祖疾甚,將賜後死,曰:「使人不易可得。」顧謂任城王澄曰:「任城必不負我,嵩亦當不負任城,可使嵩也。」於是引嵩入內,親詔遣之。 世宗即位,以武衞將軍兼侍中,出為平南將軍、荊州刺史。嵩表曰:「蕭寶卷骨肉相殘,忠良先戮,臣下囂然,莫不離背,君臣攜貳,干戈日尋。流聞寶卷雍州刺史蕭衍兄懿於建業阻兵,與寶卷相持,荊郢二州刺史並是寶卷之弟,必有圖衍之志。臣若遣書相聞,迎其本謀,冀獲同心,併力除衍。平衍之後,平衍之後 諸本「平」訛「一」,不可通,冊府卷三六四宋本作「平」,明本同卷四三三0頁「平衍」倒作「衍平」,但卷三八九四六二0頁同宋本,今據改。彼必旋師赴救丹陽,當不能復經營疆陲,全固襄沔。臣之軍威已得臨據,則沔南之地可一舉而收。緣漢曜兵,示以威德,思歸有道者則引而納之,受疑告危者則援而接之。總兵竚銳,觀釁伺隙,若其零落之形已彰,怠懈之勢已著,便可順流摧鋒,順流摧鋒 「摧」疑當作「推」。文選卷六左太沖魏都賦「推鋒積紀」,晉書卷六二祖逖傳「推鋒越河」,文苑英華卷九0五庾信紇幹弘碑「推鋒直上」,可證。長驅席捲。」詔曰:「所陳嘉謀,深是良計。如當機形可進,任將軍裁之。」既而蕭衍尋克建業,乃止。除平北將軍、恆州刺史。轉平東將軍、徐州刺史。又轉安南將軍、揚州刺史。 蕭衍湘州刺史楊公則率眾二萬,屯軍洛口,姜慶真領卒五千,據於首陂,又遣其左軍將軍騫小眼,軍主何天祚、張俊興等率眾七千,攻圍陸城,嵩乃遣統軍封邁、王會等步騎八千討之。邁達陸城,賊皆夜遁,追擊破之,斬獲數千,公則、慶真退還馬頭。衍徐州刺史昌義之屯據高皇,遣三軍潛寇陰陵,以淮水淺竭,不通船艦,屯於馬頭。衍將田道龍、何景先等領卒三千已至衡山,規寇陸城。寇並充逼。嵩遣兼統軍李叔仁等援合肥、小峴、楊石,頻戰破之。衍徵虜將軍趙草屯於黃口,衍徵虜將軍趙草屯於黃口 諸本「草」作「革」,冊府卷二九0三四一八頁作「草」。按梁書卷九曹景宗傳見「別將趙草」,所守之壘名「趙草城」。「革」乃「草」的形訛,今據冊府改。嵩遣軍司趙熾等往討之,先遣統軍安伯醜潛師夜渡,伏兵下蔡。草率卒四千,逆來拒戰,伯醜與下蔡戍主王虎等前後夾擊,大敗之,俘斬溺死四千餘人。統軍李叔仁等夜襲硤石之賊,又破之。衍將姜慶真專據肥汭,冠軍將軍曹天寶屯於鷄口,軍主尹明世屯東硤石。嵩遣別將羊引次於淮西,去賊營十里,司馬趙熾率兵一萬為表裡聲勢。眾軍既會,分擊賊之四壘。四壘之賊,戰敗奔走,斬獲數千,溺死萬數。統軍牛敬賓攻硤石,明世宵遁。慶真合餘燼浮淮下,下蔡戍主王略截流擊之,俘斬太半。於是威名大振。 後為蒼頭李太伯等同謀害嵩,並妻穆氏及子世賢。世宗為嵩舉哀於東堂,賻絹一千匹,贈車騎將軍、領軍,諡曰剛侯。 第二子世儁,頗有幹用,而無行業。襲爵,除給事中、東宮舍人。伯父澄表求轉階授之,於是除員外散騎常侍。肅宗時,追論嵩勳,封世儁衞縣開國男,食邑二百戶。遷冠軍將軍、宗正少卿,又為散騎常侍、安南將軍、武衞將軍、河南尹。尋除鎮東將軍、青州刺史,轉徵東將軍,加散騎常侍。邢杲之亂,圍逼州城,世儁憑城拒守,遂得保全。孝莊時,除衞將軍、吏部尚書。尒朱兆寇京師,詔世儁以本官為都督,防守河橋。及兆至河,世儁初無拒守意,便隔岸遙拜,時論疾之。前廢帝世,為驃騎將軍,仍加尚書,尤為尒朱世隆所暱。出帝初,加儀同三司,改封武陽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戶。世儁居選曹,不能厲心,多所受納,為中尉彈糾,坐免官。尋復本職。孝靜初,加侍中、尚書右僕射,遷尚書令。世儁輕薄,好去就,詔送晉陽。興和中,薨。贈侍中、都督冀定瀛殷四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太傅、定州刺史,尚書令、開國公如故,諡曰躁戾。子景遠襲,散騎侍郎。 世賢弟世哲,武定,中吏部郎。 嵩弟贍,字道周。高祖時,自□大夫稍遷宗正少卿、龍驤將軍、光州刺史、散騎常侍、左將軍,遷平東將軍、兗州刺史。頗愛書史,而貪暴好殺。澄深恥忿之,絕其往來。有四子。長子遠,尚書郎。 ==【論】== 史臣曰:顯祖之將禪讓,可謂國之大節。康王毅然庭諍,德音孔昭,一言興邦,其斯之謂歟?文宣貞固俊遠,鬱為宗傑,身因累朝,寧濟夷險,既社稷是任,其梁棟之望也。順謇諤俶儻,有汲黯之風,不用於時,橫招非命,惜矣。嵩有行陳之氣,儁則裂冠之徒歟?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9下
魏書卷十九下 == 南安惠王楨 == 南安王楨,皇興二年封,加徵南大將軍、中都大官,尋遷內都大官。高祖即位,除涼州鎮都大將。尋以綏撫有能,加都督西戎諸軍事、徵西大將軍、領護西域校尉、儀同三司、涼州刺史。徵為內都大官,出為使持節、侍中、本將軍、開府、長安鎮都大將、雍州刺史。楨性忠謹,事母以孝聞,賜帛千匹以褒之。 徵赴講武,高祖引見於皇信堂,戒之曰:「翁孝行著於私庭,令問彰於邦國,每欽忠懿,思一言展,故因講武,遠徵赴闕。仰戀仁慈,情在未已。但長安鎮年飢民儉,理須綏撫,不容久留,翁今還州,其勤隱恤,無令境內有飢餒之民。翁既國之懿親,終無貧賤之慮。所宜慎者,略有三事:一者,恃親驕矜,違禮僭度;二者,傲慢貪奢,不恤政事;三者,飲酒遊逸,不擇交友。三者不去,患禍將生,但能慎此,足以全身遠害,光國榮家,終始之德成矣。」而楨不能遵奉,後乃聚斂肆情。文明太后、高祖並臨皇信堂,引見王公,太后令曰:「汝陰王天賜、南安王楨不順法度,黷貨聚斂,依犯論坐,將至不測。卿等為當存親以毀令,為欲滅親以明法?」群臣鹹以二王託體先皇,宜蒙矜恕。太后不答。高祖乃詔曰:「南安王楨以懿戚之貴,作鎮關右,不能潔己奉公,助宣皇度,方肆貪欲,殖貨私庭,放縱姦囚,壅絕訴訟,貨遺諸使,邀求虛稱,二三之狀,皆犯刑書。昔魏武翦髮以齊眾,叔向戮弟以明法,克己忍親,以率天下。夫豈不懷,有為而然耳。今者所犯,事重疇日,循古推刑,實在難恕。皇太后天慈寬篤,恩矜國屬,每一尋惟高宗孔懷之近,發言哽塞,悲慟於懷;且以南安王孝養之名,聞於內外;特一原恕,削除封爵,以庶人歸第,禁錮終身。」 後高祖南伐,楨從至洛,及議遷都,首從大計,高祖甚悅。楨母劉太妃薨,高祖親幸臨慰。及葬,贈布帛綵五百段。又以楨議定遷都,復封南安王,食邑一千戶。出為鎮北大將軍、相州刺史。高祖餞楨於華林都亭。詔曰:「從祖南安,既之蕃任,將曠違千里,豫懷惘戀。然今者之集,雖曰分歧,實為曲宴,並可賦詩申意。射者可以觀德,不能賦詩者,可聽射也。當使武士彎弓,文人下筆。」高祖送楨於階下,流涕而別。 太和二十年五月至鄴,入治日,暴風大雨,凍死者十數人。楨又以旱祈雨於群神。鄴城有石虎廟,人奉祀之。楨告虎神像雲:「三日不雨,當加鞭罰。」請雨不驗,遂鞭像一百。是月疽發背,薨。諡曰惠,贈帛一千匹,及葬,又賜帛千匹,遣黃門郎監護喪事。及恆州刺史穆泰謀反,楨知而不告,雖薨,猶追奪爵封,國除。有五子。 === 中山獻武王英 === 子英,字虎兒。性識聰敏,博聞強記,便弓馬,解吹笛,微曉醫術。高祖時,為平北將軍、武川鎮都大將、假魏公。未幾,遷都督梁益寧三州諸軍事、安南將軍、領護西戎校尉、仇池鎮都大將、梁州刺史。 高祖南伐,為梁漢別道都將。後大駕臨鍾離,詔英率眾備寇境上。英以大駕親動,勢傾東南,漢中有可乘之會,表求進討,高祖許之。師次沮水,蕭鸞將蕭懿遣將尹紹祖、梁季群等領眾二萬,徼山立柵,分為數處,居高視下,隔水為營。英乃謀曰:「彼帥賤民慢,莫能相服,眾而無上,罔知適從。若選精卒,並攻一營,彼不相救,我克必矣。若克一軍,四營自拔。」於是簡兵三面騰上,果不相救。既破一處,四營俱潰,生擒梁季群,斬三千餘級,俘七百人。鸞白馬戍將其夜逃潰。乘勝長驅,將逼南鄭,漢川之民,以為神也,相率歸附。 梁州民李天幹等詣英降,待以國士之禮。天幹等家在南鄭之西,請師迎接,英遣迎之。蕭懿聞而遣將姜脩率眾追襲,逮夜交戰,頗有殺傷。脩後屢敗,復更請軍。懿遣眾赴之,迎者告急。英率騎一千,倍道赴救。未至,賊已退還。英恐其入城,別遣統軍元拔以隨其後,英徼其前,合擊之,盡俘其眾。懿續遣軍,英不虞賊至,且眾力已疲,軍少人懼,鹹欲奔走。英乃緩騎徐行,神色自若,登高望賊,東西指麾,狀似處分,然後整列而前。賊謂有伏兵。俄然賊退,乘勢追殄,遂圍南鄭。禁止三軍,一無所犯,遠近皆供租運。 先是,英未至也,蕭懿遣軍主範潔領三千餘人伐獠。潔聞大軍圍城,欲還救援。英遣統軍李平敵、李鐵騎等收合巴西、晉壽土人,以斷其路。潔以死決戰,遂敗平敵之軍。英候其稍近,以奇兵掩之,盡皆擒獲。攻圍九十餘日,戰無不克。被敕班師。英於是先遣老弱,身勒精卒留後,遣使與懿告別。懿以為詐也,英還一日,猶閉門不開。二日之後,懿乃遣將追英。英親自殿後,與士卒下馬交戰,賊眾莫敢逼之。四日四夜,然後賊退,全軍而還。會山氐並反,斷英歸路。英勒眾奮擊,且戰且行,為流矢所中,軍人莫有知者。以功遷安南大將軍,賜爵廣武伯。在仇池六載,甚有威惠之稱。父憂,解任。 高祖討漢陽,起英為左衞將軍,加前將軍,尋遷大宗正,又轉尚書,仍本將軍,鎮荊州。蕭寶卷將陳顯達等寇荊州,英連戰失利。車駕至南陽,免英官爵。世宗即位,行徐州,還復尚書、廣武伯。蕭寶卷遣將軍陳伯之寇淮南,司徒、彭城王勰鎮壽春,以英為鎮南將軍,率眾討之。英未至,賊已引退。勰還,詔英行揚州。 後英還京師,上表曰:「臣聞取亂悔亡,有國之常道;陳師鞠旅,因機而致發。竊以區區寶卷,罔顧天常,憑恃山河,敢抗中國。今妖逆數亡,驕縱日甚,威侮五行,怠棄三正,淫刑以逞,虐害無辜。其雍州刺史蕭衍東伐秣陵,掃土興兵,順流而下,唯有孤城,更無重衞。此則皇天授我之日,曠載一逢之秋,事易走丸,理同拾芥,此而不乘,將欲何待。臣乞躬率步騎三萬,直指沔陰,據襄陽之城,斷黑水之路。昏虐君臣,自相魚肉。我居上流,威震遐邇,長驅南出,進拔江陵。其路既近,不盈五百,則三楚之地,一朝可收,岷蜀之道,自成斷絕。又命揚徐二州,聲言俱舉,緣江焚毀,靡使所遺。建業窮蹙,魚遊釜內。士治之師再興,孫皓之縛重至,齊文軌而大同,混天地而為一。伏惟陛下暫闢旒纊,少垂聽覽,獨決聖心,無取疑議,此期脫爽,併吞未日。」事寢不報。英又奏曰:「臣聞乘虛討弱,事在速舉,因危攻昧,徼捷可期。今寶卷亂常,骨肉相賊,蕃戍鼎立,莫知所歸。義陽孤絕,密邇天境,外靡糧援之期,內無兵儲之固。此乃臨焚之鳥,不可去薪;授首之寇,何容緩斧。若此行有果,則江右之地,斯為經略之基;如脫否也,非直後舉難圖,亦或居安生疾。亦或居安生疾 諸本「安」訛「要」。今據冊府卷三八九四六二一頁改。今豫州刺史司馬悅已戒嚴垂邁,而東豫州刺史田益宗方擬守三關,請遣軍司為之節度。」世宗遣直寢羊靈引為軍司。以軍功拜吏部尚書,以前後軍功進爵常山侯。 英奏:「謹案學令:諸州郡學生,三年一校所通經數,因正使列之,然後遣使就郡練考。臣伏惟聖明,崇道顯成均之風,蘊義光膠序之美,是以太學之館久置於下國,四門之教方構於京瀍。計習訓淹年,聽受累紀,然儁造之流應問於魏闕,不革之輩宜返於齊民,使就郡練考,核其最殿。頃以皇都遷構,江揚未一,故鄉校之訓,弗遑正試。致使薰蕕之質,均誨學庭;蘭蕭之體,等教文肆。今外宰京官,銓考向訖,求遣四門博士明通五經者,道別校練,依令黜陟。」詔曰:「學業墮廢,為日已久,非一使能勸,比當別敕。」 尋詔英使持節、假鎮南將軍、都督徵義陽諸軍事,率眾南討。蕭衍司州刺史蔡道恭聞英將至,遣其驍騎將軍楊由率城外居民三千餘家,於城西南十里賢首山即嶺為三柵,作表裡之勢。英勒諸軍圍賢首壘,焚其柵門。楊由乃驅水牛,從營而出,繼之以兵。軍人避牛,師遂退下。尋分兵圍守。其夜,柵民任馬駒斬由以降。三軍館穀,降民安堵。蕭衍遣其平西將軍曹景宗、後將軍王僧炳等率步騎三萬來救義陽。僧炳統眾二萬據鑿峴,景宗率一萬繼後。英遣冠軍將軍元逞、揚烈將軍曹文敬進據樊城以抗之。英部勒將士,掎角討之,大破僧炳軍,俘斬四千餘人。英又於士雅山結壘,與景宗相抗,分遣諸統,伏於四山,示之以弱。衍將馬仙琕率眾萬餘,來掩英營。英命諸軍偽北誘之,既至平地,統軍傅永等三軍擊之,賊便奔退。進擊潰之,斬首二千三百級,斬賊羽林監軍鄧終年。仙琕又率一萬餘人,重來決戰。英勒諸將,隨便分擊,又破之,復斬賊將陳秀之。統軍王買奴別破東嶺之陣,斬首五百。道恭憂死,驍騎將軍、行州事蔡靈恩復憑窮城,短兵日接。景宗、仙琕知城將拔,盡銳決戰,一日三交,皆大敗而返。靈恩勢窘,遂降。三關戍聞之,亦棄城而走。詔曰:「知賊城已下,復克三關,展威闢境,聲略宣振,公私稱泰,良以欣然。將軍淵規內斷,忠謨外舉,受律揚旌,克申廟算,雖方叔之制蠻荊,邵虎之掃淮浦,匹茲蔑如也。新州初附,宜廣經略,想善加檢督,必令周固,有所委付,然後凱旋耳。」初,高祖之平漢陽,英有戰功,許復其封,反為顯達所敗,遂寢。是役也,世宗大悅,乃復之,改封中山王,食邑一千戶,遣大使、鴻臚少卿睦延吉持節就拜。英送蔡靈恩及衍尚書郎蔡僧勰、前軍將軍、義陽太守馮道要,遊擊將軍鮑懷慎,天門太守王承伯,平北府司馬宗象,平北府諮議參軍伏粲,給事中、寧朔將軍蔡道基,中兵參軍龐脩等數十人。詔曰:「會平江南,此等便可放歸也。」英既還,世宗引見,深嘉勞之,後增封一千戶。 蕭衍遣將軍寇肥梁,詔英使持節,加散騎常侍、徵南將軍、都督揚徐二道諸軍事,率眾十萬討之,所在皆以便宜從事。詔英曰:「賊勢滋甚,圍逼肥梁,邊將後規,以至於此。故有斯舉,必期勝捷,而出軍淹滯,肥梁已陷。聞之惋懣,實乖本圖。今眾軍雲集,十有五萬,進取之方,其算安在?克殄之期,復當遠近?竟以幾日可至賊?所必勝之規,何者為先?故遣步兵校尉、領中書舍人王雲指取機要。」英表陳事機。乃擊破陰陵,斬衍將二十五人及虜首五千餘級。又頻破賊軍於梁城,斬其支將四十二人,殺獲及溺死者將五萬。衍中軍大將軍、臨川王蕭宏,尚書右僕射柳惔等大將五人沿淮南走,衍中軍大將軍臨川王蕭宏尚書右僕射柳惔等大將五人沿淮南走 諸本「右」作「左」。冊府卷二九0三四二0頁作「右」。按卷八世宗紀正始三年九月己丑記此事也作「右僕射柳惔」。柳惔為右僕射見梁書卷二武帝紀天監三年正月戊申條及卷一二本傳。「左」字訛,今據改。凡收米三十萬石。詔勞英曰:「知大摧鯨寇,威振南海,江浦無塵,三楚卷壒,聲被荒隅,同軌斯始,公私慶慰,良副朕懷。便當乘威藉響,長驅吳會,翦拉遺燼,截彼東南也。」 英追至於馬頭,衍馬頭戍主委城遁走,遂圍鍾離。詔曰:「師行已久,士馬疲瘠,賊城險固,卒難攻屠。冬春之交,稍非勝便,十萬之眾,日費無貲。方圖後舉,不待今事。且可密裝徐嚴,為振旅之意,整疆完土,開示威略。左右蠻楚,素應逃亡,或竄山湖,或難制掠。若兇渠黠黨,有須翦除者,便可撲掃,以清疆界。如其強狡憑阻,未易致力者,亦不煩肆兵。凱旋遲近,不復委曲。」英表曰:「臣奉辭伐罪,志殄逋寇,想敵量攻,期至二月將末三月之初,理在必克。但自此月一日以來,霖雨連併,可謂天違人願。然王者行師,舉動不易,不可以少致睽淹,便生異議。臣亦諦思。若入三月已後,天晴地燥,憑陵是常。如其連雨仍接,不得進攻者,臣已更高邵陽之橋,防其汎突。意外洪長,慮其破橋,臣亦部分造船,復於鍾離城隨水狹處,營造浮橋,至三月中旬,橋必克成。晴則攻騰,雨則圍守,水陸二圖,以得為限。實願朝廷特開遠略,少復賜寬,假以日月,無使為山之功,中途而廢。」詔曰:「大軍野次,已成勞久,攻守之方,理可豫見。比頻得啟,制勝不過暮春,及省後表,復期孟夏之末。彼土蒸濘,無宜久淹。勢雖必取,乃將軍之深計;兵久力殆,亦朝廷之所憂。故遣主書曹道往觀軍勢,使還,一一具聞。」一一具聞 諸本「一一」二字訛作「三」,不可通,局本改作「王」。今據冊府卷四三九五二一二頁改。及道還,英猶表雲「可克」。 四月,水盛破橋,英及諸將狼狽奔走,士眾沒者十有五六。英至揚州,遣使送節及衣冠、貂蟬、章綬。詔以付典。有司奏英經算失圖,案劾處死,詔恕死為民。 後京兆王愉反,英復王封,邑一千戶,除使持節,假徵東將軍、都督冀州諸軍事。英未發而冀州已平。時郢州治中督榮祖潛引蕭衍軍,以義陽應之,三關之戍,並據城降衍。郢州刺史婁悅嬰城自守。懸瓠城民白早生等殺豫州刺史司馬悅,據城南叛。衍將齊苟仁率眾守懸瓠。悅子尚華陽公主,並為所劫。詔英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假徵南將軍,出自汝南。世宗引英謂之曰:「婁悅綏御失和,銓衡闇於簡授,故使郢民引寇,關戍外奔,義陽孤窘,有倒懸之切。王國之邵虎,威名宿震,故屈王親總元戎,掃清氛穢。昔衞霍以匈奴之故,居無寧歲,今南疆不靖,王不得以屢勞為辭也。」英對曰:「臣才非韓白,識闇孫吳,徒以宗室之長,頻荷推轂之寄。規略淺短,失律喪師,宜章子反之戮,以謝天下。陛下慈深念屨,愛等鍾牛,使臣得同荀伯,再生明世,誓追孟氏,以報復為期。關郢微寇,何足平殄,滅賊方略,已在臣目中,願陛下勿勞聖慮也。」世宗曰:「截彼東南,再清隨楚,所望於將軍。鍾離一眚,豈足以損大德。今王董彼三軍,朕無憂矣。」 世宗以邢巒頻破早生,詔英南赴義陽。英以眾少,累表請軍,世宗弗許。而英輒與邢巒分兵共攻懸瓠,克之,乃引軍而進。初苟仁之據懸瓠,衍寧朔將軍張道凝等率眾據楚城,聞英將至,棄城南走。英追擊,斬道凝及衍虎賁中郎曹苦生,盡俘其眾。既次義陽,將取三關,英策之曰:「三關相須如左右手,若克一關,兩關不待攻而定。攻難不如攻易,東關易攻,宜須先取,即黃石公所謂戰如風發,攻如河決。」英恐其併力於東,乃使長史李華率五統向西關,分其兵勢。身督諸軍向東關。先是,馬仙琕使雲騎將軍馬廣率眾拒屯於長薄,軍主胡文超別屯松峴。英至長薄,馬廣夜遁入於武陽,英進師攻之。聞衍遣其冠軍將軍彭瓫生、驃騎將軍徐超秀援武陽。英乃緩軍,曰:「縱之使入此城,吾先曾觀其形勢,易攻耳,吾取之如拾遺也。」諸將未之信。瓫生等既入武陽,英促圍攻之,六日而廣等降。於是進擊黃峴,衍太子左衞率李元履棄城奔竄。又討西關,衍司州刺史馬仙琕亦即退走,果如英策。凡擒其大將六人,支將二十人,卒七千,米四十萬石,軍資稱是。 還朝,除尚書僕射。永平三年,英薨,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帛七百匹,贈司徒公,諡曰獻武王。英五子。 ==== 英 子 攸 ==== 攸,字玄興,東宮洗馬。早卒,贈散騎侍郎。 ==== 攸 弟 中山文莊王熙 (附子 景獻 仲獻 叔獻 叔仁 / 叔仁 子 琳) ==== 攸弟熙,字真興。好學,俊爽有文才,聲著於世,然輕躁浮動。英深慮非保家之主,常欲廢之,立第四子略為世子,宗議不聽,略又固請,乃止。起家秘書郎,延昌二年襲封,累遷兼將作大匠,拜太常少卿、給事黃門侍郎,尋轉光祿勳。時領軍於忠執政。熙,忠之壻也,故歲中驟遷。尋除平西將軍、東秦州刺史,進號安西將軍,秘書監。尋以本將軍授相州刺史。熙以七月入治,其日大風寒雨,凍死者二十餘人,驢馬數十匹。熙聞其祖父前事,心惡之。又有蛆生其庭。 初,熙兄弟並為清河王懌所暱,及劉騰、元叉隔絕二宮,矯詔殺懌,熙乃起兵,上表曰:「臣聞安危無常,時有休否。臣早屬休明,晚逢多難。自皇基綿茂,九葉承光,高祖、世宗,徽明相襲。皇太后聖敬自天,德同馬鄧;至尊神叡纂御,神鑒燭遠。四海晏如,八表歸化。而領軍將軍元叉寵藉外親,叨榮左右,豺狼為心,飽便反嚙。遂使二宮阻隔,溫凊闕禮,又太傅清河王橫被屠害。致使忠臣烈士,喪氣闕庭;親賢宗戚,憤恨內外。妄指鹿馬,孰能踰之;王董權逼,方此非譬。臣仰瞻雲闕,泣血而生,以細草不除,將為爛漫,況叉悖逆如此,孰可忍之!臣忝籍枝蕚,思盡力命,碎首屠肝,甘之若薺。今輒起義兵,實甲八萬,大徒既進,文武爭先,與幷州刺史、城陽王徽,恆州刺史、廣陽王淵,徐州刺史、齊王蕭寶夤等,同以今月十四日俱發。庶仰憑祖宗之靈,俯罄義夫之命,掃翦兇醜,更清京邑。臣親總三軍,星邁赴難,置兵溫城,伏聽天旨。王公宰輔,或世著忠烈,或宿佩恩顧,如能同力,翦除元叉,使太后至尊忻然奉對者,臣即解甲散兵,赴謝朝闕。臣雖才乖昔人,位居蕃屏,寧容坐觀姦醜,虛受榮祿哉!」熙兵起甫十日,為其長史柳元章、別駕遊荊、魏郡太守李孝怡率諸城人,鼓譟而入,殺熙左右四十餘人,執熙,置之高樓,並其子弟。叉遣尚書左丞盧同斬之於鄴街,傳首京師。 始熙妃於氏知熙必敗,不從其謀,自初哭泣不絕,至於熙死。熙臨刑為五言詩,示其僚吏曰:「義實動君子,主辱死忠臣。何以明是節,將解七尺身。」與知友別曰:「平生方寸心,殷勤屬知己。從今一銷化,悲傷無極已。」 熙既蕃王之貴,加有文學,好奇愛異,交結偉俊,風氣甚高,名美當世,先達後進,多造其門。始熙之鎮鄴也,知友才學之士袁翻、李琰、李神儁、王誦兄弟、裴敬憲等鹹餞於河梁,賦詩告別。及熙將死,復與知故書曰:「吾與弟並蒙皇太后知遇,兄據大州,弟則入侍,殷勤言色,恩同慈母。今皇太后見廢北宮,太傅清河王橫受屠酷,主上幼年,獨在前殿。君親如此,無以自安,故率兵民建大義於天下。但智力淺短,旋見囚執,上慚朝廷,下愧相知。本以名義幹心,不得不爾,流腸碎首,復何言哉!昔李斯憶上蔡黃犬,陸機想華亭鶴唳,豈不以恍惚無際,一去不還者乎?今欲對秋月,臨春風,藉芳草,蔭花樹,廣召名勝,賦詩洛濱,其可得乎?凡百君子,各敬爾宜,為國為身,善勗名節,立功立事,為身而已,吾何言哉!」時人憐之。 又熙於任城王澄薨前,夢有人告之曰:「任城當死。死後二百日外,君亦不免。若其不信,試看任城家。」熙夢中顧瞻任城第舍,四面牆崩,無遺堵焉。熙惡之,覺而以告所親。及熙之死也,果如所夢。兄弟三人,每從英征伐,在軍貪暴,或因迎降逐北,至有斬殺無辜,多增首級,以為功狀。又於忠之誣郭祚、裴植也,忠意未決害之,由熙勸奬,遂至極法,世以為冤。及熙之禍,議者以為有報應焉。 靈太后反政,贈使持節、都督冀定瀛相幽五州諸軍事、大將軍、太尉公、冀州刺史,增本封一千戶,諡曰文莊王。 長子景獻,次仲獻,次叔獻,並與熙同被害。後贈景獻中軍將軍、青州刺史,葬以王禮;仲獻左將軍、兗州刺史;叔獻右將軍、齊州刺史。 叔獻弟叔仁,以年幼獲全,與母於氏徙朔州。孝昌初,靈太后詔叔仁歸京師,還其財宅,襲先爵。除徵虜將軍、通直散騎常侍。孝莊初,遇害於河陰,贈衞大將軍、儀同三司、幷州刺史。 子琳,襲。齊受禪,爵例降。 ==== 熙 弟 誘 (附子 始伯) ==== 熙弟誘,字惠興。自員外郎稍遷通直郎、太子中庶子、徵虜將軍、衞尉少卿,出為右將軍、南秦州刺史。叉斬之於岐州,妻子得不坐。追贈車騎大將軍、雍州刺史,後贈儀同三司,追封都昌縣開國伯,食邑八百戶,諡曰恭。 子始伯,襲。給事中。齊受禪,爵例降。 ==== 誘 弟 東平文貞王略 (附子 景式) ==== 誘弟略,字儁興。才氣劣於熙,而有和邃之譽。自員外郎稍遷羽林監、通直散騎常侍、冠軍將軍、給事黃門侍郎。 清河王懌死後,叉黜略為懷朔鎮副將。未及赴任,會熙起兵,與略書來去。尋值熙敗,略遂潛行,自託舊識河內司馬始賓。始賓便為荻筏,夜與略俱渡盟津,詣上黨屯留縣栗法光。法光素敦信義,忻而納之。略舊識刁雙時為西河太守,略復歸之。停止經年,雙乃令從子昌送略潛遁江左。蕭衍甚禮敬之,封略為中山王,邑一千戶,宣城太守。 俄而徐州刺史元法僧據城南叛,州內士庶皆為法僧擁逼。衍乃以略為大都督,令詣彭城,接誘初附。略至,屯於河南,為安樂王鑒所破,略唯數十騎入城。衍尋遣其豫章王綜鎮徐州,徵略與法僧同還。略雖在江南,自以家禍,晨夜哭泣,身若居喪。又惡法僧為人,與法僧言,未嘗一笑。衍復除略衡州刺史,未行。會綜以城歸國,綜長史江革、司馬祖𣈶、將士五千人悉見擒虜。肅宗敕有司悉遣革等還南,因以徵略。衍乃備禮遣之。 略之將還也,衍為置酒餞別,賜金銀百斤,衍之百官,悉送別江上,遣其右衞徐確率百餘人送至京師。肅宗詔光祿大夫刁雙境首勞問,又敕徐州賜絹布各一千匹。除略侍中、義陽王,食邑一千戶。還達石人驛亭,詔宗室、親黨、內外百官先相識者,聽迎之近郊。賜帛三千匹,宅一區,粟五千石,奴婢三十人。其司馬始賓除給事中、領直後,栗法光本縣令,刁昌東平太守,刁雙西兗州刺史。其略所至,一餐一宿之處,無不霑賞。 尋改封東平王,又拜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領左衞將軍,侍中如故。又本官領國子祭酒,遷大將軍、尚書令。遷大將軍尚書令 按墓誌集釋元略墓誌圖版一三九稱「尋遷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加國子祭酒,俄涉尚書令」。北魏大將軍在三公上,元略軍號本是車騎大將軍,一般不可能超遷大將軍。這裡「大將軍」上當脫「驃騎」二字。靈太后甚寵任之,其見委信,殆與元徽相埒。於時天下多事,軍國萬端,略守常自保,無他裨益,唯唯具臣而已。 尒朱榮,略之姑夫,略素所輕忽,略又黨於鄭儼、徐紇,榮兼銜之。榮入洛也,見害於河陰。贈以本官,加太保、司空、徐州刺史,諡曰文貞。 子景式,襲。武定中,北廣平太守。齊受禪,爵例降。 ==== 略 弟 纂 (附子 子獻) ==== 略弟纂,字紹興,頗有將略。為司徒祭酒。聞熙舉兵,因逃奔於鄴,至即見擒,與熙俱死。追封北平縣公,贈安北將軍、恆州刺史,改封高唐縣開國侯,食邑八百戶。 子子獻,襲。卒於涇州司馬。 ==== 熙 異母弟 武邑王義興 (附子 述) ==== 熙異母弟義興,出後叔父並洛。肅宗初,除員外散騎侍郎。及熙之遇害也,義興以別後,故得不坐。稍遷輔國將軍、通直散騎常侍。孝莊初,於河陰遇害。贈中軍將軍、瀛州刺史。後贈散騎常侍、徵東將軍,餘如故。義興妻,趙郡李氏。李頗有婦工,為尒朱榮妻所親暱。永安中,追封義興燕郡王,邑五百戶,尋改封鉅鹿王,又改封武邑王。 子述,襲。天平中,通直郎。齊受禪,爵例降。 === 扶風王怡 === 英弟怡,起家步兵校尉,轉城門校尉,遷鄯善鎮將。所在貪暴,為有司所糾,逃竄得免。延昌中,卒。莊帝初,以尒朱榮婦兄,超贈驃騎大將軍、太尉公、雍州刺史、扶風王。 ==== 子 魯郡王肅 (附子 道與)==== 長子肅,起家員外散騎侍郎,轉直寢。莊帝初,封肅魯郡王,邑千戶。除散騎常侍,出為後將軍、廣州刺史。後除衞將軍、肆州刺史。其弟曄僭立,拜肅侍中、太師、錄尚書事。尋改除使持節、都督青膠光齊南青五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東南道大行臺、青州刺史,不行。永熙二年薨。贈使持節、侍中、都督並恆二州諸軍事、本將軍、司徒公、幷州刺史。 子道與,襲。除前將軍。齊受禪,爵例降。 === 東海王曄 === 曄字華興,小字盆子。性輕躁,有膂力。起家秘書郎,稍遷通直散騎常侍。莊帝初,封長廣王,邑一千戶。出為太原太守,行幷州事。尒朱榮之死也,世隆等奔還幷州,與尒朱兆會於建興,乃推曄為主,大赦所部,號年建明。尋為世隆等所廢。前廢帝立,封曄為東海王,邑萬戶。出帝初,坐事賜死於第。無子,爵除。 == 城陽康王長壽 == 城陽王長壽,皇興二年封,拜徵西大將軍、外都大官。出為沃野鎮都大將。性聰惠,善撫接,在鎮甚有威名。延興五年薨,諡康王。 === 長子 多侯 === 長子多侯,早卒。 === 次子 城陽懷王鸞 === 次子鸞,字宣明。始繼叔章武敬王,及兄卒,還襲父爵。身長八尺,腰帶十圍,以武藝著稱。頻為北都大將。頻為北都大將 按「北」下疑脫「鎮」字。高祖時,拜外都大官,又出為持節、都督河西諸軍事、徵西大將軍、領護西戎校尉、涼州鎮都大將。改鎮立州,以鸞為涼州刺史,姑臧鎮都大將,餘如故。 後朝於京師。會車駕南討,領鎮軍將軍。定都洛陽,高祖幸鄴,詔鸞留守。乃開建五等,食邑一千戶。除使持節,徵南大將軍,都督豫荊郢三州、河內山陽東郡諸軍事,與安南將軍盧淵、李佐攻赭陽,不克,敗退而還。時高祖幸瑕丘,鸞請罪行宮。高祖引見鸞等,責之曰:「卿等總率戎徒,義應奮節,而進不能夷拔賊城,退不能殄茲小寇,虧損王威,罪應大辟。朕革變之始,事從寬貸,今捨卿等死罪,城陽降為定襄縣王,削戶五百。古者,軍行必載廟社之主,所以示其威惠各有攸歸,今徵卿等敗軍之罪於社主之前,以彰厥咎。」後以留守之功,還復本封,增邑二百戶。除冠軍將軍、河內太守,轉幷州刺史。世宗初,除平東將軍、青州刺史。後轉安北將軍、定州刺史。 鸞愛樂佛道,修持五戒,不飲酒食肉,積歲長齋。繕起佛寺,勸率百姓,共為土木之勞,公私費擾,頗為民患。世宗聞而詔曰:「鸞親唯宗懿,作牧大州,民物殷繁,綏寧所屬,宜克己厲誠,崇清樹惠,而乃驟相徵發,專為煩擾,編戶嗷嗷,家懷嗟怨。北州土廣,姦亂是由,準法尋愆,應加肅黜。以鸞戚屬,情有未忍,可遣使者,以義督責,奪祿一週,微示威罰也。」 正始二年薨,時年三十八。贈帛六百匹,詔中書舍人王雲宣旨臨弔,贈鎮北將軍、冀州刺史,諡懷王。 ==== 子 城陽文獻王徽 (附子 延) ==== 子徽,字顯順。粗涉書史,頗有吏才。世宗時,襲封。除遊擊將軍,出為河內太守。在郡清整,有民譽。徵拜長兼散騎常侍。 肅宗時,除右將軍、涼州刺史。徽以徑途阻遠,固請不行。除散騎常侍。其年,除後將軍、幷州刺史。先是,州界夏霜,禾稼不熟,民庶逃散,安業者少。徽輒開倉賑之,文武鹹共諫止。徽曰:「昔汲長孺,郡守耳,尚輒開倉,救民災弊,況我皇家親近,受委大藩,豈可拘法而不救民困也。」先給後表。肅宗嘉之。加安北將軍。後拜安西將軍、秦州刺史。詔書旦至夕發。徽以將之秦部,請詣闕恭授,仍表啟固陳,請不之職。改授輔國將軍,加度支尚書,進號鎮軍將軍。於時,戎馬在郊,王師屢敗,徽以軍旅之費,上國封絹二千匹、粟一萬石以助軍用。肅宗不納。又以本官兼吏部尚書,加侍中、徵東將軍,遷衞將軍、右光祿大夫。拜尚書左僕射,轉車騎將軍、儀同三司,固辭不拜,聽解侍中,然後受詔。尋除尚書令,加開府、西道行臺,不行。 時靈太后專制,朝綱頹褫。徽既居寵任,無所匡弼,與鄭儼之徒,更相阿黨。外似柔謹,內多猜忌,睚眥之忿,必思報復。識者嫉之。又不能防閑其妻於氏,遂與廣陽王淵姦通。及淵受任軍府,每有表啟,論徽罪過,雖涉誣毀,頗亦實焉。 莊帝踐阼,拜司州牧,尋除司徒,仍領牧。元顥入洛,徽從莊帝北巡,及車駕還宮,以與謀之功,除侍中、大司馬、太尉公,加羽葆、鼓吹,增邑通前二萬戶,餘官如故。徽表辭官封,前後屢上。又啟雲:「河上之功,將士之力,求回所封,加諸勳義。」徽為莊帝親待,內懼榮寵,故有此辭,以防外議。莊帝識其意,聽其辭封,不許讓官。 徽後妻,莊帝舅女。侍中李彧,帝之姊婿。徽性佞媚,善自取容,挾內外之意,宗室親戚莫與比焉。遂與彧等勸帝圖榮,莊帝亦先有意。榮死,世隆等屯據不解。除徽太保,仍大司馬、宗師、錄尚書事,總統內外。徽本意謂榮死後,枝葉自應散亡。及尒朱宗族,聚結謀難,徽算略無出,憂怖而已。性多嫉妬,不欲人居其前。每入參謀議,獨與帝決。朝臣有上軍國籌策者,並勸帝不納,乃雲小賊何慮不除。又吝惜財用,自家及國。於是有所賞錫,鹹出薄少,或多而中減,與而復追。徒有糜費,恩不感物。莊帝雅自約狹,尤亦徽所贊成。太府少卿李苗,徽司徒時司馬也,徽待之頗厚。苗每致忠言,徽自得志,多不採納。苗謂人曰:「城陽本自蜂目,而豺聲復將露也。」 及尒朱兆之入,禁衞奔散,莊帝步出雲龍門。徽乘馬奔度,帝頻呼之,徽不顧而去。遂走山南,至故吏寇彌宅。彌外雖容納,內不自安,乃怖徽雲,官捕將至,令其避他所。使人於路邀害,送屍於尒朱兆。 出帝初,贈使持節、侍中、太師、大司馬、錄尚書事、司州牧,諡曰文獻。 子延,襲爵。武定末,官至太子中庶子。齊受禪,爵例降。 ==== 徽 長兄 顯魏 ==== 徽兄顯魏,給事中、司徒掾。卒,贈輔國將軍、東豫州刺史。 ==== 徽 次兄 顯恭 (附子 彥昭) ==== 徽次兄顯恭,字懷忠。揚州別駕,以軍功封平陽縣開國子,邑三百戶。孝莊初,除北中郎將,遷左將軍、東徐州刺史。入為安東將軍、大司農卿。尋除中軍將軍、荊州刺史。莊帝既殺尒朱榮,乃除顯恭使持節、都督晉建南汾三州諸軍事、鎮西將軍、兼尚書左僕射、西北道行臺、晉州刺史。尒朱兆入洛後,死於晉陽。出帝初,贈衞大將軍、幷州刺史,重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子彥昭,襲。武定中,漁陽太守。齊受禪,爵例降。 ==== 顯恭 弟 襄城郡王旭 ==== 顯恭弟旭,字顯和。莊帝時,封襄城郡王,邑一千戶。武定末,位至大司馬。齊受禪,爵例降。 == 章武敬王太洛 == 章武王太洛,皇興二年薨。追贈徵北大將軍、章武郡王,諡曰敬。無子。高祖初,以南安惠王第二子彬為後。 === 嗣子 彬 === 彬,字豹兒,襲爵。勇健有武用。出為使持節、都督東秦豳夏三州諸軍事、鎮西大將軍、西戎校尉、統萬鎮都大將、朔州刺史。統萬鎮都大將朔州刺史 張森楷雲:「北史卷一八『朔』作『夏』。據上文「為統萬鎮都大將」,統萬在夏州,不在朔州,疑魏書誤。又刺史例不在所督州之外,上文『都督東秦豳夏三州』,無朔州,尤確證也。」按墓誌集釋元彬墓誌圖版一四九亦作「統萬突鎮都大將、夏州刺史」,張說是。以貪惏削封。是時吐京胡反,詔彬持節,假平北將軍,行汾州事,率並肆之眾往討之,胡平,仍除徵虜將軍、汾州刺史。胡民去居等六百餘人,保險謀反,扇動徒類。彬請兵二萬,有司奏許之。高祖大怒曰:「何有動兵馬理也!可隨宜肅治若不能權方靜帖,必須大眾者,則先斬刺史,然後發兵。」彬奉詔大懼,而率州兵,身先將士,討胡平之。太和二十三年卒。賜錢十萬、絹二百匹,贈以本官,加散騎常侍。彬有五子。 ==== 長子 章武莊武王融 (附子 景哲、朗、黃頭)==== 長子融,字永興。儀貌壯麗,衣冠甚偉,性通率,有豪氣。高祖時,拜秘書郎。世宗初,復先爵,除驍騎將軍。 蕭衍遣將,寇逼淮陽,梁城陷沒,詔融假節、徵虜將軍、別將南討,大摧賊眾,還復梁城。於時,揚州刺史元嵩為奴所害,敕融行揚州事。尋除假節、徵虜將軍、幷州刺史。 及世宗崩,兼司空,營陪景陵。拜宗正卿,以本官行瀛州事,遇疾不行。未幾,除散騎常侍、平東將軍、青州刺史。還為秘書監,遷中護軍,進號撫軍將軍,領河南尹,加徵東將軍。性尤貪殘,恣情聚斂,為中尉糾彈,削除官爵。汾夏山胡叛逆,連結正平、平陽,詔復融前封,徵東將軍、持節、都督以討之。融寡於經略,為胡所敗。久之,加散騎常侍、衞將軍、左光祿大夫。 後賊帥鮮於脩禮寇暴瀛定二州,長孫稚等討之,失利。除融車騎將軍,為前驅左軍都督,與廣陽王淵等共討脩禮。師渡交津,葛榮殺脩禮而自立。轉營至白牛邏,輕騎擊融。融苦戰終日,更無外援,遂大奔敗,於陳見殺。肅宗為舉哀於東堂,賜東園秘器、朝服一具、綵二千八百段,贈侍中、都督雍華岐三州諸軍事、本將軍、司空、雍州刺史。尋以融死王事,進贈司徒,加前後部鼓吹。諡曰莊武。 子景哲,襲。武定中,開府、儀同三司。齊受禪,爵例降。 景哲弟朗,即後廢帝,語在帝紀。 子黃頭,襲。封安定王,改封安平王。齊受禪,爵例降。 ==== 融 弟 東安王凝 (附子 彥友) ==== 融弟凝,字定興。起家恆州徵虜錄事參軍,累遷護軍長史。凝姑,尒朱榮妻。莊帝初,封東安王,食邑五百戶。除持節、安東將軍、兗州刺史,轉濟州刺史,仍本將軍。永熙二年薨,贈持節、都督滄瀛冀三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冀州刺史。 子彥友,襲。武定中,光祿大夫。齊受禪,爵例降。 ==== 凝 弟 漁陽王湛 (附子 俊) ==== 凝弟湛,字鎮興。起家秘書郎,轉尚書左司郎中,轉尚書左司郎中 墓誌集釋元湛墓誌圖版一五二作「尋補尚書左士郎中」。按晉書卷二四職官志尚書郎條稱西晉時尚書有三十五曹,其中有「左、右士」。又稱東晉所省尚書諸曹中也有「左、右士」。知左、右士曹是西晉舊置。本書卷八一山偉傳補說山偉「後正名士郎」,「名」字當是「左」或「右」之訛,可證北魏有左、右士郎中。至於「左、右司郎中」,當時並無此官。通典卷二僕射條附有「左、右司郎中」,雲:「隋煬帝三年於尚書都省初置左、右司郎二人」,此即隋書卷二八百官志下煬帝所置之「都司郎」。隋於諸曹郎中都去「中」字,故此官初置也只稱左、右司郎,直至唐代始名「左、右司郎中」。隋前不聞有此官。這裡原文當也是「左士郎中」,與墓誌同,後人以「左士」之名罕見,妄改作「左司郎中」。遷廷尉少卿。莊帝初,遇害河陰。贈徵東將軍、青州刺史、追封漁陽王,食邑五百戶。 子俊,襲。齊受禪,爵例降。 ==== 凝 弟 晏 ==== 湛弟晏,字俊興。卒於秘書丞。贈平東將軍、秘書監、豫州刺史。 == 樂陵康王胡兒 == 樂陵王胡兒,和平四年薨。追封樂陵王,贈徵北大將軍,諡曰康。 === 嗣子 樂陵密王思譽 === 無子。顯祖詔胡兒兄汝陰王天賜之第二子永全後之,襲封,後改名思譽。高祖初,蠕蠕犯塞,以思譽為鎮北大將軍、北征大都將。後除使持節、本將軍、領護匈奴校尉、都督、中軍都將。出為使持節、鎮東大將軍、和龍鎮都大將、營州刺史,加領護東夷校尉,轉為鎮北將軍,行鎮北大將軍。高祖引見百官於光極堂,謂思譽曰:「恆代路懸,舊都意重,故屈叔父遠臨此任,不可不敬慎所臨,以副朕望。」及穆泰陰謀不軌,思譽知而不告,恕死,削封為庶人。太和末,還復其王封。正始四年薨。正始四年薨 墓誌集釋元思墓誌圖版一五五「四年」作「三年」。疑傳誤。贈光州刺史,諡曰密王。 ==== 子 樂陵惠王景略 (附子 霸) ==== 子景略,字世彥。世宗時,襲封。拜驍騎將軍,除持節、冠軍將軍、幽州刺史。除持節冠軍將軍幽州刺史 按墓誌集釋元彥即景略墓誌圖版一五六稱:「延昌之末,遷為持節都督豳州諸軍事、豳州刺史。」下雲「剋蒞西蕃」,與豳州地望相合。這裡「幽」字當是「豳」之訛。熙平元年薨。贈本將軍、豫州刺史,賜帛四百匹,諡曰惠王。 子霸,字休邦,襲。武定中,鉅鹿太守。齊受禪,爵例降。 ==== 景略 弟 慶略 (附子 子政) ==== 景略弟慶略,散騎侍郎。 子子政,通直散騎常侍。 ==== 慶略 弟 洪略 ==== 慶略弟洪略,恆農太守、中軍將軍、行東雍州刺史。 ==== 洪略 弟 子業 ==== 洪略弟子業,平原太守。 == 安定靖王休 == 安定王休,皇興二年封,拜徵南大將軍、外都大官。休少而聰慧,治斷有稱。 高祖初,庫莫奚寇邊,以休為使持節、侍中、都督諸軍事、徵東大將軍、領護東夷校尉、儀同三司、和龍鎮將。休撫防有方,賊乃款附。入為中都大官。蠕蠕犯塞,出為使持節、徵北大將軍、撫冥鎮大將。休身先將士,擊虜退之。入為內都大官,遷太傅。及開建五等,食邑二千戶。 車駕南伐,領大司馬。高祖親行諸軍,遇休以三盜人徇於六軍,將斬之,有詔赦之。休執曰:「陛下將遠清衡霍,故親御六師,跋涉野次,軍行始爾,已有姦竊,如其不斬,何以息盜,請必行刑,以肅姦慝。」詔曰:「大司馬執憲,誠應如是。但因緣會,朕聞王者之體,亦時有非常之澤,雖違軍法,可特原之。」休乃奉詔。高祖謂司徒馮誕曰:「大司馬嚴而秉法,諸軍不可不慎。」於是六軍肅然。定都洛邑,休從駕幸鄴。命休率從駕文武,迎家於平城。高祖親餞休於漳水之北。 十八年,休寢疾,高祖幸其第,流涕問疾,中使醫藥,相望於路。薨,賵帛三千匹。自薨至殯,車駕三臨。高祖至其門,改服錫衰,改服錫衰 諸本「錫」作「裼」,北史百衲本作「錫」。按「錫衰」見禮記喪服小記。「錫」是細布。「裼」乃「錫」之形訛,今據改。素弁加絰。皇太子、百官皆從行弔禮。及將葬,又贈布帛二千匹,諡曰靖王。詔假黃鉞,加羽葆、鼓吹、虎賁、班劍六十三人,悉準三老尉元之儀。高祖親送出郊,慟哭而返,諸王恩禮莫比焉。世宗世,配饗廟庭。 === 長子 安 === 長子安,幼年早卒。 === 次子 燮 === 次子燮,除下大夫。世宗初,襲拜太中大夫,除徵虜將軍、華州刺史。燮表曰:「謹惟州治李潤堡,雖是少梁舊地,晉、芮錫壤,然胡夷內附,遂為戎落。城非舊邑先代之名,爰自國初,護羌小戍。及改鎮立郡,依嶽立州,因籍倉府,未刊名實。竊見馮翊古城,羌魏兩民之交,許洛水陸之際,先漢之左輔,皇魏之右翼,形勝名都,實惟西蕃奧府。今州之所在,豈唯非舊,至乃居岡飲澗,井谷穢雜,昇降劬勞,往還數裡。譐誻明昏,有虧禮教。未若馮翊,面華渭,包原澤,井淺池平,樵牧饒廣。採材華陰,陸運七十;伐木龍門,順流而下。陪削舊雉,功省力易,人各為己,不以為勞。昔宋民無井,穿井而忻得人;況合城無水,得水而不家慶。竊聞前政刺史,非是無意,或值兵舉,或遇年災,緣此契闊,稽延至此。去歲已熟,秋方大登,四境晏安,京師無事。丁不十錢之費,人無八旬之勤。損輕益重,乞垂昭鑒。」遂詔曰:「一勞永逸,便可聽移。」後除徵虜將軍、豳州刺史。延昌四年薨。贈本將軍、朔州刺史。 ==== 子 超 (附子 孝景) ==== 子超,字化生。肅宗初,襲。時以胡國珍封安定公,改封北平王。拜城門校尉、通直散騎常侍、東中郎將。尋除光祿大夫,領將作大匠。後復本封。尒朱榮之入洛,超避難洛南,遇寇見害。後復本封尒朱榮之入洛超避難洛南遇寇見害 按卷一0莊帝紀武泰元年四月庚子記河陰被殺諸王有「北平王超」,是月甲辰記「以北平王超還復為安定王」。傳稱生前已復本封,疑誤。至於紀以超死於河陰之禍,傳稱「遇寇見害」,亦不合。莊帝初,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岐州刺史。 子孝景,襲。武定中,通直郎。齊受禪,爵例降。 === 燮 弟 願平 === 燮弟願平,清狂無行。高祖末,拜員外郎。世宗初,遷給事中。悖惡日甚,殺人劫盜,公私成患。世宗以其戚近,未忍致之於法,乃免官,禁之別館。館名愁思堂,冀其克念。世宗崩,願平乃得出。靈太后臨朝,以其暴亂不悛,詔曰:「願平志行輕疏,每乖憲典,可還於別館,依前禁錮。」久之,解禁還家,付師嚴加誨奬。後拜通直散騎常侍、前將軍。坐裸其妻王氏於其男女之前,又強姦妻妹於妻母之側。御史中丞侯剛案以不道,處死,絞刑,會赦免,黜為員外常侍。孝昌中,卒。 ==== 子 緒 (附子 南郡王長春) ==== 子緒,幽州安西府功曹參軍。莊帝初,直閤將軍。尋為持節、兼武衞將軍、關右慰勞十二州大使,遂沒吐谷渾。 子長春,員外散騎侍郎。武定初,封南郡王,邑五百戶。齊受禪,爵例降。 === 願平 弟 永平 === 願平弟永平,徵虜將軍、南州刺史。願平弟永平徵虜將軍南州刺史 按地形志無「南州」。北周於今四川萬縣置南州、南都郡、源陽縣,事在後,見隋書卷二九地理志上巴東郡武寧縣條。這裡「南」下當脫一字。為城民華延明所害。太昌初,追贈使持節、侍中、都督定瀛幽三州諸軍事、衞將軍、定州刺史。 === 永平 弟 珍平 === 永平弟珍平,司州治中。 ==== 子 叔遵 ==== 子叔遵,員外散騎常侍。 === 珍平 弟 貴平 === 珍平弟貴平,羽林監、轉射聲校尉。莊帝初,除散騎常侍、宗正少卿,封東萊王,邑百戶。除平北將軍、南相州刺史。莊帝既殺尒朱榮,加武衞將軍,兼侍中,為河北、山東慰勞大使。至定州東北,為幽州大都督侯淵所執,送於晉陽。後還洛。 前廢帝時,以本官行青州事,屬土民崔祖螭作逆,賊徒甚盛,圍逼東陽一百餘日。貴平率城民固守,又令將士開門交戰。大軍救至,遂擒祖螭等,斬之。還,除車騎將軍,加散騎常侍,遷左衞將軍、宗師,又遷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 貴平人才險薄,為出帝所信。出為青州刺史,又加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為幽州大都督侯淵所害。 == 評論 == 史臣曰:南安原始要終,善不掩惡。英將帥之用,有聲於時。熙、略兄弟,早播民譽,或才疏志大,或器狹任廣,鹹不能就其功名,俱至非命,惜也。康王不永,鸞起家聲。徽飾智矯情,外諂內忌,永安之禍,誰任其責?宛其死也,固其宜哉。章武、樂陵,蓋不足數。靖王聰斷威重,見稱太和,美矣。 === 校勘記 ===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20
魏書卷二十魏書卷二十 諸本目錄此卷注「闕」字,卷後當有宋人校語,傳本脫去。殿本考證雲:「魏收書闕,後人所補。」檢傳文除少數字句外與北史卷一九文成五王傳同。 ==安樂王== 安樂王長樂,皇興四年封建昌王,後改封安樂王。長樂性凝重,顯祖器愛之。承明元年拜太尉,出為定州刺史。鞭撻豪右,頓辱衣冠,多不奉法,為人所患。百姓詣闕訟其過。高祖罰杖三十。貪暴彌甚,以罪徵詣京師。後與內行長乙肆虎謀為不軌,事發,賜死於家。葬以王禮,諡曰厲。 子詮,字搜賢,襲。世宗初,為涼州刺史。在州貪穢,政以賄成。後除定州刺史。及京兆王愉之反,詐言國變。在北州鎮,鹹疑朝廷有釁,遣使觀詮動靜。詮具以狀告,州鎮帖然。愉奔信都,詮與李平、高殖等四面攻燒,詮與李平高殖等四面攻燒 張森楷北史校勘記雲:「高肇傳魏書卷八三下,即以北史卷八0補『殖』作『植』。按傳稱高植以濟州刺史「率州軍討破元愉,別將有功」,顯與此「高殖」為一人。當時習慣人名地名常通用同音字,但這裡當是「植」字形訛。愉突門而出。尋除侍中,兼以首告之功,除尚書左僕射。薨,諡曰武康。 子鑒,字長文,襲。後除相州刺史、北討大都督,討葛榮。仍兼尚書右僕射、北道行臺、尚書令,與都督裴衍共救信都。鑒既庸才,諸弟粗暴,見天下多事,遂謀反,降附葛榮。都督源子邕與裴衍合圍鑒,斬首傳洛,詔改其元氏。莊帝初,許復本族,又特復鑒王爵,贈司空。 鑒弟斌之,字子爽。性險無行,及與鑒反,敗,遂奔葛榮。榮滅,得還。出帝時,封潁川郡王,委以腹心之任。帝入關,斌之奔蕭衍,後還長安。 ==廣川王== 廣川王略,延興二年封。位中都大官,性明敏,鞫獄稱平。太和四年薨,諡曰莊。 子諧,字仲和,襲。十九年薨。詔曰:「朕宗室多故,從弟諧喪逝,悲痛摧割,不能已已。古者,大臣之喪,有三臨之禮,此蓋三公已上。至於卿司已下,故應。闕自漢已降,多無此禮。朕欲遵古典,哀感從情,雖以尊降伏,私痛寧爽。欲令諸王有期親者為之三臨,大功之親者為之再臨,小功緦麻為之一臨。廣川王於朕大功,必欲再臨。再臨者,欲於大殮之日,親臨盡哀,成服之後,緦衰而弔。既殯之緦麻,理在無疑,大殮之臨,當否如何?為須撫柩於始喪,為應盡哀於闔棺?早晚之宜,擇其厥中。」黃門侍郎崔光、宋弁,通直常侍劉芳,典命下大夫李元凱,中書侍郎高聰等議曰:中書侍郎高聰等議曰 諸本「聰」作「敏」。北史卷一九文成五王傳、冊府卷五八0六九五七頁作「聰」。按卷六八高聰傳,他在太和中自中書博士為侍郎,當時別無「高敏」其人,「敏」字訛,今據改。「三臨之事,乃自古禮,爰及漢魏,行之者稀。陛下至聖慈仁,方遵前軌,志必哀喪,慮同寧戚。臣等以為若期親三臨,大功宜再。始喪之初,哀之至極,既以情降,宜從始喪。大殮之臨,伏如聖旨。」詔曰:「魏晉已來,親臨多闕,至於戚臣,必於東堂哭之。頃大司馬、安定王薨,朕既臨之後,復更受慰於東堂,今日之事,應更哭否?」光等議曰:「東堂之哭,蓋以不臨之故。今陛下躬親撫視,群臣從駕,臣等參議,以為不宜復哭。」詔曰:「若大司馬戚尊位重,必哭於東堂,而廣川既是諸王之子,又年位尚幼,卿等議之,朕無異焉。」諧將大殮,高祖素服深衣哭之,入室,哀慟,撫屍而出。有司奏,廣川王妃薨於代京,未審以新尊從於卑舊,為宜卑舊來就新尊。詔曰:「遷洛之人,自茲厥後,悉可歸骸邙嶺,皆不得就塋恆代。其有夫先葬在北,婦今喪在南,婦人從夫,宜還代葬;若欲移父就母,亦得任之。其有妻墳於恆代,夫死於洛,不得以尊就卑;欲移母就父,宜亦從之;若異葬亦從之。若不在葬限,身在代喪,葬之彼此,皆得任之。其戶屬恆燕,身官京洛,去留之宜,亦從所擇。其屬諸州者,各得任意。」詔贈諧武衞將軍,諡曰剛。及葬,高祖親臨送之。 子靈道,襲。卒,諡悼王。子靈道襲卒諡悼王 墓誌集釋元煥墓誌圖版一六一之二「靈道」作「靈遵」,這裡「道」字當是「遵」形近而訛。又「悼王」作「哀王」,諸墓誌諡號不但常與史異,而且誌與誌也有不同,未必定是傳誤。 ==齊郡王== 齊郡王簡,字叔亮。太和五年封,位中都大官。簡母,沮渠牧犍女也。簡性貌特類外祖。後為內都大官。高祖嘗與簡俱朝文明太后於皇信堂,簡居帝之右,行家人禮。遷太保。高祖仁孝,以諸父零落,存者唯簡。每見,立以待之,俟坐,致敬問起居,停簡拜伏。簡性好酒,不能理公私之事。妻常氏,燕郡公常喜女也,文明太后以賜簡。性幹綜家事,頗節斷簡酒,乃至盜竊,求乞婢侍,卒不能禁。二十三年薨。時高祖不豫,詔曰:「叔父薨背,痛慕摧絕,不自勝任,但虛頓床枕,未堪奉赴,當力疾發哀。」諡曰靈王。世宗時,改諡曰順。 子祐,字伯授,子祐字伯授 墓誌集釋元祐墓誌「授」作「援」,疑「授」字訛。襲。母常氏,高祖以納不以禮,不許其為妃。世宗以母從子貴,詔特拜為齊國太妃。祐位涇州刺史。薨,諡曰敬。 ==河間王== 河間王若,字叔儒。年十六,未封而薨,追封河間,諡曰孝。詔京兆康王子太安為後。太安於若為從弟,非相後之義,廢之,以齊郡王子琛繼。 琛字曇寶,幼而敏慧,高祖愛之。世宗時,拜定州刺史。琛妃,世宗舅女,高皇后妹。琛憑恃內外,多所受納,貪惏之極。及還朝,靈太后詔曰:「琛在定州,惟不將中山宮來,自餘無所不致,何可更復敍用。」由是遂廢於家。琛以肅宗始學,獻金字孝經。又無方自達,乃與劉騰為養息,賂騰金寶巨萬計。騰屢為之言,乃得兼都官尚書,出為秦州刺史。在州聚斂,百姓吁嗟。屬東益、南秦二州氐反,詔琛為行臺,仍充都督,還攝州事。琛性貪暴,既總軍省,求欲無厭,百姓患害,有甚狼虎。進討氐羌,大被摧破,士卒死者千數,率眾走還。內恃劉騰,無所畏憚,為中尉糾彈,會赦,除名為民。尋復王爵,後討鮮於脩禮,敗,免官爵。後討汾晉胡、蜀,卒於軍,追復王爵。 ==安豐王== 安豐王猛,字季烈。太和五年封,加侍中。出為和龍鎮都大將、營州刺史。猛寬仁雄毅,甚有威略,戎夷畏愛之。薨於州。贈太尉,諡曰匡。 子延明,襲。世宗時,授太中大夫。延昌初,歲大飢,延明乃減家財,以拯賓客數十人,並贍其家。至肅宗初,為豫州刺史,甚有政績,累遷給事黃門侍郎。 延明既博極群書,兼有文藻,鳩集圖籍萬有餘卷。性清儉,不營產業。與中山王熙及弟臨淮王彧等,並以才學令望有名於世。雖風流造次不及熙、彧,而稽古淳篤過之。尋遷侍中。詔與侍中崔光撰定服制。後兼尚書右僕射。以延明博識多聞,敕監金石事。 及元法僧反,詔為東道行臺、徐州大都督,節度諸軍事,與都督臨淮王彧、尚書李憲等討法僧。蕭衍遣其豫章王綜鎮徐州。延明先牧徐方,甚得民譽,招懷舊土,遠近歸之。綜既降,延明因以軍乘之,復東南之境,至宿豫而還。遷都督、徐州刺史。頻經師旅,人物凋弊,延明招攜新故,人悉安業,百姓鹹附。 莊帝時,兼尚書令、大司馬。及元顥入洛,延明受顥委寄,率眾守河橋。顥敗,遂將妻子奔蕭衍,死於江南。莊帝末,喪還。出帝初,贈太保,王如故,諡曰文宣。所著詩賦讚頌銘誄三百餘篇,又撰五經宗略、詩禮別義,注《帝王世紀》及《列仙傳》。又以河間人信都芳工算術,引之在館。其撰古今樂事九章十二圖,又集器準九篇,芳別為之注,皆行於世。 ==【論】== 論曰:文成五王,安豐特標令望。延明學業該贍,加以雅談之美;及於永安,運跡冠戎。卒致奔亡,亦其命也。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21上
魏書卷二十一上 獻文皇帝七男:李思皇后生孝文皇帝。封昭儀生鹹陽王禧。韓貴人生趙郡靈王幹、高陽文穆王雍。孟椒房生廣陵惠王羽。潘貴人生彭城武宣王勰。高椒房生北海平王詳。勰別有傳。 ==鹹陽王== 鹹陽王禧,字永壽。太和九年封,加侍中、驃騎大將軍、中都大官。文明太后令曰:「自非生知,皆由學誨,皇子皇孫,訓教不立,溫故求新,蓋有闕矣。可於閒靜之所,別置學舘,選忠信博聞之士為之師傅,以匠成之。」高祖以諸弟典三都,誡禧等曰:「汝等國之至親,皆幼年任重,三都折獄,特宜用心。夫未能操刀而使割錦,非傷錦之尤,實授刀之責。皆可修身慎行,勿有乖爽。」文明太后亦誡禧等曰:「汝兄繼承先業,統御萬機,戰戰兢兢,恆恐不稱。汝所治雖小,亦宜克念。」高祖又曰:「周文王小心翼翼,聿懷多福。如有周公之才,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汝等宜小心畏慎,勿自驕怠。」出為使持節、開府、冀州刺史,高祖餞於南郊。又以濟陰王鬱枉法賜死之事,遣使告禧,因而誡之。 後禧朝京師,高祖謂王公曰:「皇太后平日以朝儀闕然,遂命百官更欲撰緝,今將畢修遺志,卿等謂可行不?當各盡對,無以面從。」禧對曰:「儀制之事,用捨各隨其時,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臣謂宜述元志,臣謂宜述元志 「元」疑當作「先」。備行朝式。」高祖然之。詔曰:「仲尼在鄉黨,猶尚恂恂,周文王為世子,卑躬求道,禧等雖連蕚宸暉,得不尊尚師傅也?故為置之,以加令德。廷尉卿李沖可鹹陽王師。」禧將還州,高祖親餞之,賦詩敘意,加禧都督冀、相、兗、東兗、南豫東荊六州諸軍事。 於時,王國舍人應取八族及清修之門,禧取任城王隸戶為之,深為高祖所責。 詔曰:「夫婚姻之義,曩葉攸崇,求賢擇偶,緜代斯慎,故剛柔著於易經,鵲巢載於詩典,所以重夫婦之道,美屍鳩之德,作配君子,流芳後昆者也。然則婚者,合二姓之好,結他族之親,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後世,必敬慎重正而後親之。夫婦既親,然後父子君臣、禮義忠孝,於斯備矣。太祖龍飛九五,始稽遠則,而撥亂創業,日昃不暇。至於諸王娉合之儀,宗室婚姻之戒,或得賢淑,或乖好逑。自茲以後,其風漸缺,皆人乏窈窕,族非百兩,擬匹卑濫,舅氏輕微,違典滯俗,深用為歎。以皇子茂年,宜簡令正,前者所納,可為妾媵。將以此年為六弟娉室。長弟鹹陽王禧可娉故潁川太守隴西李輔女,次弟河南王幹可娉故中散代郡穆明樂女,次弟廣陵王羽可娉驃騎諮議參軍滎陽鄭平城女,次弟潁川王雍可娉故中書博士範陽盧神寶女,次弟始平王勰可娉廷尉卿隴西李沖女,季弟北海王詳可娉吏部郎中滎陽鄭懿女。」 有司奏冀州人蘇僧瓘等三千人,稱禧清明有惠政,請世胙冀州。詔曰:「利建雖古,未必今宜;經野由君,理非下請。邑採之封,自有別式。」入除司州牧、都督司豫荊郢洛東荊六州諸軍事,開府如故,賜帛二千匹、粟五千斛。詔以禧元弟之重,食邑三千戶,自餘五王皆食邑二千戶。 高祖引見朝臣,詔之曰:「卿等欲令魏朝齊美於殷周,為令漢晉獨擅於上代?」禧曰:「陛下聖明御運,實願邁跡前王。」高祖曰:「若然,將以何事致之?為欲修身改俗,為欲仍染前事?」禧對曰:「宜應改舊,以成日新之美。」高祖曰:「為欲止在一身,為欲傳之子孫?」禧對曰:「既卜世靈長,願欲傳之來葉。」願欲傳之來葉 諸本「葉」作「業」,冊府卷五七六三四頁作「葉」。按「來業」語晦,今據改。高祖曰:「若然,必須改作,卿等當各從之,不得違也。」禧對曰:「上命下從,如風靡草。」高祖曰:「自上古以來及諸經籍,焉有不先正名,而得行禮乎?今欲斷諸北語,一從正音。年三十以上,習性已久,容或不可卒革;三十以下,見在朝廷之人,語音不聽仍舊。若有故為,當降爵黜官。各宜深戒。如此漸習,風化可新。若仍舊俗,恐數世之後,伊洛之下復成被髮之人。王公卿士,鹹以然不?」禧對曰:「實如聖旨,宜應改易。」高祖曰:「朕嘗與李沖論此,沖言:『四方之語,竟知誰是?帝者言之,即為正矣,何必改舊從新。』沖之此言,應合死罪。」乃謂沖曰:「卿實負社稷,合令御史牽下。」沖免冠陳謝。又引見王公卿士,責留京之官曰:「昨望見婦女之服,仍為夾領小袖。我徂東山,雖不三年,既離寒暑,卿等何為而違前詔?」禧對曰:「陛下聖過堯舜,光化中原,臣雖仰稟明規,每事乖互,將何以宣佈皇經,敷贊帝則。舛違之罪,實合刑憲。」高祖曰:「若朕言非,卿等當須庭論,如何入則順旨,退有不從。昔舜語禹,汝無面從,退有後言,其卿等之謂乎?」 尋以禧長兼太尉公。後高祖幸禧第,謂司空穆亮、僕射李沖曰:「既有天地,又有君臣,太尉位居臺鉉,在冢宰之上,三槐九棘,不可久空。元弟禧雖在事不長,而戚連皇極,且長兼太尉,以和餁鼎。朕常恐君有空授之名,臣貽彼己之刺,今幸其宅,徒屈二賓,良以為愧。」 高祖有事於方澤,質明,群臣問起居。高祖曰:「昨日方澤,殊自大暑,遇天雲蔭密,行人差得無弊。」禧對曰:「陛下德感天地,故雲物凝彩,雖復雨師灑掃,風伯清塵,豈過於此。」高祖曰:「伊洛南北之中,此乃天地氤氳,陰陽風雨之所交會,自然之應,非寡德所能致此。」 高祖篤於兄弟,以禧次長,禮遇優隆,然亦知其性貪,每加切誡,雖當時遵奉,而終不改操。禧表曰:「國朝偃武崇文,偏捨來久,州鎮兵人,或有雄勇,不閑武藝。今取歲暮之暇,番上之日,訓其兵法。弓矢幹矟,三分並教,使人閑其能,臨事無闕。」詔曰:「雖雲教武,未練其方,既逼北行,卒聞教武,卒聞教武 百衲本、南本「卒」作「臣」,不可通。北、汲、殿、局四本此字缺,旁註「疑」字。今據冊府卷三一二三六八六頁改。脫生群惑。且可停之。」後從平漢陽,以克南陽之勳,加侍中,正太尉。 及高祖崩,禧受遺輔政。雖為宰輔之首,而從容推委,無所是非,而潛受賄賂,陰為威惠者,禧特甚焉。是年,八座奏增邑千戶,世宗從之,固辭不受。禧性驕奢,貪淫財色,姬妾數十,意尚不已,衣被繡綺,車乘鮮麗,猶遠有簡娉,以恣其情,由是昧求貨賄,奴婢千數,田業鹽鐵徧於遠近,臣吏僮隸,相繼經營。世宗頗惡之。 景明二年春,禧等為將礿祭入齋,世宗詔領軍於烈,率左右召禧等入於光極殿。詔曰:「恪雖寡昧,忝承寶曆,比纒尫疹,實憑諸父,苟延視息,奄涉三齡。父等歸遜殷勤,今便親攝百揆,且還府司,當別處分。」尋詔曰:「朕以寡昧,夙罹閔兇,憂煢在疚,罔知攸濟。實賴先帝聖德,遺澤所覃,宰輔忠賢,劬勞王室,用能撫和上下,肅清內外。乃式遵復子,歸政告遜,辭理懇至,邈然難奪。便當勵茲空乏,親覽機務。王尊惟元叔,道性淵凝,可進位太保,領太尉;司空北海王季父英明,聲略茂舉,可大將軍、錄尚書事。」 世宗既覽政,禧意不安。而其國齋帥劉小苟,每稱左右言欲誅禧。禧聞而歎曰:「我不負心,天家豈應如此!」由是常懷憂懼。加以趙脩專寵,王公罕得進見。禧遂與其妃兄兼給事黃門侍郎李伯尚謀反。時世宗幸小平津,禧在城西小宅。初欲勒兵直入金墉,眾懷沮異,禧心因緩。自旦達晡,計不能決,遂約不洩而散。武興王楊集始出便馳告,而禧意不疑。乃與臣妾向洪池別墅,遣小苟奉啟,雲「檢行田牧」。小苟至邙嶺,已逢軍人,怪小苟赤衣,將欲殺害。小苟困迫,言欲告反,乃緩之。禧是夜宿於洪池,大風暴雨,拔樹折木。禧不知事露。其夜,或說禧曰:「殿下集眾圖事,見意而停,恐必漏洩,今夕何宜自寬。恐危禍將至。」禧曰:「有此軀命,應知自惜,豈待人言。」又說曰:「殿下兒婦已渡河,兩頭不相知,今俛眉自安,不其危乎!」禧曰:「初遣去日,令如行人渡河,聽我動靜。我久已遣人追之,計今應還。」而尹仵期與禧長子通已入河內郡,列兵仗,放囚徒。而將士所在追禧。 禧自洪池東南走,僮僕不過數人,左右從禧者,唯兼防閤尹龍虎。禧憂迫不知所為,謂龍虎曰:「吾憒憒不能堪,試作一謎,當思解之,以釋毒悶。」龍虎欻憶舊謎雲:「眠則俱眠,起則俱起,貪如豺狼,贓不入己。」都不有心於規刺也。禧亦不以為諷己,因解之曰:「此是眼也。」而龍虎謂之是箸。渡洛水,至栢谷塢,從者唯禧二舅及龍虎而已。顧謂龍虎曰:「凡夫尚有節義,相為取死,汝可勉心,作與太尉公同死計。」龍虎曰:「龍虎東野常人,遭殿下寬明,接處左右。今屬危難,恨無遠計,匡濟聖躬,若與殿下同命,雖死猶生。」俄而禧被擒獲,送華林都亭。世宗親問事源,著千斤鎖格龍虎,羽林掌衞之。 初,高祖閑宴,從容言於禧等:「我後子孫,邂逅不逮,汝等觀望輔取之理,無令他人有也。」禧臨盡,雖言不次第,猶尚泣涕,追述先旨,然畏迫喪志,不能慷慨有所感激也。及與諸妹公主等訣,言及一二愛妾。公主哭且罵之雲:「坐多取此婢輩,貪逐財物,畏罪作反,致今日之事,何復囑問此等!」禧愧而無言,遂賜死私第。其宮人歌曰:「可憐鹹陽王,奈何作事誤。金床玉幾不能眠,夜蹋霜與露。洛水湛湛彌岸長,行人那得渡。」其歌遂流至江表,北人在南者,雖富貴,絃管奏之,莫不灑泣。同謀誅斬者數十人,潛瘞禧於北邙。絕其諸子屬籍。禧之諸女,微給資產奴婢,自餘家財,悉以分賚高肇、趙脩二家。其餘賜內外百官,逮於流外,多者百餘匹,下至十匹。於後,禧諸子每乏衣食,獨彭城王勰歲中再三賑給之。禧有子八人。 長子通,字曇和。竊入河內,太守陸琇初與通情,既聞禧敗,乃殺之。 通弟翼,字仲和。後會赦,詣闕上書,求葬其父。頻年泣請,世宗不許。翼乃與弟昌、曄奔於蕭衍。翼與昌,申屠氏出。曄,李妃所生也。翼容貌魁壯,風制可觀,衍甚重之,封為鹹陽王。翼讓其嫡弟曄,衍不許。後以為信武將軍、青冀二州刺史,鎮鬱州。翼謀舉州入國,為衍所移。昌為衍直閤將軍。 翼弟顯和,昌弟樹,後亦奔於衍。顯和卒於江南。 樹,字秀和。美姿貌,善吐納,兼有將略。衍尤器之,封為魏郡王,後改封鄴王,數為將領,窺覦邊服。時揚州降衍,兵武既眾,衍將湛僧珍,慮其翻異,盡欲殺之。樹以家國,遂皆聽還。衍以樹為鎮西將軍、郢州刺史。 尒朱榮之害百官也,樹聞之,乃請衍討榮。衍乃資其士馬,侵擾境上。前廢帝時,竊據譙城。出帝初,詔御史中尉樊子鵠為行臺,率徐州刺史、大都督杜德以討之。樹城守不下,子鵠使金紫光祿大夫張安期往說之,樹乃請委城還南,子鵠許之。樹恃誓約,不為戰備,杜德襲擊之,擒樹送京師,禁於永寧佛寺,未幾賜死。 孝靜時,其子貞,自建業赴鄴,啟求葬樹,許之。詔贈樹侍中、都督青徐兗揚豫五州諸軍事、太師、司徒公、尚書令、揚州刺史。貞既葬,還於江南。 曄,字世茂。衍封為桑乾王,拜散騎常侍。卒於秣陵。 初,正光中詔曰:「周德崇厚,蔡仲享國;漢道仁恕,淮南畢王。皆所以申恩懿戚,蠲盪舊釁,義彰曩葉,詠流前史。頃者,鹹陽、京兆王自貽禍敗,事由間惑,猶有可矜。兩門諸子,並可聽附屬籍。」後復禧王爵,葬以王禮。詔曄弟坦襲,改封敷城王,邑八百戶。坦傲佷兇粗,從叔安豐王延明責之曰:「汝兇悖性與身而長,昔有宋東海王禕志性凡劣,時人號曰『驢王』,我熟觀汝所作,亦恐不免驢號。」莊帝初,還復本封。武定中,為太師。齊受禪,爵例降。 坦弟昶,起家通直散騎常侍、琅邪縣開國公,邑五百戶。莊帝初,特封太原王。累遷鴻臚卿,超拜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天平二年薨,贈太尉公。 子善慧,襲。齊受禪,爵例降。 ==趙郡王== 趙郡王幹,字思直。太和九年,封河南王,加衞大將軍,加衞大將軍 按下雲:「尋授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衞大將軍班在車騎將軍上卷一一三官氏志,似是貶降。但下文廣陵王羽以徵東大將軍為衞將軍;高陽王雍先是徵南大將軍,改鎮北大將軍,後為相州刺史,所帶軍號卻止是鎮北將軍。與此同例,或是先後制度不同。除侍中、中都大官。尋授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領吏部尚書。 所生母薨。高祖詔曰:「太妃韓氏薨逝,情以傷慟。太妃先朝之世,位擬九嬪,豫班上族,誕我同氣。念此孤稚,但用感惻,明當暫往臨哭,可勅外備辦。」遣侍御史假節監護喪事,贈綵八百匹。詔曰:「季世多務,情緣理奪。幹既居要任,銓衡是荷,豈容遂其私志,致曠所司。可遣黃門郎敦諭,令勉從王事,朕尋當與之相見。」拜使持節、都督南豫郢東荊三州諸軍事、徵南大將軍、開府、豫州刺史。 及車駕南伐,以幹為使持節、車騎大將軍、都督關右諸軍事,給銅虎符十,別賜詩書。高祖篤愛諸弟,以幹總戎別道,誡之曰:「司空穆亮年器可師,散騎常侍盧淵才堪詢訪,汝其師之。」尋以蕭賾死,班師。 遷洛,改封趙郡王,除都督冀定瀛三州諸軍事、徵東大將軍、冀州刺史,開府如故,賜雜物五百段,又密賜黃金十斤。高祖親餞於近郊,詔幹曰:「夫刑獄之理,先哲所難,然既有邦國,得不自勵也。汝,我之懿弟,當聿修厥德,光崇有魏,深思遠圖,如臨深履薄。若恃親重,不務世政,國有常憲,方增悲感。」高祖詔以李憑為長史,唐茂為司馬,盧尚之為諮議參軍以匡弼之。而憑等諫諍,幹殊不納。州表斬盜馬人,於律過重,而尚書以幹初臨,縱而不劾。詔曰:「夫刑以節人,罪必無濫,故刑罰不中,民無措足。若必以威殺為良,則應汎通眾牧。苟須有禁,何得不稽之正典?又律令條憲,無聽新君加戮之文;典禮舊章,不著始臨專威之美。尚書曲阿朕意,實傷皇度。幹闇於治理,律外重刑,並可推聞。」 後轉特進、司州牧。車駕南討,詔幹都督中外諸軍事,給鼓吹一部,甲士三百人,出入殿門。幹貪淫不遵典法,御史中尉李彪將糾劾之。會遇幹於尚書下舍,因屏左右而謂幹曰:「殿下,比有風聞,即欲起彈,恐損聖明委託之旨,若改往修來,彪當不言,脫不悛改,夕聞旦發。」而幹悠然不以為意,彪乃表彈之。高祖省之忿惋,詔幹與北海王詳,俱隨太子詣行在所。既至,詳獨得朝見,幹不蒙引接。密令左右察其意色,知無憂悔,乃親數其過,杖之一百,免所居官,以王還第。 二十三年薨,年三十一。給東園秘器、斂服十五稱,賵帛三千匹,諡曰靈王,陪葬長陵。 子謐,世宗初襲封。幹妃穆氏表謐母趙等悖禮愆常,不遜日甚,尊卑義阻,母子道絕。詔曰:「妾之於女君,猶婦人事舅姑,君臣之禮,義無乖二。妾子之於君母,禮加如子之恭,何得黷我風政!可付宗正,依禮治罪。」謐在母喪,聽音聲飲戲,為御史中尉李平所彈。遇赦,復封。除通直散騎常侍,加龍驤將軍,遷太子中庶子,出為冠軍將軍、岐州刺史。 謐性嚴,暴虐下人。肅宗初,臺使元延到其州界。以驛邏無兵,攝帥檢核。隊主高保願列言所有之兵,王皆私役。謐聞而大怒,鞭保願等五人各二百。數日之間,謐召近州夫,閉城四門,內外嚴固,搜掩城中,楚掠備至。又無事而斬六人。合城兇懼,眾遂大呼屯門。謐怖,登樓毀梯以自固。土人散走,城人分守四門。靈太后遣遊擊將軍王靖馳驛諭之。城人既見靖至,開門謝罪,奉送管籥。乃罷謐州。還,除大司農卿。又除散騎尚侍、平北將軍、幽州刺史。謐妃胡氏,靈太后從女也。未發,坐毆其妃免官。後除都官尚書,加安南將軍。 正光四年薨。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賵帛五百匹。高陽王雍,幹之母弟,啟論謐,故超贈假侍中、徵南將軍、司州牧,諡曰貞景。 子毓,字子春,襲。莊帝初,河陰遇害,贈衞大將軍、儀同三司、青州刺史,諡曰宣恭。無子,詔以謐弟讞子寘字景融為後,襲爵。及寘伯諶復封趙郡,改封平昌王。齊受禪,爵例降。 謐兄諶,字興伯,性平和。自通直正員郎,遷太子庶子、司空司馬、鴻臚少卿。遷後將軍、肆州刺史,固辭不拜。改授平南將軍、光祿少卿。轉黃門侍郎,進號安南將軍、光祿大夫。出為散騎常侍、中軍將軍、相州刺史。罷州,除宗正卿、都官尚書。以親例封上蔡縣開國公,食邑四百戶,讓而不受。莊帝初,拜車騎將軍、儀同三司、尚書左僕射;封魏郡王,食邑一千戶。又加侍中。諶本年長,應襲王封,其父靈王寵愛其弟謐,以為世子。莊帝詔復諶封趙郡王。進號驃騎大將軍,加開府,遷司空公。出帝時,轉太保、司州牧、太尉公,又遷太師,錄尚書事。孝靜初,為大司馬,三年薨,贈假黃鉞、侍中、都督、冀州刺史,諡曰孝懿。諶無他才識,歷位雖重,時人忽之。 子煒,襲。齊受禪,爵例降。 謐弟譚,頗強立,少為宗室所推敬。自羽林監出為高陽太守,為政嚴斷,豪右畏之。肅宗初,入為直閤將軍,歷太僕、宗正少卿,加冠軍將軍。元法僧外叛,詔譚為持節、假左將軍、別將以討之。徐州平,遷光祿少卿、行南兗州事、徵虜將軍、涇州刺史。入為武衞將軍。尋詔譚為都督以討杜洛周,次於軍都,為洛周所敗。還,除安西將軍、秦州刺史。卒,贈撫軍將軍、儀同三司、青州刺史。卒贈撫軍將軍儀同三司青州刺史 按墓誌集釋元譚墓誌圖版一七五稱「建義元年,歲次戊申,四月十三日,龍飛之會,橫離大禍」,則元譚也於河陰被殺。傳止稱「卒」,似善終。疑誤。 諶弟讞,為人貪暴無禮,自羽林監遷司徒主簿。肅宗時,除正員郎,稍遷左將軍、太中大夫;封平鄉縣開國男,邑二百戶。莊帝初,河陰遇害。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定州刺史。 子景暄,直閤將軍。從出帝沒於關西。 讞弟譿,羽林監、直閤將軍。早卒,賵帛五百匹,贈鎮遠將軍、恆州刺史。 ==廣陵王== 廣陵王羽,字叔翻。太和九年封,加侍中、徵東大將軍,為外都大官。羽少而聰慧,有斷獄之稱。後罷三都,羽為大理,加衞將軍,典決京師獄訟,微有聲譽。遷特進、尚書左僕射,又為太子太保、錄尚書事。 高祖將南討,遣羽持節安撫六鎮,發其突騎,夷人寧悅。夷人寧悅 北史卷一九、御覽卷七0三三一三七頁「夷人」作「夷夏」。按御覽引魏書,卻與北史同,則舊本亦作「夷夏」。還領廷尉卿。車駕既發,羽與太尉丕留守,加使持節,語在丕傳。高祖友愛諸弟,及將別,不忍早分,詔羽從至雁門,乃令羽歸。望其稱効,故賜如意以表心。 遷都議定,詔羽兼太尉,告於廟社。遷京之後,北蕃人夷多有未悟。羽鎮撫代京,內外肅然,高祖嘉之。十八年春,羽表辭廷尉,不許。 羽奏:「外考令文,每歲終,州鎮列牧守治狀。及至再考,隨其品第,以彰黜陟。去十五年中,在京百僚,盡已經考為三等。此年便是三載,雖外有成令,而內令未班。內外考察,理應同等。臣輒推準外考,以定京官治行。」詔曰:「雖內考未宣,績已久著,故明堂、月令載公卿大夫論考屬官之治,職區分著。三公。疑尚書三載殿最之義,此之考內,已為明矣。但論考之事,理在不輕,問績之方,應關朕聽,輒爾輕發,殊為躁也。每考之義,應在年終,既雲此年,何得春初也!今始維夏,且待至秋後。」 高祖臨朝堂議政事,謂羽曰:「遷都洛陽,事格天地,但汝之迷,徒未開沉鄣耳。朕家有四海,往來何難。朕初發洛陽,教示永壽,皆謂分別。比自來後,諸處分之事,已差前敕。今舉大功,寧為虛費?且朕無周召之弟,豈容晏安日逸。今便北巡,遷留之事,當稱朕懷。」 後高祖臨朝堂,謂群臣曰:「兩儀既闢,人生其間,故上天不言,樹君以代。是以書稱三考之績,禮雲考成之章。自皇王以降,斯道靡易。朕以寡德,猥荷洪基,思與百辟,允釐庶務。然朕識乏知人,不能使朝絕素餐之譏,野無考盤之刺,夙宵寤寐,載懷怵惕。卿等皆是朝賢國彥,匡弼是寄,各率乃心,以旌考績之義。如乖忠正,國有常刑,賢者雖疏必進,不肖者雖親必黜。」顧謂羽曰:「上下二等,可為三品,中等但為一品。所以然者,上下是黜陟之科,故旌絲髮之美,中等守本,事可大通。」 羽先呈廷尉五局司直。高祖曰:「夫刑獄之難,實惟自古,必也斷訟,夫子所稱。然五局所司,專主刑獄,比聞諸風聽,多論五局不精。知人之難,朕豈獨決,當與群臣同之。卿等各陳所聞。」高祖謂羽及少卿鄧述曰:「五局司直,卿等以何為品?」羽對曰:「諸司直並簡聖心。往者,百官初置,擢為獄官,聽訟察辭,無大差越。所以為二等者,或以視事甫爾,或以見機遲速,朝廷既有九品之制,故計其絲髮之差,以為品第。統論所得,大得相似。」高祖曰:「朕頃年以其人識見可取,故簡司獄官,小優劣不足為差。然廷尉所司,人命之本事,人命之本事 冊府卷六九七七五頁「本」作「大」,疑是。須心平性正、抑強哀弱、不避貴勢、直情折獄者可為上等。今正欲聽採風謠,虛實難悉;正欲不採,事無所據。然人言惡者未必是惡,言善者不必是善。所以然者,或斷訟不避豪貴,故人以為惡;或將勢抑賤,貴人以為好。然關朕之聽,皆貴者言,是以遲迴三復,良由於此。局事須冰清玉潔,明揚褒貶。卿等既是親典,邪正得失,悉所具之,可精辨以聞。」鄧述對曰:「陛下行賞得人,餘者甘心;若賞不盡能,若賞不盡能 諸本「賞」作「實」,冊府同上卷頁作「賞」。按上雲「行賞得人」,這裡意謂行賞而和他的能力不稱,前後相貫,「實」字訛,今據改。無以勸勵。如臣愚見,願不行賞。」高祖曰:「朕昔置此官,許三年考績,必行賞罰。既經今考,若無黜陟,恐正直者莫肯用心,邪曲者無以改肅。自非釋之於公,何能盡其至理。雖不可精其微致,且望粗有殿最。諸尚書更與群官善量所以。」 高祖謂尚書等曰:「朕仰纂乾構,君臨萬宇。往者稽古典章,樹茲百職。然尚書之任,樞機是司,豈惟總括百揆,緝和人務而已,朕之得失,實在於斯。自卿等在任,年垂二週,未嘗言朕之一失,獻可否之片規,又不嘗進一賢而退一不肖,此二事罪之大者。」高祖又謂羽曰:「汝之淺薄,固不足以況晉之巨源。考之今世,民斯下矣。民斯下矣 按語不可解,「民」字疑訛。汝始為廷尉,及初作尚書,內外瞻望,以吾有弟。自往秋南斾之後,近小人,遠君子,在公阿黨,虧我皇憲,出入無章,動乖禮則。計汝所行,應在下下之第。」高祖又謂羽曰:「汝既是宸極之弟,而居樞端之任。汝自在職以來,功勤之績,不聞於朝;阿黨之音,頻幹朕聽。汝之過失,已備積於前,不復能別敘。今黜汝錄尚書、廷尉,但居特進、太保。」又謂尚書令陸叡曰:「叔翻在省之初,甚有善稱,自近以來,偏頗懈怠。豈不由卿等隨其邪偽之心,不能相導以義,雖不成大責,已致小罰。今奪卿尚書令祿一週。」謂左僕射元贊曰:「卿夙德老成,久居機要,不能光贊物務,奬勵同僚,賊人之謂,豈不在卿!計叔翻之黜,卿應大辟,但以咎歸一人,不復相罪。又為少師,未允所授,今解卿少師之任,削祿一週。」詔吏部尚書澄曰:「叔父既非端右,又非座元,豈宜濫歸眾過也。然觀叔父神志驕傲,少保之任,似不能存意。可解少保。」謂長兼尚書於果曰:謂長兼尚書於果曰 諸本「果」訛「杲」,據北史卷一九、本書卷三一於栗磾附於果傳改。「卿履歷卑淺,超昇名任,不能勤謹夙夜,數辭以疾。長兼之職,位亞正員,今解卿長兼,可光祿大夫、守尚書,削祿一週。」又謂守尚書尉羽曰:「卿在集書,殊無憂存左史之事,今降為長兼常侍,亦削祿一週。」又謂守尚書盧淵曰:「卿始為守尚書,未合考績。然卿在集書,雖非高功,為一省文學之士,嘗不以左史在意,如此之咎,罪無所歸。今降卿長兼王師,守常侍、尚書如故,奪常侍祿一週。」謂左丞公孫良、右丞乞伏義受曰:「二丞之任,所以協贊尚書,光宣出納,而卿等不能正心直言,規佐尚書,論卿之罪,進合大辟。但以尚書之失,事鍾叔翻,故不能別致貶責。二丞可以白衣守本官,冠服祿恤,盡皆削奪。若三年有成,還復本任;如其無成,則永歸南畝。」又謂散騎常侍元景曰:「卿等自任集書,合省逋墮,致使王言遺滯,起居不修,如此之咎,責在於卿。今降為中大夫、守常侍,奪祿一週。」謂諫議大夫李彥曰:「卿雖處諫議之官,實人不稱職,可去諫議,退為元士。」又謂中庶子游肇等曰:「自建承華,已經一稔,然東宮之官,無直言之士,雖未經三載,事須考黜。肇及中舍人李平識學可觀,可為中;可為中 李慈銘魏書札記以下簡稱李慈銘雲:「北史卷一九『中』下有『第』字,此脫。」安樂王詮可為下中,解東華之任,退為員外散騎常侍;馮夙可為下下,免中庶子,免爵兩任,員外常侍如故;中舍人閭賢保可為下下,退為武騎常侍。」又謂公孫良曰:「頃年用人,多乖觀才之授。實是武人,而授以文官,黜同大例,於理未均。諸如此比,黜官如初。」 高祖引陸叡、元贊等於前曰:「北人每言北人何用知書,朕聞此,深用憮然。今知書者甚眾,豈皆聖人。朕自行禮九年,置官三載,正欲開導兆人,致之禮教。朕為天子,何假中原,欲令卿等子孫,博見多知。若永居恆北,值不好文主,卿等子孫,不免面牆也。」陸叡對曰:「實如明詔,金氏若不入仕漢朝,七世知名,亦不可得也。」高祖大悅。 及五等開建,羽食勃海之東光二千戶。車駕南伐,羽進號衞將軍,羽進號衞將軍 按上文早說「加衞將軍」,何待這時進號。前後必有一誤。除使持節、都督青齊光南青四州諸軍事、徵東大將軍、開府、青州刺史。以留守代京之功,增邑五百戶。高祖幸羽第,與諸弟言曰:「朕昨親受人訟,始知廣陵之明瞭。」鹹陽王禧對曰:「臣年為廣陵兄,明為廣陵弟。」高祖曰:「我為汝兄,汝為羽昆,汝復何恨。」又曰:「叔翻沉痾緜惙,遂有辰歲,我每為深憂,恐其不振。今得痊癒,晚成婚媾,且喜其吉慶,故命駕耳。」高祖親餞之華林園。後詔羽曰:「吾因天歷運,乘時樹功,開荊拓沔,威振楚越。時暨三炎,息駕汝潁。勢臨荊徐,聲遏江外,未容解甲,凱入三川。纂兵修律,俟秋方舉。海服之寄,故惟宗良,善開經策,寧我東夏。敬慎汝儀,勿墜嘉問,唯酒唯田,可不戒歟!」加散騎常侍,進號車騎大將軍,餘如故。 世宗即位,遷司州牧,常侍如故。羽頻表辭牧,至於三四,詔不許。世宗覽政,引羽入內,面授司徒。羽辭曰:「彥和本自不願,而陛下強與。今新去此官而以臣代之,必招物議。季豫既轉,取之無嫌。請為司空。」世宗猶強焉,固辭,乃許之。 羽先淫員外郎馮俊興妻,夜因私遊,為俊興所擊。積日秘匿,薨於府,年三十二。世宗親臨,哀慟,詔給東園溫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六十萬、布一千匹、蠟三百斤,大鴻臚護喪事。大殮,帝親臨之,舉哀都亭。贈使持節、侍中、驃騎大將軍、司徒公、冀州刺史,給羽葆鼓吹、班劍四十人,諡曰惠。及葬,帝親臨送。子恭襲。語在紀。 恭兄欣,字慶樂。性粗率,好鷹犬。肅宗初,除通直散騎常侍、北中郎將。出為冠軍將軍、荊州刺史,轉徵虜將軍、齊州刺史。欣在二州,頗得人和。又為徵東將軍、太僕卿。孝莊初,封沛郡王,邑一千戶,後改封淮陽王。出帝時,加太師、開府。復封廣陵王。除太傅、司州牧,尋除大司馬。隨出帝沒於關中。 欣弟永業,普泰元年,特封高密郡王,食邑二千戶。武定末,金紫光祿大夫。齊受禪,爵例降。 ==高陽王== 高陽王雍,字思穆,少而倜儻不恆。高祖曰:「吾亦未能測此兒之深淺,然觀其任真率素,或年器晚成也。」太和九年,封潁川王,加侍中、徵南大將軍。或說雍曰:「諸王皆待士以營聲譽,王何以獨否?」雍曰:「吾天子之子,位為諸王,用聲名何為?」久之,拜中護軍,領鎮北大將軍。改封高陽。奉遷七廟神主於洛陽。五等開建,食邑二千戶。 車駕南伐,雍行鎮軍大將軍,總攝留事。遷衞尉,加散騎常侍,除使持節、鎮北將軍、相州刺史,常侍如故。高祖誡雍曰:「相州乃是舊都,自非朝賢德望無由居此,是以使汝作牧。為牧之道,亦難亦易。為牧之道亦難亦易 百衲本、汲本「亦難亦易」作「非難亦易」,南、北、殿、局四本作「非難非易」。北史卷一九、御覽卷二五四一一九六頁作「亦易亦難」。冊府卷一五六一八九二頁作「亦難亦易」。按「非難亦易」必誤,南本以下當是以意改。御覽此段雖標「後魏書」,實出北史,如作「帝誡曰」不作「高祖誡曰」,又無下「又當愛賢士」云云,可證。今據冊府改。其身正,不令而行,故便是易。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故便是難。又當愛賢士,存信約,無用人言而輕與奪也。」進號徵北將軍。 世宗初,遷使持節、都督冀相瀛三州諸軍事、徵北大將軍、開府、冀州刺史,常侍如故。雍在二州,微有聲稱。入拜驃騎大將軍、司州牧。世宗時幸雍第,皆盡家人之禮。遷司空公,議定律令,雍常入參大議。轉太尉公,加侍中。時雍以旱故,再表遜位,優詔不許。除太保,領太尉,侍中如故。 世宗行考陟之法,雍表曰: :竊惟三載考績,百王通典。今任事上中者,三年昇一階,散官上第者,四載登一級。閑冗之官,本非虛置,或以賢能而進,或因累勤而舉。如其無能,不應忝茲高選。既其以能進之朝伍,或任官外戍,或任官外戍 通典卷一五載元雍表「任」作「徵」。按「徵官」指徵行之官,故與「外戍」連文,疑「任」字訛。遠使絕域,催督逋懸,察檢州鎮,皆是散官,以充劇使。及於考陟,排同閑伍。檢散官之人,非才皆劣,稱事之輩,未必悉賢。而考閑以多年,課煩以少歲,上乖天澤之均,下生不等之苦。又尋景明之格,無折考之文;正始之奏,有與奪之級。明參差之考,非聖慈之心;改典易常,乃有司之意。又尋考級之奏,委於任事之手;涉議科勤,絕於散官之筆。遂使在事者得展自勤之能,散輩者獨絕披衿之所。抑以上下之閑,限以旨格之判,致使近侍禁職,抱槃屈之辭;禁衞武夫,懷不申之恨。欲克平四海,何以獲諸。又散官在直,一玷成尤;銜使愆失,差毫即坐。徽纆所逮,未以事閑優之;節慶之賚,不以祿微加賞。罪殿之犯,未殊任事;考陟之機,推年不等。臣聞君舉必書,書而不法,後代何觀。詩云:「王事靡盬,不遑啟處」,又曰:「豈不懷歸,畏此簡書」。依依楊柳,以敘治兵之役;霏霏雨雪,又申振旅之勤。若折往來日月,便是採薇之詩廢,杕杜之歌罷。又任事之官,吉凶請假,定省掃拜,動歷十旬,或因患重請,動輒經歲。徵役在途,勤泰百倍。苦樂之勢,非任事之倫;在傢俬閑,非理務之日。論優語劇,先宜折之。 :武人本挽上格者為羽林,次格者為虎賁,下格者為直從。或累紀征戍,靡所不涉;或帶甲連年,負重千里;或經戰損傷;或年老衰竭。今試以本格,責其如初,有爽於先,退階奪級。此便責以不衰,理未通也。又蕃使之人,必抽朝彥。或歷嶮千餘,或履危萬裡,登有死亡之憂,鹹懷不返之戚,魂骨奉忠,以屍將命。先朝賞格,酬以爵品;今朝改式,止及階勞。折以代考,有乖使望。非所以奬勵皇華而敦崇四牡者也。 :復尋正始之格:汎後任事上中者,三年升一階;汎前任事上中者,六年進一級。三年一考,自古通經。今以汎前六年昇一階,檢無愆犯,倍年成級。以此推之,明以汎代考。新除一日,同霑階榮,下第之人因汎上陟,上第之士由汎而退。 :臣又見部尉資品,本居流外,刊諸明令,行之已久。然近為里巷多盜,以其威輕不肅,欲進品清流,以壓姦宄。甄琛啟雲:甄琛啟雲 諸本「琛」皆作「深」。按語見卷六八甄琛傳,「深」乃形訛,今改正。「為法者施而觀之,不便則改。」竊謂斯言有可採用,聖慈昭覽,更高宰尉之秩。 :今考格始宣,懷怨者眾,臣竊觀之,亦謂不可,有光國典,改之何難。 世宗乃引雍共論時務。 肅宗初,詔雍入居太極西栢堂,諮決大政,給親信二十人。又詔雍為宗師,進太傅、侍中,領太尉公,王如故。別敕將作,營國子學寺,給雍居之。領軍於忠擅權專恣,僕射郭祚勸雍出之。忠怒,矯詔殺祚及尚書裴植,廢雍以王歸第。朝有大事,使黃門郎就諮訪之。忠尋復矯詔,將欲殺雍,以問侍中崔光,光拒之,乃止。 未幾,靈太后臨朝,出忠為冀州刺史。雍表曰: :臣初入栢堂,見詔旨之行,一由門下,而臣出君行,不以悛意。每覽傷矜,視之慘目,深知不可,不能禁制。臣之罪一也。臣近忝內樞,兼屍師傅,宜保護聖躬,溫凊晨夕。而於忠身居武司,禁勒自在,限以內外,朝謁簡絕。皇居寢食,所在不知,社稷安危,又亦不預,出入栢堂,屍立而已。臣之罪二也。忠規欲殺臣,賴在事執拒。又令僕卿相,任情進黜,遷官授職,多不經旬,斥退賢良,專納心腹,威振百僚,勢傾朝野。臣見其如此,欲出忠為雍州刺史,鎮撫關右,在心未行,反為忠廢。忝官屍祿,孤負恩私。臣之罪三也。先帝昇遐,儲宮纂統,斯乃君父之恆謨,臣子之永則,加賞之義,自古無之。忠既人臣,受恩先帝,喪禍之際,竭節是常,迎陛下於東宮,臣下之恆事,如其不爾,更欲何為?而忠意氣凌雲,坐要封爵。爾日抑之,交恐為禍。臣以權臣所欲,不敢輒違,即集王公卿士,議其多少。清河王臣懌,先帝懿弟,識度寬明,臨眾唱議,非以勤而賞之,憚違權臣之旨,望顏而授。臣知不可,因而從之。臣之罪四也。忠秉權門下,且居宰執,又總禁旅,為崇訓衞尉,身兼內外,橫幹宮掖。臣之罪五也。古者重罪,必令三公會,期至旬日,所以重死刑也。先帝登極,十有七年,細人犯刑,猶寬憲墨,朝廷貴仕,不戮一人。今陛下踐阼,年未半周,殺僕射、尚書,如夭一草,是忠秉權矯旨,擅行誅戮。臣知不能救,臣之罪六也。 :臣位荷師相,年未及終,難恕之罪,顯露非一,何情以處,何顏以生,雖經恩宥,猶有餘責,謹反私門,伏聽司敗。 靈太后感忠保護之勳,不問其罪,增雍封一千戶,除侍中、太師,又加使持節,以本官領司州牧。 雍表請:王公以下賤妾,悉不聽用織成錦繡、金玉珠璣,違者以違旨論;奴婢悉不得衣綾綺纈,止於縵繒而已,奴則布服,並不得以金銀為釵帶,犯者鞭一百。太后從之,而不能久行也。詔雍乘步挽出入掖門。又以本官錄尚書事。雍頻表辭遜,優答不許,詔侍中敦諭。詔雍朝夕侍講。 肅宗覽政,除使持節、司州牧、侍中、太師、錄尚書如故。肅宗加元服,雍兼太保,與兼太尉崔光攝行冠禮。詔雍乘車出入大司馬門,進位丞相,給羽葆鼓吹,倍加班劍,餘悉如故。又賜帛八百匹,與一千人供具,催令速拜。詔雍依齊郡順王簡太和故事,朝訖引坐,特優拜伏之禮。總攝內外,與元叉同決庶政。歲祿萬餘,粟至四萬,伎侍盈房,諸子璫冕,榮貴之盛,昆弟莫及焉。 元妃盧氏薨後,更納博陵崔顯妹,甚有色寵,欲以為妃。世宗初以崔氏世號「東崔」,地寒望劣,難之,久乃聽許。延昌已後,多幸妓侍,近百許人,而疏棄崔氏,別房幽禁,不得關豫內政,僅給衣食而已。至乃左右無復婢使,子女欲省其母,必啟聞,許乃得見。未幾,崔暴薨,多雲雍毆殺之也。靈太后許賜其女妓,未及送之,雍遣其閹竪丁鵝自至宮內,料簡四口,冒以還第。太后責其專擅,追停之。 孝昌初,詔曰:「比相府弗開,陰陽未變。王秉哲居宗,勳望隆重,道庇蒼生,威被華裔,體國猶家,匪躬在節,可開府置佐史。」尋罷司徒,以為丞相府。 孝莊初,尒朱榮欲害朝士,遂雲雍將謀逆,於河陰遇害。贈假黃鉞、相國,諡文穆王。 雍識懷短淺,又無學業,雖位居朝首,不為時情所推。既以親尊,地當宰輔,自熙平以後,朝政褫落,不能守正匡弼,唯唯而已。及清河王懌之死,元叉專政,天下大責歸焉。 嫡子泰,字昌,頗有時譽。為中書侍郎,尋遷通直散騎常侍、鎮東將軍、太常卿。與雍同時遇害。追贈侍中、特進、驃騎大將軍、太尉公、武州刺史、高陽王,諡曰文孝。 子斌,襲。武定中,官至尚書右僕射。齊受禪,爵例降。 泰兄端,字宣雅。美容貌,頗涉書史。起家散騎侍郎。累遷通直常侍,鴻臚、太常少卿,散騎常侍。出為安東將軍、青州刺史。是時蕭衍遣將寇逼徐揚,除端撫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使持節、東南道大使,處分軍機。賊平,拜鎮軍將軍、兗州刺史。俄而衍將復寇徐兗,圍逼州城。端率在州文武拒守,得全。以功封安德縣開國公,以功封安德縣開國公 諸本「德」作「得」。墓誌集釋元端墓誌圖版一七九作「安德郡開國公」。按卷一0六上地形志上冀州安德郡,雲:「太和中置,尋併勃海,中興中復」,郡屬有安德縣。「安得」顯為「安德」之訛,今改正。據地形志,元端封爵時,在此郡併入勃海郡後,復郡前,當時並無安德郡。雖北魏封邑都是虛封,太和以前更是隨意立名,不必有此郡,但太和定製後這種情況已有所改變。「安德」既無此郡,傳作「縣公」未必誤,今不改。食邑五百戶。還,除都官尚書。與雍俱遇害。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相州刺史。 子峻,襲爵。齊受禪,例降。 泰弟叡,字子哲。輕忽榮利,愛玩琴書。起家拜通直散騎侍郎,遷衞尉少卿,轉光祿少卿,封濟北郡王。與雍俱遇害。贈車騎大將軍、司空公、雍州刺史。 子徽,普泰中,襲爵。起家通直郎。武定五年,坐與元瑾等謀反,伏法。 叡弟誕,字文發。少聰惠,有風儀。起家通直郎,遷中書侍郎、通直散騎常侍。封新陽縣開國伯,食邑三百戶。加龍驤將軍。進封昌樂王,食邑七百戶。遷平南將軍、散騎常侍、黃門侍郎。孝靜初,拜侍中、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司州牧。天平三年薨,贈使持節、侍中、太保、司徒公、尚書令,將軍、牧如故,諡曰文獻。無子,以斌第二子子亮為後。 誕弟勒叉,勒叉弟亙,亙弟伏陀,伏陀弟彌陀,彌陀弟僧育,僧育弟居羅。出帝初,勒叉封陽平縣,亙封濮陽縣,伏陀封武陽縣,彌陀封新陽縣,僧育封頓丘縣,居羅封衞縣,並開國伯,食邑四百戶。天平中,並除鎮遠將軍、散騎侍郎。僧育走關西,國除。其餘齊受禪,爵例降。 ==北海王== 北海王詳,字季豫。美姿容,善舉止。太和九年封,加侍中、徵北大將軍。後拜光祿大夫,解侍中、將軍。又兼侍中。 從高祖南伐,為散騎常侍。高祖自洛北巡,詳常與侍中、彭城王勰並在輿輦,陪侍左右。至高宗射銘之所,高祖停駕,詔諸弟及侍臣,皆試射遠近,唯詳箭不及高宗箭所十餘步。高祖嘉之,拊掌欣笑,遂詔勒銘,親自為制。五等開建,食邑二千戶。遷侍中,轉秘書監。 車駕南伐,詳行中領軍,留守,給鼓吹一部,甲仗三百人,兼督營構之務。高祖賜詳璽書曰:「比遊神何業也?丘墳六籍,何事非娛,善正風猷,肅是禁旅。」詳後朝於行宮,高祖引見之。詳慶平沔北,高祖曰:「朕以畿南未清,神麾暫動,沔北數城,並皆柔服,此乃將士之効,非朕之功。」詳對曰:「陛下德邁唐虞,功微周漢,自南之風,於是乎始。」詳還洛,高祖餞之,詔詳曰:「昔者,淮夷叛命,故有三年之舉;鬼方不令,乃致淹載之師。況江吳竊命,於今十紀,朕必欲蕩滌南海,然後言歸。今夏停此,故與汝相見,善守京邑,副我所懷。」趙郡王幹薨,以詳行司州牧。除護軍將軍,兼尚書左僕射。 高祖臨崩,顧命詳為司空輔政。世宗即位,以詳有營構之勤,增邑一千戶。詳以帝居諒闇,不受。世宗覽政,遷侍中、大將軍、錄尚書事。鹹陽王禧之謀反也,詳表求解任。詔曰:「一人之身,愆不累德,形乖性別,忠逆固殊。是以父殛子興,義高唐世;弟戮兄登,跡顯周魯。禧之與國,異體同氣,既肆無君之逆,安顧弟友之親。叔父忠顯二朝,誠貫廟社,實勗贊沖昧,保乂鴻猷,豈容以微介之慮,忘阿衡之重,貂章即已敕還,願不再述。祚屬眇躬,言及斯事,臨紙慚恨,惋慨兼深。」詳重表陳解,詔復不許。除太傅,領司徒,侍中、錄尚書事如故。詳固辭,詔遣敦勸,乃受。 詳與八座奏曰:「竊惟姦劫難除,為蠹日久,群盜作患,有國攸病。故五刑為用,猶陷觸網之誅;道幾勝殘,寧息狗竊之響。是以班制垂式,名為治本,整網提目,政之大要。謹尋奪祿事條,班已周歲。然京邑尹、令,善惡易聞;邊州遠守,或難聽審,皆上下同情,迭相掩沒。設有賊發,隱而不言,或以劫為偷,或遏掠成盜,更令賊發難知,攘竊惟甚。臣等參議;若依制削奪,則縣無期月之宰;附條貶黜,郡靡歲稔之守。此制必行,所謂法令滋章,盜賊多有。昔黃龔變風,不由削祿;張趙稱美,豈憚貶退。然綏導之體,得失在人。乃可重選慎官,依律劾禁,不宜輕改法令,削黜群司。今請改制條,還附律處。其勵己公清,賞有常典,風謠黷賄,案為考第。」世宗從之。 詳之拜命,其夜暴風震電,拔其庭中桐樹大十圍,倒立本處。初,世宗之覽政也,詳聞彭城王勰有震主之慮,而欲奪其司徒,大懼物議,故為大將軍,至是乃居之。天威如此,識者知其不終。世宗講武於鄴,詳與右僕射高肇、領軍於勁留守京師。 初,太和末,詳以少弟延愛,景明初,復以季父崇寵,位望兼極,百僚憚之。而貪冒無厭,多所取納;公私營販,侵剝遠近;嬖狎群小,所在請託。珍麗充盈,聲色侈縱,建飾第宇,開起山池,所費巨萬矣。又於東掖門外,大路之南,驅逼細人,規佔第宅。至有喪柩在堂,請延至葬而不見許,乃令輿櫬巷次,行路哀嗟。詳母高太妃,頗亦助為威虐,親命毆擊,怨響嗷嗷。妃,宋王劉昶女,不見答禮。寵妾範氏,愛等伉儷,及其死也,痛不自勝,乃至葬訖,猶毀𡑞視之。表請贈平昌縣君。詳又蒸於安定王爕妃高氏,高氏即茹皓妻姊。嚴禁左右,閉密始末。詳既素附於皓,又緣淫好,往來綢密。皓之取妻也,詳親至其家,忻飲極醉。 詳雖貪侈聚斂,朝野所聞,而世宗禮敬尚隆,憑寄無替,軍國大事,總而裁決。每所敷奏,事皆協允。詳常別住華林園之西隅,與都亭、宮館密邇相接,亦通後門。世宗每潛幸其所,肆飲終日,其寵如此。又詳拜受,因其私慶,啟請世宗。世宗頻幸南第,御其後堂,與高太妃相見,呼為阿母,伏而上酒,禮若家人。臨出,高每拜送,舉𨢩祝言:「願官家千萬歲壽,歲歲一至妾母子舍也。」初,世宗之親政也,詳與鹹陽王禧、彭城王勰並被召入,共乘犢車,防衞嚴固。高時惶迫,以為詳必死,亦乘車傍路,哭而送至金墉。及詳得免,高雲:「自今而後,不願富貴,但令母子相保,共汝掃市作活也。」至此貴寵崇盛,不復言有禍敗之理。 後為高肇所譖,雲詳與皓等謀為逆亂。於時詳在南第,世宗召中尉崔亮入禁,敕糾詳貪淫,及茹皓、劉冑、常季賢、陳掃靜等專恣之狀。亮乃奏詳:「貪害公私,淫亂典禮。朝廷比以軍國費廣,禁斷諸蕃雜獻,而詳擅作威令,命寺署酬直。驅奪人業,崇侈私第。蒸穢無道,失尊卑之節;塵敗憲章,虧風教之紀。請以見事,免所居官爵,付鴻臚削奪,輒下禁止,付廷尉治罪。」並劾皓等,夜即收禁南臺。又虎賁百人,圍守詳第,慮其驚懼奔越。遣左右郭翼開金墉門,馳出諭之,示以中尉彈狀。詳母高見翼,頓首號泣不自勝。詳言:「審如中尉所糾,何憂也,正恐更有大罪橫至耳。人奉我珍異貨物,我實愛之。果為取受,吾何憂乎?」私以自寬。至明,皓等皆賜死,引高陽王雍等五王入議詳罪。單車防守,還華林之館。母妻相與哭,入所居,小奴弱婢數人隨從。官防甚嚴,終夜擊柝,列坐圍守,外內不通。世宗為此不幸園十餘日。徙詳就太府寺,圍禁彌切。詔曰:「王位兼臺輔,親懿莫二,朝野屬賴,具瞻所歸。不能勵德存道,宣融軌訓,方乃肆茲貪靦,穢暴顯聞。遠負先朝友愛之寄,近乖家國推敬所期,理官執憲,實合刑典,天下為公,豈容私抑。但朕諸父傾落,存者無幾,便極逮坐,情有未安。可免為庶人,別營坊館,如法禁衞,限以終身。邦家不造,言尋感慨。」遂別營館於洛陽縣東北隅,二旬而成,將徙詳居之。會其家奴數人,陰結黨輩,欲以劫出詳,密抄名字,潛託侍婢通於詳。詳始得執省,而門防主司遙見,突入,就詳手中攬得,呈奏。至夜,守者以聞。詳哭數聲而暴死。至夜守者以聞詳哭數聲而暴死 李慈銘雲:「『守者以聞』,『以』字衍。上既雲『呈奏』矣,不得又言『以聞』。且方『以聞』,不言害詳事,何得便言『詳哭數聲而死』?北史卷一九『攬得呈奏』下雲:『帝密令害之。』此傳當脫一句,故下雲:『至夜,守者聞詳哭數聲而死。』蓋莫知其死狀也。」詳自至太府,令其母妻,還居南宅,五日一來,與其相見。此夜,母妻不在,死於婢手中。至明,告其兇問。詔曰:「北海叔奄至傾背,痛慕抽慟,情不自任。明便舉哀,可敕備辦喪還南宅,諸王皇宗,悉令奔赴。給東園秘器,賵物之數一依廣陵故事。」 詳之初禁也,乃以蒸高事告母。母大怒,詈之苦切,曰:「汝自有妻妾侍婢,少盛如花,何忽共許高麗婢姦通,令致此罪。我得高麗,當噉其肉。」乃杖詳背及兩腳百餘下,自行杖,力疲乃令奴代。高氏素嚴,詳每有微罪,常加責罰,以絮裹杖。至是,去絮,皆至瘡膿。詳苦杖,十餘日乃能立。又杖其妃劉氏數十,雲:「新婦大家女,門戶匹敵,何所畏也,而不檢校夫婿。婦人皆妬,獨不妬也!」劉笑而受罰,卒無所言。 詳貪淫之失,雖聞遠近,而死之日,罪無定名,遠近歎怪之。停殯五載。永平元年十月,詔曰:「故太傅北海王體自先皇,特鍾友愛,受遺訓輔,沖昧攸記。不圖暮節晦德,終缺哀榮,便可追復王封,剋日營厝,少慰幽魂,以旌陰疑戚。」諡曰平王。 子顥,字子明,襲。少慷慨,有壯氣。除龍驤將軍、通直散騎常侍。轉宗正卿、光祿大夫、長兼宗正卿、散騎常侍、平東將軍。轉都官尚書,加安南將軍。出除散騎常侍、撫軍將軍、徐州刺史。尋為御史彈劾除名。 其後,賊帥宿勤明達、叱幹騏驎等寇亂豳華諸州,乃復顥王爵,以本將軍加使持節、假徵西將軍、都督華豳東秦諸軍事、兼左僕射、西道行臺,以討明達。顥轉戰而前,頻破賊眾,解豳華之圍。以功增封八百戶,進號徵西將軍。又除尚書右僕射,持節、行臺、都督如故。尋遷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餘如故。值蕭寶夤等大敗於平涼,顥亦奔還京師。 於時,葛榮南進,稍逼鄴城。武泰初,以顥為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相州刺史以禦榮。顥至汲郡,屬尒朱榮入洛,推奉莊帝,詔授顥太傅,開府、侍中、刺史、王並如故。顥以葛榮南侵,尒朱縱害,遂盤桓顧望,圖自安之策。先是,顥啟其舅範遵為殷州刺史,遵以葛榮充逼,未得行。顥令遵權停於鄴。顥既懷異謀,乃遣遵行相州事,代前刺史李神,為己表裡之援。相州行臺甄密先受朝旨,相州行臺甄密先受朝旨 諸本無「密」字。 按「甄」下不應不書名。 通鑑卷一五二四七四七頁作「甄密」。甄密為相州行臺亦見卷六八本傳,這裡脫「密」字,今據補。委其守鄴。知顥異圖,恐遵為變,遂相率廢遵,還推李神攝理州事,然後遣軍候顥逆順之勢。 顥以事意不諧,遂與子冠受率左右奔於蕭衍。顥見衍,泣涕自陳,言辭壯烈,衍奇之。遂以顥為魏主,假之兵將,令其北入。永安二年四月,於梁國城南登壇燔燎,號孝基元年。莊帝詔濟陰王暉業為都督,於考城拒之,為顥所擒。又克行臺楊昱於滎陽。尒朱世隆自虎牢走退,莊帝北幸。顥遂入洛,改稱建武元年。 顥以數千之眾,轉戰輒克,據有都邑,號令自己,天下人情,想其風政。而自謂天之所授,頗懷驕怠。宿昔賓客近習之徒鹹見寵待,幹擾政事,又日夜縱酒,不恤軍國。所統南兵,凌竊市裡。朝野莫不失望。時又酷斂,公私不安。莊帝與尒朱榮還師討顥。自於河梁拒戰,王師渡於馬渚,冠受戰敗被擒,因相繼而敗。顥率帳下數百騎及南兵勇健者,自轘轅而出。至臨潁,顥部騎分散,為臨潁縣卒所斬。出帝初,贈使持節、侍中、都督冀定相殷四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大司馬、冀州刺史。武定中,子娑羅襲。齊受禪,爵例降。 顥弟頊,顥弟頊 諸本「頊」作「瑱」。據北史卷一九、冊府卷二八一三三一二頁、墓誌集釋元頊墓誌圖版一八四改,參卷一0校記。字寶意。起家為通直郎,轉中書郎,歷武衞將軍、光祿少卿、黃門郎。出除平北將軍、相州刺史。為大宗正卿。封平樂縣開國公,食邑八百戶。莊帝初,拜侍中、車騎將軍,封東海王,食邑千戶。俄遷中書監、左光祿大夫,兼尚書右僕射。又拜車騎大將軍,加侍中。頊無他才幹,以親屬早居重任。兄顥入洛,成敗未分,便以意氣自得,為時人所笑。顥敗,潛竄,為人執送,斬於都市。出帝初,贈侍中、都督雍華岐三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太尉公、尚書令、雍州刺史。 子衍,襲爵。武定中,通直散騎侍郎。齊受禪,爵例降。 ==【論】== 史臣曰:顯祖諸子,俱聞道於太和之日。鹹陽望重位隆,自猜謀亂。趙郡愆於王度,終諡曰靈。廣陵夙稱明察,不幸中夭,惜矣。高陽器術缺然,終荷棟幹,孝昌之叛,蓋不足以責之。北海義昧鶺鴒,奢淫自喪,雖禍由間言,亦自貽伊戚。顥取若拾遺,亡不旋踵,豈守之無術,其天將覆之。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21下
魏書卷二十一下 ==彭城王== 彭城王勰,字彥和。少而歧嶷,姿性不群。太和九年,封始平王,加侍中、徵西大將軍。勰生而母潘氏卒,其年顯祖崩。及有所知,啟求追服。文明太后不許,乃毀瘠三年,弗參吉慶。高祖大奇之。敏而耽學,不捨晝夜,博綜經史,雅好屬文。 高祖革創,解侍中、將軍,拜光祿大夫。復除侍中,長直禁內,參決軍國大政,萬機之事,無不預焉。及車駕南伐,以勰行撫軍將軍,領宗子軍,宿衞左右。開建五等,食邑二千戶,轉中書令,侍中如故,改封彭城王。 高祖與侍臣昇金墉城,顧見堂後梧桐、竹曰:「鳳皇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今梧桐、竹並茂,詎能降鳳乎?」勰對曰:「鳳皇應德而來,豈竹、梧桐能降?」高祖曰:「何以言之?」勰曰:「昔在虞舜,鳳皇來儀;周之興也,鸑鷟鳴於岐山。未聞降桐食竹。」高祖笑曰:「朕亦未望降之也。」後宴侍臣於清徽堂。日晏,移於流化池芳林之下。高祖曰:「向宴之始,君臣肅然,及將末也,觴情始暢,而流景將頹,竟不盡適,戀戀餘光,故重引卿等。」因仰觀桐葉之茂,曰:「『其桐其椅,其實離離,愷悌君子,莫不令儀』,今林下諸賢,足敷歌詠。」遂令黃門侍郎崔光讀暮春群臣應詔詩。至勰詩,高祖仍為之改一字,曰:「昔祁奚舉子,天下謂之至公,今見勰詩,始知中令之舉非私也。」勰對曰:「臣露此拙,方見聖朝之私,賴蒙神筆賜刊,得有令譽。」高祖曰:「雖琢一字,猶是玉之本體。」勰曰:「臣聞詩三百,一言可蔽。今陛下賜刊一字,足以價等連城。」 勰表解侍中,詔曰:「蟬貂之美,待汝而光,人乏之秋,何容方退也。克唸作聖,庶必有資耳。」後幸代都,次於上黨之銅鞮山。路旁有大松樹十數根。時高祖進傘,遂行而賦詩,令人示勰曰:「吾始作此詩,雖不七步,亦不言遠。汝可作之,比至吾所,令就之也。」時勰去帝十餘步,遂且行且作,未至帝所而就。詩曰:「問松林,松林經幾冬?山川何如昔,風雲與古同。」高祖大笑曰:「汝此詩亦調責吾耳。」詔曰:「弟勰所生母潘早齡謝世,顯號未加,勰禍與身具,痛隨形起,今因其展思,有足悲矜,可贈彭城國太妃,以慰存亡。」又除中書監,侍中如故。 高祖南討漢陽,假勰中軍大將軍,加鼓吹一部。勰以寵受頻煩,乃面陳曰:「臣聞兼親疏而兩,並異同而建,此既成文於昔,臣願誦之於後。陳思求而不允,愚臣不請而得。豈但今古云殊,遇否大異,非獨曹植遠羨於臣,是亦陛下踐魏文而不顧。」高祖大笑,執勰手曰:「二曹才名相忌,吾與汝以道德相親,緣此而言,無慚前烈。汝但克己復禮,更何多及。」 高祖親講喪服於清徽堂,從容謂群臣曰:「彥和、季豫等年在蒙稚,早登纓紱,失過庭之訓,並未習禮,每欲令我一解喪服。自審義解浮疏,抑而不許。頃因酒醉坐,脫爾言從,故屈朝彥,遂親傳說。將臨講坐,慚戰交情。」御史中尉李彪對曰:「自古及今,未有天子講禮。陛下聖叡淵明,事超百代,臣得親承音旨,千載一時。」 從徵沔北,賜帛三千匹。除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中軍大將軍、開府。又詔曰:「明便交敵,可敕將士肅爾軍儀。」勰於是親勒大眾。須臾,有二大鳥從南而來,一向行宮,一向府幕,各為人所獲。勰言於高祖曰:「始有一鳥,望旗顛僕,臣謂大吉。」高祖戲之曰:「鳥之畏威,豈獨中軍之略也,吾亦分其一爾。此乃大善,兵法鹹說。」至明,便大破崔慧景、蕭衍。其夜大雨,高祖曰:「昔聞國軍獲勝,每逢雲雨。今破新野、南陽及摧此賊,果降時潤。誠哉斯言。」勰對曰:「水德之應,遠稱天心。」高祖令勰為露布,勰辭曰:「臣聞露布者,布於四海,露之耳目,必須宣揚威略,以示天下。臣小才,豈足大用。」高祖曰:「汝豈獨親詔,亦為才達,但可為之。」及就,尤類帝文,有人見者,鹹謂御筆。高祖曰:「汝所為者,人謂吾製,非兄則弟,誰能辨之。」勰對曰:「子夏被蚩於先聖,臣又荷責於來今。」 及至豫州,高祖為家人書於勰曰:「教風密微,禮政嚴嚴,若不深心日勸,何以敬諸。每欲立一宗師,肅我元族。汝親則宸極,位乃中監,風標才器,實足師範。屢有口敕,仍執沖遜,難違清挹,荏苒至今。宗制之重,捨汝誰寄?便委以宗儀,責成汝躬,有不遵教典,隨事以聞,吾別肅治之。若宗室有愆,隱而不舉,鍾罰汝躬。綱維相厲,庶有勸改。吾朝聞夕逝,不為恨也。」勰翌日面陳曰:「奉詔令專主宗制,糾舉非違。臣聞『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臣處宗乏長幼之順,接物無國士之禮,每因啟請,已蒙哀借。不謂今詔,終不矜免。猶願聖慈,賜垂蠲遂。」高祖曰:「汝諧,往欽哉。」勰表以一歲國秩、職俸、親恤以裨軍國,詔曰:「割身存國,理為遠矣。但汝以我親,但汝以我親 諸本「以我親」作「亦我」二字。冊府卷二八六宋本如上摘句,明本三三六五頁作「以親」二字。按「但汝亦我」語不可解,顯誤,今據宋本冊府改補。乃減己助國。職俸便停,親、國二事,聽三分受一。」 高祖不豫,勰內侍醫藥,外總軍國之務,遐邇肅然,人無異議。徐謇當世之上醫也,先是,假還洛陽,及召至,勰引之別所,泣涕執手而謂之曰:「君今世元化,至尊氣力危惙,願君竭心,專思方治。若聖體日康,令四海有賴,當獲意外之賞;不然,便有不測之誅,非但榮辱,乃存亡由此。君其勉之!」左右見者,莫不嗚咽。及引入,謇便欲進治。勰以高祖神力虛弱,唯令以食味訊息。勰乃密為壇於汝水之濱,依周公故事,告天地、顯祖請命,乞以身代。高祖翊日有瘳損。自懸瓠幸鄴,勰常侍坐輿輦,晝夜不離於側,飲食必先嘗之,而後手自進御。 車駕還京,會百僚於宣極堂,行飲至策勳之禮。命舍人宣旨:「勰翼弼六師,纂戎荊楚,沔北之勳,每毗廟算。從討新野,有克城之謀;受命鄧城,致大捷之效。功為群將之最也。別當授賞,不替厥庸。」高祖謂勰曰:「吾與汝等,早罹艱苦,中逢契闊,每謂情義隨事而疏。比纏患經歲,危如寒葉,非汝孔懷,情敦忠孝,孰能動止躬親,必先藥膳。每尋此事,感思殊遠。」勰悲泣對曰:「臣等宿遭不天,酷恨長世,賴陛下撫育,得參人伍。豈謂上靈無鑒,復使聖躬違和,萬國所懸,蒼生繫氣。寢興之勞,豈申荼蓼。」以破慧景等勳,增邑五百戶。又詔曰:「朕形疲稚年,心勞長歲,積思成痾,頓發汝潁。第六弟勰,孝均周弟,感侔姬旦,遺食捨寐,動止必親,敦醫勸膳,誠力俱竭,致茲保康,實賴同氣。又秉務緝政,百司是憑,綱維折衷,萬揆獲濟。撫師於霖浩之辰,處戎於薦逼之日。安外靜內,功臣大道。侍省之績,可以孔懷無褒;翼亮之勤,實乃勳存社稷。宜有酬賞,以旌國功,可增邑一千戶。」勰辭曰:「臣受遇緣親,榮枯事等,以此獲賞,殊乖情願,乞追成旨,用息謗言。」詔曰:「汝在私能孝,處公必忠,比來勤憂,足布朝野,但可祗膺。」尋以勰為司徒、太子太傅,侍中如故。 俄而蕭寶卷將陳顯達內寇,高祖復親討之。詔勰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總攝六師。是時,高祖不豫。勰辭曰:「臣侍疾無暇,六軍須有所託,事不兩興,情力又竭。更請一王總當軍要。」高祖曰:「戎務、侍疾,皆憑於汝。牽痾如此,吾深慮不濟。安六軍、保社稷者,捨汝而誰?何容方便請人,以違心寄。宗祏所賴,唯在於汝。諸葛孔明、霍子孟異姓受託,而況汝乎!」行次淯陽,高祖謂勰曰:「吾患轉惡,汝其努力。」車駕至馬圈,去賊營數裡,顯達等出戰,諸將大破之。勰部分諸軍,將攻賊壘,其夜奔退。高祖疾甚,謂勰曰:「修短命也,死生大分,今吾氣力危惙,當成不濟矣。雖敗顯達,國家安危,在此一舉,社稷所仗,唯在汝身。霍子孟以異姓受付,況汝親賢,可不勉也!」勰泣曰:「士於布衣,猶為知己盡命,況臣託靈先皇,聯暉陛下,誠應竭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貞。但臣出入喉膂,每跨時要,及於寵靈輝赫,聞之遐邇。復參宰匠,機政畢歸,震主之聲,見忌必矣。此乃周旦遁逃,成王疑惑,陛下愛臣,便為未盡始終之美。臣非所以惡華捐勢,非所以辭勤請逸,正希仰成陛下日鏡之明,下念愚臣忘退之禍。」高祖久之曰:「吾尋思汝言,理實難奪。」乃手詔世宗曰:「汝第六叔父勰,清規懋賞,與白雲俱潔;厭榮捨紱,以松竹為心。吾少與綢繆,提攜道趣。每請解朝纓,恬真丘壑,吾以長兄之重,未忍離遠。何容仍屈素業,長嬰世網。吾百年之後,其聽勰辭蟬捨冕,遂其沖挹之性。無使成王之朝,翻疑姬旦之聖,不亦善乎。汝為孝子,勿違吾敕。」 及高祖崩於行宮,遏秘喪事,獨與右僕射、任城王澄及左右數人為計,奉遷高祖於安車中,勰等出入如平常,視疾進膳,可決外奏。累日達宛城,乃夜進安車於郡廳事,得加斂櫬,還載臥輿。六軍內外莫有知者。遣中書舍人張儒,奉詔徵世宗會駕。梓宮至魯陽,乃發喪行服。 世宗即位,勰跪授高祖遺敕數紙。鹹陽王禧疑勰為變,停在魯陽郡外,久之乃入。謂勰曰:「汝非但辛勤,亦危險至極。」勰恨之,對曰:「兄識高年長,故知有夷險,彥和握蛇騎虎,不覺艱難。」禧曰:「汝恨吾後至耳!」自高祖不豫,勰常居中,親侍醫藥,夙夜不離左右,至於衣帶罕解,亂首垢面。帝患久多忿,因之以遷怒。勰每被誚詈,言至厲切,威責近侍,動將誅斬。勰承顏悉心,多所匡濟。及高祖昇遐,陳顯達奔遁始爾,慮兇問洩漏,致有逼迫。勰內雖悲慟,外示吉容,出入俯仰,神貌無異。及至魯陽也,東宮官屬,多疑勰有異志,竊懷防懼。而勰推誠盡禮,卒無纖介。勰上高祖諡議:「謹案諡法,協時肇享曰『孝』,五宗安之曰『孝』,道德博聞曰『文』,經緯天地曰『文』,仰惟大行皇帝,義實該之,宜上尊號為孝文皇帝,廟曰高祖,陵曰長陵。」世宗從之。 既葬,世宗固以勰為宰輔。勰頻口陳遺旨,請遂素懷。世宗對勰悲慟,每不許之。勰頻煩表聞,辭義懇切。世宗難違遺敕,遂其雅情,猶逼以外任,乃以勰為使持節、侍中、都督冀定幽瀛營安平七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定州刺史。勰仍陳讓,又面申前意,世宗固執不許,乃述職。 尚書令王肅等奏:「臣等聞旌功表德,道貴前王;庸勳親親,義高盛典。是故姬旦翼周,光宅曲阜;東平宰漢,寵絕列蕃。彭城王勰景思內昭,英風外發,協廓乾規,掃氛漢沔。屬先帝在天,鳳旌旋斾,靜一六師,肅寧南服。登聖皇於天衢,開有魏之靈祐,論道中鉉,王猷以穆,七德丕宣,九功在詠。臣等參詳,宜增邑一千五百戶。」詔曰:「覽奏,倍增崩絕,未足以上酬勳德,且可如奏。」勰頻表固讓,世宗許之。世宗與勰書曰:「恪奉辭暨今,悲戀哽咽,歲月易遠,便迫暮冬,每思聞道,奉承風教。父既辭榮閑外,無容頓違至德。出蕃累朔,荒馳實深。今遣主書劉道斌奉宣悲戀,願父來望,必當屆京。展洩哀窮,指不雲遠。」勰乃朝於京師。 景明初,蕭寶卷豫州刺史裴叔業以壽春內屬,詔勰都督南征諸軍事,餘官如故,與尚書令王肅迎接壽春。詔曰:「五教治樞,古難其選,自非親賢兼切,莫應斯舉。王以明德懋親,任屬保傅,出居蕃陝,入御袞章,內外克諧,民神攸屬。今董率戎麾,威號宜重,可復授司徒,以光望實。」又詔勰以本官領揚州刺史。勰簡刑導禮,與民休息,州境無虞,遐邇安靜。揚州所統建安戍主胡景略猶為寶卷拒守不下,勰水陸討之,景略面縛出降。自勰之至壽春,東定城戍,至於陽石,西降建安,山蠻順命,斬首獲生,以數萬計。進位大司馬,領司徒,餘如故。增邑八百戶。又寶卷遣將陳伯之屯於肥口,胡松又據梁城,水軍相繼二百餘裡。勰部分將士,分攻諸營,伯之、胡松率眾出戰,諸將擊之,斬首九千,俘獲一萬。伯之等僅以身免,屯於烽火。勰又分命諸將頻戰,伯之計窮宵遁。淮南平,詔曰:「王戚尊上輔,德勳莫二,孤心昧識,訓保攸憑。比以壽春初開,鎮壓任重,故令王親董元戎,遠撫淮外。冒茲炎蒸,衡蓋飄颻,經略踰時,必有虧損。淹違詣覿,夙夜係情。兼制勝宣規,威效兼著,公私允稱,義所欽嘉。雖凱旋有期,無申延屬,可遣給事黃門侍郎鄭道昭就彼祗勞。」徵勰還朝。 勰政崇寬裕,絲毫不犯,淮南士庶,追其餘惠,至今思之。初,勰之定壽春也,獲蕭寶卷汝陰太守王果、豫州治中庾禝等數人,勰傾衿禮之,常參坐席。果承間進曰:「果等契闊生平,皓首播越,顧瞻西夕,餘光幾何。今遭聖化,正應力茲愚老,申展尺寸,但在南百口,生死分張,乞還江外,以申德澤。」勰矜而許之。果又謝曰:「殿下賜處,有過國士。果等今還,仰負慈澤,請聽仁駕振旅,反跡江外。」至此乃還。其為遠人所懷如此。 勰至京師,世宗臨東堂引見,詔勰曰:「比鳳皇未至,比鳳皇未至 諸本「至」作「一」,下注「疑」字,今據冊府卷二六九三一八四頁改。蒼黎二化,故仰屈尊謨,綏懷邊附,而寇豎昏迷,敢鬬淮楚。叔父英略高明,應機殄定,凱旋今辰,伏慰悲佇。」勰謝曰:「臣忝充戍帥,撫安新故,而不能宣武導恩,威懷遐邇。致小豎伯之,驅率蟻徒,侵擾邊堡。非唯仰慚天顏,實亦俯愧朝列。春秋責帥,臣實當之。賴陛下慈深捨過,故使愚臣獲免罪責。」勰頻表辭大司馬、領司徒及所增邑,乞還中山。有詔不許。乃除錄尚書、侍中,司徒如故。固辭不免。勰雅好恬素,不以勢利嬰心。高祖重其事幹,縶維不許。雖臨崩遺詔,復世宗留連,每乖情願。常悽然歎息,以詔旨殷勤,僶俛應命。 時鹹陽王禧漸以驕矜,頗有不法,北海王詳陰言於世宗,世宗深忌之。又言勰大得人情,不宜久在宰輔,勸世宗遵高祖遺敕。禧等又出領軍於烈為恆州,非烈情願,固強之,烈深以為忿。烈子忠嘗在左右,密令忠言於世宗雲:「諸王等意不可測,宜廢之,早自覽政。」時將礿祭,王公並齋於廟東坊。世宗遣於烈將宿衞壯士六十餘人召禧、勰、詳等,引入,見之於光極殿。世宗謂勰曰:「頃來南北務殷,不容仰遂沖操。恪是何人,而敢久違先敕,今遂叔父高蹈之意。」勰謝曰:「先帝不以臣虛薄,曲垂罔己之澤,出入綢繆,公私無捨。自陛下龍飛九五,屢求解落,既為宰輔所抑,亦不為陛下所許。先歲夏中,重塵天聽,時蒙優借,出為定州。往年還洛陽,敕總戎淮肥,雖無功效,倖免罪戾。雲歸未幾,復委臣以非據之任。臣頻煩幹請,具簡聖聽。陛下孝深無改,仰遵先詔,上成睿明之美,下遂微臣之志,感惟今往,悲喜交深。」乃詔曰:「王宿尚閑靜,志捐世務,先帝愛亮之至,弗奪此情,遺敕炳然,許遂沖退。雅操不移,朕亦未敢違奪。今乃釋位歸第,丘園是營,高尚之節,確爾貞固,賁、履之操,邈焉難追。而王宅初構,財力多闕,成立之期,歲月莫就。可量遣工役,分給材瓦,稟王所好,速令制辦,務從簡素,以稱王心。」勰因是作蠅賦以諭懷,惡讒構也。 又以勰為太師,勰遂固辭。詔曰:「蓋二儀分象,君臣之位形焉;上下既位,唱和之義生焉。自古統天位主,曷常不賴明師,仗賢輔,而後燮和陰陽,彝倫民物者哉?往而不返者,先民誠有之,斯所謂獨善其身而亂大倫,山林之士耳。賢人君子則不然也。屈己以安民,艱身以濟物,所謂以先知覺後知,同塵而與天下俱潔者也。朕猥以沖年,纂臨寶曆,實賴叔父匡濟之功,誠宜永兼將相,以綱維內外。但逼奪先旨,憚違沖挹,俛志割心,以遂高素。自比水旱乖和,陰陽失序,是以屈王論道,庶燮茲玉燭。且師宰從容,無廢清尚,故周旦復闢而居之,尚父期頤以終位。王義兼家國,理絕獨高,可遣侍中敦諭。」世宗又修家人書於勰曰:「恪言:奉還告承,猶執沖遜,恪實闇寡,政術多粃,匡弼之寄,仰屬親尊。父德望兼重,師訓所歸,豈得近遺家國,遠崇清尚也。便願紆降,時副傾注之心。」勰不得已而應命。 世宗後頻幸勰第。及京兆、廣平暴虐不法,詔宿衞隊主率羽林虎賁,幽守諸王於其第。勰上表切諫,世宗不納。勰既無山水之適,又絕知己之遊,唯對妻子,鬱鬱不樂。議定律令,勰與高陽王雍、八座、朝士有才學者五日一集,參論軌制應否之宜。而勰夙侍高祖,兼聰達博聞,凡所裁決,時彥歸仰。加以美容貌,善風儀,端嚴若神,折旋合度,出入言笑,觀者忘疲。又加侍中。勰敦尚文史,物務之暇,披覽不輟。撰自古帝王賢達至於魏世子孫,三十卷,名曰要略。小心謹慎,初無過失,雖閑居宴處,亦無慢色惰容。愛敬儒彥,傾心禮待。清正儉素,門無私謁。 性仁孝,言於朝廷,以其舅潘僧固為冀州樂陵太守。以其舅潘僧固為冀州樂陵太守 北史卷一九彭城王勰傳「樂陵」作「長樂」。按冀州有長樂,無樂陵,樂陵屬青州,見卷一0六地形志上及中。此傳當誤。京兆王愉搆逆,僧固見逼從之。尚書令高肇性既兇愎,賊害賢俊。又肇之兄女,入為夫人,順皇后崩,世宗欲以為後,勰固執以為不可。肇於是屢譖勰於世宗,世宗不納。因僧固之同愉逆,肇誣勰北與愉通,南招蠻賊。勰國郎中令魏偃、前防閤高祖珍希肇提攜,搆成其事。肇初令侍中元暉以奏世宗,暉不從,令左衞元珍言之。世宗訪之於暉,暉明勰無此。世宗更以問肇,肇以魏偃、祖珍為證,世宗乃信之。 永平元年九月,召勰及高陽王雍、廣陽王嘉、清河王懌、廣平王懷及高肇等入。時勰妃方產,勰乃固辭不赴。中使相繼,不得已乃令命駕,意甚憂懼,與妃訣而登車。入東掖門,度一小橋,牛不肯進,遂擊之,良久。更有使者責勰來遲,乃令去牛,人挽而進,宴於禁中。至夜皆醉,各就別所訊息。俄而元珍將武士齎毒酒而至。勰曰:「吾忠於朝廷,何罪見殺!一見至尊,死無恨也。」珍曰:「至尊何可復見!王但飲酒。」勰曰:「至尊聖明,不應無事殺我,求與告我罪者一對曲直。」武士以刀鐶築勰二下。勰大言曰:「皇天!忠而見殺。」武士又以刀鐶築勰。勰乃飲毒酒,武士就殺之。向晨,以褥裹屍,輿從屏門而出,載屍歸第,雲王因飲而薨。勰妃李氏,司空沖之女也,號哭大言曰:「高肇枉理殺人,天道有靈,汝還當惡死。」及肇以罪見殺,論者知有報應焉。世宗為舉哀於東堂,給東園第一秘器、朝服一襲、賻錢八十萬、布二千匹、蠟五百斤,大鴻臚護喪事。 勰既有大功於國,無罪見害,百姓冤之。行路士女,流涕而言曰:「高令公枉殺如此賢王!」在朝貴賤,莫不喪氣。追崇假黃鉞、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司徒公、侍中、太師、王如故。給鑾輅九旒、虎賁班劍百人、前後部羽葆鼓吹、轀輬車。有司奏太常卿劉芳議勰諡曰:「王挺德弱齡,誕資至孝,睿性過人,學不師授。卓爾之操,發自天然;不群之美,幼而獨出。及入參政務,綸綍有光;爰登中鉉,敷明五教。漢北告危,皇赫問罪,王內親藥膳,外總六師。及宮車晏駕,上下哀慘。奮猛銜戚,英略潛通,翼衞靈輿,整戎振斾。歷次宛謝,迄於魯陽,送往奉居,無慚周霍,稟遺作輔,遠至邇安。分陝恆方,流詠燕趙;廓靖江西,威懾南越。入釐百揆,庶績鹹熙,履勤不憚,在功愈挹。溫恭愷悌,忠雅寬仁,興居有度,善終篤始。高尚厥心,功成身退。義亮聖衷,美光世典。依諡法,保大定功曰『武』,善問周達曰『宣』,諡曰武宣王。」及莊帝即位,追號文穆皇帝,妃李氏為文穆皇后,遷神主於太廟,廟稱肅祖。語在臨淮王彧傳。前廢帝時,去其神主。 嫡子劭,字子訥,襲封。善武藝,少有氣節。肅宗初,蕭衍遣將犯邊,劭上表曰:「偽豎遊魂,闚覦邊境,勞兵兼時,日有千金之費。臣仰籍先資,紹饗厚秩,思以埃塵,用裨山海。臣國封徐州,去軍差近,謹奉粟九千斛、絹六百匹、國吏二百人,以充軍用。」靈太后嘉其至意,而不許之。起家宗正少卿。又除使持節、假散騎常侍、平東將軍、青州刺史。於時,齊州民劉均、房頃等,扇動三齊。蕭衍遣將彭群、王辯等搔擾邊陲,於時齊州民劉均房頃等扇動三齊蕭衍遣將彭群王辯等搔擾邊陲 卷九肅宗紀孝昌三年三月「房頃」作「房須」,參卷九校記[二0]。又諸本「彭」下有「城」字,「群」作「郡」。按卷九肅宗紀孝昌三年正月、卷七九鹿悆傳、冊府卷一二一一四五一頁均作「彭群、王辯」,彭群是人名。這裡「群」訛「郡」,後人又妄加「城」字。今據刪正。劭頻有防拒之效。孝昌末,靈太后失德,四方紛擾,劭遂有異志。為安豐王延明所啟,乃徵入為御史中尉。莊帝即位,尊為無上王。尋遇害河陰。追諡曰孝宣皇帝,妻李氏為文恭皇后。有二子。 韶字世冑,襲。武定末,司州牧。齊受禪,爵例降。 韶弟襲,字世紹。武定初,封武安王,邑一千戶。武定末,中書侍郎。齊受禪,爵例降。 劭兄子直,字方言。少知名,為清河文獻王所賞愛。起家除散騎侍郎,轉中書侍郎。後除通直散騎常侍,遷給事黃門侍郎。靈太后詔曰:「故太師、彭城武宣王道隆德盛,功高微管,協契先朝,導揚末命。扶痾濟難,效漢北之誠;送往奉居,盡魯南之節。宗社賴之以安,皇基由之永固。而謙光守約,屢撝增邑之賞;辭多受少,終保初錫之封。非所謂追舊報恩、念勳酬德者也。可以前後所封戶,別封三子為縣公,食邑各一千戶,庶以少慰仁魂,微申朝典。」子直封真定縣開國公。出為冠軍將軍、梁州刺史。未幾遇患,優遊南鄭,無他政績。徵還京師,病卒。贈散騎常侍、安南將軍、都官尚書、冀州刺史。孝莊踐阼,追封陳留王,邑二千戶,贈假黃鉞、太師、大司馬、太尉,加前後部羽葆鼓吹。 子寬,字思猛,襲王爵。除散騎常侍、平南將軍。尋除侍中、撫軍將軍。永安三年,尒朱兆害之於晉陽。無後,國除。出帝初,追贈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青齊濟三州諸軍事、衞大將軍、青州刺史,重贈司徒公。 弟剛,字金明。莊帝初,封浮陽王,邑千戶。武定末,宗正少卿。齊受禪,爵例降。 剛弟質,莊帝初,林慮王,邑千戶。永安三年薨。出帝時,贈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 劭弟子正,美貌,性寬和。肅宗初,封霸城縣公,邑一千戶。歷散騎侍郎、太常少卿。莊帝即位,除尚書令,封始平王。與兄劭俱遇害。贈假黃鉞、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將軍、錄尚書事、相,錄尚書事相 按「相」上當脫「丞」字,或「相」下脫「國」字。王如故,鸞輅九旒、黃屋左纛、前後部羽葆鼓吹、虎賁班劍一百人,諡曰貞。 子欽,字世道,襲。武定中,散騎侍郎。齊受禪,爵例降。 ==【論】== 史臣曰:武宣王孝以為質,忠而樹行,文謀武略,自得懷抱,綢繆太和之世,豈徒然哉!至夫在安處危之操,送往事居之節,周旦匪他之義,霍光異姓之誠,事兼之矣。功高震主,德隆動俗,間言一入,卒不全志。烏呼!周成、漢昭亦未易遇也。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24
魏書卷二十四 == 燕鳳 == 燕鳳,字子章,代人也。好學,博綜經史,明習陰陽讖緯。昭成素聞其名,使人以禮迎致之。鳳不應聘。乃命諸軍圍代城,謂城人曰:「燕鳳不來,吾將屠汝。」代人懼,送鳳。昭成與語,大悅,待以賓禮。後拜代王左長史,參決國事。又以經授獻明帝。 苻堅遣使牛恬朝貢。令鳳報之。堅問鳳:「代王何如人?」鳳對曰:「寬和仁愛,經略高遠,一時之雄主,常有併吞天下之志。」堅曰:「卿輩北人,無鋼甲利器,敵弱則進,強即退走,安能併兼?」鳳曰:「北人壯悍,上馬持三仗,驅馳若飛。主上雄雋,率服北土,控弦百萬,號令若一。軍無輜重樵爨之苦,輕行速捷,因敵取資。此南方所以疲弊,而北方之所常勝也。」堅曰:「彼國人馬,實為多少?」鳳曰:「控弦之士數十萬,馬百萬匹。」堅曰:「卿言人眾可爾,說馬太多,是虛辭耳。」鳳曰:「雲中川自東山至西河二百里,北山至南山百有餘裡,每歲孟秋,馬常大集,略為滿川。以此推之,使人之言,猶當未盡。」鳳還,堅厚加贈遺。 及昭成崩,太祖將遷長安。鳳以太祖幼弱,固請於苻堅曰:「代主初崩,臣子亡叛,遺孫沖幼,莫相輔立。其別部大人劉庫仁勇而有智,鐵弗衞辰狡猾多變,皆不可獨任。宜分諸部為二,令此兩人統之。兩人素有深讎,其勢莫敢先發。此禦邊之良策。待其孫長,乃存而立之,是陛下施大惠於亡國也。」堅從之。鳳尋東還。 太祖即位,歷吏部郎、給事黃門侍郎、行臺尚書,甚見禮重。太宗世,與崔玄伯、封懿、梁越等入講經傳,出議朝政。世祖初,以舊勳賜爵平舒侯,加鎮遠將軍。神䴥元年卒。 === 子 燕才 === 子才,襲。散騎常侍、平遠將軍。卒。 === 孫 燕元孫 === 子元孫,襲。官至博陵太守。卒。子世宗,襲。 == 許謙 == 許謙,字元遜,代人也。少有文才,善天文圖讖之學。建國時,將家歸附,昭成嘉之,擢為代王郎中令,兼掌文記。與燕鳳俱授獻明帝經。從徵衞辰,以功賜僮隸三十戶。昭成崩後,謙徙長安。苻堅從弟行唐公洛鎮和龍,請謙之鎮。未幾,以繼母老辭還。 登國初,遂歸太祖。太祖悅,以為右司馬,與張袞等參贊初基。慕容寶來寇也,太祖使謙告難於姚興。興遣將楊佛嵩率眾來援,而佛嵩稽緩。太祖命謙為書以遺佛嵩曰:「夫杖順以翦遺,乘義而攻昧,未有非其運而顯功,無其時而著業。慕容無道,侵我疆埸,師老兵疲,天亡期至,是以遣使命軍,必望克赴。將軍據方邵之任,總熊虎之師,事與機會,今其時也。因此而舉,役不再駕,千載之勳,一朝可立。然後高會雲中,進師三魏,舉觴稱壽,不亦綽乎。」佛嵩乃倍道兼行。太祖大悅,賜謙爵關內侯。重遣謙與佛嵩盟曰:「昔殷湯有鳴條之誓,周武有河陽之盟,所以藉神靈,昭忠信,夫親仁善隣,古之令軌,歃血割牲,以敦永穆。今既盟之後,言歸其好,分災恤患,休慼是同。有違此盟,神祗斯殛。」寶敗,佛嵩乃還。 明年,慕容垂復來寇。太祖謂謙曰:「今事急矣,非卿豈能復致姚師,卿其行也。」謙未發而垂退,乃止。及聞垂死,謙上書勸進。太祖善之。 幷州平,以謙為陽曲護軍,賜爵平舒侯、安遠將軍。皇始元年卒官,時年六十三。贈平東將軍、左光祿大夫、幽州刺史、高陽公,諡曰文。 === 長子 許洛陽 === 子洛陽,襲。從徵慕容寶,為冠軍司馬。後為祁令。太宗追錄謙功,以洛陽為雁門太守。洛陽家田三生嘉禾,皆異壟合穎,世祖善之。進爵北地公,加鎮南將軍。出為明壘鎮將,居八年,卒。諡曰恭。 === 長子子 許寄生 === 子寄生,襲爵,降為侯。皇興元年卒。 === 次子 許安國 === 洛陽弟安國,中山太守。 === 三子 許安都 === 安國弟安都,廣寧、滄水二郡太守。加揚威將軍。賜爵東光子。天安初卒。贈平遠將軍、冀州刺史、東光侯,諡曰烈。 === 三子子 許白虎 === 子白虎,襲爵。為侍御中散。後以罪免官,奪爵。 == 張袞 == 張袞,字洪龍,上谷沮陽人也。祖翼,遼東太守。父卓,昌黎太守。袞初為郡五官掾,純厚篤實,好學,有文才。太祖為代王,選為左長史。 從太祖徵蠕蠕。蠕蠕遁走,追之五六百里。諸部帥因袞言於太祖曰:「今賊遠糧盡,不宜深入,請速還軍。」太祖令袞問諸部帥,若殺副馬,足三日食否。皆言足也。太祖乃倍道追之,及於廣漠赤地南床山下,大破之。既而太祖問袞:「卿曹外人知我前問三日糧意乎?」對曰:「皆莫知也。」太祖曰:「此易知耳。蠕蠕奔走數日,畜產之餘,至水必留。計其道程,三日足及。輕騎卒至,出其不意,彼必驚散,其勢然矣。」袞以太祖言出告部帥,鹹曰:「聖策長遠,非愚近所及也。」 袞常參大謀,決策幃幄,太祖器之,禮遇優厚。袞每告人曰:「昔樂毅杖策於燕昭,公達委身於魏武,公達委身於魏武 諸本「達」作「遠」,冊府卷七六五九0九五頁作「達」。按荀攸字公達三國志卷一0,曹操輔佐中著名人物不聞有「公遠」其人,今據冊府改。蓋命世難可期,千載不易遇。主上天姿傑邁,逸志凌霄,必能囊括六合,混一四海。夫遭風雲之會,不建騰躍之功者,非人豪也。」遂策名委質,竭誠伏事。 時劉顯地廣兵強,跨有朔裔,會其兄弟乖離,共相疑阻。袞言於太祖曰:「顯志大意高,希冀非望,乃有參天貳地,籠罩宇宙之規。吳不併越,將為後患。今因其內釁,宜速乘之。若輕師獨進,或恐越逸。可遣使告慕容垂,共相聲援,東西俱舉,勢必擒之。然後總括英雄,撫懷遐邇,此千載一時,不可失也。」太祖從之,遂破走顯。又從破賀訥,遂命群官登勿居山,遊宴終日。從官及諸部大人請聚石為峰,以記功德,命袞為文。 慕容寶之來寇也,袞言於太祖曰:「寶乘滑臺之功,因長子之捷,傾資竭力,難與爭鋒。愚以為宜羸師卷甲,以侈其心。」太祖從之,果破之參合。 皇始初,遷給事黃門侍郎。太祖南伐,師次中山。袞言於太祖曰:「寶憑三世之資,城池之固,雖皇威震赫,勢必擒殄,然窮兵極武,非王者所宜。昔酈生一說,田橫委質;魯連飛書,聊將授首。臣誠德非古人,略無奇策,仰憑靈威,庶必有感。」太祖從之。袞遺寶書。喻以成敗。寶見書大懼,遂奔和龍。既克中山,聽入八議,拜袞奮武將軍、幽州刺史,賜爵臨渭侯。袞清儉寡慾,勸課農桑,百姓安之。 天興初,徵還京師。後與崔逞答司馬德宗將郗恢書失旨,黜袞為尚書令史。袞遇創業之始,以有才謨見任,率心奉上,不顧嫌疑。太祖曾問南州人於袞。袞與盧溥州里,數談薦之。又袞未嘗與崔逞相見,聞風稱美。及中山平,盧溥聚黨為逆,崔逞答書不允,並乖本言,故忿之。 袞年過七十,闔門守靜,手執經書,刊定乖失,愛好人物,善誘無倦,士類以此高之。永興二年疾篤,上疏曰:「臣既庸人,志無殊操,值太祖誕膺期運,天地始開,參戎氛霧之初,馳驅革命之會,託翼鄧林,寄鱗溟海,遂荷恩寵,榮兼出內。陛下龍飛九五,仍參顧問,曾無微誠,塵山露海。今舊疾彌留,氣力虛頓,天罰有罪,將填溝壑。然犬馬戀主,敢不盡言。方今中夏雖平,九域未一,西有不賓之羌,南有逆命之虜,岷蜀殊風,遼海異教。雖天挺明聖,撥亂乘時,而因幾撫會,實須經略。介焉易失,功在人謀。伏願恢崇叡道,克廣德心,使揖讓與干戈並陳,文德與武功俱運,則太平之化,康哉之美,復隆於今,不獨前世。昔子囊將終,寄言城郢;荀偃辭唅,遺恨在齊。臣雖闇劣,敢忘前志,魂而有靈,結草泉壤。」後數日卒,年七十二。後世祖追錄舊勳,遣大鴻臚即墓策贈太保,諡曰文康公。 === 長子 張溫 === 子溫,外都大官、廣寧太守。卒。 === 長子子 張貳興 === 子貳興,昌黎太守。 === 三子 張楷 === 溫弟楷,州主簿。 === 三子子 張誕 === 子誕,有學尚,性尤雅直。初與高允同時被徵,後除中書侍郎、通直散騎常侍、建威將軍。賜爵容城子。 === 次子 張度 === 袞次子度,少有志尚,襲爵臨渭侯。上谷太守,入為武昌王師。加散騎常侍,除使持節,都督幽州廣陽、安樂二郡諸軍事,平東將軍,崎城鎮都大將,又轉和龍鎮都大將,所在著稱。還朝為中都大官。卒,贈徵東大將軍、冀州刺史,諡康侯。 === 次子長子 張陵 === 子陵,襲爵。後為赤城典作都將。卒。 === 次子長子子 張狀 === 子狀,襲。為中散。卒。 === 次子長子子子 張法 === 子法,襲。太和中,例降為伯。世宗時,除懷荒鎮金城戍將。 === 次子次子 張延 === 陵弟延,散騎常侍、左將軍、庫部尚書。賜爵永寧侯。 === 次子三子 張白澤 === 延弟白澤,延弟白澤 諸本「延」下有「孫」字,北史卷二一張袞傳作「度子白澤」,則是延弟。「孫」字衍,今刪。年十一,遭母憂,居喪以孝聞。世祖聞而嘉之。長而好學博通,敏於當世。高宗初,除中散,遷殿中曹給事中,甚見寵任,參預機密。 後蠕蠕犯塞,顯祖引見群臣議之。尚書僕射元目辰進曰:「若車駕親行,恐京師危懼,不如持重,固守自安。虜懸軍深入,糧無繼運,以臣量之,自退不久,遣將追擊,破之必矣。」白澤曰:「陛下欽明則天,比蹤前聖,而蠢爾荒愚,輕犯王略。寇乃顛沛於遠圖,我將宴安於近毒,仰惟神略,則不然矣。今若鑾輿親動,賊必望麾崩散,寧容仰挫神兵,坐而縱敵。萬乘之尊,嬰城自守,進失可乘之機,退非無前之義,惟陛下留神。」顯祖從之,遂大破虜眾。 白澤本字鍾葵,顯祖賜名白澤,納其女為嬪。出行雍州刺史,清心少欲,吏民安之。顯祖詔諸監臨之官,所監治受羊一口、酒一斛者,罪至大辟,與者以從坐論。糾告得尚書已下罪狀者,各隨所糾官輕重而授之。白澤上表諫曰:「伏見詔書,禁尚書以下受禮者刑身,糾之者代職。伏惟三載考績,黜陟幽明,斯乃不易之令軌,百王之通式。今之都曹,古之公卿也,皆翊扶萬幾,讚徽百揆,風化藉此而平,治道由茲而穆。且周之下士,尚有代耕,況皇朝貴仕,而服勤無報,豈所謂祖襲堯舜,憲章文武者乎?羊酒之罰,若行不已,臣恐姦人闚望,忠臣懈節。而欲使事靜民安,治清務簡,至於委任責成,下民難辯。下民難辯 按此句和上文不貫。冊府卷五四一六四八五頁作「不亦難辨」,連線上文「而欲使事靜民安,治清務簡,至於委任責成」為句,疑是。如臣愚量,請依律令舊法,稽同前典,班祿酬廉,首去亂群,常刑無赦。苟能如此,則昇平之軌,期月可望,刑措之風,三年必致矣。」顯祖納之。 太和初,懷州民伊祁苟初三十餘人謀反,將殺刺史。文明太后欲盡誅一城之民。白澤諫曰:「臣聞上天愛物之生,明王重民之命,故殺一人而取天下,仁者不為。且周書父子兄弟,罪不相及,今群凶肆虐,轘裂誅盡,合城無辜,奈何極闢。不誣十室,而況一州,或有忠焉,或有仁者,若淫刑濫及,殺忠與仁,斯乃西伯所以歎息於九侯,孔子所以回輪於河上。伏惟聖德昭明殷鑒,水鏡前禮,水鏡前禮 冊府同上卷頁「水」作「永」,疑是。止迅烈之怒,抑雷霆之威,則溥天知幸矣。昔厲防民口,卒滅宗姬;文聽輿頌,終摧強楚。願不以人廢言,留神省察。」太后從之。轉散騎常侍,遷殿中尚書。 太和五年卒,詔賜帛一千匹、粟三千石,遣侍御史營護喪事,冊贈鎮南將軍、相州刺史、廣平公,諡曰簡。 === 次子三子長子 張倫 === 長子倫,字天念。年十餘歲,入侍左右。稍遷護軍長史、員外常侍,轉大司農少卿、燕州大中正。 熙平中,蠕蠕主醜奴遣使來朝,抗敵國之書,不修臣敬。朝議將依漢答匈奴故事,遣使報之。倫表曰: :臣聞古之聖王,疆理物土,辨章要甸,荒遐之俗,政所不及。故禮有壹見之文,書著羈縻之事。太祖以神武之姿,聖明之略,經略帝圖,日有不暇,遂令竪子遊魂一方,亦由中國多虞,急諸華而緩夷狄也。高祖光宅土中,業隆卜世,赫雷霆之威,振熊羆之旅,方役南轅,未遑北伐。昔舊京烽起,虜使在郊,主上按劍,璽書不出。世宗運籌帷幄,開境揚旌,衣裳所及,舟車萬裡。於時醜類款關,上亦述尊遺志。今大明臨朝,澤及行葦,國富兵強,能言率職。何憚而為之,何求而行此?往日蕭衍通敬求和,以誠肅未純,抑而不許。先帝棄戎於前,陛下交夷於後,無乃上乖高祖之心,下違世宗之意? :且虜雖慕德,亦來觀我,懼之以強,儻即歸附,示之以弱,窺覦或起,春秋所謂「以我卜也」。又小人難近,夷狄無親,疏之則怨,狎之則侮,其所由來久矣。是以高祖、世宗知其若此,來既莫逆,去又不追。不一之義,於是乎在。必其委贄玉帛之辰,屈膝蕃方之禮,則可豐其勞賄,籍以珍物。至於王人遠役,銜命虜庭,優以匹敵之尊,加之相望之寵,恐徒生虜慢,無益聖朝。假令選眾而舉,使乎稱職,資酈生之辯,騁終軍之辭,憑軾下齊,長纓繫越。苟異曩時,猶為不願,而況極之以隆崇,申之以宴好,臣雖下愚,輒敢固執。 :若事不獲已,應頒制詔,示其上下之儀,宰臣致書,諷以歸順之道。若聽受忠誨,明我話言,則萬乘之盛不失位於域中,天子之聲必籠罩於無外。脫或未從,焉能損益。徐舞干鏚以招之,敷文德而懷遠。如迷心不已,或肆犬羊,則當命辛李之將,勒衞霍之師,蕩定雲沙,掃清逋孽,飲馬瀚海之濱,鏤石燕然之上,開都護,置戊己,斯亦陛下之高功,不世之盛事。如思按甲養民,務農安邊之術,經國之防,豈可以戎夷兼併,而遽虧典制。將取笑於當時,貽醜於來葉。昔文公請隧,襄後有言;荊莊問鼎,王孫是抑。以古方今,竊為陛下不取。又陛下方欲禮神岷瀆,致禮衡山,登稽嶺,窺蒼梧,而反與夷虜之君,酋渠之長,結昆弟之忻,抗分庭之義,將何以瞰文命之遐景,跡重華之高風者哉?臣以為報使甚失如彼,不報甚得如此。願留須臾之聽,察愚臣之言。 不從。 出為後將軍、肆州刺史。還朝,除燕州大中正。孝莊初,遷太常少卿,不拜,轉大司農卿。卒官。 === 次子三子次子 張恩 === 倫弟恩,奉朝請,員外郎。 === 次子四子 張庫 === 白澤弟庫,瀛州刺史、宜陽侯。 === 次子四子長子 張蘭 === 庫長子蘭,累遷龍驤將軍,行光州事。 === 次子四子次子 張修虎 === 蘭弟修虎,都牧、駕部二曹給事中,上谷公,司農少卿。奉使柔玄,察民疾苦。遷平北將軍、燕州刺史。 === 四子 張太 === 度弟太,平西將軍、荊州刺史、俎陽侯。 === 五子 張那 === 太弟那,寧遠將軍、雍城鎮將。 == 崔玄伯(崔宏) == 崔玄伯,清河東武城人也,名犯高祖廟諱,魏司空林六世孫也。祖悅,仕石虎,官至司徒左長史、關內侯。父潛,仕慕容暐,為黃門侍郎,並有才學之稱。玄伯少有儁才,號曰冀州神童。 苻融牧冀州,虛心禮敬,拜陽平公侍郎,領冀州從事,管徵東記室。出總庶事,入為賓友,眾務修理,處斷無滯。苻堅聞而奇之,徵為太子舍人,辭以母疾不就,左遷著作佐郎。苻丕牧冀州,為徵東功曹。太原郝軒,世名知人,稱玄伯有王佐之才,近代所未有也。堅亡,避難於齊魯之間,為丁零翟釗及司馬昌明叛將張願所留縶。郝軒歎曰:「斯人而遇斯時,不因扶搖之勢,而與鷃雀飛沉,豈不惜哉!」慕容垂以為吏部郎、尚書左丞、高陽內史。所歷著稱,立身雅正,與世不群,雖在兵亂,猶勵志篤學,不以資產為意,妻子不免飢寒。 太祖徵慕容寶,次於常山,玄伯棄郡,東走海濱。太祖素聞其名,遣騎追求,執送於軍門,引見與語,悅之,以為黃門侍郎,與張袞對總機要,草創制度。時司馬德宗遣使來朝,太祖將報之,詔有司博議國號。玄伯議曰:「三皇五帝之立號也,或因所生之土,或即封國之名。故虞夏商周始皆諸侯,及聖德既隆,萬國宗戴,稱號隨本,不復更立。唯商人屢徙,改號曰殷,然猶兼行,不廢始基之稱。故詩云『殷商之旅』,又云『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此其義也。昔漢高祖以漢王定三秦,滅強楚,故遂以漢為號。國家雖統北方廣漠之土,逮於陛下,應運龍飛,雖曰舊邦,受命惟新,是以登國之初,改代曰魏。又慕容永亦奉進魏土。夫『魏』者大名,神州之上國,斯乃革命之徵驗,利見之玄符也。臣愚以為宜號為魏。」太祖從之。於是四方賓王之貢,鹹稱大魏矣。 太祖幸鄴,歷問故事於玄伯,應對若流,太祖善之。及車駕還京師,次於恆嶺。太祖親登山頂,撫慰新民,適遇玄伯扶老母登嶺,太祖嘉之,賜以牛米。因詔諸徙人不能自進者,給以車牛。遷吏部尚書。命有司制官爵,撰朝儀,協音樂,定律令,申科禁,玄伯總而裁之,以為永式。及置八部大夫以擬八坐,玄伯通署三十六曹,如令僕統事,深為太祖所任。勢傾朝廷。而儉約自居,不營產業,家徒四壁;出無車乘,朝晡步上;母年七十,供養無重膳。太祖嘗使人密察,聞而益重之,厚加饋賜。時人亦或譏其過約,而玄伯為之踰甚。 太祖常引問古今舊事,王者制度,治世之則。玄伯陳古人制作之體,及明君賢臣,往代廢興之由,甚合上意。未嘗謇諤忤旨,亦不諂諛苟容。及太祖季年,大臣多犯威怒,玄伯獨無譴者,由於此也。太祖曾引玄伯講漢書,至婁敬說漢祖欲以魯元公主妻匈奴,善之,嗟歎者良久。是以諸公主皆釐降於賓附之國,朝臣子弟,雖名族美彥,不得尚焉。尚書職罷,賜玄伯爵白馬侯,加周兵將軍,與舊功臣庾嶽、奚斤等同班,而信寵過之。 太祖崩,太宗未即位,清河王紹聞人心不安,大出財帛班賜朝士。玄伯獨不受。太宗即位,命玄伯居門下,虛己訪問,以不受紹財帛,特賜帛二百匹。長孫嵩已下鹹愧焉。詔遣使者巡行郡國,糾察守宰不如法者,令玄伯與宜都公穆觀等按之,太宗稱其平當。又詔玄伯與長孫嵩等坐朝堂,決刑獄。 太宗以郡國豪右,大為民蠹,乃優詔徵之,民多戀本,而長吏逼遣。於是輕薄少年,因相扇動,所在聚結。西河、建興盜賊並起,守宰討之不能禁。太宗乃引玄伯及北新侯安同、壽光侯叔孫建、元城侯元屈等問曰:「前以兇俠亂民,故徵之京師,而守宰失於綏撫,令有逃竄。今犯者已多,不可悉誅,朕欲大赦以紓之,卿等以為何如?」屈對曰:「民逃不罪而反赦之,似若有求於下,不如先誅首惡,赦其黨類。」玄伯曰:「王者治天下,以安民為本,何能顧小曲直也。譬琴瑟不調,必改而更張;法度不平,亦須蕩而更制。夫赦雖非正道,而可以權行,自秦漢以來,莫不相踵。屈言先誅後赦,會於不能兩去,孰與一行便定。若其赦而不改者,誅之不晚。」太宗從之。 神瑞初,詔玄伯與南平公嵩等坐止車門右,聽理萬機事。幷州胡數萬家南掠河內,遣將軍公孫表等率師討之,敗績。太宗問群臣曰:「胡寇縱暴,人眾不少,表等已不能制。若不早誅,則良民大受其禍。今既盛秋,不可為此小盜,而復興眾以廢民業。將若之何?」玄伯對曰:「表等諸軍,不為不足,但失於處分,故使小盜假息耳。胡眾雖盛,而無猛健主將,所謂千奴共一膽也。宜得大將軍為胡所服信者,將數百騎,就攝表軍以討之,賊聞之,必望風震怖。壽光侯建,前在幷州,號為威猛,胡醜畏服,諸將莫及。」太宗從之,遂平胡寇。尋拜天部大人,進爵為公。 泰常三年夏,玄伯病篤,太宗遣侍中宜都公穆觀就受遺言,更遣侍臣問疾,一夜數返。及卒,下詔痛惜,贈司空,諡文貞公。喪禮一依安城王叔孫俊故事。詔群臣及附國渠帥皆會葬,自親王以外,盡令拜送。太和中,高祖追錄先朝功臣,以玄伯配饗廟庭。 玄伯自非朝廷文誥,四方書檄,初不染翰,故世無遺文。尤善草隸行押之書,為世摹楷。玄伯祖悅與範陽盧諶,並以博藝著名。諶法鍾繇,悅法衞瓘,而俱習索靖之草,皆盡其妙。諶傳子偃,偃傳子邈;悅傳子潛,潛傳玄伯。世不替業。故魏初重崔盧之書。又玄伯之行押,特盡精巧,而不見遺跡。子浩,襲爵,別有傳。 === 次子 崔簡 === 次子簡,字沖亮,次子簡字沖亮 北史卷二一崔宏傳「沖」作「仲」。按簡兄浩字伯淵卷三五本傳,弟恬字叔玄,簡是次子,作「仲亮」是。一名覽。好學,少以善書知名。太祖初,太祖初 張森楷雲:「玄伯以太祖中年歸魏,簡安得於太祖初入官,疑為『太宗』或『世祖』之誤。」歷位中書侍郎、徵虜將軍,爵五等侯,參著作事。卒。 === 三子 崔恬 === 簡弟恬,字叔玄,小名白。歷給事中,賜爵繹幕子。出為上黨太守、平南將軍、豫州刺史。進爵陽武侯。坐浩伏誅。 始玄伯因苻堅亂,欲避地江南,於泰山為張願所獲,本圖不遂,乃作詩以自傷,而不行於時,蓋懼罪也。及浩誅,中書侍郎高允受敕收浩家,始見此詩。允知其意,允孫綽錄於允集。始玄伯父潛為兄渾誄手筆草本,為兄渾誄手筆草本 諸本「誄」訛「誅」,今據北史卷二一改。延昌初,著作佐郎王遵業買書於市而遇得之。計誄至今,將二百載,寶其書跡,深藏秘之。武定中,遵業子松年以遺黃門郎崔季舒,人多摹搨之。左光祿大夫姚元標以工書知名於時,見潛書,謂為過於己也。 === 弟 崔徽 === 玄伯弟徽,字玄猷。少有文才,與勃海高演俱知名。初徵相州別駕、中書侍郎,稍遷秘書監,賜爵貝丘侯,加龍驤將軍。樂安王範鎮長安,世祖以範年少,而三秦民夷,恃險多變,乃選忠清舊德之士,與範俱鎮。以徽為散騎常侍、督雍涇梁秦四州諸軍事、平西將軍、副將,行樂安王傅,進爵濟南公。徽為政務存大體,不親小事。性好人倫。引接賓客,或談及平生,或講論道義,誨誘後進,終日不止。以疾徵還京師。真君四年卒,諡曰元公。士類無不歎惜。 === 宗族 崔寬 === 時清河崔寬,字景仁。祖彤,隨晉南陽王保避地隴右,遂仕於沮渠、李暠。父剖,字伯宗,每慷慨有懷東土,常歎曰:「風雨如晦,鷄鳴不已,吾所庶幾。」及世祖西巡,剖乃總率同義,使寬送款。世祖嘉之,拜寬威遠將軍、岐陽令,賜爵沂水男。遣使與寬俱西,撫慰初附。徵剖詣京師,未至,病卒。高宗以剖誠著先朝,贈散騎常侍、鎮西將軍、涼州刺史、武陵公,諡曰元。 寬還京,拜散騎侍郎、寧朔將軍、安國子。未幾,出為弘農太守。初,寬之通款也,見司徒浩。浩與相齒次,厚存撫之。及浩誅,以遠來疏族,獨得不坐。遂家於武城,居司空林舊墟,以一子繼浩弟覽妻封氏,以一子繼浩弟覽妻封氏 北史卷二一「浩」字下有「與浩」二字,「以一子繼浩」為句。疑此傳脫二字,但如此傳也可通,今不補。相奉如親。寬後襲爵武陵公、鎮西將軍,拜陝城鎮將。二崤地嶮,拜陝城鎮將二崤地嶮 諸本「鎮」下有「西」字,下無「二」字,顯誤,今據冊府卷四一二四八九八頁、北史卷二一改。北史「二」作「三」,今從冊府。民多寇劫。寬性滑稽,誘接豪右、宿盜魁帥,與相交結,傾衿待遇,不逆微細。是以能得民庶忻心,莫不感其意氣。時官無祿力,唯取給於民。寬善撫納,招致禮遺,大有受取,而與之者無恨。又弘農出漆蠟竹木之饒,路與南通,販貿來往。家產豐富,而百姓樂之。諸鎮之中,號為能政。及解鎮還京,民多追戀,詣闕上章者三百餘人。書奏,高祖嘉之。延興二年卒,年六十三,遺命薄葬,斂以時服。 ==== 崔寬長子 崔衡 ==== 長子衡,字伯玉,少以孝行著稱。學崔浩書,頗亦類焉。天安元年,擢為內秘書中散,班下詔命及御所覽書,多其跡也。衡舉李沖、李元愷、程駿等,終為名器,世以是稱之。承明元年,遷內都坐令,善折獄,高祖嘉之。太和二年,襲爵武陵公,鎮西將軍。遷給事中。車駕巡狩,以衡為大都督長史。衡涉獵書史,陳備禦之方,便國利民之策,凡五十餘條。以本將軍除泰州刺史,以本將軍除泰州刺史 諸本「泰」作「秦」。按雲「河東民饑」,則即卷一0六下地形志下治蒲坂之秦州,此「秦州」乃「泰州」之訛。這裡「秦」也是「泰」之訛。今改正。參卷一0六下校記[三九]。徙爵齊郡公。先是,河東年饑,劫盜大起,衡至,修龔遂之法,勸課農桑,週年之間,寇盜止息。十二年卒,年五十四。贈散騎常侍、左光祿大夫、本將軍、冀州刺史,帛一千匹、穀一千斛,諡曰惠公。衡有五子。 ==== 崔寬長子長子 崔敞 ==== 長子敞,字公世,襲爵,例降為侯。自謁者僕射,出為平原相。敞性狷急,與刺史楊椿迭相表列,敞坐免官。世宗初,為鉅鹿太守。弟朏之逆,敞為黃木軍主韓文殊所藏。其家悉見籍沒,唯敞妻李氏,以公主之甥,自隨奴婢田宅二百餘口得免。正光中,普釋禁錮,敞復爵齊郡侯,拜龍驤將軍、中散大夫。孝昌中,趙郡太守。卒。 ==== 崔寬長子次子 崔鍾 ==== 敞弟鍾,字公祿,奉朝請。弟朏之逆,以出後被原。歷尚書郎、國子博士、司徒右長史、徵北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冀州大中正。敞亡後,鍾貪其財物,誣敞息子積等三人,非兄之胤,辭訴累歲,人士嫉之。尒朱世隆為尚書令,奏除其官,終身不齒。 ==== 崔寬長子三子 崔朏 ==== 朏好學,有文才。歷治書侍御史、京兆王愉錄事參軍。與愉同逆,伏法。 ==== 崔寬次子 崔恕 ==== 衡弟恕,尚書郎。 === 宗族 崔模 === 又有崔模,字思範,魏中尉崔琰兄霸後也。父遵,慕容垂少府卿。叔父整,廣川太守。模,慕容熙末南渡河外,為劉裕滎陽太守,戍虎牢。神䴥中,平滑臺,模歸降。後賜爵武陵男,加寧遠將軍。 始模在南妻張氏,有二子,沖智、季柔。模至京師,賜妻金氏,生子幼度。沖智等以父隔遠,乃聚貨物,間託關境,規贖模歸。其母張氏每謂之曰:「汝父性懷,本自無決,必不能來也。」行人遂以財賄至都,當竊模還。模果顧念幼度等,指幼度謂行人曰:「吾何忍捨此輩,令坐致刑辱,當為爾取一人,使名位不減於我。」乃授以申謨。謨,劉義隆東郡太守,與朱脩之守滑臺,神䴥中,被執入國,俱得賜妻,生子靈度。申謨聞此,乃棄妻子,走還江外。靈度刑為閹人。 模長者篤厚,不營榮利,頗為崔浩輕侮,而守志確然,不為浩屈。與崔賾相親,與崔賾相親 諸本「賾」訛「頤」,今據墓誌集釋盧令媛墓誌圖版三七改。參卷三二校記[一一]。往來如家。和平中卒。 皇興初,幼度隨慕容白曜為將。時季柔為崔道固長史,帶濟南太守。城將降,先馳馬赴白曜軍,幼度亦豫令左右覘迎之,而差互不相值,為亂兵所害。 初,真君末,車駕南克鄒山,模兄協子邪利為劉義隆魯郡太守,以郡降,賜爵臨淄子,拜廣寧太守,卒於郡。邪利二子。懷順以父入國,故不出仕。及國家克青州,懷順迎邪利喪,還葬青州。次恩,累政州主簿,至刺史陸龍成時謀叛,聚城北高柳村,將攻州城,龍成討斬之。懷順與衝智子徽伯等俱奔江外。 始邪利與二女俱入國,一女為張氏婦,一女為劉休賓妻,生子文華。生子文華 卷四三劉休賓傳「文華」作「文曄」,疑作「曄」是。邪利後生庶子法始。邪利亡後,二女侮法始庶孽,常欲令文華襲外祖爵臨淄子。法始恨忿,無所不為。後懷順歸化迎喪,始與法始相見。未幾,法始得襲爵,傳至孫延族,正光中,為冠軍將軍、中散大夫。 ==== 崔模次子子子 崔睦 ==== 季柔孫睦,正光三年,自鬱州歸降。 ==== 崔模□子子子 崔景茂 ==== 模孫景茂,冀州別駕、青州長史、隨郡太守、武城男。 ==== 崔模□子子子子 崔彥遠 ==== 景茂子彥遠,襲。武定中,北徐州司馬。 始睦來降也,始睦來降也 百衲、南、汲、局四本「睦」作「陸」,北、殿二本作「睦」。按上雲「柔孫睦,正光三年自鬱州歸降」。作「睦」是,今從北、殿本。與高陵張炅、郭縕俱至。陵,蕭寶夤西討開府西閣祭酒,寶夤反,陵其黃門侍郎。關中平,還洛,歷尚書郎、定州別駕。齊文襄王作相,以陵頗有文學,引參賓客。終於徵南將軍、司空長史。贈驃騎大將軍、大司農卿。 === 宗族 崔道固 === 顯祖時,有崔道固,字季堅,琰八世孫也。祖瓊,慕容垂車騎屬。父輯,南徙青州,為泰山太守。道固賤出,嫡母兄攸之、目連等輕侮之。輯謂攸之曰:「此兒姿識如此,或能興人門戶,汝等何以輕之?」攸之等遇之彌薄,略無兄弟之禮。 時劉義隆子駿為徐兗二州刺史,得闢他州民為從事。輯乃資給道固,令其南仕。既至彭城,駿以為從事。道固美形容,善舉止,便弓馬,好武事,駿稍嘉之。會青州刺史新除,過彭城,駿謂之曰:「崔道固人身如此,豈可為寒士至老乎?而世人以其偏庶,便相陵侮,可為歎息。」青州刺史至州,闢為主簿,轉治中。後為義隆諸子參軍事,被遣向青州募人。長史已下皆詣道固,道固諸兄等逼道固所生母自致酒炙於客前。道固驚起接取,謂客曰:「家無人力,老親自執劬勞。」諸客皆知其兄弟所作,鹹起拜謝其母。母謂道固曰:「我賤不足以報貴賓,汝宜答拜。」諸客皆歎美道固母子,賤其諸兄。 後為寧朔將軍、冀州刺史,移鎮歷城。劉彧既殺子業自立,徐州刺史薛安都與道固等舉兵推立子業弟子勛。子勛敗,乃遣表歸誠,顯祖以為安南將軍、南冀州刺史、清河公。劉彧遣說道固,以為前將軍、徐州刺史。復叛受彧命。 皇興初,顯祖詔徵南大將軍慕容白曜固築長圍以守之。及白曜攻其城東郭,道固面縛請罪,表曰:「臣資生南境,限隔大化,本朝不以卑末,委授藩任。而劉氏蕭牆內侮,懼貽大戮,前遣崔啟之奉表歸誠,幸蒙陛下過垂矜納,並賜爵寵,慶佩罔極,應奔闕庭。但劉彧尋續遣使,恕臣百死。愚以世奉劉氏,深愆蒙宥,若猶違背,則是不忠於本朝,而欲求忠於大魏。雖曰希生,懼大魏之所不許。是用迷回,孤負天日,冒萬死之艱,固執拒守。僕臣白曜,僕臣白曜 按崔道固豈得稱白曜為「僕臣」。卷五0慕容白曜傳,白曜攻青、齊時,官尚書右僕射。這裡「僕」下當脫「射」字。振曜威靈,漸經二載,大將臨城,以今月十四日,臣東郭失守,於臣款彧之誠,庶可以彰於大魏矣。臣勢窮力屈,以十七日面縛請罪,白曜奉宣皇恩,恕臣生命。斯實陛下起臣死屍,肉臣朽骨,天地造物所不能行,而陛下育之。雖虞舜之貸有苗,姬文之宥崇壘,方之聖澤,未足以喻。既未奉朝旨,無由親馳道路,謹遣大息景徽,束骸歸闕,伏聽刑斧。」 既而白曜送道固赴都,有司案劾,奏聞,詔恕其死。乃徙青齊士望共道固守城者數百家於桑乾,立平齊郡於平城西北北新城。以道固為太守,賜爵臨淄子,加寧朔將軍。尋徙治京城西南二百餘裡舊陰館之西。是時,頻歲不登,郡內飢弊,道固雖在任積年,撫慰未能周盡,是以多有怨叛。延興中卒,年五十。 初,道固之在客邸,與薛安都畢眾敬隣館,時以朝集相見,本既同由武達,頗結僚舊。時安都志已衰朽,於道固情乃疏略,而眾敬每盡殷勤。道固謂劉休賓、房法壽曰:「古人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信不虛也。安都視人殊自蕭索,畢捺固依依也。」 ==== 崔道固長子 崔景徽 ==== 子景徽,字文叡,襲父爵臨淄子,加寧朔將軍。出為青州廣陵王羽徵東府司馬、大鴻臚少卿。出除龍驤將軍、平州刺史。卒,贈本將軍、南青州刺史,諡曰定。子休纂襲爵。 ==== 崔道固次子 崔景業 ==== 景徽弟景業,字文季。別有功,太和中,賜爵昌國子,加建威將軍。卒。子休緒襲爵,員外郎。 ==== 崔道固三子 崔景淵 ==== 景業弟景淵,亦有別功,賜爵武城男。鷹揚將軍、平齊太守。卒於郡。 ==== 崔道固従長子 崔僧祐 ==== 道固兄目連子僧祐。白曜之圍歷城也,僧祐母明氏、弟僧淵並在城內。劉彧授僧祐輔國將軍,領眾數千,與青齊人家口在歷城、梁鄒者明同慶、明菩薩等為將佐,從淮海揚聲救援。將至不其,聞道固已敗,母弟入國,徘徊不進。白曜圍東陽時,表請景徽往喻僧祐,乃歸降。白曜送之,在客數載,賜爵層城侯。與房法壽、畢薩諸人皆不穆。與房法壽畢薩諸人皆不穆 按青齊降魏諸將無「畢薩」其人,「薩」當是「薛」之訛,指薛安都。法壽等訟其歸國無誠,拘之歲餘,因赦乃釋。後坐與沙門法秀謀反,伏法。 ==== 崔道固従長子子 崔道寧 ==== 子道寧,給事中。 ==== 崔道固従次子 崔僧淵 ==== 僧淵入國,坐兄弟徙於薄骨律鎮,太和初得還。高祖聞其有文學,又問佛經,善談論,敕以白衣賜褠幘,入聽於永樂經武殿。後以僧淵為尚書儀曹郎。遷洛之後,為青州中正。尋出為徵東大將軍、廣陵王羽諮議參軍,加顯武將軍,討海賊於黃郭,討海賊於黃郭 諸本「賊」訛「戒」,今據冊府卷三七二四四二四頁改。大破之。蕭鸞乃遣其族兄惠景遺僧淵書,說以入國之屈,規令改圖。僧淵復書曰: :主上之為人也,無幽不照,無細不存,仁則無遠不及,博則無典不究,殫三墳之微,盡九丘之極。至於文章錯綜,煥然蔚炳,猶夫子之牆矣。遂乃開獨悟之明,尋先王之跡,安遷靈荒,兆變帝基,惟新中壤,宅臨伊域。三光起重輝之照,庶物蒙再化之始。分氏定族,料甲乙之科;班官命爵,清九流之貫。禮俗之敍,粲然復興,河洛之間,重隆周道。巷歌邑頌,朝熙門穆,濟濟之盛,非可備陳矣。加以累葉重光,地兼四嶽,士馬強富,人神欣仰,道德仁義,民不能名。且大人出,本無所在,況從上聖至天子天孫者乎。且大人出本無所在況從上聖至天子天孫者乎 冊府卷三七二四四二五頁作「且大人之出,本無所在,況從聖繼聖至夫冊府宋本作「天」子孫者乎」。較明白,此傳當有訛脫。聖上諸弟,風度相類,鹹陽王已下,莫不英越,枝葉扶疎,遍在天下,所稱稍竭,所稱稍竭 諸本「竭」訛「蠍」,今據冊府同上卷頁改。殊為未然。文士競謀於廟堂,武夫效勇於疆埸,武夫效勇於疆埸 諸本「勇」訛「通」,今據冊府同上卷頁改。若論事勢,此為實矣。 :計彼主篡殺之跡,人鬼同知,疑親猜貴,早暴遐邇。兄投心逆節,千載何名!物患無施,器非時用,生不振世,沒無令聲,先師以為鄙,君子以為恥。此則事困伎殫,自勉無益,故其宜矣。以兄之才,夙超鄉土,如弟之徒,誰不瞻仰,每尋昔念,未敢忘懷。雖復途遙二千,心想若對,敬遵軌範,以資一生。今名可揚矣而不能顯親,事可變矣而不能離辱,故世之所未解也。且君子在家也不過孝於其親,入朝也不過忠於其君。主上之於兄,恩則不可酬,義則不可背。身可殺也,故非其酬;功不逮也,故非其報。今可以效矣而又弗為,非孝也。即實而言,兄之不變,得為忠乎?至於講武爭強,不敵者久矣;論安與危,不同者驗矣;群情背去,獨留者謬矣。群情背去獨留者謬矣 冊府同上卷頁「背去」作「皆去」,與下「獨留」對文,當是。但「背去」亦通,今不改。願深察之。王晏道絕外交,器非雄朗,專華保望,便就屠割。方之於兄,其全百倍。且淮蕃海捍,本出北豪,壽春之任,兄何由免?以是而言,猜嫌已決。又宗門未幾,南北莫寄,先構之重,非兄何託,受社之榮,鄙心之相望矣。今執志不寤,忠孝兩忘,王晏之辜,安能自保,見機而作,其在茲乎。 :國家西至長安,東盡即墨,營造器甲,必盡堅精,晝夜不息者,於茲數載。今秋中月,雲羅必舉,賈不及時,雖貴不用,若不早圖,況枉連城矣。況枉連城矣 冊府同上卷頁「況」作「沉」,疑是。但檢宋本冊府也作「況」,今不改。枚乘有言,欲出不出,間不容髮,精哉斯談。弟中於北京,身罹事譴,大造之及,有獲為幸。比蒙清舉,超進非一,超進非一 諸本「超進」訛「起崖」,下注「疑」字,今據冊府同上卷頁改,並刪「疑」字。犬馬之心,誠有在矣。雖復彼此為異,猶昔情不移也,況於今日哉。如兄之誨,如弟之規,改張易調,易於反掌,萬一乖情,此將運也。 出除龍驤將軍、南青州刺史。久之,坐擅出師無據,檢核幽禁,後乃獲免。 僧淵元妻房氏生二子伯驎、伯驥。後薄房氏,更納平原杜氏。僧淵之徙也,與杜俱去,生四子,伯鳳、祖龍、祖螭、祖虯。得還之後,棄絕房氏,遂與杜氏及四子家於青州。伯驥與母房氏居於冀州,雖往來父間,而心存母氏,孝慈之道,頓阻一門。僧淵卒,年七十餘。伯驎雖往奔赴,不敢入家,哭沙門寺。 ==== 崔道固従次子長子 崔伯驎 ==== 伯驎,自奉朝請,稍遷步兵校尉、樂陵太守,加中堅將軍。後兼冀州長史。大乘賊起,伯驎率州軍討之於煮棗城,為賊所殺,贈龍驤將軍、洛州刺史。 ==== 崔道固従次子次子 崔伯驥 ==== 伯驥,為京兆王愉法曹參軍。愉反,伯驥不從,見害,詔贈東海太守。 ==== 崔道固従次子三子 崔伯鳳 ==== 伯鳳,少便弓馬,壯勇有膂力。自奉朝請、員外郎,稍遷鎮遠將軍、前將軍,數為將帥。永安末,與都督源子恭守丹谷,戰歿。與都督源子恭守丹谷戰歿 諸本「丹谷」作「單父」,冊府卷四二五五0五五頁作「丹父」。按源子恭守丹谷,見卷一0莊帝紀永安三年十月和卷四一本傳。莊帝紀永安三年十二月壬寅更明雲:「尒朱兆寇丹谷,都督崔伯鳳戰死。」冊府「丹」字不誤,「谷」已訛「父」,舊本當同冊府,後人又妄改「丹」為「單」,今改正。 ==== 崔道固従次子四子 崔祖龍 ==== 祖龍,司空行參軍。性剛躁,父亡後,與兄伯驎訟競嫡庶,並以刀劍自衞,若怨讎焉。 ==== 崔道固従次子五子 崔祖螭 ==== 祖螭,小字社客,粗武有氣力。刺史元羅板為兼統軍,率眾討海賊。普泰初,與張僧皓俱反,圍青州。尒朱仲遠遣將討平之,傳首京師。 ==== 崔道固従次子六子 崔祖虯 ==== 祖虯,少而好學,下帷誦書,不驅競當世。舉秀才不就。 ==== 崔僧淵從弟 崔和 ==== 僧淵從弟和,平昌太守。家鉅富,而性吝嗇,埋錢數百斛。其母李春思堇,惜錢不買。 ==== 崔僧淵從弟子 崔軌 ==== 子軌,字啟則,盜錢百萬,背和亡走。後為儀同開府鎧曹參軍,坐貪汙,死於晉陽。 === 董謐 === 玄伯同郡董謐。謐父京,與同郡崔康時、廣陽霍原等,俱以碩學播名遼海。謐好學,傳父業。中山平,入朝,拜儀曹郎,撰朝覲饗宴郊廟社稷之儀。 == 鄧淵 == 鄧淵,字彥海,安定人也。祖羌,苻堅車騎將軍。父翼,河間相。慕容垂之圍鄴,以翼為後將軍、冀州刺史、真定侯。翼泣對使者曰:「先君忠於秦室,翼豈可先叛乎!忠臣不事二主,自古通義,未敢聞命。」垂遣使喻之曰:「吾與車騎結異姓兄弟,卿亦猶吾之子弟,安得辭乎?」翼曰:「冀州宜任親賢,翼請他役效命。」垂乃用為建武將軍、河間太守、尚書左丞,皆有聲稱。卒於趙郡內史。 淵性貞素,言行可復,博覽經書,長於易筮。太祖定中原,擢為著作郎。出為蒲丘令,誅剪姦猾,盜賊肅清。入為尚書吏部郎。淵明解制度,多識舊事,與尚書崔玄伯參定朝儀、律令、音樂,及軍國文記詔策,多淵所為。從徵平陽,以功賜爵漢昌子,改下博子,加中壘將軍。太祖詔淵撰國記,淵造十餘卷,惟次年月起居行事而已,未有體例。淵謹於朝事,未嘗忤旨。 其從父弟暉為尚書郎,兇俠好奇,與定陵侯和跋厚善。跋有罪誅,其子弟奔長安,或告暉將送出之。由是太祖疑淵知情,遂賜淵死,既而恨之。時人鹹愍惜焉。 === 長子 鄧潁 === 子潁,襲爵。為太學生,稍遷中書侍郎。世祖詔太常崔浩集諸文學,撰述國書,潁與浩弟覽等俱參著作事。駕幸漠南,高車莫弗庫若干率騎數萬餘,驅鹿百餘萬,詣行在所。詔潁為文,銘於漠南,以紀功德。兼散騎常侍,使於劉義隆。進爵為侯,加龍驤將軍。延和三年,從徵胡賊白龍。還,卒於路。諡曰文恭。 === 長子長子 鄧怡 === 子怡,襲爵。官至荊州刺史、假寧南將軍。賜爵南陽公。和平中卒。 === 長子長子長子 鄧良奴 === 長子良奴,襲爵。良奴弟侍高祖,賜名述。歷吏職,以貞謹見稱。遷中大夫,守廷尉少卿。出為建忠將軍、齊州刺史。初改置百官,始重公府元佐。時太傅元丕出為幷州刺史,以述為太傅長史,帶太原太守。尋徵為司空長史,卒官。詔賜錢十萬、布五十匹,諡曰貞。 === 長子長子長子長子 鄧纂 === 長子纂,奉朝請,累遷中散大夫。 === 長子長子長子次子 鄧獻 === 纂弟獻,奉朝請、司空西閤祭酒、員外常侍、河陰令。尋遷鎮遠將軍、諫議大夫。肅宗末,除冠軍將軍、潁州刺史。建義初,聞尒朱榮入洛,朝士見害,遂奔蕭衍。 === 長子次子 鄧宗慶 === 怡弟宗慶,以中書學生,入為中散。稍遷尚書,加散騎常侍,賜爵定安侯。轉典南部。宗慶在南部積年,多所敷奏,州鎮憚之,號為稱職。進爵南陽公,除安南將軍、涇州刺史,徙趙郡公。宗慶在州,為民所訟,雖訊鞫獲情,上下大不相得。轉徐州刺史,仍本將軍。未幾,坐妻韓巫蠱,伏誅。 === 長子次子子 鄧伯忻 === 宗慶子伯忻,與父俱死。 === 長子次子子子 鄧儼 === 伯忻子儼,逃越得免。後歷尚書郎,除常山太守,轉安南將軍、光祿大夫、持節、兼尚書左丞、郢州行臺,又加撫軍將軍。卒,贈鎮南將軍、荊州刺史。 === 次子 鄧權 === 穎弟權,從世祖征伐,官至龍驤將軍、豫州刺史,賜爵新野侯。從徵蠕蠕,坐法死。 === 三子 鄧顥 === 弟顥,卒於中書侍郎。 === 三子長子 鄧靈珍 === 顥長子靈珍,中書學生、中書學生 諸本「中」下無「書」字。按「中書學生」屢見,下子羨條即雲「歷中書學生」,今補「書」字。秘書中散。卒,贈員外散騎常侍。 === 三子長子子 鄧羨 === 子羨,歷中書學生、侍御史,以明謹見知。出為齊州武昌王徵虜長史。後李元護之為齊州,仍為長史,帶東魏郡太守。在治十年,經三刺史,以清勤著稱。齊人懷其恩德,號曰良二千石。及代還,大受民故送遺,頗以此為損。中山王英攻義陽,羨為軍司。罷,除諫議大夫,兼給事黃門侍郎,副侍中游肇為畿內大使。後行貨於錄尚書、北海王詳,轉大司農少卿。出行荊州事,轉徵虜將軍、郢州刺史,鎮義陽。在州銳於聚斂。又納賄於於忠,徵為給事黃門侍郎。尋加後將軍、河南尹,黃門如故。未拜,而靈太后臨朝,以元昭為河南尹,羨仍黃門,加平南將軍。羨以義陽軍司之勳,封安陽縣開國子,邑三百戶。羨曲附左右,故獲封焉。時幽、瀛、滄、冀大水,頻經寇難,民飢。詔羨兼尚書、假散騎常侍,持節詣州,隨方賑恤,多有所濟。神龜初,發疽卒,年五十四。詔賻帛三百匹、朝服一襲,贈鎮東將軍、青州刺史,諡曰恭。 === 三子長子子子 鄧躋 === 長子躋,字伯昇,頗有意尚。秘書郎。朝議以羨本不合山河之賞,故不許躋襲。躋訴訟久之,始聽紹封。稍遷前將軍、太中大夫、梁州開府長史。與刺史元羅同陷蕭衍,卒於江南。 === 三子長子子子子 鄧孝緒 === 子孝緒,元象中,以躋柩還國。興和中,襲爵。齊受禪,例降。 === 三子次子 鄧靈奇 === 靈珍弟靈奇,立忠將軍、齊州刺史。進號冠軍將軍,賜爵昌國侯。為政清簡,有威惠。 === 三子次子子 鄧恭伯 === 子恭伯,右光祿大夫。 == 史評 == 史臣曰:為國馭民,莫不文武兼運。燕鳳以博識多聞,昭成致禮,和隣存國,賢之效歟。許謙才術俱美,馳騁艱難之日,觀幾獨勸,事契冥符。張袞以才策見知,早蒙恩遇,時無寬政,斯言貽咎。玄伯世家儁偉,仍屬權輿,總機任重,守正成務,禮從清廟,不亦宜乎。寬模俱能見幾而動,道固窮而委質。鄧淵貞白幹事,才業秉筆,禍非其罪,悲哉!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一一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一一 一一(一九四六).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十五日決議案   安全理事會,   建議大會依照憲章第九十三條第二項之規定,決定瑞士得為國際法院規約當事國之條件如下: :  瑞士自將加入書交存聯合國秘書長之日起為國際法院規約當事國。該加入書須由瑞士政府之代表簽署,並依瑞士憲法之規定予以批准。內應敘明: :  (a) 接受國際法院規約之規定; :  (b) 接受聯合國會員國依憲章第九十四條所負之一切義務; :  (c) 擔允公平攤付法院經費,其攤額由大會隨時與瑞士政府商定之。 第八十次會議透過。25 ---- 25 未舉行表決。 11 es:Resolución 11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11 (1946)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九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九 九(一九四六).一九四六年十月十五日決議案   安全理事會,   依據國際法院規約第三十五條第二項所賦與之權力,並以不違背該條之規定為限,   決議,   一.在下列條件下,國際法院受理非法院規約當事國之訴訟:該國應事先將宣告書交存國際法院書記官長;內表明該國依照聯合國憲章並依照國際法院規約及規程之條款,以及規約及規程所訂之條件,接受法院之管轄;承諾以誠意遵守法院之判決,接受憲章第九十四條所加諸聯合國會員國之一切義務;   二.此項宣告書得為特別之宣告或概括之宣告。稱特別宣告者,謂僅就已發生之一項或數項特定爭端接受法院管轄之宣告。稱概括宣告者,請就已發生或未發生之一切爭端或一類或數類爭端接受法院管轄之宣告。凡作此項概括宣告之國家,得依規約第三十六條第二項承認法院之管轄為當然而具有強制性,不須另訂特別協定,但如無明確協定,則不得以此項接受對抗依國際法院第三十六條第二項作有宣告之規約當事國;   三.依照本決議案規定所交存之宣告書正本應依法院所訂之手續由法院書記官長保管。各該宣告書之正式副本應依法院所訂之手續分送國際法院規約各當事國,及其他依本決議案規定交存宣告書之各國,以及聯合國秘書長;   四.安全理事會保留其另以決議案廢止或修正本決議案之權。將來如透過新決議案,應將其送達法院,自法院收到之日起,在該新決議案所訂範圍內一切既有宣告書概行失效;但有關已為法院受理之爭端者,不在此限;   五.關於依照本決議案規定所交存之宣告書是否有效或效力如何之一切問題,統由法院裁決之。 第七十六次會議一致透過。 09 es:Resolución 9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9 (1946)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八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八 八(一九四六).一九四六年八月二十九日決議案   安全理事會,   業已收到並審議準許新會員國入會問題委員會提出之報告書,內有關於阿爾巴尼亞人民共和國、蒙古人民共和國、阿富汗、約旦雜湊米德王國、愛爾蘭、葡萄牙、冰島共和國、暹羅及瑞典請求加入聯合國之申請書,27   業已在辯論中對上項申請書逐一審查,   業已察悉安全理事會理事國對於上項申請書發表之意見,   茲建議大會準許下開國家加入聯合國:阿富汗、冰島及瑞典。 第五十七次會議以十票對零透過,棄權者一(澳大利亞)。 ---- 26 參閱安全理事會正式紀錄,第一年,第二輯,補編第一號,附件一。 27 同上,補編第四號,附件七。 08 es:Resolución 8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8 (1946)
魏書/前上十志啟
魏書 臣收等啟:昔子長命世偉才,孟堅冠時特秀,憲章前哲,裁勒墳史,紀、傳之間,申以書、志,緒言餘跡,可得而聞。叔峻刪緝後劉,紹統削撰季漢,十志實範遷、固,表蓋闕焉。曹氏一代之籍,了無具體;典午終世之筆,罕雲周洽。假復事播,四夷盜聽,間有小道俗言,要奇好異,考之雅舊,鹹乖實錄。自永嘉喪圮,中原淆然,偏偽小書,殆無可取。魏有天下,跨蹤前載,順末克讓,善始令終。階下極聖窮神,奉天屈己,顧眄百王,指掌萬世,深存有魏撫運之業,永念神州人倫之緒。臣等肅奉明詔,刊著魏籍,編紀次傳,備聞天旨。竊謂志之為用,網羅遺逸,載紀不可,附傳非宜。理切必在甄明,事重尤應標著,搜獵上下,總括代終,置之眾篇之後,一統天人之跡。褊心末識,輒在於此。是以晚始撰錄,彌歷炎涼,採舊增新,今乃斷筆。時移世易,理不刻船,登閣含毫,論敍殊致。河溝往時之切,釋老當今之重,藝文前志可尋,官氏魏代之急,去彼取此,敢率愚心。謹成十志二十卷,請續於傳末,並前例目,合一百三十一卷。臣等妨官秉筆,迄無可採,塵黷旒冕,墮深冰谷。謹啟。 :十一月,持節、都督梁州諸軍事、驃騎將軍、梁州刺史、前著作郎、富平縣開國子臣魏收啟 :平南將軍、司空司馬修史臣辛元植 :冠軍將軍、國子博士修史臣刁柔 :陵江將軍、尚書左主客郎中修史臣高孝幹 :前西河太守修史臣綦母懷文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5之一
魏書卷一百五之一 夫在天成象,聖人是觀,日月五星,象之著者,變常舛度,徵咎隨焉。然則明晦暈蝕,疾餘犯守,飛流欻起,彗孛不恆,或皇靈降臨,示譴以戒下,或王化有虧,感達於天路。易稱「天垂象,見吉凶」,「觀乎天文,以察時變」;書曰「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時」。是故有國有家者之所祗畏也。百王興廢之驗,萬國禍福之來,兆勤雖微,罔不必至,著於前載,不可得而備舉也。班史以日暈五星之屬列天文志,薄蝕彗孛之比入五行說。七曜一也,而分為二志,故陸機雲學者所疑也。今以在天諸異鹹入天象,其應徵符合,隨而條載,無所顯驗則闕之雲。 太祖天興五年八月,天鳴。 六年九月,天鳴。 皇始二年十月壬辰,日暈,有佩璚。佔曰「兵起」。天興元年九月,烏丸張超收合亡命,聚黨三千餘家,據勃海之南皮,自號徵東大將軍、烏丸王,鈔掠諸郡。詔將軍庾嶽討之。 天興三年六月庚辰朔,日有蝕之。佔曰「外國侵,土地分」。五年五月,姚興遣其弟義陽公平率眾四萬來侵平陽,乾壁為平所陷。 六年四月癸巳朔,日有蝕之。佔曰「兵稍出」。十月,太祖詔將軍伊謂率騎二萬北襲高車,大破之。 天賜五年七月戊戌朔,日有蝕之。佔曰「後死」。六年七月,夫人劉氏薨,後諡為宣穆皇后。 太宗神瑞二年八月庚辰晦,日有蝕之。 世祖始光四年六月癸卯朔,日有蝕之。佔曰「諸侯非其人」。神䴥元年二月,司空奚斤、監軍侍御史安頡討赫連昌,擒之於安定。其餘眾立昌弟定為主,走還平涼,斤追之,為定所擒。將軍丘堆棄甲與守將高涼王禮東走蒲坂,世祖怒,斬堆。 神䴥元年十一月乙未朔,日有蝕之。 太延元年正月己未朔,日有蝕之。 四年十一月丁卯朔,日有蝕之。 太平真君元年四月戊午朔,日有蝕之。 三年八月甲戌晦,日有蝕之。 六年六月戊子朔,日有蝕之。佔曰「有九族夷滅」。七年正月戊辰,世祖車駕次東雍州。庚午,圍薛永宗營壘。永宗出戰,大敗,六軍乘之,永宗眾潰,斬永宗,男女無少長皆赴汾水而死。 七年六月癸未朔,日有蝕之。佔曰「不臣欲殺」。八年三月,河西王沮渠牧犍謀反,伏誅。 十年夏四月丙申朔,日有蝕之。 六月庚寅朔,日有蝕之。佔曰「將相誅」。十一年六月己亥,誅司徒崔浩。 十一年十二月辛未,日南北有珥。 高宗興安元年十一月己卯,日出赤如血。 二年三月,日暈。 興光元年七月丙申朔,日有蝕之。 和平元年九月庚申朔,日有蝕之。 三年二月壬子朔,日有蝕之。佔曰「有白衣之會」。六年五月癸卯,高宗崩。 顯祖皇興元年十月己卯朔,日有蝕之。 二年四月丙子朔,日有蝕之。佔曰「將誅」。四年十月,誅濟南王慕容白曜。 十月癸酉朔,日有蝕之。佔曰「尊後有憂」。三年,夫人李氏薨,後諡思皇后。 三年十月丁酉朔,日有蝕之。 高祖延興元年十二月癸卯,日有蝕之。高祖延興元年十二月癸卯日有蝕之 按是年十二月乙酋朔,癸卯是十九日,不應有日蝕。佔曰「有兵」。二年正月乙卯,統萬鎮胡民相率北叛,遣寧南將軍、交阯公韓拔等滅之。 三年十二月癸卯朔,日有蝕之。 四年正月癸酉朔,日有蝕之。三年十二月癸卯朔日有蝕之四年正月癸酋朔日有蝕之 按無連續兩月日蝕之理,必有誤。佔曰「有崩主,天下改服。有大臣死」。五年十二月己丑,徵北大將軍城陽王壽薨。六年六月辛未,顯祖崩。 七月丙寅,日有背珥。 五年正月丁酉,白虹貫日,直珥一。 承明元年三月辛卯,日暈五重,有二珥。 太和元年冬十月辛亥朔,日有蝕之。 二年正月辛亥,日暈,東西有珥。 二月乙酉晦,日有蝕之。二月乙酋晦日有蝕之 按太和二年二月己卯朔,乙酋乃七日,晦日值丁未。必有誤。佔曰「有欲反者,近三月,遠三年」。四年正月癸卯,洮陽羌叛,枹罕鎮將討平之。 九月乙巳朔,日有蝕之。佔曰「東邦發兵」。四年十月丁未,蘭陵民桓富殺其縣令,與昌慮桓和北連太山群盜張和顏等,聚黨保五固,推司馬朗之為主,詔淮陽王尉元等討之。 三年春正月癸丑,日暈,東西有珥,有佩戟一重,北有偃戟四重,後有白氣貫日珥,狀如車輪。京師不見,雍州以聞。 三月癸卯朔,日有蝕之。佔曰「大臣誅」。四月,雍州刺史宜都王目辰有罪,賜死。 四年正月辛酉,日東西有珥,北有佩,日暈貫兩珥。 五年正月庚辰,日暈,東西有珥;南北並白氣,長一丈,廣二尺許;北有連環暈。又貫珥內,復有直氣,長三丈許,內黃,中青,外白。暈乍成,散,乃滅。 七月庚申朔,日有蝕之。 七年十二月乙巳朔,日有蝕之。 八年正月戊寅,有白氣貫日。佔曰「近臣亂」。十年三月丁亥,中散梁眾保等謀反,伏誅。 十一年十一月丁亥,日失色。 十二年三月戊戌,白虹貫日。 十三年二月乙亥朔,日十五分蝕八。佔曰「有白衣之會」。十一月己未,安豐王猛薨。 十四年二月己巳朔未時,雲氣班駁,日十五分蝕一。佔曰「有白衣之會」。九月癸丑,文明太皇太后馮氏崩。 十五年正月癸亥晦,日有蝕之。佔曰「王者將兵,天下擾動」。十七年六月丙戌,高祖南伐。 十七年六月庚辰朔,日有蝕之。 十八年五月甲戌朔,日有蝕之。 二十年九月庚寅晦,日有蝕之。 二十三年六月己卯,日中有黑氣。佔曰「內有逆謀」。八月癸亥,南徐州刺史沈陵南叛。 十二月甲申,日中有黑氣,大如桃。 世宗景明元年正月辛丑朔,日有蝕之。 七月己亥朔,日有蝕之。 二年四月癸酉,日自午及未再暈,內黃外白。七月癸巳朔,日有蝕之。 八月戊辰,日赤無光,中有黑子一。 三年正月乙巳,日中有黑氣如鵝子,申、酉復見;又有二黑氣橫貫日。 二月辛卯,日中有黑氣,大如鵝子。 七月丁巳朔,日有蝕之。 正始元年十二月丙戌,黑氣貫日。壬子,日有冠珥,內黃外青。佔曰「天下喜」。三年正月丁卯,皇子生,大赦天下。 三年二月甲辰,日左右有珥,內赤外黃。辛亥,日暈,外白內黃。 十月乙巳,日赤無光。 十二月乙卯,日暈,內黃外青,東西有珥,北有背。巳時,白虹貫日。 永平元年三月己酉,日南北有珥,外青內黃,暈不匝;西北有直氣,長尺餘;北有白虹貫日。 八月壬子朔,日有蝕之。 二年八月丙午朔,日有蝕之。丁卯旦,日旁有黑氣,形如月,從東南來衝日。如此者一辰,乃滅。 三年二月甲子,日中有黑氣二。 十二月乙未,日交暈,中赤外黃,東西有珥,南北白暈貫日,皆匝。 四年十一月癸卯,日中有黑氣二,大如桃。佔曰「天子崩」。延昌四年正月丁巳,世宗昇遐。 十二月壬戌朔,日有蝕之,在牛四度。佔曰「其國叛兵發」。延昌二年二月庚辰,延昌二年二月庚辰 諸本「二月」作「正月」。按卷八世宗紀,事在是年二月庚辰。是年正月丙戊朔,無庚辰,二月丙辰朔,庚辰乃二十五日。這裡「正月」乃「二月」之訛。今據紀改。蕭衍鬱洲民徐玄明等斬送衍鎮北將軍、青冀二州刺史張稷首,以州內附。 延昌元年二月甲戌至於辛巳,日初出及將沒,赤白無光明。 五月己未晦,日十五分蝕九。佔曰「大旱,民流千里」。二年春,京師民饑,死者數萬口。 二年閏月辛亥,日中有黑氣。佔曰「內有逆謀」。三年十一月丁巳,幽州沙門劉僧紹聚眾反,自號淨居國明法王,州郡捕斬之。 五月甲寅朔,日有蝕之,京師不見,恆州以聞。 三年三月庚申,日交暈,其色內赤黃,外青白;南北有佩,可長二丈許,內赤黃,外青白;西有白暈貫日。又日東有一抱,長二丈許,內赤黃,外青。 肅宗熙平元年三月戊辰朔,日有蝕之。丁丑,日出無光,至於酉時。佔曰「兵起」。神龜元年正月,秦州羌反;二月己酉,東益州氐反;七月,河州民卻鐵怱聚眾反,自稱水池王。 四月甲辰卯時,日暈帀;西有一背,內赤外黃;南北有珥,內赤外黃;漸滅。 十二月己酉,日暈,北有一抱,內赤外白,兩傍有珥,北有白虹貫日。 神龜元年三月丁丑,白虹貫日。佔曰「天下有來臣之眾,不三年」。十一月乙酉,十一月乙酉 按卷九肅宗紀,事在神龜二年十一月乙酋。這裡「十一月」上脫「二年」二字。蠕蠕莫緣梁賀侯豆率男女七百口來降。 二年正月辛巳朔,日有蝕之。 正光元年正月乙亥朔,日有蝕之。佔曰「有大臣亡」。七月丙子,殺太傅、領太尉、清河王懌。 二年五月丁酉,日有蝕之,夏州以聞。 三年正月甲寅,日交暈,內赤外青,有白虹貫暈;外有直氣,長二丈許,內赤外青。 五月壬辰朔,日有蝕之。佔曰「秦邦不臣」。五年六月,秦州城人莫折大提據城反,自稱秦王。 十月己巳,太史奏自八月已來,黃埃掩日,日出三丈,色赤如赭,無光曜。 十一月己丑朔,日有蝕之。佔曰「有小兵,在西北」。四年二月己卯,蠕蠕主阿那瓌率眾犯塞。 四年十一月癸未朔,日有蝕之。 五年閏月乙酉,日暈,內赤外青;南有珥,上有一抱兩背,內赤外青。 三月丁卯,日暈三重,外青內赤。佔曰「有謀其主」。孝昌元年正月庚申,徐州刺史元法僧據城反,自稱宋王。 十二月丙申,日暈,南北有珥,上有兩抱一背。 孝昌元年十二月丙戌,白虹刺日不過,虹中有一背。佔曰「有臣背其主」,一曰「有反城」。三年九月己卯,三年九月己卯 諸本「三年」作「二年」。按卷九肅宗紀,事在孝昌三年九月辛卯,梁書卷五武帝紀三,在梁大通元年即魏孝昌三年十月。記月不同,當是各據奏報,至元慶和降梁,必在孝昌三年無疑。這裡「二」字乃「三」之訛。今據紀改。是年九月有「己卯」,無「辛卯」,則是紀誤。東豫州刺史元慶和據城南叛。 三年十一月戊寅辰時,日暈,東面不合,其色內赤外黃;東西有珥,內赤外黃;西北去暈一尺餘,有一背,長二丈餘,廣三尺許,內赤外黃。 莊帝永安二年三月甲戌未時,日暈三重,內黃赤,外青白,暈東西兩處不合,其狀如抱。 五月辛酉,日暈,東西兩處不合。辛未申時,日南有珥;去一尺餘有一背,長三丈許,廣五尺餘,內赤外青。 七月丙寅,直東去日三尺許有一背,長二丈餘,內赤外青。半食頃,從北頭漸滅至半,須臾還如初見,內赤外青,其色分炳。 十月己酉朔,日從地下蝕出,十五分蝕七,虧從西南角起。佔曰「西夷欲殺,後有大兵,必西行」。三年四月丁卯,雍州刺史尒朱天光討擒万俟醜奴、蕭寶夤於安定,送京師斬之。 三年五月戊戌辰時,日暈帀,內赤外白,暈內有兩珥;西有白虹貫日;東北有一背,內赤外青;南有一背,內赤外青;東有一抱,內青外赤。京師不見,青州表聞。 六月辛丑,日暈,白虹貫日。 前廢帝普泰元年三月丁亥,日月並赤赭色,天地溷濁。 六月己亥朔,日蝕從西南角起,雲陰不見,定相二州表聞。佔曰「主弱,小人持政」。時尒朱世隆兄弟專擅威福。 後廢帝中興二年二月辛丑辰時,日暈,東西不合,其色內赤外青;南北有珥;西北去暈一尺餘有一背,長二丈許,可廣三尺,內赤外青。 十一月,日暈再重;上有背,長三丈餘,內青外赤。 出帝太昌元年五月,日暈再重;上有兩背,一尺許。癸丑午時,日南有珥;去日一尺餘有一背,長三丈許,廣五尺,內赤外青。 十月辛酉朔,日從地下蝕出,虧從西南角起。佔曰「有兵大行」。永熙二年正月甲午,齊獻武王自晉陽出討尒朱兆。丁酉,大破之於赤洪嶺,兆遁走自殺。 永熙二年四月己未朔,日有蝕之,在丙,虧從正南起。佔曰「君陰謀」。三年五月辛卯,出帝為斛斯椿等諸佞關構,猜於齊獻武王,託討蕭衍,盛暑徵發河南諸州之兵,天下怪惡之。語在斛斯椿傳。 三年四月癸丑,日有蝕之。佔曰「有亂殺天子者」。七月丁未,出帝為斛斯椿等迫脅,遂出於長安。 孝靜元象元年春正月辛丑朔,日有蝕之。佔曰「大臣死」。八月辛卯,司徒公高敖曹戰歿於河陰。六月己丑,日暈一重,有兩珥;上有背,長二丈餘。十一月己巳辰時,日暈,南面不合,東西有珥、背;有白虹,至珥不徹。 二年二月己丑巳時,日暈帀,白虹貫日不徹。 興和二年閏月丁丑朔,日有蝕之。佔曰「有小兵」。七月癸巳,元寶炬廣豫二州行臺趙繼宗、南青州刺史崔康寇陽翟,鎮將擊走之。 武定三年冬十一月壬申,日暈兩重,東南角不合;西南、東北有珥;西北有兩重背;東北、西北有白氣,並有兩珥;中間有一白氣,東西撗至珥。 十二月乙酉,竟天微有白雲,日暈,東南角不合;西南、東北有珥;西北有一背,去日一尺。 五年正月己亥朔,日有蝕之,從西南角起。佔曰「不有崩喪,必有臣亡,天下改服」。丙午,齊獻武王薨。 三月辛丑,日暈帀,西北交暈貫日,並有一珥一抱。 六年七月庚寅朔,日有蝕之,虧從西北角起。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5之二
魏書卷一百五之二 太祖皇始二年六月庚戌,月掩太白,在端門外。佔曰「國受兵」。九月,慕容賀驎率三萬餘人出寇新市。十月,太祖破之於義臺塢,斬首九千餘級。 天興元年十一月丁丑,月犯東上相。 二年五月辛酉,月掩東上相。 八月壬辰,月犯牽牛。佔曰「國有憂」。三年二月丁亥,皇子聰薨。 三年三月乙丑,月犯鎮星,在牽牛。 七月己未,月犯鎮星,在牽牛。辛酉,月犯哭星。 四年三月甲子,月生齒。佔曰「有賊臣」。五年十一月,秀容胡帥、前平原太守劉曜聚眾為盜,遣騎誅之。 七月丁卯,月犯天關。 十月甲子,月犯東次相。 五年四月辛丑,月掩辰星,在東井。 五月丙申,月犯太微。 七月己亥,月犯歲星,在左角。 十月戊申,月暈左角。時帝討姚興弟平於乾壁,克之。太史令晁崇奏角蟲將死,上慮牛疫,乃命諸軍併重焚車。丙戌,車駕北引。牛大疫,死者十八九,官車所馭巨犗數百,同日斃於路側,首尾相屬。麋鹿亦多死。 乙卯,月犯太微。佔曰「貴人憂」。六年七月,鎮西大將軍、司隸校尉、毗陵王順有罪,以王還第。 十二月庚申,月與太白同入羽林。 六年正月,月掩氐西南星。 六月甲辰,月掩北斗魁第四星。 十月乙巳,月犯軒轅第四星。 十一月辛巳,月犯熒惑。 天賜元年二月甲辰,月掩歲星,在角。佔曰「天下兵起」。三年四月,蠕蠕寇邊,夜召兵將,旦,賊走乃罷。 四月甲午,月掩軒轅第四星。佔曰「女主惡之」。六年七月,夫人劉氏薨,後諡宣穆皇后。 五月壬申,月掩斗魁第二星。 二年三月壬辰,月掩左執法。丁酉,月掩心前星。 四月己卯,月犯鎮星,在東壁。佔曰「貴人死」。四年五月,常山王遵有罪,賜死。 七月己未,月掩鎮星。 八月丁巳,月犯鬥第一星。佔曰「大臣憂」。三年七月,太尉穆崇薨。 十月丁巳,月掩鎮星,在營室。 三年二月己丑,月犯心後星。 四月癸丑,月犯太微西上將。己未,月犯房南第二星。佔曰「將相有憂」。四年五月,誅定陵公和跋。 五月癸未,月犯左角。佔曰「左將軍死」。六年三月,左將軍、曲陽侯元素延死。 十二月丙午,月掩太白,在危。 四年二月庚申,月掩心後星。 五年五月丁未,月掩鬥第二星。佔曰「大人憂」。六年十月戊辰,太祖崩。 太宗永興元年二月甲子,月犯昴。佔曰「胡不安,天子破匈奴」。二年五月,太宗討蠕蠕社崘,社崘遁走。 九月壬寅,月犯昴。 閏月丁酉,月犯昴。 二年三月丁卯,月掩房南第二星,又掩鬥第五星。 五月甲子,月掩鬥第五星。己亥,月掩昴。 六月己丑,月犯房南第二星。 七月乙亥,月犯輿鬼。 八月甲申,月犯心前星。 三年六月庚子,月犯歲星,在畢。佔曰「有邊兵」。五年四月,上黨民勞聰、士臻群聚為盜,殺太守令長,相率外奔。 八月乙未,月犯歲星,在參。 四年春正月壬戌,月行畢,蝕歲星。癸亥,月掩房北第二星。 閏月庚申,月行昴,犯熒惑。 七月,月蝕熒惑。 八月戊申,月犯泣星。 十月辛亥,月掩天關。佔曰「有兵」。五年六月,濩澤民劉逸,自號徵東將軍、三巴王,署置官屬,攻逼建興郡,元城侯元屈等討平之。 五年三月戊辰,月行參,犯太白。 四月癸卯,月暈翼、軫、角。 七月庚午,月掩鈎鈐。佔曰「喉舌臣憂」。五年三月,散騎常侍王洛兒卒。 八月庚申,月犯太白。佔曰「憂兵」。神瑞元年二月,赫連屈丐入寇河東,殺掠吏民,三城護軍張昌等要擊走之。 九月己丑,月犯左角。佔曰「天下有兵」。神瑞元年十二月,蠕蠕犯塞。 十月乙巳,月犯畢。佔曰「貴人有死者」。泰常元年三月,長樂王處文薨。 十一月丙戌,月蝕房第一星。 十二月甲辰,月三暈東井。 神瑞元年正月丁卯,月犯畢。佔曰「貴人有死者」。泰常元年四月庚申,河間王脩薨。 二月戊申,月蝕房第一星。 三月壬申,月蝕左角。 五月壬寅,月犯牽牛南星。 六月丙申,月掩氐。 七月庚辰,月犯天關。 八月丁酉,月蝕牽牛中大星。己酉,月犯西鹹。佔曰「有陰謀」。神瑞二年三月,河西飢胡屯聚上黨,推白亞栗斯為盟主,號大單於,稱建平元年。四月,詔將軍公孫表等五將討之。 二年三月丁巳,月入畢。佔曰「天下兵起」。泰常元年三月,常山民霍季自言名載圖讖,持一黑石,以為天賜玉印,誑惑聚黨,入山為盜,州郡捕斬之。 四月己卯,月犯畢陽星。 七月辛丑,月犯畢。佔曰「貴人有死者」。泰常元年十二月,南陽王良薨。 八月壬子,月犯氐。 十月甲子,月暈畢。 十一月,月暈軒轅。戊午,月犯畢陽星。 泰常元年五月甲申,月犯歲星,在角。 六月己巳,月犯畢。佔曰「貴人死」。二年十月,豫章王夔薨。 七月,月犯牛。 十月丙戌,月入畢。佔曰「有邊兵」。二年二月,司馬德宗譙王司馬文思自江東遣使詣闕上書,二年二月司馬德宗譙王司馬文思自江東遣使詣闕上書 按此「二年」承上文是泰常二年四一七。據卷三七司馬休之傳,休之於「神瑞中」四一四-四一六已出奔襄陽,隨即與其子文思出奔後秦姚興。宋書卷二武帝紀中,劉裕攻司馬休之,休之自江陵奔襄陽在義熙十一年四一五三月,奔姚興在四月,豈有於泰常二年其子文思尚在「江東」之理。這裡當是誤以神瑞二年為泰常二年。請軍討劉裕,太宗詔司徒長孫嵩率諸將邀擊之。 二年五月丙子,月犯軒轅。 八月己酉,月犯牽牛。佔曰「其地有憂」。三年,司馬德宗死。丁卯,月犯太微。 十一月癸未,月犯東井南轅西頭第一星。佔曰「諸侯貴人死」,一曰「有水」。三年八月,雁門、河內大雨水,復其租稅。五年三月,南陽王意文薨。 三年正月戊申,月犯輿鬼、積屍。己酉,月犯軒轅、爟星。三年正月戊申月犯輿鬼積屍己酉月犯軒轅爟星 諸本「三年」作「二年」。按前已記二年,不應重出。天象志三泰常三年條稱「是歲正月己酉,月犯軒轅」。知「二」字乃「三」之訛,今據改。佔曰「女主有憂」。五年六月丁卯,貴嬪杜氏薨,後諡密皇后。 四月壬申,月犯鎮星,在張。 五月癸亥,月犯太白於東井。 七月丁巳,月犯東井。 九月丙寅,月犯熒惑,在張、翼。 十一月庚申,月犯太白,在鬥。 十二月庚辰,月犯熒惑於太微。 四年正月丙午,月犯太微。 三月壬寅,月犯太微。 五月丙申,月犯太微。佔曰「人君憂」。八年十一月,太宗崩。 十二月丁巳,月犯太白,入羽林。 五年十一月辛亥,月蝕熒惑,在亢。佔曰「韓鄭地大敗」。八年九月,劉義符潁川太守李元德竊入許昌,太宗詔交趾侯周幾擊之,元德遁走。 六年二月己亥,月蝕南斗杓星。 五月丙辰,月暈,在角亢。 七年正月丁卯,月犯南斗。佔曰「大臣憂」。三月,河南王曜薨。 三月壬戌,月犯南斗。 五月丙午,月犯軒轅。 六月辛巳,月犯房。佔曰「將相有憂」。八年六月己亥,太尉、宜都公穆觀薨。 世祖始光元年正月壬午,月犯心中央大星。 二年三月丙子,月犯熒惑,在虛。 十二月丁酉,月犯軒轅。 神䴥三年夏四月壬戌,月犯軒轅。 六月,月犯歲星。 四年十月丙辰,月掩天關。佔曰「有兵」。延和元年七月,世祖討馮文通於和龍。 十二月,月犯房、鈎鈐。 延和元年三月,月犯軒轅。 四月,月犯左角。佔曰「天下有兵」。二年二月,徵西將軍金崖與安定鎮將延普及涇州刺史狄子玉爭權,徵西將軍金崖與安定鎮將延普及涇州刺史狄子玉爭權 諸本「爭」作「為」。殿本考證據卷四上世祖紀上延和二年二月庚午記此事,以為「此『為』字乃『爭』字之訛」。按志三也作「爭」,今據改。舉兵攻普,不克,退保胡空谷,驅掠平民,據險自固。世祖詔平西將軍、安定鎮將陸俟討獲之。 五月,月犯軒轅,掩南斗第六星。 七月丙午,月蝕左角。 三年二月庚午,月犯畢口而出,月暈昴、五車及參。佔曰「貴人死」。五月甲子,陰平王求薨。 閏月己丑,月入東井,犯太白。佔曰「憂兵」。七月辛巳,世祖行幸隰城,命諸軍討山胡白龍於西河,克之。 太延元年五月壬子,月犯右執法。佔曰「執法有憂」。十月,尚書左僕射安原謀反,伏誅。 十月丙午,月犯右執法。 二年正月庚午,月犯熒惑。佔曰「貴人死」。三年正月癸未,徵東大將軍、中山王纂薨。 二月,月犯太微東蕃第一星。 三月癸亥,月犯太微右執法,又犯上相。佔曰「將相有免者」。真君二年三月庚戌,新興王俊、略陽王羯兒有罪,並黜為公。 三年正月,月犯東井。佔曰「將相死」。戊子,太尉、北平王長孫嵩薨;乙巳,鎮南大將軍、丹陽王叔孫建薨。 九月丙申,月暈太微。 十一月戊戌,月掩太白。 四年四月己卯,月犯氐。 十一月丁未,月犯東井。佔曰「將軍死」。真君二年九月戊戌,撫軍大將軍、永昌王健薨。 五年六月甲午朔,月見西方。 七月,月掩鎮星。 真君元年十二月,月犯太微。 二年六月壬子朔,月見西方。 三年三月癸未,月犯太白。佔曰「憂兵」。四年正月,徵西將軍皮豹子等大破劉義隆將於樂鄉,擒其將王奐之、王長卿等。 五年五月甲辰,月犯心後星。 六年四月,月犯心。佔曰「有亡國」。是月,徵西大將軍、高涼王那討吐谷渾慕利延於陰平。軍到曼頭城,慕利延驅其部落西渡流沙,那急追之,故西秦王慕璝世子被囊逆軍距戰,那擊破之。慕利延遂西入於闐。 七年八月癸卯,月犯熒惑,又犯軒轅。 十一月,月犯軒轅。 八年正月庚午,月犯心大星。 九年正月,月犯歲星。 十一年正月甲子,月入羽林。 正平元年正月,月入羽林。 高宗太安四年正月己未,月入太微,犯西蕃。 三月,月犯五諸侯。 六月癸酉朔,月生西方。 八月,月入南斗。 九月,月犯軒轅。 十二月,月犯氐。 五年正月,月掩軒轅,又掩氐東南星。 六月,月犯心前星。 十二月,月犯左執法。佔曰「大臣有憂」。和平二年四月,侍中、徵東大將軍、河東王閭毗薨。 和平元年正月丁未,月入南斗。 三月,月掩軒轅。佔曰「女主惡之」。四月,保皇太后常氏崩。 六月戊子,月犯心前星。 十一月壬辰,月犯右執法。 二年正月,月犯心後星。 九月,月犯心大星。 三年三月壬寅,月犯心後星。 八月,月犯哭星。 四年四月,月掩軒轅、女御星。 五年二月甲申,月入南斗魁中,犯第三星。 三月庚子,月入輿鬼、積屍。 六年七月,月犯心前星。 九月,月犯軒轅右角。 顯祖天安元年六月甲辰,月犯東井。 十月癸巳,月掩東井。 皇興元年正月丙辰,月犯東井北轅東頭第三星。 八月辛酉,月蝕東井南轅第二星。佔曰「有將死」。三年正月,司空、平昌公和其奴薨。 十月癸巳,月在參蝕。 二年四月丙辰,月犯牽牛中星。 三年十二月乙酉,月犯氐。 五年七月辛巳,月犯東井。 高祖延興元年十月庚子,月入畢口。佔曰「有赦」。二年正月乙卯,曲赦京師及河西,南至秦涇,西至枹罕,北至涼州及諸鎮。 二年正月壬戌,月犯畢。佔曰「天子用法」。九月辛巳,統萬鎮將、河間王閭虎皮坐貪殘賜死。九月辛巳統萬鎮將河間王閭虎皮坐貪殘賜死 按卷七上高祖紀上記閭虎皮之死在延興二年九月戊申。是年九月庚辰朔,辛巳是二日,戊申是二十八日。紀於此條前即記「辛巳,車駕還宮」。這裡當是誤以紀文前條的日干當閭虎皮「賜死」這天的日干。 閏月丙子,月犯東井。佔曰「有水」。是年,以州鎮十一水旱,免民田租,開倉賑恤。庚子,月犯東井北轅。庚子月犯東井北轅 按延興二年閏六月壬子朔,無庚子,當有訛字。 三年八月己未,月犯太微。佔曰「將相有免者,期不出三年」。承明元年二月,司空、東郡王陸定國坐事免官爵。 十二月戊午,月蝕在七星,京師不見,統萬鎮以聞。 四年正月己卯,月犯畢。佔曰「貴人死」。五年十二月,城陽王長壽薨。 二月癸丑,月犯軒轅。甲寅,月犯歲星。佔曰「饑」。太和元年正月,雲中饑,詔開倉賑恤。 九月乙卯,月犯右執法。佔曰「大臣有憂」。承明元年六月,大司馬、大將軍、安成王萬安國坐矯詔殺部長奚買奴於苑中,安成王萬安國坐矯詔殺部長奚買奴於苑中 按卷七上高祖紀上承明元年六月、卷二九奚斤傳附見買奴、卷三四萬安國傳補都作「神部長奚買奴」,這裡「部長」上當脫「神」字。賜死。 五年三月甲戌,月掩鎮星。 八月乙亥,月掩畢。佔曰「有邊兵」。太和元年正月,秦州略陽民王元壽聚眾五千餘家,自號為衝天王。二月,詔秦益二州刺史武都公尉洛侯討破元壽,獲其妻子送京師。 十一月癸卯,月入軒轅中,蝕第三星。 承明元年四月甲戌,月蝕尾。 太和元年二月壬戌,月在井,暈參、南北河、五車二星、三柱、熒惑。 三月甲午,月犯太微。 戊辰,月蝕尾,下入濁氣不見。 五月丁亥,月犯軒轅大星。丙午,月入太微。 八月庚申,月入南斗,犯第三星。戊寅,月入太微,犯屏南星。 十月乙丑,月蝕昴,京師不見,雍州以聞。佔曰「貴臣誅」。是月,誅徐州刺史李訢。 十二月癸卯,月犯南斗。 二年六月庚辰,月犯太微東蕃南頭第一星,京師不見,定州以聞。甲申,月犯房,又犯太微。 八月壬午,月入南斗。佔曰「大臣誅」。十二月,誅南郡王李惠。 九月庚申,陰雲開合,月在昴蝕。 十月戊戌,月入南斗口中。佔曰「大臣誅」。三年四月,雍州刺史、宜都王目辰有罪賜死。 十一月甲子,月犯鎮星。 十二月戊戌,月入南斗口中。 三年正月壬子,月暈觜、參兩肩、五車五星、畢、東井。佔曰「有赦」。十月,大赦天下。 二月庚寅,月犯心。 三月庚戌,月入南斗口中。佔曰「大臣誅」。九月,定州刺史、安樂王長樂有罪,徵詣京師,賜死。乙卯,月入南斗口中。 七月癸未,月犯心。七月癸未月犯心 志三在太和三年七月丁未。按志三記月變大抵即採自志二。是年七月辛丑朔,丁未是七日,無癸未。這裡「癸未」當是「丁未」之訛。 十月,月犯心。 十二月丙戌,月犯太微左執法。佔曰「大臣有憂」。四年正月,襄城王韓頹有罪,削爵徙邊。 四年正月丁未,月在畢,暈參兩肩、五車、東井。丁巳,月犯心。佔曰「人伐其主」。五年二月,沙門法秀謀反,伏誅。戊午,月又犯心。 二月己卯,月犯軒轅北第二星。辛巳,月犯太微左執法。佔曰「大臣有憂」。閏月,頓丘王李鍾葵有罪賜死。壬午,月蝕。乙酉,月掩熒惑。 五年二月癸卯,月犯太微西蕃南頭第一星。 二月甲辰,月在翼,暈東南,不帀;須臾西北有偏白暈,侵五車二星、東井、北河、北河、東井北河北河 殿本考證雲:「兩『北河』字,其一必『南河』之訛也,或重出。」按志三太和五年條下注作「東井、軒轅、北河」,疑上「北河」字本當作「軒轅」,涉下「北河」而訛。輿鬼、柳、北斗、紫微宮、攝提、翼星。戊戌,月犯心,京師不見,濟州以聞。 七月戊寅,月犯昴。佔曰「有白衣之會」。六年正月,任城王雲薨。六年正月任城王雲薨 按卷七上高祖紀上,雲死在五年四月,卷一九中雲本傳也說他死於太和五年。這裡記年月皆誤。 六年正月癸亥,月在畢,暈參兩肩、五車三星、胃、昴、畢,京師不見,營州以聞。己巳,月在張,犯軒轅大星。辛未,月蝕。 五月戊申,月入南斗口中。戊寅,月犯昴。 七月丁卯,月蝕。 十一月辛亥朔,月寅見東方,京師不見,平州以聞。 七年五月辛卯,月犯南斗。 八年正月辛巳,月在畢,暈東井、歲星、觜、參兩肩、五車。 三月己丑,月犯心。 四月丁亥,月蝕鬥。癸亥,月犯昴,相州以聞。佔曰「有白衣之會」。十一年五月,南平王渾薨。 五月丁亥,月在鬥,蝕盡。佔曰「饑」。十二月,詔以州鎮十五水旱民饑,遣使者循行,問所疾苦,開倉賑恤。 九年正月丁丑,月在參,暈觜、參兩肩、東井、北河、五車三星。佔曰「水」。是年,冀定數州水,民有賣男女者。戊申,月犯東井。佔曰「貴人死」,一曰「有水」。十月,侍中、司徒、魏郡王陳建薨。是年,京師及州鎮十二水旱傷稼。 四月丁未,月犯心。 十一月戊寅,月蝕。 十年十一月辛亥,月犯房。 十一年正月丙午,月犯房鈎鈐。 二月癸亥,月犯東井。 三月丙申,月三暈太微。庚子,月蝕氐。佔曰「糴貴」。是年,年穀不登,聽民出關就食,開倉賑恤。 六月乙丑,月犯鬥。丙寅,月犯建星。 七月丁未,月入東井。 八月己巳,月蝕胃。佔曰「有兵」。是月,蠕蠕犯塞,遣平原王陸叡討之。 九月戊戌,陰雲離合,月在胃蝕。 十一月乙巳,月入氐。 十二月戊午,月及熒惑合於東壁。甲子,月入東井,犯天關。 十二年正月戊戌,月犯左角。 二月壬戌,月暈太微。丁卯,月犯氐。 四月癸丑,月犯東井。佔曰「將死」。九月,司徒、淮南王他薨。壬戌,月犯氐,與歲星同在氐。癸亥,月犯房。 六月丁巳,月入氐,犯歲星。 七月乙酉,月犯房。庚寅,月犯牽牛。庚子,月犯畢。 九月,月蝕盡。 十一月己未,月犯東井。丙寅,月犯左角。佔曰「天下有兵」。十三年正月,蕭賾遣眾寇邊,淮陽太守王僧儁擊走之。 十二月甲申,月犯畢。乙未,月犯氐。丙申,月犯房。 十三年正月甲寅,月入東井。壬戌,月掩牽牛。 二月己丑,月在角,十五分蝕七。 三月庚申,月犯歲星。 四月丙戌,月犯房。 六月乙酉,月掩牽牛。乙未,月犯畢。佔曰「貴人死」。十二月,司空、河東王苟頹薨。 七月丁未,月入氐。戊申,月犯楗閉。 八月丙戌,天有微雲,月在未蝕。佔曰「有兵」。十四年四月,地豆於頻犯塞,詔徵西大將軍、陽平王頤擊走之。 九月丁巳,月掩畢。庚申,月入東井。 十月己卯,月掩熒惑,又掩畢。丁酉,月犯楗閉。 十二月壬午,月入東井。 十四年二月甲戌,月犯畢。 六月甲戌,月犯亢。 八月乙亥,月犯牽牛。辛卯,月犯軒轅。佔曰「女主當之」。九月,文明皇太后馮氏崩。 十月壬午,月入東井。戊子,月犯太微。 十一月戊戌,月犯鎮星。乙卯,月犯太微右執法。 十二月庚辰,月犯軒轅。癸未,月掩太微左執法。 十五年正月己酉,月在張蝕。 三月丙申,月掩畢。佔曰「有邊兵」。十六年八月,詔陽平王頤、右僕射陸叡督十二將、七萬騎,北討蠕蠕。 四月庚午,月犯軒轅。癸酉,月犯太微東蕃上將。佔曰「貴人憂」。六月,濟陰王鬱以貪殘賜死。癸未,月犯歲星。 五月庚子,月掩太微左執法。佔曰「大臣憂」。十七年二月,南平王霄薨。丁未,月掩建星。 七月乙未,月犯太微東蕃。辛丑,月掩建星。癸卯,月犯牽牛。 九月乙丑,月犯牽牛。佔曰「大臣有憂」。十七年,蕭賾死。大臣疑當作吳越。癸未,月入太微,犯右執法。佔曰「大臣憂」。十七年八月,三老、山陽郡開國公尉元薨。 十月甲午,月犯鎮星。戊申,月犯軒轅。 十一月乙巳,月犯畢。辛未,月入東井。 十二月辛卯,月蝕,盡。 十六年二月甲辰,月入氐。 三月己卯,月入羽林。 四月壬辰,月入太微。丙午,月入羽林。 五月壬子,月掩南斗第六星。甲戌,月入羽林。 六月戊子,月犯熒惑。佔曰「貴人死」。十九年五月,廣川王諧薨。己丑,月入太微。丁酉,月掩建星。丁未,月入畢。佔曰「有邊兵」。十九年正月,平南將軍王肅頻破蕭鸞軍於義陽,降者萬餘。 七月甲戌,月入畢。丁丑,月犯軒轅。 八月壬辰,月犯建星。壬寅,月犯畢。甲辰,月入東井。戊申,月犯軒轅。佔曰「女主當之」。二十年七月,廢皇后馮氏。二十年七月廢皇后馮氏 諸本「七月」作「十月」。按卷七下高祖紀下,事在是年七月。天象志四太和十八年條也在「七月」。這裡「十」字乃「七」之訛,今據改。辛亥,月入太微,犯右執法。 九月癸亥,月掩鎮星。 十月辛卯,月入羽林。癸亥,月入東井。 十一月甲子,月犯畢。壬申,月入太微。丁丑,月入氐。 十二月丁酉,月在柳蝕。佔曰「國有大事,兵起」。十七年八月己丑,車駕發京師南伐,步騎三十餘萬。 十七年正月己丑,月犯軒轅。壬申,月犯氐。 三月甲午,月入太微。壬寅,月掩南斗第六星。 四月癸丑,月入太微。佔曰「大臣死」。十九年二月辛酉,司徒馮誕薨。壬寅,月入羽林。 五月甲子,月犯南斗第六星。乙丑,月掩建星。 六月甲午,月在女蝕。佔曰「旱」。二十年,以南北州郡旱,遣侍臣循察,開倉賑恤。 七月壬子,月入太微。佔曰「有反臣」。二十年二月,恆州刺史穆泰謀反,伏誅,多所連及。二十年二月恆州刺史穆泰謀反伏誅多所連及 按卷七下高祖紀下,太和二十年十二月戊辰記「恆州刺史穆泰等在州謀反」。二十一年二月癸酉,記元宏「至平城」,穆泰等定罪實在此時。這裡「二十年」當作「二十一年」,脫「一」字。丙辰,月入氐。癸未,月犯南斗第六星。庚申,月犯建星。 八月庚寅,月犯哭星。辛卯,月入羽林。丁酉,月入畢。佔曰「兵起」。十九年二月,車駕南伐鍾離。辛丑,月犯輿鬼。乙巳,月入太微,犯屏星。 十月壬午,月犯建星。甲午,月入東井。 十一月壬子,月犯哭星。辛酉,月犯東井前星。丁卯,月入太微。佔曰「大臣死,有反臣」。二十一年四月,大將軍、宋王劉昶薨,廣州刺史薛法護南叛。二十一年四月大將軍宋王劉昶薨廣州刺史薛法護南叛 諸本「二十一年」作「二十七年」。按太和止二十三年。卷七下高祖紀下、卷五九劉昶傳,昶死於二十一年。這裡「七」字為「一」之訛,今改正。又薛法護降齊,據紀在二十年四月,與劉昶之死不在同年,疑「廣州刺史」上脫「二十年四月」五字。壬申,月入氐。 十二月辛巳,月入羽林。乙未,月入太微。己亥,月入氐。 十八年二月甲午,月入氐。 四月庚申,月在鬥蝕。 六月丁卯,月入東井。 十九年三月己卯,月犯軒轅。佔曰「女主當之」。二十一年十月,追廢貞皇后林氏為庶人。 二十年七月辛巳,月掩鎮星。 十月丙午,月在畢蝕。 二十一年三月丁酉,月犯屏星。 四月庚午,月掩房星。 六月丁卯,月掩斗魁。 十二月乙亥,月掩心。 二十二年正月丙申,月掩軒轅。佔曰「女主當之」。二十三年,詔賜皇后馮氏死。 二月乙丑,月與歲星、熒惑合於右掖門內。丁卯,月在角蝕。佔曰「天子憂」。二十三年四月,高祖崩。 七月乙酉,月掩心。 九月庚申,月蝕昴。 二十三年二月壬戌,月在軫蝕。 六月癸未,月掩房南頭第二星。甲申,月掩箕北頭第一星。 八月,月在壁,蝕子已上。 十一月癸丑,月在畢,暈昴、觜、參、五車。 十二月己卯,月掩昴。辛巳,月掩五車。 世宗景明元年正月丙辰,月在翼蝕,十五分蝕三。 十二月癸未,月暈太微,既而有白氣長一匹,廣二尺許,南至七星。俄而月復暈北斗大角。丁亥,月暈角、亢、房。 二年正月甲辰,月暈井、觜、參兩肩、昴、五車。佔曰「貴人死,大赦」。二月甲戌,大赦天下。五月壬子,廣陵王羽薨。 二月丙子,月掩軒轅大星。佔曰「女主憂」。正始四年十月,皇后於氏崩。癸未,月掩房南頭第二星。丙戌,月入南斗距星南三尺。佔曰「吳越有憂」。十二月,蕭寶卷直後張齊玉殺寶卷。蕭寶卷直後張齊玉殺寶卷 按卷八世宗紀景明二年十二月、卷九八蕭道成傳記此事作「張齊」,無「玉」字,南齊書卷七東昏侯紀、通鑑卷一四四四五0七頁都作「張齊」。這裡當衍「玉」字。 五月丙午,月掩心第三星。戊申,月掩斗魁第三星。 七月辛亥,月暈婁,內青外黃,轢昴、畢、天船、大陵、捲舌、奎、婁。 三年正月甲寅,月入鬥,去魁第二星四寸許。佔曰「吳越有憂」。四月,蕭衍又廢其主寶融。 四月癸酉,月乘房南頭第二星。己亥,月暈,在角、亢、氐、房、心。 六月戊戌,月掩南斗第二星。 八月壬寅,月暈,外青內黃,轢昴、畢、婁、胃、五車。佔曰「貴人死」。乙卯,三老元丕薨。乙卯三老元丕薨 按上不記年月,承上文乃景明三年八月,據卷八世宗紀元丕死在四年七月乙卯,這裡「乙卯」上當脫「四年七月」四字。己酉,月犯軒轅。 十一月己巳,月蝕井,盡。 十二月壬辰,月掩昴。佔曰「有白衣之會」。正始二年四月,城陽王鸞薨。乙未,月暈參、井、鎮星。佔曰「兵起」。四年,氐反,行梁州事楊椿、左將軍羊祉大破之。左將軍羊祉大破之 諸本「祉」訛「社」,殿本考證據卷八世宗紀景明四年正月乙亥條以為「『社』字乃『祉』字之訛」。按事亦見卷八九羊祉傳補,今改正。丙申,月掩鎮星,又暈。 四年正月庚申,月暈胃、昴、參、五車。 二月辛亥,月掩太白。 三月辛酉,月暈軒轅、太微西垣帝坐。 四月丙申,月掩心大星。 五月丁卯,月在鬥,從地下蝕出,十五分蝕十二。佔曰「饑」。正始四年八月,敦煌民饑,開倉賑恤。 六月癸卯,月犯昴。佔曰「有白衣之會」。永平元年三月,皇子昌薨。丁未,月掩太白。 七月戊午,月犯房大星。壬申,月犯昴、畢、觜、參、東井、五車五星。佔曰「旱,有大赦」。正始元年正月丙寅,大赦,改年。六月,詔以旱,徹樂減膳。 十二月丁亥,月暈昴、畢、婁、胃。己未,月暈太微帝坐、軒轅。庚子,月暈房、心、亢、氐。佔曰「有軍,大戰」。正始元年,荊州刺史楊大眼大破群蠻樊秀安等。 正始元年正月乙卯,月暈胃、昴、畢、五車二星。丁巳,月暈婁、胃、昴、畢。戊戌,月暈五車三星、東井、南河、北河、輿鬼、鎮星。戊戌月暈五車三星東井南河北河輿鬼鎮星 按志四正始三年條注在元年正月戊午。按是年正月戊申朔,戊午是十一日,無戊戌,這裡「戊戌」當是「戊午」之訛。 二月甲申,月暈昴、畢、參左肩、五車。 二年九月癸未,月在昴,十五分蝕十。佔曰「饑」。四年九月,司州民饑,開倉賑恤。 十一月丙子,月暈;東西兩珥,內赤外青;東有白虹,長二丈許;西有白虹,長一匹;北有虹,長一丈餘,外赤內青黃,虹北有背,外赤內青黃。 三年正月辛巳,月暈太微帝坐、軒轅左角、賁疑星。 三月庚辰,月在氐,蝕盡。 十月甲寅,月犯太白。 永平元年五月丁未,月犯畢。佔曰「貴人有死者」。九月,殺太師、彭城王勰。 六月己巳,月掩畢。 十一月癸酉,月犯左執法。佔曰「大臣有憂」。四年三月壬戌,廣陽王嘉薨。 二年正月甲午,月在翼,十五分蝕十二。 十一月丙戌,月掩畢大星。 三年正月戊子,月在張蝕。 閏月乙酉,月在危蝕。 十一月壬寅,月犯太白。 十二月壬午,月在張蝕。 四年四月癸酉,月暈太微、軒轅。佔曰「小赦」。延昌二年八月,諸犯罪者恕死,從流已下減降。諸犯罪者恕死從流已下減降 按卷八世宗紀延昌二年八月辛卯詔稱:「其殺人、掠賣人中略依法行決,自餘恕死,徒流已下,各準減降。」這裡概括為「諸犯罪者恕死」,既與詔書不符,「從」字也當是「徒」之訛。辛卯,月犯太白於胃。 八月癸丑,月掩輿鬼。丁巳,月入太微。佔曰「大臣死」。延昌元年三月己未,尚書左僕射,安樂王詮薨。辛酉,月犯太白。 十月壬午,月失行黃道北,犯軒轅大星。甲申,月入太微。 十一月乙巳,月犯畢。佔曰「為邊兵」。十一月戊申,詔李崇、奚康生治兵壽春,以討朐山之寇。 延昌元年二月庚午,月暈東井、輿鬼、軒轅大星。 三月辛丑,月在翼暈,須臾之間,再成再散。壬寅,月犯太微。乙巳,月暈角、亢、房、心、鎮、歲。九月丁卯,月及熒惑俱在七星。 十月癸酉,月暈東井、五車、畢、參。佔曰「大旱」,一曰「為水」。二年四月庚子,出絹十五萬匹,賑恤河南饑民。五月,壽春水。 十二月戊戌,月犯熒惑於太微。十二月戊戌月犯熒惑於太微 志四「戊戌」作「甲戌」。按延昌元年十二月丁巳朔,甲戌是十八日,無「戊戌」,這裡「戊戌」當是「甲戌」之訛。佔曰「君死,不出三年」。四年正月,世宗崩。 二年正月庚子,月暈,暈東有連環,轢亢、房、鎮、織女、天棓、紫宮、北斗。 二月己巳,月暈熒惑、軒轅、太微帝座。佔曰「旱」。六月乙酉,青州民饑,詔開倉賑恤。 四月丙申,月掩鎮星。己亥,月在箕,從地下蝕出,還生三分,漸漸而滿。佔曰「饑」。三年四月,青州民饑,開倉賑恤。 六月乙巳,月犯畢左股。佔曰「為邊兵」。三年六月,南荊州刺史桓叔興破蕭衍軍於九江。三年六月南荊州刺史桓叔興破蕭衍軍於九江 諸本「三」作「二」,「桓叔興」作「栢叔輿」。按卷八世宗紀延昌三年六月記此事,作「桓叔興」。「桓叔興」又見卷一0一蠻傳,梁書卷三武帝紀三普通二年七月。這裡「二」字和「栢」「輿」字皆訛,今改正。 七月戊午,月掩鎮星。 十月丙申,月在參,蝕盡。佔曰「軍起」。三年十一月,詔司徒高肇為大將軍,率步騎十五萬伐蜀。 三年二月乙酉,月暈畢、昴、太白、東井、五車。 四月癸巳,月在尾,從地下蝕出,十五分蝕十四。佔曰「旱,饑」。熙平元年四月,瀛州民饑,開倉賑恤。 九月丁卯,月犯太微屏星。 十月壬寅,月犯房第二星。 十二月丙午,月掩熒惑。 四年五月庚戌,月犯太微。佔曰「貴人憂」。九月,安定王燮薨。 九月乙丑,月犯太微。 十月癸巳,月入太微。佔曰「大臣死」。熙平二年二月,太保、領司徒、廣平王懷薨。 閏月戊午,月犯軒轅。佔曰「女主憂之」。神龜元年九月,皇太后高尼崩於瑤光寺。 肅宗熙平元年八月己酉,月在奎,十五分蝕八。佔曰「有兵」。神龜元年三月,南秦州氐反,遣龍驤將軍崔襲持節喻之。 十二月戊戌,月犯歲星。甲辰,月暈東井、觜、參、五車。佔曰「大旱」,一曰「水」。二年十月庚寅,幽、冀、滄、瀛四州大饑,開倉賑恤。 二年二月丁未,月在軫蝕。 四月癸卯,月犯房。 八月癸卯,月在婁,蝕盡。 九月癸酉,月犯畢。佔曰「貴人有死者」。神龜元年四月丁酉,司徒胡國珍薨。 十月癸卯,月暈昴、畢、觜、參、五車四星。甲辰,月暈畢右股、觜、參、五車三星、東井。佔曰「天下饑,大赦」。神龜元年正月,幽州大饑,死者甚眾,開倉賑恤;又大赦天下。 十一月戊戌,月暈觜、參、東井。壬子,月犯心小星。 神龜二年二月丙辰,月在參,暈井、觜、參右肩、歲星、五車四星。佔曰「有相死」。十二月,司徒、尚書令任城王澄薨。 八月辛未,月犯軒轅。 十二月庚申,月在柳,十五分蝕十。 正光元年正月戊子,月犯軒轅大星。佔曰「女主有憂」。七月丙子,元叉幽靈太后於北宮。 十二月甲寅,月蝕。佔曰「兵外起」。二年正月,南秦州氐反。二月,詔光祿大夫邴虯討之。 二年五月丁未,月蝕。佔曰「旱,饑」。三年六月,帝以炎旱,減膳撤懸。 七月乙卯,月在昴北三寸。 九月庚戌,月暈胃、昴、畢、五車二星。辛亥,月暈昴、畢、觜、參兩肩、五車五星。佔曰「有赦」。三年十一月丙午,大赦天下。 十月辛卯,月掩心大星。 十一月己酉,月在井蝕。乙卯,月犯昴。 三年正月甲寅,月掩心距星。 二月丁卯,月掩太白,京師不見,涼州以聞。甲戌,月在張,暈軒轅、太微右執法、歲星。 四月丁丑,月掩心距星。 九月丙午,月在畢,暈昴、畢、觜、參兩肩、五車四星。 四年正月戊戌,月在井,暈東井、南河,轢觜、參右肩一星、五車一星。 七月乙巳,月在胃,暈婁、胃、昴、畢、觜。佔曰「貴人死」。四年十一月丁酉,太保崔光薨。 八月乙亥,月在畢,掩熒惑。 五年二月庚寅,月在參,暈畢、觜、參兩肩、東井、熒惑、五車一星。佔曰「兵起」。六月,秦州城人莫折大提據城反,自稱秦王,詔雍州刺史元志討之。 閏月壬辰,月在張,暈軒轅、太微西蕃。佔曰「天子發軍自衞」。孝昌三年正月己丑,詔內外戒嚴,將親出討。癸巳,月在翼,暈太微、張、翼。佔曰「士卒多逃走」,一曰「士卒大聚」。十月,營州城人劉安定、就德興反,執刺史李仲遵。其部下王惡兒斬安定以降,德興東走,自號燕王。 八月丙申,月在昴,暈胃、昴、五車二星、畢、觜、參一肩。 十二月癸未,月在婁,暈奎、婁、胃、昴。 孝昌元年九月丁巳,月蝕。 十月丙戌,月在畢,暈昴、畢、觜兩肩、五車二星。 二年八月甲申,月在胃,掩鎮星。 閏月癸酉,月掩鎮星。 三年正月戊辰,月犯鎮星於婁,相去七寸許,光芒相及。佔曰「國破,期不出三年」,一曰「天下有大喪」。武泰元年二月癸丑,肅宗崩;四月庚子,尒朱榮害靈太后及幼主,又害王公已下。癸酉,月在井,暈觜、參兩肩、南北河、五車兩星。佔曰「有赦」。七月己丑,大赦天下。 武泰元年三月庚申,月掩畢大星。庚午,月在軫,暈太微、角。 莊帝建義元年七月丙子,月在畢,掩大星。 永安元年十一月丙寅,月在畢大星東北五寸許,光芒相掩。 十二月辛卯,月在婁,暈奎、歲星、胃、昴。癸巳,月掩畢大星。 二年三月乙卯,月入畢口。佔曰「大兵起」。壬戌,詔大將軍、上黨王天穆與齊獻武王討邢杲。 四月己丑,月在翼,入太微,在屏星西南,相去一尺五寸,須臾下沒。辛卯,月在軫,暈太微、軫、角。乙丑,月在危。 八月乙丑,月在畢左股第二星北,相去二寸許,光芒相掩,須臾入畢。佔曰「兵起」。三年正月辛丑,東徐州城民呂文欣等反,殺刺史,行臺樊子鵠討之。 十月辛亥,月在畢,暈畢、昴、鎮星、觜、參、井、五車四星。佔曰「兵起,大赦」。三年三月,万俟醜奴遣其大行臺尉遲菩薩寇岐州,大都督賀拔嶽、可朱渾道元大破之。四月,大赦天下。甲子,月在參蝕。 十二月丙辰,月掩畢右股大星。乙丑,月、熒惑同在軫。丁巳,月在畢,暈昴、畢及鎮星、觜、參、伐、五車四星。佔曰:「大赦」。三年九月,大赦天下。癸亥,月在翼,暈軒轅、翼、太微。佔曰「有赦」。三年十月戊申,皇子生,大赦天下。乙丑,月在軫,掩熒惑。 三年正月己丑,月入太微,襲熒惑。辛卯,月行太微中,暈太微、熒惑。壬辰,月在軫,掩熒惑。 四月戊午,月暈太微。 五月甲申望前,月蝕於午。洪範傳曰:「天子微弱,大法失中,不能立功成事,則月蝕望前。」時尒朱榮等擅朝也。 六月乙巳,月在畢大星北三寸許,光芒相掩。 八月庚申,月入畢口,犯左股大星。辛丑,月入軒轅後星北,夫人南,直東過太白,犯次妃。佔曰「人君死」,又為「兵起」。十二月,尒朱兆入洛,執帝,殺皇子,亂兵汙辱後宮,殺司徒公、臨淮王彧。 九月庚寅,月在參,暈昴、觜、參、井、歲鎮二星、五車三星。 十月辛亥,月暈東壁。 十一月辛丑,月在太白北,中不容指。 前廢帝普泰元年正月己丑,月在角,暈軫、角、亢,亦連環暈接北斗柄三星、大角、織女。 五月甲申,月蝕盡。己未,月犯畢右股第一星,相去三寸許,光芒相及,又入畢口。 十月癸丑,月暈昴、觜、參、東井、五車三星。佔曰「有赦」。是月,齊獻武王推立後廢帝,大赦天下。 後廢帝中興元年十一月甲申,月暈。 二年四月戊寅,月在箕蝕。 出帝太昌元年六月癸未,月戴珥。 九月甲寅,月入太微,犯屏星。 十月丙子,月在參蝕。 永熙二年十一月乙丑,月在畢,暈昴、觜、參兩肩、五車五星。 三年三月戊戌,月在亢蝕。 八月庚午,月在畢,暈昴、畢、觜、參、五車四星。佔曰「大赦」。是月戊辰,大赦天下。 孝靜天平元年十二月庚申,月在畢,暈昴、畢、觜、參兩肩、五車五星。 閏月庚子,月掩心中央星。 二年三月,月暈北斗第二星。佔曰「糴貴兵聚」。是月,齊獻武王討山胡劉蠡升,斬之。三年,並、肆、汾、建諸州霜儉。壬申,月在婁,太白在月南一寸許,至明漸漸相離。 八月己卯,月在心,去心中央大星西廂七寸許。 十一月戊辰,月在心,掩前小星。 三年春正月丁卯,月掩軒轅大星。 二月丁亥,月蝕。 八月癸未,月蝕。 十月丁丑,月在熒惑北,相去五寸許。 四年二月壬申,月掩五車東南星。庚辰,月連環暈北斗。 八月癸未,月掩五車東南星。 元象元年三月丁卯,月掩軒轅大星。 六月癸卯,月蝕。 十月己亥,陰雲班駁,月在昴,暈胃、昴、畢。佔曰「大赦」。興和元年五月,大赦天下。丁未,月在翼,暈太微、軒轅、左角、軫二星。 十一月庚午,月在井,暈五車一星及東井、南北河。佔曰「有赦」。興和元年十一月,大赦,改年。 興和元年八月辛丑,月在畢,暈畢、觜、參兩肩、五車。 九月丁巳,月在鬥,犯魁第三星,相去三寸許,光芒相及。丁卯,月掩昴。 十二月甲午,月蝕。 二年八月己酉,月犯心中央大星。 三年春正月辛巳,月在畢,暈東井、參兩肩、畢,西轢昴、五車五星。佔曰「大赦」。武定元年正月,大赦,改元。 四月壬辰,月蝕。 八月丁巳,月在胃,暈畢、歲星、昴、婁、胃、五車一星,須臾暈缺復成。 四年十一月壬午,月在七星,暈熒惑、軒轅、太微帝坐。 十二月壬寅,月在昴,暈昴、畢、五車兩星。佔曰「有赦」。武定二年三月,齊獻武王歷冀定二州,因入朝,以今春亢旱,請蠲懸租,賑窮乏,死罪已下一皆原宥。 武定元年三月丙午,月蝕。 四年正月己未,月蝕軫。 六月癸巳,月入畢中。 九月癸亥,月在翼,暈軒轅、太微帝坐、熒惑。佔曰「兵起」。是月,北徐州山賊鄭土定自號郎中,偷陷州城,儀同斛律平討平之。 五年正月乙巳,月犯畢大星、昴、東井、觜、參、五車三星。佔曰「大赦」。五月丁酉朔,大赦天下。庚辰,月在張,暈軒轅大星、太微天庭。 七年九月戊午,月在鬥,掩歲星。佔曰「吳越有憂」。是歲,侯景破建業,吳人餓死及流亡者不可勝數。 十一月丁卯,月蝕。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5之三
魏書卷一百五之三魏書卷一百五之三 諸本目錄注「闕」字,卷末附宋人校語雲:殿本入考證「魏收書天象志第一卷載天及日變,第二卷載月變,第三、第四卷應載星變。今此二卷,天、日、月、星變編年總繫魏及南朝禍咎。蓋魏收志第三、第四卷亡,後人取他人所撰志補足之。魏澹書世已無本,據目錄作西魏帝紀,而元善見、司馬昌明、劉裕、蕭道成皆入列傳。此志主東魏,而晉、宋、齊、梁君皆稱帝號,亦非魏澹書明矣。唐書經籍志有張太素魏書一百卷,故世人疑此二卷為太素書志。崇文總目有張太素魏書天文志二卷,今亦亡矣。惟昭文館有史館舊本魏書志第三卷,前題朝議郎、行著作郎修國史張太素撰。太素唐人,故諱『世』『民』等字。」按天象志三及四非魏書原文甚明,其中記月變即採志二所載,記星變似兼採已亡之魏書志三、四和宋書天文志。 太祖皇始元年夏六月,有星彗於髦頭。彗所以去穢布新也,皇天以黜無道,建有德,故或憑之以昌,或由之以亡。自五胡蹂轥生人,力正諸夏,百有餘年,莫能建經始之謀而底定其命。是秋,太祖啟冀方之地,實始芟夷滌除之,有德教之音,人倫之象焉。終以錫類長代,修復中朝之舊物,故將建元立號,而天街彗之,蓋其祥也。先是,有大黃星出於昴、畢之分,五十餘日。慕容氏太史丞王先曰:「當有真人起於燕代之間,大兵鏘鏘,其鋒不可當。」冬十一月,黃星又見,天下莫敵。是歲六月,木犯哭星。木,人君也,君有哭泣之事。是月,太后賀氏崩。至秋,晉帝殂。 二年六月庚戌,月奄金於端門之外。戰祥也,變及南宮,是謂朝庭有兵。時燕王慕容寶已走和龍,秋九月,其弟賀麟復糾合三萬眾,寇新市,上自擊之,大敗燕師於義臺,悉定河北。而晉桓玄等連衡內侮,其朝庭日夕戒嚴。是歲正月,火犯哭星。佔有死喪哭泣事。秋八月,又守井、鉞。佔曰「大臣誅」。十月,襄城王題薨。明年正月,右軍將軍尹國於冀州謀反,被誅。 天興元年八月戊辰,木晝見胃。胃,趙代墟也。□天之事。歲為有國之君,晝見者並明而幹陽也。天象若曰:且有負海君,實能自濟其德而行帝王事。是月,始正封畿,定權量,肆禮樂,頒官秩。十二月,群臣上尊號,正元日,遂禋上帝於南郊。由是魏為北帝,而晉氏為南帝。 元年十月至二年五月,月再掩東蕃上相。元年十月至二年五月月再掩東蕃上相 按志二天興元年十一月丁丑,月掩東上相。這裡「十」下當脫「一」字。相所以蕃輔王室而定君臣位。天象若曰:今下凌上替而莫之或振,將焉用之哉?且曰:中坐成刑,貴人奪勢。是歲,桓玄專殺殷仲堪等,制上流之眾,晉室由是遂卑。是歲五月,辰星犯軒轅大星。佔曰「女主當之」。三年三月至七月,月再犯鎮星於牽牛,又犯哭星。為兵喪、女憂。或曰月為強大之臣,鎮,所以正綱紀也。是為強臣有干犯者,在吳越。既而晉太后李氏殂,桓玄擅命江南,仍有艱故云。 三年三月,有星孛於奎,歷閣道,至紫微西蕃,入北斗魁,犯太陽守,循下臺,轥南宮,履帝坐,遂由端門以出。奎是封豨,剝氣所由生也。又殷徐州之次,桓玄國焉,劉裕興焉。天象若曰:君德之不建,人之無援,且有權其列蕃,盜其名器之守而薦食之者矣;又將由其天步,席其帝庭,而出號施令焉。至四年二月甲寅,有大流星眾多西行,歷牛、虛、危,絕漢津,貫太微、紫微。虛、危主靜人,牽牛主農政,皆負海之陽國也。天象若曰:黎元喪其所食,失其所係命,卒至流亡矣;上不能恤,又將播遷以從之。其後晉人有孫恩之難,而桓玄踵之,三吳連兵薦饑,西奔死亡者萬計,竟篡晉主而流之尋陽,既又劫之以奔江陵。是歲三月甲子,月生齒。佔曰「有賊臣」。七月丁卯,月犯天關。關,所以制畿封國也,月犯之,是為兵起於郊甸。十月甲子,月又犯東蕃上相。佔同二年。既而桓玄戡金陵,殺司馬元顯、太傅道子。是歲秀容胡帥亦聚眾反,是歲秀容胡帥亦聚眾反 諸本「帥」訛「師」,今據志二天興四年三月甲子條改。又「是歲」承上文是四年,據志二事在五年十一月。伏誅。 五年四月辛丑,月掩辰星,在東井。月為陰國之兵,辰象戰鬬。佔曰「所直野軍大起,戰不勝,亡地,家臣死」。冬十月,帝伐秦師於蒙坑,大敗之,遂舉乾壁,關中大震。其上將姚平赴水死。是月戊申,月暈左角。太史令晁崇奏:「角蟲將死。」上慮牛疫,乃命諸將併重焚車。丙戌,車駕北引。牛大疫,死者十有八九,官車所御巨犗數百,同日斃於路側,首尾相屬,麋鹿亦多死者。 五年三月戊子,太白犯五諸侯,晝見經天;九月己未,又犯進賢。九月己未又犯進賢 按是年九月丁卯朔,無己未。宋書卷二五天文志在元興元年魏天興五年九月癸未,是十七日。太白為強侯之誡,犯五諸侯,所以興霸形也。是時桓玄擅征伐之柄,專殺諸侯,以弱其本朝,卒以幹君之明而代奪之。故皇天著誡焉,若曰:夫進賢興功,大司馬之官守也,而今自殘之,君於何有焉。是冬十月,客星白若粉絮,出自南宮之西,十二月入太微,亂氣所由也。以距乏之氣而乘粹陽之天庭,適足以驅除焉爾。明年,竟篡晉室,得諸侯而不終。是歲五月丙申,月犯太微;十月乙卯,又如之。月者太陰,臣象,太微正陽之庭,不當橫行其中,是謂朝庭間隙,強臣不制,亦桓玄之誡也。又佔曰「貴人有坐之者」。明年七月,鎮西大將軍、毗陵王順以罪還第,亦是也。 五年七月己亥,月犯歲星,在鶉火鳥帑,南國之墟也。至天賜元年二月甲辰又掩之,在角。角為外朝,而歲星君也。又象若曰:有強大之臣幹君之庭,以挾其主而播遷於外。是歲桓玄之師敗績於劉裕,玄劫晉帝以奔江陵。至五月,玄死,桓氏之黨復攻江陵,陷之,凡再劫天子云。先是,六年六月甲辰,月掩斗魁第四星;至天賜元年五月壬申,又掩斗魁第三星;二年八月丁巳,又犯鬥第一星。鬥為吳分。大人憂,將相戮,宮中有自賊者。及桓玄伏誅,貴臣多戮死者。江南兵革十餘歲乃定,故謫見於鬥。 天賜二年四月己卯,月犯鎮星,在東壁;七月己未又如之;十月丁巳又掩之,在室。夫室星,所以造宮廟而鎮司空也。佔曰「土功之事興」。明年六月,發八部人,自五百里內繕修都城,魏於是始有邑居之制度。或曰,北宮後庭,人主所以庇衞其身也,鎮主后妃之位,存亡之基。而是時堅冰之漸著矣,故犯又掩再三焉。佔曰「臣賊君邦,大喪」。是歲三月丁酉,月犯心前星;三年二月,月犯心後星;四年二月,又如之。心主嫡庶之禮。佔曰「亂臣犯主,儲君失位,庶子惡之」。先是,天興六年冬十月至元年四月,月再掩軒轅。佔曰「有亂易政,后妃執其咎」。三年五月壬寅,熒惑犯氐。氐,宿宮也。天戒若曰:是時蠱惑人主而興內亂之萌矣,亦自我天視而修省焉。及六年七月,宣穆後以強死,太子微行人間,既而有清河、萬人之難。二年八月,火犯鬥;丁亥,又犯建。二年八月火犯鬥丁亥又犯建 按天賜二年八月庚戌朔,無丁亥。宋志是年不載,而次年義熙二年,即魏天賜三年記八月癸亥,熒惑犯鬥第五星;丁巳,犯建星。是年八月甲辰朔,丁巳是十四日。疑這裡抄宋志,誤以義熙二年為天賜二年,又訛「丁巳」為「丁亥」。鬥為大人之事,建為經綸之始,此天所以建創業君。時劉裕且傾晉祚,而清河之釁方作矣,帝猶不悟。至是歲九月,火犯哭星。其象若曰:將以內亂,至於哭泣之事焉。由是言之,皇天所以訓劫殺之主熟矣,而罕能敦復以自悟,悲夫! 二年八月甲子,熒惑犯少微;庚寅,犯右執法;癸卯,犯左執法;二年八月甲子熒惑犯少微庚寅犯右執法癸卯犯左執法 南本「癸卯」作「癸巳」,北本、汲本、殿本、局本作「癸未」,百衲本作「癸卯」。按天賜二年八月庚戌朔,無庚寅、癸卯。亦無「癸巳」「癸未」。宋志義熙元年魏天賜二年九月戊子熒惑犯少微,庚寅、癸未犯左右執法。是年九月己卯朔,戊子是十日,庚寅是十二日,癸未是五日,亦似不應記癸卯於戊子、庚寅後。然此志本條疑抄宋志而誤。十一月丙戌,太白掩釣鈐。皆南邦之謫也。火象方伯,金為強侯,少微以官賢材而輔南宮之化,執法者威令所由行也。天象若曰:夫祿去公室,所由來漸矣,始則奮其賢材以為其本朝,終以幹其鈐鎋而席其威令焉。至三年十二月丙午,月掩太白於危。危,齊分也。佔曰「其國以戰亡」。丁未,金、火皆入羽林。四年正月,太白晝見奎。是謂或稱王師而幹君明者。佔曰「天下兵起,魯邦受之」。二月癸亥,金、火、土、水聚於奎、婁。徐魯之分也。四神聚謀,所以革衰替之政,定霸王之命。五月己丑,金晝見於參。天意若曰:是將自植攻伐,以震其主,而代奪之雲爾。八月辛丑,熒惑犯執法;八月辛丑熒惑犯執法 按天賜四年八月戊辰朔,無辛丑。宋志在義熙三年魏天賜四年八月辛卯,乃二十四日。九月,遂犯進賢。與桓氏同佔。是時,南燕慕容氏兼有齊魯之墟,不務修德,而驟侵晉淮、泗。六年四月,劉裕以晉師伐之,大敗燕師於臨朐,進克廣固,執慕容超以歸,戕諸建康。於是專其兵威,薦食藩輔,篡奪之形由此而著雲。二年三月,月掩左執法;三年四月,又犯西蕃上將;己未,犯房次相;六月,火犯房次將。三年七月,太尉穆崇薨。四年,誅定陵公和跋,殺司空庾嶽。又四年六月,火犯水左翼。八月,金掩火,犯左執法。佔曰「大兵在楚,執法當之」。至五年,火犯天江。佔曰「水賊作亂」。六月,金犯上將,又犯左執法。其後廬循作亂於上流,晉將何無忌戰死,左僕射孟昶仰藥卒,劉裕自伐齊奔命,僅乃克之。 六年六月,金、火再入太微,犯帝座,蓬、孛、客星及他不可勝紀。太史上言,且有骨肉之禍,更政立君,語在帝紀。冬十月,太祖崩。夫前事之感大,即後事之災深,故帝之季年妖怪特甚。是歲二月至九月,月三犯昴。昴為白衣會,宮車晏駕之徵也。十二月辛丑,金犯木於奎。佔曰「其君有兵死者」。既而慕容超戮於晉。是歲四月,火犯水於東井。其冬,赫連氏攻安定,秦主興自將救之,自是侵伐不息。或曰「水火之合,內亂之形也」。時朱提王悅謀反,賜死。 太宗永興二年五月己亥,月掩昴。昴為髦頭之兵,虜君憂之。是月,蠕蠕社崘圍長孫嵩於牛川,上自將擊之,社崘遁走,道死。六月甲午,太白晝見。佔曰「為不臣」。七月,月犯鬼。佔曰「亂臣在內」。明年五月,昌黎王慕容伯兒謀反,誅之。是歲三月至秋八月,月三掩南斗第五星。鬥,吳分也。且曰:強大之臣有幹天祿者,大人憂之。是月乙未,太白犯少微,晝見;九月甲寅,進犯左執法。佔曰「且有杖其霸刑,以戮社稷之衞而專威令者,徵在南朔」。先是,三月丁卯,月掩房次將;六月己丑,又如之;八月甲申,犯心前星。佔曰「服軛者當之,君失馭,徵在豫州」。時劉裕謀弱晉室,四年九月,專殺僕射謝混,因襲荊州刺史劉毅於江陵,夷之。明年三月,又誅晉豫州刺史諸葛長人,其君託食而已。是歲八月壬子,太白犯軒轅大星。是歲八月壬子太白犯軒轅大星 按永興二年八月辛巳朔,無壬子。宋志在義熙六年魏永興二年八月壬午,是二日。此志「壬子」當是「壬午」之訛。佔曰「有亂易政,女君憂」。三年十一月丙午,金犯哭星。午,秦地。四年八月戊申,月犯哭星。申,晉地。是月,晉后王氏死;其後姚主薨。 三年六月庚子,月犯歲星,在畢;八月乙未,又犯之,在參;四年正月又蝕,在畢。直徼垣之陽,參在山河之右。歲星所以阜農事安萬人也。佔曰「月仍犯之,邊萌阻兵而薦饑」。是歲六月癸巳,金、木合於東井;七月甲申,金犯土於井。佔曰「其國內兵,有白衣之會」。十一月,土犯井;十二月癸卯,土犯鉞。土主疆理之政,存亡之機也,是為土地分裂,有戮死之君,徵在秦邦。至五年二月丙午,火、土皆犯井。佔曰「國有兵喪之禍,主出走」。是月壬辰,歲、鎮、熒惑、太白聚於井。將以建霸國之命也,其地君子憂,小人流。又自三年四月至五年三月,熒惑三幹鬼。主命者將夭而國徙焉。是時雍州假王霸之號者六國,而赫連氏據朔方之地,尤為強暴,薦食關中,秦人奔命者殆路。間歲,姚興薨而難作於內。明年,劉裕以晉師伐之,秦師連戰敗績,執姚泓以歸,戕諸建康。既而遺守內攜,長安淪覆焉。或曰:自上黨並河、山之北,皆鬼星、參、畢之郊也。五年四月,上黨群盜外叛。六月,濩澤人劉逸自稱三巴王。七月,河西胡曹龍入蒲子,號大單於。十月,將軍劉潔、魏勤擊吐京叛胡失利,勤力戰死,潔為所虜。明年,赫連屈孑寇蒲子、三城,諸將擊走之。其餘災波及晉、魏,仍其兵革之禍。二年九月,土犯畢,為疆埸之兵。三年七月,木犯土於參。佔曰「戰敗,亡地,國君死」。四年十月,月掩天關。其災同上。參,外主巴蜀。其後晉師伐蜀,戮其主譙縱。先是,四年閏月,月犯熒惑,在昴;七月,又蝕之。五年,將軍奚斤討越勤,大破之。明年,禿髮氏降於西秦,其君傉檀戮死。 神瑞元年二月,填入東井,犯天尊,旱祥也。天象若曰:土失其性,水源將壅焉;施於天尊,所以福矜寡之萌也。先是,去年九月至於五月,歲再犯軒轅大星;八月庚寅至二年三月,填再犯鬼積屍。歲星主農事,軒轅主雪霜風雨之神,返覆由之,所以告黃祇也。土爰稼穡,鬼為物之精氣,是謂稼穡潛耗,人將以饉而死焉。一曰大旱。是後,京師比歲霜旱,五穀不登,詔人就食山東,以粟帛賑乏,語在崔浩傳。先是,月犯歲於畢。佔曰「饑在晉代,亦其徵」。又鬼主秦,旱在秦邦。至二年,太史奏,熒惑在匏瓜中,一夜忽亡失之,後出東井,語在崔浩傳。既而關中大旱,昆明枯涸。是歲四月癸丑,流星晝見中天,西行。佔曰「營頭所首,野有覆軍,流血西行,謫在秦邦」。而魏人覿之,亦王師之戒也。天若戒魏師曰:是擁眾而西,固欲幹君之明而代奪之爾,姑息人以觀變,無庸禦焉。先是五年三月,月犯太白於參;八月庚申,又犯之。參,魏分野。佔曰「強侯作難,國戰不勝」。九月己丑,月犯左角;是歲三月壬申,又蝕之。是謂以剛晉之兵合戰而偏將戮,徵在兗州。二年四月,太白入畢,月犯畢而再入之。佔曰「大戰不勝,邊將憂,魏邦受之」。六月己巳,有星孛於昴南。天象若曰:且有驅除之雄,勿用距之於朔方矣。明年七月,劉裕以舟師泝河。九月,裕陷我滑臺,兗州刺史尉建以畏懦斬。時崔浩欲勿戰,上難違眾議,詔司徒嵩率師迓之,及晉人戰於畔城,魏師敗績,語在崔浩傳。裕既定關中,遽歸受禪,既而赫連氏並之,遂竊尊號雲。自元年正月至泰常元年十月,月三犯畢,再入之,再犯畢陽星。佔曰「邊兵起,貴人有死者」。元年十二月,蠕蠕犯塞,上自將,大破之。二年,上黨胡反,詔五將討平之。泰常元年,長樂、河間、南陽王皆薨。二年,豫章王又薨,常山霍季聚眾反,伏誅。 二年四月辛巳,有星孛於天市。五月甲申,彗星出天市,掃帝座,在房心北。市所以建國均人心,宋分也。國且殊號,人將更主,其革而為宋乎?先是,往歲七月,月犯鈎鈐;十一月,月食房上相;至元年二月,又如之。天象若曰:尚屍鈐鍵之位,君憑而尊之者,又將及矣。是歲八月,金、木合於翼。佔曰「且有內兵,楚邦受之」。至泰常二年正月,晉荊州刺史司馬休之、雍州刺史魯宗之為劉裕所襲,皆出奔走。至泰常二年正月晉荊州刺史司馬休之雍州刺史魯宗之為劉裕所襲皆出奔走 按劉裕攻司馬休之,休之出奔,據宋書卷二武帝紀二在義熙十一年魏神瑞二年,次年魏改年泰常。志二誤「神瑞」為「泰常」,這裡又承其誤。參志二校記[一]。是歲十月,鎮星守太微,七十餘日。佔曰「易代立王」。其三年三月癸丑,太白犯五諸侯,如桓氏之佔。七月,有流星孛於少微,以入太微。自劉氏之霸,三變少微以加南宮矣。始以方伯專之,中則霸形幹之,又今孛政除之。馴而三積,堅冰至焉。是月,辰星見東方,在翼,甚明大。翼,楚邦也,是為冢臣幹明,賊人其昌。先是,五年十一月壬子,辰星出而明盛非常。至泰常二年十二月庚戌,辰星過時而見,光色明盛。是為強臣有不還令者。至是又如之,亦三至焉。或曰辰星以負北海,亦魏將大興之兆。九月,長彗星孛於北斗,轢紫微,辛酉,入南宮,凡八十餘日。十二月,彗星出自天津,入太微,逕北斗,幹紫宮,犯天棓,八十餘日,及天漢乃滅,語在崔浩傳。是歲,晉安帝殂,後年而宋篡之。夫晉室雖微,泰始之遺俗也,蓋皇天有以原始篤終,以哀王道之淪喪,故猶著二微之戒焉。神瑞二年四月,木入南宮,加右執法;五月,火又如之。八月,金入自掖門,掩左執法;泰常元年六月,又由掖門入太微。五月,火犯執法。是冬,土守天尊而月掩之。三年八月,土又入太微,犯執法,因留二百餘日。九月,金又犯右執法。十月,火犯上將,因留左掖門內二十日,乃逆行;四年三月,出西蕃,又還入之,繞填星成句己;四月丙午,行端門出。四月丙午行端門出 按泰常四年四月庚申朔,無丙午。宋志在元熙元年魏泰常四年四月二十七日丙戌。此志「丙午」當是「丙戌」之訛。皆晉氏之謫也。自晉滅之後,太微有變多應魏國也。 泰常三年十月辛巳,有大流星出昴,歷天津,乃分為三,須臾有聲。佔曰「車騎滿野,非喪即會」。明年四月,帝有事於東廟,蕃服之君以其職來祭者,蓋數百國也。是歲正月己酉,月犯軒轅;四月壬申,又犯填星,在張;四年五月,辰星又犯軒轅。佔曰「國有喪,女君受之」。明年五月,貴人姚氏薨,是為昭哀皇后。六月,貴嬪杜氏薨,是為密後。先是,二年九月,火犯軒轅;三年八月,金又犯之。佔同也。 四年,自正月至秋七月,月行四犯太微。天象若曰:太微粹陽之天庭,月者臣也,今橫行轥之,不已甚乎。先是,元年五月,月犯歲星,在角。是歲七月,月又犯歲星。明年,宋始建國。後年而晉主殂,裕鴆之也。昔桓氏之難,月再幹歲星,再劫其主。至是,亦再犯之而再勦其君,極其幽逼之患,而濟以篡殺之禍,斯謂之甚矣。先是,三年九月,月犯火於鶉尾;十二月,又犯火於太微。是歲五月,月犯太白,在井;十月,又犯之,在鬥,十月又犯之在鬥 按志二在泰常三年十一月庚申,這裡「十」下當脫「一」字。且再犯井星。皆有兵水大喪,諸侯有死者。七月,雁門、河內大水。七月雁門河內大水 按卷三太宗紀在泰常三年八月,疑這裡作「七月」誤。五年三月,南陽王意文死。十一月,西涼李歆為沮渠所滅,晉君亦殂,秦、吳亡之應。 五年十一月乙卯,熒惑犯填星,在角。角,外朝也,土為紀綱,火主內亂,會於天門,王綱將紊焉。佔曰「有死君逐主,后妃憂之」。十二月,月蝕熒惑,在亢。亢,內庭也。佔曰「君薨而亂作於內,貴臣以兵死」。是月,客星見於翼。翼,楚邦也。佔曰「國更服,邊有急,將軍或謀反者」。六年二月,月食南斗杓星。十月乙酉,金、土鬬於亢。佔曰「內兵且喪,更立王公」。又兗州,陳、鄭之墟也,有攻城野戰之象焉。至七年正月,犯南斗;三月壬戌,又犯之。鬥為人君受命,又吳分。是歲五月,宋武殂。秋九月,魏師侵宋北鄙。十一月,攻滑臺,克之。明年,拔虎牢,陷金墉,屠許昌,遂啟河南之地。八年,宋太后蕭氏死,既大臣專權,遷殺其主,卒皆伏誅。自五年八月至七年十二月,熒惑一守軒轅,再犯進賢,再犯房星,月一犯軒轅及房。皆女君大臣之戒。是時陽平、河南王,太尉穆觀相次薨,而宋氏廷臣乘釁以侮其主,竟以誅死雲。或曰火犯土、亢為饑疾。時官軍陷武牢,會軍大疫,死者十二三。是冬,詔稟饑人。 六年六月壬午,有大流星出紫宮。佔曰「上且行幸,若有大君之使」。明年,駕幸橋山,祠黃帝,東過幽州,命使者觀省風俗。十月,上南征。八年春,步自鄴宮,遂絕靈昌,至東郡,觀兵成臯,反自河內,登太行山,幸高都,飲至晉陽焉。 七年二月辛巳,有星孛於虛、危,向河津。佔曰「玄枵所以飾喪紀也,宗廟並起,司人疑更謀,有易政之象」。十一月甲寅,彗星出室,掃北斗,及於□門。佔曰「內宮幾室,主命將,易塞垣,有土功之事,其地又齊、衞也」。八年正月,彗星出奎南長三丈,東南掃河。奎為薦食之兵,徐方之地。佔曰「西北之兵伐之,君絕嗣,天下饑」。七年十二月,帝命壽光侯叔孫建徇定齊地。八年春,築長城,距五原二千餘裡,置守卒,以備蠕蠕。冬十月,大饑。十一月己巳,上崩於西宮。明年,宋廢其主。由是南邦日蹙,齊衞之地盡為兵衝。及世祖即政,遂荒淮沂以負東海雲。八年二月丙寅,火守鬥,亦南邦之謫也。十一月,彗星孛於土司空。司空主疆理邦域,且曰有土功哭泣事。後年,赫連屈孑薨,太武徵之,取新秦之地,由是征伐四克,提封萬裡雲。 世祖始光元年正月壬午,月犯心大星。心為宋分,中星者君也,月為大臣,主刑事。是歲五月,宋權臣徐羨之、謝晦、傅亮放殺其主,而立其弟宜都王,是為宋文帝。至十月,火犯心。天戒若曰:是復作亂以幹其君矣。十月壬寅,大流星出天將軍,西南行,殷殷有聲。佔曰「有禁暴之兵,上將督戰,以所首名之」。三年正月,歲星食月在張。張,南國之分。歲之於月,少君之象,今反食之,且誅強大之臣。是月,羨之等戮死,謝晦興江陵之甲以伐其君,宋將檀道濟帥師禦之,晦又奔潰伏誅。或曰:是歲上伐赫連氏,入其郛。夏都直代西南,亦奔星應也。 二年五月,太白晝見經天。佔曰「時謂亂紀,革人更王」。六月己丑,火入羽林,守六十餘日。佔曰「禁兵大起,且有反臣之戒」。 三年十月,有流星出西南而東北行,光明燭地,有聲如雷,鳥獸盡駭。佔曰「所發之野有破國遷君,西南直夏而首於代都焉。著而有聲,盛怒也」。 四年五月辛酉,金、水合於西方。佔曰「兵起,大戰」。先是,三年正月,宋人有謝氏之難,王卒盡出。冬十一月,上伐赫連昌,入其郛,徙萬餘家以歸。是歲復攻之,六月,大敗昌於城下,昌奔上邽,遂拔統萬,盡收夏器用,虜其母弟妻子,由是威加四隣,北夷讋焉。 神䴥元年五月癸未,太白犯天街。佔曰「六夷髦頭滅」。二年五月,太白晝見。佔曰「大兵且興,強國有弱者」。是月,上北征蠕蠕,大破之,虜獲以鉅萬計,遂降高車,以實漠南,闢地數千里雲。 三年六月,火犯井、鬼,入軒轅。佔曰「秦憂兵亂,有死君。又旱饑之應」。丙子,有大流星出危南,入羽林。佔曰「兵起,負海國與王師合戰」。是歲,自三月至十月,太白再犯歲星,月又犯之。佔曰「有國之君或罹兵刑之難者,且歲饉」。十二月丙戌,流星首如甕,長二十餘丈,大如數十斛船,色正赤,光燭人面,自天船及河,抵奎大星,及於壁。佔曰「天船以濟兵車,奎為徐方,東壁,衞也,是為宋師之祥。昭盛者,事大也」。是歲六月,宋將到彥之等侵魏,自南鄙清水入河,泝流而西,列屯二千餘裡。九月,帝用崔浩策,行幸統萬,遂擊赫連定於平涼。十二月,克之,悉定三秦地。明年,大師涉河,攻滑臺,屠之,宋人宵遁。是時,赫連定轉攻西秦,戮其君乞伏慕末。吐谷渾慕容璝又襲擊定,虜之,以強死者,再君焉。是歲二月,定州大饉,詔開倉賑乏。或曰:奎星羽獵,理兵象也;流星抵之而著大,是為大人之事。冬十月,上大閱於漠南,甲騎五十萬,旌旗二千餘裡,又明盛之徵。四年,金、火入東井,火又犯天戶;明年正月,又犯鬼。佔曰「秦有兵喪」。而至秦夏出夷威,明年正月又犯鬼至而至秦夏出夷威 諸本「正月」作「五月」,獨百衲本作「正月」。按宋志元嘉九年正月庚午,熒惑入輿鬼,此志之明年乃魏神䴥五年,亦即宋元嘉九年四三二,知百衲本獨是,今從之。又「而至秦夏出夷威」,語不可解。「而至」下疑有脫文。「威」當是「滅」之訛。「出」字非字訛即衍文。沮渠蒙遜又死,氐主楊難當陷宋之漢中地雲。 四年三月,有大流星東南行,光燭地,長六七丈,食頃乃滅,後有聲。佔曰「大兵從之」。是時諸將方逐宋師,至歷城不及。有聲,駿奔之象也。四月辛未,太白晝見於胃。胃為趙分。五月,太白犯天關;十月丙辰,月又掩之。十月丙辰月又掩之 諸本無「月」字。按志二神䴥四年十月丙辰,月掩天關,宋志同。這裡「又」上脫「月」字,承上文,便似太白又掩之。今據補。天關外主勃、碣,山河之險窮焉。佔曰「兵革起」。九月丙寅,有流星大如鬥,赤色,發太微,至北斗而滅。太微,禮樂之庭,且有昭德之舉,而述宣王命,是以帝車受之。是月壬申,有詔徵範陽盧玄等三十六人,郡國察秀、孝數百人,且命以禮宣喻,申其出處之節。明年六月,上伐北燕,舉燕十餘郡,進圍和龍,徙豪傑三萬餘家以歸。四年八月,金入太微,亦君自將兵象。明年正月庚午,火入鬼。佔曰「秦有死君」。四月己丑,太白晝見,為不臣。其後秦王赫連昌叛走伏誅之應也。 延和元年七月,有大流星出參左肩,東北入河乃滅。參主兵政,晉、魏墟也,山河所首,推之大兵將發於魏以加燕國。八月癸未,太白犯心前星;乙酉,又犯心明堂。佔曰「有亡國,近期二年」。十二月,有流星大如甕,尾長二十餘丈,奔君之象。比歲連兵東討,至太延二年三月,燕後主馮文通去國奔高麗。元年四月,月犯左角;五月,月掩鬥;七月,月食左角。皆佔曰「兵大起」。其後徵西將軍金崖、安定鎮將延普、涇州刺史狄子玉爭權,崖及子玉舉兵攻普不克,據胡空谷反,平西將軍陸俟討獲之。 三年三月丙辰,金晝見,在參。魏邦戒也。閏月戊寅,金犯五諸侯。佔曰「四滑起,官兵起亂」。疑己丑,月入井,犯太白。佔曰「兵起合戰,秦邦受之」。七月,上幸隰城,詔諸軍討山胡白龍,入西河。九月,克之,伏誅者數千人。而宋大將軍、彭城王義康方擅威福,後竟幽廢。是歲二月庚午,月犯畢口而出,因暈昴及五車。佔曰「貴人死」。五月甲子,陰平王求薨。 太延元年五月,月犯右執法;九月,火犯太微上將,又犯左執法;十月丙午,月犯右執法;二年二月,月犯東蕃上相;三月,月及太白俱犯右執法及上相;三年八月,火犯左執法及上將;五年二月,木逆行犯執法。皆大臣謫也。元年十月,左僕射安原謀反,誅。三年正月,徵東大將軍、中山王纂,太尉、北平王長孫嵩,鎮南大將軍、丹陽王叔孫建皆薨。其後,宋大將軍義康坐徙豫章,誅其黨與,僕射殷景仁亦尋卒焉。元年五月,彗出軒轅;二年正月,月犯火,月,后妃也;三年七月,木犯軒轅;至五年七月,月掩填星。並女主謫也。真君元年,太后竇氏殂,宋氏皇后亦終。或曰彗出軒轅,女主有為寇者。其後沮渠氏失國,實公主潛啟魏師。 二年五月壬申,有星孛於房。佔曰「名山崩,有亡國」。八月丁亥,木入鬼,守積屍;十一月辛亥,又犯鬼。鬼秦分,天戒若曰:涼君淫奢無度,財力窮矣,將喪國,身為戮焉。二年正月、四年十一月,月皆犯井,亦為秦有兵刑。 三年正月壬午,有星晡前晝見東北,在井左右,色黃,大如橘。魏師之應也。黃星出於燕墟而慕容氏滅,今復見東井,涼室亡乎?四年四月己酉,華山崩。華山,西鎮也。天又若曰:星孛於房,既有徵矣,鎮傾而國從之。先是,元年十二月,金犯羽林;二年十二月至四年十一月,火再入之。五年五月,太白晝見胃、昴,入羽林,遂犯畢。畢又邊兵也。六月,上自將西征。秋八月,進圍姑臧。九月丙戌,沮渠牧犍帥文武將吏五千餘人面縛來降。明年,悉定涼地。或曰星孛於房,為大臣之事,又饉祥也。火入鬼,犯軒轅,又稼穡不成。自元年已來,將相薨尤眾。至真君元年,州鎮十五盡饑。 四年十月壬戌,大流星出文昌,入紫宮,聲如雷。天象若曰:將相或以全師禦衞帝宮者,其事密近,有震驚之象焉。明年六月,帝西征,詔大將軍嵇敬等帥眾二萬屯漠南,詔大將軍嵇敬等帥眾二萬屯漠南 諸本「嵇」訛「黎」,今據卷四上世祖紀上太延五年六月條、卷一0三蠕蠕傳補改正。以備暴寇。九月,蠕蠕乘虛犯塞,遂至七介山,京師大駭,司空長孫道生等併力拒之,虜乃退走。是月壬午,有大流星出紫微,入貫索,長六丈餘。佔曰「有大君之命」。貫索,賤人牢也。明年,帝命侍臣行郡國,觀風俗,問其所疾苦雲。 真君二年七月壬寅,填星犯鉞。鎮者,國家所安危,而為之綱紀者也,其嬰鈇鉞之戮而君及焉。自元年十一月至此月,歲星三犯房上相。歲星為人君,今反覆由之,循省鈎鈐之備也。天若戒輔臣曰:涼邦卒滅,敵國殫矣,而猶挾震主之威,負百勝之計,盍思盈亢之戒乎?是時,司徒崔浩方持國鈞,且有寵於上。明年,安西李順備五刑之誅,而由浩鍛成之。後八年,竟族滅無後。夫天哀賢良而示以明訓夙矣,罕能省躬以先覺,豈不悲哉!浩誅之明年,卒有景穆之禍,後年而亂作。 三年三月癸未,月犯太白。佔曰「大兵起,合戰」。九月乙丑,有星孛於天牢,入文昌、五車,經昴、畢之間,至天苑,百餘日與宿俱入西方。天象若曰:且有王者之兵,彗除髦頭之域矣,貴臣預有戮焉。明年正月,徵西將軍皮豹子大敗宋師于樂鄉。九月,上北伐,樂平王丕統十五將為左軍,中山王辰統十五將為右軍,上自將中軍。蠕蠕可汗不敢戰,亡,追至頓根河,追至頓根河 殿本考證雲:「頓根河,本書蠕蠕傳作『頞根河』。」按「頓」字疑訛。虜二萬餘騎而還。中山王辰等八將軍坐後期,皆斬。或曰:彗由昴、畢,貴人多死。十一月,太保盧魯元薨。十一月太保盧魯元薨 卷七下世祖紀下,魯元死在太平真君三年十二月辛丑。這裡「十一月」當是「十二月」之訛。五年二月,樂平王丕薨。 六年二月,太白、熒惑、歲星聚於東井。佔曰「三星合,是為驚立絕行,其國內外有兵與喪,改立王公」。九月,盧水胡蓋吳據杏城反,僭署百官,雜虜皆響從,關內大震。十一月,將軍叔孫拔敗吳師於渭北。至七年正月,太白犯熒惑。佔曰「兵起,有大戰」。時上討吳黨於河東,屠之,遂幸長安。二月,吳軍敗績於杏城,棄馬遁去,復收合餘燼。八月乃夷之。五年五月,月犯心;六年四月,又如之。佔曰「兵犯宋邦」。是月,太白入軒轅。佔曰「有反臣」。是冬,宋太子詹事範曄謀反,誅。詔高涼王那徇淮泗,徙其人河北焉。 九年正月,火、水皆入羽林。佔曰「禁兵大起」。四月,太白晝見經天。十年五月,彗星出於昴北。此天所以滌除天街而禍髦頭之國也。時間歲討蠕蠕。是秋九月,上復自將徵之,所捕虜凡百餘萬矣。是歲七月,太白犯哭星。佔曰「天子有哭泣事」。明年春,皇子真薨。 十年十月辛巳,彗星見於太微。佔曰「兵喪並興,國亂易政,臣賊主」。至十一年正月甲子,太白晝見,經天;四月,又如之。佔曰「中歲而再幹明,兵事尤大,且革人更王之應也」。是歲十月甲辰,熒惑入太微;十二月辛未,又犯之;癸卯,又如之。佔曰「臣將戮主,君將惡之,仍犯事薦也」。先是,八年正月庚午,月犯心大星;九年正月,犯歲星;是歲九月,太白又犯歲星。至正平元年五月,彗星見捲舌,入太微。捲舌,讒言之戒。六月辛酉,彗星進逼帝坐;七月乙酉,犯上相,拂屏,出端門,滅於翼、軫;辛酉,直陰國。翼、軫為楚邦,於屏者,蕭牆之亂也。天象若曰:夫膚受之譖實為亂階,卒至芟夷主相,而專其大號,雖南國之君由遷及焉。先是,去年十月,上南征絕河。十二月,六師涉淮,登瓜步山觀兵,騎士六十萬,列屯三千餘裡,宋人兇懼,饋百牢焉。是年正月,盡舉淮南地,俘之以歸,所夷滅甚眾。六月,帝納宗愛之言,皇太子以強死。明年二月,愛殺帝於永安宮,左僕射蘭延等以建議不同見殺。愛立吳王餘為主,尋又賊之。薦災之驗也。間歲,宋太子劭坐蠱事洩,亦殺其君而僭立,劭弟武陵王駿以上流之師討平之。滅於翼軫之徵也。先是,七年八月,月犯熒惑;八月至十一月,又犯軒轅。是歲正月,太白經天。九月火犯太微。十月,宗愛等伏誅,高宗踐阼。至十一月,錄尚書元壽、尚書令長孫渴侯以爭權賜死,太尉黎、司徒弼又忤旨左遷。孛於屏相之應。出明年五月,太后崩。 高宗興安二年二月,有星孛於西方。佔曰「凡孛者,非常惡氣所生也,內不有大亂,外且有大兵」。至興光元年二月,有流星大如月,西行。佔曰「奔星所墜,其野有兵,光盛者事大」。先是,京兆王杜元寶、建康王崇、濟南王麗、濮陽王閭文若、永昌王仁,相次謀反伏誅。是歲,宋南郡王義宣及魯爽、臧質以荊豫之師構逆,大將王玄謨等西討,盡夷之。或曰:彗加太微、翼、軫之餘禍也。春秋,星之大變,或災連三國之君,其流炎之所及,二十餘年而後弭。至是彗幹天庭,二太子首亂,三君為戮,侯王辜死者幾數十人。由此言之,皇天疾威之誡,不可不惕也。 太安元年六月辛酉,有星起河鼓,東流,有尾跡,光明燭地。河鼓為履險之兵,負海之象也。昭盛為人君之事,星之所往,君且從之。間二歲,帝幸遼西,登碣石以臨滄海,復所過郡國一年,又尾跡之徵。是歲五月,火入鬥。鬥主形命之養。其後三吳薦饑,仍歲疾疫。 三年夏四月,熒惑犯太白。佔曰「是謂相鑠,不可舉事用兵,成師以出而禍其雄之象也」。明年,宋將殷孝祖侵魏南鄙,詔徵南將軍皮豹子擊之,宋軍大敗。或曰:金火合,主喪事。明年十月,金又犯哭星。十二月,徵東將軍、中山王託真薨。 三年十一月,熒惑犯房鈎鈐星。是謂強臣不御,王者憂之。至四年正月,月入太微,犯西蕃;三月,又犯五諸侯。佔曰「諸侯大臣有謀反伏誅者」。是月,太白犯房,月入南斗。是月太白犯房月入南斗 按志二「月入南斗」在太安四年八月。疑「月入南斗」上脫「八月」二字。皆宋分。佔曰「國有變,臣為亂」。十一月,長星出於奎,色白,蛇行,有尾跡,既滅,變為白雲。奎為徐方,又魯分也。佔曰「下有流血積骨」。明年,宋兗州刺史竟陵王誕據廣陵作亂,宋主親戎,自夏涉秋,無日不戰,及城陷,悉屠之。 四年八月,熒惑守畢,直徼垣之南。佔曰「歲饉」。至五年二月,又入東井。佔曰「旱兵飢疫,大臣當之」。六月,太白犯鉞。佔曰「兵起,更正朔」。是歲二月,司空伊馛薨。十二月,六鎮、雲中、高平、雍、秦饑旱。明年,改年為和平。至六月,諸將討吐谷渾什寅,遂絕河窮躡之,會軍大疫乃還。是歲三月,流星數萬西行。佔曰「小流星百數四面行者,庶人遷之象」。佔曰小流星百數四面行者庶人遷之象 按上文稱「流星數萬西行」,這裡「四」當是「西」之訛。既而吐谷渾舉國西遁,大軍又隨躡之。 四年九月,月犯軒轅;十二月,犯氐;至五年正月,月掩軒轅,又掩氐東南星。皆后妃之府也。和平元年正月丁未,歲犯鬼。鬼為死喪,歲星,人君也,是為君有喪事。三月,月掩軒轅。四月戊戌,皇太后崩於壽安宮。宋志雲:人間宣言,人主帷箔不修,故謫見軒轅。又五年十一月,月犯左執法;明年十一月,又犯之。佔曰「大臣有憂」。和平二年,徵東將軍、河東王閭毗薨。十月,廣平王洛侯薨。 和平元年十月,有長星出於天倉,長丈餘。饉祥也。二年三月,熒惑入鬼。二年三月熒惑入鬼 按宋志在大明六年魏和平三年三月。此志下文說「是歲,詔諸將討雍州叛氐」,據卷五高宗紀,事在和平三年六月,則這裡「二年」當是「三年」之訛。但下又云「宋雍州刺史海陵王休茂亦稱兵作亂」,據宋書卷六孝武帝紀,事在大明五年魏和平二年,又不合。是謂稼穡不成,且曰萬人相食。其後定相阻飢,宥其田租。時三吳亦仍歲兇旱,死者十二三。先是,元年四月,太白犯東井。井、鬼皆秦分,雍州有兵亂。自元年六月,月犯心大星,三犯前後於房。心,宋分。時宋君虐其諸弟,後宮多喪,子女繼夭,哭泣之聲相再。是歲,詔諸將討雍州叛氐,大破之。宋雍州刺史、海陵王休茂亦稱兵作亂。間歲而宋主殂,嗣子淫昏,政刑紊焉。先是,元年十月,太白入氐。佔曰「兵起後宮,有白衣會」。三年五月,歲星犯上將。佔曰「上將憂之」。三年八月,月犯哭星。皆宋祥也。是歲,樂良王萬壽及徵東大將軍、常山王素並薨。 二年三月辛巳,有長星出天津,色赤,長匹餘,滅而復出,大小百數。天津,帝之都,船所以渡,神通四方,光大且眾,為人君之事。天象若曰:是將有千乘萬騎之舉,而絕逾大川矣。是月,發卒五千餘,通河西獵道。後年八月,帝校獵於河西,宋主亦大閱舟師,巡狩江右雲。 二年九月,太白犯南斗。鬥,吳分。佔曰「君死更政,大臣有誅者」。十一月,太白犯填。填,女君也,且曰有內兵、白衣會。至三年九月,火犯積屍。佔曰「貴人憂之,斧鉞用」。十月,太白犯歲星。歲為人君,而以兵喪幹之,且有死君篡殺之禍。是月,熒惑守軒轅。是月熒惑守軒轅 按是月承上文乃和平三年四六二十月,據宋志「熒惑守軒轅」和下文「十一月,歲入氐」都在大明七年魏和平四年、四六三,此志提早一年。此條下注文和下五年條正文和注中記載的星變,見於宋志者,比對紀年,此志皆提前一年,必是雜抄宋志而於宋、魏紀年的必定有誤。今不逐條列舉。佔曰「女主憂之,宮中兵亂」。十一月,歲入氐。氐為正寢,歲為有國之君。佔曰「諸侯王有來入宮者」。五年二月,月入南斗魁中,犯第四星。佔曰「大人憂,太子傷,宮中有自賊者;又大赦」。既而宋孝武及宋後相繼崩殂,少主薦誅輔臣,釁連戚屬,群下相與殺之,而立宋明帝。江南大饑,且仍,有肆眚之令焉。先是,三年六月,太白犯東井;七月,火入井;四年五月,金、火皆犯上相;五年六月,火又入井。佔曰「大臣憂,斧鉞用」。六年七月,月犯心前星。是月,宋殺少主,其後有乙渾之難。 五年七月丁未,歲星守心。心為明堂,歲為諸侯,為長子入而守之,立君之象。佔曰「凡五星守心,皆為宮中亂賊,群下有謀立天子者」。七月己酉,有流星長丈餘,入紫微,經北辰第三星而滅。佔曰「有大喪」。九月丁酉,火入軒轅。十一月,長星出織女,色正白,彗之象也。女主專制,將由此始,是以天視由之。長星,彗之著,易政之漸焉。冬,熒惑入太微,犯上將;十二月,遂守之。佔曰「公侯謀上,且有斬臣」。六年正月乙未,有流星長丈餘,自五車抵紫宮西蕃乃滅。天象若曰:群臣或修霸刑,而幹蕃輔之任矣。且佔曰「政亂有奇令」。四月,太白犯五諸侯。佔曰「有專殺諸侯者」。五月癸卯,上崩於太華殿,車騎大將軍乙渾矯詔殺尚書楊寶年等於禁中。戊申,又害司徒、平原王陸麗。明年,皇太后定策誅之。太后臨朝,自馮氏始也。或曰:心為宋分。是歲六月,歲星晝見於南斗。鬥為天祿,吳分也。天象若曰:或以諸侯幹君而代奪之。是冬,宋明帝以皇弟踐阼,孝武諸子舉兵攻之,四方響應,尋皆伏誅。有太白之刑與歲星之祐焉。是歲三月,有流星西行,不可勝數,至明乃止。至六月己卯,又有流星,多西南行。星眾而小,庶人象也,星之所首,人將從之。及宋討孝武諸子,大兵首自尋陽,進平荊雍。其後張永之師敗績於呂梁,魏師盡舉淮右,俘其人,又西流之效也。 顯祖天安元年正月戊子,顯祖天安元年正月戊子 按天安元年正月己丑朔,無「戊子」。太白犯歲星。歲,農事也,肅殺幹之,是為稼穡不登。六月,熒惑犯鬼。佔曰「旱饑疾疫,金革用」。八月丁亥,太白犯房。佔曰「霜雨失節,馬牛多死」。九月甲寅,熒惑犯上將,太白犯南斗第三星。佔曰「貴人將相有誅者」。十一月己酉,太白又犯歲星。或曰歲為諸侯,太白主兵刑之政,再幹之,事洊也。是歲九月,州鎮十一旱饑。十月,宋氏六王皆戮死。明年,宋師敗於呂梁,江南阻饑,牛且大疫。其後,東平王道符擅殺副將及雍州刺史,據長安反,詔司空和其奴討滅之。九月,詔賜六鎮孤貧布帛,宋主以後宮服御賜徵北將士。後歲夏,旱,河決,州鎮二十七皆饑,尋又天下大疫。元年六月,太白犯左執法;十月,火又犯之。佔曰「大臣有憂,霸者之刑用」。是歲六月,月犯井;十月,又掩之。皇興元年正月,月犯井北轅第二星;八月,又蝕之。佔曰「貴人當之,有將死,水旱祥也」。道符作亂之明年,司空和其奴、太宰李峻皆薨。道符作亂之明年司空和其奴太宰李峻皆薨 按卷六顯祖紀,拓跋道符起兵在皇興元年正月,和其奴及李峻死於皇興三年正月和十一月,卷四四和其奴傳同紀。這裡作「明年」誤。 皇興元年四月,太白犯鎮星。佔曰「有攻城略地之事」。六月壬寅,太白犯鬼,秦分也。二年正月,太白犯熒惑。佔曰「大兵起」。是時,鎮南大將軍尉元、徵南大將軍慕容白曜略定淮泗。明年,徐州群盜作亂,元又討平之。後歲正月,上黨王觀西征吐谷渾,又大破之。 二年九月癸卯,火犯太微上將。佔曰「上將誅」。先是元年六月,熒惑犯氐;是歲十一月,太白又犯之,是為內宮有憂逼之象。佔曰「天子失其宮」。四年十月,誅濟南王慕容白曜。明年,上迫於太后,傳位太子,是為孝文帝。宋志以為先是比年月頻犯左角,佔曰「天子惡之」。及上遜位,而宋明帝亦殂。 高祖延興元年十月庚子,月入畢口。畢,魏分。佔曰:「小人罔上,大人易位,國有拘主反臣。」十二月辛卯,火犯鈎鈐。鈎鈐以統天駟,火為內亂。天象若曰:人君失馭,或以亂政乘之矣。乙巳,鎮星犯井。夫井者,天下之平也,而女君以幹之,是為後竊刑柄。佔曰:「天下無主,大人憂之,有過賞之事焉。」二年正月,月犯畢;丙子,月犯東井;庚子,又如之。丙子月犯東井庚子又如之 按此承上文乃延興二年正月,志二在是年閏月,疑「丙子」上脫「閏月」二字。但是年閏六月,壬子朔,無「庚子」,志二亦誤。正月甲寅朔,亦無庚子。佔曰:「天下有變,令貴人多死者。」 三年八月,月犯太微。又群陰不制之象也。是時馮太后宣淫於朝,暱近小人而附益之,所費以鉅萬億計,天子徒尸位而已。二年九月,河間王閭虎皮以貪殘賜死。其後,司空、東平郡王陸麗坐事廢為兵,既而宮車晏駕。或曰月入畢口為赦令。二年正月,曲赦京師及秦涼諸鎮。二年正月曲赦京師及秦涼諸鎮 諸本「涼」作「梁」。按志二及卷七上高祖紀上作「涼州諸鎮」。「梁」字訛,今改正。星及月犯井,皆為水災,且旱祥也。是歲九月,州鎮十一水旱,詔免其田租,開倉賑乏。 四年九月己卯,月犯畢。四年九月己卯月犯畢 志二「九月」作「正月」。按下稱「七月丙申」,不應「九月」在前,「九」當是「正」之訛。七月丙申,太白犯歲星,在角。七月丙申太白犯歲星在角 此承上文乃延興四年宋元徽二年四七四,據宋志在元徽三年魏延興五年,當是抄宋志誤前一年。丁卯,太白又入氐。丁卯太白又入氐 此承上文乃延興四年七月。按是年七月庚午朔,無丁卯。宋志在元徽三年魏延興五年七月丁巳。是年七月甲午朔,丁巳是二十四日。這裡誤前一年,又「丁卯」乃「丁巳」之訛。太白有母后之幾,主兵喪之政,以幹君於外朝而及其宿宮,是將有劫殺之虞矣。二月癸丑,月犯軒轅;甲寅,又犯歲星。月為強大之臣,為主女之象,為主女之象 按「主女」當是「女主」誤倒。始由后妃之府而幹少陽之君,示人主以戒敬之備也。五年三月甲戌,月掩填星。天象若曰:是又僻行不制而棄其紀綱矣。且佔曰「貴人強死,天下亂」。三月癸未,金、火皆入羽林。佔曰「臣欲賊主,諸侯之兵盡發」。八月乙亥,月掩畢。十一月,月入軒轅,食第二星。至承明元年四月,月食尾。五月己亥,金、火皆入軒轅;庚子,相逼同光。皆后妃之謫也。天若言曰:母后之釁幾貫盈矣,人君忘祖考之業,慕匹夫之孝,其如宗祀何?是時,獻文不悟,至六月暴崩,實有酖毒之禍焉。由是言之,皇天有以覩履霜之萌,而為之成象久矣。其後,文明皇太后崩,孝文皇帝方修諒陰之儀,篤孺子之慕,竟未能述宣春秋之義,而懲供人之黨,是以胡氏循之,卒傾魏室,豈不哀哉!或曰:太白犯歲於天門,以臣伐君之象;金、火同光,又兵亂之徵。時宋主昏狂,公侯近戚冤死相繼。既而桂陽、建平王並稱兵內侮,矢及宮闕,僅乃戡之。尋為左右楊玉夫等所殺。或曰:月犯歲、鎮,金、火入軒轅,皆饉祥也。月掩畢,主邊兵。四年,州鎮十三饑;又比歲蝗旱。太和元年,雲中又饑,開倉賑之。先是,四年四月丙午,有大星西流,殷殷有聲;十一月辛未,又如之。是歲五月,宋桂陽王反於江州,間歲,沈攸之反於江陵,皆為大兵西伐。時以江南內攜,又詔五將伐蜀。 太和元年五月庚子,太白犯熒惑,在張,南國之次也。佔曰「其國兵喪並興,有軍大戰,人主死」。壬申,水、土合於翼,皆入太微,主令不行之象也。佔曰「女主持政,大夫執綱,國且內亂,群臣相殺」。九月丁亥,太白晝見,經天,光色尤盛,更姓之祥也。二年九月,火犯鬼。佔曰「主以淫泆失政,相死之」。三年三月,月犯心。心為天王,又宋分。三月,填星逆行入太微,留左掖門內。佔曰「土守南宮,必有破國易代。逆行者,事逆也」。自元年三月至二年六月,月行五犯太微,與劉氏篡晉同佔。又自元年八月至三年五月,月行六犯南斗,入魁中。鬥為大人壽命,且吳分。是時馮太后專政,而宋將蕭道成亦擅威福之權,方圖劉氏。宋司徒袁粲起兵石頭,沈攸之起兵江陵,將誅之,不克,皆為所殺。三年四月,竟篡其君而自立,是為齊帝。是年五月,又害宋君于丹陽宮。又元年十月,月犯昴,為刑獄事。二年六月,月犯房。佔曰「貴人有誅者」。或曰「月犯鬥,亦大臣之謫也」。其後李惠伏誅,宜都、長樂王並賜死。又元年二月壬戌,月在井,暈參、畢、兩河、五車。佔曰「大赦」。至八月,大赦天下。三年正月壬子,又暈觜、參、昴、畢、五車、東井。至十月,大赦天下。 三年,自五月至十二月,月三入斗魁中;四年五月庚戌、七月己巳,又如之;六年二月,又犯斗魁第二星。佔曰「其國大人憂,不出三年」。七月丁未,十月丙申,月再犯心大星;自四年正月至六年二月,又五幹之。鬥為爵祿之柄,心為佈政之宮,月行幹而轥之,亦以薦矣。其佔曰「月犯心,亂臣在側,有亡君之戒,人主以善事除殃」。是時,馮太后將危少主者數矣,帝春秋方富,而承事孝敬,動無違禮,故竟得無咎。至六年三月,而齊主殂焉。或曰:月犯鬥,其國兵憂。心又豫州也。時比歲連兵南討,五年二月大破齊師於淮陽,又擊齊下蔡軍,大敗之。先是三年八月,金犯軒轅;四年二月,又犯軒轅第二星;六年正月,又犯軒轅大星;八月,又犯軒轅左角。左角,後宗也。是時太后淫亂,而幽後之姪娣,又將薄德。天若言曰:是無周南之風,不足訓也,故月、太白驟於之。 三年九月庚子,太白犯左執法;十二月丙戌,月犯之;十二月丙戌月犯之 諸本「十二月」作「十一月」。按志二太和三年十二月丙戌,月犯太微左執法。是年十一月己亥朔,無丙戌,十二月戊辰朔,丙戌是十九日。這裡「十一月」乃「十二月」之訛。今據改。四年二月辛巳,四年二月辛巳 諸本「月」訛「年」,今據志二改。月又犯之;九月壬戌,太白又犯之;五年二月癸卯,月犯太微西蕃上將;至六年十月乙酉,熒惑又犯之。夫南宮執法,所以糾淫忒,成肅雍;而上將朝庭之輔也。天象若曰:王化將㢮,淫風幾興,固不足以令天下矣,而廷臣莫之糾弼,安用之!文明太后雖獨厚倖臣,而公卿坐受榮賜者費亦巨億,蓋近乎素餐焉。其三年九月,安樂王長樂下獄死,隴西王源賀薨;四年正月,廣川王略薨,襄城王韓頹徙邊;七月,頓丘王李鍾葵賜死;其後任城王雲、中山王叡又薨。比年死黜相繼,蓋天謫存焉。四年春月,又掩火,亦大臣死黜之祥也。又比年,月再犯昴,亦為獄事與白衣之會也。 五年九月辛巳,填犯辰星於軫。佔曰「為饑,為內亂,且有壅川溢水之變」。是歲,京師大霖雨,州鎮十二饑。至六年七月丙申,又大流星起東壁,光明燭地,尾長二丈餘。東壁,土功之政也。是月發卒五萬,通靈丘道。十月己酉,有流星入翼,尾長五丈餘。七星,中州之羽儀;翼,南國也。天象若曰:將擇文明之士,使於楚邦焉。明年,員外散騎常侍李彪使齊,始通二國之好焉。四年正月丁未,月在畢,暈參、井、五車,赦祥也。四月,幸廷尉獄,錄囚徒。明年二月,大赦。是月,月在翼,有偏日暈,有偏日暈 按志二太和五年二月甲辰條「日」作「白」,當是。侵五車、東井、軒轅、北河、鬼,至北斗、紫垣、攝提。六年正月癸亥,月在畢,暈參兩肩、五車、胃、昴、畢。至甲戌,天下大赦。江南嗣君即位,亦大赦改元。 七年六月庚午辰時,東北有流星一,大如太白,北流破為三段。十月己亥,星隕如虹。是時,太后專朝,且多外嬖,雖天子由倚附之,故有幹明之謫焉。破而為三,席勢者眾也。昔春秋星隕如雨,而群陰起霸。其後漢成帝時,旰日晦冥,眾星行隕,燿燿如雨,而王氏之禍萌。至是天妖復見,又與元后同符矣。 十年八月辰時,有星落如流火三道;戊寅,又有流星出日西南一丈所,西北流,大如太白,至午西破為二段,尾長五尺,復分為二,入雲間。仍見者,事薦也,後代其踵而行之,以至於分崩離析乎?先是,七年十月,有客星大如鬥,在參東,似孛。佔曰「大臣有執主之命者,且歲旱糴貴」。十年九月,熒惑犯歲星。歲主農事,火星以亂氣幹之,五稼旱傷之象也。佔曰「元陽以饉,元陽以饉 殿本考證雲:「『元』應作『亢』。」人不安」。自八年至十一年,黎人阻饑,且仍歲災旱。八年正月辛巳,月在畢,暈井、歲星、觜、參、五車。佔曰「有赦,糴貴」。其年六月,大赦。冬,州鎮十五水旱,人饑。九年正月,月在參,暈觜、參兩肩、五車,為大赦,為水。戊申,月犯井,為水祥也。是歲,冀定數州大水,人有鬻男女者,京師及州鎮十三水旱傷稼。明年,大赦。 十一年三月丁亥,火、土合於南斗。填為履霜之漸,鬥為經始之謀,而天視由之,所以為大人之戒也。佔曰「其國內亂,不可舉事用兵」。是時齊主持諸侯王酷甚,雖酒食之饋,猶裁之有司。故天若言曰:非所以保根固本,以貽長代之謀也,內亂由是興焉。五月丁酉,太白經天,晝見,庚子遂犯畢。畢又邊兵也。是歲,蠕蠕寇邊。明年,齊將陳達伐我南鄙,陷澧陽。間歲而齊君子子響為有司所御,遂憤怒而反,伏誅。及齊主殂而西昌侯篡之,高、武子孫所在棊布,皆拱手就戮,亦齊君自為之焉。十一年六月乙丑,月犯鬥;丙寅,遂犯建星。亦圖始之謀也。十二年七月,月犯牛;十三年六月,又掩之;明年八月,又犯之。牛主吳分。佔曰「國有憂,大將戮」。亦江南兵饉之徵也。 七月癸丑,太白犯軒轅大星;八月甲寅,又犯之。皆女君之謫也,天象若曰:軒轅以母萬物,由后妃之母兆人也,是固多穢,復將安用之?其物類之感,又稼穡之不滋候也。是歲年穀不登,聽人出關就食。明年,州鎮十五皆大饑,詔開倉賑乏。間歲,太后崩。是歲月三入井,金又犯之。佔曰「陰陽不和,不為水患且大旱」。其後連年亢陽,而吳中比歲霖雨傷稼也。 十二年三月甲申,歲星逆行入氐。甲、申,皆齊分也。佔曰「諸侯王而升為天子者」。逆行者,其事逆也。先是,去年十月,歲、辰、太白合於氐。是謂驚立絕行,是謂驚立絕行 諸本「立」作「亡」。按這是說歲、辰、太白三星聚氐。志四武定八年三月甲午,歲、鎮、太白在虛,雲「是為驚立絕行」。隋書卷二0天文志中雲:「三星若合,是謂驚立絕行。」知這裡「亡」字訛,今改正。改立王公。是歲四月,月犯氐,與歲同舍;六月丁巳,月又入氐,犯歲星。月為強大之臣,歲為少君也,與歲同心內宮而干犯之,強宗擅命,逼奪其君之象也。再幹之,其事薦至。 十三年三月庚申,月犯歲;十五年六月,又犯之。歲星不在宿宮,是為強侯之譴。江南太子、賢王相次薨歿,既而齊武帝殂,太孫幼沖,西昌輔政,竟殺二君而篡之。月再犯於氐及逆行之效也。或曰月犯木,饑祥也。時比歲稼穡不登。又十二年正月戊戌,月犯左角;十一月丙寅,又如之;七月,金又犯左角。角為外朝,且兵政也。佔曰「不出三年,天下有兵,主子死,大君惡之」。至十四年,有子響誅,間歲而齊室亂。 十二年四月癸丑,月、火、金會於井;辛酉,金犯火;甲戌,火、水又俱入井。皆雨暘失節,萬物不成候也。且曰王業將易,諸侯貴人多死。是歲,月行四入氐;十月,辰星入之;閏月丁丑,火犯氐;乙卯,又入之。佔曰「大旱歲荒,人且相食,國易政,君失宮,遠期五年」。氐,又女君之府也。是歲,兩雍及豫州旱饑。明年,州鎮十五大饉。至十四年,太后崩。時江南北連歲災雨,至十七年,有劫殺之禍,誅死相踵焉。是歲月三犯房;十三年四月,又犯之;七月至十月,再犯鍵閉。佔曰「有亂臣,不出三年伐其主」。自十二年七月至十四年八月,月再犯牛,又再掩之,凡六犯牛且掩之。牛為吳越,饉祥也,畢,魏分。且曰貴人多死免者。十二年九月,司徒、淮南王他薨。十三年,光州人王泰反,章武、汝陰、南安三王皆坐贓廢,安豐王猛、司空荀頹並薨。十四年,地豆於及庫莫奚頻犯塞,京兆王廢為庶人。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5之四
魏書卷一百五之四魏書卷一百五之四 諸本目錄注「闕」字,宋人校語見上卷校記[一]。 太和十二年十一月戊午,太白犯歲,又犯火,喪疾之祥。佔曰「國無兵憂,則君有白衣之會」。丙寅,火又犯木。佔曰「內無亂政,則主有喪戚之故」。十二月壬寅,太白犯填。佔曰「金為喪祥,后妃受之」。十三年二月,熒惑犯填。佔曰「火主兇亂,女君應之」。皆文明太后之謫也。先是,十一年六月甲子,歲星晝見;十二月甲戌,又晝見;是歲六月,又如之。歲而麗於大明,少君象也。是時孝文有仁聖之表,而太后分權以幹冒之,及帝春秋方壯,始將經緯禮俗,財成國風。故比年女君之謫屢見,而歲星䆮盛,至於不可掩奪矣。且佔曰「木晝見,主有白衣之會」。是歲九月丙午,有大流星自五車北入紫宮,抵天極,有聲如雷。佔曰「天下大凶,國有喪,宮且空」。夫五車,君之車府也,天象若曰:是將以喪事有千乘萬騎而舉者。大有聲,其事昭盛。至十四年三月,填星守哭泣。佔曰「將以女君有哭泣之事」。四月丙申,火犯鬼,喪祥也。六月,有大流星從紫宮出,西行。天象又曰:人主將以喪事而出其宮。八月,月、太白皆犯軒轅。九月癸丑而太皇太后崩,帝哭三日不絕聲,勺飲不入口者七日,納菅屨,徒行至陵,其反亦如之,哀毀骨立,杖而後起,雖殊俗之萌,矯然知感焉。自九月至於歲終,凡四謁陵。又薦出紫宮之驗也。十四年十一月,月犯填星;十二月月犯軒轅;十五年十月,月犯填,又犯軒轅;八月,又犯之;八月又犯之 按上已見「十月」,不應記八月在十月後。志二太和十六年八月戊申月犯軒轅。此處下文稱「九月,月犯填星」,據志二亦在十六年,知這裡「八月」上脫「十六年」三字。九月,月掩填星;十七年正月,月又犯軒轅。皆女君之象也。是時林貴人以故事薨,及馮貴人為後,而其姊譖之,至二十年竟坐廢黜,以憂死。幽後繼立,又以淫亂不終。 十三年十二月戊戌,填星、辰星合於須女。女,齊、吳分。佔曰「是為雍沮,主令不行,且有陰親者」。至十四年三月庚申,歲星守牛。佔曰「其君不愛親戚,貴人多喪;又饉祥也」。是歲太白三犯熒惑;十月,太白入氐;十一月,有大流星從南行入氐。甲申,齊邦之物也,金、火相鑠,為兵喪,為大人之謫。天象若曰:宿宮有兵喪之故,盛大者循而殘之,處其寢廟之中矣。至十五年三月壬子,歲犯填,在虛;三月癸巳,木、火、土三星合宿於虛;甲午,火、土相犯。虛,齊也。佔曰「其國亂專政,內外兵喪,故立侯王」。九月乙丑,太白犯鬥第四星;戊子,有大流星起少微,入南宮,至帝坐。主有盛大之臣,乘賢以侮其君者。且佔曰「大人易政」。至十七年正月戊辰,金、木合於危。危,亦齊也,是為人君且罹兵喪之變。四月戊子,太白犯五諸侯。佔曰「有擅刑以殘賊諸侯者」。至七月,齊武帝殂,西昌侯以從子干政,竟殺二君而自立,是為齊明帝。於是高、武諸子王侯數十人相次誅夷,殆無遺育矣。雖繼體相循,實有準命之禍,實有準命之禍 按「準命」不可解,「準」當是「革」之訛。古代稱改朝換代為「革命」。故天謫仍見雲。自十五年至十七年,月行七犯建星。建星為忠臣之輔,經代之謀,又吳之分也。十五年,再犯牽牛;十六年至十七年,又四犯南斗。是謂臣幹天祿,且曰「大人多死者」。又十五年七月,金入太微;十七年,火入太微宮。反臣之戒。是歲,月行四入太微,十七年六入太微,比歲凡十干之,而齊君夷其宗室,亦積忍酷甚也。 十五年四月癸亥,熒惑入羽林;十六年二月壬子,太白入羽林。佔曰「天下兵起」。三月己卯,四月丙午,五月甲戌,十月辛卯,月行皆入羽林;十七年四月壬寅,八月辛卯,十二月辛巳,又如之。先是,陽平王頤統十二將軍騎士七萬,北討蠕蠕。是歲八月,上勒兵三十餘萬自將擊齊,由是比歲皆有事於南方。十五年三月,月掩畢;十一月,又犯之;十六年五月及七月,月再入畢;八月、十一月又再犯之;十七年八月又入畢。畢為邊兵。佔曰「貴人多死」。十五年六月,濟陰王鬱賜死;十七年,南平王霄、三老尉元皆死;十八年,安定王休死;十九年,司徒馮誕、太師馮熙、廣川王諧皆死。 十七年二月庚戌,火、土合於室。室星,先王所以制宮廟也,熒惑天視,填為司空,聚而謀之,其相宅之兆也。且緯曰:「人君不失善政,則火土相扶,卜洛之業庶幾興矣。」是歲九月,上罷擊齊,始大議遷都。冬十月,詔司空穆亮、將作董邇繕洛陽宮室,明年而徙都之。於是更服色,殊徽號,文物大備,得南宮之應焉。凡五星分野,熒惑統朱鳥之宿,而填以軒鼓寓之,皆周鶉火之分。室,又幷州之分。是為步自幷州,而經始洛邑之祥也。 十七年二月丁丑,太白犯井;辛丑,又犯鬼;五月戊午,晝見;九月,又如之。是謂兵祥,雍州也。是月,火、木合於婁。婁為徐州,佔曰「其地有亂,萬人不安」。八月辛巳,熒惑入井。佔曰「兵革起」。明年十二月,明年十二月 諸本無「十」字。按卷七下高祖紀下,事在太和十八年十二月。這次元宏南伐在南齊蕭鸞即位後,卷九八蕭道成傳、南齊書卷五七魏虜傳均有紀載。蕭鸞稱帝在十月,豈得於二月已南伐?這裡「二」上顯脫「十」字,今據紀補。詔徵南將軍薛真度督四將出襄陽,大將軍劉昶出義陽,徐州刺史元衍出鍾離,平南將軍劉藻出南鄭,平南將軍劉藻出南鄭 諸本「藻」訛「薛」,今據卷七下高祖紀下、卷七0劉藻傳改。皆兩雍、徐方之分。後年正月,平南王肅大敗齊師於義陽,降者萬餘。己亥,上絕淮,登八公山,並淮而東,及鍾離乃還。至十九年六月庚申,金、木合於井。七月,火犯井。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一年十一月 諸本「二」作「三」。按太和無三十一年,事見卷七下高祖紀下太和二十一年十一月。「三」字訛,今據改。大敗齊師於沔北。明年春,復大破之,下二十餘城,於是悉定沔漢諸郡。時江南偽立雍州於襄陽,以總牧西土遺黎,故與東井同候。 十八年四月甲寅,熒惑入軒轅,后妃之戒也。是時,左昭儀得幸,方譖訴馮後,上蠱而惑之。故天若言曰:夫膚受之微不可不察,亦自我天視而降鑒焉。至十九年三月,月犯軒轅;二十年七月辛巳,又掩填星。是月,馮後竟廢,尋以憂死,而立左昭儀,是為幽後。明年,追廢林貞後為庶人。二十二年正月,月又掩軒轅。十一月,又彗星起軒轅,歷鬼南,及天漢。天又若曰:是固多穢德,宜其彗除矣。行歷鬼,又強死之徵。明年,幽後賜死也。 十九年六月壬寅,熒惑出於端門。佔曰「邦有大獄,君子惡之,又更紀立王之戒也」。明年,皇太子恂坐不軌,黜為庶人。至二十一年十月壬午,熒惑、歲星合於端門之內。歲為人君,火主死喪之禮,而陳於門庭,大喪之象也。二十二年二月乙丑,木、火合於掖門內,是夕,月行逮之;三月丙午,木、火俱出掖門外,再合一相犯,月行逮之。后妃預有咎焉。明年四月,宮車晏駕。夫太微,禮樂之庭也。時帝方修禮儀,正喪服,以經人倫之化,竟未就而崩。少君嗣立,其事復寢,縉紳先生鹹哀慟焉。故天視奉而修之,是以徘徊南宮,蓋皇天有以著慎終歸厚之情。或曰「合於天庭南方,有反臣之戒」。是時齊明帝殂,比及三年而亂兵四交宮掖,既而蕭衍戡之,竟覆齊室雲。二十一年十一月,有流星照地,至天津而滅。佔曰「將有樓船之攻,人君以大眾行」。二十二年而上南伐。是歲之正月,有流星大如三鬥瓶,起貫索,東北流,光燭地,經天棓乃滅,有聲如雷。天棓,天子先驅也。佔曰「國中貴人有死者,且大赦」。至三月,上南征不豫,詔武衞元嵩詣洛陽,賜皇后死。 世宗景明元年四月壬辰,有大流星起軒轅左角,東南流,色黃赤,破為三段,狀如連珠,相隨至翼。左角,後宗也。佔曰「流星起軒轅,女主後宮多讒死者」。翼為天庭之羽儀,王室之蕃衞,彭城國焉。又佔曰「流星於翼,貴人有憂繫」。是時,彭城王忠賢,且以懿親輔政,借使世宗諒陰,恭己而修成王之業,則高祖之道庶幾興焉。而阿倚母族,納高肇之譖,明年,彭城王竟廢。後數年,高氏又鴆於後,而以貴嬪代之。由是小人道長,讒亂之風作矣。夫天之風戒,肇於履端之始,而沒身不悟,以傷魏道,豈不哀哉!或曰:軒轅主后土之養氣,而庇祐下人也,故左角謂之少人焉。天象若曰:人將喪其所以致養,幾至流亡離析矣。是歲,北鎮及十七州大饉,人多就食雲。是歲十二月癸未,月暈太微,既而有白氣長一丈許,南抵七星,俄而月復暈北斗大角。為君以兵自衞,又赦祥也,且為立君之戒。時蕭衍立少主於江陵,改元大赦。尋伐金陵,以長圍逼之。又二年正月,月暈井、參、觜、昴、五車。佔曰「貴人死,大赦」。是歲,廣陵王羽薨。二月至秋,再大赦。 二年正月己未,金、火俱在奎,光芒相掩。為兵喪,為逆謀,大人憂之,野有破軍殺將。奎,徐方也。三月丁巳,有流星起五諸侯,入五車,至天潢散絕為三,光明燭地。五車,所以輔衰替之君也,流星自五諸侯幹之,諸侯且霸而修兵車之會;分而為二,距乏疑之君幾將並立焉。魏收以為流星出五車,諸侯有反者。至五月,鹹陽王禧謀反,賜死。戊午,填星在井,犯鉞,相去二寸。佔曰「人君有戮死者」。時蕭衍起兵襄陽,將討東昏之亂,是月,推南康王寶融為帝,踐阼於江陵,於是齊有二君矣。至八月戊午,金、火又合於翼,楚分也。十一月甲寅,金、水俱出西方。佔曰「東方國大敗」。時蕭衍已舉夏口,平尋陽,遂沿流而東,東主之師連戰敗績,於是長圍守之。十二月,齊將張稷斬東昏以降,又戮主之徵。至三年正月,火犯房北星,光芒相接;癸巳,填星逆行,守井北轅西星。皆大臣賊主,更政立君之戒也。三月,金、水合於須女。女,齊分;金、水合,為兵誅。二月丁酉,有流星起東井,流入紫宮,至北極而滅。東井,雍州之分,衍憑之以興,且西君之分,使星由之以抵辰極,是為禪受之命,且為大喪。是月,齊諸侯相次伏誅,既而西君錫命,衍受禪於建康,是為梁武帝。戊辰而少主殂。自二年至三年,月六掩犯斗魁;七月,火犯鬥,皆吳分也。時江南北歲大饉,又連兵北鄙,負敗相跡。又二年七月,月暈婁,內青外黃,轢昴、畢、天船、大陵、捲舌、奎。船為徐魯,又赦祥也,且曰「多死喪」。三月,青、齊、徐、兗餓死萬餘人。七月,大赦。三年八月,月暈,外青內黃,轢昴、畢、婁、胃、五車。佔曰「貴人多死」。十二月,月犯昴,環月。太傅、平陽王丕薨。太傅平陽王丕薨 按此承上文乃景明三年十二月。據卷八世宗紀,丕死在景明四年七月癸卯。疑上脫「明年七月」四字。後年正月,大赦。 三年八月丙戌,有大流星起天中,北流,大如二斗器。佔曰「有天子之使出自中京,以臨北方」。至四年九月壬戌,有大流星起五車,東北流。佔曰「有兵將首於東北」。是歲二月辛亥,三月丁未,月再掩太白,三月丁未月再掩太白 按此承上文是景明四年三月。是年三月癸丑朔,無丁未。志二在五月丁未,五月壬子朔,亦無丁未。皆大戰之象也。庚辰,揚州諸將大破梁師於陰陵。揚州諸將大破梁師於陰陵 卷八世宗紀景明四年三月「陰陵」作「陰山」。卷一九中任城王雲附元澄傳、卷九八蕭衍傳稱「攻蕭衍陰山戌破之」。通鑑卷一四五四五二九頁胡注:「據水經注卷三0淮水篇陰山關在弋陽縣西南。」這裡「陰陵」當是「陰山」之訛。十一月,左僕射源懷以便宜安撫北邊。明年二月,又大破梁師於邵陵。又大破梁師於邵陵 卷八世宗紀正始元年二月、卷九八蕭衍傳「邵陵」作「邵陽」。通鑑卷一四五四五三七頁胡注:「即邵陽州也。」這裡「陵」字當是「陽」之訛。九月,蠕蠕犯邊,復詔源懷擊之。是歲七月,月暈昴、畢、觜、參、井、五車。佔曰「旱,大赦」。又再暈軒轅、太微。明年正月,月暈五車、東井、兩河、鬼、填星。是月,大赦改元。六月,以亢陽,詔撤樂減膳。 正始元年正月戊辰,流星如鬥,起相星,入紫宮,抵北極而滅。夫紫宮,后妃之內政,而由輔相干之,其道悖矣。且佔曰「其象著大,有非常之變」。至二年六月癸丑,有流星如五斗器,起織女,抵室而滅。佔曰「王后憂之,有女子白衣之會」。往反營室,釁歸後庭焉。三年正月己亥,有大流星起天市垣,西貫紫蕃,入北極市垣之西。又公卿外朝之理也。佔曰「以臣犯主,天下大凶」。明年,高肇欲其家擅寵,乃鴆殺於後及皇子昌,而立高嬪為後。先是,景明四年七月,太白犯軒轅大星。至二年六月,木犯昴。佔曰「人君有白衣之會」。同上。 三年六月丙辰,太白晝見。佔曰「陰國之兵強」。八月,梁師寇邊,攻陷城邑。秋九月,安東將軍邢巒大破之宿豫,斬將三十餘人,捕虜數萬。十月甲寅,月犯太白,又大戰之象。明年,中山王英敗績於淮南,士卒死者十八九。又元年正月,月暈胃、昴、畢、五車;戊午,又暈五車、東井、兩河、鬼、填星;二月甲申,又暈昴、畢、觜、參;三年正月,月暈太微、軒轅。皆為兵、赦。是月,皇子生,大赦天下。 四年七月己卯,有星孛於東北。佔曰「是謂天讒,大臣貴人有戮死者」。凡孛出東方必以晨,乘日而見,亂氣蔽君明之象也。昔魯哀公十三年十一月,有星孛於東方,明年,春秋之事終,是謂諸夏微弱,蠻夷遞霸,田氏專齊,三族擅晉,卒以幹其君明而代奪之,陵夷遂為戰國,天下橫流矣。今孛星又見,與春秋之象同。天戒若曰:是居太陽之側而幹其明者,固多穢德,可彗除矣,而君不悟,衰替之萌將繇此始乎?是歲,高肇鴆後及皇子,明年又譖殺諸王,天下冤之。肇故東夷之俘,而驟更先帝之法,累構不測之禍,幹明孰甚焉,魏氏之悖亂自此始也。 永平元年三月戊申,熒惑在東壁,月行抵之,相距七寸,光芒相及。室壁四輔,君之內宮,人主所以庇衞其身也。天象若曰:且有重大之臣屏藩王室者,將以讒賊之亂,死於內宮。又曰:諸侯相謀。五月癸未,填星逆行,太微在左執法西。是為後黨持政,大夫執綱而逆行侮法,以啟蕭牆之內。是月,月犯畢;六月,又掩之。佔曰「貴人有死者」。庚辰,太白、歲星合於柳。柳為周分。且佔曰「有內兵以賊諸侯」。八月,京兆王愉出為冀州刺史,恐不見容,遂舉兵反,以誅尚書令高肇為名,與安樂王詮相攻於定州。九月,太師、彭城王斃于禁中,愉亦死之。或曰:柳,豫州分,所合之野,謀兵,有戰野拔邑事。至十一月丙子,流星起羽林南,大如椀,色赤;有黑雲東南引,如一匹布橫北轢星。佔曰「禁兵起,所首召之」。是歲,豫州人白早生殺刺史司馬悅,以城降梁,遣尚書邢巒擊之。十二月,巒拔懸瓠,斬早生。 二年三月丁未,有流星徑數寸,起自天紀,孛於市垣,光芒燭地,有尾跡,長丈餘,凝著天。天象若曰:政失其紀而亂加乎人,浸以萌矣,是將以地震為徵。地震者,下土不安之應也。是月,火入鬼,距積屍五寸。積屍,人之精爽,而炎氣加之,疫祥也。四月乙丑,金入鬼,去積屍一寸。又以兵氣幹之,強死之祥也。踰逼者事甚。鬼主驕亢之戒,故金火薦災其人以警而懼之。五月,太白犯歲,光芒相觸。佔曰「兵大亂,歲饑,不出三年」。七月庚辰,有流星起騰蛇,入紫宮,抵北極而滅。天戒若曰:彼光後王道者。彼光後王道者 諸本下注「疑」字。按此下當有脫文,不相連屬,今於「者」字下句斷。以馭陰陽之變矣。將有水旱之沴,地震之祥,而後災加皇極焉。明年夏四月,平陽郡大疫,死者幾三千人。平陽,鬼星之分也。秋,州郡二十大水,冀定旱饑。四年,朐山之役,喪師殆盡。其後繁畤、桑乾、靈丘、秀容、雁門地震陷裂,山崩泉湧,殺八千餘人。延昌三年,詔曰:「比歲山鳴地震,於今不已,朕甚懼焉。」至正月,宮車晏駕。至正月宮車晏駕 按上記延昌三年,元恪死在四年正月,「正月」上當脫「明年」或「四年」二字。二年十一月丙戌,月掩畢大星;二年十一月丙戌月掩畢大星 諸本「二」訛「七」,按永平無七年,今據志二改。至三年八月,火犯積屍。佔曰「貴人死,又饑疫祥也」。比年水旱災疫;是月,中山王略薨;是月中山王略薨 按「是月」承上文是永平三年五一0八月。卷八世宗紀是年十月辛卯記「中山王英薨」,卷一九下南平王楨附元英傳亦稱英死於永平三年,略是英子,死於武泰元年五二八河陰之禍,亦見卷一九本傳。這裡「略」乃「英」之訛,「是月」亦當作「十月」。明年春,司徒廣陽王嘉薨。 二年九月甲申,歲星入太微,距右執法五寸,光明相及;十二月乙酉,逆行入太微,奄左執法;三年閏月壬申,又順行犯之,相去一寸。保乾圖曰:「臣擅命,歲星犯執法。」是時,高肇方為尚書令,故歲星反復由之,所以示人主也。天若言曰:政刑之命亂矣,彼居重華之位者,盍將反復而觀省焉。今雖厚而席之,適所以為禍資耳。且佔曰「中坐成刑,遠期五年」。間五歲而肇誅。四年四月庚午,熒惑犯軒轅大星;至五月,入太微,距右執法三寸,光芒相接。熒惑,天視也,始由軒轅而省執法之位,其象若曰:是居後黨而擅南宮之命,君其降監焉。其應與歲星同也。 四年正月戊戌,有流星起張,西南行,殷殷有聲,入參而滅。張,河南之分;參為兵事。佔曰「流星自東方來,至伐而止,有來兵大敗吾軍。有聲者怒也」。先是,去年十一月,月犯太白;是歲,又犯之,是歲又犯之 按「是歲」下例當記月,據志二是「四月辛卯」,疑脫此四字。在胃;八月辛酉,又犯之。胃為徐方,大戰之象也。十月戊寅,有大流星孛於羽林,南流,色赤,珠落下入濁氣,孛然而流。王師潰亂之兆。先是,梁朐山鎮殺其將來降,詔徐州刺史盧昶援之。十二月,昶軍大敗於淮南,淪覆十有餘萬。是歲七月乙巳,有流星起北斗魁前,西北流入紫宮,至北極而滅。佔曰「不出期年,兵起,且亡君戒」。是歲,有朐山之役,間歲而帝崩。 四年十二月己巳,歲星犯房上相,相距一寸,光芒相及;至延昌元年三月丙申,歲星在鈎餘東五寸,距鍵閉三寸;丙午,又掩房上相。天象若曰:夫鈐鍵之轡,君上所宜獨操,非驂服所當共也。先是,高肇為尚書令,而歲星三省執法。是歲至升為司徒,猶怏怏不悅,而歲星又再循之,所以示人主審矣。間二歲而上崩,肇亦誅滅。或曰木與房合,主喪、水。又元年二月,月暈井、鬼、軒轅;十月,又暈井、五車、參、畢。皆水旱饑赦之祥。自元年二月不雨至六月雨,大水。二年四月庚子,出絹十五萬匹賑河南饑人。是夏,州郡十二大水。八月,減天下殊死。 四年四月庚午,四年四月庚午 諸本「四年」作「二年」。按上記永平四年,下記延昌元年,不應這裡又記「二年」。下文說「十月壬申,月犯軒轅大星」,據志二在永平四年十月壬午,知這裡「二年」乃「四年」之訛。今改正。又是年十月癸亥朔,有壬申,也有壬午,未知孰是。熒惑犯軒轅大星;十月壬申,月失行,犯軒轅大星。至延昌元年三月,填星在氐,守之九十餘日。佔曰「有德令,拜太子,女主不居宮」。至十月,立皇太子,賜為父後者爵,旌孝友之家。至二年三月乙丑,填星守房。佔曰「女主有黜者,以地震為徵」。地震者,陰盈而失其性也。四月丙申,月掩填星;七月戊午,又如之。是為后妃有相遷奪者,且曰「女主死之」。時比歲地震。至三年八月,太白又犯軒轅。十二月,月掩熒惑。皆小君之謫也。時高後席寵兇悍,雖人主猶畏之,莫敢動搖,故世宗胤嗣幾絕。明年上崩,後廢為尼,降居瑤光寺,尋為胡氏所害,以厭天變也。 延昌元年八月己未,有流星起五車,西南流入畢。畢,邊兵也。佔曰「有兵車之事,以所直名之」。至二年十一月戊午,又有流星起五車,西南流,殷殷有聲。憑怒者,事盛也。十二月己卯,有流星西南流,分而為二。又偏師之象也。至三年六月辛巳,太白晝見。佔曰「西兵大起,有王者之喪」。十一月,大將軍高肇伐蜀,益州刺史傅豎眼出北巴,平南羊祉出涪,安西奚康生出綿竹,撫軍甄琛出劍閣,會帝崩旋師。先是元年三月己酉,木、土相犯。佔曰「人君有失地者,將死之」。又曰「先作事者敗,兵起必受其殃」。三年九月,太白掩右執法。是為大將軍有罹刑辟者。先是二年二月,梁鬱洲人徐玄明斬大將張稷來降。及肇出征,還亦就戮。 元年三月乙未,有流星起太陽守,歷北斗,入紫宮,抵北極,至華蓋而滅。太陽守所以弼承帝車,大臣之象。今使星由之,以語天極之位,臣執國命,將由此始乎?且佔曰「天下大凶,主室其空」。先是,去年八月至十月,月再入太微;是歲三月,又如之;十二月甲戌,月犯火於太微。佔曰「君死,不出三年,貴人奪權失勢」。二年三月辛酉,熒惑又犯太微。佔曰「天下不安,有立君之戒」。九月丁卯,入太微,犯屏星。明年正月而世宗崩,於是王室遂卑,政在公輔。三年二月,月暈畢、昴、五車、太白、東井。佔主赦。是月,太白失行,在天關北。佔「有關梁之兵,道不通」。明年正月,肅宗立,大赦天下。二月,梁將任太洪帥眾寇關城。 四年五月庚戌,九月乙丑,十月癸巳,月皆犯太微。中歲而驟幹之,強臣不御,執法多門之象也。閏月戊午,月犯軒轅。又女主之謫。十一月庚寅,木、火會於室,相距一尺;至甲午,火徙居東北,亦相距一尺。室為後宮,火與木合曰內亂,環而營之,或淫事幹逼諸侯之象。佔曰「姦臣謀,大將戮。若有夷族之害,以赦令除之」。先是,三年九月,太白犯執法。是歲八月,領軍於忠擅戮僕射郭祚。九月,太后臨朝,淫放日甚,至逼幸清河王懌。其後,羽林千餘人焚徵西將軍張彝宅,辜死者百數,朝廷不能討,於是大赦。原羽林亦營室之故也。魏收以為月犯太微,大臣有死者。其後安定王薨。月犯軒轅,女主憂之。其後皇太后高尼崩於瑤光寺。營室又主土功也。胡太后害高氏以厭天變,乃以後禮葬之。 四年十月,太白犯南斗。鬥為吳分。佔曰「大兵起」。先是三年四月,有流星起天津,東南流,轢虛、危。天津主水事,且曰有大眾之行。其後梁造浮山堰,以害淮泗,諸將攻之。是歲閏月,有大奔星起七星,南流,色正赤,光明燭地,尾長丈餘,歷南河,至東井。七星,河南之分也,流星出之,有兵起;施及東井,將以水禍終之。又佔曰「所與城等」。疑是時,鎮南崔亮攻梁師於硤石。明年二月,鎮東蕭寶夤大破梁淮北軍。九月,淮堰決,梁人十餘萬口皆漂入海。 肅宗熙平元年三月丙子,太白犯歲星;十二月甲辰,月犯歲星。十二月甲辰月犯歲星 按志二熙平元年「十二月戊戌,月犯歲星;甲辰,月暈東井、觜、參、五車」。這裡抄錄之誤。是謂強盛之陰而陵少陽之君。歲,又諸侯也。天象若曰:始由內亂幹之,終以威刑及之。是歲正月,熒惑犯房;四月庚子,又逆行犯之;癸卯,月又犯房。癸卯月又犯房 按此承上文乃熙平元年四月,志二在二年四月,疑此誤。佔曰「天下有喪,諸侯起霸,將相戮」。十一月,大流星起織女,東南流,長且三丈,光明照地。佔曰「王后憂之,有女子白衣之會」。間歲,高太后殂,司徒國珍薨,中宮再有喪事。其後僕射於忠,司徒、任城王澄薨。既而太后幽逼,清河、中山王戮死。或曰:「月、太白犯歲星,饉祥也;火犯房,陳兵滿野,有饑國,且大赦。」又元年十二月,月暈井、觜、參、五車。佔曰「水旱,有赦」。至二年正月,大赦。十月,幽、冀、滄、瀛大饑。是月,月再暈畢、參、五車。佔曰「饑,赦」。明年,幽州大饑,死者數千人,自正月不雨至六月。是歲,四夷反叛,兵大出,又赦改元。 二年六月癸丑,有大流星出河鼓,東南流,至牛;十一月,流星起河鼓,色黃赤,西南流,長且三丈,有光照地;至神龜元年四月壬子,有流星起河鼓,西北流,至北斗散滅。河鼓,鼓旗之應也,故流星出之兵出,入之兵入。昔宋泰始初,大流星出自河鼓,西南行,竟夜,有小星百數從之。既而諸侯同時作亂。至是三出河鼓,秦州屬國羌及南秦、東益氐皆反。七月,河州人卻鐵怱與群盜又起,自稱水池王,詔行臺源子恭及諸將四出征之。朝廷多事,故天應屢見雲。 神龜二年四月甲戌,大流星起天市垣西,東南流,轢尾,光明燭地。天象若曰:將作大眾而從后妃之事矣,以所首名之。是歲九月,太后幸崧高。或曰市垣所以均國風;尾,幽州也。明年,詔尚書長孫稚撫巡北蕃,觀省風俗。二月丙辰,月在參,暈井、觜、參、歲星、五車。佔曰「有死相,且赦」。明年,諸王多伏辜,又大赦。 二年八月己亥,太白犯軒轅;是月,月又犯之;至正光元年正月,月又犯軒轅大星。四月庚戌,金、火合於井,相去一尺。佔曰「王業易,君失政,大臣首亂,將相戮死,以用師大敗」。五月丙午,太白犯月,相距三寸。佔曰「將相相攻,秦國有戰」。七月,太白犯角。角,天門也,是為兵及朝庭。佔曰「有謀不成,破軍斬將」。是月,侍中元叉矯詔幽太后於北宮,殺太傅、清河王懌。八月,中山王熙起兵誅元叉,不克遇害。明春,衞將軍奚康生謀討叉于禁中,事洩又死。是冬,諸將伐氐,官軍敗績。 正光元年九月辛巳,有彗星光焰如火,出於東方,陰動爭明之異也。感精符曰:「天下以兵相威,以勢相乘,至威疑亂,起布衣,從衡禍,未庸息,帝宮其空。」昔正始中,天讒孛於東北,是歲而攝提復周。故天象若曰:夫讒之亂萌有自來矣,彗除之象今則著矣,戰國之禍將由此作乎?間三年而北鎮肇亂,關中跡之。自是姦雄鼎沸,覆軍相踵,其災之所及且二十餘年而猶未弭焉。梁志曰:九月乙亥,有星晨見東方,光如火。佔曰「國皇見,有內難急兵」。明年,義州反。梁志曰至明年義州反 按事見隋書卷二一天文志下樑普通元年魏正光元年九月乙亥,下雲:「其三年,義州刺史文僧朗以州叛。」梁普通三年即魏正光三年五二二,這裡作「明年」,則是正光二年,當是比對梁、魏紀年有誤。乙亥去辛巳凡六日,而北方覿之,其氣蓋同矣。始幹其明,以妖南國,既又彗而布之,以除魏邦。 二年四月甲辰,火、土相犯於危;十一月辛亥,金、土又相犯於危。危,存亡之機,太白司兵,熒惑司亂,而玄枵司人,土下之所係命也。三精洊聚,群臣葉謀,以濟屯復之運焉。佔曰「天下方亂,甲兵大起,王后專制,有虛國徙王」。至四年四月己未,火、土又相犯於室。是謂後宮內亂。且佔曰「欲殺主,天子不以壽終」。或曰:魏氏,軒轅之裔。填星之物也,赤靈為母,白靈為子,經綸建國之命,所以傳撥亂之君也,其受之者將在幷州與有齊之國乎?其後太后淫昏,天下大壞,上春秋方壯,誅諸佞臣。由是鄭儼等竦懼,遂說太后鴆帝。既而尒朱氏興於幷州,終啟齊室之運,卜洛之業遂丘墟矣。二年十月,月掩心大星;至三年正月,月掩心距星;四月丁丑,又如之。佔曰「亂臣在側」。囗囗囗囗五年。間三歲而肅宗崩。間三歲而肅宗崩 百衲本、南本「三」字墨釘,北本、汲本作「五」。殿本考證雲:「以上文推之,則以『三』為是」。今殿本、局本皆作「三」,是。 三年七月庚申,有大流星如五斗器,起王良,東北流,長一丈許。王良主車騎,且曰:有軍涉河,昭盛者事大。是日,月在昴北三寸;十一月乙卯,又如之。是謂兵加匈奴,且胡王之謫也。先是,蠕蠕阿那瓌失國,詔北鎮師納之。是歲八月,蠕蠕後主來奔懷朔鎮。是歲八月蠕蠕後主來奔懷朔鎮 按「是歲」承上文乃正光三年,據卷九肅宗紀,事在二年八月己巳。又下雲:「間歲,阿那瓌背約犯塞」,事在四年二月。由二年至四年,故云「間歲」,若「蠕蠕後主來奔」在三年,則當雲明年。史臣改竄紀年以附會所謂「徵應」,荒誕可笑。間歲,阿那瓌背約犯塞,詔尚書令李崇率騎十萬討之,出塞三千餘裡,不及而還。二年九月庚戌,月暈胃、昴、畢、五車;辛亥,又暈之。佔曰「饑旱有赦」。佔曰饑旱有赦 諸本「饑旱」二字注「闕二字」或墨釘,唯百衲本模糊,細審下一字是「旱」字,下文說「夏大旱」也可證。上一字張元濟校勘記作「饑」,今從之。至三年九月,月在畢,暈昴、畢、觜、參、五車。是歲夏大旱,十二月,大赦。 三年二月丁卯,月掩太白,京師不見,涼州以聞。佔曰「天下大兵起。涼州獨見,災在秦也」。三月癸卯,有大流星起西北角,流入紫宮,破為三段,光明照地。角星,主外朝兵政,流星由之,將大出師之象。若曰將以兵革之故,王室分崩。入抵紫宮,天下大凶,有虛國之象。四月癸酉,有大奔星歷紫微,入北斗東北首,光明燭地,殷然如雷。盛怒之象也,皆以所直名之。至四年八月乙亥,月在畢,掩熒惑。又邊城兵亂之戒也。十月乙卯,太白入鬥口,距第四星三寸,光芒相掩。佔曰「大兵起,將戮辱,又吳分也」。五年正月,沃野鎮人破落汗拔陵反,五年正月沃野鎮人破落汗拔陵反 按拔陵起義據卷九肅宗紀在正光五年三月,其實當在四年。三月乃命元彧統兵鎮壓起義軍之時。此志記事多據本紀,這裡「正」字疑仍是「三」之訛,非別有據。臨淮王彧徵之,敗績於五原。六月,莫折大提反於秦,雍州刺史元志討之,又大敗於隴東。明年,南方諸將頻破梁師。至八月,杜洛周起上谷,其後鮮於脩禮反定州。王師比歲北征,冀方大震。既而葛榮承之,竟陷河北。五年二月,月在參,暈觜、參、五車、東井、熒惑;八月,又暈之。閏月,月在張、翼,再暈軒轅、太微。佔曰「兵起,士卒多遁走」,一曰「士卒大聚」。又皆赦祥也。是時徵調驟起,兵相蹈藉。又有詔內外戒嚴,將親徵。又有詔內外戒嚴將親徵 按此事在孝昌元年十二月,下稱「二月至六月再大赦及月變」,據紀及志二皆在孝昌元年。這裡「又」字上疑脫「孝昌元年」四字。自二月至六月,再大赦天下。十月,月在畢,暈昴、畢、觜、參。後年春,又大赦。先是,二年九月,歲星犯左執法;至三年正月癸丑,又逆行犯之,相去四寸,光芒相及;五月丙辰,歲星又掩左執法。是時宦者劉騰與元叉葉謀,遂總百揆之任,故歲星反復由之,與高肇同佔。至四年二月,騰死,叉由是失援。其年十一月庚戌,歲星犯房上相,相距二寸,光芒相掩。五年四月己丑,歲星又逆行犯之。明年,皇太后反政,叉遂廢黜。昔高肇為尚書令,而歲星三省之,及升於上相,歲星亦再循之。至是三犯執法而騰死,再幹上相而叉敗,曠宮之譴,異代同符矣。 孝昌元年五月,太白犯軒轅;八月,在張、角,盛大。佔曰「有暴酷之兵」。張,河南也。十二月,火入鬼,又犯之。佔曰「大賊在大人之側」。後以淫泆失政,又秦分也。二年正月癸卯,金、木相犯於牛;十一月戊申,又相犯於女。歲所以建國均人,女為蠶妾,牛為農夫。天象若曰:是將罹以寇戎,而喪其耕織之務矣。且曰有亂兵大戰而波及齊、吳。是歲八月甲申,月在胃,掩鎮星;閏月癸酉,又掩之;三年正月戊辰,又掩之。是為女君有罹兵刑之禍者,洊幹之,事甚而眾也。又佔曰「天下大喪,無主,貴人兵死,國以滅亡」。又二年三月,奔星大如鬥,出紫微,東北流,光照地。佔曰「王師大出,邦去其君」。六月,有奔星如鬥,起大角,入紫宮而滅。棟星以肆覲群後,而敷威令於四方也。今大號由之,以詔天極,不以逆乎?且有空國徙王之戒焉。十月,有星入月中而滅。佔曰「入而無光,其國卒滅;星反出者,亡國復立」。是歲四月至三年九月,熒惑再犯軒轅大星;武泰元年正月,又逆行復犯之。佔曰「主命將失,女君之象,亂逆之災」。三月庚申,月掩畢大星。佔曰「邊兵起,貴人多死者」。是時淫風滋甚,王政盡㢮,自大河而北,極關而西,覆軍屠邑,不可勝計。既而蕭寶夤叛於雍州,梁師驟伐淮泗,連兵青土,萬姓嗷嗷,喪其樂生之志矣。是歲二月,帝竟以暴崩。四月,尒朱榮以大兵濟河,執太后及幼主,沉諸中流,害王公以下二千,遂專權晉陽,以令天下焉。三年正月癸酉,月在井,暈觜、參、兩河、五車。七月,大赦。明年少主立,又大赦。 莊帝永安元年七月癸亥,太白犯左角,相距四寸,光芒相掩,兵及朝庭之象。佔曰「大戰不勝,貴人有來者,其謀不成」。至二年閏月,熒惑入鬼,犯積屍。佔曰「兵起西北,有鈇鉞之誅」。是歲,北海王顥以梁師陷考城,執濟陽王暉業,乘虛逐勝,遂入洛陽。至七月,王師大敗之,顥竟戮死,有謀不成之驗。明年,尒朱天光擊反虜万俟醜奴及蕭寶夤於安定,克之,鹹伏誅。 二年十一月,熒惑自鬼入太微西掖門,犯上將,出東掖門,犯上相,東行累日,句己去來,復逆行而西;十二月乙丑,月又掩之;至三年正月癸未,逆行入東掖門;己丑,月入太微,襲熒惑;辛卯,月行太微中,又暈之;三月己卯,在右執法北一尺五寸,留十四日;至壬辰,月又掩之,復順行而東;四月戊午,月又幹太微而暈;己未,熒惑出端門,在左執法南尺餘而東。自魏興以來,未有迴圈反復若此之薦也。是時孝莊將誅權臣,有興復魏室之志,是以誠發於中而熒惑諮謀於上焉。其佔曰「有權臣之戮,有大兵之亂,貴人以強死而天下滅亡」。至五月己亥,太白在參晝見。參為晉陽之墟。天意若曰:幹明之釁於是乎在矣。七月甲午,有彗星晨見東北方,在中臺東一丈,長六尺,色正白,東北行,西南指;丁酉,距下臺上星西北一尺而晨伏;庚子,夕見西北方,長尺,東南指,漸移入氐;至八月己未,漸見;癸亥,滅。佔曰「彗出太階,有陰謀姦宄興」。凡天事為之徵形以戒告人主,始滌公輔之穢而彗除之,權臣將滅之象;再幹太陽之明而後陵奪之,逆亂復興之象也。三月而見者,變近亟也。究於內宮者,反仇其上也,近期在衝,遠期一年。先是,二日壬申,有大流星相隨西北,尾跡不絕以千計。西北直晉陽之墟,而微星,庶人所以載皇極也,人徙而君從之。是月戊戌,有大奔星自極東貫紫宮而出,影跡隨之,遷君之應。至九月,上誅太原王榮、上黨王天穆於明光殿。是夕,尒朱氏黨攻西陽門不克,退屯河陰。十二月,洛陽失守,帝崩於晉陽。自是南宮版蕩,劫殺之禍相踵。先是,永安元年七月丙子,十一月丙寅,十二月癸巳,月皆掩畢大星;至二年三月乙卯,月入畢口;八月乙丑,又距畢左股二寸,光芒相掩,須臾入畢口;十二月丙辰,掩畢右股大星;三年六月乙巳,又犯畢大星;八月庚申,入畢口,犯左股大星;是月辛丑,太白犯軒轅;明年五月,月又犯畢右股,遂入之。畢星,所以建魏國之命也。佔曰「天下有變,其君大憂,邊兵起,上將戮,月洊幹之,事甚而眾」。及尒朱兆作亂,奉長廣王為主,號年建明。明年二月,又廢之而立節閔。六月,高歡又推安定王為帝於信都,復黜之,後更立武帝。於是三少王相次崩殂,於是三少王相次崩殂 「王」疑當作「主」。又洛陽再陷,六宮汙辱,有兵及軒轅之效焉。永安二年十月辛亥,十二月丁巳,月皆在畢,暈昴、畢、填星、觜、參、五車;普泰元年正月己丑,月在角,暈軫、角、五車、亢,連環暈北斗、大角、織女;十月,又暈昴、畢、觜、參、井、五車。是時,肆赦之令,歲月相踵。 節閔普泰元年五月辛未,太白出西方,與月並,間容一指,戰祥也。先是,去年十一月辛丑,月在太白北,不容一指。佔曰「有破軍殺將,主人不勝」。既而尒朱氏南侵,王師敗績。至是,又與月合,幾將復之乎?十月甲寅,金、火、歲、土聚於觜、參,甚明大。晉魏之墟也,且曰:兵喪並起,霸君興焉。是時,勃海王歡起兵信都,改元中興。至十一月己卯,奔星如鬥,起太微,東北流,光明燭地,有聲如雷。佔曰「大臣有外事,以所首事命之」。或曰「中國失君,有立王遷主。著而有聲者,盛怒也」。是時,尒朱氏成師北伐。明年三月癸巳,火逆行犯氐。佔曰「天子失其宮」。閏月庚申,歲星入鬼,犯天屍。佔曰「有戮死之君」。既而尒朱兆等大敗於韓陵,覆師十餘萬。四月,武帝即位,比及歲終,凡殺三廢帝。 孝武永熙元年九月,太白經天。十一月辛丑,有大流星出昴北,東南流,轢畢貫參,光明照地,有聲如雷。天象若曰:將有髦頭之兵,憑陵塞垣,與大司馬合戰。明年正月丁酉,勃海王歡追擊兆等於赤洪嶺,大破之,尒朱氏殲焉。 二年四月,太白晝見。九月丁酉,火、木合於翼,相去一寸,光芒相掩。佔曰「是謂內亂,姦臣謀,人主憂」。甲寅,金、火合於軫,相去七寸,光芒相及。佔曰「是謂相鑠,不可舉事用兵」。翼、軫南宮之蕃,又荊州也。至三年三月癸巳,有奔星如三斛甕,起匏瓜,西流入市垣,有光燭地,迸流如珠,尾跡數丈,廣且三尺,凝著天,狀如蒼白雲,須臾屈曲蛇行。匏瓜為陰謀;星大如甕,為發謀舉事;光盛且大,人貴而眾也;以所首名之,且為天飾,王者更均封疆。是時,斛斯椿等方說上伐高歡,荊州刺史賀拔勝預謀焉;荊州刺史賀拔勝預謀焉 諸本「勝」作「嶽」。按荊州刺史是賀拔勝,見卷一一出帝紀永熙三年七月己丑及卷八0賀拔勝傳。且下文也說「勝南奔」。這裡「嶽」乃「勝」之訛,今改正。高歡知之,亦以晉陽之甲來赴。七月,上自將十餘萬,次河橋,望歡軍,憚之不敢戰,遂西幸長安。至十月,勃海王更奉孝靜為主,改元天平,由是分為二國,更均封疆之應也。是月,歡命侯景攻荊州,拔之,勝南奔。是年三月庚子,木逆行,在左執法北一寸,光芒相掩;五月甲申,又在執法西半寸,乍見乍不見。佔曰「強臣擅命,改政更元」。十二月,上崩,由是高歡、宇文泰擅權兩國。又二年十一月乙丑,三年八月庚午,十二月庚申,月皆在畢,暈畢、昴、參、五車。自三年二月至明年正月,東、西魏凡四大赦。 三年五月己亥,熒惑逆行,掩南斗魁第二星,遂入鬥口。先是,元年十一月,熒惑入鬥十餘日,出而逆行,復入之,六十日乃去。鬥,大人之事也。佔曰「中國大亂,道路不通,天下皆更元易政,吳越之君絕嗣」。是歲,東、西帝割據山河,遂為戰國比。十月至正月,梁、魏三帝皆大赦改元。或曰:鬥為壽命之養,而火以亂氣幹之,耄荒之戒也。是時梁武帝年已七十矣,怠於聽政,專以講學為業,故皇天殷勤著戒。又若言曰:經遠之謀替矣,將以逆亂終之,而勦其天祿焉。夫天懸而示之,且猶不悟,其後攝提復周,卒有侯景之亂雲。三年十二月,梁人立元慶和為魏王,屯平瀨。明年正月,東南行臺元晏大破之。六月,豫州刺史堯雄又大破梁師於南頓。十月,梁攻單父,徐州刺史任祥又大破之,斬虜萬餘級。十一月,柳仲禮寇荊州,十一月柳仲禮冠荊州 百衲本、汲本、局本「十一月」作「十二月」,南、北、殿三本作「十一月」按卷一二孝靜紀、卷九八蕭衍傳,事在天平元年十一月。今從南、北、殿本。諸將又大敗之。時梁軍政益㢮,故累有負敗之應。 東魏孝靜天平二年,有星孛於太微,歷下臺,及室壁而滅。南宮,成周之墟,孝文之餘烈也,孛星由之,易政徙王之戒。天象若曰:王城為墟,夏聲幾變,而臺階持政,有代奪之漸乎?且抵於營室,更都之象也。是後兩霸專權,皆以北俗從事,河南新邑遂為戰爭之郊。間三歲,至興和元年九月,發司州卒十萬營鄴都,十月新宮成。天平元年閏月,月掩心大星;二年八月,又犯之,相去七寸;十一月,又掩心小星。相臣逼主之象,且佔曰「人臣伐主,應以善事除殃」。時兩雄王業已定,特以人臣取容而已。至興和二年八月,月又犯心大星。後數年而禪代。 元象二年七月壬戌,元象二年七月壬戌 按下文稱「三年正月,勃海王歡攻夏州」,「十二月,竇泰入潼關;明年,宇文泰距擊斬之」,都是天平三年和四年正月事。又云:「十月,遂及勃海王歡戰於沙苑」,乃天平四年十月事。次年始改年元象。這裡本當止作「二年」,承上條乃天平二年,「元象」二字衍文。下條首稱「三年十一月」,也是天平的三年,故下雲「至元象元年七月」云云,亦可證。金、土合於七星;癸亥,遂犯七星。七星,河南之分,金而犯土,將有封畿之戰,且佔曰「其分亡地」。先是,去年十二月癸丑,太白食月;是歲三月壬申,太白又與月合,相距一寸,大戰之祥也。月象強大之國,而金合之,秦師將勝焉。十二月,有流星從天市垣西流,長且一丈,有尾跡。三年正月,勃海王歡攻夏州,克之。十月丁丑,月犯火。佔曰「大將有鬬死者」。十二月,大都督竇泰入潼關;明年,宇文泰距擊斬之。十月,遂及勃海王歡戰於沙苑,歡軍敗績,捕虜萬餘。是月,獨孤信拔洛陽。 三年十一月,熒惑犯歲星。佔曰「有內亂,臣謀主」。至四年正月,客星出於紫宮。佔曰「國有大變」。二月壬申,八月癸未,月再掩五車東南星。卜曰「兵起,道不通」。十一月,太白晝見。佔曰「軍興,為不臣」。五年二月庚戌、三月甲子,填星逆順行,再犯上相。上相,司徒也。六月,太白入東井。佔曰「秦有兵,大臣當之」。至元象元年七月,太白在柳,晝見。柳,河南也。八月辛卯,有大流星出房、心北,東南行,長且三尺,尾跡分為三段,軍破為三之象也。先是,行臺侯景、司徒高昂圍金墉,西帝及宇文泰自將救之。是月陳於河陰,泰以中軍合戰,大克,司徒高昂死之。既而左右軍不利,西師由是敗績,斬將二十餘人,降卒六萬。是月,西帝太傅梁景叡據長安反,關中大震,尋皆伏誅。天平三年正月,元象元年三月,月再掩軒轅大星。是年,西帝廢皇后乙氏,立蠕蠕女為後。明年五月,火犯軒轅大星。既而乙氏遇害,其後蠕蠕後又死,而乙氏為祟焉。元象元年十月,月犯昴,暈畢、胃;丁未,在翼,暈大星、軒轅左角;十一月,在井,暈五車、兩鹹。十一月在井暈五車兩鹹 南本、殿本、局本「鹹」作「年」,百衲本、北本、汲本作「鹹」。按志二元象元年「十一月庚午,月在井,暈五車一星及東井、南北河」。據晉書卷一一天文志上雲:「亢東鹹、西鹹各四星,在房、心北」,似「兩鹹」不誤。但這裡是說「月在井」,志二稱暈「南、北河」,與上所云「東、西鹹」不相及。晉志雲:「南河、北河各三星,夾東井」,又云:「南河曰南戍……北河曰北戍。」疑「鹹」乃「戍」之訛。「年」字又因「鹹」字音近而訛。東西主凡三大赦。 興和元年二月壬子,火犯井。佔曰「秦有兵亂,貴人當之」。四月,又入鬼。亦兵喪之祥也,又土地之分也。至二年十一月甲戌,太白在氐,與填星相犯。氐,鄭地也。至四年七月壬午,火、木合於井,相去一尺。佔同天平。明年,北豫州刺史高仲密據武牢西叛,宇文泰帥眾援之。戊申,及勃海王戰於邙山,西軍大敗,虜王侯將校四百餘人,獲六萬餘級。元年八月,月在畢,暈昴、畢、觜、五車。二年正月大赦。三年正月至八月,又再暈之,歲星在焉。四年十一月,月暈軒轅、太微;壬申,又暈胃、昴、畢、五車。皆兵饑赦祥也。明年,東西主皆大赦。後年三月,高歡入朝,以春冬亢旱,請賑窮乏,死罪已下皆宥之。先是,元年十月辛丑,有彗星出於南斗,長丈餘;至十一月丙戌,距太白三尺,長丈餘,東南指;二月乙卯,至婁始滅。佔曰「彗出南斗之土,皆誅其上」。疑又吳分。始自微末,終成著大,而與兵星合焉。天戒若曰:夫劫殺之萌,其事由來漸矣,而人君辨之不早,終以兵亂橫流,不可撲滅焉。婁又徐方之次,亂之所自招也。至二年四月己丑,金、木相犯於奎;丙午,火、木又相犯於奎。奎為徐方,所以虞蹶防之寇也。歲主建國之命,而省人君之差敗,火主亂,金主兵;三精洊而聚謀,所以哀矜下土而示驅除之戒也。是時,梁主衰老,太子賢明而不能授之以政焉,由是領軍朱異等浸侵明福之權。至武定五年,侯景竊河南六州而叛,又與連衡而附益之。是歲十二月,梁師敗績於彭城,捕虜五萬餘級,江淮之間始蕭然愁歎矣。明年,師大敗,明年師大敗 按文義「師」上當脫「梁」字。陷溺以十萬數,景遂舉而濟江,三吳大荒,道殣流離者太半,淮表二十六州鹹內屬焉。昔三精聚謀於危,九年而高氏霸,至是聚謀於奎而蕭氏亡,亦天之大數雲爾。 武定二年四月丁巳,熒惑犯南宮上將;戊寅,又犯右執法。佔曰「中坐成刑,金火尤甚」。四年四月庚午,金晝見。六月癸巳,月入畢。九月壬寅,太白在左執法東南三寸許,是為執法事。五年正月,月犯畢大星,貴人之謫也。先是九月,大丞相歡圍玉壁不克,是月,歡薨於晉陽。辛亥,侯景反,僕射慕容紹宗擊之。八月,淮南三王謀反,誅。明年,紹宗攻王思政於潁川,竟溺。四年九月,月在翼,暈軒轅、太微帝坐。五年二月,暈昴、畢、參、井、五車;五年二月暈昴畢參井五車 按志二在五年正月乙巳,疑「二月」乃「正月」之訛。五月,在張,又暈軒轅、太微。時兵革屢動,東、西帝皆比歲大赦。 七年九月戊午,月掩歲星,在鬥。鬥為天廟,帝王壽命之期。月由之以幹歲星,是為大人有篡殺死亡之禍。是歲,梁武帝以憂逼殂,明年而齊帝,後年西主文帝及梁簡文又終,天下皆有大故,而江表尤甚。八年三月甲午,歲、鎮、太白在虛。虛,齊分,是為驚立絕行,改立王公。熒惑又從而入之,四星聚焉。五月丙寅,帝禪位於齊。五月丙寅帝禪位於齊 按卷一二孝靜紀武定八年五月,「丙寅」作「丙辰」,北齊書卷四文宣紀,丙辰魏帝下禪位詔,戊午,高洋即帝位。是年五月己酉朔,丙辰是八日,戊午是十日,正相連線。丙寅乃十八日,顯誤。是歲,西主大統十六年也。是時兩主立,而東帝得全魏之墟,於天官為正。昔宋武北伐,四星聚奎;及西伐秦,四星聚井;四星聚參而勃海始霸;四星聚危而文宣受終。由是言之,帝王之業其有徵矣。其後六年,西帝禪於周室,天文史失其傳也。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6上
魏書卷一百六上 夏書禹貢、周氏職方中畫九州,外薄四海,析其物土,制其疆域,此蓋王者之規摹也。戰國分並,秦吞海內,割裂都邑,混一華夷。漢興,即其郡縣,因而增廣。班固考地理,馬彪志郡國,魏世三分,晉又一統,地道所載,又其次也。自劉淵、石勒傾覆神州,僭逆相仍,五方淆亂,隨所跨擅。[□□□]長,更相侵食,彼此不恆,犬牙未足論,繡錯莫能比。魏定燕趙,遂荒九服,夷翦逋偽,一國一家,遺之度外,吳蜀而已。正光已前,時惟全盛,戶口之數,比夫晉之太康,倍而已矣。孝昌之際,亂離尤甚。恆代而北,盡為丘墟;崤潼已西,煙火斷絕;齊方全趙,死如亂麻。於是生民耗減,且將大半。永安末年,胡賊入洛,官司文簿,散棄者多,往時編戶,全無追訪。今錄武定之世以為志焉。州郡創改,隨而注之,不知則闕。內史及相仍代相沿。魏自明、莊,寇難紛糾,攻伐既廣,啟土逾眾,王公錫社,一地累封,不可備舉,故總以為郡。其淪陷諸州戶,據永熙綰籍,無者不錄焉。 ==司州== 司州治鄴城,魏武帝國於此。太祖天興四年置相州。天平元年遷都改。 :::領郡十二  縣六十五 ::::戶三十七萬一千六百七十五  口一百四十五萬九千八百三十五 :魏尹故魏郡,漢高祖置,二漢屬冀州,晉屬司州,天興中屬相州。天平初改為尹。 :::領縣十三 ::::戶一十二萬二千六百一十三  口四十三萬八千二十四 ::鄴二漢、晉屬,天平初併蕩陰、安陽,屬之蕩陰。太和中置關,今罷。有西門豹祠、武城、牖里城、蕩城、蕩城 溫日鑑《魏書地形志校錄》下簡稱溫校雲:「當即『蕩陰城』,脫『陰』字。」按上雲「天平初併蕩陰」,故溫以為脫「陰」字。石竇堰。有南部、右部、西部尉。有南部右部西部尉 諸本無「尉」字。殿本考證雲:「按此句下當脫『尉』字,下文臨漳縣注『有左部、東部、北部尉』,即其證也。」按考證說是,無「尉」字,不可解,今補。天平中,決漳水為萬金渠,今世號天平渠。  臨漳天平初分鄴併內黃、斥丘、肥鄉置。有鼓山、肥鄉城、邯鄲城、斥丘城、列人城、鸕鷀陂、林臺澤。有左部、東部、北部尉。  繁陽二漢屬,晉屬頓丘。真君六年併頓丘,太和十九年復。天平二年屬,治繁陽城。  列人前漢屬廣平,後漢屬,後漢屬 溫校:「《郡國志》二屬鉅鹿。」按當脫「鉅鹿」二字,無此二字,似此縣後漢屬魏郡。晉屬廣平。天平初屬。  昌樂太和二十一年分魏置,永安元年置郡。天平中罷郡,復。有昌城。  武安二漢屬,晉屬廣平。天平初屬。  臨水  魏二漢、晉屬。  平邑天平二年分元城置。  易陽二漢屬趙國,晉屬廣平。天平初屬。有易陽城。  元城二漢屬,晉屬陽平。天平初屬。有沙鹿山。  斥章前漢屬廣平,後漢屬鉅鹿,晉屬廣平。真君三年併列人,太和二十年復。天平初屬。  貴鄉天平二年分館陶置,治趙城。有東中郎將治。有空陵城、關城。 :陽平郡魏文帝黃初二年分魏置,治館陶城。 :::領縣八 ::::戶四萬七千四百四十四  口一十六萬二千七十五 ::館陶二漢屬魏郡,晉屬。有館陶城。  清淵二漢屬魏郡,二漢屬魏郡 諸本無「魏」字。殿本考證雲:「『郡』字上當有『魏』字,係從來刊本之脫。」按清淵屬魏郡,見《漢書》卷二八上地理志上、《續漢書郡國志》二。今據補。晉屬。有清淵城。  樂平二漢屬東郡,晉屬。前漢清縣,後漢章帝更名。治樂平城。  發幹二漢屬東郡,晉屬。有發干城。  臨清  武城永安中置,天平元年罷,二年復。有武城。  武陽二漢、晉屬東郡,曰東武陽。後改屬。  陽平二漢屬東郡,晉屬。永嘉後併樂平。太和二十一年復屬。有陽平城、崗城、崗城 溫校引《水經注》河水篇卷五「岡成亭」,《續漢書郡國志》二「陽平」下「岡成城」,疑此「城」上脫「成」字。趙簡子陵、武溝水、白馬淵。 :廣平郡漢武帝為平幹國,宣帝改為廣平國。後漢建武中省,屬鉅鹿。魏文帝黃初二年復,改治曲梁城。 :::領縣六 ::::戶二萬三千七百五十  口一十萬三千四百三 ::平恩二漢屬魏郡,晉屬,治平恩城。有康臺澤。  曲安景明中分平恩置,治曲安城。  邯鄲二漢屬趙國,晉屬,後屬魏。真君六年屬。有紫山。  廣平  曲梁前漢屬,後漢屬魏,晉屬。  廣年前漢屬,後漢屬鉅鹿,晉屬,永嘉後廢。太和二十年復,治廣年城。 :汲郡晉武帝置,治枋頭。治枋頭 諸本「枋」作「城」。溫校及張穆《延昌地形志》卷二下簡稱延昌志、楊守敬《北魏地形志札記》下簡稱楊校並雲「城」字乃「枋」之訛。按東魏汲郡治枋頭,見《元和郡縣志》卷一六衞州衞縣條,今據改。 :::領縣六 ::::戶二萬九千八百八十三  口一十萬二千九百九十七 ::北修武孝昌中分南修武置,治清陽城。有清陽泉、馬泉、馬泉 《延昌志》卷二汲郡脩武下作「焦泉」,雲:「收志作『馬泉』,涉下『馬鳴泉』而誤。」按張說據水經注卷九清水篇,「有丁公泉發於焦泉之右」云云,地望相合。此注「焦泉」下即舉「丁公神」,可證。丁公神、育河、陶河、熨斗泉、覆釜山、五里泉、七里熨、馬鳴泉、重泉、郡戒、郡戒 按「郡戒」不可解,水經注清水篇鄧城西北有重泉,此注「郡戒」上即「重泉」,疑「郡戒」乃「鄧城」之訛。安陽城。  南修武二漢屬河內,晉屬。有黃家、吳城、宜陽城。宜陽城 按「宜陽城」不應在脩武。清水篇雲:吳陂水「上承吳陂於脩武縣故城西北。脩武,故寧也,亦曰南陽矣。中略故應劭《地理風俗記》雲:河內,殷國也,周名之為南陽。又曰:晉始啟南陽,今南陽城是也,秦始皇改曰脩武。」則南陽城即脩武故城。又據清水篇,脩武故城南陽城西北有吳陂,下又見「吳亭」,傍吳陂西。「吳亭」也即此注下之「吳城」。地望密合。此「宜陽城」疑是「南陽城」之訛。  汲二漢屬河內,晉屬,後罷。太和十二年復,治汲城。有比干墓、太公廟、陳城。興和二年,恆農人率戶歸國,仍置義州於城中。  朝歌二漢屬河內,晉屬。有朝歌城、崔方城、大方山、淇水、白溝水、天井溝、苑城、新城、伏羲祠。  山陽二漢、晉屬河內,後屬。有沁陽城、南、北二武陽城。孝景二年置郡,初治共城,後移治山陽城,尋罷。  獲嘉二漢屬河內,晉屬,後省。太和二十三年復,治新洛城。治新洛城 溫校:「『洛』當作『樂』。水經注:卷九『清水又東周新樂城,城在獲嘉縣故城東北。』」按當時地名常通用同音或音近字,「樂」作「洛」者屢見,非訛字,今後凡此類並不再出校記。有獲嘉城。 :廣宗郡太和十一年立,尋罷,孝昌中復。 :::領縣三 ::::戶一萬三千二百六十二  口五萬五千八百九十七 ::廣宗後漢屬鉅鹿,晉屬安平。中興中,立南、北廣宗,尋罷,後屬。有廣宗城、建始城、建德城。建德城 溫校:「『建』疑『興』字之訛。」按水經注卷五河水篇:張甲河左瀆「北逕建始縣故城東,田融雲:趙武帝十二年立建興郡,治廣宗,興德五縣隸焉」。建始、興德都是石趙所立建興郡的屬縣,而此註上文即舉建始城,故溫校以為此「建德城」應作「興德城」。但也可能「德」為「興」字之訛,且所立五縣,不能證其必無「建德」。  武強真君三年併信都,太和二十二年復。有武城。  經後漢、晉屬安平。真君二年併南宮,後復屬。 :東郡秦置,治滑臺城。晉改為濮陽,後復。天興中置兗州,太和十八年改。 :::領縣七 ::::戶三萬五百二十一  口一十萬七千七百一十七 ::東燕二漢屬,晉屬濮陽,後屬。有燕城、堯祠、伍子胥祠。  平昌孝昌二年分白馬置,治平昌城。  白馬二漢屬,晉屬濮陽,後屬。有朝溝、白馬、樊城、凡豪城。凡豪城 按水經注卷八濟水篇:「酸瀆水又東北逕燕城北,又東逕滑臺城南,又東南逕瓦亭南。春秋定公八年,公會晉師於瓦。」楊守敬《水經註疏》下簡稱楊疏此條下熊會貞曰:「地形志,白馬有凡豪城,『凡豪』乃『瓦亭』之誤,在今滑縣南。」  涼城有涼城、南中城、西王母祠。  酸棗二漢、晉屬陳留,後屬。有酸棗城、肺山、白沙淵、望氣臺、五馬淵。  長垣二漢、晉屬陳留,後屬。真君八年併外黃,景明三年復。有平丘城、匡城、蒲城、子路祠、長垣城、衞靈公祠、龍城。  長樂武泰初分涼城置,有盤。有盤 楊校:「『盤』字有脫文。按水經河水注:卷五河水東北逕涼城縣,河北有盤祠。則此脫『祠』字。」 :北廣平郡永安中分廣平置。 :::領縣三 ::::戶一萬六千六百九十一  口九萬一千一百四十八 ::南和  任前漢屬廣平,後漢屬鉅鹿,晉屬。有廣平鄉城、宛鄉城、豐城、張相祠。  襄國秦為信都,項羽更名。二漢屬趙國,晉屬,後併任。太和二十年復。有襄國城。 :林慮郡 :::領縣四 ::::戶一萬三千八百二十一  口五萬二千三百七十二 ::林慮二漢屬河內,晉屬汲郡。前漢名隆慮,後漢避殤帝名改焉。真君六年併鄴,太和二十一年復。有陵陽河,東流為洹。東流為洹 諸本「洹」作「垣」。殿本考證雲:「『垣』應作『洹』。《後漢郡國志》一、河內郡林慮注『徐廣曰:洹水所出,蘇秦合諸侯盟處』是也。」溫、楊並引水經注洹水篇卷九,證這裡「垣」乃「洹」之訛。按諸家說是,今改正。  臨淇天平初分朝歌、林慮、共縣置。有王莽嶺。源河,東流為淇。有黎川、祜栢嶺、黎城、淇城。  共二漢屬河內,晉屬汲。天平中屬。有星城、凡城、卓水陂、栢門山。桓門水,南流名太清水。桓門水南流名太清水 溫校:「『桓』當作『栢』。水經注卷九清水篇作『北門陂,陂方五百步,在共縣故城西』,『其水三川南合,謂之清川』。」按水經注戴校本「北門陂」作「百門陂」。元和郡縣志卷一六衞州共城縣有「百門陂」。「栢」「百」同音通用,「桓」字訛,溫說是。有簷山、白鹿山。  魏德 :頓丘郡晉武帝置。 :::領縣四 ::::戶一萬七千二十二  口八萬七千六十三 ::頓丘太和中併汲郡,餘民在畿外者景明中置。有魚陽澤、帝顓頊冢、帝嚳冢。  衞國二漢屬東郡,晉屬。漢曰觀,後漢光武改。有衞國城、衞康叔冢、子路冢、蒯聵冢、孔悝冢、衞輒冢、衞靈公冢、武鄉城。  臨黃  陰安二漢屬魏郡,晉屬。真君三年併衞國,太和十九年復。有陰安城。審食其冢。 :濮陽郡 :::領縣四 ::::戶一萬   八千六百六十四  口五萬五千五百一十二 ::廩丘前漢屬東郡,後漢屬濟陰。晉屬。有羊角哀左伯桃冢、管公明冢。  濮陽二漢屬東郡,晉屬。  城陽二漢、晉屬濟陰,後屬。有瓠子河、雷澤。  鄄城二漢屬濟陰,晉屬。 :黎陽郡孝昌中分汲郡置,治黎陽城。 :::領縣三 ::::戶一萬一千九百八十  口五萬四百五十七 ::黎陽二漢、晉屬魏郡,後罷,孝昌中復屬。有黎陽山。  東黎  頓丘二漢屬東郡,晉屬頓丘,太和十八年屬汲,後屬。永安元年分入內黃,天平中罷。 :清河郡漢高帝置。 :::領縣四 ::::戶二萬六千三十三  口一十二萬三千六百七十 ::清河二漢、晉屬。前漢曰厝,後漢安帝改為甘陵,晉改。有河城。有河城 按水經注卷五河水篇雲:「屯氏別河又東北逕清河故城。」這裡「河」上當脫「清」字。  貝丘二漢、晉屬。  侯城太和十三年置有侯城。  武城二漢、晉曰東武城,屬,後改。有武城。有闇閤。 ==定州== 定州太祖皇始二年置安州,天興三年改。 :::領郡五  縣二十四 ::::戶一十七萬七千五百一  口八十三萬四千二百七十四 :中山郡漢高帝置,景帝三年改為國,後改。 :::領縣七 ::::戶五萬二千五百九十二  口二十五萬五千二百四十一 ::盧奴州、郡治。二漢屬。世祖神䴥中置新城宮。有焉卿城、樂陽城。有焉卿城樂陽城 按《水經注》卷一一滱水篇引《中山記》「盧奴有三鄉」。楊疏,熊會貞以此焉原誤作馬卿城,「卿」與「鄉」形近而訛。三鄉,其一已割歸安喜,「焉鄉其盧奴二鄉之一乎」?按此「卿」必是「鄉」之訛。下「樂陽城」亦即滱水篇之「樂羊城」。溫校以《漢志》常山郡之樂陽城當之,遠在盧奴西南,地望不合。  上曲陽前漢屬常山,後漢屬,晉屬常山。真君七年併新市,景明元年復屬。有平樂城。有平樂城 百衲本「平」字半殘,南本作「前」,北、汲、殿、局四本注「闕」。按滱水篇,胡泉水「逕上曲陽縣南,又東逕平樂亭北」。「平樂亭」即「平樂城」,百衲本殘存下半是「平」字。今據補。有恆山、嘉山、黑山、堯山、黃山。  魏昌二漢、晉屬,前漢曰苦陘,後漢章帝改為漢昌,魏文帝改。有魏昌城、安城。  新市  毋極  安喜二漢、晉屬,前漢曰安險,後漢章帝改。有天井澤、安喜城、趙堯祠。  唐二漢、晉屬。有左人城、寡婦城、唐水、狼山祠。 :常山郡漢高帝置,曰恆山郡,文帝諱恆,改為常山,後漢建武中省真定郡屬焉。孝章建初中為淮陽,永元二年復。孝章建初中為淮陽永元二年復 百衲本、南本、汲本、局本卷後有宋人校語雲:「今案《後漢書》,章帝建初四年四月徙常山王昞為淮陽王,和帝永元二年五月,紹封故淮陽王昞子側為常山王。昞傳雲:徙淮陽王,以汝南之新安、西華益淮陽國。昞自常山徙封淮陽,非改常山為淮陽,蓋魏收書誤。」北本此條校語有脫文,殿本據北本入考證。 :::領縣七 ::::戶五萬六千八百九十  口二十四萬八千六百二十二 ::九門二漢、晉屬,有常山城、九門城。有安樂壘、燕趙神、受陽壘、明臺神。  真定前漢屬真定國,後漢、晉屬。故東垣,漢高帝十一年改。有趙朔祠。  行唐二漢、晉曰南行唐,屬,後改。太和十四年置唐郡,二十一年罷郡立。熙平中移犢乾城,治唐城。  蒲吾二漢、晉屬。有嘉陽城。  靈壽二漢、晉屬。有所山、有所山 溫校:「『所』當作『房』。《後漢書章帝紀》:卷三元和三年幸趙,祠房山於靈壽。蓋漢人隸書『房』或作『𢨲』,因訛為『所』耳。」按《元和志》卷一七恆州房山縣下雲:「房山一名王母山,在縣西北五十里,漢武帝於此山上立祠,今王母觀是也。」房山縣開皇十六年置,北魏此山當在靈壽境。志於「所山」下即舉「西王母祠」,可證「所山」乃「房山」之訛,溫說是。西王母祠、慈水。  井陘二漢、晉屬。有回星城。  石邑前漢屬,後漢罷,晉復屬。有石邑城。 :鉅鹿郡秦置,後漢建武中省廣平國屬焉。 :::領縣三 ::::戶二萬七千一百七十二  口一十三萬二百三十九 ::曲陽二漢、晉屬趙國,二漢晉屬趙國 溫校:「《漢志》,漢書卷二八上下曲陽屬鉅鹿,不屬趙國。」曰下曲陽,後改。有臨平城、真鄉城、曲鄉城,有堯祠、青丘。  槀城有肥壘 錢氏《考異》卷二九雲:「按漢志,卷二八上真定有肥纍縣,晉以後改省入藁城,當雲『有肥纍城』,後人轉寫作『壘』,又脫『城』字,誤以為壘壁之『壘』矣。」  鄡鄡 「鄡」,百衲本作「⿰⿱旦來阝」,南本以下諸本作「⿰⿱旦來阝」。錢氏《考異》卷二九雲:「『⿰⿱旦來阝』不成字,當作『鄡』。說文:『鄡,鉅鹿縣,從邑,梟聲。』《漢志》卷二八上鉅鹿郡作『郻』,『𥄉』與『梟』文異而音義同。」按錢說是,今改正。下「⿰⿱旦來阝城」同改。二漢、晉屬。有鄡城、安定城。有西門、趙君神,有青丘、牛丘、黃丘、馳丘、靈丘。 :博陵郡漢桓帝置。 :::領縣四 ::::戶二萬七千八百一十二  口一十三萬五千七十 ::饒陽前漢屬涿,後漢屬安平,晉屬。有魯口城、博陵城、三良神、饒陽城。  安平前漢屬涿,後漢屬安平,晉屬。治安平城。有樓、女貴人神。  深澤前漢屬涿,後漢屬安平,晉屬。二漢、晉曰南深澤,後改。有女蝸神祠。  安國二漢屬中山,晉屬。真君七年併深澤,景明二年復。有鹽石淵、安國城。 :北平郡孝昌中分中山置,治北平城。 :::領縣三 ::::戶一萬三千三十四  口六萬五千一百二 ::蒲陰二漢、晉屬中山。前漢曰曲逆,章帝改名。有蒲陰城、安國城、安陽、赤泉神。安陽赤泉神 《水經注》卷一一滱水篇:蒲水「側有古神祠。中略又南逕安陽亭東」。楊疏,熊會貞雲:「地形志有『安陽赤泉神』,疑『赤』為『亭』之誤,謂下『安陽亭』。『泉神』,即此水側神祠也。」按「安陽」,趙、戴本《水經注》並作「陽安」,楊據《元和志》卷一八定州北平縣作「安陽故關」以為作「安陽」是,今不俱論。熊說疑是。  北平二漢、晉屬中山。有北平城、木門城。  望都二漢、晉屬中山。有高昌城、朝陽城、伊祁山。有堯神、孫山。孫山 滱水篇稱:高昌城東「有山孤峙,世以山不連陵,名之曰孤山」。楊疏:熊會貞雲:「地形志,望都有孫山,『孫』與『孤』形近,乃『孤』之誤。」 ==冀州== 冀州 :::領郡四  縣二十一 ::::戶一十二萬五千六百四十六  口四十六萬六千六百一 :長樂郡漢高帝置,為信都郡,景帝二年為廣川國,明帝更名樂成,安帝改曰安平,晉改。 :::領縣八 ::::戶三萬五千六百八十三  口一十四萬三千一百四十五 ::堂陽前漢屬鉅鹿,後漢、晉屬安平國,後屬,有荊丘。  棗強  扶柳  索盧晉屬廣川。神瑞二年併廣川,太和二十二年復屬。有索盧城。  廣川  南宮前漢屬,後漢、晉屬安平,後屬。  信都二漢、晉屬。有武陽城、安城、闢陽城。  下博二漢、晉屬。 :勃海郡 :::領縣四 ::::戶三萬七千九百七十二  口一十四萬四百八十二 ::南皮二漢、晉屬。有勃海城。  東光二漢、晉屬。  脩  安陵晉置,屬。晉置屬 諸本「屬」上有「勃」字。按《晉書》卷一四地理志上冀州渤海郡有東安陵。《元和志》卷一七德州安陵下雲:「本漢蓨縣地,晉立安陵縣,屬渤海郡。」這裡本系於勃海郡下,無須更說「屬勃海郡」,知「勃」字衍,今刪。 :武邑郡晉武帝置。 :::領縣五 ::::戶二萬九千七百七十五  口一十四萬四千五百七十九 ::武遂前漢屬河間,後漢、晉屬安平,後屬。  阜城前漢屬勃海,後漢屬安平,前漢屬勃海後漢屬安平 溫校:「按郡國志:二、安平國『阜城故昌城。』與前漢之阜城,明是二縣。」晉屬勃海,後屬。有弓高城。  灌津前漢屬信都,後漢、晉屬安平,後屬。有竇氏冢。  武邑前漢屬信都,後漢、晉屬安平,後屬。  武強神光二年併武邑,太和十八年復。神光二年併武邑太和十八年復 百衲本「二」訛「一」,今從諸本。楊校:「後魏無『神光』之號,而有神瑞,此『光』為『瑞』之誤。」按「神光」顯誤,但太和前魏有「神瑞」,也有「始光」拓跋燾年號,不知誤在哪一字。有武強淵。 :安德郡太和中置,尋併勃海,中興中復。 :::領縣四 ::::戶二萬二千二百一十六  口六萬八千三百九十六 ::平原  安德二漢、晉屬平原,後屬勃海,後屬。  繹幕二漢、晉屬清河,真君三年併武城,太和二十一年復,後屬。  鬲二漢、晉屬平原,後屬勃海,後屬。治臨齊城。 ==幷州== 幷州漢、晉治晉陽,晉末治臺壁,後治晉陽。皇始元年平,仍置。 :::領郡五  縣二十六 ::::戶一十萬七千九百八十三  口四十八萬二千一百四十 :太原郡 :::領縣十 ::::戶四萬五千六  口二十萬七千五百七十八 ::晉陽二漢、晉屬,真君九年罷榆次屬焉。有介子推祠。西南有懸甕山,一名龍山,晉水所出,東入汾。有晉王祠、梗陽城。同過水出木瓜嶺,一出沾嶺,一出大廉山,一出原過祠下,五水合道,故曰「同過」,西南入汾。出帝太昌中霸朝置大丞相府,出帝太昌中霸朝置大丞相府 諸本「太昌」作「永昌」。楊校:「孝武帝改元太昌,非永昌也。此『永』為『太』之誤。」按《北史》卷六齊本紀上稱:「幷州平,神武以晉陽四塞,乃建大丞相府而定居焉。」「幷州平」在太昌元年七月,見卷一一出帝紀。這裡「永」乃「太」之訛,楊說是,今改正。武定初,齊獻武王上置晉陽宮。武定初齊獻武王上置晉陽宮 南本以下諸本「上」作「止」,獨百衲本作「上」,按《北史》齊紀上武定三年正月丁未記「神武請於幷州置晉陽宮」。「上」作「上請」解,今從百衲本。  祁二漢、晉屬。有祁城、祁奚墓、周黨冢、太谷水、趙襄子城。  榆次  中都二漢、晉屬。有榆次城、壽陽城、平譚城、原過祠、早山。  鄔  平遙二漢、晉為平陶屬,後改。有京陵城、平遙城、過山。  沾二漢屬上黨,晉屬樂平。真君九年罷樂平郡屬焉。有夾山。豫水出得車嶺,豫水出得車嶺 本書卷一一二下靈徵志正光三年六月條雲:「幷州靜林寺僧在陽邑城西橡谷掘藥。」《元和志》卷一三太原府太谷縣下雲:「蔣谷水,今名象谷水,源出縣東南象谷。」《水經注》卷六洞過水篇有「蔣谷水」。楊疏據上引靈徵志及《元和志》證地形志「豫水」乃「橡水」之訛,亦即蔣谷水。按楊說是。又洞過水注雲:「有蔣谷大道,度軒車嶺,通於武鄉。」楊疏亦以此志「得車嶺」為「軒車嶺」之訛。西北入汾。有汾陽、追城。有汾陽追城 按《水經注》卷六汾水篇雲:「汾水又南逕汾陽故城東。」這裡「汾陽」下脫「城」字,或衍「追」字。  受陽晉屬樂平,真君九年罷樂平,屬。有大陵城、文谷水。  長安泰常二年置,真君中省,景明初復。有二陵城、三角城。  陽邑徐水 水經注卷六洞過水篇:塗水「出陽邑東北大冢山塗谷西南。」溫、楊並據此證此「徐水」為「塗水」之訛。 :上黨郡秦置,治壺關城,前漢治長子城,董卓作亂,治壺關城,慕容儁治安民城,後遷壺關城。皇始元年遷治安民,真君中復治壺關。有白馬祠、劉公祠、上黨關、石井關、天井關。 :::領縣五 ::::戶二萬五千九百三十七  口一十萬四千四百七十五 ::屯留  長子  壺關  寄氏  樂陽普泰中分長子、寄氏置。有望天嶺,絳水所出。有堯廟。 :鄉郡石勒分上黨置武鄉郡,後罷,延和二年置。 :::領縣四 ::::戶一萬六千二百一十  口五萬五千九百六十一 ::陽城二漢、晉屬上黨,曰𣵀,永安中改。有𣵀城。覆甑山,𣵀水出焉,東南合武鄉水。  襄垣二漢、晉屬上黨。有五音山神祠、襄垣祠、臨川城。  鄉郡治。晉屬上黨,真君九年罷遼陽屬焉。有武鄉城、魏城、榆社城。方山,上有堯廟。三臺嶺上有李陽墓,有古麻池,即石勒與李陽所爭池。  銅鞮二漢、晉屬上黨。有銅鞮城。石弟水東行入漳。石弟水東行入漳 楊校雲:「《寰宇記》卷四六威勝軍石梯山下引水經注曰:銅鞮縣有石梯山。今《水經注》卷一0濁漳水篇雲銅鞮水『出銅鞮縣西北石隥山』,是『石隥山』即『石梯山』,『銅鞮水』即『石梯水』也。此『弟』為『梯』之脫爛。」按《元和志》卷一五潞州銅鞮縣下有「石梯山」。有烏蘇城、沙石堆。有堯祠。 :樂平郡 :::領縣三 ::::戶一萬八千二百六十七  口六萬八千一百五十九 ::遼陽晉屬,真君九年併鄉,孝昌二年復。有黃澤嶺、遼陽城。  樂平晉屬,真君九年併沾,真君九年併沾 諸本「沾」作「治」。楊校:「《元和志》:卷一三太原府樂平縣『樂平縣,本漢沾縣。』『沾』與『治』形近,此『治』為『沾』之誤。」按楊說是,今改正。孝昌二年復。有象山祠、沾嶺、八賦嶺。  石艾妒女泉及祠 諸本「妒」作「宏」。溫校:「『宏』當為『妒』字之訛。中略《元和郡縣志》卷一三太原府廣陽縣下雲:『澤發水一名阜漿水,亦名妒女泉,源出縣東北董卓壘東。中略泉旁有祠,土人祀之。』」按溫說是,魏收避魏諱「宏」字,即本名作「宏」,也當改他字,況此本名「妒女」。今改正。 :襄垣郡建義元年置,治襄垣城。 :::領縣四 ::::戶七千五百一十三  口三萬六千五百六十七 ::襄垣郡治。建義元年分鄉郡之襄垣置。有安民城、襄垣城。  五原建義元年分鄉郡之銅鞮置。  建義建義元年分上黨之屯留置,有鹿臺山及祠。  刈陵二漢、晉曰潞,屬上黨,真君十一年改,後屬。有伏牛山、黎城、三壟山、積布山、潞城、武軍城、涉城。有涉水、臺壁。 ==瀛州== 瀛州 :::領郡三  縣十八 ::::戶一十萬五千五百四十九  口四十五萬一千五百四十二 :高陽郡晉置高陽國,後改。 :::領縣九 ::::戶三萬五百八十六  口一十四萬一百七 ::高陽前漢屬涿,後漢屬河間國,晉復。有郝神、高陽城。  博野有博陸城、侯城、侯城 按《水經注》卷一一滱水篇,滱水逕博陵縣故城後,「又東北逕侯世縣故城南」。楊疏,熊會貞雲:「地形志博野有侯城,疑即侯世城也。」武城、中鄉城。  蠡吾前漢屬涿,後漢屬中山,晉屬。有清涼城、顓頊城、蠡吾城、石羊壘。  易前漢屬涿,後漢、晉屬河間,後屬。有易京。  扶輿前漢屬涿,後漢罷,晉復屬。前漢、晉曰樊輿,後罷。太和中改,復。  新城二漢、晉曰北新城。前漢屬中山,後漢屬涿,晉屬。  樂鄉前漢屬信都,後漢罷,晉復屬。有樂鄉城。  永寧有班姬神、石蘭神。  清苑高祖太和元年分新城置。 :章武郡晉置章武國,後改。 :::領縣五 ::::戶三萬八千七百五十四  口一十六萬二千八百七十 ::成平前漢屬勃海,後漢、晉屬河間國,後屬。治京城。治京城 《寰宇記》卷六瀛州景城縣條雲:「漢舊縣,屬渤海郡,後漢省,後魏延昌二年自今縣南二十里徙成平縣來理之。」溫、楊並以為「京」乃「景」之訛。有成平城、有成平城 諸本無「成」字。楊校據前引《寰宇記》景城縣條雲:「『平』上脫『成』字。蓋成平移治景城,其故城在縣境,故云『有成平城』也。」按寰宇記景城縣下有「成平故城」,雲:「後魏徙理景城,因而荒廢。」是「平」上脫「成」字無疑,今據補。樂平城。  平舒前漢屬勃海,後漢屬河間國,晉屬。二漢、晉曰東平舒。有章武城、平鄉城。有城頭神、裡城神。  束州前漢屬勃海,後漢屬河間國,晉屬。有束州城。  文安前漢屬勃海,後漢屬河間國,晉屬。有文安、有文安 溫校:「『文安』下脫『城』字。」《寰宇記》:卷六七霸州文安縣「古文安縣城,在今縣東北三十里。」平曲城、廣陵、廣陵 溫校疑下脫「城」字。按也可能與下「趙君神」連讀。趙君神。  西章武正光中分滄州章武置。有章武城。 :河間郡漢文帝置河間國,後漢光武併信都,和帝永元三年復,晉仍為國,後改。 :::領縣四 ::::戶三萬五千八百九  口一十四萬八千五百六十五 ::武垣前漢屬涿郡,後漢、晉屬。有武垣城、小陵城。  樂城二漢、晉屬,治河間城。有高平陵、二王陵。  中水前漢屬涿郡,後漢、晉屬河間國。  鄚後漢、晉屬,治阿陵城。治阿陵城 諸本無「阿」字。《寰宇記》卷六六莫州任邱縣稱:「故阿陵,在縣東北二十里阿陵故城是。後漢省,後魏曾移鄚縣理此。」溫、楊並據此文證「陵城」上脫「阿」字。今據補。有鄚城。 ==殷州== 殷州 :::領郡三  縣十五 ::::戶七萬七千九百四十三  口三十五萬七千一十六 :趙郡秦邯鄲,漢高帝為趙國,景帝又為邯鄲,後漢建武中復,後漢建武中復 殿本考證雲:「景帝三年改趙國為邯鄲郡,五年即復為趙國,是以前志列趙國,豈遲至光武復置乎?」後改。 :::領縣五 ::::戶三萬一千八百九十九  口一十四萬八千三百一十四 ::平棘二漢屬常山,晉屬。有平棘城。  房子二漢屬常山,晉屬。有房子城、回車城、平州城、嶂洪祠。  元氏二漢屬常山,晉屬。有元氏城、大嶺山。  高邑二漢屬常山。前漢曰鄗,後漢光武改,晉屬。有墠亭祠、漢光武即位碑。有高邑城。  欒城 :鉅鹿郡永安二年分定州鉅鹿置,治舊楊城。治舊楊城 溫校:「按『舊楊城』即楊氏縣也。《元和志》:卷一七趙州寧晉縣本春秋時晉楊氏邑,漢以為縣,屬鉅鹿郡,晉省。」按「楊」下當有「氏」字,下廮遙縣注「治楊城」同。或當時習稱省「氏」字。 :::領縣四 ::::戶一萬三千九百九十七  口五萬八千五百四十九 ::廮陶二漢、晉屬,治廮陶城。有沃州城。  宋子二漢屬,後罷。永安二年復,治宋子城。  西經永安二年分經縣置。有邑城、三女神。  廮遙永安二年分廮陶置,治楊城。有歷城。 :南趙郡太和十一年為南鉅鹿,屬定州,十八年屬相州,後改。孝昌中屬。 :::領縣六 ::::戶三萬二千四十六  口一十五萬一百一十三 ::平鄉  鉅鹿二漢、晉屬鉅鹿,後屬。  栢人二漢、晉屬。有栢人城、栢鄉城。  廣阿  中丘前漢屬常山,後漢、晉屬趙國,晉亂,罷。太和二十一年復。有中丘城、伯陽城、鵲山祠。 ==滄州== 滄州熙平二年分瀛、冀二州置,治饒安城。 :::領郡三  縣十二 ::::戶七萬一千八百三  口二十五萬一千八百七十九 :浮陽郡 :::領縣四 ::::戶二萬六千八百八十  口九萬八千四百五十八 ::饒安二漢、晉屬勃海。前漢曰千童,靈帝改。有無棣溝、西鄉、茅焦冢。  浮陽郡治。二漢、晉屬勃海。西接漳水,衡水入焉,今謂之合口。有浮水。  高城二漢、晉屬勃海,治高城。有平津鄉。興和中綰流民立東西河郡隰城縣。武定末罷。  章武 :樂陵郡晉為國,後改。 :::領縣四 ::::戶二萬四千九百九十八  口八萬五千二百八十四 ::樂陵郡治。二漢屬平原,後屬,魏初置義興郡,晉太和中罷。有樂陵城、東鄉城、白麻泉神。  陽信二漢屬勃海,晉屬。治陽信城。有鹽山神祠。  厭次  濕沃前漢屬千乘國,後罷,晉復屬。治亂城。有故闇閤、延鄉城、後父城。 :安德郡中興初分樂陵置,太昌初罷,天平初復,治般界。 :::領縣四 ::::戶一萬九千九百二十五  口六萬八千一百三十七 ::般二漢、晉屬平原,後屬勃海,熙平中屬樂陵,後屬。治般城。有故般河。  重合  重平前漢屬勃海,後罷,孝昌中復屬。有歐陽歙冢。  平昌 ==肆州== 肆州治九原。天賜二年為鎮,真君七年置州。 :::領郡三  縣十一 ::::戶四萬五百八十二  口一十八萬一千六百三十三 :永安郡後漢建安中置新興郡,永安中改。 :::領縣五 ::::戶二萬二千七百四十八  口一十萬四千一百八十五 ::定襄前漢屬定襄,後漢屬雲中,晉屬新興。真君七年併雲中、九原、晉昌屬焉。永安中屬。有趙武靈王祠、介君神、五石神、關門山、聖人祠、皇天神、定襄城、撫城。  陽曲二漢、晉屬太原,永安中屬。有羅陰城、陽曲澤。  平寇真君七年併三堆、朔方、定陽屬焉。永定中屬。有鷄頭山神祠、三會河。  蒲子始光三年置,真君七年併平河屬焉。永安中屬。有索山祠。  驢夷二漢屬太原,曰慮虒,晉罷,太和十年復改。永安中屬。有思陽城、驢夷城、倉城、代王神祠。 :秀容郡永興二年置,真君七年併肆盧、敷城二郡屬焉。 :::領縣四 ::::戶一萬一千五百六  口四萬七千二十四 ::秀容永興二年置。有秀容城、原平城、肆盧城、石鼓山神、女郎神、金山神、護君神、風神。  石城永興二年置。有大頹石神。  肆盧治新會城。真君七年併三會屬焉。有清天神、大羅山、臺城、大邗城。  敷城始光初置郡,真君七年改治敷城。有石谷山、亞角神、車輪泉神。 :雁門郡 :::領縣二 ::::戶六千三百二十八  口三萬四百三十四 ::原平前漢屬太原,後漢、晉屬。有陰館城、樓煩城、廣武城、龍淵神、亞澤神。  廣武前漢屬太原,後漢、晉屬。有東西二平原。 ==幽州== 幽州治薊城。 :::領郡三  縣十八 ::::戶三萬九千五百八十  口一十四萬五百三十六 :燕郡 :::領縣五 ::::戶五千七百四十八  口二萬二千五百五十九 ::薊二漢屬廣陽,晉屬。有燕昭王陵、燕惠王陵、狼山神、戾陵陂。  廣陽二漢屬廣陽,晉屬。有廣陽城。  良鄉二漢屬涿,晉屬範陽,後屬。治良鄉城。有大房山神。  軍都前漢屬上谷,後漢屬廣陽,晉屬。有觀石山、軍都關、昌平城。  安城前漢屬勃海,後漢屬廣陽,晉屬。有安次城、萇道城。 :範陽郡漢高帝置涿郡,後漢章帝改。漢高帝置涿郡後漢章帝改 殿本考證雲:「按二漢俱名涿郡。《晉志》卷一四幽州曰:範陽國,『漢置涿郡,魏文更名』。是改稱範陽非後漢章帝也。」溫校同。按《水經注》卷一二聖水篇亦云「晉泰始元年改曰範陽郡」,與晉志合。 :::領縣七 ::::戶二萬六千八百四十八  口八萬八千七百七 ::涿二漢屬涿,晉屬。有涿城、當平城、鸞城。  固安二漢屬涿,晉屬。有固安城、永陽城、永陽城 按《水經注》卷一0易水篇:「易水又東逕武陽城南。蓋易自寬中歷武夫關東出,是兼武水之稱,故燕之下都,擅武陽之名。」下引傅逮《述遊賦》有「登金臺,觀武陽」之句。「武陽」燕之下都,水經注所記甚詳,「永陽」不見記載。傅逮之賦,「武陽」與「金臺」並舉,而此注「永陽城」下即「金臺」,疑「永」字為「武」之訛。金臺、三公臺、易臺。  範陽二漢屬涿,晉屬。有長安城、範陽城、梁門陂。  萇鄉晉屬。有萇鄉城。  方城前漢屬廣陽,後漢屬涿,晉屬。有臨鄉城、方城、韓侯城。  容城  遒二漢屬涿,晉屬。有遼城、南北二遒城。 :漁陽郡秦始皇置。真君七年併北平郡屬焉。 :::領縣六 ::::戶六千九百八十四  口二萬九千六百七十 ::雍奴二漢屬,晉屬燕國,後屬。真君七年併泉州屬。有泉州城、雍奴城。  潞二漢屬,晉屬燕國,後屬。真君七年併安樂、平谷屬焉。有樂山神。  無終二漢、晉屬右北平,後屬。有無終城、狼山。  漁陽二漢屬。晉罷,後復。有漁陽城、□樂城、□樂城 百衲本闕字作空格,南本墨釘,北、殿二本注「闕」字,汲、局二本作「有」。按「有」字已出上「漁陽城」上,不應重複。《水經注》卷一四㶟餘水篇、沽河篇皆見「安樂縣故城」,並引《晉書地道記》,晉封劉禪安樂公,即此地。縣在漁陽縣東,地望相合,所闕當是「安」字。桃花山。  土垠二漢、晉屬右北平,後屬。有北平城。  徐無二漢、晉屬右北平,後屬。有徐無城。 ==晉州== 晉州 :::領郡十二  縣三十一 ::::戶二萬八千三百四十九  口一十萬三十九 :平陽郡 :::領縣五 ::::戶一萬五千七百三十四  口五萬八千五百七十一 ::禽昌二漢屬河東,晉屬,即漢、晉之北屈也。二漢屬河東晉屬即漢晉之北屈也 《延昌志》卷三平陽郡禽昌縣下雲:「漢、晉北屈縣在今吉州東北,魏禽昌縣在今平陽東,相距絕遠,斷非一地。」神䴥元年世祖禽赫連昌,仍置禽昌郡。真君二年改,七年併永安屬焉。有乾城、郭城。  平陽  襄陵二漢屬河東,晉屬。治襄陵城。  臨汾二漢屬河東,晉屬。真君七年併泰平,太和十一年復。  泰平真君七年置。有泰平城、齊城。 :北絳郡孝昌三年置。治絳。 :::領縣二 ::::戶一千七百四十  口六千二百九十二 ::新安  北絳 :永安郡建義元年置。建義元年置 諸本脫「置」字,今補。治永安城。 :::領縣二 ::::戶二千九百三十二  口一萬五百四十 ::永安二漢屬河東,晉屬平陽。前漢曰彘,順帝改。真君七年併禽昌,正始二年復屬。治仇池壁。有霍山祠、趙城。  楊 :北五城郡興和二年置。 :::領縣三 ::::戶二百一十二  口八百六十四 ::平昌興和二年置。  石城興和二年置。  北平昌興和二年置。 :定陽郡興和四年置。 :::領縣三:::領縣三 楊校:「郡所領只二縣,『三』為『二』誤。」按上晉州下雲:領縣三十一,這裡如只領二縣,則合計只三十縣,疑下脫去一縣。 ::::戶四百九十八  口一千九百四十一 ::平昌興和四年置。  西五城興和四年置。 :敷城郡天平四年置。 :::領縣一 ::::戶九十  口三百五十九 ::敷城天平四年置。 :河西郡天平四年置。 :::領縣一 ::::戶二百五十六  口一千一百四十四 ::夏陽天平四年置。 :五城郡天平中置。 :::領縣三 ::::戶四百一十一  口一千六百一十八 ::北棗天平二年置。  南棗天平二年置。  永安元象元年置。 :西河郡舊汾州西河民,孝昌二年為胡賊所破,遂居平陽界,還置郡。 :::領縣三 ::::戶一千七百六十一  口四千九百九十七 ::永安孝昌中置。治白坑城。  隰城孝昌中置。  介休孝昌中置。 :冀氏郡 :::領縣二 ::::戶一千三百二  口五千三百一十六 ::冀氏建義元年割禽昌、襄陵置。有冀氏城。  合陽建義元年置。有合陽城。 :南絳郡建義初置。治會交川。治會交川 按《水經注》卷六澮水篇:「澮水又西南,與諸水合,謂之澮交。」「會交」疑當作「澮交」。 :::領縣二 ::::戶八百三十六  口二千九百九十一 ::南絳  小鄉建義元年罷。建義元年罷 按郡於建義初置,建義也只有元年,何以即在元年罷此縣?且此縣乃新置,何以先不言置,忽記其罷?這裡「罷」字當是「置」字之訛。有小鄉城。 :義寧郡建義元年置,治孤遠城。 :::領縣四 ::::戶二千四百七十八  口八千四百六十六 ::團城建義元年置。治陶谷川。  義寧建義元年分禽昌置。  安澤建義元年置。  沁源建義元年置。郡治。 ==懷州== 懷州 :::領郡二  縣八 ::::戶二萬一千七百四十  口九萬八千三百一十五 :河內郡漢高帝置。 :::領縣四 ::::戶九千九百五  口四萬二千六百一 ::野王二漢、晉屬,州、郡治。有太行山、華嶽神。  沁水二漢、晉屬,治沁城。治沁城 溫校雲:「當作『沁水城』。《水經注》:卷九沁水篇『蓋藉水以立名矣。』」有沁水、濟水。  河陽二漢、晉屬,後罷,孝昌中復。  軹後漢、晉屬,治軹城。有軹關。 :武德郡天平初分河內建。 :::領縣四 ::::戶一萬一千八百三十五  口五萬五千七百一十四 ::平臯二漢、晉屬河內。有平臯陂、平臯城、安昌城。  溫二漢、晉屬河內。有溫。有溫 溫校:「今本逸『城』字。《寰宇記》:卷五二孟州溫城在溫縣西南三十里。」浿水。浿水 楊校:「《左傳》襄十六年杜注:『湨水出河內軹縣。』《水經濟水注》卷七有『湨水』。義橋石像碑『沇、湨雙吐。』字從『狊』,不從『貝』,此『浿』為『湨』之誤。」溫校亦引杜注,謂當作「湨」。  懷二漢、晉屬河內。有長陵城、懷城。  州二漢、晉屬河內。有雍城、中都城、金城。 ==建州== 建州慕容永分上黨置建興郡,真君九年省,和平五年復。永安中罷郡置州。治高都城。 :::領郡四  縣十 ::::戶一萬八千九百四  口七萬五千三百 :高都郡永安中置。 :::領縣二 ::::戶六千四百九十九  口二萬七千六百三十五 ::高都二漢、晉屬上黨,後屬。  陽阿二漢屬上黨,晉罷,後復屬。有武靳關。 :長平郡永安中置。治玄氏城。治玄氏城 按漢、晉、隋地誌「玄」都作「泫」。《元和志》卷一五澤州高平縣下雲:「在泫水之上,故以為名,後魏岱南閣本訛作『漢』改為玄氏。」楊守敬《隋書地理志考證》以為地形志作「玄」,乃「泫」字脫爛。其實當時地名常用同音或音近字,去水去土皆只是書寫異文。見於此志者,如「樂浪」之作「樂良」,「渤海」之作「勃海」,「湖陸」之作「胡陸」,「湖城」之作「胡城」,本非改名,亦非脫爛,此「泫氏」之作「玄氏」,也同此類。今後此類,不再出校記。 :::領縣二 ::::戶五千四百一十二  口二萬二千七百七十八 ::高平永安中置。治高平城。  玄氏二漢、晉屬上黨郡治。有羊頭山。 :安平郡 :::領縣二 ::::戶五千六百五十八  口一萬九千五百五十七 ::端氏  濩澤二漢屬河東,晉屬平陽,後屬。 :泰寧郡孝昌中置,及縣。 :::領縣四 ::::戶一千三百三十五  口五千三百三十 ::東永安  西河  西濩澤  高延 ==汾州== 汾州 :::領郡四  縣十 ::::戶六千八百二十六  口三萬一千二百一十 :西河郡漢武帝置,晉亂罷。太和八年復。治茲氏城。 :::領縣三 ::::戶五千三百八十八  口二萬五千三百八十八 ::隰城二漢、晉屬。太延中改為什星軍,太和八年復。有虞城、陽城。  介休二漢屬太原,晉屬。晉亂罷,太和八年復。有木瓜山、鄔城。有郭林宗墓、介休城、太嶽山祠。  永安太和十七年分隰城置。 :吐京郡真君九年置。孝昌中陷,寄治西河。 :::領縣二 ::::戶三百八十四  口一千五百一十三 ::新城  吐京世祖名嶺西,太和二十一年改。 :五城郡正平二年置,孝昌中陷,寄治西河。 :::領縣三 ::::戶二百五十七  口一千一百一 ::五城世祖名京軍,太和二十一年改。有雞亭。  平昌世祖名刑軍,太和二十一年改。有白馬谷。  石城世祖為定陽,太和二十一年改。 :定陽郡舊屬東雍州,延興四年分屬焉。孝昌中陷,寄治西河。 :::領縣二 ::::戶七百九十七  口三千二百八 ::定陽延興四年置。  昌寧延興四年置。有陰、陽二城。 ==東雍州== 東雍州世祖置,太和中罷,天平初復。 :::領郡三  縣八 ::::戶六千二百四十一  口三萬四百 :邵郡皇興四年置邵上郡,太和中併河內,孝昌中改復。 :::領縣四 ::::戶五十二  口一百五十八 ::白水有馬頭山。  清廉有清廉山、白馬山。  萇平有王屋山。  西太平 :高涼郡 :::領縣二 ::::戶四千四百四十五  口二萬一千八百五十三 ::高涼  龍門故皮氏,二漢屬河東,晉屬平陽,真君七年改屬。有臨汾城。 :正平郡 :::領縣二 ::::戶一千七百四十四  口八千三百八十九 ::聞喜二漢、晉屬河東,後屬。有周陽城。  曲沃太和十一年置。 ==安州== 安州皇興二年置,治方城,天平中陷,元象中寄治幽州北界。 :::領郡三  縣八 ::::戶五千四百五  口二萬三千一百四十九 :密雲郡 :::領縣三 ::::戶二千二百三十一  口九千一十一 ::密雲真君九年併方城屬焉。  要陽前漢屬漁陽,後漢、晉罷,後復屬。有桃花山。  白檀郡治。 :廣陽郡延和元年置益州,真君二年改為郡。 :::領縣三 ::::戶二千八  口八千九百一十九 ::廣興  燕樂州郡治。延和九年置,真君九年併永樂。真君九年併永樂 百衲本「永」作「氷」,北、汲、殿、局四本作「水」,獨南本作「永」。按「氷」「水」為「永」形近而訛,今從南本。  方城普泰元年置。 :安樂郡延和元年置交州,真君二年罷州置。 :::領縣二 ::::戶一千一百六十六  口五千二百一十九 ::土垠真君九年置。  安市二漢、晉屬遼東,真君九年併當平屬焉。 ==義州== 義州興和二年置,寄治汲郡陳城。 :::領郡七  縣十九 ::::戶三千四百二十八  口一萬六千七百六十四口一萬六千七百六十四 按義州七郡口數相加為二萬三千六十五,相差甚巨,必有誤。南、局本與合加數相符,當是校者所改,非別有據。 :五城郡永安中置,屬司州,天平中屬北豫州,武定五年屬。 :::領縣三 ::::戶二千一百  口一萬七千六十九 ::隰城永安中置。有鳳皇臺、安郎神、皇侯神。  介休永安中置。  五城永安中置。 :泰寧郡興和中置。 :::領縣三 ::::戶二百二十八  口一千一百二十七 ::泰寧興和中置。  義興興和中置。  郃陽興和中置。 :新安郡興和中置。 :::領縣三 ::::戶三百九十四  口一千五百九十五 ::西垣興和中置。  新安興和中置。  東垣興和中置。 :澠池郡興和中置。 :::領縣三 ::::戶一百六十六  口八百二十八 ::北澠池興和中置。  俱利興和中置。  西新安興和中置。 :恆農郡興和中置。 :::領縣三 ::::戶九十三  口五百四十三 ::恆農興和中置。  北郟興和中置。  崤興和中置。 :宜陽郡興和中置。 :::領縣三 ::::戶一百六十九  口六百八十六 ::宜陽興和中置。  南澠池興和中置。  金門興和中置。 :金門郡興和中置。 :::領縣一 ::::戶二百七十八  口一千二百一十七 ::北陸興和中置。 ==南汾州== 南汾州 :::領郡九  縣十八 ::::戶一千九百三十二  口七千六百四十八 :北吐京郡 :::領縣四 ::::戶八十八  口三百五十一 ::平昌  北平昌  石城  吐京 :西五城郡 :::領縣三 ::::戶二百四十七  口一千一百一十八 ::西五城  昌寧  平昌 :南吐京郡 :::領縣一 ::::戶三十二  口七十三 ::新城 :西定陽郡 :::領縣一 ::::戶四十二  口一百四十 ::洛陵 :定陽郡 :::領縣一 ::::戶五十四  口一百九十 ::永寧 :北鄉郡 :::領縣二 ::::戶二百九  口七百五十九 ::龍門  汾陰 :五城郡 :::領縣二 ::::戶二百一十四  口八百八十四 ::五城  平昌 :中陽郡 :::領縣二 ::::戶四百六十八  口一千六百三十七 ::洛陵  昌寧 :龍門郡 :::領縣二 ::::戶五百七十八  口二千四百九十六 ::西太平  汾陽 ==南營州== 南營州孝昌中營州陷,永熙二年置。寄治英雄城。 :::領郡五  縣十一 ::::戶一千八百一十三  口九千三十六 :昌黎郡永興中置。 :::領縣三 ::::戶五百九  口二千六百五十八 ::龍城永熙中置。  廣興永熙中置。  定荒興和中置。 :遼東郡永熙中置。 :::領縣二 ::::戶五百六十五  口二千六百三十四 ::太平永熙中置。  新昌永熙中置。 :建德郡永熙中置。 :::領縣二 ::::戶一百七十八  口八百一十四 ::石城永熙中置。  廣都興和中置。 :營丘郡天平四年置。 :::領縣三 ::::戶五百一十二  口二千七百二十七 ::富平天平四年置。  永安元象中置。  帶方元象中置。 :樂良郡天平四年置。 :::領縣一 ::::戶四十九  口二百三 ::永樂興和二年置。 ==東燕州== 東燕州太和中分恆州東部置燕州,孝昌中陷,天平中領流民置。寄治幽州宣都城。寄治幽州宣都城 錢氏《考異》卷二九雲:「按幽州無『宣都城』,一本作『宜都』汲本亦誤,當是『軍都』之訛。」楊校:「幽州燕郡有『軍都縣』,此『宜都』當作『軍都』。」 :::領郡三  縣六 ::::戶一千七百六十六  口六千三百一十七 :平昌郡孝昌中陷,天平中置。 :::領縣二 ::::戶四百五十  口一千七百一十三 ::萬言萬言 《隋書》卷三0地理志中涿郡昌平縣下雲:「開皇初,省萬年縣入焉。」溫、楊並據謂「言」字為「年」之訛。天平中置。  昌平天平中置。有龍泉。 :上谷郡天平中置。 :::領縣二 ::::戶九百四十二  口三千九十三 ::平舒孝昌中陷,天平中置。  居庸孝昌中陷,天平中置。 :徧城郡武定元年置。 :::領縣二 ::::戶三百七十四  口一千五百一十三 ::廣武武定元年置。  沃野武定元年置。 ==營州== 營州治和龍城。太延二年為鎮,真君五年改置。永安末陷,天平初復。 :::領郡六  縣十四 ::::戶一千二十一  口四千六百六十四 :昌黎郡晉分遼東置,真君八年併冀陽屬焉。 :::領縣三 ::::戶二百一  口九百一十八 ::龍城真君八年併柳城、昌黎、棘城屬焉。有堯祠、榆頓城、狼水。狼水 按《水經注》卷一四大遼水篇雲:「白狼水又東北逕昌黎縣故城西。」《寰宇記》卷七一營州柳城縣引《魏氏風土記》雲:「黃龍城西南有白狼河東北流。」「狼水」上疑脫「白」字。  廣興真君八年併徒何、永樂、燕昌屬焉。有鷄鳴山、石城、大柳城。  定荒正光末置。有鹿頭山、松山。 :建德郡真君八年置。治白狼城。 :::領縣三 ::::戶二百  口七百九十三 ::石城前漢屬右北平,後屬。真君八年併遼陽、路、大樂屬焉。有白鹿山祠。  廣都真君八年併白狼、建德、望平屬焉。有金紫城。  陽武正光末置。有三合城。 :遼東郡秦置,後罷。正光中復。治固都城。 :::領縣二 ::::戶一百三十一  口八百五十五 ::襄平二漢、晉屬,後罷。正光中復。有青山。  新昌二漢、晉屬,後罷。正光中復。 :樂良郡前漢武帝置,二漢、晉曰樂浪,後改,罷。正光末復。治連城。 :::領縣二 ::::戶二百一十九  口一千八 ::永洛正光末置。有鳥山。  帶方二漢屬,晉屬帶方,後罷。正光末復屬。 :冀陽郡真君八年併昌黎,武定五年復。 :::領縣二 ::::戶八十九  口二百九十六 ::平剛  柳城 :營丘郡正光末置。 :::領縣二 ::::戶一百八十二  口七百九十四 ::富平正光末置。  永安正光末置。 ==平州== 平州晉置。治肥如城。 :::領郡二  縣五 ::::戶九百七十三  口三千七百四十一 :遼西郡秦置。 :::領縣三 ::::戶五百三十七  口一千九百五 ::肥如二漢、晉屬。有孤竹山祠、碣石、武王祠、令支城、黃山、濡河。  陽樂二漢、晉屬,真君七年併令支含資屬焉。併令支含資屬焉 諸本「含」作「合」,殿本作「令」。按《續漢書郡國志》四幽州樂浪郡、《晉書》卷一四地理志上幽州帶方郡並有「含資」,「合」「令」皆「含」之訛,今改正。有武歷山、覆舟山、林榆山、太真山。  海陽二漢、晉屬。有橫山、新婦山、清水。 :北平郡秦置。 :::領縣二 ::::戶四百三十  口一千八百三十六 ::朝鮮  昌新 ==恆州== 恆州 :::領郡八  縣十四 :代郡秦置,孝昌中陷,天平二年置。 :::領縣四 ::平城二漢、晉屬雁門,後屬。  太平  武週二漢屬雁門,晉罷,後復屬。  永固 :善無郡天平二年置。 :::領縣二 ::善無前漢屬雁門,後漢屬定襄,後屬。  沃陽 :梁城郡天平二年置。 :::領縣二 ::參合前漢屬代,後漢、晉罷,後復屬。  裋鴻裋鴻 諸本下注「一本作祇鴻」。溫校:「《通鑑》注引此作『旋鴻』。考《水經注》:卷一三㶟水篇如渾水出涼城旋鴻縣。今志作『裋』及『祇』,未詳。」楊校亦引㶟水篇,雲:「作『裋』作『祇』皆非。」 :繁畤郡天平二年置。 :::領縣二 ::崞山二漢、晉曰崞,屬雁門,後改屬。  繁畤二漢、晉屬雁門,後改屬。 :高柳郡永熙中置。 :::領縣二 ::安陽二漢曰東安陽,屬代郡,晉屬,後改屬。  高柳二漢屬代郡,晉罷,後復屬。 :北靈丘郡天平二年置。 :::領縣二 ::靈丘前漢屬代,後漢、晉罷,後復屬。  莎泉 :內附郡天平二年置。 :靈丘郡天平二年置。 ==朔州== 朔州 :::領郡五  縣十三 :大安郡 :::領縣二 ::狄那  捍殊 :廣寧郡 :::領縣二 ::石門  中川 :神武郡 :::領縣二 ::尖山  殊頹 :太平郡 :::領縣三 ::太平  太清  永寧 :附化郡 :::領縣四 ::附化  息澤  五原  廣牧廣牧 諸本「牧」作「收」。《通鑑》卷一五四四七八七頁廣牧斛斯椿條胡注:「廣牧縣,漢朔方東部都尉治所也。魏省朔方,以廣牧縣屬新興郡。魏收志,屬朔州附化郡。考椿傳魏書卷八0,椿,廣牧富昌人,則又似廣牧自為一郡也。」溫引此注未全。按廣牧,二漢屬朔方,漢末建安二十年屬新興郡,並見兩《漢志》。胡注引此志亦作「廣牧」。「收」字乃「牧」之訛,今改正。 ==雲州== 雲州舊置朔州,後陷,永熙中改,寄治幷州界。 :::領郡四  縣九 :盛樂郡永熙中置。 :::領縣二 ::歸順永興中置,歸順永興中置 按此州他縣並雲「永熙中置」,獨此縣及下雲中郡延民縣稱「永興」。雲中之置朔州,見於史傳者最早在拓跋燾時卷三七司馬楚之傳,永興是拓跋嗣年號,當時是否立州,已不可知。疑兩縣稱「永興」皆「永熙」之訛。州、郡治。  還安永熙中置。 :雲中郡秦置。雲中郡秦置 按晉已罷郡為縣,屬新興郡,或魏置朔州時復置,也可能永熙復置。疑「秦置」下有脫文。 :::領縣二 ::延民永興中置。  雲陽永熙中置。 :建安郡永熙中置。 :::領縣二 ::永定永熙中置。  永樂永熙中置。 :真興郡永熙中置。 :::領縣三 ::真興永熙中置。  建義永熙中置。  南恩永熙中置。 ==蔚州== 蔚州永安中改懷荒、禦夷二鎮置,寄治幷州鄔縣界。 :::領郡三  縣七 :始昌郡永安中置。 :::領縣二 ::幹門永安中置。  蘭泉永安中置。 :忠義郡永安中置。 :::領縣二 ::葦池永安中置。  楊柳永安中置。 :附恩郡天平中置。 :::領縣三 ::西涼天平中置。  利石天平中置。  化政天平中置。 ==顯州== 顯州永安中置。治汾州六壁城。 :::領郡四  縣四 :定戎郡永安中置,治瓜城。 :::領縣二 ::零山永安中置。  陽林永安中置。 :建平郡永安中置,州治。 :::領縣二 ::昇原永安中置。  赤谷永安中置。 :真君郡天平中置,治東多城。 :武昌郡武定四年置,治團城。 ==廓州== 廓州武定元年置。治肆州敷城界郭城。 :::領郡三 :廣安郡武定元年置。 :永定郡武定元年置。 :建安郡武定元年置。 ==武州== 武州 :::領郡三  縣四 :吐京郡武定八年置。 :::領縣二 ::吐京武定三年置。  新城武定三年置。 :齊郡武定元年置,州治。 :::領縣二 ::昌國武定元年置。  安平武定元年置。 :新安郡武定元年置。 ==西夏州== 西夏州寄治幷州界。 :::領郡二 :太安郡 :神武郡 ==寧州== 寧州興和中置,寄治汾州介休城。 :::領郡四 :武康郡 :靈武郡武定元年置。 :初平郡武定元年置。 :武定郡武定元年置。 ==靈州== 靈州 前自恆州已下十州,永安已後,禁旅所出,戶口之數,並不得知。 ===校勘記===
魏書/卷106中
魏書卷一百六中 ==兗州== 兗州後漢治山陽昌邑,魏、晉治廩丘,魏晉治廩丘 諸本「廩」字方框或注「闕」。楊校:「《宋志》,卷三五州郡志一『魏、晉治廩丘』,則此闕『廩』字也。」殿本考證、錢、溫並雲當脫「廩」字。今據補。劉義隆治瑕丘,魏因之。 :::領郡六  縣三十一 ::::戶八萬八千三十二  口二十六萬六千七百九十一 :泰山郡漢高帝置。 :::領縣六 ::::戶二萬六千八百  口九萬一千八百七十三 ::鉅平二漢、晉屬,治平樂城。有亭亭山祠、霍城、陽關城、鉅平城、祝丘、防城、龍山祠。  奉高二漢、晉屬。有梁父山、岱嶽祠、玉符山、故明堂基。  博平二漢、晉曰博,屬,後改。有博平城、防城、龍山祠、野首山、野首山 溫校:「『野首』疑『社首』之誤。《史記集解》引應劭曰:山在博縣。」按《元和志》卷一0兗州乾封縣下有「社首山,在縣西北二十六里」。唐之乾封,即魏之博平。溫說是。牟山祠、伍子胥廟。  嬴二漢、晉屬。有馬耳山祠,汶水出焉。唐阜、嬴城、銅治山。  牟漢、晉屬。有萊蕪城、平州城、牟城、望石山。  梁父二漢、晉屬。有菟裘澤,徂來山在北,梁父城、龜山、羊續碑、貞女山祠、雲母山。 :魯郡秦置,為薛郡,高後改為魯國。皇興中改。 :::領縣六領縣六 局本「六」作「五」,諸本作「六」。按下只舉五縣,疑局本是。但上文兗州下稱領縣三十一,若此作「五縣」,就少一縣,可能下脫一縣,也可能上兗州領縣數衍「一」字,今皆不改。 ::::戶一萬五千一百六十  口四萬七千三百二十九 ::魯二漢、晉屬。有牛首亭、五父衢、尼丘山、房山、魯城、叔梁紇廟、孔子墓、廟、沂水、泗水、季武子臺、顏母祠、魯昭公臺、伯禽冢、魯文公冢、魯恭王陵、宰我冢、兒寬碑。  汶陽二漢、晉屬。有桑杜丘、新甫山、嵎山、春舒城、汶陽城。  鄒二漢、晉屬。有叔梁紇城、嶧山、鄒山。  陽平劉駿置,魏因之。有滕城。  新陽前漢屬東海,後罷,劉駿復,魏因之。 :高平郡故梁國,漢景帝分為山陽國,武帝改為郡,晉武帝更名。 :::領縣四 ::::戶一萬一千一百二十四  口二萬五千八百九十六 ::高平二漢屬山陽,晉屬。前漢橐也,後漢章帝更名。有洸水、千秋城、胡陸城、齊城、高平山、承雀山、伏羲廟。  方與二漢屬山陽,晉屬。有方與城。  金鄉後漢屬山陽,晉屬。有金鄉山、範巨卿冢碑。  平陽二漢、晉曰南平陽。漢屬山陽,晉屬。有平陽城、漆城、白馬溝。 :任城郡後漢孝章帝分東平為任城國,晉永嘉後罷,神龜元年分高平置。 :::領縣三 ::::戶八千五十  口二萬一千七百八十九 ::任城前漢屬東平,後漢、晉屬。有任城、唐陽城、華陽城。  亢父前漢屬東平,後漢、晉屬。有亢父城、女媧冢、風伯祠。  鉅野二漢屬山陽,晉屬高平,後屬。有鉅野城、武安城、武平城、任山祠。 :東平郡故梁國,漢景帝分為濟東國,武帝改為大河郡,宣帝為東平國,後漢、晉仍為國,後改。 :::領縣七 ::::戶二萬七百五十二  口六萬一千八百一十 ::無鹽二漢、晉屬。有龍山、無鹽城、南章、北章城。  範有淶溝。  須昌前漢屬東郡,後漢、晉屬。治須昌城。有濟溝。  壽張有郈城。有郈城 諸本「郈」作「郃」。溫校改「郈」,雲:「《漢志》,卷二八下東平國『無鹽有郈鄉』。」按「郈鄉城」見水經注卷二四汝水篇,在無鹽、壽張間,溫改是,今從之。  平陸二漢、晉屬,曰東平陸,後改。有廣武城。  富城二漢、晉屬。有富城、卜城、武強城、左丘明冢。  剛前漢屬泰山,後漢屬濟北,晉曰剛平,後改。治剛城。 :東陽平郡故東平地,劉義隆置,尋罷。劉駿復,魏因之。治平陸城。 :::領縣五 ::::戶六千一百四十六  口一萬八千九十四 ::元城劉義隆置,魏因之。有寧陽城。  樂平劉義隆置,魏因之。有青山祠、魯溝水。  頓丘劉駿置,魏因之。有乘城。  館陶劉義隆置,魏因之。有唐陽城。  平原劉駿置,魏因之。有苦城、鉅野澤。 ==青州== 青州後漢治臨淄,司馬德宗治東陽,魏因之。 :::領郡七  縣三十七 ::::戶七萬九千七百五十三  口二十萬六千五百八十五 :齊郡秦置。 :::領縣九 ::::戶三萬八百四十八  口八萬二千一百 ::臨淄二漢、晉屬。有公孫接冢、晏嬰冢、齊莊公冢、營丘、齊臺、堯山祠。  昌國二漢、晉屬。有紀信冢。  益都魏置。有釣室。  盤陽前漢屬濟南,後漢、晉屬。有朱虛城、大峴山。有甑山、鉅平山、太山祠。  平昌前漢屬琅邪,後漢屬北海,晉屬城陽。延興三年屬。  廣饒二漢、晉屬。有吳頭山。  西安二漢、晉屬。有逢山、八士山。  安平二漢、晉曰東平,二漢晉曰東平 溫校:「按《宋志》:卷三六州郡志二青州『安平令,六國時,其地曰安平,二漢、魏、晉曰東安平。』此脫『安』字。」後改。前漢屬淄川,後漢屬北海,後屬。有覆釜山。  廣川有牛山、仲父冢、黑山、石硯山、齊桓公冢、四豪冢。 :北海郡漢景帝置,治平壽城。 :::領縣五 ::::戶一萬七千五百八十七  口四萬六千五百四十九 ::下密前漢屬膠東國,後漢屬,晉屬齊郡,後屬。  劇二漢屬,晉屬琅邪,後屬。有倉山。  都昌二漢屬,晉屬齊郡,後屬。有徐偉長冢。  平壽二漢屬,晉屬齊郡,後屬。有浮山。有金關山。  膠東前漢曰膠東國,後漢屬北海,晉屬齊郡,後屬。有逢萌冢。 :樂安郡漢高帝為千乘國,後漢和帝更名樂安國,晉改。 :::領縣四 ::::戶五千九百一十六  口一萬三千二百三十九 ::千乘前漢屬千乘,後漢屬,晉罷,後復屬。  博昌前漢屬千乘,後漢、晉屬。  安德  般 :勃海郡故臨淄地,劉駿置,魏因之。 :::領縣三 ::::戶五千二百七十九  口一萬三千七百五 ::重合  脩  長樂有王陵冢。 :高陽郡故樂安地,劉義隆置,高陽郡故樂安地劉義隆置 汲、局本「樂安」作「安樂」,百衲、南、北、殿四本並作「樂安」。楊校:「按當作『西安』,此漢、晉西安縣地。」按水經注卷二五淄水篇:「時水北逕西安城西,又北,京水、系水注之。」魏所置高陽僑郡亦見淄水篇,即在系水入時處,故楊雲「此漢、晉西安縣地」。又溫校據《宋書》卷三六州郡志二冀州高陽郡注,雲「劉義隆置」當作「劉駿置」。魏因之。 :::領縣五 ::::戶六千三百二十二  口一萬七千六百六十七 ::高陽  新城  鄴  安次  安平 :河間郡劉義隆置,魏因之。 :::領縣六 ::::戶五千八百三十  口一萬四千八百一十八 ::阜城  城平  武垣  樂城  章武有張釋之冢。  南皮劉駿置,魏因之。有望海臺。 :樂陵郡故千乘地,劉義隆置,魏因之。 :::領縣五 ::::戶七千九百七十一  口一萬八千五百一十五 ::陽信有千乘城、博昌城。  樂陵有薄姑城。有薄姑城 諸本無「薄」字。溫校:「當作『薄姑城』,脫『薄』字。《史記正義》引《括地誌》:薄姑故城在博昌縣東北。」按水經注卷八濟水篇二:「濟水又經薄姑城北,《後漢郡國志》青州樂安國曰:『博昌縣有薄姑城。』」溫說是,今據補。  厭次  新樂  濕沃 ==齊州== 齊州治歷城。劉義隆置冀州,皇興三年更名。 :::領郡六  縣三十五 ::::戶七萬七千三百七十八  口二十六萬九千六百六十二 :東魏郡劉駿置,魏因之。治歷城,後徙臺城。 :::領縣九 ::::戶一萬九千一百三十  口七萬三千五百七十 ::蠡吾劉駿置,魏因之。有龍山。  頓丘劉駿置,魏因之。有飛鳥峴。  肥鄉有平陵城、巨合城。  聊城有臺城、菅城。菅城 諸本「菅」作「管」。溫校:「『管』字誤,當作『菅』,即漢志卷二八上濟南郡菅縣也。」按水經注卷八濟水篇二稱濟水「東北過臺縣北,東北過菅縣南」。此註上即「臺城」。溫說是,今改正。  衞國有挺城、石湯水、鷄山。  博平有土鼓城、有土鼓城 諸本「土」作「七」。楊校:「按漢縣有『土鼓』,見《漢書》卷二八上地理志上濟南郡。逢陵縣、長白山均在其東,此『七』為『土』之誤。」按楊說是,今據改。逢陵城、長白山。  安陽有魚溝。  東魏有嶂山,出鐵。有蒼浪溝、時水。  臨邑劉駿置,魏因之。有刀環水、鵲山、隰陰城。 :東平原郡劉裕置,魏因之。治梁鄒。 :::領縣六 ::::戶一萬三千九百二十九  口四萬四百三 ::平原有黃山。  鬲有高苑城、平原城。  臨濟有鄒平城、建新城。  荏平有□城。  廣宗有胡山、平郭城。  高唐 :東清河郡劉裕置,魏因之。治盤陽城。 :::領縣七 ::::戶六千八百一十  口二萬二千五百七十四 ::清河  繹幕有隴水。  鄃有淳于髠冢、金雀山。  零  武城有昌國城。  貝丘有萊蕪城。  饒陽舊屬青州,太和十八年分屬。 :廣川郡劉裕置,魏因之。 :::領縣三 ::::戶三千九百四十五  口一萬三千四百七十二 ::武強  索盧  中水有長城、三總山。 :濟南郡漢文帝為濟南國,景帝為郡,後漢建武中復為國,晉改。 :::領縣六 ::::戶二萬一十七  口六萬八千八百二十 ::歷城二漢、晉屬。有黃臺、華不注山、華泉、匡山、舜山祠、娥姜祠。  蓍二漢、晉屬,治蓍城。  平陵二漢、晉屬,曰東平陵,後改。有章丘城、洛盤城、平陵城、女郎山祠。  土鼓二漢屬,晉罷,後復。有龍盤山。  逢陵有於陵城。  朝陽二漢屬,後漢曰東朝陽,後改。晉屬樂安,後屬。有朝陽城。 :太原郡劉義隆置,魏因之。 :::領縣四 ::::戶一萬三千五百六十  口五萬八百二十三 ::太原司馬德宗置,魏因之。治升城。有靡溝、垣城。有靡溝垣城 錢氏《考異》卷二九雲:「當雲『垣苗城』,史脫『苗』字。慕容白曜傳,本書卷五0既至升城,垣苗、糜溝二戍拒守不下,是二城拒升城不遠也。『糜』『靡』音相近。」按二城並見水經注卷八濟水篇二。「靡」作「湄」,音近通用。但「垣苗」作「垣」或是省稱,非必脫文。  祝阿二漢屬平原,晉屬濟南,後屬。有唐城、有唐城 溫校:「疑即『高唐城』,脫『高』字。左傳注:襄十九年『高唐在祝阿縣西北。』」按水經注卷五河水篇五雲:「祝阿縣西北有高唐城。」溫說是。陽城。  山荏二漢、晉屬泰山,後屬。有鹹山、祗山、格馬山。  盧前漢屬太山,後漢、晉屬濟北,後屬。有盧城、平陰城、孝子堂。 ==鄭州== 鄭州天平初置潁州,治長社城。治長社城 諸本無「社」字。溫、楊並雲脫。楊校:「《北齊書清河王嶽傳》:卷一四武定六年,討王思政於長社。《元和志》:卷八許州長社縣長社故城在長社原誤『葛』縣西一里,西魏大統十三年詔遣河南行臺、大都督王思政進據潁川,東魏遣將清河王嶽率冢十萬圍潁川,即此城是。東魏潁川郡治長社,潁州當亦治長社,此脫『社』字。」按溫、楊說是,今補。武定七年改治潁陰城。 :::領郡三  縣九 ::::戶六萬二千一百七十三  口二十七萬四千二百四十二 :許昌郡天平元年分潁川置。 :::領縣四 ::::戶二萬五千三百二十七  口一十萬四千四百六十三 ::許昌二漢、晉屬潁川,即許都也。治許昌城。有西梁城。  扶溝前漢屬淮陽,後漢、晉屬陳留,真君七年併長平屬焉,後屬。有白亭城、蔡河、扶溝城、康溝水、龍洲陂、刀陵岡。  鄢陵二漢、晉屬潁川。有鄢陵城、馬領城、向城、張揚城、蔡澤陂、深陂、三門陂、唐且冢。  新汲二漢、晉屬潁川。有新汲城、長合城、長合城 楊校:「水經洧水注:卷二二濩陂水南逕新汲縣故城東。又南,積而為陂。陂之西北即『長舍城』。全氏祖望謂『長舍』即『長社』之變,則此『合』為『舍』誤。」《延昌志》亦據洧水篇謂「合」為「舍」之訛,但以「長舍」非即「長社」,中隔許昌一縣,駁全說。按若「長舍」非即「長社」,則不能謂洧水篇作「舍」必是,此志作「合」必誤。臨春城、平侯城、鴨子陂。 :潁川郡秦置,漢高改曰韓國,尋復。 :::領縣三 ::::戶二萬二千四十四  口一十萬五千九百九 ::長社二漢、晉屬。有長葛城、長平城、望馬臺、雞鳴城、鍾皓墓、白雁陵。  臨潁二漢、晉屬。真君七年併潁陰屬之,有殷湯城。有殷湯城 水經注卷二二潁水篇雲:「潁水又東逕冢陽城南,竹書紀年曰:孫何取冢陽。」楊疏以地形志「殷湯城」即「㶏陽」,雲:「『溵』與『㶏』同,『殷』為『溵』之省,『湯』為『陽』之誤。」  潁陰二漢、晉屬。真君七年併臨潁,元象二年復。有荀爽墓、東西二武城、博望城。 :陽翟郡 :::領縣二 ::::戶一萬四千八百二  口六萬三千八百七十 ::黃臺興和元年分陽翟置。有葛溝水、黃臺岡。  陽翟二漢屬潁川,晉屬河南尹,興和元年屬。有陽翟城、康城、禹山祠、赤沙澗、九山祠、呂不韋墓。 ==濟州== 濟州治濟北碻磝城。泰常八年置。 :::領郡五  縣十五 ::::戶五萬三千二百一十四  口一十四萬五千二百八十四 :濟北郡漢和帝置。 :::領縣三 ::::戶九千四百六十七 口二萬九千三百九十九 ::臨邑二漢屬東郡,晉屬。有昌鄉城、臨邑城、吳城。  東阿二漢屬東郡,晉屬。有東阿城、衞城、濟城。  盧前漢屬泰山,後漢、晉屬。有柳舒城、鼓城、鼓城 按下平原郡茌平治鼓城,漢之茌平即魏之碻磝,魏之茌平則徙於碻磝西北。並見水經注卷五河水篇五。此盧縣在碻磝南,距鼓城甚遠。此志「鼓城」與柳舒、盧子城並列。《寰宇記》卷一三鄆州須城縣有「柳舒故城」,雲:「左傳:哀二十七年晉伐鄭,齊陳成子救之,及留舒,去穀七里,穀人不知。」此志盧縣之「柳舒」即春秋時之留舒,則此「鼓城」當是「穀城」之訛,亦即春秋時之「穀」。盧子城。 :平原郡漢高帝置。皇始中屬冀州,太和十一年分屬,武泰初立南冀州,永安中罷州。 :::領縣四 ::::戶二萬二千二百五十  口五萬九千四百三十七 ::聊城二漢屬東郡,晉屬。魏置太平鎮,後罷併郡。有王城,郡、縣治。有畔城。  博平二漢屬東郡,晉屬。有博平城、桑葉城、濕水。  茌平前漢屬東郡,後漢屬濟北,晉屬。治鼓城。有茌平城、陽城。  西聊孝昌中分聊城置。治聊城。 :東平郡泰常中置,太和末罷,建義中復。治秦城。 :::領縣二 ::::戶八千八百九十六  口二萬五千一百三 ::範二漢屬東郡,晉屬兗州東平,後屬。治秦城。  壽張前漢曰壽良,屬東郡,光武改。後漢、晉屬兗州東平,後屬。有梁山、高陽城、豐城、雲城。 :南清河郡晉泰寧中分平原置。治莒城。南清河郡晉泰寧中分平原置治莒城 錢氏《考異》卷二九雲:「按晉世紀元,有『太寧』而無『泰寧』。考房亮傳:卷七二普泰中,濟州刺史張瓊表所部置南清河郡。乃知『晉』字本『普』字之訛,又衍一『寧』字耳。」 :::領縣三 ::::戶一萬一百三十五  口一萬三千九百八十五 ::鄃二漢、晉屬清河,太和中屬平原。治鄃城。  零二漢、晉屬清河,太和中屬平原,後屬。治零城。有莒城。  高唐二漢、晉屬平原,後罷,景明三年復。 :東濟北郡孝昌三年置。 :::領縣三 ::::戶二千四百六十四  口六千六百七十八 ::肥城前漢屬泰山,後漢屬濟北,晉罷,後復屬。治肥城。  穀城後漢屬東郡,晉屬濟北,後屬。  蛇丘前漢屬泰山,後漢、晉屬濟北,後屬。 ==光州== 光州治掖城。皇興四年分青州置,延興五年改為鎮,景明元年復。皇興四年分青州置延興五年改為鎮景明元年復 按卷七上高祖紀上太和七年正月、卷七下高祖紀下太和十九年十月詔、此詔又見《文館詞林》卷六六二。卷五七崔挺傳太和十八年、卷一一二上靈徵志上地震類太和十九年,並見「光州」。疑延興五年於光州置東萊鎮,州實未廢,或廢而旋復,所謂「景明元年復」當誤。 :::領郡三  縣十四 ::::戶四萬五千七百七十六  口一十六萬九百五十 :東萊郡漢高帝置。 :::領縣四 ::::戶一萬九千一百九十五  口六萬二千四十四 ::掖州、郡治。二漢屬,晉罷,後復。有掖山祠、秀陽山、斧山。  西曲城二漢、晉曰曲城,屬,後改。有倉石山。  東曲城皇興中分曲城置。有昌丘、日山。  盧鄉二漢、晉屬。有高君山、方山。 :長廣郡晉武帝置。治膠東城。 :::領縣六 ::::戶一萬五千八百三十三  口五萬一千五百六十七 ::昌陽二漢屬東萊,後罷,晉惠帝復,後屬。有挺城、望石山、凡馬祠、五龍廟、浮遊水。  長廣前漢屬琅邪,後屬東萊,晉屬。有馬山祠、即墨城、康王山祠、金泉山、昌城、沽水。  不其前漢屬琅邪,後漢屬東萊,晉屬。有牢山、魚脊山。  挺前漢屬膠東,後漢屬北海,晉屬。有樂毅城。  即墨郡治。前漢屬膠東國,後漢屬北海,晉屬。有三戶山、膠水、甯戚冢。  當利二漢、晉屬東萊,後屬。有當利城。 :東牟郡東牟郡 諸本下有注云:「孝昌四年分東郡、陳留置,治雍丘。」錢氏《考異》卷二九雲:「『孝昌』以下十三字當在陽夏郡下,誤重出於此。」按錢說是,今刪。 :::領縣四 ::::戶一萬七百四十八  口四萬七千三百三十八 ::牟平二漢屬東萊,晉罷,後復。有之罘山、成山、牟城、牟城 溫校:「按牟城已見泰山牟縣下,當作『牟平城』,《寰宇記》,卷二0登州在蓬萊縣東南九十里。」東牟城、劉寵墓、風山。  黃二漢、晉屬東萊。有黃城、萊山祠、龍溪。  惤二漢、晉屬東萊。有弦城、羅山。  觀陽前漢屬膠東,後漢屬北海,後罷。興和中復屬。有淳于城、觀陽城、昌城、馬賓山、牛耳山。 ==梁州== 梁州天平初置。治大梁城。 :::領郡三  縣十 ::::戶四萬三千八百一十九  口一十八萬一千九百三 :陽夏郡 :::領縣五 ::::戶一萬六千五百四十九  口六萬三千五百五十九 ::陽夏前漢屬淮陽,後漢屬陳國,晉初併梁,惠帝復。真君七年併扶溝,太和十二年復。治陽夏城。有大小扶溝。  雍丘二漢、晉屬陳留。郡治。有抱城、有抱城 《延昌志》卷二東郡陽夏縣下作「杞城」,雲:「今本收志『杞』訛作『抱』。《元和志》卷七汴州雍丘縣:『雍丘故城,今縣城是也,春秋時杞國城也。』」廣陵城、高陽城、少姜城、華城、白楊陂。  濟陽二漢、晉屬陳留,延和二年置徐州,皇興初罷。有濟陽城、外黃城、東緡城、崔城。  圉城  襄邑二漢、晉屬陳留,後罷,景明元年復。有直陽城、牖鄉、牖倉。 :開封郡 :::領縣二 ::::戶八千二百七  口三萬六千六百二 ::開封二漢屬河南,晉屬滎陽。真君八年併苑陵,景明元年復,孝昌中屬陳留。有開封城、陳留城、孔侯城。  尉氏二漢、晉屬陳留。興安初併苑陵,太安三年復。治尉氏城。有陵有亭。有陵有亭 《延昌志》卷二東郡尉氏下作「陵樹亭」,雲:「今本作『有陵有亭』謬。渠水注:水經注卷二二康溝東逕平陸縣故城北,建武元年,以不滿三千罷為尉氏縣之陵樹鄉,又有陵樹亭,漢建安中封尚書荀攸為陵樹鄉侯,故《陳留風俗傳》曰:陵樹鄉,故平陸縣也。」渠水篇此條下楊疏亦以為地形志「有樹有亭」下「有」字為「樹」之訛。 :陳留郡漢武帝置,太和十八年罷,孝昌中復。 :::領縣三 ::::戶一萬九千六百一十二  口八萬二千七百四十二 ::浚儀州、郡治。二漢、晉屬,後罷,孝昌二年復。有信陵君冢、張耳冢、董仲舒冢、樊於期冢、邊讓冢、倉垣城。渠水在大梁城東分為蔡渠。渠水在大梁城東分為蔡渠 百衲本「渠」作「柒」,南本作「㳿」,北、汲、殿、局四本作「濼」。楊校:「浚儀不聞有濼水,據水經,渠水東至浚儀縣。『渠』與『濼』形近,此『濼水』為『渠水』之誤。」按百衲本作「柒」,乃「渠」字殘缺,南本「㳿」只右角微訛,痕跡甚顯,楊說是,今改正。聖女淵、雉臺。  封丘二漢、晉屬。真君九年併酸棗,景明二年復。治封丘城。有封丘臺、白溝。  小黃二漢、晉屬。真君八年併外黃,太和中復。有昭靈後冢、陳冢、蔡邕冢、小黃城。 ==豫州== 豫州劉義隆置司州,治懸瓠城。皇興中改。 :::領郡九  縣三十九 ::::戶四萬一千一百七十二  口九萬六千九百一十六 :汝南郡漢高帝置。 :::領縣八 ::::戶一萬五千八百八十九  口三萬七千六十一 ::上蔡州、郡治。二漢、晉屬。有武陵城。  臨汝劉裕置,魏因之。有固城。  平輿二漢、晉屬。有平輿城。  安城二漢、晉屬。  西平二漢、晉屬。  瞿陽二漢、晉為灈陽,二漢晉為灈陽 諸本「灈」作「瀘」。溫校:「《宋志》卷三六州郡志二豫州汝南郡瞿陽令,漢舊縣,作『灈陽』。應劭曰:「灈水出吳房,東入瀙。見漢書卷二八上地理志上汝南郡灈陽注。說文亦同。蓋以水氏縣也。『瀘』字訛。」按溫說是,今改正。屬,後改。有瞿陽城。  陽安二漢、晉屬。  保城劉駿置,魏因之。 :潁川郡太和六年置。 :::領縣三 ::::戶八千三百九十六  口二萬六百四十 ::邵陵二漢屬汝南,晉屬。有邵陵城、鄧城。  臨潁二漢、晉屬。有葛丘、王陵城。  曲陽前漢屬東海,後漢屬下邳,晉罷,後復屬。有華嶽祠、郾城。 :汝陽郡 :::領縣三 ::::戶七千二百五十四  口一萬五千二百四十五 ::汝陽郡治。二漢、晉屬汝南,後屬。有章華臺。  武津有武津城。  徵羌後漢屬汝南,後屬。 :義陽郡永安三年置郢州,天平四年罷州置。 :::領縣五 ::::戶一千七百九十  口四千五百九十五 ::義陽  清丘有鍾離城。  平陽有馬鄉城。  真陽有宜春城。  安陽後漢屬汝南,晉罷,後復屬。有真陽城。 :新蔡郡晉置,孝昌中陷,後復。治石母臺。 :::領縣三 ::::戶一千九百一十七  口四千七百七十八 ::新蔡二漢屬汝南,晉屬汝陰。孝昌中陷,後復屬。  鮦陽二漢屬汝南,晉屬汝陰,司馬衍併新蔡,後復屬,魏因之。永安中陷,武定中復。有蔡城。  固始二漢屬汝南、晉屬汝陰。前漢寖,後漢光武更名,後屬。 :初安郡延興二年置,孝昌中陷,後復。 :::領縣四 ::::戶二千二十六  口五千九百二十二 ::新懷有樂山。  安昌前漢屬汝南,後屬。  懷德有清水山、銅山、浮石山。  昭越有木連山。 :襄城郡晉武帝置,治襄城。 :::領縣三 ::::戶一千四百四十六  口四千六十三 ::義綏  遂寧  武陽 :城陽郡太和三年置,後罷,武定初復。 :::領縣五 ::::戶五百四十六  口一千三百八十八 ::安定  淮陰  真陽  建興  建寧 :廣陵郡興和中分東豫州置。 :::領縣五 ::::戶一千九百六  口三千二百二十四 ::宋安興和中置。  光城興和中置。  安蠻興和中置。  新蔡興和中置。  汝南興和中置。 ==北豫州== 北豫州 :::領郡三  縣十二 ::::戶四萬七百二十八  口一十八萬二千五百五十一 :廣武郡天平初分滎陽置。治中左城。治中左城 溫校:「當作『中牟城』。隋志:卷三0地理志中滎陽郡管城縣,舊曰中牟,東魏置廣武郡。」 :::領縣五 ::::戶一萬五千五百九十六  口七萬四千五百一十九 ::曲梁孝昌中分密置。有武陵城、曲梁城。  原武二漢屬河南,晉罷。孝昌中復,後屬。有五馬淵、白馬淵、原武城。  陽武二漢屬河南,晉屬滎陽,天平初屬。有陽武城、黃雀溝。  中牟  苑陵二漢屬河南,晉屬汝陽,天平初屬。有新鄭城、鄭莊公廟、子產祠、苑陵城。 :滎陽郡 :::領縣五 ::::戶二萬一千四百七十二  口九萬二千三百一十 ::滎陽二漢屬河南,晉屬。有滎陽山、滎陽城、敖倉、廣武城、石門城、管叔冢、周苛、紀信冢、滎澤。  成臯二漢、晉屬河南,後屬。  京二漢屬河南,晉屬。有萬尹山祠、高陽城、管城、索水、京水、樊噲冢。  密二漢屬河南,晉屬。治密城。治密城 諸本「密」作「容」。《延昌志》卷二滎陽郡密縣下改「密」,雲「今本地形志作『容』誤」。楊校:「志例:縣已移治者,於故城則曰有某城;未移治者則雲治某城。『容』與『密』形近,其為『密』之誤無疑。」溫逕改『密』,無說。按楊說是,今改正。有承雲山、青煙谷、開陽山、大龜山、子產墓、卓茂冢、祠。  卷 :成臯郡 :::領縣二 ::::戶三千六百六十  口一萬五千七百四十 ::西成臯天平元年分滎陽之成臯置,州、郡治。有厄井、漢高祖壇、汜水、成臯城。  鞏二漢、晉屬河南,天平初屬。有長羅川、鞏城、九山祠。 ==徐州== 徐州後漢治東海郡,魏、晉治彭城。 :::領郡七  縣二十四 ::::戶三萬七千八百一十二  口一十萬八千七百八十七 :彭城郡漢高帝置楚國,宣帝改,後復為楚國,後漢章帝更名彭城國,晉改。 :::領縣六 ::::戶六千三百三十九  口二萬三千八百四十一 ::彭城前漢屬楚國,後漢、晉屬。有寒山、孤山、龜山、黃山、九里山、桓魋冢、亞父冢、楚元王冢、龔勝冢。  呂前漢屬楚國,後漢、晉屬。有呂梁城、茱萸山、偪陽城、明星陂、龍泉塘、石頭山、項羽山。  薛二漢、晉屬魯國,後屬。有奚公山、奚仲廟、薛城、孟嘗君冢。  龍城有楚王墓、龍漢赤唐陂、龍漢赤唐陂 「龍漢赤唐陂」無從點斷,疑有訛字。龍城。  留二漢、晉屬。有微山、留城、微子冢、張良冢、祠、廣戚城、薛城、戚夫人廟、黃山祠。  睢陵前漢屬臨淮,後漢、晉屬下邳。晉亂,屬濟陰。武定五年屬。有睢陵城、九子山、荊山。 :南陽平郡治沛南界,後寄治彭城。 :::領縣三 ::::戶三千七十一  口六千三百五十八 ::襄邑  陽平  濮陽 :蕃郡 :::領縣三 ::::戶四千三百九十二  口一萬八千八百四十二 ::蕃二漢、晉屬魯國,後屬。治蕃城。治蕃城 諸本「治」作「合」。溫校改「有」,無說。楊校:「按『合』當『治』之誤。」按「合」字不可通,與「治」形近而訛,今從楊說改。  永興皇興初置,屬建昌郡,太和十五年罷郡,屬彭城,武定五年屬。  永福 :沛郡故秦泗水郡,漢高帝更名,後漢為國,後改。 :::領縣三 ::::戶四千四百一十九  口一萬二千二百七十八 ::蕭二漢、晉屬。有蕭城、漢高祖廟、谷水、華山。  沛二漢、晉屬。有漢高祖廟、沛城、呂母冢。  相二漢、晉屬。有厥城、相城、相山廟、羅山。 :蘭陵郡晉置,後罷。武定五年復,治承城。治承城 諸本「承」作「永」。溫校:「『永』當作『承』」,無說。楊校:「隋志:卷三一地理志下彭城郡『蘭陵,舊曰承,置蘭陵郡』。則郡治承城,此『永』為『承』之誤。」按楊說是,今改正。 :::領縣四 ::::戶七千四百二十四七千四百二十四 諸本「七」作「十」。殿本考證雲:「『十』必是誤字。」按徐州七郡總數為三萬七千八百一十二。除蘭陵郡外,六郡數相加為三萬三百八十八,則蘭陵郡應為七千四百二十四,相加,正得三萬七千八百一十二。「十」字乃「七」之訛,今改正。  口一萬五千七百七十六 ::昌慮二漢、晉屬東海,後屬。有挑山、孤山。  承二漢、晉屬東海,後屬。有抱犢山、承城、坊山。  合鄉二漢、晉屬東海,後屬。有三孤山。  蘭陵二漢、晉屬東海,後屬。有蘭陵山、石孤山、荀卿冢。 :北濟陰郡劉駿置,魏因之。治單父城。 :::領縣三 ::::戶八千五百四十六  口二萬一千九百八十八 ::豐二漢、晉屬沛,後屬。有豐城、漢高祖舊宅、廟碑。  離狐晉亂置。郡治。有單襄公祠、宓子賤祠、漢高祖祠、平洛城。  城武前漢屬山陽,後漢、晉屬濟陰,後屬。治郜城。 :碭郡 :::領縣二 ::::戶三千六百二十一  口八千七百五十四 ::安陽孝昌二年置,治麻城。  碭二漢屬梁國,晉罷,後復屬。治魯城。 ==西兗州== 西兗州 :::領郡二  縣七 ::::戶三萬七千四百七  口一十萬三千八百九十四 :沛郡興和二年置,治孝昌城。 :::領縣三 ::::戶七千五百七十一  口二萬三百一十四 ::考考 楊校:「『考』下當有『城』字,蓋後魏置考城於此,至孝昌中,又於故考城置縣,因曰『考陽』。」  己氏前漢屬梁國,後漢、晉屬濟陰,後屬。有新中城、安陽城。  新安興和中置。 :濟陰郡 :::領縣四 ::::戶二萬九千八百三十六  口八萬三千五百八十 ::定陶二漢、晉屬。有定陶城。  離狐離狐 諸本「狐」作「孤」。殿本考證雲;「『孤』當作『狐』,又注『有離孤城』,亦誤,《漢志》可證。」溫逕改「狐」,無說。楊校:「《前漢志》卷二八上及《晉志》卷一四並作『離狐』。水經濟水注卷八稱『離狐故城』,則此兩「孤」字皆『狐』之誤。」按「孤」字顯誤,今改正。前漢屬東郡,後漢、晉屬。有離狐城、桃城。  冤句二漢、晉屬。治冤句城。有南陽城。  乘氏二漢、晉屬。有大鄉城、梁丘城、廩城。 ==南兗州== 南兗州 :::領郡七  縣二十一 ::::戶三萬七千一百三十  口一十一萬五千五百三十九口一十一萬五千五百三十九 百衲、北、汲、局四本「一十一萬」作「一十萬」,南本、殿本作「一十一萬」。按今以所屬七郡口數相加正得一十一萬五千五百三十九,與南、殿本合,今從之。此志記諸州口數字,和所屬郡的口數字合計常不符合,無可校正者皆不出校記。 :陳留郡 :::領縣五 ::::戶六千二百三十  口一萬六千七百四十九 ::小黃劉裕置,魏因之。有曹騰墓、曹嵩墓、鄧艾祠。  浚儀有城父城。  谷陽有苦城、陽都陂、老子廟、欒城。  東燕有蔡水、馮唐冢。  武平 :梁郡故秦碭郡,漢高帝為梁國,後改。治梁國城。 :::領縣二 ::::戶一萬三百五十九  口二萬五千九百九十五 ::襄邑二漢、晉屬陳留,後屬。治胡城。  睢陽二漢、晉屬。郡治。 :下蔡郡 :::領縣四 ::::戶三千三百六十二  口七千九百七十三 ::樓煩孝昌中陷,興和中復。  下蔡前漢屬沛,後屬。孝昌中陷,興和中復。  臨淮永平二年置。孝昌中陷,興和中復。  龍亢龍亢二漢屬沛晉屬譙國後罷永安三年復屬孝昌中陷興和中復 按「永安」乃元子攸孝莊帝年號五二八-五三0,在孝昌五二五-五二七後,興和五三九-五四二前。不得先稱「永安三年復」,又稱「孝昌中陷」。疑「永安」乃「永平」之訛。永平三年為五一0上臨淮條稱「永平二年置」,龍亢是廢縣,於永平三年復。 :譙郡二漢縣,屬沛,晉以為郡。譙郡二漢縣屬沛晉以為郡 殿本考證雲:「譙郡始置於曹魏,不始於晉也,志誤。」按晉書卷一四地理志總序、宋書卷三六州郡志二豫州譙郡條並雲魏武所置。溫校引晉、宋志證此志誤。太昌中陷,武定中復。 :::領縣三 ::::戶五千一百三十二  口一萬二千九百九十一 ::蒙二漢、晉屬梁國,後屬。  蘄二漢屬沛,晉屬。  寧陵前漢屬陳留,後漢、晉屬梁國,後屬。孝昌中陷,後復。 :北梁郡 :::領縣二 ::::戶八千二百三十一  口四萬一千七百三十八 ::城安孝昌中置,郡治。有蛟龍城。  孝陽孝陽 溫校「孝」逕改「考」,無說。楊校:「隋志卷三0梁郡『考城,後魏曰考陽』,此『孝』為『考』之誤。」孝昌中置。治亳城。 :沛郡延昌中置,正光中陷,後復。治黃楊城。 :::領縣二 ::::戶一千八百四十八  口四千五百六十五 ::蕭延昌中置。治虞城。  相延昌中置。 :馬頭郡司馬德宗置,魏因之。正光中陷,天平中復。治建平城。 :::領縣三 ::::戶一千九百六十八  口五千五百二十八 ::蘄正光中陷,天平中復。  已吾後漢屬陳留。正光中陷,興和中徙治平石城。  下邑前漢、晉屬,晉屬梁國。孝昌元年置臨渙郡,縣屬。興和中罷郡,屬。 ==廣州== 廣州永安中置。治魯陽。武定中陷,徙治襄城。 :::領郡七  縣十五 ::::戶二萬八千六百九十六  口九萬六千七百五十口九萬六千七百五十 百衲本、北本、殿本「五十」作「八十」,局本作「二十八」,南本作「五十」。按今以所屬七郡口數相加正得九萬六千七百五十,與南本合,今從之。 :南陽郡 :::領縣二 ::::戶七千四百八十九  口二萬六千七百二十八 ::南陽有大劉山祠。  埉城有埉城。 :順陽郡太和中置縣,後改。 :::領縣二 ::::戶二千四十五  口七千二百五十二 ::龍陽太和十七年置。  龍山太和十七年置。有龍山。 :定陵郡永安中置。 :::領縣三 ::::戶三千六百九十  口八千七百五十六 ::北舞陽皇興元年置。有木陂。  雲陽  西舞陽 :魯陽郡太和十一年置鎮,十八年改為荊州,二十二年罷,置。 :::領縣二 ::::戶二百四十五  口七百七十五 ::山北太和十一年置。有應山、應城。  河山太和二十一年置。 :汝南郡永安元年置。治符壘城。 :::領縣二 ::::戶七百八十三  口二千三百四十四 ::汝南  符壘太和中置。有沙水。 :漢廣郡永安中置。 :::領縣二 ::::戶六千二百  口八千一十七 ::昆陽二漢屬潁川,晉屬襄城,後屬。有漢廣城、昆陽城、新安。  高陽太和元年置。有滍水、南襄城、東西二蒲城、高陽山、皮城、首山祠。 :襄城郡晉置。 :::領縣二 ::::戶八千二百四十四  口四萬二千八百七十八 ::繁昌晉屬。有繁昌城、潁鄉城、安陽城、陽城陂。  襄城二漢屬潁川,晉屬。有潁陽城、繁丘城。 ==膠州== 膠州永安二年置。治東武陵。治東武陵 錢氏《考異》卷二九及溫、楊並以為「陵」乃「城」之訛。按魏之膠州,隋開皇五年改為密州。《寰宇記》卷二四密州總序雲:「今州理即魯之諸城也。」諸城縣條雲:「本漢東武縣,中略後魏置高密郡。」諸城即東武,隋密州治諸城即因襲魏膠州之治東武。「陵」字不當有,乃「城」字之訛。諸家說是。 :::領郡三  縣十四 ::::戶二萬六千五百六十二  口六萬三百八十二 :東武郡 :::領縣三 ::::戶八千六百一十七  口一萬八千七百五十七 ::姑幕二漢屬琅邪,晉屬城陽,後罷。永安中復屬。有荊苔山、公冶長墓。  扶其永安中置。有常山祠、扶其水、沙城、雲母山、盧水。  梁鄉永安中置。有梁鄉城。五弩山,膠水出焉。紀丘山、琅邪臺、秦始皇碑。興和中立臨海郡,尋罷,屬焉。 :高密郡漢文帝為膠西國,宣帝更為高密國,後漢併北海,晉惠帝復,劉駿併北海。延昌中復。 :::領縣五 ::::戶七千五百五  口一萬六千一百五十三 ::高密前漢屬,後漢屬北海,晉屬城陽,後屬。有高密城、維水、鄭玄墓。  夷安前漢屬,後漢屬北海,晉屬城陽,後屬。有夷安城、夷安澤。  黔陬前漢屬琅邪,後漢屬東萊,晉屬城陽,後屬。有黔陬城、野艾山祠。野艾山祠 水經注卷二六膠水篇雲:拒艾水「出縣西南拒艾山,即齊記所謂『黔艾山』也。」溫、楊並引上條證「野艾」為「黔艾」之訛。  平昌前漢屬琅邪,後漢屬北海,晉屬城陽。魏初屬平昌郡,延昌中屬。治平昌城。有龍臺山,上有井,雲與荊水通。  東武二漢屬琅邪,晉屬城陽,後屬。有平昌城。 :平昌郡魏文帝置,後廢,晉惠帝復。 :::領縣六 ::::戶一萬四百四十  口二萬五千四百七十二 ::昌安前漢屬高密,後漢屬北海,晉屬城陽,後屬。有巨丘亭、昌安城。  淳于二漢屬北海,晉屬城陽,後屬。有淳于城、鐵山。  營陵二漢屬北海,晉屬琅邪,後屬。有營陵城、高密城。  安丘二漢屬北海,晉屬琅邪。有石□墓、有石□墓 諸本闕字作「崇」,百衲本空格。溫校:「寰宇記卷三河南府河南縣下引戴延之西征記,石崇冢在邙上,與此地不合。」按《晉書》卷三三石苞附崇傳,崇被殺,在洛陽,傳稱後來「葬以卿禮」,自亦在洛陽,且崇為勃海南皮人,無由於安丘有墓。舊本「石」下本闕一字,其為何人不可知,今從百衲本空格。邴原墓。  朱虛前漢屬琅邪,後漢屬北海,晉屬琅邪,後屬。有丸山,有丸山 諸本「丸」作「九」。溫校逕改「丸」。水經注卷二六巨洋水篇:朱墟城「東北二十里有『丹山』,世謂之『凡山』。」楊疏,熊會貞於此條下有考雲:「酈注以『丹』為正,《史記封禪書》,《漢書》郊祀志、地理志並作『凡山』;而《史記·五帝本紀》作『丸山』。自徐廣以來諸家,紛紜不一。」今按此志「九」字訛,「凡」「丸」不知孰是。姑從溫校改。丹水所出。  琅邪二漢屬琅邪,晉罷,後復屬。有管寧墓。 ==洛州== 洛州 :::領郡六  縣十二 ::::戶一萬五千六百七十九  口六萬六千五百二十一 :洛陽郡天平初置。 :::領縣二 ::::戶三千六百五十九  口一萬五千七十二 ::洛陽二漢、晉屬河南。天平初置。  緱氏二漢、晉屬河南。太和十七年併洛陽,天平初復屬。有緱氏城。 :河陰郡 :::領縣一 ::::戶二千七百六十七  口一萬四千七百一十五 ::河陰晉置,太宗併洛陽,正始二年復屬河南。 :新安郡天平初置。 :::領縣三 ::::戶四百九十  口一千九百一十一 ::新安  東垣二漢、晉屬河東,後屬。  河南二漢、晉屬河南,後屬。 :中川郡天平初置。 :::領縣二 ::::戶二千七十八  口八千二百二十五 ::堙陽太和十三年分潁陽置。  潁陽天安二年置。 :河南郡秦置三川守,漢改為河南郡。後漢、晉為尹,後罷。司馬德宗置,後罷。太宗復,太和中遷都,為尹,天平初改。 :::領縣一 ::::戶三千六百四十二  口一萬四千七百一十五 ::宜遷 :陽城郡 :::領縣三 ::::戶三千四十三  口一萬一千八百八十三 ::陽城二漢屬潁川,晉屬河南,後罷。正光中復屬。有少室山、嵩高山、許由墓、啟母廟。  潁陽二漢屬潁川,後屬。  康城孝昌中分陽城置。有陽城關、箕山、許由隱窟、刑山、鄭子產廟。 ==南青州== 南青州治團城。治團城 諸本「團」作「國」。錢氏《考異》卷二九雲:「按高閭傳:魏書卷五四以本官領東徐州刺史,與張讜對鎮『團城』。劉休賓傳卷四三亦云東徐州刺史張讜所戍『團城』,領二郡。則『國城』當為『團城』之訛。」楊校:「水經沂水注:卷二五東莞城,東燕錄謂之『團城』,魏南青州治。此尤州治『團城』之確證。」溫校同。按「國」字顯訛,今改正。顯祖置,為東徐州,太和二十二年改。 :::領郡三  縣九 ::::戶一萬五千二十四  口四萬五千三百二十二 :東安郡二漢縣,晉惠帝置。 :::領縣三 ::::戶四千六百四十  口一萬六千五百五十一 ::蓋二漢屬泰山,晉屬琅邪,後屬。有東安城、靈山廟。  新泰有蒙山。  發幹有𡶄山廟。有𡶄山廟 諸本「𡶄」作「危」。水經注卷二五沂水篇雲:「沂水又東逕爆山西。」楊疏:「按《名勝志》,『爆山』,即《泰山記》所云『雹山』,音相類。中略《元和志》:卷一一沂州沂水縣雹山在沂水縣西北二十八里。齊乘:『雹山』一作『𡶄山』。故《寰宇記》卷二三沂州沂水縣引地形志,發幹縣有『𡶄山』。今地形志『𡶄』作『危』,誤。」溫校亦引寰宇記,無斷語。按「爆」「雹」「𡶄」音近互稱,「危」字顯訛,今改正。 :東莞郡晉武帝置。 :::領縣三 ::::戶九千六百二十  口二萬六千五百六 ::莒前漢、晉屬城陽,後漢屬琅邪,後屬。有莒城。  東莞二漢、晉屬琅邪,後屬。  諸二漢屬琅邪,晉屬城陽,後屬。 :義塘郡 :::領縣三 ::::戶七百六十四  口二千二百六十五 ::義塘武定七年置。  歸義武定七年置。有盧山、鹽倉。  懷仁武定七年置。有吳山、魏山、莒城。 ==北徐州== 北徐州 :::領郡二  縣五 ::::戶一萬四千七百八十一  口四萬一百二十五 :東泰山郡 :::領縣三 ::::戶五千七  口一萬六千三百八十一 ::南城前漢屬東海,後漢、晉屬泰山。有東安城、武城、□石山。□石山 諸本「石」上注闕字,百衲本殘存似是「洞」字。  新泰魏置,晉屬泰山,後屬。有㠂山。  武陽二漢、晉為南武陽,屬泰山,後改。有顓臾城、蒙山。 :琅邪郡秦置,後漢建武中省城陽國,以其縣屬。 :::領縣二 ::::戶九千七百七十四  口二萬三千七百四十四 ::即丘前漢屬東海,後漢、晉屬。有繒城、臨沂城、即丘城、魯國山廟、王休徵冢。  費前漢屬東海,後漢屬泰山,晉屬。有費城。 ==北揚州== 北揚州 :::領郡五  縣十九 ::::戶九千八百四十五  口三萬二千一百三十九 :陳郡漢高帝置,為淮陽國,後漢章帝更名陳國,晉初併梁國,後復,改。 :::領縣四 ::::戶三千二十四  口七千六百六十九 ::項二漢屬汝南,晉屬梁國,後屬。有方城。  長平前漢屬汝南,後漢屬陳國,晉屬潁川。有長平城、習陽城。晉初省,惠帝永康元年復。  西華二漢屬汝南,晉初省,惠帝永康元年復,屬潁川,後屬。治西華城。  襄邑治思都城。治思都城 水經注卷二三洧水篇:「洧水又南逕一故城西,世謂之思鄉城。」楊疏:「按地形志,襄邑治思都城,『都』為『鄉』之誤,當以此正之。在今西華北二十里。」 :南頓郡晉惠帝置。 :::領縣四 ::::戶二千五百二十  口七千二百六十五 ::南頓二漢、晉屬汝南,後屬。有潁陰城、南頓城、漢光武廟。  和城有高陽丘。  平鄉有平鄉城。  新蔡二漢屬汝南,晉屬汝陰,後屬。 :汝陰郡 :::領縣三 ::::戶一千七百九十四  口八千四百九十八 ::汝陰二漢屬汝南,晉屬。  宋  許昌 :丹楊郡 :::領縣四 ::::戶二千一百四十四  口七千九百三十一 ::秣陵有次水。  邵陵  南陽  白水 :陳留郡 :::領縣四 ::::戶三百六十七  口七百七十五 ::小黃  宋  雍丘  新蔡 ==東楚州== 東楚州東楚州司馬德宗置宿豫郡高祖初立東徐州後陷世宗初改為鎮後陷武定七年復改為宿豫郡 錢氏《考異》卷二九雲:「按《隋志》:卷三一地理志下宿豫郡隋志是下邳郡,即此宿豫郡『後魏置南徐州,梁改為東徐州,東魏又改為東楚州。』與此異。」考異卷二八,世宗紀太和二十三年南徐州刺史沈陵外叛條又云:「按是時沈陵據宿豫以叛,則南徐州治宿豫也,而地形志謂『宿豫郡,高祖初,立東徐州』,似誤。太和之世,東徐治團城,不應更置於宿豫也。」楊校:「《元和志》卷九泗州亦云後魏置東徐州,而水經泗水注卷二五雲:宿豫城,後魏太和中南徐州治。《輿地廣記》同。《隋志》、《通典》卷一八0泗州並謂後魏置南徐州於下邳,始名東徐矣。『始名』上當有『梁』字。宿豫郡句有誤。按隋志、通典,東魏為東楚州。此『武定七年復改』當斷句。依志例,『為宿豫郡』當作『治宿豫郡』。」按卷六一沈文秀附沈陵傳、卷四七盧玄附盧淵傳並稱陵為南徐州刺史。唯《南齊書》卷七東昏侯紀永元元年稱「偽東徐州刺史沈陵降」。考沈陵傳,陵在太和二十二年前已官南徐州刺史。疑此州初置本名南徐,太和二十二年改治團城之東徐州為南青州,而改治宿豫之南徐為東徐。不及數月,沈陵降齊,州亦旋廢,故魏書猶稱其故官。此志雲「高祖初,立東徐州」誤,「東」當作「南」。但此州曾名「東徐」,見於南齊書、元和志,未必誤。「為宿豫郡」當作「治宿豫郡」,楊說是。 :::領郡六  縣二十 ::::戶六千五百三十一  口二萬七千一百三十二 :宿豫郡 :::領縣四 ::::戶一千六百五十五  口七千三百七 ::宿豫武定七年置。  新昌武定七年置。  臨泗武定七年改蕭衍平原、清河置。有東西二竹城。  濠夷 :高平郡治大徐城。 :::領縣四 ::::戶九百二十  口三千九十六 ::高平武定七年改蕭衍東平、陽平、清河、歸義四郡置。  朱沛武定七年改蕭衍朱沛、脩儀、安豐三郡置。有朱沛水。徐君墓,即延陵季子掛劍處。  白水武定七年改蕭衍濟陰郡置。  襄邑武定七年改蕭衍館陶、下邳、梁招、高平四縣置。 :淮陽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四 ::::戶一千六百一十七  口七千二百七十七 ::角城武定七年改蕭衍臨清、天水、浮陽三縣置。有昌武城。  綏化武定七年改蕭衍綏化、呂梁二郡置。有單甫城。  招義武定七年改蕭衍恩撫郡二縣置。  淮陽武定七年改蕭衍西淮郡七縣置。 :晉寧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四 ::::戶一千二百二十二  口五千二十三 ::臨清武定七年置。  魏興武定七年改蕭衍梁興、臨沂、興義三縣置。有鵠城。  富城武定七年改蕭衍下邳、扶風、清河三郡置。  招農武定七年改蕭衍蘭陵郡十二縣置。有晉寧城。 :安遠郡武定七年改蕭衍安遠戍置。治安遠城。 :::領縣二 ::::戶五百八十  口二千三百八十二 ::鉅鹿郡治。武定七年改蕭衍鉅鹿郡六縣置。  淮浦武定七年改蕭衍太山郡四縣置。有寧浦。 :臨沭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二 ::::戶五百三十五  口二千一百七 ::臨沭  招遠有馬微城。 ==東徐州== 東徐州 :::領郡四  縣十六 ::::戶六千二百八十一  口三萬六百六十五 :下邳郡 :::領縣六 ::::戶一千一百四十八  口三千七百三十九 ::下邳前漢屬東海,後漢、晉屬。有沂水、巨川神祠。  良城前漢屬東海,後漢、晉屬。有栢山。  僮前漢屬臨淮,後漢、晉屬。  坊亭武定八年改晉寧置。  柵淵武定八年分宿豫置。  歸正 :武原郡武定八年分下邳置。 :::領縣三 ::::戶二千八百一十七  口二萬五十五 ::武原前漢屬楚國,後漢、晉屬彭城,後屬。有武原水、武原城、徐偃王墓。  開遠武定八年分良城置。有睹闌山祠。  艾山武定八年分僮置。 :郯郡秦置,漢高改為東海,後漢為國,晉復,武定八年改。治郯城。 :::領縣四 ::::戶一千二百一十九  口三千三百八 ::郯二漢、晉屬。有建陵山。  臨沂前漢屬,後漢、晉屬琅邪,武定八年復。  建陵前漢屬。有建陵山。郡治。有海王神、白馬澤、馬嶺山。  歸昌武定八年置。 :臨清郡 :::領縣三 ::::戶一千五百一十七  口三千五百六十三 ::下相前漢、晉屬臨淮,後漢屬下邳,後屬。  睢陵武定七年置。有睢水。  歸義武定七年置。 ==海州== 海州 :::領郡六  縣十九 ::::戶四千八百七十八  口二萬二千二百一十 :東彭城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三 ::::戶八百  口三千四百六十九 ::龍沮蕭衍置,魏因之。有即丘城、房山。  安樂蕭衍置彭城縣,武定七年改。有伊萊山神、聖母祠。  勃海蕭衍置清河縣,武定七年改。有東海明王神。 :東海郡蕭衍改置北海郡,武定七年復。 :::領縣四 ::::戶一千二百四十二  口五千九百四 ::贛榆前漢屬琅邪,後漢、晉屬。  安流蕭衍置都昌縣,武定七年改。  廣饒蕭賾置,魏因之。  下密蕭衍置,魏因之。有堯廟。 :海西郡蕭鸞置東海郡,武定七年改置。 :::領縣三 ::::戶八百六十  口三千九百五十 ::襄賁二漢、晉屬。  海西武定七年分襄賁置。  臨海蕭衍置,魏因之。 :沭陽郡蕭衍置僮陽郡,武定七年改。 :::領縣四 ::::戶一千三百九十七  口七千五百八十三 ::下城武定七年置。有浮瀆神。  臨渣武定七年置。  懷文武定七年置。  服武武定七年置。有武都山。 :琅邪郡 :::領縣三 ::::戶三百五十六  口一千三百七十一 ::海安蕭衍置,魏因之。有墜屋山、蘆石山。  朐二漢屬東海,晉曰臨朐,屬。蕭衍改為招遠,武定七年復。有朐城,朐山郡治。  山寧蕭衍北譙郡,武定七年改置。 :武陵郡 :::領縣二 ::::戶二百二十三  口七百三十三 ::上鮮蕭衍齊郡,武定七年改置。  洛要蕭衍高密縣,武定七年改。有武陵城。 ==東豫州== 東豫州 :::領郡六  縣十六 ::::戶三千九十九  口一萬一千二十一 :汝南郡孝昌三年陷,武定七年復。 :::領縣五 ::::戶一千六百二十九  口六千四百八十二 ::南新息孝昌三年陷,武定七年復。  北新息  安陽  汝陽  長平 :東新蔡郡 :::領縣四 ::::戶二百四十七  口六百七十七 ::固始太和二年置,孝昌中陷,武定七年復。  鮦陽  苞信孝昌中陷,武定七年復。  汝陽孝昌三年陷,武定七年復。 :新蔡郡孝昌中陷,武定七年復。 :::領縣二 ::::戶四百六十五  口一千五百一十三 ::苞信孝昌三年陷,武定七年復。  長陵 :弋陽郡孝昌三年陷,武定七年復。 :::領縣一 ::::戶一百三十七  口五百三十三 ::弋陽孝昌三年陷,武定七年復。有弋陽城、黃水。 :長陵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三 ::::戶三百八十七 口一千三百六十三 ::長陵蕭衍置,魏因之。  苞信蕭衍置,魏因之。  安寧蕭衍置,魏因之。有期思城、孫叔敖廟。 :陽安郡 :::領縣一 ::::戶二十二  口一百三十一 ::永陽 ==義州== 義州蕭衍置,武定七年內屬。 ::::戶二百一十五  口三百二十二 ==潁州== 潁州 :::領郡二十  縣四十 ::::戶三千六百一  口一萬三千三百四十三 :汝陰、弋陽二郡蕭衍置雙頭郡縣,魏因之。 :::領縣七 ::::戶一千六百六十五  口六千七十八 ::汝陰  陳留蕭衍置,魏因之。有高塘陂、蟹谷陂。  樓煩建義中陷,武定七年復。  宋蕭衍置,魏因之。有荊亭城。  弋陽  新息  期思蕭衍置,魏因之。 :北陳留、潁川二郡蕭衍為陳州,武定七年改置。 :::領縣五 ::::戶三百五十一  口一千二百七十二 ::許昌蕭衍置,魏因之。  圉城  雍丘有蓬丘、校水。  陳留  小黃治安陽城。 :財丘、梁興二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四 ::::戶二百八十三  口一千六十九 ::梁興蕭衍置,魏因之。有艾亭丘。  財丘  梁城蕭衍置,魏因之。  汝陽蕭衍置,魏因之。 :西恆農、陳南二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三 ::::戶二百三十一  口八百六十四 ::恆農  胡城蕭衍置,魏因之。有燋丘雉鮦二陂、神廟。  南頓蕭衍置,魏因之。有閏水、東陵城。 :東郡、汝南二郡治牛心丘。 :::領縣二 ::::戶一百四十七  口六百二十一 ::白馬  濟陽蕭衍置,魏因之。有石歷陂。 :清河、南陽二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三 ::::戶一百三十二  口五百五十五 ::清河蕭衍置,魏因之。  南陽  汝南蕭衍置,魏因之。 :東恆農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三 ::::戶一百一十九  口四百四十 ::滎陽  陽武蕭衍置,魏因之。  淮陽武定七年置。有平陸。 :新蔡、南陳留二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一 ::::戶三百五十七  口一千二百四十二 ::鮦陽蕭衍置,魏因之。 :滎陽、北通二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四 ::::戶一百七十七  口四百七十二 ::北通  臨淮蕭衍置,魏因之。  臨沂  汝陰蕭衍置,魏因之。 :汝南、太原二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四 ::::戶八十七  口四百六 ::平豫  安城蕭衍置,魏因之。  太原  新息蕭衍置,魏因之。 :新興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四 ::::戶一百一十二  口三百二十四 ::安城郡治。蕭衍置,魏因之。  都立蕭衍置,魏因之。  新興蕭衍置,魏因之。  義興蕭衍置,魏因之。 ==譙州== 譙州景明中置渦陽郡,孝昌中陷,武定七年復置州。治渦陽城。 :::領郡七  縣十七 ::::戶二千六百一十七  口七千八百二十一 :南譙郡司馬昌明置,魏因之。 :::領縣四 ::::戶四百七十六  口一千七百三十四 ::渦陽  茅岡武定六年置。有石山祠。  栢橋武定六年置。  蜀坡武定六年置。 :汴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二 ::::戶二百五十三  口八百二十九 ::蕭有平阿山。  潁川 :龍亢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二 ::::戶三百三十三  口一千六十六 ::葛山武定六年置。  龍亢武定六年置。 :蘄城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二 ::::戶三百二十四  口七百六 ::廣平武定六年置。有艾平城、黃丘。  蘄城武定六年置。有蘄城。 :下蔡郡蕭衍潁川郡,武定六年改置。 :::領縣二 ::::戶三百四十  口八百七十八 ::黃城蕭衍黃城戍,武定六年改置。  肥陽蕭衍寧陵縣,武定六年改。有大浮城、石子澗。 :臨渙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三 ::::戶七百九  口二千六十二 ::白撣治白撣城。  丹城治費城。  渙北有石城。 :蒙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二 ::::戶一百八十一  口五百四十六 ::勇山有丹城、勇山祠。  蒙郡治。 ==北荊州== 北荊州武定二年置。 :::領郡三  縣八 ::::戶九百三十三  口四千五十六 :伊陽郡武定二年置。治伏流城。後陷,寄治州城。 :::領縣一 ::::戶四十八  口二百八十三 ::南陸渾 :新城郡天平中置。治孔城。後陷,徙治州城。 :::領縣二 ::::戶三百三十一  口一千四百八十四 ::新城二漢、晉屬河南。  北陸北陸 溫校作「北陸渾」,無說。楊校:「伊陽郡有『南陸渾』,此與之對,當作『北陸渾』。」 :汝北郡 :::領縣五 ::::戶五百五十四  口二千二百八十九 ::石臺有平州城。  南汝原有汝水、石澗水。  治城  東汝南有石樓山、黃陂、隔陂。  梁有廣城澤。 ==陽州== 陽州天平初置,尋陷,武定初復。 :::領郡二  縣七 :宜陽郡孝昌初置,屬□州,屬□州 諸本「屬」下闕。按所闕當是「司」字,太和遷都置司州,西至潼關。孝昌立宜陽郡,當分恆農置,應屬司州。天平初屬。 :::領縣三 ::宜陽  西新安孝昌三年置。  東亭 :金門郡天平初置。 :::領縣四 ::金門  南澠池  南陝  盧氏 ==南司州== 南司州 :::領郡三  縣七 :齊安郡正始元年置。 :::領縣三 ::保城劉駿置,魏因之。有羅山廟。  𨞚有石城山,有霸山廟。  齊安正始元年置。 :義陽郡魏文帝置,後罷,晉武帝復。 :::領縣二 ::平陽有師水。  義陽晉屬。 :宋安郡劉彧置,魏因之。 :::領縣二 ::樂寧有成陽關、有成陽關 溫校:「『成』當是『武』字之訛。按義陽三關,謂平靖、武陽、黃峴也。《元和志》,卷二七安州關在應山縣東北一百三十里。」按武陽關亦見同書卷七申州義陽縣下。溫說是。雞頭山。  東隨有黃峴關、長平山廟。 ==楚州== 楚州蕭衍置北徐州,武定七年改。治鍾離城。 :::領郡十二  縣二十九 :彭、沛二郡 :::領縣三 ::南陽有曲陽城。  中陽  洛陽 :馬頭郡 :::領縣二 ::蘄  平預 :沛郡 :::領縣三 ::蕭  相  已吾有當塗山、荊山。 :安定郡 :::領縣四 ::濮陽  臨涇  新豐  南陽 :廣梁郡 :::領縣一 ::相邑 :魯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三 ::鄒  碭  魯 :北譙郡治陰陵城。 :::領縣二 ::南蔡  北譙有苟甫城、有苟甫城 百衲本「甫」字殘,南、北、殿三本作「苟甫」,汲本、局本作「荷甫」。按水經注卷三0淮水篇:鵲甫水「出東鵲甫谷,西北流,逕鵲甫亭南,西北流,注於洛水」。此「鵲甫亭」即在北譙郡治陰陵城南。楊疏,熊會貞雲:「按《初學記》八引此亦作『鵲甫亭』。」又引《寰宇記》卷一二八濠州定遠下廢定遠縣城有「芰蒲塘」「芰蒲亭」,一本又作「艾甫塘」「艾甫亭」,雲:「考《名勝志》引《輿地紀勝》,定遠縣西八十里有『芍甫城』,並稱梁典作『芍甫』。『芍』音『鵲』,疑『苟』『荷』『芰』『艾』皆『芍』之誤,『芍甫』『鵲甫』一也。」按熊考甚詳,這裡「苟甫」乃「芍甫」之訛,「苟甫」又訛為「荷甫」。龍淵。 :濟陽郡 :::領縣四 ::樂平  睢陽  頓丘  齊丘 :北陽平郡 :::領縣二 ::陽平  濮陽 :鍾離、陳留二郡 :::領縣五 ::燕有孤山、白石山。  朝歌有九山城、黃溪水。  零  浚儀  灌丘有郡陽城。有郡陽城 溫校:「『郡』當作『邵』。《通鑑》卷一四0、四三七七頁齊建武二年,『魏主如邵陽,築城於水上,柵斷水路,夾築二城』。注:『邵陽城在鍾離城北淮水中』。」 ==合州== 合州蕭衍置,魏因之。治合肥城。 :::領郡八  縣十七 :汝陰郡州治。 :::領縣二 ::汝陰  天水 :南頓郡 :::領縣二 ::南頓  和城 :南梁郡 :::領縣二 ::慎  南高 :北梁郡 :::領縣二 ::北蒙  北陳 :南譙郡 :::領縣二 ::蘄  邵陵 :廬江郡 :::領縣三 ::潛有野父山。  北始新  南始新 :西汝南郡 :::領縣二 ::安城有金牛山。  新野 :北陳郡 :::領縣二 ::西華有野王城、舒水。  陽夏 ==霍州== 霍州蕭衍置,魏因之。 :::領郡十七  縣三十六 :安豐郡治洛步城。 :::領縣一 ::安豐郡治。 :平原郡 :::領縣一 ::清化 :北潁川郡 :::領縣三 ::潁川  邵陵  天水 :梁興郡 :::領縣一 ::陽夏郡治。 :陳郡 :::領縣三 ::開  陽夏  鮦陽 :北陳郡治冢山城。 :::領縣一 ::陽夏 :扶風郡扶風郡 按下不記領縣,當是脫去。但若本有領縣,又超出州領縣三十六之數,亦不合。治烏溪城。 :北沛郡 :::領縣五 :沛  曲陽  相  順  新蔡郡治。 :南陳郡州治。 :::領縣二 ::南陳治玄康城。  邊水 :新蔡郡 :::領縣三 ::汝陽  新蔡  固始 :嶽安郡 :::領縣二 ::安成  義興 :邊城郡治麻步山。 :::領縣一 ::史水 :西邊城郡 :::領縣三 ::史水  宇樓  開化 :西沛郡 :::領縣三 ::蕭  沛  平陽 :淮南郡 :::領縣三 ::淮南  新興  清河 :樂安郡 :::領縣三 ::新蔡  樂安  潁川 :南潁川郡 :::領縣一 ::譙 ==睢州== 睢州 :::領郡五  縣十二 :淮陽郡武定六年置。 :::領縣二 ::淮陽武定六年置。  睢陵武定六年置。有馬牙城。 :穀陽郡治穀陽城。太和中置鎮,世宗開置平陽郡。世宗開置平陽郡 楊校:「晉卷一五徐州後序、宋志卷五五徐州作『陽平』,後魏置郡,當因舊名。志作『平陽』,恐誤。」孝昌中陷,武定六年復,改。 :::領縣二 ::連城武定六年置,有豪城、濊水。  高昌武定六年置。郡治。有項羽祠。 :睢南郡蕭衍置沛郡,武定六年改。 :::領縣二 ::斛城武定中改蕭衍淮陽置。有五丈陂、扶離城。  新豐武定六年置。 :南濟陰郡 :::領縣二 ::頓丘  定陶有諸陽山。 :臨潼郡治臨潼城。孝昌中陷,武定六年置。 :::領縣四 ::晉陵郡治。武定六年置。  取慮州治。  寧陵武定六年置。  夏丘武定六年置。有夏丘城。 ==南定州== 南定州蕭衍置,魏因之。治蒙籠城。 :::領郡五  縣七 :弋陽郡州治。 :::領縣二 ::汝南  期思 :汝陰郡治汝陰城。 :::領縣一 ::汝陰 :安定郡 :::領縣一 ::安定 :新蔡郡治新蔡城。 :::領縣一 ::新蔡 :北建寧郡 :::領縣二 ::建寧  陽武 ==西楚州== 西楚州蕭衍置,魏因之。治楚城。 :::領郡三  縣七 :汝陽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一 ::義陽蕭衍置,魏因之。 :仵城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二 ::城陽蕭衍置,魏因之。  淮陰蕭衍置,魏因之。 :城陽郡蕭衍置,魏因之。 :::領縣四 ::淮陰蕭衍置,魏因之。  平春蕭衍置,魏因之。  義興蕭衍置,魏因之。  晈城蕭衍置,魏因之。 ==蔡州== 蔡州治豫州鮦陽縣新蔡城。 :::領郡二  縣四 :新蔡郡治四望城。 :::領縣二 ::南趙  新蔡 :汝南郡治白馬澗。 :::領縣二 ::新息  南頓 ==西淮州== 西淮州蕭衍置,魏因之。治豫州界白苟堆。 :::領郡一  縣二 :淮川郡州治。 :::領縣二 ::真陽  梁興 ==譙州== 譙州蕭衍置,魏因之。治新昌城。 :::領郡四  縣十五 :高塘郡治高塘城。 :::領縣四 ::平阿  盤塘  石城  蘭陵 :臨徐郡臨徐郡 錢氏考異卷二九雲:「『徐』當作『滁』。」楊校:「郡領有烏江、酇等縣,皆近滁水。『滁』一作『塗』,此『徐』為『塗』之誤。」治葛城。 :::領縣三 ::懷德  烏江  酇 :南梁郡 :::領縣四 ::慎  梁  蒙  譙 :新昌郡州治。 :::領縣四 ::赤湖  荻港  薄陽  頓丘 ==揚州== 揚州後漢治歷陽,魏治壽春,後治建業。晉亂,置豫州,劉裕、蕭道成並同之。景明中改,孝昌中陷,武定中復。 :::領郡十  縣二十一 :梁郡州治。 :::領縣二 ::崇義有楚城、韓城。  蒙有馬頭城。 :淮南郡 :::領縣三 ::壽春故楚。有倉陵城。  汝陰有楊泉城、少溝水。  西宋 :北譙郡永平元年置。 :::領縣二 ::安陽  北譙 :陳留郡 :::領縣二 ::浚儀有竹城。  雍丘有曹城。 :北陳郡 :::領縣一 ::長平有沙陵城。 :邊城郡 :::領縣二 ::期思郡治。有九日山、有九日山 百衲本「日」作「彐」,北、汲、殿三本作「 」,並不成字。南本、局本作「日」。按王先謙《校勘記》亦作「日」,今姑從南、局本。豐城。  新息新息 諸本脫此縣,百衲本有。按上明雲邊城郡領縣二,無新息便只期思一縣,與上文不合。南本以上期思下注「豐城」二字作大字正文,當是以意改,足二縣之數,殿、局二本從之。殿本考證反以北本「豐城」二字入期思下小注為誤,不知所脫為「新息」。今從百衲本。 :新蔡郡 :::領縣二 ::新蔡郡治。有太蘇山。  固始有大城陂。 :安豐郡 :::領縣二 ::安豐有闕城。  松茲有闕城、闕城。 :下蔡郡 :::領縣二 ::下蔡  樓煩 :潁川郡 :::領縣三 ::相  西華有澤水。  許昌有峽石山。 ==淮州== 淮州蕭衍置,魏因之。治淮陰城。 :::領郡四  縣九 :盱眙郡治盱眙城。 :::領縣三 ::盱眙郡治。  陽城  直瀆 :山陽郡治山陽城。 :::領縣二 ::山陽郡治。  左鄉 :淮陰郡 :::領縣三 ::富陵  懷恩州、郡治。  魯 :陽平郡治陽平城。 :::領縣一 ::太清郡治。 ==仁州== 仁州蕭衍置,魏因之。治赤坎城。 :::領郡一  縣二 :臨淮郡 :::領縣二 ::已吾州、郡治。  義城 ==光州== 光州蕭衍置,魏因之。治光城。 :::領郡五  縣十 :北光城郡 :::領縣二 ::光城州治。  樂安 :弋陽郡 :::領縣二 ::北弋陽郡治。  南弋陽 :梁安郡 :::領縣二 ::濟陽郡治。  陽城 :南光城郡 :::領縣二 ::光城郡治。  南樂安 :宋安郡治大城。 :::領縣二 ::樂寧郡治。  宋安 ==南朔州== 南朔州蕭衍置,魏因之。治齊冢城。 :::領郡六  縣六 :梁郡 :::領縣一 ::新息 :新蔡郡 :::領縣一 ::鮦陽 :邊城郡治石頭城。 :::領縣一 ::邊城 :義陽郡 :::領縣一 ::義陽 :新城郡治新城。有關城。 :::領縣一 ::新城 :黃川郡 :::領縣一 ::安定 ==南建州== 南建州蕭衍置,魏因之。治高平城。 :::領郡七  縣十七 :高平郡 :::領縣四 ::高平  譙  弋陽  義昌 :新蔡郡 :::領縣二 ::新蔡  安定 :陳留郡 :::領縣三 ::陳留郡治。  京兆  潁川 :魯郡 :::領縣二 ::魯  義興 :南陳郡 :::領縣二 ::南陳  環城 :光城郡 :::領縣三 ::光城  邊城  婆水 :清河郡 :::領縣一 ::清河 ==南郢州== 南郢州蕭衍置,魏因之。治赤石關。 :::領郡三  縣四 :定城郡 :::領縣二 ::宇婁  邊城 :邊城郡 :::領縣一 ::茹由 :光城郡治赤石城。 :::領縣一 ::光城 ==沙州== 沙州蕭衍置,魏因之。治白沙關城。 :::領郡二  縣二 :建寧郡 :::領縣一 ::建寧 :齊安郡 :::領縣一 ::梁豐 ==北江州== 北江州蕭衍置,魏因之。治鹿城關。 :::領郡六  縣六 :義陽郡 :::領縣一 ::義陽州、郡治。 :齊昌郡 :::領縣一 ::齊昌 :新昌郡 :::領縣一 ::興義 :梁安郡治建昌城。 :::領縣一 ::梁興 :光城郡 :::領縣一 ::光城 :齊興郡 :::領縣一 ::西平 ==湘州== 湘州蕭衍置,魏因之。治大治關城。治大治關城 楊校:「《元和志》,卷二七黃州『大活關』在黃陂縣北二百里;《寰宇記》,卷一三一黃州『大闊關』在縣東南一百九十步。此『治』為『活』之誤。」 :::領郡三  縣三 :安蠻郡 :::領縣一 ::新化州、郡治。 :梁寧郡 :::領縣一 ::灄陽 :永安郡 :::領縣一 ::新城 ==汴州== 汴州蕭衍置,魏因之。治汴城。 :::領郡二  縣四 :沛郡 :::領縣三 ::蕭  潁川  相 :臨淮郡 :::領縣一 ::臨淮 ==財州== 財州 前件自陽州已下二十三州並緣邊新附,地居險遠,故郡縣戶口有時而闕。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6下
魏書卷一百六下 ==雍州== 雍州漢改曰涼,治漢陽郡隴縣,後治長安。 :::領郡五  縣三十一 :京兆郡秦為內史,漢高帝為渭南郡,武帝為京兆尹,後漢因之,屬司隸,魏改屬。 :::領縣八 ::長安漢高帝置,二漢、晉屬。有昆明池、周靈臺、鎬池、彪池水。  杜二漢、晉屬。二漢曰杜陵,晉曰杜城,後改。  鄠二漢屬右扶風,晉屬始平,真君七年分屬。豐水出焉。  山北有風涼原。有苦谷,滻水出焉。有杜城。  新豐漢高帝置,二漢、晉屬。有驪山、戲亭、首谷水。  霸城郡治。二漢曰霸陵,晉改屬。有軹道亭、長門亭、灞水、溫泉、安昌陂。  陰槃二漢屬安定,晉屬。真君七年併新豐,太和十一年復。有鴻門亭、靈谷水、戲水。  藍田二漢、晉屬,真君七年併霸城,太和十一年復。有白鹿原。 :馮翊郡故秦內史,漢高帝二年更名河上郡,九年復為內史,武帝為左內史,後為左馮翊,後改。 :::領縣六 ::高陸郡治。二漢曰高陵,屬。晉屬京兆,魏明帝改屬。有薄水。  頻陽秦置,二漢、晉屬。有廣武城、南鹵原、鹽池。  萬年漢高帝置,二漢、晉屬京兆,二漢晉屬京兆 溫校:「漢志卷二八上屬『左馮翊』。」後屬。有漆沮水。  蓮芍二漢、晉屬。有據城、下封城。  廣陽景明元年置。  鄣鄣 諸本「鄣」作「[京阝]」。溫校:「『[京阝]』當作『鄣』,寰宇記:卷五一雍州後魏太和中分萬年置鄣縣。水經注:卷一九渭水篇『渭水又東逕障縣西,蓋隴西之障徙也』。」楊校同。按「隴西之鄣」亦見卷一八渭水篇作「彰」。「[京阝]」字乃「鄣」形近而訛,今改正。太和二十二年置。 :扶風郡故秦內史,漢高帝二年更名為中地郡,九年復為內史,武帝為右內史,太初中更名主爵都尉,為右扶風,後改。世祖真君年中併始平郡屬焉。 :::領縣五 ::好畤郡治。前漢屬,後漢、晉罷,後復。有武都城。  始平魏置,晉屬始平。有溫泉、新市城。  美陽美陽 按下武功郡下亦有「美陽」,與此重出。武功郡美陽下注雲:「二漢、晉屬扶風,真君七年罷郡屬焉,後屬。」太和十一年置武功郡,此縣即屬武功,扶風不應又有「美陽」。觀扶風屬縣獨美陽下無注,則「美陽」當是衍文。然去之則五縣闕其一,或別脫一縣,或本有注說明重出之故,傳本脫去。  槐裡二漢、晉屬始平,周曰犬丘,秦更名廢丘,漢高帝改。有板橋泉。  𥂕厔漢武帝置,屬。後漢、晉罷,後復,真君七年併武功屬焉。 :鹹陽郡 :::領縣五 ::石安石勒置。秦孝公築渭城,名鹹陽宮。有四皓祠、安陵城、杜鄠亭、竇氏泉、周文王祠。  池陽郡治。二漢屬左馮翊,晉屬扶風,後屬。有鄭白渠。  靈武前漢屬北地,後漢罷,晉復,真君七年分屬焉。  寧夷有甘泉、九㚇山。  涇陽真君七年併石安,景明二年復屬。 :北地郡魏文帝分馮翊之祋祤置。 :::領縣七 ::富平真君八年罷泥陽、弋居屬焉。有北地城、漢武帝祠。  泥陽二漢、晉屬。真君七年併富平,景明元年復。有慈城山。有慈城山 溫校:「太平御覽卷四四、二0九頁引《四夷郡國縣道記》:『截薛山在雲陽縣東北十里,一名慈峨山,俗雲嵯峨山。』疑『城』字當為『峨』字,形相涉而誤。」按《寰宇記》卷三一耀州雲陽縣嶻薛山條與御覽同,唯多「王褒《雲陽宮記》:東有慈峨山,今土人謂之嵯峨山」。  弋居二漢屬,晉罷,後復。真君七年併富平,後復。  雲陽二漢屬左馮翊,晉罷,後復屬。有蒲池水、雲陽宮。  銅官真君七年置。有關山、石槃山。  土門景明元年置。有土門山。  宜君真君七年置。有宜君水。 ==岐州== 岐州 :::領郡三  縣八 :平秦郡太延二年置。 :::領縣三 ::雍二漢、晉屬右扶風,後屬。有周城。  周城真君六年置。  橫水真君十年分周城置。 :武都郡太延[]年置。 :::領縣三 ::平陽真君六年置,有新谷、五丈原、郿塢。  南由南由 諸本「由」作「田」。溫校:「『田』當作『由』。《元和志》卷二隴州南由縣下:『後魏孝明帝於縣西南由谷口溫引脫「口」字置。』隋志卷二九扶風郡亦作『南由』。」水經注卷一七渭水篇上「逕南由縣南」。楊疏:「朱謀瑋『由』誤作『田』,全同,趙、戴改作『由』。」又云:「周書趙昶傳卷三三、兩《唐志》舊唐書卷三八、新唐書卷三七地理志一隴州、寰宇記卷三二隴州並作『由』,而通典卷一七三隴州作『田』。」按「田」字訛,今改正。  高車 :武功郡太和十一年分扶風置。 :::領縣二 ::美陽二漢、晉屬扶風,真君七年罷郡屬焉,後屬。美陽二漢晉屬扶風真君七年罷郡屬焉後屬 按上武功郡下注雲:「太和十一年分扶風置。」則太和十一年前美陽仍屬扶風。這裡所謂「真君七年罷郡屬焉」,所罷者何郡?「屬焉」又屬何郡?當是「二漢、晉屬扶風」下有脫文。有岐山、太白山、美原廟、美原廟 溫校:「『美原』疑即『姜嫄』,形似而誤。水經注:卷一八渭水篇中斄縣故城東北有姜嫄祠。元和志:卷二京兆下武功祠在武功縣西南二十二里。」楊疏於渭水篇此條下引地形志作「姜嫄廟」,無說。駱谷、邵亭。  莫西莫西 諸本「莫」作「漢」。溫校:「隋志卷二九京兆郡上宜縣作『莫西』。寰宇記:卷三一乾州永壽縣『莫谷水,源出高泉山,中略後魏於水西置縣,因名莫西』。此『漢』字當是『莫』字之誤。」楊守敬《隋書地理志考證》卷一京兆上宜縣「有舊莫西縣」條雲:「考魏書江悅之傳卷七一,宣武帝時封士孫天與為莫西男,則當以作『莫西』為是。」按此縣又見《寰宇記》卷三一乾州好畤,亦作「莫西」。「漢」字訛,今改正。太和十一年分好畤置。有梁山、武都城。 ==秦州== 秦州治上封城。 :::領郡三   縣十二 :天水郡漢武帝置,後漢明帝改為漢陽郡,晉復。 :::領縣四 ::上封前漢屬隴西,後漢屬漢陽,晉屬。犯太祖諱改。有席水。  顯新後漢屬漢陽,晉屬,真君八年併安夷,後屬。  平泉  當亭真君八年置。 :略陽郡晉武帝分天水置。 :::領縣五 ::安戎前漢曰戎邑,屬天水,後漢、晉罷,後改屬。有董城。  綿諸前漢屬天水,後漢、晉罷,後復屬。有榆亭。有榆亭 水經注卷一七渭水篇上:「渭水又東南出橋亭西。」楊疏:「按地形志略陽郡綿諸有『榆亭』,相其地望,即此亭也,乃與此作『橋』異。據注下文東亭水『亦謂之橋水』,則亭因水得名,作『橋』是也。在今秦州東。」  隴城前漢屬天水,後漢屬漢陽,晉罷,後復屬。有隴城、略陽城。  清水前漢屬天水,後漢罷,晉復屬。  阿陽 :漢陽郡真君七年分天水置。 :::領縣三 ::黃瓜真君八年置。有始昌城。  陽廉有鄧松山。  階陵 ==南秦州== 南秦州真君七年置仇池鎮,太和十二年為渠州,太和十二年為渠州 楊校:「渠州無考,《一統志》卷二七七階州二仇池故城條引作『梁州』,亦無考。按魏書氐傳卷一0一、補楊難當已於劉義隆時拜秦梁二州牧、南秦王。是時南鄭之梁州尚為宋有,至太和十二年,梁州亦仍屬齊。此改為梁州者,或即以楊氏已為秦梁二州牧,因以立之。厥後夏侯道遷以南鄭降魏,故以此地為南秦州,而南鄭之梁州如故,後又於巴西置南梁州,於情事頗合。」正始初置。治洛穀城。 :::領郡六  縣十八 :天水郡真君七年置。 :::領縣三 ::水南郡治。真君二年置。  平泉真君三年置。  平原 :漢陽郡真君五年置。 :::領縣二 ::穀泉  蘭倉郡治。真君三年置。有雷牛山、黃帝洞。 :武都郡漢武帝置。 :::領縣四 ::石門郡治。真君九年置。有羌道城。  白水真君九年置郡,後改。  東平真君九年置。  孔提 :武階郡 :::領縣三 ::北部  南五部太和四年置郡,後改。  赤萬太和四年置郡,後改。 :脩城郡脩城郡 諸本「城」作「武」。溫、楊並引隋志卷二九順政郡作「脩城」。《隋志考證》雲:「水經注:卷二0漾水篇漢水東南,逕脩城道南。又《周書趙昶傳》:卷三三世宗初,鳳州人仇周貢、魏興等反,分兵圍廣業、脩城二郡。又杜杲傳卷三九世宗初,轉脩城郡守。據此則地形志作『脩武』誤也。」按楊說是,今改正。 :::領縣四 ::平洛太和四年置。  柏樹柏樹 諸本「柏」作「[禾日]」,不成字,局本作「和」。楊校:「周書氐傳卷四九作『柏樹』,《隋志》脩城縣下同。此『和』為『柏』之誤。」按「和」當是以意改,「[禾日]」乃「柏」字形訛,今改正。太和八年置。  下辨二漢、晉屬武都郡,太和四年分屬焉。  廣長郡治。太和四年置。 :仇池郡 :::領縣二 ::階陵真君四年置。有牛頭山。  倉泉太和四年置。 ==南岐州== 南岐州 :::領郡三 :固道郡延興四年置。 :廣化郡 :廣業郡 ==東益州== 東益州治武興。 :::領郡七  縣十六 :武興郡 :::領縣四 ::景昌  武興州、郡治。  石門  武安 :仇池郡 :::領縣二 ::西鄉  西石門 :槃頭郡 :::領縣二 ::武世  萇舉 :廣萇郡 :::領縣二 ::萇廣  新巴 :廣業郡 :::領縣二 ::廣業  廣化 :梓潼郡 :::領縣二 ::華陽  興宋 :洛叢郡洛叢郡 諸本「叢」作「聚」。溫校:「隋志卷二九順政郡鳴水縣作『落叢』,元和志卷二二興州鳴水縣下:『後魏宣武帝於此置落叢郡,因落叢山為名』。」楊校引隋志同,雲:「『叢』一作『藂』,此『洛聚』二字並脫艸頭。」按《通典》卷一七六興州鳴水縣下亦作「落叢」,《隋書》卷七四燕榮傳封「落叢郡公」。「洛」「落」音同通用,「聚」字當如楊說,脫艸頭,今據隋志改「叢」。 :::領縣二 ::武都  明水 ==益州== 益州正始中置。 :::領郡五  縣十 :東晉壽郡司馬德宗置,魏因之。東晉壽郡司馬德宗置魏因之 溫校:「寰宇記卷一三五利州下:『齊明帝永泰元年分晉壽郡之興安縣置東晉壽郡於烏奴北一里,即今州是也。』若晉之晉壽郡,晉志卷一四梁州後序『孝武分梓潼北界立』,宋志卷三七梁州晉壽郡下稱『晉地記:孝武太元十五年梁州刺史周馥表立』,亦非司馬德宗置」。 :::領縣四 ::黃  石亭  晉安司馬德宗置,魏因之。  晉壽晉惠帝置,晉惠帝置 溫校:「宋志:卷三七梁州晉壽郡晉壽縣『晉起居注,武帝太康元年改梓潼之漢壽曰晉壽。漢壽之名,疑是蜀立,雲惠帝立非也。』元和志:卷二二興元府利州『蜀先主改葭萌為漢壽縣,屬梓潼郡,晉改為晉壽』」。按《晉書》卷一四地理志上樑州前序亦云「武帝太康元年改漢壽為晉壽」。但據宋志,這裡以晉壽為惠帝置者乃是據何承天《志》,非魏收剏誤。屬梓潼,後屬。 :西晉壽郡 :::領縣一 ::陰平 :新巴郡司馬德宗置,魏因之。 :::領縣一 ::新巴司馬德宗置,魏因之。 :南白水郡 :::領縣二 ::始平  京兆 :宋熙郡 :::領縣二 ::興樂  元壽 ===巴州=== 巴州郡縣闕。 ==梁州== 梁州蕭衍梁、秦二州,正始初改置。 :::領郡五  縣十四 :晉昌郡 :::領縣三 ::龍亭有安國城、鎮勢山、鎮勢山 溫校:「『鎮』當作『興』。《寰宇記》,卷一三八洋州興勢山在興道縣西北四十上裡。下略《元和志》,卷二二興元府洋州興勢山在興道縣北二十里。下略《水經注》,卷二七沔水篇小成固城北百二十里有興勢坂。」灙水。  興勢延昌三年置。  南城 :褒中郡 :::領縣三 ::褒中二漢、晉屬漢中,後罷。永平四年復屬。  武鄉延昌元年置。有牛頭山。  廉水 :安康郡劉準置,魏因之。 :::領縣二 ::安康二漢曰安陽,屬漢中,漢末省,魏復,武帝更名,屬魏興郡,後屬。有直水。  寧都 :漢中郡秦置。 :::領縣三 ::南鄭二漢、晉屬。  漢陰有胡城。  城固二漢、晉屬。 :華陽郡 :::領縣三 ::華陽有黃牛山、廉水、蕭何城。  沔陽二漢、晉屬漢中,後屬。有白馬城、黃沙城、諸葛亮廟。  嶓冢有嶓冢山、漢水出焉。 ===南梁州=== 南梁州郡縣闕。 ==東梁州== 東梁州 :::領郡三  縣四 ::::戶一千二百二十二 :金城郡 :::領縣一 ::::戶二百八十六 ::直城 :安康郡 :::領縣一 ::::戶六百一十八 ::安康 :魏明郡 :::領縣二 ::::戶三百一十八 ::漢陽  寧都 ==涇州== 涇州治臨涇城。 :::領郡六  縣十七 :安定郡 :::領縣五 ::安定前漢屬,後漢、晉罷,後復。有銅城。  臨涇二漢、晉屬。有洪城。  朝那二漢、晉漢。有當原城、胡城。  烏氏烏氏 諸本「氏」作「氐」。溫校:「《郡國志》五安定郡作『烏枝』。」按《漢書》卷二八下地理志下安定郡「烏氏」,顏注:「氏音支。」本書卷四五韋閬附梁穎傳稱梁嵩遵封「烏氏縣開國伯」。這裡「氐」字乃「氏」形近而訛,今改正。二漢、晉屬。有岐山、涇鄉城、陽邑城、撫夷城。  石堂有自度山。 :隴東郡 :::領縣三 ::涇陽前漢屬安定,後漢、晉罷,屬,後復。涇陽前漢屬安定後漢晉罷屬後復 按所謂「後漢、晉罷屬」,不知屬何郡,且既雲「罷」,則當「併」或「入」他縣,無所謂「屬」。疑「屬」字在「後復」下,本雲:「後漢、晉罷,後復屬。」同下撫夷及新平郡爰得、三水、高平諸縣例。有薄落山,涇水出焉。白城、方石淵、隴山。  祖居前漢屬,罷,後復,屬武威,祖居前漢屬罷後復屬武威 殿本考證雲:「祖居,即二漢之祖厲縣也,前屬安定,後屬武威。此注『前漢屬』下似脫『安定』二字,衍『罷』字,又訛『後漢』『漢』字為『復』字。」按無「安定」二字,似前漢已有隴東郡,祖厲屬之,豈非大謬。考證雲脫「安定」二字是。但所云「罷,後復,屬武威」,「後復」即指後漢復,兩漢間或曾罷縣,魏收別有所據,不一定衍訛。晉罷,後復屬。  撫夷前漢屬安定,後漢、晉罷,後復屬。 :新平郡後漢獻帝建安中置。 :::領縣四 ::白土二漢屬上郡,晉屬金城,後屬。有歧亭嶺。  爰得前漢屬安定,後漢、晉罷,後復屬。有邑成、東魏城。  三水二漢屬安定,晉罷,後復屬。有隨意城。  高平二漢屬安定,晉罷,後復屬。有石門山。 :趙平郡趙平郡 諸本「趙」作「隨」。溫校:「隋志卷二九安定郡鶉觚縣作『趙平』,又考靈徵志『趙平郡上言鶉觚縣木連理』。此『隨』字誤。」楊校引《元和志》卷三涇州靈臺縣、《寰宇記》卷三四邠州宜祿下、《輿地廣記》卷一五涇州靈臺縣並作「趙平郡」,證此志「隨」字為「趙」之訛。按卷四四費於附費穆傳以擒梁將曹義宗,「進封趙平郡開國公」。據卷一0孝莊紀,事在永安元年。「隨」字訛,今改正。 :::領縣二 ::鶉觚前漢屬北地,後漢、晉屬安定,後屬。鶉觚前漢屬北地後漢晉屬安定後屬 諸本「觚」作「鵤」,「北地」作「山城」,句末無「屬」字。楊校:「縣,前漢曰鶉孤,屬北地,《續漢志》郡國志五涼州安定郡、《晉志》卷一四雍州馮翊郡『孤』作『觚』。此誤『觚』為『鵤』,又誤『北地』為『山城』,『後』下脫『屬』字。」按楊說是,今從改補。有□孤原、亭有□孤原亭 按《寰宇記》卷三四邠州宜祿縣下雲:「鶉觚原一名淺水原。」「孤」上當是「鶉」字。「亭」連上讀,也可能上有脫文。臺山。  東槃東槃 溫校:「當作『東陰槃』。」無說。按《元和志》卷三邠州宜祿縣下雲「後魏為東陰槃縣」,《寰宇記》卷三四宜祿縣下引周地圖記雲「後魏孝明熙平二年析鶉觚縣置東陰盤縣」。則此志「東」下當有「陰」字。 :平涼郡 :::領縣二 ::鶉陰郡治。前漢屬安定,後漢屬武威,晉罷,後復屬。有瓦亭、有瓦亭 諸本「瓦」作「凡」。按水經注卷一七渭水篇上雲:隴水「東北出隴山,其水西流,右逕瓦亭南。隗囂聞略陽陷,使牛邯守瓦亭,即此亭。一水亦出隴山,東南流,歷瓦亭北,又西南合為一水,謂之瓦亭川。」楊疏,熊會貞據上引條謂此志「凡」乃「瓦」之訛。《元和志》卷三涇州平高縣、卷三九秦州隴城縣並有「瓦亭故關」,《寰宇記》卷三三原州平高縣下同元和志。溫校亦云:「『凡亭』為『瓦亭』之訛。」今改正。涇陽、涇陽 溫校:「『涇陽』下脫『城』字。元和志:卷三原州涇陽故城在平陽縣西四十里。」平涼城。  陰密前漢屬安定,後漢罷,晉復,後屬。 :平原郡 :::領縣一 ::陰槃二漢屬安定,晉屬京兆,後屬。有安城、安武城。 ==河州== 河州有伏乾。闕二字。河州有伏乾闕二字 錢氏《考異》卷三0雲:「按乞伏國仁嘗自稱河州牧,當雲『乞伏乾歸置』。『有』蓋『乞』之訛。」真君六年置鎮,後改。治枹罕。治枹罕 諸本「枹罕」作「抱至」。溫、楊並雲「抱至」為「枹罕」之訛。楊校:「元和志:卷三九今河州即漢金城縣之枹罕縣也。又云:太和十六年,改枹罕鎮為河州。是後魏河州治枹罕城。此『抱至』為『枹罕』之誤,又脫『城』字。」按「抱至」顯訛,今改正。下亦當有「城」字,但他處也多此例,今皆不補。 :::領郡四  縣十四縣十四 按合計諸郡所領縣只十一,「四」字當訛。 :金城郡漢昭帝置,後漢建武十三年[囗]隴西,後漢建武十三年囗隴西 百衲本所闕字作「 」,不成字。諸本空格或注「闕」字。溫校:「據元和志卷三九蘭州當是『省入』二字。」楊校亦引元和志,雲「此乃闕『併』字也」。按所闕止一字,疑楊說是,但與百衲本訛字不類,今從諸本空格。孝明復。 :::領縣二 ::榆中二漢晉屬。  大夏二漢屬隴西,晉屬晉興。皇興三年改為郡,後復屬。有白水、金柳城。 :武始郡晉分隴西置。 :::領縣三 ::勇田真君八年置郡,後改。  狄道二漢屬隴西,晉屬。  陽素 :洪和郡 :::領縣三 ::水池真君四年置郡,後改。  藍川真君八年置郡,後改。  蕈州蕈州 溫校:「隋志卷三九枹罕郡下作『蕈川』。考水經注:卷二河水篇二『洮水又北出門峽,歷東歷川戴本「東歷」作「未厥」,溫乃用趙本,蕈川水注之。』蓋縣以水名也。」楊校同。延興四年置。 :臨洮郡二漢、晉縣,屬隴西。真君六年改置。 :::領縣三 ::龍城太和十年置。  石門太和九年置。  赤水 ==渭州== 渭州 :::領郡三  縣六 :隴西郡秦置。 :::領縣二 ::襄武  首陽 :南安陽郡南安陽郡 錢氏《考異》卷三0雲:「此『陽』字疑衍。隋志:卷二九隴西郡隴西縣舊曰內陶即中陶,置南安郡。」按《元和志》卷三九渭州隴西縣條雲:「本漢獂道縣也,屬天水郡,後漢末於此置南安郡。」《晉書》卷一四秦州有南安郡,統獂道、新興、中陶三縣。「獂」音「桓」。今此南安陽郡統桓道、中陶二縣,則郡必因漢晉舊置,何以忽加「陽」字,當如錢說是衍文。 :::領縣二 ::桓道  中陶 :廣寧郡 :::領縣二 ::彰  新興真君八年罷中陶、祿部、襄武屬焉。 ==原州== 原州 :::領郡二  縣四 :高平郡 :::領縣二 ::高平  裡亭 :長城郡 :::領縣二 ::黃石  白池 ==涼州== 涼州漢置,治隴。神䴥中為鎮,太和中復。 :::領郡十  縣二十 ::::戶三千二百七十三 :武安郡 :::領縣一 ::::戶三百七十三 ::宜盛宜盛 楊校:「兩漢、魏、晉武威郡並有『宣威縣』,此作『宜盛』,以形近致誤。」 :臨杜郡臨杜郡 諸本「杜」下注一作「社」。楊校:「寰宇記:卷一五二涼州『後魏太和中置臨松郡,故城在臨松山下。』則『杜』『社』皆『松』字之誤。」按《隋書》卷三九張掖郡張掖縣雲:「又有臨松縣,後周廢,有甘峻山、臨松山。」《晉書》卷一四地理志上涼州後序雲:「張天錫又別置臨松郡。」則魏當因前涼舊名。「杜」「社」並「松」之訛。 :::領縣二 ::::戶三百八十九 ::安平  和平 :建昌郡 :::領縣三 ::::戶六百五十七 ::榆中  治城  蒙水 :番和郡 :::領縣二 ::::戶一百三十九 ::彰  燕支 :泉城郡 :::領縣一 ::::戶七十二 ::新陽 :武興郡 :::領縣三 ::::戶三百八十五 ::晏然  馬城  休屠 :武威郡漢武帝置。 :::領縣二 ::::戶三百四十 ::林中  襄城有休屠城、武始澤。 :昌松郡 :::領縣三 ::::戶三百九十七 ::溫泉  揟次揟次 諸本下有注云:「本作『撮沙』,又作『揖次』。」《晉書》卷一四地理志上涼州武威郡下作「揖次」。錢氏考異卷一九雲:「當作『揟次』,漢隸『胥』『咠』二字文相亂,故訛為『揖』。」按《漢書》卷二八下地理志下、《續漢書郡國志》五武威郡下並作「揟次」,此志傳本不誤。  莫口 :東涇郡 :::領縣一 ::::戶一百九十一 ::臺城臺城 溫校:「通鑑注引作『治城』。」 :梁寧郡 :::領縣二 ::::戶三百三十一 ::園池  貢澤 ===鄯州、瓜州=== 鄯州郡縣闕。 瓜州郡縣闕。 ==華州== 華州太和十一年分秦州之華山澄城白水置 按華山等三郡當本屬治蒲坂之「泰州」,「泰」訛「秦」,見下校記[三九]。 :::領郡三  縣十三 :華山郡 :::領縣五 ::華陰前漢屬京兆,後漢、晉屬恆農,後屬。有華山、集仙館、巨靈原、潼關、潼關 諸本「潼」作「濕」。溫校引《元和志》卷二華州華陰下「潼關」條,楊校引《左傳》文十三年杜注「桃林在華陰縣東潼關」條,證此「濕關」為「潼關」之訛。按華陰下舉關塞,無不舉「潼關」之理,「潼關」也不聞別名「濕關」,必是形近而訛,今改正。北鄉城、重泉城。  鄭二漢、晉屬京兆,後屬。有廣鄉原、鄭城、赤城。  夏陽二漢、晉屬馮翊,後屬。故少梁,秦惠文王更名。有梁山、龍門山、黑水城。  敷西太和十一年分夏陽置。有武平城、高平城。  郃陽二漢、晉屬馮翊,後罷。太和二十年復屬。 :澄城郡真君七年置。 :::領縣五 ::澄城真君七年置。有杏城。  五泉真君七年置。有五泉水、濕水、石穀城。  三門真君七年置。有陽苑城、衙城。  宮城真君七年置。  南五泉太和十一年置。 :白水郡太和二年分澄城置。 :::領縣三 ::姚谷太和二年置。有黃崖山。  白水太和二年置。有五龍山、粟邑城。  南白水太和十一年分白水置。有(闕五字)。 ==北華州== 北華州太和十五年置東秦州,後改。治杏城。 :::領郡二  縣七 ::::戶一萬四千五百九十六 :中部郡 :::領縣四 ::::戶八千九百二十四 ::中部姚興置,魏因之。  石保有回女山。  狄道有狄兔城、淺石山。  長城有五郊城。 :敷城郡 :::領縣三 ::::戶五千六百七十二 ::敷城有女陰山。  洛川真君中置。  定陽 ==豳州== 豳州 :::領郡三  縣十 :西北地郡秦昭王置。 :::領縣三 ::彭陽二漢屬安定,晉罷,後復屬。  富平二漢、晉屬北地,後屬。有神泉、靈州城、彰獵山。  安武前漢屬安定,後漢、晉罷,後復屬。 :趙興郡真君二年置。 :::領縣五 ::陽周前漢屬上郡,後漢、晉罷,後復屬。有橋山、黃帝冢、泥陽城、高平城、秋水。  獨樂前漢屬上郡,後漢、晉罷,後復屬。  定安真君二年置。  趙安真君二年置。  高望真君二年置。有高望山。 :襄樂郡太和十一年置。 :::領縣二 ::襄樂前漢屬上郡,後漢、晉罷,後復屬。  膚施二漢屬上郡,晉罷,後復屬。有五龍山、黃帝祠。 ==夏州== 夏州赫連屈孑所都,始光四年平,為統萬鎮,太和十一年改置。治大夏。 :::領郡四  縣九 :化政郡太和十二年置。 :::領縣二 ::革融  巖綠 :闡熙郡太和十二年置。 :::領縣二 ::山鹿  新𡆾 :金明郡真君十二年置。 :::領縣三 ::永豐真君十三年置。  啟寧  廣洛真君十年置。 :代名郡太安二年置。 :::領縣二 ::呼酋太安二年置。有橫水。  渠搜 ==東夏州== 東夏州延昌二年置。 :::領郡四  縣九 :徧城郡太和元年置。 :::領縣二 ::廣武前漢屬太原,後漢、晉屬雁門,後屬。廣武前漢屬太原後漢晉屬雁門後屬 溫校:「此注已見上卷雁門郡廣武縣下。」又引《通鑑》注以此注為誤。按雁門之廣武在今山西代縣境內,此廣武在今陝西延安境內,相距遙遠。《隋書》卷二九延安郡豐林縣下雲:「後魏置曰『廣武』,及偏城郡。」《元和志》卷三延州豐林縣下雲:「本漢高奴縣地,後魏孝文帝置廣武縣,屬偏城郡。」與雁門之廣武無涉,此注誤。有三城、徧城。  沃野二漢屬朔方,晉罷,後復屬。 :朔方郡漢武帝置。 :::領縣三 ::魏平  政和  朔方二漢屬,晉罷,後復。有貴堛澤。 :定陽郡二漢縣,屬上郡,太安中改置。 :::領縣二 ::臨戎二漢屬朔方,晉罷,後復屬。  臨真有丹陽山、白泉。 :上郡秦置。 :::領縣二 ::石城  因城 ==泰州== 泰州神䴥元年置雍州,延和元年改,太和中罷,天平初復,後陷。泰州神䴥元年置雍州延和元年改太和中罷天平初復後陷 諸本「泰」作「秦」。錢氏《考異》卷三0雲:「上略延和元年改雍州為秦州,其時赫連定甫平,秦州初入版圖,豈有復置秦州之理?予積疑者數載。後讀食貨志卷一一0,稱:並、肆、汾、建、晉、泰、陝、東雍、南汾九州;靈徵志:卷一一0天平四年泰州井溢,太和二年泰州獻五色狗;薛辯傳:卷四二贈都督冀、定、泰三州諸軍事;出帝紀:卷一二泰州刺史万俟普撥;又《齊書·莫多婁貸文傳》:卷一九仍為汾、陝、東雍、晉、泰五州大都督;《周書·薛端傳》:卷三五高祖謹,泰州刺史;侯植傳:卷二九父欣,泰州刺史。史言泰州者多矣,而地形志無之。乃悟蒲坂之秦州當是『泰州』之訛,字形相涉,讀史者不能是正,非一日矣。」溫校:「《北史·魏宗室傳》,卷一五常山王遵傳贊弟淑,孝文時為河東太守,為之謠曰:『泰州河東,杼軸代舂。』連下所屬河東郡書之,更明。」楊校:「隋太僕卿元公墓誌:曾祖忠,為相、太二州刺史。『太』『泰』往往通用,亦後魏有泰州之證。」又《墓誌集釋》有肅宗充華盧令瑗墓誌圖版三七,稱:「祖淵,夫人李氏,父孝伯,平西將軍、泰州刺史。」集釋卷二跋此誌以為魏書李孝伯傳卷五三作「秦州」,傳誤而誌是。 今按錢氏所引諸條,其中也或有「秦」訛「泰」的,如出帝紀之泰州刺史万俟普撥便是,見卷一一校記 [一二]但結論是可信的。元、盧二誌,當時石刻,足為堅證。元誌「泰」作「太」,也見於其他史籍碑刻。本書卷四四薛野䐗傳,《北齊書》卷一七斛律金傳、卷二0薛脩義傳,《文館詞林》卷六二二北齊文宣帝徵長安詔,《山右石刻叢編》卷二六週故譙郡太守曹囗囗囗碑,均作「太州」,而觀其地望,徵長安詔和曹囗囗囗碑皆確指蒲坂。「泰」「太」同音通用,若本作「秦」,音形皆殊,何以史籍碑誌都有「太州」記載?此州應作「泰州」無疑。 但《水經注》卷四河水篇,酈注於經文「又南過蒲坂西」下雲:「魏秦州刺史,太和遷都罷州。」故楊疏為酈註解釋,以為志稱延和元年改秦州不誤,只是略去改泰州事。關於延和元年是否曾名秦州,後又改泰州,涉及考證,今不具論。但李孝伯出為泰州刺史,據本傳在興安二年四五三,薛野䐗之為太州刺史,在和平中四六0-四六五,則至遲元濬統治時直到元宏太和十八年四九四遷都,此州都名泰州。至魏末復置,則「泰」或「太州」屢見於齊、周書及《文館詞林》所載北齊討長安詔。此志本以所謂「永熙綰籍」即北魏末年的州郡為準,即使延和元年曾為秦州,按之志例,也不應不標「泰州」,而遠取百年前久廢之故名。則此「秦州」必為「泰州」之訛,非如楊說,志與《水經注》都只是略去改泰州事而已。今改正。 :::領郡三領郡三 按下只有河東、北鄉二郡,二郡領縣七,和總數相符,知非脫一郡。「三」當是「二」之訛。  縣七 :河東郡秦置。治蒲坂。 :::領縣五 ::安定太和元年置。  蒲坂二漢、晉屬。有華陽城、雷首山。  南解二漢、晉曰解,屬,後改。有桑泉城。  北解  猗氏二漢、晉屬河東,後復屬。有介山塘。 :北鄉郡 :::領縣二 ::北猗氏太和十一年置。有解城。  汾陰二漢、晉屬河東,後屬。有北鄉城、后土祠。 ==陝州== 陝州 :::領郡五  縣十一 :恆農郡前漢置,以顯祖諱,改曰「恆」。 :::領縣三 ::陝中  北陝二漢、晉曰陝,屬。有曲沃城、鄧芝祠。  崤太和十一年置。有三崤山、白楊谷。 :西恆農郡 :::領縣一 ::恆農二漢、晉屬恆農,後屬。有桃林。 :澠池郡 :::領縣二 ::俱利  北澠池太和十一年置。有馬頭山、俱利城、生耳山。 :石城郡正始二年置縣,後改。 :::領縣一 ::同堤 :河北郡 :::領縣四 ::北安邑二漢、晉曰安邑,屬河東,後改。太和十一年置為郡,十八年復屬。  南安邑太和十一年置。有中條山。  河北二漢、晉屬河東,後屬。有芮城、立城、媯水、首陽山、伯夷叔齊墓。  太陽二漢、晉屬河東,後屬。有虞城、夏陽城。 ==洛州== 洛州 :::領郡五  縣七 :上洛郡晉武帝置。 :::領縣二 ::上洛前漢屬恆農,後漢屬京兆,晉屬。有丹水、南秦水、漢高祖祠、四皓祠、高東祠。高東祠 楊校:「《御覽》卷四三、二0六頁引《高士傳》:高車山上有四皓碑及祠,皆漢惠帝所立也。漢高後使張良迎四皓之處,因名『高車山』。此『東』為『車』之誤。」溫校同,唯未註明引自御覽。  拒陽 :上庸郡皇興四年置東上洛,永平四年改。 :::領縣二 ::商前漢屬恆農,後漢屬京兆,晉屬上洛,後屬。有京城。  豐陽 :魏興郡太延五年置。 :::領縣一 ::陽亭太和五年置。 :始平郡景明元年置。 :::領縣一 ::上洛 :萇和郡景明元年置。 :::領縣一 ::南商 ==荊州== 荊州後漢治漢壽,魏、晉治江陵,太延中治上洛,太和中治穰城。 :::領郡八  縣四十一 :南陽郡秦置。 :::領縣十 ::宛二漢、晉屬。有清水、有清水 按南陽一帶較大之水只有「淯水」,《水經注》卷三一淯水篇稱淯水「又南逕宛城東」。《元和志》卷二一鄧州南陽縣、新野縣並有「淯水」,別無所謂「清水」。唯《寰宇記》卷一四二鄧州南陽縣下引《隋圖經》有「清水」,而所經流獨山、史定伯碑、瓜裡津等並同淯水篇,明是一水。雖也可能「淯水」一名「清水」,但諸地誌所未言,疑「清」為「淯」字形訛。梅溪水。  新城  冠軍漢武帝置,二漢、晉屬。有湍水、羊角。羊角 殿本考證雲:「『羊角』下疑有脫字。」  舞陰二漢、晉屬。有橫山。  酈二漢、晉屬。有大鼓谷、懸鼓山。  雲陽二漢、晉曰育陽,屬。司馬昌明改,魏因之。  西平有精山、赭山。  湼陽二漢、晉屬。有湼。有湼 殿本考證雲:「以縣在湼水之陽,故名。『有湼』之下,當有『水』字。」楊校引水經湍水篇:卷三一湼水「東南逕湼陽縣故城西。應劭曰:在湼水之陽矣」。亦云:「當作『有湼水』。」  上陌  西鄂二漢、晉屬。有棘山、華城、張衡碑。 :順陽郡魏分南陽置,曰南鄉,司馬衍更名,魏因之。 :::領縣五 ::南鄉後漢屬南陽,晉屬南鄉。  丹水前漢屬恆農,後漢屬南陽,晉屬南鄉。  臨洮有洮山。  槐裡  順陽二漢屬南陽,晉屬南鄉。漢哀帝置,即博山也。後漢明帝改。 :新野郡晉惠帝置。 :::領縣三 ::穰二漢屬南陽,晉屬義陽,後屬。  新野二漢屬南陽,晉屬義陽,後屬。  池陽 :東恆農郡太和中置。 :::領縣六 ::西城二漢屬漢中,晉屬魏興,後屬。  北酈有長山。  南鄉  左南鄉有凡亭山。  上憶  東石 :漢廣郡 :::領縣二 ::南棘陽二漢屬南陽,晉屬義陽,二漢、晉曰棘陽,後改屬。有漢廣城。  西棘陽 :襄城郡 :::領縣九 ::方城有赭陽城、七石山。  郟城有崩石山。  伏城有廣陽山。  舞陰有唐山。  清水  翼陽有招泉。  鄭  北平有因城。  赭城有陵中山。 :北清郡北清郡 錢氏《考異》卷三0雲:「『清』當作『淯』。肅宗紀卷九孝昌元年十一月詔『北淯懸危,南陽告急』。楊大眼傳:卷七三出為荊州刺史,北淯郡嘗有虎患,大眼搏而獲之。」按「北淯」以淯水得名,錢說是。 :::領縣二 ::武川有滍城、鹿鳴山、農山。  北雉二漢、晉曰雉,屬南陽,後改屬。有西鄂城。 :恆農郡 :::領縣四 ::國國 錢氏《考異》卷三0雲:「『國』當作『圉』,字之訛也。《宋志》卷三七雍州之弘農郡寄治五壟,領邯鄲、圉、盧氏三縣。」按《南齊書》卷一五州郡志雍州弘農郡同。「國」當是「圉」之訛。  恆農  南酈  邯鄲 ==襄州== 襄州孝昌中置。 :::領郡六  縣二十 :襄城郡蕭道成置,魏因之。治赭陽城。 :::領縣六 ::方城  郟城  伏城  舞陰  翼陽  赭城 :舞陰郡孝昌中置。 :::領縣二 ::舞陰  安陽 :南安郡太和十三年置郢州,十八年改為南中府,天平初罷府置,後陷。 :::領縣四 ::安南  南舞  葉  南定 :期城郡孝昌中置。 :::領縣四 ::西舞陽  東舞陽  南陽  新安 :北南陽郡孝昌中置,為宣義郡,後改。州治。 :::領縣二 ::北平   白水 :建城郡 :::領縣二 ::赭陽  北方城 ==南襄州== 南襄州 :::領郡三  縣五 :西淮郡西淮郡 溫校:「《隋志》卷三0舂陵郡湖陽縣下作『西淮安郡』。」 :::領縣二 ::鍾離  襄城 :襄城郡 :::領縣二 ::陳陽  上馬 :北南陽郡 :::領縣一 ::南陽 ==南廣州== 南廣州 :::領郡五  縣七 :襄城郡 :::領縣一 ::襄城 :魯陽郡 :::領縣二 ::冠軍  繁昌 :高昌郡 :::領縣一 ::高陽 :南陽郡 :::領縣一 ::南陽 :襄城郡 :::領縣二 ::扶城  南陽 ==郢州== 郢州 :::領郡三  縣八 :安陽郡 :::領縣四 ::真陽  安陽  清陰清陰 諸本下有注「一本作『清丘』」。  淮陰 :城陽郡 :::領縣三 ::平春  義陽  義興 :汝南郡 :::領縣一 ::上蔡 ==西郢州== 南郢州南郢州 楊校雲:「前已有南郢州,治赤石關。此州在郢州之西,當作『西郢州』。《隋志》卷三0淮安郡比陽『比陽故城置西郢州,西魏改曰鴻州』,即此也。」 :::領郡十二  縣二十九 :北遂安郡 :::領縣一 ::新安 :馮翊郡 :::領縣四 ::山陽  彭城  城  建安 :江夏郡 :::領縣二 ::屈陽  郢陽 :□子郡 :::領縣四 ::南新陽  西新  北新陽  新興 :香山郡 :::領縣二 ::北新安  鄖陽 :永安郡永安郡 錢氏《考異》卷三0雲:「南郢州所領十二郡,今刊本殘缺,失其二。又有兩永安郡,所領縣各不同,而不加東、南、西、北以別之。六朝郡縣僑置,雖多重複,然一州領郡若干,未有同名者。獨南廣州有兩襄城與此兩永安,皆可疑。」 :::領縣二 ::永安  南新興 :宕鄀郡 :::領縣三 ::西新化  東平陽  安城 :宜民郡 :::領縣三 ::西新安  新安  平陽 :南遂安郡 :::領縣一 ::安興 :□□郡 :::領縣三 ::東新市  西新市  長安 ==析州== 析州 :::領郡五  縣十一 :脩陽郡 :::領縣二 ::蓋陽  脩陽 :固郡 :::領縣三 ::懷裡  南鄉  固 :朱陽郡 :::領縣二 ::黃水  朱陽 :南上洛郡 :::領縣二 ::單水  南上洛 :析陽郡 :::領縣二 ::西析陽  東析陽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7上
魏書卷一百七上 大聖通天地之至理,極生民之能事,體妙繫於神機,作範留於器象。然則制物成法,故冥賾可尋;推變有因,而化生以驗。昔黃帝採竹昆崘之陰,聽鳳岐陽之下,斷自然之物,寫自然之音。音既協矣,黃鍾以立;數既生矣,氣亦徵之。於是乎備數、和聲、審度、嘉量、權衡之用,皆出於茲矣。三古所共行,百王不能易。漢孝武置協律之官,元帝時京房明六十律,事為密矣。王莽世,徵天下通鍾律之士,劉歆總而條奏之,最為該博,故班固取以為志。後漢待詔嚴嵩頗為知律,至其子宣不傳,遂罷。魏世杜夔亦以通樂制律,晉中書監荀勗持夔律校練八音,以謂後漢至魏尺長古尺四分有餘。又得古玉律,勗以新律命之,謂其應合,遂改晉調,而散騎侍郎阮咸譏其聲高。永嘉以後,中原喪亂,考正鍾律,所未聞焉。其存於夷裔,聲器而已。 魏氏平諸僭偽,頗獲古樂。高祖慮其永爽,太和中詔中書監高閭修正音律,久未能定。閭出為相州刺史,十八年,閭表曰:「書稱『同律度量衡』,論雲『謹權量,審法度』。此四者乃是王者之要務,生民之所由。四者何先?以律為首。豈不以取法之始,求天地之氣故也。孔子曰:『移風易俗,莫尚於樂。』然則樂之所感,其致遠矣。今調音制樂,非律無以克和,然則律者樂之本也。臣前被敕理樂,與皇宗博士孫惠蔚、太樂祭酒公孫崇等考周官、國語及後漢律曆志,案京房法作準以定律,吹律以調絲,案律寸以孔竹,八音之別,事以粗舉。書既三奏,備在前文。臣年垂七十,日就衰頹,恐一朝先犬馬,竟無絲髮之益,使律法長絕,遺恨沒世,是以慺慺惓惓,不敢忘怠。近在鄴見崇,臣先以其聰敏精勤,有挈瓶之智,雖非經國之才,頗長推考之術,故臣舉以教樂,令依臣先共所論樂事,自作《鍾磬志議》二卷,器數為備,可謂世不乏賢。今崇徒教樂童書學而已,不恭樂事,臣恐音律一曠,精賞實難,習業差怠,轉乖本意。今請使崇參知律呂鍾磬之事,觸類而長之,成益必深。求持臣先所奏三表勘後漢律曆志,陛下親覽,以求厥衷,俱然易了。又著作郎韓顯宗博聞強識,頗有史才,粗解音律,亦求令時往參知。臣雖在外官,竊慕古人舉善之義,愚意所及,不能自己,雖則越分,志在補益,願不以言廢人。」詔許之。 景明四年,幷州獲古銅權,詔付崇以為鍾律之準。永平中,崇更造新尺,以一黍之長,累為寸法。尋太常卿劉芳受詔修樂,以秬黍中者一黍之廣即為一分,而中尉元匡以一黍之廣度黍二縫,以取一分。三家紛競,久不能決。太和十九年,高祖詔,以一黍之廣,用成分體,九十黍之長,以定銅尺。有司奏從前詔,而芳尺同高祖所制,故遂典脩金石。迄武定末,未有諳律者。 == 正光曆沿革 == 曆者數之用,探靈測化,窮微極幽之術也。所以上齊七政,下授萬方。自軒轅以還,迄於三代,推元革統,厥事不一也。秦世漢興,曆同顓頊,百有餘年,始行三統。後漢孝章世改從四分,光和中易以乾象,魏文時用韓翊所定,至明帝行楊偉景初,終於晉朝,無所改作。司天測象,今古共情,啟端歸餘,為法不等,協日正時,俱有得失。太祖天興初,命太史令晁崇修渾儀以觀星象,仍用景初曆。歲年積久,頗以為疏。世祖平涼土,得趙𣤆所修玄始曆,後謂為密,以代景初。真君中,司徒崔浩為五寅元曆,未及施行,浩誅,遂寢。高祖太和中,詔秘書鍾律郎上谷張明豫為太史令,修綜曆事,未成,明豫物故。遷洛,仍歲南討,而宮車晏駕。 世宗景明中,詔太樂令公孫崇、太樂令趙樊生等同共考驗。正始四年冬,崇表曰:「臣頃自太樂,詳理金石,及在秘省,考步三光,稽覽古今,研其得失。然四序遷流,五行變易,帝王相踵,必奉初元,改正朔,殊徽號、服色,觀於時變,以應天道。故易,湯武革命,治曆明時。是以三五迭隆,曆數各異。伏惟皇魏紹天明命,家有率土,戎軒仍動,未遑曆事,因前魏景初曆,術數差違,不協晷度。世祖應期,輯寧諸夏,乃命故司徒、東郡公崔浩錯綜其數。浩博涉淵通,更修曆術,兼著五行論。是時故司空、鹹陽公高允該覽群籍,贊明五緯,並述洪範。然浩等考察未及周密,高宗踐祚,乃用敦煌趙𣤆甲寅之曆,然其星度,稍為差遠。臣輒鳩集異同,研其損益,更造新曆。以甲寅為元,考其盈縮,晷象周密,又從約省。起自景明,因名景明曆。然天道盈虛,豈曰必協,要須參候是非,乃可施用。太史令辛寶貴職司玄象,頗閑秘數;秘書監鄭道昭才學優贍,識覽該密;長兼國子博士高僧裕乃故司空允之孫,世綜文業;尚書祠部郎中宗景博涉經史;前兼尚書郎中崔彬微曉法術:請此數人在秘省參候。而伺察晷度,要在冬夏二至前後各五日,然後乃可取驗。臣區區之誠,冀效萬分之一。」詔曰:「測度晷象,考步宜審,可令太常卿芳率太學、四門博士等依所啟者,悉集詳察。」 延昌四年冬,侍中、國子祭酒領著作郎崔光表曰:「易稱『君子以治曆明時』;書雲『曆象日月星辰』,『廼同律度量衡』;孔子陳後王之法,曰『謹權量,審法度』;春秋舉『先王之正時也,履端於始』,又言『天子有日官』。是以昔在軒轅,容成作曆;逮乎帝唐,羲和察影。皆所以審農時而重民事也。太和十一年,臣自博士遷著作,忝司載述,時舊鍾律郎張明豫推步曆法,治己丑元,草創未備。及遷中京,轉為太史令,未幾喪亡,所造致廢。臣中修史,景明初奏求奉車都尉、領太史令趙樊生,著作佐郎張洪,給事中、領太樂令公孫崇等造曆,功未及訖,而樊生又喪,洪出除涇州長史,唯崇獨專其任。暨永平初,雲已略舉。時洪府解停京,又奏令重修前事,更取太史令趙勝、太廟令龐靈扶、明豫子龍祥共集秘書,與崇等詳驗,推建密曆。然天道幽遠,測步理深,候觀遷延,歲月滋久,而崇及勝前後並喪。洪所造曆為甲午、甲戌二元,又除豫州司馬。靈扶亦除蒲陰令。洪至豫州,續造甲子、己亥二元。唯龍祥在京,獨修前事,以皇魏運水德,為甲子元。兼校書郎李業興本雖不預,亦和造曆,為戊子元。三家之術並未申用。故貞靜處士李謐私立曆法,言合紀次,求就其兄瑒追取,與洪等所造,遞相參考,以知精粗。臣以仰測晷度,實難審正,又求更取諸能算術兼解經義者前司徒司馬高綽、駙馬都尉盧道虔、前冀州鎮東長史祖瑩、前幷州秀才王延業、謁者僕射常景等日集秘書,與史官同檢疏密;並朝貴十五日一臨,推驗得失,擇其善者奏聞施用。限至歲終。但世代推移,軌憲時改,上元今古,考準或異,故三代課步,始卒各別。臣職預其事,而朽惰已甚,既謝運籌之能,彌愧意算之藝,由是多歷年世,茲業弗成,公私負責,俯仰慚靦。」靈太后令曰:「可如所請。」 延昌四年冬,太傅、清河王懌,司空、尚書令、任城王澄,散騎常侍、尚書僕射元暉,侍中、領軍、江陽王繼奏:「天道至遠,非人情可量;曆數幽微,豈以意輒度。而議者紛紜,競起端緒,爭指虛遠,難可求衷,自非建標準影,無以驗其真偽。頃永平中雖有考察之利,而不累歲窮究,遂不知影之至否,差失少多。臣等參詳,謂宜今年至日,更立表木,明伺晷度,三載之中,足知當否。令是非有歸,爭者息競,然後採其長者,更議所從。」 神龜初,光復表曰:「春秋載『天子有日官,諸侯有日御』,又曰『履端於始』,『歸餘於終』,皆所以推二氣,考五運,成六位,定七曜,審八卦,立三才,正四序,以授百官於朝,萬民於野。陰陽剛柔,仁義之道,罔不畢備。由是先代重之,垂於典籍。及史遷、班固、司馬彪著立書志,所論備矣。謹案曆之作也,始自黃帝,辛卯為元,迄於大魏,甲寅紀首,十有餘代,歷祀數千,軌憲不等,遠近殊術。其訊息盈虛,覘步疏密,莫得而識焉。去延昌四年冬,中堅將軍、屯騎校尉張洪,故太史令張明豫息盪寇將軍龍祥,校書郎李業興等三家並上新曆,各求申用。臣學缺章程,藝謝籌運,而竊職觀閣,謬忝厥司,奏請廣訪諸儒,更取通數兼通經義者及太史,並集秘書,與史官同驗疏密,並請宰輔群官臨檢得失,至於歲終,密者施用。奉詔聽可。時太傅、太尉公、清河王臣懌等以天道至遠,非卒可量,請立表候影,期之三載,乃採其長者,更議所從。又蒙敕許。於是洪等與前鎮東府長史祖瑩等研窮其事,爾來三年,再歷寒暑,積勤構思,大功獲成。謹案洪等三人前上之曆,並駙馬都尉盧道虔、前太極採材軍主衞洪顯、殄寇將軍太史令胡榮及雍州沙門統道融、司州河南人樊仲遵、定州鉅鹿人張僧豫所上,總合九家,共成一曆,元起壬子,律始黃鍾,考古合今,謂為最密。昔漢武帝元封中治曆,改年為太初,即名太初曆;魏文帝景初中治曆,即名景初曆。伏惟陛下道唯先天,功𨗿稽古,休符告徵,靈蔡炳瑞。壬子北方,水之正位;龜為水畜,實符魏德;修母子應,義當麟趾。請定名為神龜曆。今封以上呈,乞付有司重加考議。事可施用,並藏秘府,附於典志。」肅宗以曆就,大赦改元,因名正光曆,班於天下。其九家共修,以龍祥、業興為主。 == 正光曆 == 壬子元以來,至魯隱公元年歲在己未,積十六萬六千五百七,算外;入甲申紀來,至隱公元年己未,積四萬五千三百七,算外。 壬子元以來,至今大魏正光三年歲在壬寅,積十六萬七千七百五十,算外;壬子歲入甲申紀以來,至今孝昌二年歲在丙午,積四萬六千五百五十四,算外。從壬子元以來,至今大魏孝昌三年歲次丁未,積十六萬七千七百五十六,算上;壬子歲入甲申紀以來,入甲申紀以來 諸本「申」作「寅」。按從壬子元至魏孝昌三年,係入第三紀甲申紀。上稱魯隱公元年、魏正光三年並入甲申紀,可証。「寅」字顯誤,今改正。至今大魏孝昌三年歲次丁未,積四萬六千五百五十六,算上。 章歲,五百五。古十九年七閏,閏餘盡為章。積至多年,月盡之日,月見東方,日蝕先晦,輒復變曆,以同天象。二百年多一日,三百年多一日半,晦朔失。故先儒及緯文皆言「三百年鬥曆改憲」。候天減閏,五百五年減閏餘一,九千五百九十五年減一閏月,則從僖公五年至今,日蝕不失晦與二日,合朔者多。閏餘成月,餘盡為章。 章閏,一百八十六。五百五年閏月之數,其中減舊十九分之一。 章月,六千二百四十六。五百五年所有月之數並閏月。 蔀法,六千六十。十二章為一蔀,至此年小餘成日,為度法。 鬥分,一千四百七十七。四分度法得一千五百一十五,為古法。今減三十八者,從僖公五年以來減七日有奇,謂為最近。一百一十三歲減□日,減之太深,是以三十餘年改徙四子也。 紀法,六萬六百。十蔀成紀,大餘十也。 統法,十二萬一千二百。二紀成統,大餘二十。 元法,三十六萬三千六百。三統成元,大餘盡。 日法,七萬四千九百五十二。十二乘章月為日法。章月,一年之閏分。 周天分,二百二十一萬三千三百七十七。以度法通三百六十五度,內鬥分。 氣法,二十四。歲中十二,一年一十二次。歲中十二一年一十二次 諸本「十二一年」作「十三年」。錢氏考異卷三0雲:「『歲中十三,年一十二次』,當雲『歲中十二,一年一十二次』,誤併『二一』為『三』字。」錢說是,今改正。次有初中,分為二十四。 經月,大餘二十九,小餘三萬九千七百六十九。日法除周天分得之。日法者一蔀之月數,周天分者一蔀之日數。以蔀月除蔀日,以蔀月除蔀日 諸本「蔀月」作「用月」,「蔀日」作「眾日」。按上文雲「日法者一蔀之月數」當簡稱「蔀月」;「周天分者一蔀之日數」,當簡稱「蔀日」。「用月」、「眾日」顯誤,今改正。得一月二十九及餘,是周天分即為月通。 會數,百七十三,餘二萬三千二百八。五月二十三分月之二十為一會。以二十三乘五月,內二十,得一百三十五,以乘周天分。以二十三乘日法除之,得一百七十三及餘。 會通,一千二百九十八萬九千九百四。以日法乘會數,內會餘。 週日,二十七,餘四萬一千五百六十二。以月一日行除周天,得二十七日及餘。 通周,二百六萬五千二百六十六。日法乘週日二十七,內周餘。 小周,六千七百五十一。月一日行十三度,乘章歲,內章閏也。 月周,八萬一千一十二。以十二乘小周即得,與度同。 ==推月朔術第一== 推積月術曰:置入紀年,算外,以章月乘之,如章歲為積月,不盡為閏餘。閏餘滿三百一十九以上,其歲有閏。 推朔積日術曰:以通數乘積月,為朔積分,分滿日法為積日,不盡為小餘。六旬去積日,不盡為大餘。命以紀,算外,則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日。 推上下弦望術曰:加朔大餘七、小餘二萬八千六百八十、小分一,小分滿四,從小餘;小餘滿日法,從大餘一;大餘滿六十,去之,即上弦日。又加,得望;又加,得下弦;又加,得後月朔。 ==推二十四氣術第二== 推二十四氣術曰:置入紀年以來,算外,以餘數乘之為實。以蔀法除之,所得為積沒,不盡為小餘。以六旬去積沒,不盡為大餘。命以紀,算外,所求年天正十一月冬至日。求次氣,加大餘十五、小餘一千三百二十四、小分一,小分滿氣法二十四,從小餘一;小餘滿蔀法,從大餘一;大餘滿六十,去之,命如上,即次氣日。 推閏術曰:以閏餘減章歲五百五,餘以歲中十二乘之。滿章閏一百八十六,得一月;餘半法已上,亦得一月。數從天正十一月起,算外,閏月月也。閏有進退,以無中氣為正。  冬至十一月中 小寒十二月節 大寒十二月中 立春正月節  雨水正月中 驚蟄二月節 春分二月中 清明三明節  穀雨三月中 立夏四月節 小滿四月中 芒種五月節  夏至五月中 小暑六月節 大暑六月中 立秋七月節  處暑七月中 白露八月節 秋分八月中 寒露九月節  霜降九月中 立冬十月節 小雪十月中 大雪十一月節 ==推交會術第三推交會術第三 諸本皆無此標題。錢氏考異卷三0雲:「案正光術凡七篇,推月朔術第一,推二十四氣術第二,推合朔入曆遲疾盈縮第四,……獨不見第三。蓋推合朔交會去交度以下,本別為一篇,當雲推交會術第三,列於此行之前。轉寫遺脫爾。」錢說是,今據補。== 推合朔交會月蝕去交度術曰:置入紀朔積分,又以交會差分並之,今用甲申紀,差分七百四十一萬八千七百八十四也。以會通去之,所得為積交,餘不盡者,以日法除之,所得為度餘,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卻去交度及餘。 求次月去交度術曰:加度二十九日、度餘三萬九千七百六十九,除如上,則次月去交度及分。 求望去交度術曰:加度十四日、度餘五萬七千三百六十半,度餘滿日法從度,滿會數去之,亦除其餘;餘若不足減者,減度一,加會虛,則望去交度及分。朔望去交度分如朔望合數十四度、度餘五萬七千三百六十半已下,入交限數一百五十八度、度餘四萬七百九十九半以上者,朔則交會,望則月蝕。  甲子紀合朔日月如合璧,交中。      甲戌紀合朔月在日道裡。 交會差四十九度 度餘三萬六千七百四十四  甲申紀合朔月在日道裡。 交會差九十八度 度餘七萬三千四百八十八  甲午紀合朔月在日道裡。 交會差一百四十八度 度餘三萬五千二百八十度餘三萬五千二百八十 諸本「八十」作「二十八」。按於甲申紀交會差九十八度、度餘七萬三千四百八十八,加一紀交會差四十九度、度餘三萬六千七百四十四,度餘滿日法進度一,得甲午紀交會差一百四十八度、度餘三萬五千二百八十。原文「二十八」誤,今改正。  甲辰紀合朔月在日道裡。 交會差二十四度 度餘四萬八千八百一十六  甲寅紀合朔月在日道裡。 交會差七十四度 度餘一萬六百八 求交道所在月:以十一月朔卻去交度及餘,減會數及餘,餘若不足減者,減一度,加日法,加日法 諸本「日」作「入」。按滿日法成一度,今退一度,則於度餘當加日法。「入」字顯誤,今改正。乃減之。乃以十一月朔小餘加之,滿日法,除去之,從日一,餘為日餘。命起往年十一月,如曆月大小除之,不滿月者為入月,算外,交道日。交在望前者,其月朔則交會,望則月蝕;交在望後者亦其月月蝕,後月朔則交會。交正在望者,其月月蝕既,前後朔皆交會;交正在朔者,日蝕既,前後望皆月蝕。 求後交月及日:以會數及餘加前入月日及餘,餘滿日法,從日一,如曆月大小除之,命起前蝕月,得後交月及餘。 推月在日道表裡術曰:置入紀朔積分,又以紀交會差分加之,今用甲申紀甲申紀 諸本「紀」作「如」。按上文雲「以紀交會差分加之」,今用者當為甲申紀交會差分,「如」顯為「紀」之誤,今改正。交會差分七百四十一萬八千七百八十四。倍會通,去之。餘不滿會通者:紀首裡者,則天正十一月合朔,月在日道裡;紀首表者,則月在表。若滿會通者:紀首表者,則月在裡;紀首裡者,則月在表。黃道南為表,北為裡。其滿會通者去之,餘如日法而一,即往年天正十一月朔卻交度及餘。以卻去交度及餘減會數及會餘,會餘若不足減者,減一度,加日法乃減。餘為前去度及餘。餘為前去度及餘 諸本「及」作「乃」。依文義改。又以十一月朔小餘加之,滿日法從度一。命起十一月,如曆月大小除之,不滿月者為入月日及餘,算外,交道日。若十一月朔月在日道裡者,此交為出外,後交為入內;十一月朔在表者,此交為入內,後交為出外。一出一入,常法也。其交在朔後望前者,朔,月在日道表裡與十一月同,望則反矣。若交在望後朔前者,望與十一月同,後月朔則異矣。若先交會後月蝕者,朔,月在日道裡;望,在表。朔在表,則望在裡。其先月蝕後交會者,望在表則朔在裡也。望在裡則朔在表矣。 推交會起角術曰:其月在外道,先會後交者,虧從東南角起;先交後會者,虧從西南角起。其月在內道,先會後交者,虧從西北角起;先交後會者,虧從西北角起。合交中者,蝕之既。其月蝕在日之衝,起角亦如之。凡日月蝕,去交十五為限,十以下是蝕也,十以上,虧蝕微少,光影相接而已。 推蝕分多少術曰:置入交限十五度,以朔望去交日數減之,餘則蝕分。 ==推合朔入曆遲疾盈縮第四== 推合朔入曆遲疾術曰:置入紀以來朔日積分,又以紀遲疾差分並之。今用甲申紀,遲疾差分一百八十一萬九千七百九十二。遲疾差分一百八十一萬九千七百九十二 諸本「八十一萬九千」作「八十二萬千」。按以甲申紀遲疾差二十四日乘日法七萬四千九百五十二,並日餘二萬九百四十四,得遲疾差分一百八十一萬九千七百九十二。原數顯誤,今改正。以通周如一為積周,不盡者以日法約之,為日,不盡為日餘。命日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合朔入曆日。  甲子紀 遲疾差二十四日 日餘六萬三千五百六十八  甲戌紀 遲疾差二十四日 日餘四萬二千二百五十六  甲申紀 遲疾差二十四日 日餘二萬九百四十四  甲午紀 遲疾差二十三日 日餘七萬四千五百八十四日餘七萬四千五百八十四 諸本「七萬」作「十萬」。按各紀間遲疾差之差率為日餘二萬一千三百十二。從甲申紀遲疾差二十四日、日餘二萬九百四十四減此差率,日餘不足減,退一日,加日法再減,即得甲午紀遲疾差二十三日、日餘七萬四千五百八十四。原文「十萬」誤,今改正。  甲辰紀 遲疾差二十三日 日餘五萬三千二百七十二  甲寅紀 遲疾差二十三日 日餘三萬一千九百六十 求次月入曆日術曰:加一日、日餘七萬三千一百五十九,日餘滿日法從日,日滿二十七去之,亦除餘如週日餘;日餘若不足,減一日,加周虛。日滿二十七而餘不滿週日日餘者,為入曆值,週日法滿去之,為入曆一日。 求望入曆術曰:加十四日、日餘五萬七千三百六十半。又加,得後月曆日。  月行遲疾度及分 損益率 盈縮並 盈縮積分  一日十四度三百六十一分三百六十一分 諸本「三百」均誤作「二百」。按本表各項數字譌誤甚多,今依下述方法加以校算:(一)月行遲疾度及分:以月日平行分六千七百五十一加減本日損益率(損減、益加),以章歲五日五約之為度,餘為分。(二)損益率:以各日月實行度分化成分,減以月日平行六千七百五十一(即小周),即得。(三)盈縮並:將本日前各日損益率累加得之。(四)盈縮積分:盈縮並乘日法七萬四千九百五十二,約以小週六千七百五十一,即得。以下至校勘記[二六],逕指出校正原文譌誤之所在,其具體演算不再贅述。 益六百八十 盈初    二日十四度三百分 益六百一十九 盈六百八十 盈積分七千五百五十  三日十四度二百三十六分二百三十六分 諸本「三十」訛「四十」,今據校算改正。 益五百五十五 盈一千二百九十九 盈積分一萬四千四百二十二  四日十四度一百七十一分 益四百九十 盈一千八百五十四 盈積分二萬五百八十四  五日十四度九十九分 益四百一十八 盈二千三百四十四 盈積分二萬六千二十四  六日十三度四百七十一分 益二百八十五 盈二千七百六十二 盈積分三萬六百六十五  七日十三度二百六十六分 益八十 盈三千四十七 盈積分三萬三千八百二十九盈積分三萬三千八百二十九 諸本「三萬」訛「二萬」,今據校算改正。  八日十三度六十一分 損一百二十五 盈三千一百二十七 盈積分三萬四千七百一十七  九日十二度四百三十九分十二度四百三十九分 諸本「十二度」訛「十三度」,「三十九分」訛「一十九分」,今據校算改正。 損二百五十二 盈三千二 盈積分三萬三千三百二十九  十日十二度三百三十八分 損三百五十三 盈二千七百五十 盈積分三萬五百三十一  十一日十二度二百三十七分 損四百五十四損四百五十四 諸本「四百」訛「五百」,今據校算改正。 盈二千三百九十七 盈積分二萬六千六百一十二  十二日十二度一百三十六分 損五百五十五 盈一千九百四十三[一六]盈一千九百四十三 諸本「三」訛「二」,今據校算改正。 盈積分二萬一千五百七十二  十三日十二度三十五分 損六百五十六 盈一千三百八十八 盈積分一萬五千四百一十  十四日十一度四百六十四分 損七百三十二損七百三十二 諸本「二」訛「一」,今據校算改正。 盈七百三十二 盈積分八千一百二十七  十五日十二度三十六分 益六百五十五 縮初    十六日十二度一百九分一百九分 諸本「一」訛「二」,今據校算改正。 益五百八十二 縮六百五十五 縮積分七千二百七十二縮積分七千二百七十二 諸本「二百」訛「一百」,今據校算改正。  十七日十二度一百八十九分 益五百二 縮一千二百三十七 縮積分一萬三千七百三十四  十八日十二度二百九十分 益四百一 縮一千七百三十七 縮積分一萬九千三百九縮積分一萬九千三百九 諸本「三百九」訛「三百七」,今據校算改正。  十九日十二度三百九十二分 三百九十二分 諸本「三百」訛「二百」,今據校算改正。 益二百九十九 縮二千一百四十 縮積分二萬三千七百五十九  二十日十二度四百九十六分 益一百九十五 縮二千四百三十九 縮積分二萬七千七十九  二十一日十三度一百一十八分 益六十八 縮二千六百三十四 縮積分二萬九千二百四十四縮積分二萬九千二百四十四 諸本「二百」訛「一百」,今據校算改正。  二十二日十三度二百四十三分二百四十三分 諸本「四十三」訛「三十三」,今據校算改正。 損五十七 縮二千七百二 縮積分二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二十三日十三度三百八十八分 損二百二 縮二千六百四十五 縮積分二萬九千三百六十六  二十四日十四度二十九分 損三百四十八 縮二千四百四十三 縮積分二萬七千一百二十三  二十五日十四度一百七十四分 損四百九十三 縮二千九十五 縮積分二萬三千二百五十九  二十六日十四度二百八十七分二百八十七分 諸本「二百」訛「三百」,今據校算改正。 損六百六 縮一千六百二 縮積分一萬七千七百八十六  二十七日十四度三百一十二分三百一十二分 諸本「一十二」訛「一十一」,今據校算改正。 損六百三十一 縮九百九十六 縮積分一萬一千五十八縮積分一萬一千五十八 諸本原均闕「一千」兩字,今據校算補。  週日十四度三百三十九分小分九千六百八十四 損六百五十小分九千六百八十四分 縮三百六十五 縮積分四百五十二 推合朔交會月蝕定大小餘術曰:以入曆日餘乘所入曆下損益率,以小週六千七百五十一除之,所得以損益盈縮積分,為定積分。為定積分 諸本「為定積分」上有「加之」兩字。按上既雲「所得以損益盈縮積分」,則下不當再雲「加之」。本曆推合朔交會月蝕定大小餘術襲自景初諸曆,術文也基本相同,此句見宋書卷一二、卷一三曆志,景初、元嘉皆作「以損益盈縮積分為定積分」。此處「加之」兩字顯衍,今刪。值盈者,以減本朔望小餘;值縮者,加之。加之滿日法者,加之滿日法者 諸本脫「加之」兩字,今參照景初、元嘉術補。交會加時在後日。減之,不足減者,減上一日,加下日法乃減之,交會加時在前日。月蝕者,隨定大小餘為定日加時。 推加時術曰:以時法六千二百四十六除定小餘,所得命以子起,算外。朔望加時有餘不盡者,四之,如法得一為少,如法得一為少 諸本「如」作「加」。錢氏考異卷三0雲:「加當作如。」錢說是,今據改。二為半,三為太半。又有餘者,三之,如法得一為強,半法以上排成之,不滿半法棄之。以強並少為少強,並半為半強,並太為太強,得二強者為少弱,以之並少為半強,以之並少為半強 諸本「之」作「定」。錢氏考異卷三0雲:「定當作之。」錢說是,今據改。以之並半為太弱。以之並太為一弱,隨所在辰命之,則其強弱。日之衝為破,月常在破下蝕。 入曆值週日者術曰:以週日日餘乘損率,以週日日餘乘損率 諸本「日餘」作「月餘」,顯誤,今改正。以週日度小分並。又以入曆日餘乘之為實,以小周乘週日日餘為法,實如法得一,以減縮積積分。有餘者,以加本朔望小餘,小餘滿日法從大餘一,是為蝕後日。推加時如上法。 ==推日月合朔弦望度術第五== 推日度術曰:置入紀朔積日,以日度法乘之,滿周天去之,餘滿日度法為度,不盡為餘。命度起牛前十二度,牛前十二度,在鬥十五度也。宿次除之,不滿宿者,算外,即天正十一月朔夜半日所在度。 推日度又法,術曰:置周天三百六十五度、鬥分一千四百七十七,以冬至去朔日數減一,餘以減周天度,冬至小餘減鬥分,不足減者,減度一,加日度法,乃減之。命起如上,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日夜半日所在度。 求次月日所在度術曰:月大加三十度,月小加二十九度,求次日加一度,宿次除之,逕鬥去其分一千四百七十七。 推合朔日月共度術曰:以章歲乘朔小餘,以章月除之,所得為大分,不盡為小分,不盡為小分 諸本脫「為」字,今依文義補。以加夜半日度分,分滿日度法從度,命起如前,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合朔日月共度。 求次月合朔共度術曰:加度二十九、大分三千二百一十五、小分二千四百五十五,小分滿章月從大分,大分滿日度法從度,宿次除之,逕鬥除其分,則次月合朔日月共度。 推月度術曰:置入紀朔積日,以月周八萬一千一十二乘之,滿周天去之,餘以日度法約之為度,不盡為度分。命度起牛前十二度,宿次除之,不滿宿者,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夜半月所在度及分。 推月度又一法,術曰:以小周乘朔小餘為實,以章歲乘日法為法,實如法得一為度;不滿法者,以章月除之,為大分,不盡為小分。不盡為小分 諸本脫「分」字,今依文義補。所得以減合朔度及分,餘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夜半月所在度及分。 求次月度術曰:小月加度二十二、分二千六百五十一,大月加度三十五、分四千八百八十三,分滿日度法從度,宿次除之,不滿宿者,算外,不滿宿者算外 諸本脫「外」字,今依文義補。次月所在度。 求次日月行度術曰:加度十三、分二千二百三十二,分滿日度法從度,宿次除之,逕鬥去其分。 求弦望日所在度術曰:加合朔度七、大分二千三百一十八、小分五千二百九十八、微分一,微分滿四從小分,小分滿章月從大分,大分滿日度法從度,命如上,則上弦日所在度。又加得望、上弦、次月合朔。次月合朔 諸本脫「次」字,今依文義補。  鬥二十六度 牛八度 女十二度 虛十度  危十七度 室十六度 壁九度       北方玄武七宿:九十八度一千四百七十七分  奎十六度 婁十二度 胃十四度 昴十一度  畢十六度 觜二度 參九度       西方白虎七宿:八十度  井三十三度 鬼四度 柳十五度 星七度  張十八度 翼十八度 軫十七度       南方朱鳥七宿:一百一十二度  角十二度 亢九度 氐一十五度 房五度  心五度 尾十八度 箕十一度       東方倉龍七宿:七十五度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六千六十分度之一千四百七十七。通分,得二百二十一萬三千七百七十七,名曰周天分。 ==五行沒滅易卦氣候上朔術第六== 推五行用事日:水、火、木、金、土各王七十三日、小餘二百九十五、小分九、微分三,春木、夏火、秋金、冬水四立即其用事。始求土者,置立春大小餘及分,以木王七十三日、小餘二百九十五、小分九、微分三加之,微分滿五從小分一,小分滿氣法二十四從小餘一,小餘滿蔀法從大餘一,大餘滿六十去之,命以紀,得季春土王日。又加土王十八日、小餘一千五百八十八、小分二十、微分二,滿從命如上,即得立夏日。求次如法。又一法求土王用事日:各置四立大小餘及分,各減大餘十八、小餘一千五百八十八、小分二十、微分二,命以紀,算外,即四立土王日。若大餘不足減者,加六十而後減之;小餘不足減者,減取大餘一,加蔀法乃減之。 推沒滅術曰:因冬至積沒有小餘者,加積一,以沒分乘之,如沒法而一,為積日,不盡為沒餘。以六旬去積日,餘為沒日,命以紀,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冬至後沒日。 求次沒術曰:加沒日六十九、沒餘二萬七百六十四,沒餘滿沒法三萬一千七百七從沒日一,沒日滿六十去之,命以紀,算外,即次沒日。即次沒日 諸本「日」作「月」,今依文義改。一歲常有五沒或六沒,小餘盡者為滅日。 又,以冬至去朔日加沒日,冬至小餘滿蔀法從沒日,命日起天正十一月,如曆月大小除之,不足,除者入月算,命以朔,算外,即冬至後沒日。求次沒:加沒沒日六十九,沒餘三千九百五十九、沒分二萬四千六百九十七,分滿沒法從沒餘,沒餘滿蔀法從沒日,沒餘滿蔀法從沒日 諸本脫「沒餘」及「法」字,今依文義補。命起前沒月,曆月大小除之,曆月大小除之 諸本「月」作「日」,今依文義改。即後沒日及餘。 推四正卦術曰:因冬至大小餘,即坎卦用事日;春分,即震卦用事日;夏至,即離卦用事日;秋分,即兌卦用事日。 求中孚卦:加冬至小餘五千五百三十、小分九、微分一,微分滿五從小分,小分滿氣法從小餘,小餘滿蔀法從大餘,命以紀,算外,即中孚卦用事日。其解加震,鹹加離,賁加兌,亦如中孚加坎。 求次卦:加坎大餘六、小餘五百二十九、小分十四、微分四,微分滿五從小分,小分滿氣法從小餘,小餘滿蔀法從大餘,命以紀,算外,即復卦用事日。大壯加震,姤加離,觀加兌,如中孚加坎。 十一月,未濟、蹇、頤、中孚、復;十二月,屯、謙、睽、升、臨;正月,小過、蒙、益、漸、泰;二月,需、隨、晉、解、大壯;三月,訟、豫、蠱、革、夬;四月,旅、師、比、小畜、乾;五月,大有、家人、井、鹹、始;六月,鼎、豐、渙、履、遯;七月,恆、節、同人、損、否;八月,巽、萃、大畜、賁、觀;九月,歸妹、無妄、明夷、困、剝;十月,艮、既濟、噬嗑、大過、坤。 四正為方伯,中孚為三公,復為天子,屯為諸侯,謙為大夫,暌為九卿,升還從三公,周而復始。九三應上九,清淨微溫陽風;九三應上六,絳赤決溫陰雨。六三應上六,白濁微寒陰雨;六三應上九,麴塵決寒陽風。諸卦上有陽爻者,陽風;上有陰爻者,陰雨。 推七十二候術曰:因冬至大小餘,即虎始交日,加大餘五、小餘四百四十一、小分八、微分一,微分滿三從小分,小分滿氣法從小餘,小餘滿蔀法從大餘,小餘滿蔀法從大餘 諸本脫「法」字,今依文義補。命以紀,算外,所候日。  冬至 虎始交 芸始生 荔挺出  小寒 蚯蚓結 麋角解 水泉動  大寒 雁北向 鵲始巢 雉始雊  立春 鷄始乳 東風解凍 蟄蟲始振  雨水 魚上冰 獺祭魚 鴻雁來  驚蟄 始雨水 桃始華 倉庚鳴  春分 鷹化鳩 玄鳥至 雷始發聲  清明 電始見 蟄蟲鹹動 蟄蟲啟戶  穀雨 桐始花 田鼠化為鴽田鼠化為鴽 諸本脫「化」字。按禮月令:「田鼠化為鴽」,本志下興和曆推七十二候也作「田鼠化為鴽」。今據補。 虹始見  立夏 萍始生 戴勝降於桑 螻蟈鳴  小滿 蚯蚓出 王瓜生 苦菜秀  芒種 靡草死 小暑至 螳蜋生  夏至 鵙始鳴 反舌無聲 鹿角解  小暑 蟬始鳴 半夏生 木槿榮  大暑 溫風至 蟋蟀居壁 鷹乃學習  立秋 腐草化螢 土潤溽暑 涼風至  處暑 白露降 寒蟬鳴 鷹祭鳥  白露 天地始肅 暴風至 鴻雁來  秋分 玄鳥歸 群鳥養羞 雷始收聲  寒露 蟄蟲附戶 殺氣浸盛 陽氣始衰  霜降 水始涸 鴻雁來賓 雀入大水化為蛤  立冬 菊有黃華 豺祭獸 水始冰  小雪 地始凍 雉入大水化為蜃 虹藏不見  大雪 冰益壯 地始坼 鶡旦不鳴 術曰:因冬至虎始交後,五日一候。 推上朔法:置入紀年減一,加八,以六律乘之,以六十去之,以六十去之 諸本「六十」作「六千」。殿本考證雲:「千字疑十字之訛。又下卷作『以六旬去之』。」按考證說是,今據改。餘為大餘,以甲子算外,上朔日。 ==推五星六通術第七== 上元壬子以來至春秋隱公元年己未,積十六萬六千五百七,算外;至今大魏熙平二年,歲次丁酉,積十六萬七千七百四十五,算外。 木精曰歲星,其數二百四十一萬六千六百六十。 火精曰熒惑,火精曰熒惑 諸本「熒惑」下有「星」字。按據各史五星命名及後興和曆例,熒惑下「星」字衍,今刪。其數四百七十二萬五千八百四十八。 土精曰鎮星,其數二百二十九萬一千二十一。其數二百二十九萬一千二十一 諸本「二百」作「三百」。按以鎮星合終日數三百七十八日乘蔀法六千六十,並以餘三百四十一,得二百二十九萬一千二十一。原文「三百」誤,今改正。 金精曰太白,其數三百五十三萬八千一百三十一。 水精曰辰星,其數七十萬二千一百八十二。 推五星:置上元以來盡所求年,減一,以周天二百二十一萬三千三百七十七乘之,名為六通之實。以蔀法除之,所得為冬至積日,不盡為小餘。以六旬去積日,不盡為大餘,命以甲子,算外,即冬至日。以章歲五百五除冬至小餘,所得命子,算外,即律氣加時。 五星各以其數為法,除六通實,所得為積合,不盡為合餘。以合餘減法,餘為入歲度分,以日度約之,所得即所求天正十一月冬至後晨夕合度算及餘。其金、水,以一合日數及合餘減合度算及餘,得一者為夕見,無所得為晨見。若度餘不足減,減合度算一,加日度法乃減之。命起牛前十二度,宿次除之,不滿宿者,算外,即天正十一月冬至後晨夕合度及餘。 求星合月及日:置冬至朔日數減一,以加合度算,以冬至小餘加度餘,度餘滿日度法去之,加度一,合度算變成合日算,餘為日餘。命起天正十一月,如曆月大小除之,不滿月者,算外,星合月及日,有閏計之。 求後合月及日:以合終日數及餘如前入月算及餘,餘滿日度從日,曆月大小除之,起前合月,算外,即後合月及日。其金、水,以一合日數及餘,加晨得夕,加夕得晨。 求後合度:以行星度及餘加前合度算及餘,餘滿日度從度,命起前合度,宿次除之,不滿宿者,算外,即後合度及餘。逕鬥去其分一千四百七十七。 歲星:合終日數三百九十八,合終日餘四千七百八十,行星三十三度,度餘三千三百三,周虛一千二百八十。 歲星:晨與日合,在日後伏,十六日、餘二千三百九十,行星二度、餘四千六百八十一半。去日十三度半,晨見東方,順,疾,日行五十七分之十一,五十七日行十一度。順,遲,日行九分,五十七日行九度而留。不行,二十七日而旋。逆,日行七分之一,八十四日退十二度。退十二度 諸本「十二」作「十三」。按日行七分之一,以七約八十四,得十二度。原文「三」誤,今改正。復留二十七日。復順,遲,日行九分,五十七日行九度。復疾,日行十一分,五十七日行十一度,在日前,夕伏西方。順,遲,十六日、日餘二千三百九十,行星二度、餘四千六百八十一半,與日合。凡一見三百六十六日,行星二十八度;在日前後伏三十二日、餘四千七百八十,餘四千七百八十 諸本「八」下脫「十」字。按歲星在日後伏十六日、餘二千三百九十,在日前伏十六日、餘二千三百九十,則在日前後共伏三十二日、餘四千七百八十。今據補。行星五度、度餘三千三百三,復終於晨見。 熒惑:合終日數七百七十九,合終日餘五千一百八,合終日餘五千一百八 諸本「一百」作「一十」。按熒惑數四百七十二萬五千八百四十八約以蔀法,得合終日數七百七十九,合終日餘五千一百八。原文「十」字誤,今改正。周虛九百五十二,行星四十九度,度餘二千一百五十四。 熒惑:晨與日合,在日後伏,七十一日、餘五千五百八十四,行星五十五度、餘四千八百四十五半。去日十六度,晨見東方,順,疾,日行二十三分之十四,一百八十四日行一百一十二度。順,遲,日行二十三分之十二,九十二日行四十八度而留。不行,十一日而旋。逆,日行六十二分之十七,六十二日退十七度。六十二日退十七度 諸本「十」下脫「七」字。按日行六十二分之十七,則六十二日應行十七度。今據補。復留十一日。復順,疾,日行十四分,一百八十四日行一百一十二度。在日前,夕伏西方,順,七十一日、餘五千五百八十四,行星五十五度、度餘四千八百四十五半,而與日合。凡一見六百三十六日,行星三百三度;在日前後伏一百四十三日、餘五千一百八,行星一百一十一度、餘三千六百三十一,餘三千六百三十一 諸本「三十」作「四十」。按熒惑在日後,伏,行星五十五度、餘四千八百四十五半;在日前,伏,行星五十五度、餘四千八百四十五半,則日前後伏時共行星一百一十一度、餘三千六百三十一。原文「四十」誤,今改正。過週四十九度、度餘二千一百五十四,復終於晨見。 鎮星:合終日數三百七十八日、餘三百四十一,行星十二度、餘四千九百二十四,周虛五千七百一十九。 鎮星:晨與日合,在日後伏,十八日、日餘一百七十半,行星二度、餘二千四百六十二,去日十五度半,晨見東方。順,日行十二分之一,八十四日行七度而留。不行,三十六日而旋。逆,日行十七分之一,日行十七分之一 諸本「行」上脫「日」字,今依文義補。一百二日退六度。復留三十六日。復順,日行十二分之一,八十四日行七度,在日前,伏西方。順,十八日、日餘一百七十半,行星二度、餘二千四百六十二,而與日合。凡見三百四十二日,行星八度;在日前後,伏三十六日、日餘三百四十一,行星四度、度餘四千九百二十四,復終於晨見。 太白,金:再合終日數五百八十三日、日餘五千一百五十一,周虛九百九,行星二百九十一度、亦曰一合日數。度餘五千六百五半。亦曰一合日餘。 太白:晨與日合,在日後伏,六日,退四度,去日十度,晨見東方。逆,日行三分之二,九日退六度。留,不行八日。順,遲,日行十五分之十一,四十五日行三十三度。順,疾,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二,九十一日行一百五度。大疾,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三,九十一日行一百一十二度,在日後,晨伏東方。順,四十一日、餘五千六百五半,行星五十一度、度餘五千六百五半,而與日合。凡見東方二百四十四日,行星二百四十四度,行星二百四十四度 諸本「十」下脫「四」字。按依太白於東方所見各日行星度,順加、逆減,共計行星度當為二百四十四。今據補。在日後伏,四十一日、餘五千六百五半,行星五十一度、餘五千六百五半,在日後伏四十一日餘五千六百五半行星五十一度餘五千六百五半 按太白在日後先伏六日,退四度;次伏四十一日、餘五千六百五半,順,行星五十一度、度餘五千六百五半,共伏四十七日、餘五千六百五半,行星四十七度、度餘五千六百五半。「四十一日」當作「四十七日」,「五十一度」當作「四十七度」。原文未將先伏之六日、退四度計算在內,以致錯誤;下前後伏總計數亦同。而與日合。見西方亦如之。夕與日合,在前,伏四十一日、餘五千六百五半,行星五十一度、餘五千六百五半,去日十度,夕見西方。順,疾,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三,九十一日行一百一十二度。順,遲,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二,九十一日行一百五度。順,遲,日行十五分之十一,四十五日行三十三度而留。不行,八日而旋。逆,日行三分之二,九日退六度,在日前,夕伏西方。六日退四度,而與日合。凡再見四百八十八日,行星四百八十八度;凡再見四百八十八日行星四百八十八度 諸本兩「八十」下俱脫「八」字。按太白見東方二百四十四日,行星二百四十四度;見西方亦二百四十四日,行星二百四十四度,凡再見共四百八十八日,行星四百八十八度。今據補。在日前後,伏八十三日、餘五千一百五十一,行星一百三度、在日前後伏八十三日餘五千一百五十一行星一百三度 按「八十三日」當作「九十五日」,「一百三度」當作「九十五度」,原文計算錯誤。詳見校勘記[五一]。度餘五千一百五十一,過週二百一十八度、度餘三千六百七十四,復終於晨見。 水星:辰星再合終日數一百一十五、餘五千二百八十二,行星五十七度、亦曰一合日數。餘五千六百七十一,亦曰一合日餘。周虛七百七十八。 辰星:與日合,在日後,伏十一日,退六度,去日十七度,晨見東方而留。不行,四日。順,遲,日行七分之五,七日行五度。順,疾,日行一度、三分之一,十八日行二十四度,在日後,晨伏東方。順,十七日、餘五千六百七十一,行星三十四度、行星三十四度 諸本「三十」作「四十」。按下辰星在日前伏時行星度數作「三十四」,參照伏時總行星度,「四十四」乃「三十四」之誤,今改正。餘五千六百六十一,而與日合。凡見東方二十九日,行星二十九度,行星二十九度 諸本「九」作「二」。按辰星晨見東方,先行五度,次行二十四度,共行星二十九度。原文顯誤,今改正。在日後,伏二十八日、餘五千六百七十一,行星三十四度、餘五千六百七十一,行星三十四度餘五千六百七十一 按辰星在日後,先伏十一日,退六度;次伏十七日、餘五千六百七十一,順,行星三十四度、餘五千六百七十一,共伏二十八日、餘五千六百七十一,行星二十八度、餘五千六百七十一。志未將先伏退行度數減去,致總日數未誤,而總行星度數「二十八」誤作「三十四」;下前後伏總行星度數亦同以致誤。而與日合。見西方亦然。 辰星:夕與日合,在日前,伏十七日、餘五千六百七十一,行星三十四度、餘五千六百七十一,去日十七度,夕見西方。順,疾,日行一度、三分之一,十八日行二十四度。順,遲,日行七分之五,七日行五度,而留四日,在日前,夕伏西方。逆,十一日退六度,而晨與日合。凡再見五十八日,行星四十六度;行星四十六度 按辰星見東方,共行星二十九度,見西方,亦行星二十九度,再見共行星五十八度。志誤。在日前後,伏五十七日、餘五千二百八十二,行星六十九度、行星六十九度 按「六十九」當作「五十七」,詳見校勘記[五六]。餘五千二百八十二,復終於晨見。  鬥一至牛五,星紀,醜。 牛五至危五,玄枵,子。  危五至壁三,陬訾,亥。 壁三至婁八,降婁,戌。  婁八至畢二,大梁,酉。 畢二至井五,實沈,申。  井五至鬼三,鶉首,未。 鬼三至張七,鶉火,午。  張七至軫一,鶉尾,巳。 軫一至亢三,壽星,辰。  亢三至心四,大火,卯。 心四至鬥一,析木,寅。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7下
魏書卷一百七下 孝靜世,壬子曆氣朔稍違,熒惑失次,四星出伏,曆亦乖舛。興和元年十月,齊獻武王入鄴,復命李業興,令其改正,立甲子元曆。事訖,尚書左僕射司馬子如、右僕射隆之等表曰: :自天地剖判,日月執行,剛柔相摩,寒暑交謝,分之以氣序,紀之以星辰,弦望有盈缺,明晦有修短。古先哲王則之成化,迎日推策,各有司存,以天下之至王,盡生民之能事,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及卯金受命,年曆屢改,當塗啟運,日官變業,分路揚鑣,異門馳騖,回互靡定,交錯不等。豈是人情淺深,苟相違異?蓋亦天道盈縮,欲止不能。 :正光之曆既行於世,發元壬子,置差令朔。置差令朔 「令朔」不可解,疑「令」乃「合」之訛。測影清臺,懸炭之期或爽;候氣重室,布灰之應少差。伏惟陛下當璧膺符,大橫恊兆,乘機虎變,撫運龍飛,苞括九隅,牢籠萬宇,四海來王,百靈受職。大丞相、勃海王降神挺生,固天縱德,負圖作宰,知機成務,撥亂反正,決江疏河,效顯勤王,勳彰濟世。功成治定,禮樂惟新,以履端歸餘,術數未盡,乃命兼散騎常侍執讀臣李業興,大丞相府東閤祭酒、夷安縣開國公臣王春,大丞相府戶曹參軍臣和貴興等,委其刊正。但回舍有疾徐,推步有疏密,不可以一方知,難得以一途揆。大丞相主簿臣孫搴,驃騎將軍、左光祿大夫臣曄,前給事黃門侍郎臣季景,勃海王世子開府諮議參軍事、定州大中正臣崔暹,業興息國子學生、屯留縣開國子臣子述等,並令參豫,定其是非。 :臣等職司其憂,猶恐未盡。竊以蒙戎為飾,必藉眾腋之華;輪奐成宇,寧止一枝之用。必集名勝,更共修理。左光祿大夫臣盧道約,大司農卿、彭城侯臣李諧,左光祿大夫、東雍州大中正臣裴獻伯,散騎常侍、西兗州大中正臣溫子昇,太尉府長史臣陸操,尚書右丞、城陽縣開國子臣盧元明,中書侍郎臣李同軌,前中書侍郎臣邢子明,中書侍郎臣宇文忠之,前司空府長史、建康伯臣元仲悛,大丞相法曹參軍臣杜弼,尚書左中兵郎中、定陽伯臣李溥濟,尚書起部郎中臣辛術,尚書祠部郎中臣元長和,前青州驃騎府司馬、安定子臣胡世榮,太史令、盧鄉縣開國男臣趙洪慶,太史令臣胡法通,應詔左右臣張喆,員外司馬督臣曹魏祖,太史丞郭慶,太史博士臣胡仲和等,或器標民譽,或術兼世業,並能顯微闡幽,表同錄異,詳考古今,共成此曆。甲為日始,子實天正,命曆置元,宜從此起。運屬興和,以年號為目,豈獨太初表於漢代,景初冠於魏曆而已。謹以封呈,乞付有司,依術施用。 詔以新曆示齊獻武王田曹參軍信都芳,芳關通曆術,駁業興曰:「今年十二月二十日,新曆歲星在營室十三度,新曆歲星在營室十三度 諸本「新曆」下脫「歲星」兩字,依下文鎮星、太白例補。順,疾;天上歲星在營室十一度。今月二十日,新曆鎮星在角十一度,留;天上鎮星在亢四度,留。今月二十日,新曆太白在鬥二十五度,晨見,逆行;天上太白在鬥二十一度,逆行。便為差殊。」 業興對曰: :歲星行天,伺候以來八九餘年,恆不及二度。今新曆加二度。至於夕伏晨見,纖毫無爽。今日仰看,如覺二度,及其出沒,還應如術。鎮星,自造壬子元以來,歲常不及,故加壬子七度,亦知猶不及五度,適欲並加,恐出沒頓校十度、十日,將來永用,不合處多。太白之行,頓疾頓遲,取其會歸而已。近十二月二十日,晨見東方,新舊二曆推之,分寸不異。行星三日,頓校四度。如此之事,無年不有,至其伏見,還依術法。 :又芳唯嫌十二月二十日星有前卻。業興推步已來,三十餘載,上算千載之日月星辰有見經史者,與涼州趙𢾺、劉義隆廷尉卿何承天、劉駿南徐州從事史祖沖之參校,業興甲子元曆長於三曆一倍。考洛京已來四十餘歲,五星出沒,歲星、鎮星、太白,業興曆首尾恆中,及有差處,不過一日二日、一度兩度;三曆之失,動校十日十度。熒惑一星,伏見體自無常,或不應度。祖沖之曆多甲子曆十日六度,何承天曆不及三十日二十九度;今曆還與壬子同,不有加增。辰星一星,沒多見少,及其見時,與曆無舛,今此亦依壬子元不改。太白、辰星,唯起夕合為異。業興以天道高遠,測步難精,五行伏留,推考不易,人目仰窺,未能盡密,但取其見伏大歸,略其中間小謬,如此曆便可行。若專據所見之驗,不取出沒之效,則曆數之道其幾廢矣。夫造曆者,節之與朔貫穿於千年之間,閏餘鬥分推之於毫釐之內。必使盈縮得衷,間限數合,週日小分不殊錙銖,陽曆陰曆纖芥無爽,損益之數驗之交會,日所居度考之月蝕,上推下減,先定眾條,然後曆元可求,猶甲子難值。又雖值甲子,復有差分,如此踳駁,參錯不等。今曆發元甲子,七率同遵,合璧連珠,其言不失。法理分明,情謂為可。如芳所言,信亦不謬。但一合之裡星度不驗者,至若合終必還。依術,鎮星前年十二月二十日見差五度,今日差三度;太白前差四度,今全無差。以此準之,見伏之驗,尋效可知,將來永用,大體無失。 :芳又云,以去年十二月中算新曆,其鎮星以十二月二十日在角十一度留,天上在亢四度留,是新曆差天五度;太白、歲星並各有差。校於壬子舊曆,鎮星差天五度,太白歲星亦各有差,是舊曆差天為多,新曆差天為少。凡造曆者,皆須積年累日,依法候天,知其疏密,然後審其近者,用作曆術。不可一月兩月之間,能正是非。若如熒惑行天七百七十九日,一遲、一疾、一留、一逆、一順、一伏、一見之法,七頭一終;太白行天五百八十三日,晨夕之法,七頭一終;歲星行天三百九十八日,七頭一終;鎮星行天三百七十八日,七頭一終;辰星行天一百一十五日,晨夕之法,七頭一終。造曆者必須測知七頭,然後作術。得七頭者造曆為近,不得頭者其曆甚疏,皆非一二日能知是非。自五帝三代以來及秦、漢、魏、晉,造曆者皆積年久測,術乃可觀。其倉卒造者,當時或近,不可久行。若三四年作者,初雖近天,多載恐失。今甲子新曆,業興潛構積年,雖有少差,校於壬子元曆,近天者多。若久而驗天,十年二十年間,比壬子元曆,三星行天,其差為密。 獻武王上言之,詔付外施行。 == 興和曆 == 上元甲子以來至春秋魯隱公元年,歲在己未,積二十九萬二千七百三十六,算上。 甲子之歲入甲戌紀已來,積十二萬四千一百三十六,算上。 上元甲子以來,至大魏興和二年歲在庚申,積二十九萬三千九百九十七,算上。 甲子之歲入甲戌紀至今庚申,積十二萬五千三百九十七,算上。 元法,一百一萬一千六百。三統之數。 統法,三十三萬七千二百。二紀之數。 紀法,十六萬八千六百。十蔀成紀,十蔀成紀 諸本「十」作「千」。按蔀法一萬六千八百六十,十蔀成十六萬八千六百,正為一紀之數。「千」顯誤,今改正。日數至十。 蔀法,一萬六千八百六十。三十乘章歲,得日月餘皆盡之年數。 度法,一萬六千八百六十。三十乘章歲,得此數。 日法,二十萬八千五百三十。三十乘章月,得此數。 氣時法,一千四百五。十二分度法,十二分度法 諸本「十」作「小」。按以十二除度法一萬六千八百六十,得一千四百五,乃為一氣時法之數。「小」係形近致誤,今改正。得一時之數。 章歲,五百六十二。二十九章、十一年減閏餘一,一萬六百七十八年減一閏月。二十九章十一年減閏餘一一萬六百七十八年減一閏月 諸本「閏餘一,一」作「閏餘二」,「六百」作「一百」,「減」下有「右」字。按興和曆一章歲等於古法(十九年一章)之二十九章加十一年,而閏餘減一;積十九章歲,即一萬六百七十八年則減一閏月。傳本將「閏餘一,一萬」之兩「一」字誤併成「二」字,「六百」誤為「一百」,又衍「右」字,今俱改正。 章閏,二百七。五百六十二年之閏月數。閏月數 諸本「閏」訛「間」,今依文義改。 章月,六千九百五十一。五百六十二年之月數並閏。 章中,六千七百四十四。五百六十二年月除閏月數。 周天,六百一十五萬八千一十七。度法通度,內鬥分之數。 通數,六百一十五萬八千一十七。日法通二十九日,內經月餘之數。 沒分,六百一十五萬八千一十七。餘數通經沒六十九,內分五萬七千二百四十四內分五萬七千二百四十四 諸本「二百四十四」作「一百八十四」。按以沒法八萬八千四百一十七除沒分六百一十五萬八千一十七,得經沒六十九、分五萬二百四十四。數字顯誤,今改正。得此數。 餘數,八萬八千四百一十七。度法通一年下五,內鬥分之數。 沒法,八萬八千四百一十七。一年之內成甲之外分數。 鬥分,四千一百一十七。從斗量周天至此,不成度之分。 虛分,九萬七千八百八十三。經月二十九日外少此,不滿三十日。 小分法,二十四。二十四氣除周天分之數也。 歲中,十二。十二月之中氣。 會數,一百七十三。月一出一入黃道之日數,五月、二十三分月之二十也。五月二十三分月之二十也 諸本「五月」作「周髀六」。按會數為五月二十三分月之二十的整日數,「周髀六」三字當衍,又脫「五月」兩字。今改正。 會餘,六萬七千一百一十七。百七十三日百七十三日 諸本「三」作「二」。按此數即上會數,「二」字訛,今改正。外不成日之分。 會通,三千六百一十四萬二千八百七。以日法通百七十三,百七十三 諸本「三」作「二」。按此數亦即上會數,「二」字訛,今改正。內會餘之數。 會虛,十四萬一千四百一十三。會餘之外不成度之數。 週日,二十七。周天用一日月行數除。周天用一日月行數除 諸本「日」上脫「一」字,「數」下脫「除」字。按週日為小周(即一日月行數)除周天所得之整數。原文脫漏,今補。 周餘,十一萬五千六百三十一。周天用日外及本處之分數。 通周,五百七十四萬五千九百四十一。日法通二十七,內分。 周虛,九萬二千八百九十九。周餘周餘 諸本「周」訛「用」,今依文義改正。外不成日之數。 小周,七千五百一十三。月一日行之數。 月周,二十二萬五千三百九十。通小周,內度數。 朔望合數,十四。半經月日數。 度餘,十五萬九千五百八十八半。半經月日餘。 入交限數,一百五十八度。月出入黃道減半月之數。 度餘,十一萬六千五十八半。減半月小餘之外。減半月小餘之外 按入交限數為會通減通數之半,除以日法,即得一百五十八度。其餘數為十一萬六千五十八半。此注或由錯簡,致與正文迥無關係,依術當作「一百五十八度外不成度之數」。 ==推月朔弦望術第一== 推積月術曰:置入紀以來盡所求年,減一,以章月乘之,章歲如一,所得為積月,不盡為閏餘。閏餘三百五十五以上,其年有閏。餘五百一十五以上,進退在天正十一月前後,以冬至定之。 推積日術曰:以通數乘積月,為朔積分,日法如一,為積日,不盡為小餘。以六旬去積日,不盡為大餘。命大餘以紀,今命以甲戌紀。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日。 求次月朔術曰:加大餘二十九、小餘十一萬六百四十七,滿除如上,命以紀,算外,即次月朔日。其小餘滿虛分九萬七千八百八十三者,其月大;減者,其月小。 求上下弦望術曰:加朔大餘七、小餘七萬九千七百九十四、小分一。小分滿四,從小餘;小餘滿日法,從大餘;大餘滿六十,去之,命以紀,算外,命以紀算外 諸本「算」下脫「外」字,今依文義補。即上弦日。又加,得望、下弦、後月朔。 ==推二十四氣閏術第二== 推二十四氣術曰:置入紀以來盡所求年,減一,以餘數乘之,蔀法如一,為積沒,不盡為小餘。以六旬去積沒,不盡為大餘,命以紀,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冬至日。 求次氣術術曰:加大餘十五、小餘三千六百八十四、小分一,小分滿小分法二十四,從小餘;小餘滿蔀法,從大餘一,命如上,命如上 諸本「上」訛「止」,今依文義改正。算外,即次氣日。 推閏術曰:以閏餘減章歲,餘以歲中十二乘之,滿章閏二百七得一,月餘半法以上亦得一月,數起天正十一月,算外,即閏月。閏月有進退,閏月有進退 諸本「退」訛「即」,今依文義改正。以無中氣定之。 推閏又法術曰:以歲中乘閏餘,如章閏得一,如章閏得一 諸本「如」訛「加」,今依文義改正。盈章中六千七百四十四,數起冬至,算外,中氣終閏月也。盈中氣在朔若二日,即前月閏。  冬至十一月中 小寒十二月節 大寒十二月中 立春正月節  雨水正月中 驁蟄二月節 春分二月中 清明三月節  穀雨三月中 立夏四月節 小滿四月中 芒種五月節  夏至五月中 小暑六月節 大暑六月中 立秋七月節  處暑七月中 白露八月節 秋分八月中 寒露九月節  霜降九月中 立冬十月節 小雪十月中 大雪十一月節 ==推合朔卻去度表裡術第三== 推合朔卻去交度術曰:置入紀以來朔積分,又以所入紀交會差分並之,甲戌紀交會差分二千六百五十二萬二千六百四十九。以會通去之,所得為積交;不盡者,以日法約之,為度,不盡者為度餘,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卻去交度及度餘。 甲子紀紀首合朔,日月合璧,交中。  甲子紀紀首合朔,日月合璧,交中。      甲戌紀紀首合朔,月在日道表。 交會差一百二十七度 度餘三萬九千三百三十九度餘三萬九千三百三十九 諸本「三十九」作「四十九」。按甲戌紀交會差二千六百五十二萬二千六百四十九除以日法二十萬八千五百三十,得交會差一百二十七度、度餘三萬九千三百三十九。「四十」乃「三十」之訛,今改正。  甲申紀紀首合朔,月在日道裡。 交會差八十一度 度餘一萬一千五百六十一  甲午紀紀首合朔,月在日道裡。 交會差三十四度 度餘十九萬二千三百一十三  甲辰紀紀首合朔,月在日道表。 交會差一百六十二度 度餘二萬三千一百二十二  甲寅紀紀首合朔,月在日道表。 交會差一百一十五度 度餘二十萬三千八百七十四 求次月卻去交度術曰:加度二十九、度餘十一萬六百四十七,度餘滿日法從度,度滿會數去之,亦除其會餘,即次月朔卻去交度及度餘。 求望卻去交度術曰:加度十四、度餘十五萬九千五百八十八半,滿除如上,即望卻去交度及度餘。 推月在日道表裡術曰:置入紀以來朔積分,又以紀交會差分並之,倍會通去之,餘以會通減之,得一減者,為月在日道裡;無所得者,為月在日道表。 求次月表裡術曰:加次月度及度餘,加表滿會數及會數餘,則在裡;加裡滿會數及會餘,則在表。 推交道所在日術曰:以十一月朔卻去交度及餘減會數及會餘,會餘若不足減者,減一度,加日法乃減之;又以十一月朔小餘加之,滿日法從度,餘為度餘,即是天正十一月朔前去交度及餘。如曆月大小除之,起天正月十一月,不滿月者為入月,算外,交道所在日。又以歲中乘入月小餘,日法除之,所得命以子,算外,算外 諸本「算」下脫「外」字,今依文義補。即交道所在辰。其交在望前者,其月朔則交會,其月朔則交會 諸本「會」訛「道」,今依文義改正。望則月蝕。交在望後者,其月月蝕,後朔交會。交正在望者,其月月蝕既,前後朔交會。交正朔者,日蝕既,前後月望皆月蝕。 求後交月及日術曰:以會數及會餘加前入月算及餘,餘滿日法從日,日如曆月大小除之,起前交月,算外,即後交月及日。以次放之。 推交會起角術曰:其月在外道,先會後交者,虧從東南角起;先交後會者,虧從西南角起。其月在內道,先會後交者,虧從西北角起,合交中者,蝕之既。其月蝕在日之衝,起角亦如之。 推蝕分多少術曰:其朔望去交度及度餘如入交限數一百五十八度、度餘十一萬六千五十八半以上者,以減會數及會數餘,餘為不蝕度。若朔望去交度如朔望合數十四度、度餘十五萬九千五百八十八半以下者,即是不蝕度。即是不蝕度 諸本「蝕」訛「餘」,今依文義改正。皆以減十五,餘為蝕分。餘為蝕分 諸本「為」下衍「餘」字,今依文義刪。朔望去交度盡者,蝕之既。 ==推合朔月蝕入遲疾曆盈縮術第四== 推合朔入遲疾曆術曰:置入紀以來朔積分,又以所入紀遲疾差分並之,甲戌紀遲差分二百三十五萬二千一百九十一。甲戌紀遲差分二百三十五萬二千一百九十一 諸本「二百」作「二日」,「二千」作「三千」。按以一紀月數二百八萬五千三百乘通數六百一十五萬八千一十七,以通週五百七十四萬五千九百四十一去之,得甲戌紀遲差分二百三十五萬二千一百九十一。知「日」乃「百」之訛,「三千」乃「二千」之訛,今改正。以通周去之,所得為積周;所得為積周 諸本「為積周」訛「日餘周」,今依正光曆例改正。不盡者,以日法約之,為日,不盡者為日餘。命日,算外,即所求年天正月十一月合朔入曆日。 求次月入曆日術曰:加一日、日餘二十萬三千五百四十六,日蝕滿日法從日,日蝕滿日法從日 諸本「日法從日」誤倒作「日從日法」,今依文義乙正。日滿週日及周餘去之,命如上,算外,即次月入曆日。  月行遲疾度及分月行遲疾度及分 諸本「分」訛「合」,今依文義改正。 損益率 盈縮並率 盈縮積分  一日十四度四百二分 益七百五十七 盈初    二日十四度三百三十四分十四度三百三十四分 諸本「三十四分」作「三十十四分」,衍一「十」字。按本表各項數字,今依下列方法加以校算:(一)月行遲疾度及分:以月日平行分七千五百一十三(即小周)加減本日損益率(損減、益加),以章歲五百六十二約之為度,餘為分。(二)損益率:以各日月實行度分化為分,減以月日平行分七千五百一十三即得。(三)盈縮並率:將本日前各日損益率累加得之。(四)盈縮積分:盈縮並率乘日法二十萬八千五百三十,約以小周七千五百一十三,即得。以下至校勘記[三七],逕指出傳本譌誤所在,校改理由不再贅述。 益六百八十九 盈七百五十七盈七百五十七 諸本「十」下脫「七」字,今據校算補。 盈積分二萬一千一十一  三日十四度二百六十一分二百六十一分 諸本「二百」下衍「四十」兩字,今據校算刪。 益六百一十六益六百一十六 諸本「十六」訛「十七」,今據校算改正。 盈一千四百四十六盈一千四百四十六 諸本「四十六」訛「三十六」,今據校算改正。 盈積分四萬一百三十五  四日十四度一百九十分 益五百四十五 盈二千六十二 盈積分五萬七千二百三十二  五日十四度一百一十一分 益四百六十六 盈二千六百七 盈積分七萬二千三百六十  六日十三度五百二十三分 益三百一十五 盈三千七十三 盈積分八萬五千二百九十四  七日十三度二百九十六分 益八十九 盈三千三百八十八 盈積分九萬四千三十七  八日十三度六十八分 損一百三十九 盈三千四百七十七 盈積分九萬六千五百七  九日十二度四百六十八分四百六十八分 諸本「六十八分」訛「八十六分」,今據校算乙正。 損二百八十三 盈三千三百三十八 盈積分九萬二千六百四十九  十日十二度三百七十九分 損三百九十 盈三千五十五 盈積分八萬四千七百九十四  十一日十二度二百六十七分二百六十七分 諸本「二百」訛「三百」,今據校算改正。 損五百二 盈二千六百六十五 盈積分七萬三千九百六十九  十二日十二度一百五十一分 損六百一十八 盈二千一百六十三 盈積分六萬三十六  十三日十二度四十分 損七百二十九 盈一千五百四十五 盈積分四萬二千八百八十三  十四日十一度五百一十五分 損八百一十六 盈八百一十六 盈積分二萬二千六百四十九  十五日十二度三十八分 益七百三十一 縮初    十六日十二度一百二十三分 益六百四十六益六百四十六 諸本「四十六」訛「三十六」,今據校算改正。 縮七百三十一 縮積分二萬二百九十  十七日十二度二百一十一分 益五百五十八 縮一千三百七十七 縮積分三萬八千二百二十  十八日十二度三百二十四分三百二十四分 諸本「三百」訛「二百」,今據校算改正。 益四百四十五 縮一千九百三十五 縮積分五萬三千七百  十九日十二度四百三十五分 益三百三十四 縮二千三百八十 縮積分六萬六千五十九  二十日十二度五百五十五分 益二百一十四 縮二千七百一十四 縮積分七萬五千三百二十九  二十一日十三度一百二十八分 益七十九 縮二千九百二十八 縮積分八萬一千二百六十九  二十二日十三度十三度 諸本「十三」訛「十二」,今據校算改正。 二百七十分 損六十三 縮三千七 縮積分八萬三千四百六十三  二十三日十三度四百三十二分 損二百二十五 縮二千九百四十四 縮積分八萬一千七百一十三  二十四日十四度三十三分損三百八十八 縮二千七百一十九 縮積分七萬五千四百六十八  二十五日十四度一百九十四分 損五百四十九 縮二千三百三十一 縮積分六萬四千六百九十九  二十六日十四度三百一十九分 損六百七十四 縮一千七百八十三 縮積分四萬九千四百六十一  二十七日十四度三百四十六分三百四十六分 諸本「四十六」訛「三十六」,今據校算改正。 損七百一 縮一千一百八 縮積分三萬七百五十四  週日十四度三百七十九分 損七百三十四 縮四百七 縮積分一萬一千二百九十七 推合朔交會月蝕定大小餘定大小餘 諸本「餘」訛「蝕」,今依文義改正。術曰:以入曆日餘乘所入曆下損益率,以小周七千五百一十三除之,所得損益盈縮積分為定積分。積分盈者,積分盈者 諸本「盈」訛「盛」,今依文義改正。以減本朔望小餘;縮者,加之。加之滿日法者,交會加時在後日;減之,不足減者,減一日,加日法乃減之,交會加時在前日。月蝕者,隨定大小餘隨定大小餘 諸本「小」下衍「蝕」字,今依文義刪。為定日加時。 推加時術曰:以歲中乘定小餘,日法除之,所得命以子,算外。朔望加時有餘不盡者,四之,如法得一為少,二為半,三為太。半又有餘者,三之,如法得一為強,半法以上排成一,不滿半法棄之。以強並少為少強,並半為半強,並太為太強。得二強者為少弱,以之並少為半弱,以之並半為太弱,以之並太為一辰弱。隨所在辰而命之,即其強弱。日之衝為破,月常在破下蝕。 推日月合朔弦望度術第五推日月合朔弦望度術第五 諸本「度」下脫「術」字,今依本術前後各標題例補。 推日度術曰:置入紀以來朔積日,以日度法一萬六千八百六十乘之,滿周天去之,餘以日度法約之為度,不盡為餘。不盡為餘 諸本「餘」上脫「不盡為」三字,今依文義補。命起牛前十二度,宿次除之,不滿宿者,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夜半日所在度及分。 推日度又法,術曰:置周天三百六十五度、鬥分四千一百一十七,以冬至去朔日數減一,以減周天度,冬至小餘減鬥分;鬥分不足減者,減一度,加日度法乃減之。命起如上,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夜半日所在度及分。 求次月次日日所在度求次月次日日所在度 諸本「次月次日」作「日次月次」。按依術文,先求次月日所在度,次求次日日所在度,傳本誤倒,今乙正。術曰:月大者加度三十,月小者加度二十九,次日者加度一,宿次除之,逕鬥除其分。逕鬥除其分 諸本「逕」訛「遙」,今依文義改正。 推合朔日月共度術曰:以章歲五百六十二乘朔小餘,以章月六千九百五十一除之,所得為大分,不盡為小分。以加夜半日度分,分滿日度法從度,命如上,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合朔日月共度。 推合朔日月共度又法,術曰:加度二十九、大分八千九百四十五、小分六千九百一十九,小分滿章月從大分;大分滿日度法從度,宿次除之,逕鬥去其分,算外,即次月合朔日月共度。 推月度術曰:置入紀以來朔積日,以月週二十二萬五千三百九十乘之,以月週二十二萬五千三百九十乘之 諸本「周」上脫「月」字,今依文義補。滿周天去之。餘以日度法約之為度,餘為度分,命起牛前十二度,宿次除之,不滿宿者,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夜半月所在度及分。 推月度又法,術曰:以小周乘朔小餘為實,章歲乘日法為法,實如法得一為度;不滿法者,以章月除之為大分,餘為小分。所得以減合朔度及度分,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夜半月所在度及分。 求次月月度術求次月月度術 諸本「次月」訛「月次」,今據上正光曆例乙正。曰:月小,加度二十二、分七千三百七十三,月大,加度三十五、分一萬三千五百八十三,分滿日度法從度,宿次除之,不滿宿者,算外,即月次月所在度。 求次日月度術求次日月度術 諸本「次日月度」訛「月次日度」,今據上正光曆乙正。曰:加度十三、分六千二百一十,分滿日度法從度,除如上,算外,即月次日所在度。 求弦望日所在度術曰:加合朔度七、大分六千四百五十一、小分三千四百六十七、小分三千四百六十七 諸本「七」作「一」。按以四除一經月度數:度二十九、大分八千九百四十五、小分六千九百一十九,得上弦度數:度七、大分六千四百五十一、小分三千四百六十七、微分二。小分尾數「一」字乃「七」之訛,今改正。微分二,微分滿四從小分,小分滿章月從大分,大分滿日度法從度,命如上,算外,即上弦日所在度。又加,得望、又加得望 諸本「加」作「如」。殿本考證雲「如字當作加」,說是,今改正。下弦、後月合朔。 求弦望月所在度術曰:加合朔度九十八、大分一萬一千六百九十五、小分五千二百二十五、微分一,滿除如上,算外,即上弦日月所在度。又加,得望、下弦、後月合朔。  鬥二十六度 牛八度 女十二度 虛十度  危十七度 室十六度 壁九度       北方玄武七宿:九十八度分四千一百一十七  奎十六度 婁十二度 胃十四度 昴十一度  畢十六度 觜二度 參九度       西方白虎七宿:八十度  井三十三度 鬼四度 柳十五度 星七度  張十八度 翼十八度 軫十七度       南方朱鳥七宿:一百一十二度  角十二度 亢九度 氐十五度 房五度  心五度 尾十八度 箕十一度       東方倉龍七宿:七十五度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一萬六千八百六十分度之四千一百一十七,通之,得六百一十五萬八千一十七,名曰周天。 ==推土王滅沒卦候上朔術第六== 推土王日術曰:置四立大小餘,各減其大餘十八、小餘四千四百二十、小分十八、微分二,大餘不足減者,加六十乃減之;小餘不足減者,減一日,加蔀法乃減之;小分不足減者,減小餘一,加小分法二十四乃減之;微分不足減者,減小分一,加五,然後皆減之。命以紀,算外,即四立前土王日。 推土王又法,術曰:加冬至大餘二十七、小餘六千六百三十一、小分六、微分三,微分滿五從小分,小分滿小分法從小餘,小餘滿蔀法從大餘一,命以紀,算外,即季冬土王日。 求次季土王日術曰:加大餘九十一、小餘五千二百四十四、小分六,小分滿小分法從小餘,小餘滿蔀法從大餘,大餘滿六十去之,命以紀,算外,即次季土王日。 推滅沒術曰:因冬至積沒有小餘者,加積沒一,以沒分乘之,以沒法八萬八千四百一十七除之,所得為積日,不盡為沒餘。六旬去積日,不盡為沒日,命以紀,算外,即所求天正十一月冬至後沒日。 求次滅術曰:加沒日六十九、沒餘五萬七千二百四十四,沒餘滿沒法從沒日,沒日滿六十去之,命以紀,算外,即次沒日。餘盡者為滅。 求次沒術曰:加沒日六十九、沒餘一萬九百一十五、沒分六萬二千二百八十五,沒分滿沒法從沒餘,沒餘滿蔀法從沒日。命起前沒月,曆月大小除之,不滿月者,即後沒日及沒餘、沒分。命曰如上,算外,即次沒日。 推四正卦術曰:因冬至大小餘即坎卦用事日,春分即震卦用事日,夏至即離卦用事日,秋分即兌卦用事日。中孚因坎卦。 求次卦術曰:加坎卦大餘六,小餘一千四百七十三、小分十四、微分四,微分滿五從小分,小分滿小分法從小餘,小餘滿蔀法從大餘,大餘滿六十去之,命以紀,算外,即復卦用事日。 十一月,未濟、蹇、頤、中孚、復。 十二月,屯、謙、睽、升、臨。 正月,小過、蒙、益、漸、泰。 二月,需、隨、晉、解、大壯。 三月,豫、訟、蠱、革、夬。 四月,旅、師、比、小畜、乾。 五月,大有、家人、井、鹹、姤。 六月,鼎、豐、渙、履、遯。 七月,恆、節、同人、損、否。 八月,巽、萃、大畜、賁、觀。 九月,歸妹、無妄、明夷、困、剝。 十月,艮、既濟、噬嗑、大過、坤。 四正為方伯,中孚為三公,復為天子,屯為諸侯,謙為大夫,睽為九卿,升還從三公,周而復始。 九三應上九,清淨、微溫、陽風;九三應上六,降赤、決溫、陰雨。降赤決溫陰雨 「降赤」,本志上正光曆作「絳赤」,疑作「絳赤」是。六三應上六,日澤、寒、陰雨;日澤寒陰雨 「日澤、寒、陰雨」,本志上正光曆作「白濁、微寒、陰雨」,疑此「日澤」乃「白濁」之訛,又脫「微」字。六三應上九,麴塵、決寒、陽風。諸卦上有陽爻者陽風,上有陰爻者陰雨。 推七十二候術曰:因冬至大小餘即虎始交日,加大餘五、小餘一千二百二十八、微分一,微分滿三從小分,小分滿小分法從小餘,小餘滿蔀法從大餘,大餘滿六十去之,命以紀,算外,依次候日。  冬至 虎始交 芸始生 荔挺生  小寒 蚯蚓結 麋角解 水泉動  大寒 雁北向 鵲始巢 雉始雊  立春 鷄始乳 東風解凍 蟄蟲始振  雨水 魚上負冰 獺祭魚 鴻雁來  驚蟄 始雨水 桃始華 倉庚鳴  春分 鷹化為鳩 玄鳥至 雷始發聲  清明 電始見 蟄蟲鹹動 蟄蟲啟戶  穀雨 桐始華 田鼠化為鴽 虹始見  立夏 萍始生 戴勝降桑 螻蟈鳴  小滿 蚯蚓出 王瓜生 苦菜秀  芒種 靡草死 小暑至 螗蜋生  夏至 鵙始鳴 反舌無聲 鹿角解  小暑 蟬始鳴 半夏生 木槿榮  大暑 溫風至 蟋蟀居壁 鷹乃學習  立秋 腐草化為螢 土潤溽暑 涼風至  處暑 白露降 寒蟬鳴 鷹祭鳥  白露 天地始肅 暴風至 鴻雁來  秋分 玄鳥歸 群鳥養羞 雷始收聲  寒露 蟄蟲附戶 殺氣浸盛 陽氣日衰  霜降 水始涸 鴻雁來賓 雀入大水化為蛤  立冬 菊有黃華 豺祭獸 水始冰  小雪 地始凍 雉入大水為蜃 虹藏不見  大雪 冰益壯 地始坼 鶡旦不鳴鶡旦不鳴 諸本「鳴」上無「不」字。按本志上正光曆作「鶡旦不鳴」。據禮月令作「鶡旦不鳴」,呂氏春秋仲冬作「鶡鴠不鳴」,淮南子時則篇作「鳱鴠不鳴」,則以有「不」字為是。今據補。 推上朔術曰:置入紀以來盡所求年,減一,以六律乘之,以六旬去之,不盡者命以甲子,算外,算外 諸本「外」訛「上」,今據正光曆推上朔法改正。即上朔日。 ==推五星見伏術第七== 上元甲子以來至春秋魯隱公元年,歲在己未,積二十九萬二千七百三十六算。 上元甲子以來至今大魏興和二年,歲在庚申,積二十九萬三千九百九十七算。 木精曰歲星,其數六百七十二萬三千八百八十八。 火精曰熒惑,其數一千三百一十四萬九千八十三。 土精曰鎮星,其數六百三十七萬四千六十一。 金精曰太白,其數九百八十四萬三千八百八十二。 水精曰辰星,其數一百九十五萬三千七百一十六。其數一百九十五萬三千七百一十六 諸本「十六」作「十七」。按辰星合終日數一百一十五乘以度法一萬六千八百六十,並以合終日餘一萬四千八百一十六(此數末位尾數「六」原文誤作「八」,參閱校勘記[六八]),得一百九十五萬三千七百一十六。尾數「十七」乃「十六」之訛,今改正。 推五星術曰:置上元以來盡所求年,減一,以周天乘之,為五星之實;各以其數為法,除之,所得為積合,不盡為合餘。以合餘減法,餘為入歲度分。以日度法約之,所得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冬至後晨夕合度算及度餘。其金、水,以一合日數及合餘減合度算及度餘,得一者為晨,無所得者為夕;若度餘不足減者,減合度算一,加日度法乃減之。命起牛前十二度,宿次除之,不滿宿者,算外,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冬至後晨夕合度及度餘。 徑推五星術曰:置上元以來盡所求年,減一,如法算之。合度餘滿日度法,加合度算一,合度算滿合終日數去之。亦以合終日餘減合度餘,減合度餘 諸本「度」下脫「餘」字,今依文義補。若不足減者,減合度算一,加周虛。加周虛 諸本於「加周虛」下衍「積年盡」三字,今依文義刪。所得即所求年天正十一月冬至後晨夕合度算及度餘。其求金水及命度,其求金水及命度 諸本「水」上奪「金」字。按上推五星術於求得冬至後晨夕合度算及度餘後,述求金、水冬至後晨夕合度及度餘術。則此處不當單求水一星,今補。皆如上法。 求星合月及日術曰:置冬至去朔日數,減一,加合度算。冬至小餘以加合度餘,合度餘滿日度法去之,加合度算一。合度算變成合日算,合度餘為日餘,命日起天正十一月,如曆月大小除之,不滿月者,算外,即星合月及日。有閏以閏計之。 求後合月及日術曰:以合終日數及合終日餘加前入月算及餘,餘滿日度法從日,餘滿日度法從日 諸本「從」訛「後」,「從日」下又衍「一日」兩字,今依文義刪改。如曆月大小除之,起前合月,算外,即後合月及日。其金、水以一合日數及合日餘加之,以一合日數及合日餘加之 諸本「以一合日數及合日數」誤倒作「以合日數及一合日餘」,今依文義乙正。加夕得晨,加晨得夕也。 求後合度術曰:以行星度餘加前合度及度餘,度餘滿日度法從度,命起前合度,宿次除之,不滿宿者,算外,即後合度餘。逕鬥除其分,其分四千一百一十七。 歲星:合終日數三百九十八,合終日餘一萬二千六百八,周虛三千二百五十二,行星三十三度,度餘八千四百九十一。度餘八千四百九十一 諸本「八千」作「九千」。按歲星數六百七十二萬二千八百八十八減以周天六百一十五萬八千一十七,餘除以度法一萬六千八百六十,得行星三十三度、度餘八千四百九十一。知「九千」乃「八千」之訛,今改正。 歲星:晨與日合,在日後伏,十六日、日餘六千八百四,行星二度、度餘一萬三千一百七十五。晨見東方,順,疾,日行五十八分之十一,五十八日行十一度。順,遲,日行九分,五十八日行九度而留。不行,二十五日而旋。逆,日行七分之一,八十四日退十二度。復留,二十五日。復順,遲,日行九分,五十八日行九度。復順,疾,日行十一分,五十八日行十一度。在日前,夕伏西方,順,十六日、日餘六千八百四,行星二度、度餘一萬三千一百七十六,而與日合。 熒惑:合終日數七百七十九,合終日餘一萬五千一百四十三,周虛一千七百一十七,行星四十九度,度餘六千九百九。 熒惑:晨與日合,在日後伏,七十一日、日餘一萬六千一,行星五十五度、度餘一萬三千九百四十三。晨見東方,順,疾,日行二十三分之十四,一百八十四日行一百一十二度。順,遲,日行十二分,九十二日行四十八度而留。九十二日行四十八度而留 諸本「二」作「一」。按熒惑日行二十三分之十二分,則九十二日行四十八度,不當為九十一日,今改正。不行,十一日而旋。逆,日行六十二分之十七,六十二日退十七度。復留,十一日。復順,遲,日行十二分,九十二日行四十八度。復順,疾,日行十四分,一百八十四日行一百一十二度。在日前,夕伏西方,順,七十一日、日餘一萬六千二,行星五十五度、行星五十五度 諸本「十」下無「五」字。按熒惑在日前後,伏行星度當相等,上文在日後伏作「行星五十五度」;依其伏、行、留、逆之總行度計,當以此數為是,傳本脫「五」字,今據補。度餘一萬三千九百四十三,而與日合。 鎮星:合終日數三百七十八,合終日餘九百八十一,周虛一萬五千八百七十九,行星十二度,度餘一萬三千七百二十四。 鎮星:晨與日合,在日後伏,十八日、日餘四百九十,行星二度、度餘六千八百六十二。晨見東方,順,日行十二分之一,八十四日行七度而留。不行,三十六日而旋。逆,日行十七分之一,一百二日退六度。復留,三十六日。復順,日行十二分之一,八十四日行七度。在日前,夕伏西方,順,十八日、日餘四百九十一,行星二度、度餘六千八百六十二而與日合。 太白:合終日數五百八十三,合終日餘一萬四千五百二,周虛二千三百五十八,行星二百九十一度,亦曰一合日數。度餘一萬五千六百八十一。度餘一萬五千六百八十一 諸本「度餘一萬」誤倒作「度一餘萬」,今依文義乙正。亦曰一合日數。 太白:夕與日合,在日前伏,四十一日、日餘一萬五千六百八十一,行星五十一度、度餘一萬五千六百八十一。夕見西方,順,疾,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三,九十一日行一百一十二度。九十一日行一百一十二度 諸本「一百」作「二百」。按太白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三,乘以九十一,則得一百一十二度,「二」字訛,今改正。順,遲,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二,九十一日行一百五度。九十一日行一百五度 諸本「五」上脫「一百」。按太白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二,乘以九十一日,應行一百五度;下太白在日後,以同速執行九十一日,正作「一百五度」。今據補。順,大遲,日行十五分之十一,順大遲日行十五分之十一 諸本「遲」作「疾」。按太白日行十五分之十一為最遲,不當為大疾,今改正。四十五日行三十三度而留。不行,八日而旋。逆,日行三分之二,九日退六度。在日前,夕伏西方,伏六日,退四度,而與日晨合。 太白:晨與日合,在日後,伏六日,退四度。晨見東方,逆,日行三分之二,九日退六度而留。不行,八日。順,日行十五分之十一,四十五日行三十三度。順,疾,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二,九十一日行一百五度。順,大疾,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三,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三 諸本下「三」字作「二」。按以九十一除一百一十二度,得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三。「二」乃「三」之訛,今改正。九十一日行一百一十二度。在日後,晨伏東方,順,四十一日、日餘一萬五千六百八十一,行星五十一度、度餘一萬五千六百八十一,而與日夕合。 辰星:合終日數一百一十五,合終日餘一萬四千八百一十六,合終日餘一萬四千八百一十六 諸本「十六」作「十八」。按以度法一萬六千八百六十除辰星數一百九十五萬三千七百一十七,得合終日數一百一十五,合終日餘一萬四千八百一十六;而以周虛二千四十四減度法一萬六千八百六十,所得日餘亦同,足證末位尾數當為「六」。今改正。周虛二千四十四,行星五十七度,亦曰一合日數。度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度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 諸本「三十八」作「四十八」。按以二除辰星合終日數一百一十五、日餘一萬四千八百一十六,得行星度五十七、度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知「四十八」乃「三十八」之訛,今改正。亦曰一合日數。 辰星:夕與日合,在日前伏,十七日、日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行星三十四度、度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日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行星三十四度度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 諸本日餘末兩位數「三十八」作「四十八」,其下並脫「行星三十四度、度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數字。按辰星在日前後之伏行留逆互為對稱。下文在日後晨伏東方項下作:「十七日、日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其下有「行星三十四度、度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十七字。其在日前後伏行留逆之總日數各為五十七日、日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總行度各為五十七度、度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知此處脫文。今改補。夕見西方,順,疾,日行一度三分之一,十八日行二十四度。順,遲,日行七分之五,七日行五度而留。不行,四日。在日前,夕伏西方,逆,十一日退六度,而與日晨合。 辰星:晨與日合,在日後伏,十一日,退六度。晨見東方而留,不行,四日。順,遲,日行七分之五,七日行五度。順,疾,日行一度三分之一,十八日行二十四度。在日後,晨伏東方,順,十七日、日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行星三十四度、度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度餘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八 諸本「三十八」訛「四十八」,今改正。詳上條校記。而與日夕合。 五星曆步術曰:以術法伏日度及餘加星合日度及餘,餘滿日度法一萬六千八百六十得一,從全命之如前,從全命之如前 諸本「全」誤作「令」,今依文義改正。得星見日度及餘。以星行分母乘見度分,日度法如一得一分,不盡半法以上亦得一,以加所行分,分滿其母得一度。逆順母不同,以當行之母乘故分,故母如一,為當行分。留者承前,逆則減之,伏不書度,伏不書度 諸本「書」作「盡」。按李銳四分術注謂「伏不書度」雲「謂不以所在宿度書於術」。李說是,於此亦然,「盡」當作「書」,今據改。除鬥分,以行母為率,分有損益,前後相御。前後相御 諸本「相御」下衍「十四」兩字,今據晉書卷一七律曆志中載景初曆五星曆步術文刪。 求五星行所在度術曰:以行分子乘行日數,分母除之,所得即星行所在度。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8之一
魏書卷一百八之一 夫在天莫明於日月,在人莫明於禮儀。先王以安上治民,用成風化,苟或失之,斯亡雲及。聖者因人有尊敬哀思嗜慾喜怒之情,而制以上下隆殺長幼眾寡之節,本於人心,會於神道,故使三才惟穆,百姓允諧。而淳澆世殊,質文異設,損益相仍,隨時作範。秦滅儒經,漢承其弊,三代之禮,蓋如綫焉。劉氏中興,頗率周典,魏晉之世,抑有可知。 自永嘉擾攘,神州蕪穢,禮壞樂崩,人神殲殄。太祖南定燕趙,日不暇給,仍世征伐,務恢疆宇。雖馬上治之,未遑製作,至於經國軌儀,互舉其大,但事多粗略,且兼闕遺。高祖稽古,率由舊則,斟酌前王,擇其令典,朝章國範,煥乎復振。早年厭世,叡慮未從,不爾劉馬之跡,夫何足數。世宗優遊在上,致意玄門,儒業文風,顧有未洽,墜禮淪聲,因之而往。肅宗已降,魏道衰羸,太和之風,仍世凋落,以至於海內傾圮,綱紀泯然。嗚呼!魯秉周禮,國以克固;齊臣撤器,降人折謀。治身不得以造次忘,治國庸可而須臾忽也。初自皇始,迄於武定,朝廷典禮之跡,故總而錄之。 太祖登國元年,即代王位於牛川,西向設祭,告天成禮。 天興元年,定都平城,即皇帝位,立壇兆告祭天地。祝曰:「皇帝臣珪敢用玄牡,昭告於皇天后土之靈。上天降命,乃眷我祖宗世王幽都。珪以不德,纂戎前緒,思寧黎元,龔行天罰。殪劉顯,屠衞辰,平慕容,定中夏。群下勸進,謂宜正位居尊,以副天人之望。珪以天時人謀,不可久替,謹命禮官,擇吉日受皇帝璽綬。惟神祇其丕祚於魏室,永綏四方。」事畢,詔有司定行次,正服色。群臣奏以國家繼黃帝之後,宜為土德,故神獸如牛,牛土畜,又黃星顯曜,其符也。於是始從土德,數用五,服尚黃,犧牲用白。祀天之禮用周典,以夏四月親祀於西郊,徽幟有加焉。 二年正月,帝親祀上帝於南郊,以始祖神元皇帝配。為壇通四陛,為壝埒三重。天位在其上,南面,神元西面。五精帝在壇內,壝內四帝,各於其方,一帝在未。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天一、太一、北斗、司中、司命、司祿、司民在中壝內,各因其方。其餘從食者合一千餘神,餟在外壝內。藉用藁秸,玉用四珪,幣用束帛,牲用黝犢,牲用黝犢 諸本「牲」訛「牡」,今據冊府卷三二下、通典卷四二郊天上後魏道武帝條改。器用陶匏。上帝、神元用犢各一,五方帝共用犢一,日月等共用牛一。祭畢,燎牲體左於壇南巳地,從陽之義。其瘞地壇兆,制同南郊。明年正月辛酉,郊天。癸亥,瘞地於北郊,以神元竇皇后配。五嶽名山在中壝內,四瀆大川於外壝內。后土、神元后,牲共用玄牡一,牲共用玄牡一 諸本「牡」訛「牲」,今據冊府改。玉用兩珪,幣用束帛,五嶽等用牛一。祭畢,瘞牲體右於壇之北亥地,從陰也。乙丑,赦京師畿內五歲刑以下。其後,冬至祭上帝於圓丘,夏至祭地於方澤,用牲幣之屬,與二郊同。 冬十月,平文、昭成、獻明廟成。歲五祭,用二至、二分、臘,牲用太牢,常遣宗正兼太尉率祀官侍祀。置太社、太稷、帝社於宗廟之右,為方壇四陛。祀以二月、八月,用戊,皆太牢。句龍配社,周棄配稷,皆有司侍祀。立祖神,常以正月上未,設藉於端門內,祭牲用羊、豕、犬各一。又立神元、思帝、平文、昭成、獻明五帝廟於宮中,歲四祭,用正、冬、臘、九月,牲用馬、牛各一,太祖親祀宮中。立星神,一歲一祭,常以十二月,用馬薦各一,用馬薦各一 冊府「薦」作「鹿」。按既雲「各一」,應是二物,疑作「鹿」是,但他處不見祭祀用鹿,今不改。牛豕各二,雞一。太祖初,有兩彗星見,劉後使佔者佔之,曰:「祈之則當掃定天下。」後從之,故立其祀。又立□□神十二,歲一祭,常以十一月,各用牛一、雞三。又立王神四,歲二祭,常以八月、十月,各用羊一。又置獻明以上所立天神四十所,歲二祭,亦以八月、十月。神尊者以馬,次以牛,小以羊,皆女巫行事。又於雲中及盛樂神元舊都祀神元以下七帝,歲三祭,正、冬、臘,用馬牛各一,祀官侍祀。明年春,帝始躬耕籍田,祭先農,用羊一。祀日於東郊,用騂牛一。秋分祭月於西郊,用白羊一。 天賜二年夏四月,復祀天於西郊,為方壇一,置木主七於上。東為二陛,無等;周垣四門,門各依其方色為名。牲用白犢、黃駒、白羊各一。祭之日,帝御大駕,百官及賓國諸部大人畢從至郊所。帝立青門內近南壇西,內朝臣皆位於帝北,外朝臣及大人鹹位於青門之外,後率六宮從黑門入,列於青門內近北,並西面。廩犧令掌牲,陳於壇前。女巫執鼓,立於陛之東,西面。選帝之十族子弟七人執酒,在巫南,西面北上。女巫升壇,搖鼓。帝拜,後肅拜,帝拜後肅拜 諸本「後」作「若」,冊府卷三二下作「後」。按通典卷四二也作「後」。上雲:「後率六宮從黑門入」,則後亦參與祭祀,「若」字形近而訛,今據改。百官內外盡拜。祀訖,復拜。拜訖,乃殺牲。執酒七人西向,以酒灑天神主,復拜,如此者七。禮畢而返。自是之後,歲一祭。 太宗永興三年三月,帝禱於武周車輪二山。初清河王紹有寵於太祖,性兇悍,帝每以義責之,弗從。帝懼其變,乃於山上祈福於天地神祇。及即位壇兆,後因以為常祀,歲一祭,牲用牛,帝皆親之,無常日。 明年,立太祖廟於白登山。歲一祭,具太牢,帝親之,亦無常月。兼祀皇天上帝,以山神配,旱則禱之,多有效。是歲,詔郡國於太祖巡幸行宮之所,各立壇,祭以太牢,歲一祭,皆牧守侍祀。又立太祖別廟於宮中,歲四祭,用牛馬羊各一。又加置天日月之神及諸小神二十八所於宮內,歲二祭,各用羊一。後二年,於白登西,太祖舊遊之處,立昭成、獻明、太祖廟,常以九月、十月之交,帝親祭,牲用馬、牛、羊,及親行貙劉之禮。別置天神等二十三於廟左右,其神大者以馬,小者以羊。華陰公主,帝姊也,元紹之為逆,有保護功,故別立其廟於太祖廟垣後,因祭薦焉。又於雲中、盛樂、金陵三所,各立太廟,四時祀官侍祀。 泰常三年,為五精帝兆於四郊,遠近依五行數。各為方壇四陛,埒壝三重,通四門。以太皡等及諸佐隨配。侑祭黃帝,常以立秋前十八日。餘四帝,各以四立之日。牲各用牛一,有司主之。又六宗、靈星、風伯、雨師、司民、司祿、先農之壇,皆有別兆,祭有常日,牲用少牢。立春之日,遣有司迎春於東郊,祭用酒、脯、棗、栗,無牲幣。又立五嶽四瀆廟於桑乾水之陰,春秋遣有司祭,有牲及幣。四瀆唯以牲牢,準古望秩雲。其餘山川及海若諸神在州郡者,合三百二十四所,每歲十月,遣祀官詣州鎮遍祀。有水旱災厲,則牧守各隨其界內祈謁,其祭皆用牲。王畿內諸山川,皆列祀次祭,若有水旱則禱之。若有水旱則禱之 諸本「若」訛「各」,今據冊府改。 明年八月,帝嘗於白登廟,將薦熟,有神異焉。太廟博士許鍾上言曰:「臣聞聖人能饗帝,孝子能饗親。伏惟陛下孝誠之至,通於神明。近嘗於太祖廟,有車騎聲,從北門入,殷殷轞轞,震動門闕,執事者無不肅慄。斯乃國祚永隆之兆,宜告天下,使鹹知聖德之深遠。」 辛未,幸代,至雁門關,望祀恆嶽。後二年九月,幸橋山,遣有司祀黃帝、唐堯廟。明年正月,南巡恆嶽,祀以太牢。幸洛陽,幸洛陽 冊府「幸洛陽」上有「四月」二字。按事見卷三太宗紀泰常八年四月,此條前後都記月,不應獨缺,當脫「四月」二字。遣使以太牢祀嵩高、華嶽。還登太行。五月,至自洛陽,諸所過山川,群祀之。後三年二月,祀孔子於國學,以顏淵配。 神䴥二年,神䴥二年 冊府上有「太武」二字。按志例凡始見於志的某帝,在年號上必加廟號,這裡上當有「世祖」二字,傳本脫去。冊府例改廟號為諡號。帝將徵蠕蠕,省郊祀儀。四月,以小駕祭天神,畢,帝遂親戎。大捷而還,歸格於祖禰,徧告群神。 九月,立密皇太后廟於鄴,後之舊鄉也。置祀官太常博士、齋郎三十餘人,侍祀,歲五祭。 太延元年,立廟於恆嶽、華嶽、嵩嶽上,立廟於恆嶽華嶽嵩嶽上 諸本「華」下脫「嶽」字,今據冊府補。各置侍祀九十人,歲時祈禱水旱。其春秋泮涸,遣官率刺史祭以牲牢,有玉幣。 魏先之居幽都也,鑿石為祖宗之廟於烏洛侯國西北。自後南遷,其地隔遠。真君中,烏洛侯國遣使朝獻,雲石廟如故,民常祈請,有神驗焉。其歲,遣中書侍郎李敞詣石室,告祭天地,以皇祖先妣配。祝曰:「天子燾謹遣敞等用駿足、一元大武敢昭告於皇天之靈。自啟闢之初,祐我皇祖,於彼土田。歷載億年,聿來南遷。惟祖惟父,光宅中原。克翦兇醜,拓定四邊。沖人纂業,德聲弗彰。豈謂幽遐,稽首來王。具知舊廟,弗毀弗亡。悠悠之懷,希仰餘光。王業之興,起自皇祖。綿綿瓜瓞,時惟多祜。敢以丕功,配饗於天。子子孫孫,福祿永延。」敞等既祭,斬樺木立之,以置牲體而還。後所立樺木生長成林,其民益神奉之。鹹謂魏國感靈祇之應也。石室南距代京可四千餘裡。 明年六月,司徒崔浩奏議:「神祀多不經,案祀典所宜祀,凡五十七所,餘復重及小神,請皆罷之。」奏可。 十一年十一月,世祖南征,逕恆山,祀以太牢。浮河、濟,祀以少牢。過岱宗,祀以太牢。至魯,以太牢祭孔子。遂臨江,登瓜步而還。 文成皇帝即位,二年正月,遣有司詣華嶽修廟立碑。文成皇帝即位二年正月遣有司詣華嶽修廟立碑 諸本「二年」作「三年」。冊府卷二六作「二年」,卷三二下作「興光元年正月」。按拓跋濬於拓跋燾的正平二年十月即位,即在本月改元興安,興安只二年,次年改元興光,興光也只二年。這裡「三」字必誤。觀上稱「文成皇帝即位」,當是即位後不久事。興安二年正月實在即位後第三個月,今據冊府卷二六改。冊府卷三二作「興光元年」,恐是以意改。又魏書例稱廟號,不應此處獨稱「文成皇帝」,上當脫「高宗」二字。數十人在山上,聞虛中若有音聲,聞虛中若有音聲 諸本脫「有」字,今據冊府卷二六補。聲中稱萬歲雲。 和平元年正月,帝東巡。歷橋山,祀黃帝;幸遼西,望祀醫無閭山。遂緣海西南,幸冀州,北至中山,過恆嶽,禮其神而返。明年,帝南巡,過石門,遣使者用玉璧牲牢,禮恆嶽。 四月旱,下詔州郡,於其界內神無大小,悉灑掃薦以酒脯。年登之後,各隨本秩,祭以牲牢。至是,群祀先廢者皆復之。 顯祖皇興二年,以青徐既平,遣中書令兼太常高允奉玉幣祀於東嶽,以太牢祀孔子。 高祖延興二年,有司奏天地五郊、社稷已下及諸神,合一千七十五所,歲用牲七萬五千五百。顯祖深愍生命,乃詔曰:「朕承天事神,以育群品,而鹹秩處廣,用牲甚眾。夫神聰明正直,享德與信,何必在牲。易曰:『東隣殺牛,不如西隣之礿祭,實受其福。』苟誠感有著,雖行潦菜羹,可以致大嘏,何必多殺,然後獲祉福哉!其命有司,非郊天地、宗廟、社稷之祀,皆無用牲。」於是群祀悉用酒脯。 先是,長安牧守常有事於周文、武廟。四年,坎地埋牲,廟玉發見。四月,詔東陽王丕祭文、武二廟。以廟玉露見,若即而埋之,或恐愚民將為盜竊,敕近司收之府藏。 六月,顯祖以西郊舊事,歲增木主七,易世則更兆,其事無益於神明。初革前儀,定置主七,立碑於郊所。 太和二年,旱。帝親祈皇天、日月五星於苑中,祭之夕大雨,遂赦京師。 三年,上祈於北苑,又禱星於苑中。 六年十一月,將親祀七廟,詔有司依禮具儀。於是群官議曰:「昔有虞親虔,祖考來格;殷宗躬謁,介福逌降。大魏七廟之祭,依先朝舊事,多不親謁。今陛下孝誠發中,思親祀事,稽合古王禮之常典。臣等謹案舊章,並採漢魏故事,撰祭服冠屨牲牢之具,罍洗簠簋俎豆之器,百官助祭位次,樂官節奏之引,升降進退之法,別集為親拜之儀。」制可。於是上乃親祭。其後四時常祀,皆親之。 十年四月,帝初以法服御輦,祀於西郊。 十二年閏九月,帝親築圓丘於南郊。十二年閏九月帝親築圓丘於南郊 諸本「閏九月」作「十月」,冊府卷三二作「閏九月甲子」。按卷七下高祖紀作「閏月甲子」。是年魏閏九月,丁未朔,甲子是十八日,十月丁丑朔,無甲子。這裡「十月」顯誤,今據紀及冊府改。志例只記年月,其一月不止一事者始記日。冊府「甲子」疑據紀增,今不補。 十三年正月,帝以大駕有事於圓丘。五月庚戌,車駕有事於方澤。壬戌,高祖臨皇信堂,引見群臣。詔曰:「禮記祭法稱:『有虞氏禘黃帝。』大傳曰『禘其祖之所自出』,又稱『不王不禘』。論曰:『禘自既灌。』詩頌:『長發,大禘。』爾雅曰:『禘,大祭也。』夏殷四時祭:礿、禘、烝、嘗,周改禘為礿。周改禘為礿 諸本「礿」作「祠」,冊府卷五八0作「礿」。按禮記王制「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鄭注:「周改夏祭曰礿。」「祠」乃「礿」形近而訛,今據改。祭義稱『春禘、秋嘗』,祭義稱春禘秋嘗 諸本「禘」作「祭」,冊府作「禘」。按禮記祭義作「禘」,「祭」字訛,今據改。亦夏殷祭也。王制稱:『犆礿、祫禘、祫嘗、祫烝。』其禮傳之文如此。鄭玄解禘,天子祭圓丘曰禘,祭宗廟大祭亦曰禘。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祫則合群毀廟之主於太廟,合而祭之。禘則增及百官配食者,審諦而祭之。天子先禘祫而後時祭,諸侯先時祭而後禘祫。魯禮,三年喪畢而祫,明年而禘。圓丘、宗廟大祭俱稱禘,祭有兩禘明也。王肅解禘祫,稱天子諸侯皆禘於宗廟,非祭天之祭。郊祀后稷,不稱禘,宗廟稱禘。禘、祫一名也,合而祭之故稱祫,審諦之故稱禘,非兩祭之名。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總而互舉之,故稱五年再殷祭,不言一禘一祫,斷可知矣。禮文大略,諸儒之說,盡具於此。卿等便可議其是非。」 尚書遊明根、左丞郭祚、中書侍郎封琳、著作郎崔光等對曰:「鄭氏之義,禘者大祭之名。大祭圓丘謂之禘者,審諦五精星辰也;大祭宗廟謂之禘者,審諦其昭穆。圓丘常合不言祫,宗廟時合故言祫。斯則宗廟祫禘並行,圓丘一禘而已。宜於宗廟俱行禘祫之禮。二禮異,故名殊。依禮,春廢犆礿,於嘗於蒸則祫,不於三時皆行禘祫之禮。」依禮春廢犆礿於嘗於蒸則祫不於三時皆行禘祫之禮 冊府卷五八0作「依禮:春廢祫,犆礿,於禘則禘祫,嘗則禘嘗,於烝則祫烝,不廢三時,三時皆行禘祫之禮」。通典卷五0祫禘下載此議作「依禮,春廢特礿,於嘗於烝則祫嘗祫烝,不於三時皆行禘祫之禮」。按禮記王制:「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鄭注:「犆猶一也,祫合也。凡祫之歲,春一礿而已,不祫,以物無成者,不殷祭。」則四時之祭,唯春不祫,其餘三時之祭,禘、嘗、烝都祫。這裡文有訛脫,「廢」下當從冊府有「祫」字,即鄭注「春一礿而已,不合」之意。下文只說嘗、烝,不及夏祭之禘,則四時缺一,也當從冊府有「於禘則祫禘」一句。最後一句「不於三時皆行禘祫之禮」,和王制本文不合,「不於」二字乃「不廢三時」之訛脫。前雲「廢」,後雲「不廢」,前後相應。疑原文當作「依禮:春廢祫,犆礿,於禘則祫禘,於嘗、於烝則祫嘗祫烝,不廢三時,三時皆行禘祫之禮」。通典訛脫與此志略同,不可解。中書監高閭、儀曹令李韶、中書侍郎高遵等十三人對稱:「禘祭圓丘之禘與鄭義同,其宗廟禘祫之祭與王義同。與鄭義同者,以為有虞禘黃帝,黃帝非虞在廟之帝,不在廟,非圓丘而何?又大傳稱祖其所自出之祖,又非在廟之文。論稱『禘自既灌』,事似據。論稱禘自既灌事似據 按語未足,下當有脫文。通典卷五0「禘自既灌」下有「以往」二字,無「事似據」三字。通典錄文字有節略,「以往」二字乃據論語增,此志原文不必同通典,今於「據」下句斷。爾雅稱『禘,大祭也』。頌『長發,大禘也』,殷王之祭。斯皆非諸侯之禮,諸侯無禘。禮唯夏殷,夏祭稱禘,又非宗廟之禘。魯行天子之儀,不敢專行圓丘之禘,改殷之禘,取其禘名於宗廟,因先有祫,遂生兩名。據王氏之義,祫而禘祭之,故言禘祫,總謂再殷祭,明不異也。禘祫一名也。其禘祫止於一時,止於一時者,祭不欲數,數則黷。一歲而三禘,愚以為過數。」 帝曰:「尚書、中書等,據二家之義,論禘祫詳矣。然於行事取衷,猶有未允。監等以禘祫為名,義同王氏,禘祭圓丘,事與鄭同。無所間然。尚書等與鄭氏同,兩名兩祭,並存並用,理有未稱。俱據二義,一時禘祫,而闕二時之禘,事有難從。夫先王制禮,內緣人子之情,外恊尊卑之序。故天子七廟,諸侯五廟,大夫三廟,數盡則毀,藏主於太祖之廟,三年而祫祭之。世盡則毀,以示有終之義;三年而祫,以申追遠之情。禘祫既是一祭,分而兩之,事無所據。毀廟三年一祫,又有不盡四時,於禮為闕。七廟四時常祭,祫則三年一祭,而又不究四時,於情為簡。王以禘祫為一祭,王義為長。鄭以圓丘為禘,與宗廟大祭同名,義亦為當。今互取鄭、王二義。禘祫並為一名,從王;禘是祭圓丘大祭之名,上下同用,從鄭。若以數則黷,五年一禘,改祫從禘。五年一禘,則四時盡禘,以稱今情。禘則依禮文,先禘而後時祭。便即施行,著之於令,永為世法。」 高閭曰:高閭曰 按這是關於祭祀六宗之議,上未敘明,乍觀不知高閭所議何事。通典卷四四注引此節,上有「時大議禋祀之禮」七字,始接「高閭曰」,知上必有脫文。高閭議有云「比較臣等評議取衷,附之祀典」,似當有元宏命群臣議六宗語,所脫或不止通典所有的七字。「書稱:『肆類於上帝,禋於六宗。』六宗之祀,禮無明文,名位壇兆,歷代所疑。漢魏及晉諸儒異說,或稱天地四時,或稱六者之間,或稱易之六子,或稱風雷之類,或稱星辰之屬,或曰世代所宗,或雲宗廟所尚,或曰社稷五祀,凡有十一家。自晉已來,逮於聖世,以為論者雖多,皆有所闕,莫能評究。遂相因承,別立六宗之兆,總為一位而祭之。比敕臣等評議取衷,附之祀典。臣等承旨,披究往說,各有其理。較而論之,長短互有,若偏用一家,事或差舛。眾疑則從多,今惑則仍古。請依先別處六宗之兆,總為一祀而祭之。」帝曰:「詳定朝令,祀為事首,以疑從疑,何所取正?昔石渠、虎閤之議,皆準類以引義,原事以證情,故能通百家之要,定累世之疑。況今有文可據,有本可推,而不評而定之,其致安在?朕躬覽尚書之文,稱『肆類上帝,禋於六宗』,文相連屬,理似一事。上帝稱肆而無禋,六宗言禋而不別其名。以此推之,上帝、六宗當是一時之祀,非別祭之名。肆類非獨祭之目,焚煙非他祀之用。六宗者,必是天皇大帝及五帝之神明矣。禋是祭帝之事,故稱禋以關其他,故稱六以證之。然則肆類上帝,禋於六宗,一祭也,互舉以成之。今祭圓丘,五帝在焉,其牲幣俱禋,故稱肆類上帝,禋於六宗。一祭而六祀備焉。六祭既備,無煩復別立六宗之位。便可依此附令,永為定法。」 十四年八月詔曰:「丘澤初志,丘澤初志 冊府卷四「志」作「制」,疑是。配尚宜定,五德相襲,分敍有常。然異同之論,著於往漢,未詳之說,疑在今史。群官百辟,可議其所應,必令合衷,以成萬代之式。」 中書監高閭議以為:「帝王之作,百代可知,運代相承,書傳可驗。雖祚命有長短,德政有優劣,至於受終嚴祖,殷薦上帝,其致一也。故敢述其前載,舉其大略。臣聞居尊據極,允應明命者,莫不以中原為正統,神州為帝宅。苟位當名全,化跡流洽,則不專以世數為與奪,善惡為是非。故堯舜禪揖,一身異尚;魏晉相代,少紀運殊。桀紂至虐,不廢承歷之敍;厲惠至昏,不闕周晉之錄。計五德之論,始自漢劉,一時之議,三家致別。故張蒼以漢為水德,賈誼、公孫臣以漢為土德,劉向以漢為火德。以為水德者,正以嘗有水溢之應,則不推運代相承之數矣。以土德者,則以亡秦繼曆,相即為次,不推逆順之異也。以為火德者,懸證赤帝斬蛇之符,棄秦之暴,越惡承善,不以世次為正也,故以承周為火德。自茲厥後,乃以為常。魏承漢,火生土,故魏為土德。晉承魏,土生金,故晉為金德。趙承晉,金生水,故趙為水德。燕承趙,水生木,故燕為木德。秦承燕,木生火,故秦為火德。秦之未滅,皇魏未克神州,秦氏既亡,大魏稱制玄朔。故平文之廟,始稱『太祖』,以明受命之證,如周在岐之陽。若繼晉,晉亡已久;若棄秦,則中原有寄。若棄秦則中原有寄 按高閭主張以魏承苻秦,此語與閭本意不合,「棄」當是「承」或「繼」之訛,也可能「有」為「無」之訛。推此而言,承秦之理,事為明驗。故以魏承秦,魏為土德,又五緯表驗,黃星曜彩,考氏定實,合德軒轅,承土祖未,事為著矣。又秦趙及燕,雖非明聖,各正號赤縣,統有中土,郊天祭地,肆類鹹秩,明刑制禮,不失舊章。奄岱踰河,境被淮漢。非若齷齪邊方,僭擬之屬,遠如孫權、劉備,近若劉裕、道成,事繫蠻夷,非關中夏。伏惟聖朝,德配天地,道被四海,承乾統曆,功侔百王。光格同於唐虞,享祚流於周漢,正位中境,奄有萬方。今若並棄三家,遠承晉氏,則蔑中原正次之實。存之無損於此,而有成於彼;廢之無益於今,而有傷於事。臣愚以為宜從尚黃,定為土德。又前代之君,明賢之史,皆因其可褒褒之,可貶貶之。今議者偏據可絕之義,而不錄可全之禮。所論事大,垂之萬葉。宜並集中秘群儒,人人別議,擇其所長,於理為悉。」 秘書丞臣李彪、著作郎崔光等議以為:「尚書閭議,繼近秦氏。臣職掌國籍,頗覽前書,惜此正次,慨彼非緒。輒仰推帝始,遠尋百王。魏雖建國君民,兆眹振古,祖黃制朔,緜跡有因。然此帝業,神元為首。案神元、晉武,往來和好。至於桓、穆,洛京破亡。二帝志摧聰、勒,思存晉氏,每助劉琨,申威並冀。是以晉室銜扶救之仁,越石深代王之請。平文、太祖,抗衡苻石,終平燕氏,平文太祖抗衡苻石終平燕氏 按此「太祖」乃指拓跋珪,故云「終平燕氏」,下穆亮等議引述李彪原議稱「始自平文,逮於太祖,抗衡燕趙,終平慕容」,平文和太祖分述,意更明白。但此時「太祖」即平文帝廟號,下文明雲「平文始大,廟號太祖」,拓跋珪廟號是烈祖,至次年四月始改珪廟號「太祖」,豈得先有此稱?疑本作「烈祖」,後人所改。大造中區。則是司馬祚終於郟鄏,而元氏受命於雲代。蓋自周之滅及漢正號,幾六十年,著符尚赤。後雖張、賈殊議,暫疑而卒從火德,以繼周氏。排虐嬴以比共工,蔑暴項而同吳廣。近蠲謬偽,遠即神正,若此之明也。寧使白蛇徒斬,雕雲空結哉!自有晉傾淪,暨登國肇號,亦幾六十餘載,物色旗幟,率多從黑。是又自然合應,玄同漢始。且秦並天下,革創法度,漢仍其制,少所變易。猶仰推五運,竟踵隆姬。而況劉、石、苻、燕,世業促褊,綱紀弗立。魏接其弊,自有彝典,豈可異漢之承木,捨晉而為土耶?夫皇統崇極,承運至重,必當推恊天緒,考審王次,不可雜以僭竊,參之強狡。神元既晉武同世,桓、穆與懷、愍接時。晉室之淪,平文始大,廟號太祖,抑亦有由。紹晉定德,孰曰不可,而欲次茲偽僭,豈非惑乎?臣所以慺慺惜之,唯垂察納。」詔令群官議之。 十五年正月,侍中、司空、長樂王穆亮,侍中、尚書左僕射、平原王陸叡,侍中、吏部尚書、中山王王元孫,侍中、尚書、駙馬都尉、南平王馮誕,散騎常侍、都曹尚書、新泰侯遊明根,新泰侯遊明根 諸本「泰」作「秦」。洪氏考異卷一0雲:「『新秦』當作『新泰』。遊明根傳『就拜東兗州刺史,改爵新泰侯』。」按新泰屬北徐州東泰山郡,「新秦」,北魏不聞有此縣,洪說是,今改正。散騎常侍、南部令鄧侍祖,秘書中散李愷,尚書左丞郭祚,右丞、霸城子衞慶,中書侍郎封琳,中書郎、泰昌子崔挺,中書侍郎賈元壽等言:「臣等受敕共議中書監高閭、秘書丞李彪等二人所議皇魏行次。尚書高閭以石承晉為水德,以燕承石為木德,以秦承燕為火德,大魏次秦為土德,皆以地據中夏,以為得統之徵。皇魏建號,事接秦末,晉既滅亡,天命在我。故因中原有寄,即而承之。彪等據神元皇帝與晉武並時,桓、穆二帝,仍修舊好。始自平文,逮於太祖,抗衡秦、趙,終平慕容。晉祚終於秦方,大魏興於雲朔。據漢棄秦承周之義,以皇魏承晉為水德。二家之論,大略如此。臣等謹共參論,伏惟皇魏世王玄朔,下迄魏、晉,趙、秦、二燕雖地據中華,德祚微淺,並獲推敍,於理未愜。又國家積德修長,道光萬載。彪等職主東觀,詳究圖史,所據之理,其致難奪。今欲從彪等所議,宜承晉為水德。」詔曰:「越近承遠,情所未安。然考次推時,頗亦難繼。朝賢所議,豈朕能有違奪。便可依為水德,祖申臘辰。」 四月,經始明堂,改營太廟。詔曰:「祖有功,宗有德,自非功德厚者,不得擅祖宗之名,居二祧之廟。仰惟先朝舊事,舛駁不同,難以取準。今將述遵先志,具詳禮典,宜制祖宗之號,定將來之法。烈祖有創基之功,世祖有開拓之德,宜為祖宗,百世不遷。而遠祖平文功未多於昭成,然廟號為太祖;道武建業之勳,高於平文,廟號為烈祖。比功校德,以為未允。朕今奉尊道武為太祖,與顯祖為二祧,餘者以次而遷。平文既遷,廟唯有六,始今七廟,一則無主。唯當朕躬此事,亦臣子所難言。夫生必有終,人之常理。朕以不德,忝承洪緒,若宗廟之靈,獲全首領以沒於地,為昭穆之次,心願畢矣。必不可豫,設可垂之文,示後必令遷之。」司空公、長樂王穆亮等奏言:「昇平之會,事在於今。推功考德,實如明旨。但七廟之祀,備行日久,無宜闕一,虛有所待。臣等愚謂,依先尊祀,可垂文示後。理衷如此,不敢不言。」詔曰「理或如此。比有間隙,當為文相示」。 八月壬辰,詔郡國有時果可薦者,並送京師以供廟饗。 又詔曰:「禮雲自外至者,無主不立。先朝以來,以正月吉日,於朝廷設幕,中置松栢樹,設五帝坐。此既無可祖配,揆之古典,實無所取,可去此祀。又探策之祭,既非禮典,可悉罷之。」 戊午詔曰:「國家自先朝以來,饗祀諸神,凡有一千二百餘處。今欲減省群祀,務從簡約。昔漢高之初,所祀眾神及寢廟不少今日。至於元、成之際,匡衡執論,乃得減省。後至光武之世,禮儀始備,饗祀有序。凡祭不欲數,數則黷,黷則不敬。神聰明正直,不待煩祀也。」又詔曰:「明堂、太廟,並祀祖宗,配祭配享,於斯備矣。白登、崞山、雞鳴山廟唯遣有司行事。馮宣王誕生先後,復因在官長安,立廟宜異常等。可敕雍州,以時供祭。」又詔曰:「先恆有水火之神四十餘名,及城北星神。今圓丘之下,既祭風伯、雨師、司中、司命,明堂祭門、戶、井、灶、中霤,每神皆有。此四十神計不須立,悉可罷之。」 甲寅,叢集官,詔曰:「近論朝日夕月,皆欲以二分之日,於東西郊行禮。然月有餘閏,行無常準。若一依分日,或值月出於東,而行禮於西,尋情即理,不可施行。昔秘書監薛謂等嘗論此事,以為朝日以朔,夕月以朏。卿等意謂朔朏二分,何者為是?」尚書遊明根對曰「考案舊式,推校眾議,宜從朏月」。 十一月己未朔,帝釋禫祭於太和廟。帝袞冕,與祭者朝服。既而帝冠黑介幘,素紗深衣,拜山陵而還宮。庚申,帝親省齊宮冠服及郊祀俎豆。癸亥冬至,將祭圓丘,帝袞冕劍舄,侍臣朝服。辭太和廟,之圓丘,升祭柴燎,遂祀明堂,大合。既而還之太和廟,乃入。甲子,帝袞冕辭太和廟,臨太華殿,朝群官。既而帝冠通天,絳紗袍,臨饗禮。帝感慕,樂懸而不作。丁卯,遷廟,陳列冕服,帝躬省之。既而帝袞冕,辭太和廟,之太廟,百官陪從。奉神主於齋車,至新廟。有司升神主於太廟,諸王侯牧守、四海蕃附,各以其職來祭。 十六年正月戊午,詔曰:「夫四時享祀,人子常道。然祭薦之禮,貴賤不同。故有邑之君,祭以首時,無田之士,薦以仲月。況七廟之重,而用中節者哉!自頃蒸嘗之禮,頗違舊義。今將仰遵遠式,以此孟月,犆礿於太廟。但朝典初改,眾務殷湊,無遑齋潔,遂及於今。又接神饗祖,必須擇日。今禮律未宣,有司或不知此。可敕太常令剋日以聞。」 二月丁酉,詔曰:「夫崇聖祀德,遠代之通典;秩□□□,中古之近規。故三五至仁,唯德配享;夏殷私己,稍用其姓。且法施於民,祀有明典,立功垂惠,祭有恆式。斯乃異代同途,弈世共軌。今遠遵明令,憲章舊則,比於祀令,已為決之。其孟春應祀者,頃以事殷,遂及今日。可令仍以仲月而饗祀焉。凡在祀令者,其數有五。帝堯樹則天之功,興巍巍之治,可祀於平陽。虞舜播太平之風,致無為之化,可祀於廣寧。夏禹禦洪水之災,建天下之利,可祀於安邑。周文公制禮作樂,垂範萬葉,可祀於洛陽。其宣尼之廟,已於中省,已於中省 按下文稱策諡孔丘,「帝齋於中書省」,當時洛陽孔廟即在中書省,這裡「中省」下當脫「置」字。當別敕有司。饗薦之禮,自文公已上,可令當界牧守,各隨所近,攝行祀事,皆用清酌尹祭也。」 丙午,詔有司剋吉亥,備小駕,躬臨千畝,官別有敕。 癸丑,帝臨宣文堂,引儀曹尚書劉昶、鴻臚卿遊明根、行儀曹事李韶,授策孔子,崇文聖之諡。於是昶等就廟行事。既而,帝齋中書省,親拜祭於廟。 九月甲寅朔,大享於明堂,祀文明太后於玄室,帝親為之詞。 十月己亥,詔曰:「夫先王制禮,所以經綸萬代,貽法後昆。至乃郊天享祖,莫不配祭,然而有節。白登廟者,有為而興,昭穆不次。故太祖有三層之宇,已降無方丈之室。故太祖有三層之宇已降無方丈之室 諸本「已降」作「巴陵」,通典卷四七太和十六年十月條作「已降」。按元宏以前北魏諸帝並無曾封「巴陵」者。「巴陵」乃「已降」之訛,指拓跋嗣已下諸帝,下雲「自太宗諸帝,昔無殿宇」可證,今據改。又常用季秋,躬駕展虔,祀禮或有褻慢之失,嘉樂頗涉野合之譏。今授衣之旦,享祭明堂;玄冬之始,奉烝太廟。若復致齋白登,便為一月再駕,事成褻瀆。回詳二理,謂宜省一。白登之高,未若九室之美;幃次之華,未如清廟之盛。將欲廢彼東山之祀,成此二享之敬。可具敕有司,但令內典神者,攝行祭事。獻明、道武各有廟稱,可具依舊式。」自太宗諸帝,昔無殿宇,因停之。 十八年,南巡。正月,次殷比干墓,祭以太牢。 三月,詔罷西郊祭天。 十九年,帝南征。正月,車駕濟淮,命太常致祭。又詔祀岱嶽。 二月癸亥,詔曰:「知太和廟已就,神儀靈主,宜時奉寧。可剋三月三日己巳,內奉遷於正廟。二月癸亥詔曰知太和廟已就可剋三月三日己巳內奉遷於正廟 諸本「二月」作「三月」,通典卷四七作「二月」,又「三月三日己巳」,通典作「五月」。按太和十九年三月庚午朔,無「癸亥」,二月庚子朔,「癸亥」乃二十五日。卷七下高祖紀下太和十九年二月戊辰:「行幸碻磝。太和廟成。」戊辰乃三十日,當是不知確在哪一日,故系於月盡,其廟成實在二月癸亥前。這裡「三月」乃「二月」之訛,今據改。又三月亦無「己巳」,五月己巳朔,非三日。卷七下高祖紀下是年五月庚午「遷文成皇后馮氏神主於太和廟」。疑「三月三日己巳」為「五月朔日己巳」之訛。但此志所云所遷者似指歷代神主,紀唯雲遷馮太后神主,又差一日,不知何故。其出金墉之儀,一準出代都太和之式。入新廟之典,可依近至金墉之軌。其威儀鹵簿,如出代廟。百官奉遷,宜可省之。但令朝官四品已上,侍官五品已上及宗室奉迎。」 六月,相州刺史高閭表言:「伏惟太武皇帝發孝思之深誠,同渭陽之遠感,以鄴土舅氏之故鄉,有歸魂之舊宅,故為密皇后立廟於城內,歲時祭祀,置廟戶十家,齋宮三十人。春秋烝嘗,冠服從事,刺史具威儀,親行薦酌,升降揖讓,與七廟同儀,禮畢,撤會而罷。今廟殿虧漏,門牆傾毀,簠簋故敗,行禮有闕。臣備職司,目所親覩。若以七廟惟新,明堂初制,配饗之儀,備於京邑者,便應罷壞,輟其常祭。如以功高特立,宜應新其靈宇。敢陳所見,伏請恩裁。」詔罷之。 十一月庚午,帝幸委粟山,議定圓丘。己卯,帝在合溫室,引鹹陽王禧,司空公穆亮,吏部尚書、任城王澄及議禮之官。詔曰:「朝集公卿,欲論圓丘之禮。今短晷斯極,長日方至。案周官祀昊天上帝於圓丘,禮之大者。兩漢禮有參差,魏晉猶亦未一。我魏氏雖上參三皇,下考叔世近代都祭圓丘之禮,復未考周官,為不刊之法令。以此祭圓丘之禮示卿等,欲與諸賢考之厥衷。」帝曰:「夕牲之禮,無可依準,近在代都,已立其議。殺牲祼神,誠是一日之事,終無夕而殺牲,待明而祭。」員外散騎常侍劉芳對曰:「臣謹案周官牧人職,正有夕展牲之禮,實無殺牲之事。」秘書令李彪曰:「夕不殺牲,誠如聖旨。未審告廟以不?臣聞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泮宮,注曰,『先人』。以此推之,應有告廟。」帝曰:「卿言有理,但朕先以郊配,意欲廢告,而卿引證有據,當從卿議。」 帝又曰:「圓丘之牲,色無常準,覽推古事,乖互不一。周家用騂,解言是尚。晉代靡知所據。舜之命禹,悉用堯辭,復言玄牡告於後帝。今我國家,時用夏正,至於牲色,未知何準?」秘書令李彪曰:「觀古用玄,似取天玄之義,臣謂宜用玄。至於五帝,各象其方色,亦有其義。」帝曰:「天何時不玄,地何時不黃,意欲從玄。」 又曰:「我國家常聲鼓以集眾。易稱二至之日,商旅不行,後不省方,以助微陽、微陰。今若依舊鳴鼓,得無闕寢鼓之義。」員外郎崔逸曰:「臣案周禮,當祭之日,靁鼓靁鼗,八面而作,猶不妨陽。臣竊謂以鼓集眾,無妨古義。」 癸未詔,三公袞冕八章,太常鷩冕六章,用以陪薦。 甲申長至,祀昊天於委粟山,大夫祭。 二十年,立方澤於河陰,仍遣使者以太牢祭漢光武及明、章三帝陵。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8之二
魏書卷一百八之二 世宗景明二年夏六月,秘書丞孫惠蔚上言:「臣聞國之大禮,莫崇明祀,祀之大者,莫過禘祫,所以嚴祖敬宗,追養繼孝,合享聖靈,審諦昭穆,遷毀有恆,制尊卑,有定體,誠慤著於中,百順應於外。是以惟王創制,為建邦之典;仲尼述定,為不刊之式。暨秦燔詩書,鴻籍泯滅。漢氏興求,拾綴遺篆,淹中之經,孔安所得,唯有卿大夫士饋食之篇。而天子諸侯享廟之祭、禘祫之禮盡亡。曲臺之記,戴氏所述,然多載屍灌之義,牲獻之數,而行事之法,備物之體,蔑有具焉。今之取證,唯有王制一簡,公羊一冊。考此二書,以求厥旨。自餘經傳,雖時有片記,至於取正,無可依攬。是以兩漢淵儒、魏晉碩學,鹹據斯文,以為朝典。然持論有深淺,及義有精浮,及義有精浮 冊府卷五八0六九五七頁「及」作「析」。按「析義」與上「持論」為對文,疑「及」字訛。故令傳記雖一,而探意乖舛。伏惟孝文皇帝,合德乾元,應靈誕載,玄思洞微,神心暢古,禮括商周,樂宣韶濩,六籍幽而重昭,五典淪而復顯,舉二經於和中,舉二經於和中 按「和中」不詳,疑「淹中」之訛。漢書卷三0藝文志:「禮古經者出於魯淹中及孔氏。」一姬公於洛邑。陛下叡哲淵凝,欽明道極,應必世之期,屬功成之會,繼文垂則,實惟下武。而祫禘二殷,國之大事;蒸嘗合享,朝之盛禮。此先皇之所留心,聖懷以之永慕。臣聞司宗初開,致禮清廟,敢竭愚管,輒陳所懷。謹案王制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鄭玄曰『天子諸侯之喪畢,合先君之主於祖廟而祭之,謂之祫。後因以為常』,『魯禮,三年喪畢而祫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群廟,自爾之後,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春秋公羊魯文二年:『八月丁卯,大事於太廟。』傳曰:『大事者何?大祫也。大祫者何?合祭也。毀廟之主,陳於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五年而再殷祭。』何休曰:『陳者,就陳列太祖前。太祖東鄉,昭南鄉,穆北鄉,其餘孫從王父。父曰昭,子曰穆。』又曰:『殷,盛也,謂三年祫,五年禘。禘所以異於祫者,功臣皆祭也。祫猶合也,禘猶諦也,審諦無所遺失。』察記傳之文,何、鄭祫禘之義,略可得聞。然則三年喪畢,祫祭太祖,明年春祀,遍禘群廟。此禮之正也,古之道也。又案魏氏故事,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崩,至五年正月,積二十五晦為大祥。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崩至五年正月積二十五晦為大祥 通典卷五0禘祫下載孫惠蔚議「五年」作「廢帝正始二年」。按景初止三年,明年曹芳廢帝改元正始,正始二年正月正得二十五晦。「五」字疑為「正」字之訛,下脫「始二」二字。太常孔美、博士趙怡等以為禫在二十七月,到其年四月,依禮應祫。散騎常侍王肅、博士樂詳等以為禫在祥月,至其年二月,宜應祫祭。雖孔王異議,六八殊制,至於喪畢之祫,明年之禘,其議一焉。陛下永惟孝思,因心即禮,取鄭捨王,禫終此晦,來月中旬,禮應大祫。六室神祏,升食太祖。升食太祖 諸本「升」訛「外」,不可通,今據通典卷五0改。明年春享,鹹禘群廟。自茲以後,五年為常。又古之祭法,時祫並行,天子先祫後時,諸侯先時後祫。此於古為當,在今則煩。且禮有升降,事有文節,通時之制,聖人弗違。當祫之月,宜減時祭,以從要省。然大禮久廢,群議或殊,以臣觀之,理在無怪。何者?心制既終,二殷惟始,祫禘之正,實在於斯。若停而闕之,唯行時祭,七聖不聞合享,百辟不覩盛事,何以宣昭令問,垂式後昆乎?皇朝同等三代,治邁終古,而令徽典缺於昔人,鴻美慚於往志,此禮所不行,情所未許。臣學不鈎深,思無經遠,徒閱章句,蔑爾無立。但飲澤聖時,銘恩天造,是以妄盡區區,冀有塵露。所陳蒙允,請付禮官,集定儀注。」 詔曰:「禮貴循古,何必改作。且先聖久遵,綿代恆典,豈朕衝闇,所宜革之。且禮祭之議,國之至重,先代碩儒,論或不一。可付八坐、五省、太常、國子參定以聞。」七月,侍中、錄尚書事、北海王詳等言:「奉旨集議,僉以為禘祫之設,前代彝典,惠蔚所陳,有允舊義。請依前剋敬享清宮,其求省時祭,理實宜爾。但求之解注,下逼列國,兼時奠之敬,事難輒省。請移仲月,擇吉重聞。」制可。 十一月壬寅,改築圓丘於伊水之陽。乙卯,仍有事焉。 延昌四年正月,世宗崩,肅宗即位。三月甲子,尚書令、任城王澄奏,太常卿崔亮上言:「秋七月應祫祭於太祖,今世宗宣武皇帝主雖入廟,然烝嘗時祭,猶別寢室,至於殷祫,宜存古典。案禮,三年喪畢,祫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群廟。又案杜預亦云,卒哭而除,三年喪畢而禘。魏武宣後以太和四年六月崩,其月既葬,除服即吉。四時行事,而猶未禘。王肅、韋誕並以為今除即吉,故特時祭。至於禘祫,宜存古禮。高堂隆亦如肅議,於是停不殷祭。仰尋太和二十三年四月一日,高祖孝文皇帝崩,其年十月祭廟,景明二年秋七月祫於太祖,三年春禘於群廟。亦三年乃祫。謹準古禮及晉魏之議,並景明故事,愚謂來秋七月,祫祭應停,宜待三年終乃後祫禘。」宜待三年終乃後祫禘 諸本無「三」字,通典卷五0載崔亮議有。按若作「年終」,指明年年終,去元恪之死不及二年,與所云「三年乃祫」的歷代禮制不合,豈得謂「準古禮及晉魏之議,並景明故事」?知「年」上當脫「三」字,今據補。詔曰:「太常援引古今,並有證據,可依請。」 熙平二年三月癸未,太常少卿元端上言:「謹案禮記祭法:『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夏后氏亦禘黃帝而郊鯀,祖顓頊而宗禹。殷人禘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玄注云:鄭玄注云 諸本「雲」作「大」,冊府卷五八二六九七七頁作「雲」。按若作「大」,當與下「禘郊」連讀,而禮記祭法鄭注原文無「大」字,且於文義亦贅,知是「雲」之訛,今據改。『禘郊祖宗,謂祭祀以配食也。有虞氏以上尚德,禘郊祖宗,配用有德者。自夏以下,稍用其姓代之。』是故周人以後稷為始祖,文武為二祧。訖於周世,配祭不毀。案禮,嚳雖無廟,配食禘祭。謹詳聖朝以太祖道武皇帝配圓丘,道穆皇后劉氏配方澤;太宗明元皇帝配上帝,明密皇后杜氏配地祇;又以顯祖獻文皇帝配雩祀。太宗明元皇帝之廟既毀,上帝地祇,配祭有式。國之大事,唯祀與戎,廟配事重,不敢專決,請召群官集議以聞。」靈太后令曰「依請」。於是太師、高陽王雍,太傅、領太尉公、清河王懌,太保、領司徒公、廣平王懷,司空公、領尚書令、任城王澄,侍中、中書監胡國珍,侍中、領著作郎崔光等議:「竊以尚德尊功,其來自昔,郊稷宗文,周之茂典。仰惟世祖太武皇帝以神武纂業,克清禍亂,德濟生民,功加四海,宜配南郊。高祖孝文皇帝大聖膺期,惟新魏道,刑措勝殘,功同天地,宜配明堂。」令曰:「依議施行。」 七月戊辰,侍中、領軍將軍、江陽王繼表言:「臣功緦之內,太祖道武皇帝之後,於臣始是曾孫。然道武皇帝傳業無窮,四祖三宗,功德最重,配天郊祀,百世不遷。而曾玄之孫,烝嘗之薦,不預拜於廟庭;霜露之感,闕陪奠於階席。今七廟之後,非直隔歸胙之靈;五服之孫,亦不霑出身之敍。校之墳史則不然,驗之人情則未允。何者?禮雲,祖遷於上,宗易於下。臣曾祖是帝,世數未遷,便疏同庶族,而孫不預祭。斯之為屈,今古罕有。昔堯敦九族,周隆本枝,故能磐石維城,禦侮於外。今臣之所親,生見隔棄,豈所以楨幹根本,隆建公族者也。伏見高祖孝文皇帝著令銓衡,取曾祖之服,以為資蔭,至今行之,相傳不絕。而況曾祖為帝,而不見錄。伏願天鑒,有以照臨,令皇恩洽穆,宗人鹹敍。請付外博議,永為定準。」靈太后令曰:「付八座集禮官議定以聞。」 四門小學博士王僧奇等議:「案孝經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然則太祖不遷者,尊王業之初基,二祧不毀者,旌不朽之洪烈。其旁枝遠胄,豈得同四廟之親哉?故禮記婚義曰:『古者婦人先嫁三月,祖廟未毀,教於公宮。祖廟既毀,教於宗室。』又文王世子曰:『五廟之孫,祖廟未毀,雖庶人冠娶必告,死必赴,不忘親也。親未絕而列於庶人,賤無能也。』鄭注云:『赴告於君也。實四廟言五者,容顯考為始封君子故也。』實四廟言五者容顯考為始封君子故也 冊府卷五八二六九七八頁此句作「實四廟孫而言五廟者,容顯考為始封子也」,與今本禮記文王世子合。然觀下文李琰之議引鄭注與此同,或當時禮記自有別本與今傳本不同,非必脫誤,冊府當據今傳本改。鄭君別其四廟,理協二祭。而四廟者,在當世服屬之內,可以與於子孫之位,若廟毀服盡,豈得同於此例乎?敢竭愚昧,請以四廟為斷。」 國子博士李琰之議:「案祭統曰:『有事於太廟,群昭群穆鹹在。』鄭氏注:『昭穆鹹在,謂同宗父子皆來。』古禮之制,如是其廣,而當今儀注,唯限親廟四,愚竊疑矣。何以明之?設使世祖之子男於今存者,既身是戚蕃,號為重子,可得賓於門外,不預碑鼎之事哉?又因宜變法,禮有其說。記言:『五廟之孫,祖廟未毀,為庶人,冠娶必告,死必赴。』注曰:『實四廟而言五者,容顯考始封之君子。』今因太祖之廟在,仍通其曾玄侍祠,與彼古記,甚相符會。且國家議親之律,指取天子之玄孫,乃不旁準於時後。至於助祭,必謂與世主相倫,將難均一。壽有短長,世有延促,終當何時可得齊同。謂宜入廟之制,率從議親之條;祖祧之裔,各聽盡其玄孫。使得駿奔堂壇,肅承禘礿,則情理差通。不宜復各為例,令事事舛駁。」 侍中、司空公、領尚書令、任城王澄,侍中、尚書左僕射元暉奏:「臣等參量琰之等議,雖為始封君子,又祭統曰:『有事於太廟,群昭群穆鹹在,而不失其倫。』鄭注云昭穆,謂同宗父子皆來也。言未毀及同宗,則共四廟之辭。雲未絕與父子,明崇五屬之稱。天子諸侯,繼立無殊,吉凶之赴,同止四廟。祖祧雖存,親級彌遠,告赴拜薦,典記無文。斯由祖遷於上,見仁親之義疏;宗易於下,著五服之恩斷。江陽之於今帝也,計親而枝宗三易,數世則廟應四遷,吉凶尚不告聞,拜薦寧容輒預。高祖孝文皇帝聖德玄覽,師古立政,陪拜止於四廟,哀恤斷自緦宗。即之人情,冥然符一;推之禮典,事在難違。此所謂明王相沿,今古不革者也。」 太常少卿元端議:「禮記祭法雲:王立七廟,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曰顯考廟,曰祖考廟,遠廟為祧,有二祧。而祖考以功重不遷,二祧以盛德不毀。迭遷之義,其在四廟也。祭統雲:祭有十倫之義,六曰見親疏之殺焉。『夫祭有昭穆,昭穆者所以別父子遠近、長幼親疏之序,而無亂也』,是故有倫。注云:『昭穆鹹在,同宗父子皆來。』指謂當廟父子為群,不繫於昭穆也。若一公十子,便為群公子,豈待數公而立稱乎?文王世子云『五廟之孫,祖廟未毀』,雖為有所援引,然與朝議不同。如依其議,匪直太祖曾玄,諸廟子孫,悉應預列。既無正據,竊謂太廣。臣等愚見,請同僧奇等議。」 靈太后令曰:「議親律注云:『非唯當世之屬籍,歷謂先帝之五世。』此乃明親親之義篤,骨肉之恩重。尚書以遠及諸孫,太廣致疑。百僚助祭,可得言狹也!祖廟未毀,曾玄不預壇堂之敬,便是宗人之暱,反外於附庸,王族之近,更疏於群闢。先朝舊儀,草創未定,刊制律憲,垂之不朽。琰之援據,甚允情理。可依所執。」 十二月丁未,侍中、司空公、領尚書令、任城王澄,度支尚書崔亮奏:「謹案禮記:曾子問曰:諸侯旅見天子,不得成禮者幾?孔子曰:四,太廟火、日蝕、後之喪、雨沾服失容則廢。臣等謂元日萬國賀,應是諸侯旅見之義。若禘廢朝會,孔子應雲五而獨言四,明不廢朝賀也。鄭玄禮注云:『魯禮,三年喪畢,祫於太祖,明年春,禘群廟。』又鄭志:檢魯禮,春秋昭公十一年夏五月,夫人歸氏薨。十三年五月大祥,七月釋禫,公會劉子及諸侯於平丘,八月歸,不及於祫;冬,公如晉,明十四年春,歸祫,明十五年春乃禘。經曰:『二月癸酉,有事於武宮。』傳曰:『禘於武公。』謹案明堂位曰:『魯,王禮也。』喪畢祫禘,似有退理。詳考古禮,未有以祭事廢元會者。禮雲『吉事先近日』,脫不吉,容改筮三旬。尋攝太史令趙翼等列稱,正月二十六日祭亦吉。請移禘祀在中旬十四日,時祭移二十六日,猶曰春禘,又非退義。祭則無疏怠之譏,三元有順軌之美。既被成旨,宜即宣行。臣等伏度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君舉必書,恐貽後誚。輒訪引古籍,竊有未安。臣等學缺通經,識不稽古,備位樞納,可否必陳。冒陳所見,伏聽裁衷。」靈太后令曰:「可如所執。」 初,世宗永平、延昌中,欲建明堂。而議者或雲五室,或雲九室,頻屬年饑,遂寢。至是復議之,詔從五室。及元叉執政,遂改營九室。值世亂不成,宗配之禮,迄無所設。 神龜初,靈太后父司徒胡國珍薨,贈太上秦公。時疑其廟制。太學博士王延業議曰: :案王制雲:諸侯祭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又小記雲:王者立四廟。鄭玄雲:「高祖已下,與始祖而五。」明立廟之正,以親為限,不過於四。其外有大功者,然後為祖宗。然則無太祖者,止於四世,有太祖乃得為五,禮之正文也。文王世子云:「五廟之孫,祖廟未毀,雖為庶人,冠、娶妻必告。」鄭玄雲:「實四廟而言五廟者,容高祖為始封君之子。」鄭玄雲實四廟而言五廟者容高祖為始封君之子 按此引鄭注亦與今傳本不同見上條。「四廟」下無「孫」字,「始封」下有「君」字並與上王僧奇、李琰之議元繼請預祭祀所引鄭注合,但傳本禮記及王、李二議「高祖」並作「顯考」。原文當作「顯考」,而「顯考廟」即「高祖廟」,當是王延業以意改易,今不改。明始封之君,在四世之外,正位太祖,乃得稱五廟之孫。若未有太祖,已祀五世,則鄭無為釋高祖為始封君之子也。此先儒精義,當今顯證也。又喪服傳曰:「若公子之子孫,有封為國君者,則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鄭玄雲:「謂後世為君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得祀別子也。公子若在高祖已下,則如其親服,後世遷之,乃毀其廟爾。」明始封猶在親限,故祀止高祖。又云如親而遷,尤知高祖之父,不立廟矣。此又立廟明法,與今事相當者也。又禮緯雲:「夏四廟,至子孫五。殷五廟,至子孫六。」注云:「言至子孫,則初時未備也。」此又顯在緯籍,區別若斯者也。又晉初,以宣帝是始封之君,應為太祖,而以猶在祖位,故唯祀徵西已下六世。待世世相推,宣帝出居太祖之位,然後七廟乃備。此又依準前軌,若重規襲矩者也。竊謂太祖者,功高業大,百世不遷,故親廟之外,特更崇立。苟無其功,不可獨居正位,而遽見遷毀。且三世已前,廟及於五;玄孫已後,祀止於四。一與一奪,名位莫定,求之典禮,所未前聞。 :今太上秦公,疏爵列土,大啟河山,傳祚無窮,永同帶礪,實有始封之功,方成不遷之廟。但親在四世之內,名班昭穆之序,雖應為太祖,而尚在禰位,不可遠探高祖之父,以合五者之數。太祖之室,當須世世相推,親盡之後,乃出居正位,以備五廟之典。夫循文責實,理貴允當,考創宗祊,得禮為美。不可苟薦虛名,取榮多數,求之經記,竊謂為允。又武始侯本無采地,於皇朝制令,名準大夫。案如禮意,諸侯奪宗,武始四時蒸嘗,宜於秦公之廟。 博士盧觀議: :案王制: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諸侯五廟,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大夫三;士一。自上已下,降殺以兩,庶人無廟,死為鬼焉。故曰,尊者統遠,卑者統近。是以諸侯及太祖,天子及其祖之所自出。祭法曰:「諸侯立五廟,一壇一墠,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皆月祭之。顯考廟,祖考廟,享嘗乃止。去祖為壇,去壇為墠,去墠為鬼。」至於禘祫,方合食太祖之宮。大傳曰:「別子為祖。」喪服傳曰:「公子不得禰先君,公孫不得祖諸侯。」鄭說不得祖禰者,不得立其廟而祭之也;世世祖是人者,謂世世祖受封之君;不得祖公子者,後世為君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得祀別子也;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則如其親服,後世遷之,乃毀其廟耳。愚以為遷者,遷於太祖廟,毀者從太祖而毀之。若不遷太祖,不須發祖是人之文;若不遷太祖不須發祖是人之文 諸本「發」作「廢」,冊府卷五八二六九七五頁作「發」。按這是申說禮「後世為君者祖此受封之君」語,「廢」字與上下文不貫,乃「發」字形近而訛,今據改。明非始封,故復見乃毀之節。何以知之?案諸侯有祖考之廟,祭五世之禮。五禮正祖為輕,一朝頓立。而祖考之廟,要待六世之君,六世已前,虛而蔑主。求之聖旨,未為通論。曾子問曰:「廟無虛主。」虛主唯四,祖考不與焉。明太祖之廟,必不空置。 :禮緯曰:「夏四廟,至子孫五;殷五廟,至子孫六;週六廟,至子孫七。」見夏無始祖,待禹而五;殷人郊契,得湯而六;周有後稷,及文王至武王而七。言夏即大禹之身,言子謂啟、誦之世,言孫是迭遷之時。禹為受命,不毀親;湯為始君,不遷五主;文武為二祧,亦不去三昭三穆。三昭三穆謂通文武,若無文武,親不過四。觀遠祖漢侍中植所說云然,鄭玄、馬昭亦皆同爾。且天子逆加二祧,得並為七。諸侯預立太祖,何為不得為五乎?今始封君子之立禰廟,頗似成王之於二祧。孫卿曰:「有天下者事七世,有一國者事五世。」假使八世,天子乃得事七;六世,諸侯方通祭五;推情準理,不其謬乎!雖王侯用禮,文節不同,三隅反之,自然昭灼。且文宣公方為太祖,世居子孫,今立五廟,竊謂為是。禮緯又云:「諸侯五廟,親四,始祖一。」明始封之君或上或下,諸侯五廟親四始祖一明始封之君或上或下 諸本「四」下無「始祖一明」四字,冊府卷五八二六九七六頁有。按禮緯稱五廟,始祖廟一加四親廟為五,若無「始祖一」三字,則止四親廟,何雲五廟,知是脫文。又「明始封之君」云云乃盧觀釋禮緯語,無「明」字,則禮緯本文與盧觀語相混。今皆據補。雖未居正室,無廢四祀之親。小記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而立四廟。」此實殷湯時制,不為難也。聊復摽牓,略引章條。愚戇不足以待大問。 侍中、太傅、清河王懌議: :太學博士王延業及盧觀等,各率異見。案禮記王制:「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諸侯五廟,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並是後世追論備廟之文,皆非當時據立神位之事也。良由去聖久遠,經禮殘缺,諸儒注記,典制無因。雖稽考異聞,引證古誼,然用捨從世,通塞有時,折衷取正,固難詳矣。今相國、秦公初搆國廟,追立神位,唯當仰祀二昭二穆,上極高曾,四世而已。何者?秦公身是始封之君,將為不遷之祖。若以功業隆重,越居正室,恐以卑臨尊,亂昭穆也。如其權立始祖,以備五廟,恐數滿便毀,非禮意也。昔司馬懿立功於魏,為晉太祖,及至子晉公昭,乃立五廟,亦祀四世,止於高曾。太祖之位,虛俟宣、文,待其後裔,數滿乃止。此亦前代之成事,方今所殷鑒也。又禮緯雲:「夏四廟,至子孫五;殷五廟,至子孫六;週六廟,至子孫七。」明知當時太祖之神,仍依昭穆之序,要待子孫,世世相推,然後太祖出居正位耳。遠稽禮緯諸儒所說,近循晉公之廟故事,宜依博士王延業議,定立四主,親止高曾,且虛太祖之位,以待子孫而備五廟焉。 :又延業、盧觀前經詳議,並據許慎、鄭玄之解,謂天子、諸侯作主,大夫及士則無。意謂此議雖出前儒之事,實未允情禮。何以言之?原夫作主之禮,本以依神,孝子之心,非主莫依。今銘旌紀柩,設重憑神,祭必有屍,神必有廟,皆所以展事孝敬,想象平存。想象平存 通典卷四八卿大夫士神主及題板條載此議「平」作「乎」,疑是。上自天子,下逮於士,如此四事,並同其禮。何至於主,惟謂王侯。禮雲:「重,主道也。」此為埋重則立主矣。此為埋重則立主矣 諸本「埋」作「理」,冊府卷五八二六九七六頁及王先謙魏書校勘記所據宋本作「埋」。按禮記檀弓四「重,主道也」,鄭注:「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也。重,既虞而埋之,乃復作主。」「理」乃「埋」形近而訛,今據改。故王肅曰:「重,未立主之禮也。」士喪禮亦設重,則士有主明矣。孔悝反祏,載之左史;饋食設主,著於逸禮。大夫及士,既得有廟題紀祖考,何可無主。公羊傳:「君有事於廟,聞大夫之喪,去樂卒事;大夫聞君之喪,攝主而往。」今以為攝主者,攝神斂主而已,不暇待徹祭也。何休雲:「宗人攝行主事而往也。」意謂不然。君聞臣喪,尚為之不懌,況臣聞君喪,豈得安然代主終祭也。又相國立廟,設主依神,主無貴賤,紀座而已。若位擬諸侯者,則有主,位為大夫者,則無主。便是三神有主,一位獨闕,求諸情禮,實所未安。宜通為主,以銘神位。 懌又議曰:「古者七廟,廟堂皆別。光武已來,異室同堂。故先朝祀堂令雲:『廟皆四栿五架,北廂設坐,東昭西穆。』是以相國構廟,唯制一室,同祭祖考。比來諸王立廟者,自任私造,不依公令,或五或一,參差無準。要須議行新令,然後定其法制。相國之廟,已造一室,實合朝令。宜即依此,展其享祀。」詔依懌議。 天平四年四月,七帝神主既遷於太廟,太社石主將遷於社宮。禮官雲應用幣。中書侍郎裴伯茂時為祖祀文,伯茂據故事,太和中遷社宮,高祖用牲不用幣,遂以奏聞。於時議者或引大戴禮,遷廟用幣,今遷社宜不殊。伯茂據尚書召誥,應用牲。詔遂從之。 武定六年二月,將營齊獻武王廟,議定室數、形制。兼度支尚書崔昂、司農卿盧元明、秘書監王元景、散騎常侍裴獻伯、國子祭酒李渾、御史中尉陸操、黃門侍郎李騫、中書侍郎陽休之、前南青州刺史鄭伯猷、秘書丞崔劼、國子博士邢峙、國子博士宗惠振、太學博士張毓、太學博士高元壽、國子助教王顯季等議:「案禮,諸侯五廟,太祖及親廟四。今獻武王始封之君,便是太祖,既通親廟,不容立五室。且帝王親廟,亦不過四。今宜四室二間,兩頭各一頰室,夏頭徘徊鵄尾。又案禮圖,諸侯止開南門,而二王後祔祭儀法,執事列於廟東門之外。既有東門,明非一門。獻武禮數既隆,備物殊等。準據今廟,宜開四門。內院南面開三門,餘面及外院,四面皆一門。其內院牆,四面皆架為步廊。南出夾門,各置一屋,以置禮器及祭服。內外門牆,並用赭堊。廟東門道南置齋坊;道北置二坊,西為典祠廨並廚宰,東為廟長廨並置車輅;其北為養犧牲之所。」詔從之。 ===校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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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卷108之三
魏書卷一百八之三 魏自太祖至於武泰帝,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崩,悉依漢魏既葬公除。唯高祖太和十四年文明太后崩,將營山陵,九月,安定王休,齊郡王簡,鹹陽王禧,河南王幹,廣陵王羽,潁川王雍,始平王勰,北海王詳,侍中、太尉、錄尚書事、東陽王丕,侍中、司徒、淮陽王尉元,侍中、司空、長樂王穆亮,侍中、尚書左僕射、平原王陸叡等,率百僚詣闕表曰:「上靈不弔,大行太皇太后崩背,溥天率土,痛慕斷絕。伏惟陛下孝思烝烝,攀號罔極。臣等聞先王制禮,必有隨世之變;前賢創法,亦務適時之宜。良以世代不同,古今異致故也。三年之喪,雖則自古,然中代已後,未之能行。先朝成式,事在可準,聖後終制,刊之金冊。伏惟陛下至孝發衷,哀毀過禮,欲依上古,喪終三年。誠協大舜孝慕之德,實非俯遵濟世之道。今雖中夏穆清,庶邦康靜,然萬機事殷,不可暫曠,春秋烝嘗,事難廢闕。伏願天鑒,抑至孝之深誠,副億兆之企望,喪期禮數,一從終制,則天下幸甚。日月有期,山陵將就,請展安兆域,以備奉終之禮。」詔曰:「兇禍甫爾,未忍所請。」 休等又表曰:「臣等聞五帝已前,喪期無數,三代相因,禮制始立,名雖虛置,行之者寡。高宗徒有諒闇之言,而無可遵之式;康王既廢初喪之儀,先行即位之禮。於是無改之道或虧,三年之喪有缺。夫豈無至孝之君,賢明之子?皆以理貴隨時,義存百姓。是以君薨而即位,不暇改年;踰月而即葬,豈待同軌;葬而即吉,不必終喪。此乃二漢所以經綸治道,魏晉所以綱理政術。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遭罔極之艱,永慕崩號,哀過虞舜,誠是萬古之高德,曠世之絕軌。然天下至廣,萬機至殷,曠之一朝,庶政必滯。又聖後終制,已有成典,宗社廢禮,其事尤大。伏願天鑒,抑哀毀之至誠,思在予之深責,仰遵先志典冊之文,俯哀百辟元元之請。」詔曰:「自遭禍罰,慌惚如昨,奉侍梓宮,猶悕髣髴。山陵遷厝,所未忍聞。」 十月,休等又表曰:「臣等頻煩上聞,仰申誠款,聖慕惟遠,未垂昭亮。伏讀哀灼,憂心如焚。臣等聞承乾統極者宜以濟世為務,經綸天下者特以百姓為心。故萬機在躬,周康弗獲申其慕;漢文作戒,孝景不得終其禮。此乃先代之成軌,近世所不易。伏惟太皇太后叡聖淵識,慮及始終,明誥垂於典策,遺訓備於末命。聿修厥德,聖人所重;遵承先式,臣子攸尚。陛下雖欲終上達之禮,其如黎元何?臣等不勝憂懼之誠,敢冒重陳,乞垂聽訪,以副億兆之望。」詔曰:「仰尋遺旨,俯聞所奏,倍增號絕。山陵可依典冊,如公卿所議。衰服之宜,情所未忍,別當備敍在心。」 既葬,休又表曰:「奉被癸酉詔書,述遺誡之旨,昭違從之義,遵儉葬之重式,稱孝思之深誠。伏讀未周,悲感交切。日月有期,山陵即就,伏惟陛下永慕崩號,倍增摧絕。臣等具位在官,與國休慼,庇心之至,不敢不陳。鹹以為天下之至尊,莫尊於王業;皇極之至重,莫重於萬機。至尊,故不得以常禮任己;至重,亦弗獲以世典申情。是以二漢已降,逮於魏晉,葬不過踰月,服不淹三旬。良以叔世事廣,禮隨時變,不可以無為之法,行之於有為之辰。文質不同,古今異制,其來久矣。自皇代革命,多歷年祀,四祖三宗,相繼纂業。上承數代之故實,俯副兆民之企望,豈伊不懷,理宜然也。文明太皇太后欽明稽古,聖思淵深,所造終制,事合世典。送終之禮既明,遺誥之文載備,奉而行之,足以垂風百王,軌儀萬葉。陛下以至孝之誠,哀毀過禮,三御不充半溢,晝夜不釋絰帶,永思纏綿,滅性幾及。百姓所以憂懼失守,臣等所以肝腦塗地。王者之尊,躬行一日,固可以感徹上靈,貫被幽顯。況今山陵告終,百禮鹹畢,百禮鹹畢 百衲本「百禮」二字空二格,南本已下諸本並注「闕二字」,今據通典卷八0總論喪期後魏條補。日已淹月,仍不卜練,比之前世,理為過矣。願陛下思大孝終始之義,愍億兆悲惶之心,抑思割哀,遵奉終制,以時即吉,一日萬機,則天下蒙恩,率土仰賴。謹依前式,求定練日,以備祔禫之禮。」詔曰:「比當別敍在心。」 既而,帝引見太尉丕及群臣等於太和殿前,哭拜盡哀,出幸思賢門右,詔尚書李沖宣旨於王等:「仰惟先後平日,近叢集官,共論政治,平秩民務。何圖一旦禍酷奄鍾,獨見公卿,言及喪事,追惟荼毒,五內崩摧。」丕對曰:「伏奉明詔,群情圮絕。臣與元等不識古義,以老朽之年,歷奉累聖,國家舊事,頗所知聞。伏惟遠祖重光世襲,至有大諱之日,唯侍送梓宮者凶服,左右盡皆從吉。四祖三宗,因而無改。世祖、高宗臣所目見。唯先帝升遐,臣受任長安,不在侍送之列,竊聞所傳,無異前式。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哀毀過禮,伏聞所御三食,不滿半溢。臣等叩心絕氣,坐不安席。願暫抑至慕之情,遵先朝成事,思金冊遺令,奉行前式,無失舊典。」詔曰:「追惟慈恩,昊天罔極,哀毀常事,豈足關言。既不能待沒,而朝夕食粥,粗亦支任,二公何足以至憂怖。所奏先朝成事,亦所見聞。祖宗情專武略,未修文教。朕今仰稟聖訓,庶習古道,論時比事,又與先世不同。太尉等國老,政之所寄,於典記舊式,或所未悉,且可知朕大意。其餘喪禮之儀,古今異同,漢魏成事及先儒所論,朕雖在衰服之中,以喪禮事重,情在必行,故暫抑哀慕,躬自尋覽。今且以所懷,別問尚書遊明根、高閭等,公且可聽之。」 高祖謂明根曰:「朕丁罹酷罰,日月推移,山陵已過,公卿又依金冊,據案魏晉,請除衰服。重聞所奏,倍增號哽。前者事逼山陵,哀疚頓弊,未得論敍,今故相引,欲具通所懷。卿前所表,除釋衰麻,聞之實用悲恨。於時親侍梓宮,匍匐筵几,哀號痛慕,情未暫闋,而公卿何忍便有此言。何於人情之不足!夫聖人制卒哭之禮,授練之變,皆奪情以漸。又聞君子不奪人之喪,亦不可奪喪。今則旬日之間,言及即吉,特成傷理。」明根對曰:「臣等伏尋金冊遺旨,踰月而葬,葬而即吉。故於卜葬之初,因奏練除之事,仰傷聖心,伏增悲悚。」高祖曰:「卿等鹹稱三年之喪,雖則自古,然中代以後,未之能行。朕謂中代所以不遂三年之喪,蓋由君上違世,繼主初立,故身襲袞冕,以行即位之禮。又從儲宮而登極者,君德未沇,臣義不洽,天下顒顒,未知所傒,故頒備朝儀,示皇極之尊。及後之喪也,因父在不遂,即生惰易之情,踵以為法。諒知敦厚之化,不易遵也。朕少蒙鞠育,慈嚴兼至,臣子之情,君父之道,無不備誨。雖自矇昧,粗解告旨,庶望量行,以免咎戾。朕誠不德,在位過紀,雖未能恩洽四方,化行萬國,仰稟聖訓,足令億兆知有君矣。於此之日,而不遂哀慕之心,使情禮俱損,喪紀圮壞者,深可痛恨。」 高閭對曰:「太古既遠,事難襲用,漢魏以來,據有成事。漢文繼高惠之蹤,斷獄四百,幾致刑措,猶垂三旬之禮。孝景承平,遵而不變。以此言之,不為即位之際,有所逼懼也。良是君人之道,理自宜然。又漢稱文景,雖非聖君,亦中代明主。今遺冊之旨,同於前式。伏願陛下述遵遺令,以副群庶之情。杜預晉之碩學,論自古天子無有行三年之喪者,以為漢文之制,闇與古合。雖叔世所行,事可承踵,是以臣等慺慺幹謁。」高祖曰:「漢魏之事,與今不同,備如向說。孝景雖承昇平之基,然由嫡子即位,君德未顯,無異前古。又父子之親,誠是天屬之重,然聖母之德,昊天莫報,思自殞滅,豈從衰服而已。竊尋金冊之旨,所以告奪臣子之心令早即吉者,慮遺絕萬機,荒廢政事。群官所以慺慺,亦懼機務之不理矣。今仰奉冊令,俯順群心,不敢闇默不言,以荒庶政。唯欲存衰麻,廢吉禮,朔望盡哀,寫洩悲慕,上無失導誨之志,下不乖眾官所請,情在可許,故專欲行之。公卿宜審思朕懷,不當固執。至如杜預之論,雖暫適時事,於孺慕之君,諒闇之主,蓋亦誣矣。孔聖稱『喪與其易也寧戚』,而預於孝道簡略,朕無取焉。」 秘書丞李彪對曰:「漢明德馬後,保養章帝,母子之道,無可間然。及後之崩,葬不淹旬,尋以從吉。然漢章不受譏於前代,明德不損名於往史。雖論功比德,事有殊絕,然母子之親,抑亦可擬。願陛下覽前世之成規,遵金冊之遺令,割哀從議,以親萬機。斯誠臣下至心,兆庶所願。」高祖曰:「既言事殊,固不宜仰匹至德,復稱孝章從吉,不受譏前代。朕所以眷戀衰絰,不從所議者,仰感慈恩,情不能忍故也。蓋聞孝子之居喪,見美麗則感親,故釋錦而服粗衰。內外相稱,非虛加也。今者豈徒顧禮違議,苟免嗤嫌而已。抑亦情發於衷,而欲肆之於外。金冊之意,已具前答,故不復重論。又卒日奉旨,不忍片言。後事遂非,默默在唸,不顯所懷。今奉終之事,一以仰遵遺冊,於令不敢有乖。但痛慕之心,事繫於予。雖無丁蘭之感,庶聖靈不奪至願,是以謂無違旨嫌。諸公所表,稱先朝成式,事在可準。朕仰惟太祖龍飛九五,初定中原,及太宗承基,世祖纂歷,皆以四方未一,群雄競起,故銳意武功,未修文德。高宗、顯祖亦心存武烈,因循無改。朕承累世之資,仰聖善之訓,撫和內外,上下輯諧。稽參古式,憲章舊典,四海移風,要荒革俗。仰遵明軌,庶無愆違。而方於禍酷之辰,引末朝因循之則,以為前準,非是所喻。」 高閭對曰:「臣等以先朝所行,頗同魏晉,又適於時,故敢仍請。」高祖曰:「卿等又稱今雖中夏穆清,庶邦康靜,然萬機事廣,不可暫曠。朕以卿苦見逼奪,情不自勝。尋覽喪儀,見前賢論者,稱卒哭之後,王者得理庶事。依據此文,又從遺冊之旨,雖存衰服,不廢萬機,無闕庶政,得展罔極之思,於情差申。」 高閭對曰:「君不除服於上,臣則釋衰於下,從服之義有違,為臣之道不足。又親御衰麻,復聽朝政,吉凶事雜,臣竊為疑。」高祖曰:「卿等猶以朕之未除於上,不忍專釋於下,奈何令朕獨忍於親舊!論雲,王者不遂三年之服者,屈己以寬群下也。先後之撫群下也,念之若子,視之猶傷。卿等哀慕之思,既不求寬;朕欲盡罔極之慕,何為不可?但逼遺冊,不遂乃心。將欲居廬服衰,寫朝夕之慕;升堂襲素,理日昃之勤。使大政不荒,哀情獲遂,吉不害於兇,兇無妨於吉。以心處之,謂為可爾。遺旨之文,公卿所議,皆服終三旬,釋衰襲吉。從此而行,情實未忍;遂服三年,重違旨誥。今處二理之際,唯望至期,使四氣一週,寒暑代易。雖不盡三年之心,得一經忌日,情結差申。案禮,卒哭之後,將受變服。於朕受日,庶民及小官皆命即吉。內職羽林中郎已下,虎賁郎已上,及外職五品已上無衰服者,素服以終三月;內職及外臣衰服者,變從練禮。外臣三月而除;諸王、三都、駙馬及內職,至來年三月晦朕之練也,除兇即吉;侍臣君服斯服,隨朕所降。此雖非舊式,推情即理,有貴賤之差,遠近之別。」 明根對曰:「聖慕深遠,孝情彌至,臣等所奏,已不蒙許,願得踰年即吉。既歷冬正,歲序改易,且足申至慕之情,又近遺誥之意,何待期年。」高祖曰:「冊旨速除之意,慮廣及百官,久曠眾務。豈於朕一人,獨有違奪?今既依次降除,各不廢王政,復何妨於事,而猶奪期年之心。」 高閭對曰:「昔王孫裸葬,士安去棺,其子皆從而不違,不為不孝。此雖貴賤非倫,事頗相似,臣敢借以為諭。今親奉遺令,而有所不從,臣等所以頻煩幹奏。」李彪亦曰:「三年不改其父之道,可謂大孝。今不遵冊令,恐涉改道之嫌。」高祖曰:「王孫、士安皆誨子以儉,送終之事,及其遵也,豈異今日。改父之道者,蓋謂慢孝忘禮,肆情違度。今梓宮之儉,玄房之約,明器幃帳,一無所陳。如斯之事,卿等所悉。衰服之告,乃至聖心卑己申下之意,寧可苟順沖約之旨,而頓絕創巨之痛。縱有所涉,甘受後代之譏,未忍今日之請。又表稱春秋烝嘗,事難廢闕。朕聞諸夫子,『吾不與祭,如不祭』。自先朝以來,有司行事,不必躬親,比之聖言,於事殆闕。賴蒙慈訓之恩,自行致敬之禮。今昊天降罰,殃禍上延,人神喪恃,幽顯同切,想宗廟之靈,亦輟歆祀。脫行饗薦,恐乖冥旨。仰思成訓,倍增痛絕。豈忍身襲袞冕,親行吉事。」 高閭對曰:「古者郊天,越紼行事,宗廟之重,次於郊祀。今山陵已畢,不可久廢廟饗。」高祖曰:「祭祀之典,事由聖經,未忍之心,具如前告。脫至廟庭,號慕自纏,終恐廢禮。公卿如能獨行,事在言外。」 李彪曰:「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今欲廢禮闕樂,臣等未敢。」高祖曰:「此乃宰予不仁之說,己受責於孔子,不足復言。群官前表,稱『高宗徒有諒闇之言,而無可遵之式』。朕惟信闇默之難,周公禮制,自茲以降,莫能景行。言無可遵之式,良可怪矣。復雲,康王既廢初喪之儀,先行即位之禮。於是無改之道式虧,三年之喪有缺。朕謂服美不安,先賢有諭;禮畢居喪,著在前典。或虧之言,有缺之義,深乖理衷。」 高閭對曰:「臣等據案成事,依附杜預,多有未允。至乃推校古今,量考眾議,實如明旨。臣等竊惟曾參匹夫,七日不食,夫子以為非禮。及錄其事,唯書七日,不稱三年,蓋重其初慕之心。伏惟陛下以萬乘之尊,不食竟於五日,既御則三食不充半溢。臣等伏用悲惶,肝腦塗地。躬行一日,足以貫被幽顯,豈宜衰服三年,以曠機務。夫聖人制禮,不及者企而及之,過之者俯而就之。伏願陛下抑至慕之情,俯就典禮之重,誠是臣等慺慺之願。」高祖曰:「恩隆德厚,則思戀自深,雖非至情,由所感發。然曾參之孝,曠代而有,豈朕今日所足論也。又前表,稱『古者葬而即吉,不必終禮,此乃二漢所以經綸治道,魏晉所以綱理庶政』。朕以為既葬即吉,蓋其季俗多亂,權宜救世耳,諒非光治興邦之化。二漢之盛,魏晉之興,豈由簡略喪禮,遺忘仁孝哉。公卿偏執一隅,便謂經治之要,皆在於斯,殆非義也。昔平日之時,公卿每奏稱當今四海晏安,諸夏清泰,禮樂日新,政和民悅。蹤侔軒唐,事等虞禹,漢魏已下,固不足仰止聖治。及至今日,便欲苦奪朕志,使不踰於魏晉。如此之意,未解所由。昔文母上承聖主之資,下有賢子之化,唯助德宣政,因風致穆而已。當今眾事草創,萬務惟始,朕以不德,沖年踐祚。而聖母匡訓以義方,詔誨以政事,經綸內外,憂勤億兆,使君臣協和,天下緝穆。上代已來,何後之功,得以仰比?如有可擬,則從眾議。堯雖棄子禪舜,而舜自有聖德,不假堯成。及其徂也,猶四海遏密,終於三年。今慈育之恩,詔教之德,尋之曠代,未有匹擬。既受非常之恩,寧忍從其常式。況未殊一時,而公卿欲令即吉。冠冕黼黻,行禮廟庭;臨軒設懸,饗會萬國。尋事求心,實所未忍。」 高閭對曰:「臣等遵承冊令,因循前典,惟願除衰即吉,親理萬機。至德所在,陛下欽明稽古,周覽墳籍,孝性發於聖質,至情出於自然,斟酌古今,事非臣等所及。」李彪曰:「當今雖治風緝穆,民庶晏然。江南有未賓之吳,朔北有不臣之虜,東西二蕃雖文表稱順,情尚難測。是以臣等猶懷不虞之慮。」高祖曰:「魯公帶絰從師,晉侯墨衰敗寇,往聖無譏,前典所許。如有不虞,雖越紼無嫌,而況衰麻乎?豈可於晏安之辰,豫念戎旅之事,以廢喪紀哉!」 李彪對曰:「昔太伯父死適越,不失至德之名。夫豈不懷,有由然也。伏願抑至慕之心,從遺告之重。臣聞知子莫若父母,聖後知陛下至孝之性也難奪,故豫造金冊,明著遺禮。今陛下孝慕深遠,果不可奪,臣等常辭,知何所啟。」高祖曰:「太伯之言,有乖今事,諸情備如前論,更不重敍古義。亦有稱王者除衰而諒闇終喪者,若不許朕衰,朕則當除衰闇默,委政冢宰。二事之中,惟公卿所擇。」明根對曰:「陛下孝侔高宗,慕同大舜,服衰麻以申至痛,理萬機以從遺旨,興曠世之廢禮,制一代之高則。臣等伏尋淵默不言,則代政將曠,仰順聖慕之心,請從衰服之旨。」 東陽王丕曰:「臣與尉元,歷事五帝,雖衰老無識,敢奏所聞。自聖世以來,大諱之後三月,必須迎神於西,攘惡於北,具行吉禮。自皇始以來,未之或易。」高祖曰:「太尉國老,言先朝舊事,誠如所陳。但聰明正直,唯德是依。若能以道,不召自至。苟失仁義,雖請弗來。大禍三月,而備行吉禮,深在難忍。縱即吉之後,猶所不行,況數旬之中,而有此理。恐是先朝萬得之一失,未可以為常式。朕在不言之地,不應如此。但公卿執奪,朕情未忍從,遂成往復,追用悲絕。」上遂號慟,群官亦哭而辭出。 壬午詔曰:「公卿屢上啟事,依據金冊遺旨,中代成式,求過葬即吉。朕仰惟恩重,不勝罔極之痛。思遵遠古,終三年之禮。比見群官具論所懷,今依禮既虞卒哭,剋此月二十日受服,以葛易麻。既衰服在上,公卿不得獨釋於下。故於朕之授變從練,已下復為節降。斷度今古,以情制衷。但取遺旨速除之一節,粗申臣子哀慕之深情。欲令百官同知此意,故用宣示。便及變禮,感痛彌深。」 十五年四月癸亥朔,設薦於太和廟。是日,高祖及從服者仍朝夕臨,始進蔬食,上哀哭追感不飯。侍中、南平王馮誕等諫,經宿乃膳。甲子罷朝,夕哭。九月丙戌,有司上言求卜祥日。詔曰:「便及此期,覽以摧絕。敬祭卜祥,乃古之成典。但世失其義,筮日求吉,筮日求吉 諸本作「筮曰永吉」,通鑑卷一三七四三一三頁如上摘句。按上雲「有司上言,求卜祥日」,知通鑑是,今據改。既乖敬事之志,又違永慕之心。今將屈禮厲眾,不訪龜兆。已企及此晦,寧敢重違冊旨,以異群議。尋惟永往,言增崩裂。」丁亥,高祖宿於廟。至夜一刻,引諸王、三都大官、駙馬、三公、令僕已下,奏事中散已上,及刺史、鎮將,立哭於廟庭,三公、令僕升廟。既出,監御令陳服笥於廟陛南,近侍者奉而升列於堊室前席。侍中、南平王馮誕跽奏請易服,進縞冠、皂朝服、革帶、黑屨,侍臣各易以黑介幘、白絹單衣、革帶、烏履,遂哀哭至乙夜,盡戊子。質明薦羞,奏事中散已上,冠服如侍臣,刺史已下無變。高祖薦酌,神部尚書王諶讚祝訖,哭拜遂出。有司陽祥服如前。有司陽祥服如前 按「陽」字不可解,上雲「監御令陳服笥於廟陛南」,此雲「如前」,疑「陽」乃「陳」之訛。侍中跽奏,請易祭服,進縞冠素紕、白布深衣、麻繩履。侍臣去幘易幍,群官易服如侍臣,又引入如前。儀曹尚書遊明根升廟跽慰,復位哭,遂出。引太守外臣及諸部渠帥入哭,次引蕭賾使並雜客入。至甲夜四刻,侍御、散騎常侍、司衞監以上升廟哭,既而出。帝出廟,停立哀哭,久而乃還。 十月,太尉丕奏曰:「竊聞太廟已就,明堂功畢,然享祀之禮,不可久曠。至於移廟之日,須得國之大姓,遷主安廟。神部尚書王諶既是庶姓,不宜參豫。臣昔以皇室宗屬,遷世祖之主。先朝舊式,不敢不聞。」詔曰:「具聞所奏,尋惟平日,倍增痛絕。今遵述先旨,營建寢廟,既而粗就。先王制禮,職司有分。移廟之日,遷奉神主,皆太尉之事,朕亦親自行事,不得越局,專委大姓。王諶所司,惟贊板而已。時運流速,奄及縞制,復不得哀哭於明堂,後當親拜山陵,寫洩哀慕。」 是年,高麗王死,十二月詔曰:「高麗王璉守蕃東隅,累朝貢職,年踰期頤,勤德彌著。今既不幸,其赴使垂至,將為之舉哀。而古者同姓哭廟,異姓隨其方,皆有服制。今既久廢,不可卒為之衰,且欲素委貌、白布深衣,於城東為盡一哀,以見其使也。朕雖不嘗識此人,甚悼惜之。有司可申敕備辦。」事如別儀。 十六年九月辛未,高祖哭於文明太后陵左,終日不絕聲,幕越席為次,侍臣侍哭。壬申,高祖以忌日哭於陵左,哀至則哭,侍哭如昨。帝二日不御膳。癸酉,朝中夕三時,哭拜於陵前。夜宿監玄殿,是夜徹次。甲戌,帝拜哭辭陵,還永樂宮。 十九年,太師馮熙薨,有數子尚幼。議者以為童子之節,事降成人,謂為衰而不裳,免而不絰,又無腰麻繆垂,唯有絞帶。時博士孫惠蔚上書言:「臣雖識謝古人,然微涉傳記。近取諸身,遠取諸禮,驗情以求理,尋理以推制。竊謂童子在幼之儀,居喪之節,冠杖之制,有降成人。衰麻之服,略為不異。以玉藻二簡,微足明之,曰:童子之節,錦紳並紐。錦紳即大帶,錦紳並紐錦紳即大帶 諸本「紐」作「細」,下「錦紳」無「紳」字。冊府卷五八0六九五六頁如上摘句。按禮記玉藻本文作紐,正義謂「絇,帶之紐」,「細」字無義,今據改。又「錦紳」連文,「錦」不得雲「即大帶」,今據補。既有佩觿之革,又有錦紐之紳。此明童子雖幼,已備二帶。以兇類吉,則腰絰存焉。又曰:童子無緦服。鄭注曰:『雖不服緦,猶免深衣。』是許其有裳,但不殊上下。又深衣之制,長幼俱服。童子為服之緦,猶免深衣,況居有服之斬,而反無裳乎?臣又聞先師舊說,童子常服類深衣,衰裳所施,理或取象。但典無成言,故未敢孤斷。又曰:聽事則不麻。則知不聽事麻矣。故注曰:『無麻往給事。』此明族人之喪,童子有事,貫絰帶麻,執事不易,故暫聽去之,以便其使。往則不麻,不往則絰。如使童子本自無麻,禮腰、首,聽與不聽,俱闕兩絰,唯舉無麻,足明不備,豈得言聽事則不麻乎?以此論之,有絰明矣。且童子不杖不廬之節,理儉於責;且童子不杖不廬之節理儉於責 諸本「責」下旁註「疑」字。按童子不杖、不廬見禮記雜記下,注云:「未成人者,不能備禮也。」這裡是說童子不杖不廬的禮節,於理不該苛責。並無可疑,今刪。不裳不絰之制,未覩其說。又臣竊解童子不衣裳之記,是有間之言。是有間之言 諸本「間」訛「聞」,不可通,今據冊府卷五八0六九五六頁改。將謂童子時甫稚齡,未就外傅,出則不交族人,內則事殊長者,餕旨父母之前,往來慈乳之手,故許其無裳,以便易之。若在志學之後,將冠之初,年居二九,質並成人,受道成均之學,釋菜上庠之內,將命孔氏之門,執燭曾參之室,而唯有掩身之衣,無蔽下之裳,臣愚未之安矣。又女子未許嫁,二十則笄,觀祭祀,納酒漿,助奠廟堂之中,視禮至敬之處,其於婉容之服,寧無其備。以此推之,則男女雖幼,理應有裳。但男女未冠,禮謝三加,女子未出,衣殊狄褖。無名之服,禮文罕見。童子雖不當室,苟以成人之心,則許其人服緦之絰。輕猶有絰,斬重無麻,是為與輕而奪重,非禮之意,此臣之所以深疑也。又衰傍有袵,以掩裳際,如使無裳,袵便徒設,若復去袵,衰又不備。設有齊斬之故,而便成童男女唯服無袵之衰,去其裳絰,此必識禮之所不行,亦以明矣。若不行於己,而立制於人,是為違制以為法,從制以誤人。恕禮而行,理將異此。」詔從其議。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08之四
魏書卷一百八之四 世宗永平四年冬十二月,員外將軍、兼尚書都令史陳終德有祖母之喪,欲服齊衰三年,以無世爵之重,不可陵諸父,若下同眾孫,恐違後祖之義,請求詳正。國子博士孫景邕、劉懷義、封軌、高綽,太學博士袁昇,四門博士陽寧居等議:「嫡孫後祖,持重三年,不為品庶生二,終德宜先諸父。」太常卿劉芳議:「案喪服乃士之正禮,含有天子、諸侯、卿大夫之事,其中時復下同庶人者,皆別標顯。至如傳重,自士以上,古者卿士,下通庶人。以為差謬。何以明之?禮稽命徵曰:『天子之元士二廟,,下通庶人。以為差謬。何以明之?禮稽命徵曰:『天子之元士二廟,諸侯之上士亦二廟,中、下士一廟。』一廟者,祖禰共廟。祭法又云『庶人無廟』。既如此分明,豈得通於庶人也?傳重者主宗廟,非謂庶人祭於寢也。兼累世承嫡,方得為嫡子嫡孫耳。不爾者,不得繼祖也。又鄭玄別變除,雲為五世長子服斬也。魏晉以來,不復行此禮矣。案喪服經無嫡孫為祖持重三年正文,唯有為長子三年,嫡孫期。傳及注因說嫡孫傳重之義。今世既不復為嫡子服斬,卑位之嫡孫不陵諸叔而持重,則可知也。且準終德資階,方之於古,未登下士,庶人在官,復無斯禮。考之舊典,驗之今世,則茲範罕行。且諸叔見存,喪主有寄,宜依諸孫,服期為允。」 景邕等又議雲:「喪服雖以士為主,而必下包庶人。何以論之?自大夫以上,每條標列,自大夫以上每條標列 百衲本「以上」二字墨釘,南本以下諸本作「以下」,通典卷八九為高曾祖母及祖母持重服議條載孫景邕等議作「以上」。按大夫以下唯士及庶人,喪服本是士禮,無所謂「每條標列」,下又說「逮於庶人,含而不述」,作「以下」不可通。「以上」指「天子」「諸侯」,才在喪服中「每條標列」,今據通典補。逮於庶人,含而不述,比同士制,不復疑也。不復疑也 百衲本「不」字墨釘,「復」作「後」,南本以下諸本作「起後疑也」,冊府卷五八一六九六四頁、通典卷八九載孫景邕等又議並如摘句。按上雲「喪服雖以士為主,而必下包庶人」,這裡說「比同士制,不復疑也」,上下相貫。當是先脫「不」字,又「復」字訛「後」,南本以意補「起」字。今據冊府、通典補改。唯有庶人為國君,此則明義服之輕重,不涉於孫祖。且受國於曾祖,廢疾之祖父,亦無重可傳,而猶三年,不必由世重也。夫霜感露濡,異識鹹感,承重主嗣,寧甄寢廟,嫡孫之制,固不同殊。固不同殊 冊府同上卷頁「同」作「宜」,當是。又古自卿以下,皆不殊承襲,末代僭踰,未可以語通典。末代僭踰未可以語通典 百衲本「踰未」二字墨釘,南本以下諸本作「妄不」,當是以意補,今據冊府同上卷頁補。是以春秋譏於世卿,王制稱大夫不世,此明訓也。喪服,經雖無嫡孫為祖三年正文,而有祖為嫡孫期,而有祖為嫡孫期 諸本「期」作「者」,冊府同上卷頁作「期」,通典卷八九載孫景邕等議作「周」。按祖為嫡孫期在儀禮喪服期服章。這裡當是寫作「朞」,殘壞訛作「者」。通典避唐諱改「期」為「周」。今據冊府改。豈祖以嫡服己,己與庶孫同為祖服期,於義可乎?服祖三年,此則近世未嘗變也。準古士官不過二百石已上,終德即古之廟士也。假令終德未班朝次,苟曰志仁,必也斯遂。況乃官歷士流,當訓章之運,而以庶叔之嫌,替其嫡重之位,未是成人之善也。」芳又議:「國子所云,喪服雖以士為主,而必下包庶人。本亦不謂一篇之內全不下同庶人,正言嫡孫傳重,專士以上。此經、傳之正文,不及庶人明矣。戴德喪服變除雲:『父為長子斬,自天子達於士。』此皆士以上乃有嫡子之明據也。且承重者,以其將代己為宗廟主,廟主了不雲寢,又其證也。所引大夫不世者,此公羊、穀梁近儒小道之書,至如左氏、詩、易、尚書、論語皆有典證,或是未寤。許叔重五經異義雲,今春秋公羊、穀梁說卿大夫世位,則權並一姓,謂周尹氏、齊崔氏也。而古春秋左氏說卿大夫皆得世祿。傳曰『官族』,易曰『食舊德』,舊德,謂食父故祿也。尚書曰:『世選爾勞,予不絕爾善。』詩云:『惟周之士,不顯弈世。』論語曰:『興滅國,繼絕世。』國謂諸侯,世謂卿大夫也。斯皆正經及論語士以上世位之明證也,士皆世祿也。八品者一命,斯乃信然。但觀此據,可謂覩其綱,未照其目也。案晉官品令所制九品,皆正無從,故以第八品準古下士。今皇朝官令皆有正從,若以其員外之資,為第十六品也,豈得為正八品之士哉?推考古今,謹如前議。」 景邕等又議:「喪服正文,大夫以上,每事顯列,唯有庶人,含而不言。此通下之義,瞭然無惑。且官族者,謂世為其功;食舊德者,謂德侯者世位;且官族者謂世為其功食舊德者謂德侯者世位 冊府卷五八一六九六五頁、通典卷八九孫景邕等議「謂世為其功」並作「謂世有功」,當是。下句通典作「食舊德者謂德繼於位」,冊府與諸本同。按原文不可解,疑「侯」乃「厚」音近而訛,通典避唐諱「世」字,並改其句,非必原文。興滅國,繼絕世,主謂諸侯卿大夫無罪誅絕者耳。且金貂七毦,楊氏四公,雖以位相承,豈得言世祿乎?晉太康中,令史殷遂以父祥不及所繼,求還為祖母三年。時政以禮無代父追服之文,亦無不許三年之制,此即晉世之成規也。」尚書邢巒奏依芳議。詔曰:「嫡孫為祖母,禮令有據,禮令有據 諸本「有據」訛「者處」,今據冊府同上卷頁、通典卷八九載詔書改。士人通行,何勞方致疑請也。可如國子所議。」 延昌二年春,偏將軍乙龍虎喪父,給假二十七月,而虎並數閏月,詣府求上。領軍元珍上言:「案違制律,居三年之喪而冒哀求仕,五歲刑。龍虎未盡二十七月而請宿衞,依律結刑五歲。」三公郎中崔鴻駁曰:「三年之喪,二十五月大祥。諸儒或言祥月下旬而禫,或言二十七月,各有其義,未知何者會聖人之旨。龍虎居喪已二十六月,若依王、杜之義,便是過禫即吉之月。如其依鄭玄二十七月,禫中復可以從御職事。禮雲:『祥之日鼓素琴。』然則大祥之後,喪事終矣。既可以從御職事,求上何為不可?若如府判,禫中鼓琴,復有罪乎?求之經律,理實未允。」下更詳辨。 珍又上言:「案士虞禮,三年之喪,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鄭玄雲『中猶間也』,『自喪至此,凡二十七月』。又禮言:『祥之日鼓素琴。』鄭雲:『鼓琴者,存樂也。』孔子祥後五日,彈琴而不成,十日而成笙歌。鄭注與鄭志及踰月可以歌,皆身自逾月可為。此謂存樂也,非所謂樂。樂者,使工為之。晉博士許猛解三驗曰:案黍離、麥秀之歌,小雅曰「君子作歌,惟以告哀」,魏詩曰「心之憂矣,我歌且謠」。若斯之類,豈可謂之金石之樂哉?是以徒歌謂之謠,徒吹謂之和。記曰:『比音而樂之,及干鏚羽毛謂之樂。』若夫禮樂之施於金石,越於聲音者,此乃所謂樂也。至於素琴,以示終笙歌以省哀者,則非樂矣。間傳雲:大祥除衰,杖而素縞麻衣,大祥之服也。雜記注云:『玄衣黃裳,則是禫祭,黃者,未大吉也。』雜記注云玄衣黃裳則是禫祭黃者未大吉也 諸本「衣」上無「玄」字,冊府同上卷頁有。按禮記雜記下「祥,因其故服」下注有「玄」字,知此志脫文,今據補。又雜記注「禫祭」下有「玄冠矣」三字,「黃者」作「黃裳者」,或是引書省文,今不補。檀弓雲:『祥而縞,是月禫,徙月樂。』鄭志:趙商問,鄭玄答雲:祥謂大祥,二十五月。是月禫,謂二十七月,非謂上祥之月也。徙月而樂。許猛釋六徵曰:樂者,自謂八音克諧之樂也。謂在二十八月,工奏金石之樂耳。而駁雲:『大祥之後,喪事終矣。』脫如此駁,禫復焉施?又駁雲:『禫中鼓琴,復有罪乎?』然禫則黃裳,未大吉也,鼓琴存樂,在禮所許。若使工奏八音,融然成韻,既未徙月,不罪伊何!又駁雲:『禫中既得從御職事,求上何為不可?』檢龍虎居喪二十六月,始是素縞麻衣,大祥之中,何謂禫乎?三年沒閏,理無可疑。麻衣在體,冒仕求榮,實為大尤,罪其焉捨!又省依王、杜,禫祥同月,全乖鄭義。喪兇尚遠,而欲速除,何怱怱者哉?下府愚量,鄭為得之。何者?禮記雲:『吉事尚近日,凶事尚遠日。』又論語雲:『喪與其易寧戚。』而服限三年,痛盡終身。中月之解,雖容二義,尚遠寧戚。又檢王、杜之義,起於魏末晉初。及越騎校尉程猗贊成王肅,駁鄭禫二十七月之失,為六徵三驗,上言於晉武帝曰:『夫禮國之大典,兆民所日用,豈可二哉。今服禫者各各不同,非聖世一統之謂。鄭玄說二十七月禫,甚乖大義。臣每難鄭失,六有徵,三有驗,初未能破臣難而通玄說者。』如猗之意,謂鄭義廢矣。太康中,許猛上言扶鄭,釋六徵,釋六徵 諸本「徵」作「禫」,冊府卷五八一六九六六頁作「徵」,按上文已引許猛「釋六徵」,「禫」字訛,今據改。解三驗,以鄭禫二十七月為得,猗及王肅為失。而博士宋昌等議猛扶鄭為衷,晉武從之。王、杜之義,於是敗矣。王、杜之義見敗者,晉武知其不可行故也。而上省同猗而贊王,欲虧鄭之成軌,竊所未寧。更無異義,還從前處。」 鴻又駁曰:「案三年之喪,沒閏之義,儒生學士,猶或病諸。龍虎生自戎馬之鄉,不蒙稽古之訓,數月成年,便懼違緩。原其本非貪榮求位,而欲責以義方,未可便爾也。且三年之喪,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鄭玄以中為間,王、杜以為是月之中。鄭亦未為必會經旨,王、杜豈於必乖聖意。既諸儒探賾先聖,後賢見有不同,晉武後雖從宋昌、許猛之駁,同鄭禫議,然初亦從程猗,贊成王、杜之言。二論得否,未可知也。聖人大祥之後,鼓素琴,成笙歌者,以喪事既終,餘哀之中,可以存樂故也。而樂府必以干鏚羽毛,施之金石,然後為樂,樂必使工為之。庶民凡品,於祥前鼓琴,可無罪乎?律之所防,豈必為貴士,亦及凡庶。府之此義,彌不通矣。魯人朝祥而暮歌,孔子以為踰月則可矣。爾則大祥之後,喪事已終,鼓琴笙歌,經禮所許。龍虎欲宿衞皇宮,豈欲合刑五歲。就如鄭義,二十七月而禫,二十六月十五升、布深衣、素冠、縞紕及黃裳、綵纓以居者,此則三年之餘哀,不在服數之內也。衰絰則埋之於地,杖則棄之隱處,此非喪事終乎?府以大祥之後,不為喪事之終,何得復言素琴以示終也。喪事尚遠日,誠如鄭義。龍虎未盡二十七月而請宿衞,實為怱怱,於戚之理,合在情責。便以深衣素縞之時,而罪同杖絰苫塊之日,於禮憲未允。詳之律意,冒喪求仕,謂在斬焉草土之中,不謂除衰杖之後也。又龍虎具列居喪日月,無所隱冒,府應告之以禮,遣還終月。便幸彼昧識,欲加之罪,豈是遵禮敦風,愛民之致乎?正如鄭義,龍虎罪亦不合刑,怱怱之失,宜科鞭五十。」 三年七月,司空、清河王懌第七叔母北海王妃劉氏薨,司徒、平原郡開國公高肇兄子太子洗馬員外亡,司徒平原郡開國公高肇兄子太子洗馬員外亡 冊府卷五八一六九六七頁無「亡」字,按洗馬官不聞有員外接,且何以有官而無名?檢八瓊室金石補正卷一五有贈營州刺史高貞碑,乃高肇兄高偃子,官至太子洗馬,死於延昌三年,與此志合,自即其人。疑本作「太子洗馬貞卒」,「貞卒」二字訛作「員外」,後人又補「亡」字。冊府已訛作「員外」,但下尚無「亡」字可證。並上言,未知出入猶作鼓吹不,請下禮官議決。太學博士封祖冑議:「喪大記雲:期九月之喪,既葬飲酒食肉,不與人樂之;五月三月之喪,比葬,飲酒食肉,不與人樂之;世叔母、故主、宗子,直雲飲酒食肉,不言不與人樂之。鄭玄雲:『義服恩輕。』以此推之,明義服葬容有樂理。又禮:『大功言而不議,小功議而不及樂。』言論之間,尚自不及,其於聲作,明不得也。雖復功緦,雖復功緦 諸本「緦」作「德」,冊府同上卷頁作「得」。按上引禮喪大記:「五月、三月之喪,比葬,飲酒食肉,不與人樂之」,五月、三月即功、緦。「功德」或「功得」乃「功緦」之訛。下房景先駁封祖冑議中引此語,諸本也作「德」,冊府卻作「緦」,可證。今改正,下文同改。樂在宜止。」四門博士蔣雅哲議:「凡三司之尊,開國之重,其於王服,皆有厭絕。若尊同體敵,雖疏尚宜徹樂。如或不同,子姓之喪非嫡者,既殯之後,義不闕樂。」國子助教韓神固議:「夫羽旄可以展耳目之適,夫羽旄可以展耳目之適 百衲本「夫羽旄」三字空一格,南本注「闕一字」,北、汲、殿、局四本注「闕」。今據冊府同上卷頁補。絲竹可以肆遊宴之娛,故於樂貴縣,有哀則廢。至若德儉如禮,升降有數,文物昭旂旗之明,錫鸞為行動之響,〔鳴鐃以警眾,聲笳以清路者,所以辨等〕列,明貴賤,〔鳴鐃以警眾聲笳以清路者所以辨等〕列明貴賤 諸本「列」字上無括號內十五字,顯有脫文,冊府同上卷頁有。按下房景先駁議引韓神固語也有此十五字。今據冊府補。非措哀樂於其間矣。謂威儀鼓吹依舊為允。」 兼儀曹郎中房景先駁曰:「案祖冑議以功緦有喪,鼓吹不作;雅哲議齊衰卒哭,簫管必陳,準之輕重,理用未安。聖人推情以制服,據服以副心,何容拜虞生之奠於神宮,襲衰麻而奏樂。大燧一移,哀情頓盡,反心以求,豈制禮之意也。就如所言,義服恩輕,既虞而樂,正服一期,何以為斷?或義服尊,正服卑,如此之比,復何品節?雅哲所議,公子之喪非嫡者,既殯之後,義不闕樂。案古雖有尊降,不見作樂之文,未詳此據,竟在何典?然君之於臣,本無服體,但恩誠相感,致存隱惻。是以仲遂卒垂,笙籥不入;智悼在殯,杜蕢明言。豈大倫之痛,既殯而樂乎?又神固等所議,以為笳鼓不在樂限,鳴鐃以警眾,聲笳而清路者,所以辨等列,明貴賤耳,雖居哀恤,施而不廢。粗而言之,似如可通,考諸正典,未為符合。案詩云『鍾鼓既設』,『鼓鍾伐鼛』,又云『於論鼓鍾,於樂辟雍』。言則相連,豈非樂乎?八音之數,本無笳名,推而類之,簫管之比,豈可以名稱小殊,而不為樂。若以王公位重,威飾宜崇,鼓吹公給,不可私辭者,魏絳和戎,受金石之賞,鍾公勳茂,蒙五熟之賜;若審功膺賞,君命必行,豈可陳嘉牢於齊殯之時,擊鍾磬於疑祔之後?擊鍾磬於疑祔之後 冊府卷五八一六九六八頁空格作「升」字。按此指大祥前之祔祭,似不得逕謂之「升祔」,今不補。尋究二三,未有依據。國子職兼文學,令問所歸,宜明據典謨,曲盡斟酌,率由必衷,以辨深惑。何容總議並申,無所析剖,更詳得失,據典正議。」 秘書監、國子祭酒孫惠蔚,太學博士封祖冑等重議:「司空體服衰麻,心懷慘切,其於聲樂,本無作理,但以鼓吹公儀,致有疑論耳。案鼓吹之制,蓋古之軍聲,獻捷之樂,不常用也。有重位茂勳,乃得備作。方之金石,準之管絃,其為音奏,雖曰小殊,然其大體,與樂無異。是以禮雲:『鼓無當於五聲,五聲不得不和。』竊惟今者,加臺司之儀,蓋欲兼廣威華,若有哀用之,無變於吉,便是一人之年,悲樂並用,求之禮情,於理未盡。二公雖受之於公,用之非私,出入聲作,亦以娛己。今既有喪,心不在樂,笳鼓之事,明非欲聞,其從寧戚之義,廢而勿作。但禮崇公卿出入之儀,至有趨以採齊,行以肆夏,和鑾之聲,佩玉之飾者,所以顯槐鼎之至貴,彰宰輔之為重。今二公地處尊親,儀殊百辟,鼓吹之用,無容全去。禮有懸而不樂,今陳之以備威儀,不作以示哀痛。述理節情,愚謂為允。」詔曰:「可從國子後議。」 清河王懌所生母羅太妃薨,表求申齊衰三年。詔禮官博議。侍中、中書監、太子少傅崔光議:「喪服大功章雲:公之庶昆弟為母。傳曰:『先君餘尊之所厭,不得過大功。』記:『公子為其母練冠麻衣縓緣,既葬除之。』傳曰:『何以不在五服中也?君之〔所不服,君之〔所不服〕 諸本「君之」下脫括號內「所不服」至「自為先帝所」三百二十五字,在百衲本恰好脫一頁,但今頁碼相連,不知是宋本原來就這樣,還是後人挖改,南本以下諸本因此也都連線。且因文義似乎可通,無人疑有脫文。今據冊府卷五八一六九六八-六九頁補。子亦不敢服也。』此皆謂公侯枝子,藉父兄以為稱,其母本妾,猶繫之於君,不得以子貴為夫人者也。至如應、韓啟宇,厥母固自申內主之尊;凡、蔣別封,凡蔣別封 冊府卷五八一六九六八頁「蔣」作「將」。按左傳僖二十四年:「凡、蔣、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將」乃「蔣」之訛,今改正。其親亦容盡君妣之重,若然,便所謂周公制禮而子姪共尊。漢世諸王之國,稱太后,宮室百官,周制京邑,自當一傍天子之式,而不用公庶之軌。魏氏已來,雖群臣稱微,然嘗得出臨民土,恐亦未必捨近行遠,服功衰與練麻也。羅太妃居王母之尊二十許載,兩裔藩後,並建大邦,子孫盈第,臣吏滿國,堂堂列闢,禮樂備陳,吉慶兇哀宜稱情典。則不應傍之公第,仍拘先厭。愚謂可遠準春秋子貴之文,上祔周漢侯王之體,成母后之尊,蠲帝妾之賤,申疏喪之極慕,擬功練之輕悲。誠如此:則三年之喪,無乖於自達;巨創之痛,有遂乎在中,寧成過哀,情禮俱允。」時議者不同,詔服大功。〕 〔時又疑清河國官從服之制,太學博士李景林等二十一人議:「按禮文,君為母三年,臣從服期。今司空自為先帝所〕厭,不得申其罔極。依禮大功,據喪服厭降之例,並無從厭之文。今太妃既捨六宮之稱,加太妃之號,為封君之母,尊崇一國。臣下固宜服期,不得以王服厭屈,而更有降。禮有從輕而重,義包於此。」太學博士封偉伯等十人議:「案臣從君服,降君一等。君為母三年,臣則期。今司空以仰厭先帝,俯就大功,臣之從服,不容有過。但禮文殘缺,制無正條,竊附情理,謂宜小功。庶君臣之服,不失其序,升降之差,頗會禮意。」清河國郎中令韓子熙議: :謹案喪服大功章雲:公之庶昆弟為其母妻。傳曰:「何以大功?先君餘尊之所厭,不敢過大功也。」夫以一國之貴,子猶見厭,況四海之尊,固無申理。頃國王遭太妃憂,議者援引斯條,降王之服。尋究義例,頗有一途。但公之庶昆弟,或為士,或為大夫。士之卑賤,不得仰匹親王,正以餘厭共同,可以奪情相擬。然士非列土,無臣從服,今王有臣,復不得一準諸士矣。議者仍令國臣從服以期,嚚昧所見,未曉高趣。案不杖章雲:為君之父母、妻、長子、祖父母。傳曰:「父母、長子,君服斬,妻則小君,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傳所以深釋父卒為祖服斬者,蓋恐君為祖期,臣亦同期也。明臣之後期,明臣之後期 按「後」字於文義不協,疑當作「服」,涉下「然後期」而訛。由君服斬。若由君服斬,然後期,則君服大功,安得亦期也?若依公之庶昆弟,不雲有臣從期。若依為君之父母,則出應申三年。此之二章,殊不相干,引彼則須去此,引此則須去彼。終不得兩服功期,渾雜一圖也。議者見餘尊之厭不得過大功,則令王依庶昆弟;見不杖章有為君之父母,便令臣從服以期。此乃據殘文,守一隅,恐非先聖之情,達禮之喪矣。 :且從服之體,自有倫貫,雖秩微閽寺,位卑室老,未有君服細絰,裁踰三時,臣著疏衰,獨涉兩歲。案禮,天子諸侯之大臣,唯服君之父母、妻、長子、祖父母,其餘不服也。唯近臣閽寺,隨君而服耳。若大夫之室老,君之所服,無所不從,而降一等。此三條是從服之通旨,較然之明例。雖近臣之賤,不過隨君之服,未有君輕而臣服重者也。議者雲,禮有從輕而重,臣之從君,義包於此。愚謂服問所云「有從輕而重,公子之妻為其皇姑」,直是禮記之異,獨此一條耳。何以知其然?案服問,經雲:「有從輕而重,公子之妻為其皇姑。」而大傳雲:從服有六,其六曰「有從輕而重」。注曰:「公子之妻,為其皇姑。」若從輕而重,不獨公子之妻者,則鄭君宜更見流輩廣論所及,不應還用服問之文,以釋大傳之義。明從輕而重,唯公子之妻。臣之從君,不得包於此矣。若復有君為母大功,臣從服期,當雲有從輕而重,公子之妻為其皇姑;為母大功,為母大功 按「為」上當脫「君」字。無「君」字連上文便是「公子之妻」為母大功,大誤,和下「臣從服期」也連不起來。臣從服期。何為不備書兩條,以杜將來之惑,而偏著一事,彌結今日之疑。且臣為君母,乃是徒從,徒從之體,君亡則已。妻為皇姑,既非徒從,雖公子早沒,可得不制服乎?為君之父母妻子,君已除喪而後聞喪,則不稅,蓋以恩輕不能追服。假令妻在遠方,姑沒遙域,過期而後聞喪,復可不稅服乎?若姑亡必不關公子有否,若姑亡必不關公子有否 冊府卷五八一六九七0頁「有」作「在」,疑是,但作「有」亦通,今不改。聞喪則稅,不計日月遠近者,不計日月遠近者 諸本「計」訛「許」,不可通,今據冊府同上卷頁改。則與臣之從君,聊自不同矣。 :又案,臣服君黨,不過五人,悉是三年,其餘不服。妻服夫黨,可直五人乎?期功以降,可得無服乎?臣妻事殊,邈然胡越,苟欲引之,恐非通例也。愚謂臣有合離,三諫待決;妻無去就,一醮終身。親義既有參差,喪服固宜不等。故見厭之婦,可得申其本服;君屈大功,不可過從以期。所以從麻而齊,專屬公子之妻;隨輕而重,何關從服之臣。尋理求途,儻或在此。必以臣妻相準,未覩其津也。 :子熙誠不能遠探墳籍,曲論長智,請以情理校其得失。君遭母憂,巨創之痛;臣之為服,從君之義。如何君至九月,便蕭然而即吉;臣猶期年,仍衰哭於君第。創巨而反輕,從義而反重。緣之人情,豈曰是哉?侍中崔光學洞今古,達禮之宗,頃探幽立義,申三年之服。雖經典無文,前儒未辨,然推例求旨,理亦難奪。若臣服從期,宜依侍中之論;脫君仍九月,不得如議者之談耳。嬴氏焚坑,禮經殘缺,故今追訪靡據,臨事多惑。愚謂律無正條,須準傍以定罪;禮闕舊文,宜準類以作憲。禮有期同緦功,而服如齊疏者,蓋以在心實輕,於義乃重故也。今欲一依喪服,不可從君九月而服週年;如欲降一等,兄弟之服,不可以服君母。詳諸二途,以取折衷,謂宜麻布,可如齊衰,除限則同小功。所以然者,重其衰麻,尊君母;蹙其日月,隨君降。如此,衰麻猶重,不奪君母之嚴;日月隨降,可塞從輕之責矣。 尚書李平奏,以謂:「禮,臣為君黨,妻為夫黨,俱為從服,各降君、夫一等。故君服三年,臣服一期。今司空臣懌自以尊厭之禮,奪其罔極之心,國臣厭所不及,當無隨降之理。禮記大傳雲『從輕而重』,鄭玄注云『公子之妻為其皇姑』。既舅不厭婦,明不厭者,還應服其本服。此則是其例。」詔曰:「禮有從無服而有服,何但從輕而重乎?懌今自以厭,故不得申其過隙,眾臣古無疑厭之論,而有從輕之據,曷為不得申其本制也。可從尚書及景林等議。」尋詔曰:「比決清河國臣為君母服期,以禮事至重,故追而審之。今更無正據,不可背章生條。但君服既促,而臣服仍遠。禮緣人情,遇厭須變服。可還從前判,既葬除之。」 四年春正月丁巳夜,世宗崩於式乾殿。侍中、中書監、太子少傅崔光,侍中、領軍將軍於忠與詹事王顯,中庶子侯剛奉迎肅宗於東宮,入自萬歲門,至顯陽殿,哭踴久之,乃復。王顯欲須明乃行即位之禮。崔光謂顯曰:「天位不可暫曠,何待至明?」顯曰:「須奏中宮。」光曰:「帝崩而太子立,國之常典,何須中宮令也。」光與於忠使小黃門曲集奏置兼官行事。於是光兼太尉,黃門郎元昭兼侍中,顯兼吏部尚書,中庶子裴儁兼吏部郎,中書舍人穆弼兼謁者僕射。光等請肅宗止哭,立於東序。於忠、元昭扶肅宗西面哭十數聲,止,服太子之服。太尉光奉策進璽綬,肅宗跽受,服皇帝袞冕服,服皇帝袞冕服 百衲本「服」下空一格,汲、局本不空,南、北、殿本也不空,但「帝」下有「用」字。按文義不像有脫字,增「用」字也似贅,今從汲、局本。御太極前殿。太尉光等降自西階,夜直群官於庭中北面稽首稱萬歲。 熙平二年十一月乙丑,太尉、清河王懌表曰:「臣聞百王所尚,莫尚於禮,於禮之重,喪紀斯極。世代沿革,損益不同,遺風餘烈,景行終在。至如前賢往哲,商搉有異。或並證經文,而論情別緒;或各言所見,而討事共端。雖憲章祖述,人自名家,而論議紛綸,理歸群正。莫不隨時所宗,各為一代之典,自上達下,罔不遵用。是使叔孫之儀,專擅於漢朝;王肅之禮,獨行於晉世。所謂共同軌文,四海畫一者也。至乃折旋俯仰之儀,哭泣升降之節,去來閫巷之容,出入閨門之度,尚須疇諮禮官,博訪儒士,載之翰紙,著在通法。辯答乖殊,證據不明,即詆訶疵謬,糾劾成罪。此乃簡牒成文,可具閱而知者也。未聞有皇王垂範,國無一定之章;英賢贊治,家制異同之式。而欲流風作則,永貽來世。比學官雖建,庠序未修,稽考古今,莫專其任。暨乎宗室喪禮,百僚凶事,冠服制裁,日月輕重,率令博士一人輕爾議之。廣陵王恭、北海王顥同為庶母服,恭則治重居廬,顥則齊期堊室。論親則恭、顥俱是帝孫,語貴則二人並為蕃國,不知兩服之證,據何經典。俄為舛駁,莫有裁正。懿王暱戚,尚或如斯。自茲已降,何可紀極。歷觀漢魏,喪禮諸儀,卷盈數百。或當時名士,往復成規;或一代詞宗,較然為則。況堂堂四海,藹藹如林,而令喪禮參差,始於帝族,非所以儀刑萬國,綴旒四海。臣忝官臺傅,備位喉唇,不能秉國之鈞,致斯爽缺。具瞻所誚,無所逃罪。謹略舉恭、顥二國不同之狀,以明喪紀乖異之失。乞集公卿樞納,內外儒學,博議定製,班行天下。使禮無異準,得失有歸,並因事而廣,永為條例。庶塵嶽沾河,微酬萬一。」靈太后令曰:「禮者為政之本,何得不同如此!可依表定議。」事在張普惠傳。 神龜元年九月,尼高皇太后崩於瑤光寺。肅宗詔曰:「崇憲皇太后,德協坤儀,徵符月晷,方融壼化,奄至崩殂。朕幼集荼蓼,夙憑德訓,及翕虣定難,是賴謨謀。夫禮沿情制,義循事立,可特為齊衰三月,以申追仰之心。」有司奏:「案舊事,皇太后崩儀,自復魄斂葬,百官哭臨,其禮甚多。今尼太后既存委俗尊,憑居道法。凶事簡速,不依配極之典;庭局狹隘,非容百官之位。但昔逕奉接,義成君臣,終始情禮,理無廢絕。輒準故式,立儀如別。內外群官,權改常服,單衣邪巾,奉送至墓,列位哭拜,事訖而除。止在京師,更不宣下。」詔可。 十一月,侍中、國子祭酒、儀同三司崔光上言:「被臺祠部曹符,文昭皇太后改葬,議至尊、皇太后、群臣服制輕重。四門博士劉季明議雲:『案喪服,記雖雲「改葬緦」,改葬緦 百衲本「緦」作「緫」,諸本作「總」,獨局本作「緦」。按「緦」古文作「總」,訛作「總」「緫」,今從局本。文無指據,至於註解,乖異不同。馬融、王肅雲本有三年之服者,鄭及三重。然而後來諸儒,符融者多,與玄者少。今請依馬、王諸儒之議,至尊宜服緦。案記:「外宗為君夫人,猶內宗。」鄭注云:「為君服斬,夫人齊衰,不敢以親服至尊也。」不敢以親服至尊也 按禮記雜記下重「服」字,不宜省,疑此脫一「服」字。今皇太后雖上奉宗廟,下臨朝臣,至於為姑,不得過期,計應無服。其清河、汝南二王母服三年,亦宜有緦。自餘王公百官,為君之母妻,唯期而已,並應不服。』又太常博士鄭六議雲:『謹檢喪服並中代雜論,記雲:「改葬緦。」鄭注:「臣為君,子為父,妻為夫。親見屍柩,不可以無服,故服緦。」鄭注臣為君子為父妻為夫親見屍柩不可以無服故服緦 按儀禮喪服傳鄭注此條「親見屍柩」上有「服緦者」三字,或引文省,末句「故服緦」下有「三月而除之」句。觀下文雲:「竊謂鄭氏得服緦之旨,謬三月之言。」若上不引「三月而除之」,忽駁「三月」之謬,令人不解,當是脫文。三年者緦,則期已下無服。竊謂鄭氏得服緦之旨,謬三月之言。如臣所見,請依康成之服緦,既葬而除。』愚以為允。」詔可。 二年正月二日元會,高陽王雍以靈太后臨朝,太上秦公喪制未畢,欲罷百戲絲竹之樂。清河王懌以為萬國慶集,天子臨享,宜應備設。太后訪之於侍中崔光,光從雍所執。懌謂光曰:「宜以經典為證。」光據禮記「縞冠玄武,子姓之冠」,父母有重喪,子不純吉。安定公親為外祖,又有師恩,太后不許公除,衰麻在體。正月朔日,還家哭臨,至尊輿駕奉慰。記雲:「朋友之墓,有宿草焉而不哭。」是則朋友有期年之哀。子貢雲:夫子喪顏淵,若喪子而無服,喪子路亦然。顏淵之喪,饋練肉,夫子受之,彈琴而後食之。若子之哀,則容一期,不舉樂也。孔子既大練,五日彈琴,父母之喪也。由是喪夫子若喪父而無服。心喪三年,由此而制。雖古義難追,比來發詔,每言師、祖之尊。是則一期之內,猶有餘哀。且禮,母有喪服,聲之所聞,子不舉樂。今太后更無別宮,所居嘉福,去太極不為大遠。鼓鍾於宮,聲聞於外,況在內密邇也。君之卿佐,是謂股肱,股肱或虧,何痛如之!智悼子喪未葬,杜蕢所以諫晉平公也。今相國雖已安厝,裁三月爾,陵墳未乾。懌以理證為然,乃從雍議。 孝靜武定五年正月,齊獻武王薨,時秘兇問。六日,孝靜皇帝舉哀於太極東堂,服齊衰三月。及將窆,中練。齊文襄王請自發喪之月,帝使侍中陸子彰舉詔,三往敦喻,王固執,詔不許。乃從薨月。 太祖天賜三年十月,佔授著作郎王宜弟造兵法。 高宗和平三年十二月,因歲除大儺之禮,遂燿兵示武。更為制,令步兵陳於南,騎士陳於北,各擊鍾鼓,以為節度。其步兵所衣,青赤黃黑別為部隊。盾矟矛戟相次週迴轉易,以相赴就。有飛龍騰蛇之變,為函箱魚鱗四門之陳,凡十餘法。跽起前卻,莫不應節。陳畢,南北二軍皆鳴鼓角,眾盡大譟。各令騎將六人去來挑戰,步兵更進退以相拒擊,南敗北捷,以為盛觀。自後踵以為常。 高祖太和十九年五月甲午,冠皇太子恂於廟。丙申,高祖臨光極堂,太子入見,帝親詔之。事在恂傳。六月,高祖臨光極堂,引見群官。詔曰:「比冠子恂,禮有所闕,當思往失,更順將來。禮古今殊制,三代異章。近冠恂之禮有三失,一,朕與諸儒同誤,二,諸儒違朕,故令有三誤。今中原兆建,百禮惟新,而有此三失,殊以愧歎。春秋,襄公將至衞,以同姓之國,問其年幾,而行冠禮。古者皆灌地降神,或有作樂以迎神。昨失作樂。至廟庭,朕以意而行拜禮,雖不得降神,於理猶差完。司馬彪雲,漢帝有四冠:一緇布,二進賢,三武弁,四通天冠。朕見家語冠頌篇,四加冠,公也。家語雖非正經,孔子之言與經何異。諸儒忽司馬彪志,致使天子之子,而行士冠禮,此朝廷之失。冠禮朕以為有賓,諸儒皆以為無賓,朕既從之,復令有失。孔所云『斐然成章』,其斯之謂。」太子太傅穆亮等拜謝。高祖曰:「昔裴頠作冠儀,不知有四,裴頠尚不知,卿等復何愧。」 正光元年秋,肅宗加元服,時年十一。既冠,拜太廟,大赦改元。官有其注。 輿服之制,秦漢已降,損益可知矣。魏氏居百王之末,接分崩之後,典禮之用,故有闕焉。太祖世所制車輦,雖參採古式,多違舊章。今案而書之,以存一代之跡。 乘輿輦輅:龍輈十六,四衡,轂朱班,繡輪,轂朱班繡輪 按「朱班輪」「朱班漆輪」見續漢書、晉書輿服志。疑這裡當作「朱班輪繡轂」,下皇太子、皇子條稱「朱輪繡轂」可證。有雕虯、文虎、盤螭之飾。龍首銜扼,鸞爵立衡,圓蓋華蟲,金雞樹羽,蛟龍遊蘇。建太常十有二斿,畫日月升龍。郊天祭廟則乘之。 乾象輦:羽葆,圓蓋華蟲,金雞樹羽,二十八宿,天階雲罕,山林雲氣、仙聖賢明、忠孝節義、遊龍、飛鳳、朱雀、玄武、白虎、青龍、奇禽異獸可以為飾者皆亦圖焉。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助祭郊廟則乘之。 大樓輦:輈十二,加以玉飾,衡輪雕綵,與輦輅同,駕牛十二。駕牛十二 百衲本「十二」作「二十」,北、汲、殿三本作「一十」,南本、局本作「十二」。按御覽卷七七四三四三四頁引作「十二」,下小樓輦條亦稱「駕牛十二」,今從南、局本。 小樓輦:輈八,衡輪色數與大樓輦同,駕牛十二。天子、太皇太后、皇太后郊廟,亦乘之。 象輦:左右鳳凰,白馬,仙人前卻飛行,駕二象。羽葆旒蘇,龍旂旍麾,其飾與乾象同。太皇太后、皇太后助祭郊廟之副乘也。 馬輦:重級,其飾皆如之。繢漆直輈六,左右騑駕。天子籍田、小祀時,則乘之。 臥輦:其飾皆如之。丹漆,駕六馬。 遊觀輦:其飾亦如之。駕馬十五匹,皆白馬朱髦尾。天子法駕行幸、巡狩、小祀時,則乘之。 七寶旃檀刻鏤輦:金薄隱起。 馬輦:天子三駕所乘,或為副乘。 緇漆蜀馬車:金薄華蟲隱起。 軺軒:駕駟,金銀隱起。出挽解合。出挽解合 四字不可解,疑有訛脫。 步挽:天子小駕遊宴所乘,亦為副乘。 金根車:羽葆,旒,畫輈輪,華首,綵軒交落,左右騑。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助祭郊廟,籍田先蠶,則乘之。長公主、大貴、大貴 按「大貴」下當脫「人」字。續漢書輿服志上稱「大貴人、貴人、公主、王妃、封君油畫軿車」。北魏宮中有「貴人」,不見「大貴人」之號,卷一三皇后傳,可能是襲用前史舊文。公主、封君、諸王妃皆得乘,但右騑而已。 太祖初,皇太子、皇子皆鸞輅立乘,畫輈龍首,朱輪繡轂,綵蓋朱裡,龍旂九斿,畫雲楱。皇子封則賜之,皆駕駟。 又有軺車:緇漆,紫幰朱裡,駕一馬,為副乘。 公安車:緇漆,紫蓋朱裡,畫輈,朱雀、青龍、白虎,龍旂八斿,駕三馬。軺車與王同。 侯車:與公同。七斿,紫蓋青裡,駕二馬。副車亦如之。 子車:緇漆,草蠡文,六斿,皂蓋青裡,駕一馬。副車亦如之。 闕及公、侯、子陪列郊天,則乘之。宗廟小祀,乘軺軒而已。至高祖太和中,詔儀曹令李韶監造車輅,一遵古式焉。 太祖天興二年,命禮官捃採古事,制三駕鹵簿。一曰大駕,設五輅,建太常,屬車八十一乘。平城令、代尹、司隸校尉、丞相奉引,太尉陪乘,太僕御從。輕車介士,千乘萬騎,魚麗雁行。前驅,皮軒、闒戟、芝蓋、雲罕、指南;後殿,豹尾。鳴葭唱,上下作鼓吹。軍戎、大祠則設之。二曰法駕,屬車三十六乘。平城令、代尹、太尉奉引,侍中陪乘,奉車都尉御。巡狩、小祠則設之。三曰小駕,屬車十二乘。平城令、太僕奉引,常侍陪乘,奉車郎御。遊宴離宮則設之。二至郊天地,四節祠五帝,或公卿行事,唯四月郊天,帝常親行,樂加鍾懸,以為迎送之節焉。 天賜二年初,改大駕魚麗雁行,更為方陳鹵簿。列步騎,內外為四重,列標建旌,通門四達,五色車旗各處其方。諸王導從在鉀騎內,公在幢內,侯在步矟內,子在刀盾內,五品朝臣使列乘輿前兩廂,官卑者先引。王公侯子車旒麾蓋、信幡及散官構服,一皆純黑。 肅宗熙平元年六月,中侍中劉騰等奏:「中宮僕刺列車輿朽敗。自昔舊都,禮物頗異,遷京已來,未復更造。請集禮官,以裁其制。」靈太后令曰:「付尚書量議。」太常卿穆紹,少卿元端,博士鄭六、劉臺龍等議:「案周禮王后之五輅:重翟錫面朱緫,厭翟勒面繢緫,安車彫面鷖緫,皆有容蓋;翟車貝面組緫,有握;輦車,組輓,有翣,羽蓋。重翟,後從王祭祀所乘;厭翟,後從王賓饗諸侯所乘;安車,後朝見於王所乘;翟車,後出桑則乘;輦車,後宮中所乘。謹以周禮聖制,不刊之典,其禮文尤備。孔子云『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以其法不可踰。以此言之,後王輿服典章,多放周式。雖文質時變,輅名宜存,彫飾雖異,理無全捨。當今聖後臨朝,親覽庶政,輿駕之式,宜備典禮。臣等學缺通經,叨參議末,輒率短見,宜準周禮備造五輅,彫飾之制,隨時增減。」 太學博士王延業議:「案周禮,王后有五輅,重翟以從王祠,厭翟以從王饗賓客,安車以朝見於王,翟車以親桑,輦車宮中所乘。又漢輿服志雲:秦並天下,閱三代之禮,或曰殷瑞山車,金根之色,殷人以為大輅,於是始皇作金根之車。漢承秦制,御為乘輿。太皇太后、皇太后皆御金根車,加交絡、帷裳,非法駕則乘紫罽軿車,雲𣝛文畫輈,黃金塗五末,蓋爪,蓋爪 諸本「爪」作「瓜」,獨局本作「爪」。按續漢書輿服志上作「蚤」,晉書卷二五輿服志作「爪」,今從局本。左右騑,左右騑 諸本「左」作「在」,冊府卷五八二六九七二頁作「左」。按續漢書、晉書輿服志並作「左右騑」。今據改。駕三馬。阮諶禮圖並載秦漢已來輿服,亦云:金根輅,皇后法駕乘之,以禮婚見廟;桑輅,桑輅 諸本「桑」作「乘」,冊府同上卷頁作「桑」。按下雲:「阮氏圖,桑車亦飾以雲母」,知作「桑」是。今據改。後法駕乘之以親桑;安車,後小駕乘之以助祭;山軿車,後行則乘之;紺罽軿車,後小行則乘之,以哭公主、邑君、王妃、公侯夫人;入閤輿,後出入閤、宮中小遊則乘之。晉先蠶儀注:皇后乘雲母安車,駕六騩。案周、秦、漢、晉車輿儀式,互見圖書,雖名號小異,其大較略相依擬。金根車雖起自秦造,即殷之遺制,今之乘輿五輅,是其象也,華飾典麗,容觀莊美。司馬彪以為孔子所謂乘殷之輅,即此之謂也。案阮氏圖,桑車亦飾以雲母,晉之雲母車即是,一與周之翟車其用正同。安車既名同周制,又用同重翟。山軿車,案圖飾之以紫。紺罽軿車,雖制用異於厭翟,而實同用。於今入閤輿與輦,其用又同。案圖,今之黑漆畫扇輦,與周之輦車其形相似。竊以為秦滅周制,竊以為秦滅周制 諸本「滅」作「減」,冊府卷五八二六九七三頁作「滅」。按下雲「百事創革」,豈得謂「減」。「減」乃「滅」形近而訛,今據改。百事創革,官名軌式,莫不殊異。漢魏因循,繼踵仍舊,雖時有損益,而莫能反古。良由去聖久遠,典儀殊缺,時移俗易,物隨事變。雖經賢哲,祖襲無改。伏惟皇太后叡聖淵凝,照臨萬物,動循典故,貽則後王。今輒竭管見,稽之周禮,考之漢晉,採諸圖史,驗之時事,以為宜依漢晉:法駕,則御金根車,駕四馬,加交絡帷裳;御雲母車,駕四馬,以親桑;其非法駕則御紫罽軿車,駕三馬;小駕則御安車,駕三馬,以助祭;小行則御紺罽軿車,駕三馬,以哭公主、王妃、公侯夫人;宮中出入,則御畫扇輦車。案舊事,比之周禮,唯闕從王饗賓客及朝見於王之乘。竊以為古者諸侯有朝會之禮,故有從饗之儀。今無其事,宜從省略。又今之皇居,宮掖相逼,就有朝見,理無結駟,即事考實,亦宜闕廢。又哭公主及王妃,周禮所無,施之於今,實合事要。損益不同,用捨隨時,三代異制,其道然也。又金根及雲母,駕馬或三或六,訪之經禮,無駕六之文。今之乘輿,又皆駕四,義符古典,宜仍駕四。其餘小駕,宜從駕三。其制用形飾,備見圖志。」 司空領尚書令任城王澄、尚書左僕射元暉、尚書右僕射李平、尚書齊王蕭寶夤、尚書元欽、尚書元昭、尚書左丞盧同、右丞元洪超、考功郎中劉懋、北主客郎中源子恭、南主客郎中游思進、三公郎中崔鴻、長兼駕部郎中薛悅、起部郎中杜遇、左主客郎中元韡、騎兵郎中房景先、外兵郎中石士基、長兼右外兵郎中鄭幼儒、都官郎中李秀之、兼尚書左士郎中朱元旭、度支郎中谷穎、左民郎中張均、金部郎中李仲東、庫部郎中賈思同、國子博士薛禎、邢晏、高諒、奚延、太學博士邢湛、崔瓚、韋朏、鄭季明、鄭季明 諸本「明」作「期」,冊府同上卷頁作「明」。按鄭季明附見卷五六鄭羲傳,「期」乃「明」形近而訛,今據改。國子助教韓神固、四門博士楊那羅、唐荊寶、王令儁、吳珍之、宋婆羅、劉燮、高顯邕、杜靈儁、張文和、陳智顯、楊渴侯、趙安慶、賈天度、艾僧㯹、呂太保、王當百、槐貴等五十人,議以為:「皇太后稱制臨朝,躬親庶政,郊天祭地,宗廟之禮,所乘之車,宜同至尊,不應更有製造。周禮、魏晉雖有文辭,不辨形制,假令欲作,恐未合古制,而不可以為一代典。臣以太常、國子二議為疑,重叢集官,並從今議,唯恩裁決。」靈太后令曰:「群官以後議折中者,便可如奏。」 太祖天興元年冬,詔儀曹郎董謐撰朝覲、饗宴、郊廟、社稷之儀。六年,又詔有司制冠服,隨品秩各有差,時事未暇,多失古禮。世祖經營四方,未能留意,仍世以武力為事,取於便習而已。至高祖太和中,始考舊典,以制冠服,百僚六宮,各有差次。早世升遐,猶未周洽。肅宗時,又詔侍中崔光、安豐王延明及在朝名學更議之,條章粗備焉。 熙平元年九月,侍中儀同三司崔光表:「奉詔定五時朝服,案北京及遷都以來,未有斯制,輒勒禮官詳據。」太學博士崔瓚議雲:「周禮及禮記,三冠六冕,承用區分,璅玉五綵,配飾亦別,都無隨氣春夏之異。唯月令有青旂、赤玉、黑衣、白輅,隨四時而變,復不列弁冕改用之玄黃。以此而推,五時之冠,禮既無文,若求諸正典,難以經證。案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及祭祀志雲:迎氣五郊,自永平中以禮讖並月令迎氣服色,因採元始故事,兆五郊於洛陽。又云五郊衣幘,各如方色。又續漢禮儀志:立春,京都百官,皆著青衣,闕服青幘。京都百官皆著青衣闕服青幘 百衲本「服」上空一格,諸本不空。按續漢書禮儀志上立春條:「京師百官皆衣青衣,郡國縣道官下至斗食令史皆服青幘。」則「服青衣」和「服青幘」者有區別。這裡「服青幘」上當有闕文,故百衲本空格,今注「闕」字。秋夏悉如其色。自漢逮於魏晉,迎氣五郊,用幘從服,改色隨氣。斯制因循,相承不革,冠冕仍舊,未聞有變。今皇魏憲章前代,損益從宜。五時之冠,愚謂如漢晉用幘為允。」靈太后令曰:「太傅博學洽通,多識前載,既綜朝儀,彌悉其事。便可諮訪,以決所疑。」二年九月,太傅、清河王懌、給事黃門侍郎韋延詳奏:給事黃門侍郎韋延詳奏 諸本「詳」作「祥」,獨百衲本作「詳」。按冊府卷五八二六九七四頁也作「詳」。「詳」是審議之意,今從百衲本。「謹案前敕,制五時朝服,嘗訪國子議其舊式。太學博士崔瓚等議:『自漢逮於魏晉,迎氣五郊,用幘從服,改色隨氣。斯制因循,相承不革,冠冕仍舊,未聞有變。今皇魏憲章前代,損益從宜。五時之冠,謂如漢晉用幘為允。』尚書以禮式不經,請訪議事,奉敕付臣,令加考決。臣以為帝王服章,方為萬世則,不可輕裁。請更集禮官下省定議,蒙敕聽許。謹集門下及學官以上四十三人,尋考史傳,量古校今,一同國子前議。幘隨服變,冠冕弗改。又四門博士臣王僧奇、蔣雅哲二人,以為五時冠冕,宜從衣變。臣等謂從國子前議為允。」靈太后令曰:「依議。」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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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交通大學學生社團辦公室使用與管理細則 中華民國九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學務處處務會議訂 == 第一條 == 為有效規範本校學生社團辦公室(以下簡稱社辦)之管理與使用,確保 財產安全、整潔維護、室內安寧及合理分配,特訂定本辦法。 == 第二條 == 社辦之使用與管理由課外活動組負責統籌辦理。 == 第三條 == 社辦申請資格: 課外活動組核准成立之正式社團及預備性社團。 == 第四條 == 社辦由課外活動組於每學年末依實際需要分配之,分配原則如下: 一、當年社團評鑑成績。 二、參與校務推動之配合度。 三、以社辦使用效率、清潔管理情況等相關表現為輔。 四、學校政策需要。 == 第五條 == 社辦經課外組分配後,未經課外組許可,不得任意調換或轉讓或借用。 == 第六條 == 社辦使用時間: 週一至週日早上八時至晚上十一時三十分。晚上十一時十分請所有人員 離開社辦,十一時三十分準時關門。 == 第七條 == 社辦以提供社團辦公、開會及推展社務等使用為原則,不得做為不法或 不正當活動之集會與烹飪及喧嘩等活動,違者依本校校規議處。 == 第八條 == 社辦公共安全由使用之社團共同維護。社辦內除照明、電扇、音響、電 腦裝置外,一律禁止私接電源、插座及使用非經核准之電氣用品或可燃 性物品,如電熱器、瓦斯、電磁爐、電視、天線、冰箱、蠟燭等,以免 影響社辦公共安全。 == 第九條 == 社辦無人使用或臨時停電時,務須將所有電源、電器之開關關閉後並確 實鎖門,方得離去。 == 第十條 == 社辦內外之空間安排、場內佈置,非經課外組許可,不得任意移動、張 貼或塗畫等;社辦之佈置不可破壞室內原有設施,並不得遮蔽門、窗等。 == 第十一條 == 社辦內由學校統一分配之裝置須妥善愛惜使用,並由社團負責人負責 保管,如有人為損壞者一律照價賠償,情節重大者依本校校規議處。 == 第十二條 == 社辦禁止堆放易燃性物品,如:木材、蠟燭、瓦斯罐等。各社團不得 將私人貴重物品放置於社辦,自行放置之物品須自負保管之責。 == 第十三條 == 社辦內部應隨時維持整齊、清潔、美觀,並按時打掃辦公室及分配之 公共區域。當日食用過後之物品,須於當日清潔完畢。社辦之整潔與 管理列入社團評鑑考評專案。 == 第十四條 == 如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視情節輕重對社團提出口頭、書面告誡或勒令 停止社辦使用權: 一、存放違禁及危險物品者。(經過課外組核准後之體育性社團之武術器材 除外)。 二、飼養寵物、家畜或其他動物者。 三、在社辦內炊膳。 四、從事賭博或其他不法行為者。 五、飲酒或滋事者。 六、妨礙公共衛生者。 七、蓄意破壞公物者。 八、門鎖任意更換或新增其他門鎖者。 九、大聲暄嘩或不當使用樂器及播放音量過大造成噪音幹擾者。 十、於社辦留宿者。 十一、其他行為經課外組認定足以危害社辦公共安全者或有違善良風俗習 慣者。 十二、其他違反本辦法第七、八、十、十二條規定情節嚴重者。 == 第十五條 == 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本組得逕行停止社辦之使用權。 一、當年度社團經評鑑成績丁等或丙等者。 二、本組因整體規劃之需要,須合併或遷移社辦時。 == 第十六條 == 經公告解散或取消社辦使用權之社團,應於接到課外組通知或公告後 七日之內將遷出社辦,並繳交財產移交清冊及社辦鑰匙,損壞或遺失 公物必須賠償,並負責清理乾淨,經課外組檢查完成後始得完成所有 移交手續。如未辦理移交手續者,依本校校規議處社團負責人。 == 第十七條 == 本辦法如有未盡之事宜,則依本校相關規定辦理。 == 第十八條 == 本辦法經學務會議透過後公告實施,修訂時亦同。 Category:國立交通大學
國立交通大學學則
國立交通大學學則 92學年度第4次校務會議修訂(93.6.10) 教育部臺高(二)字第0930092473號函同意備查 總 則 第一條 本校為處理學生學籍、成績及畢業等相關事宜,特依據大學法及其施行細則、學位授予法及其施行細則、及其他有關法令規定訂定本學則。 第二條 本校學生依所修讀學位分三種,分別為:學士班學生、碩士班研究生及博士班研究生,各種新生之招生,悉依據大學法及其施行細則、本校相關招生辦法及有關規定辦理。僑生得依據教育部發布之僑生回國就學及輔導辦法分發或申請入學,外國學生得依據本校接受外國學生修讀學位及選讀學分辦法申請入學,其辦法另定之,並報教育部備查。 轉 學 考 試 第三條 本校各學系學士班學生遇有缺額時得辦理轉學考試,招收轉學生。但一年級及應屆畢業年級依規定不得招收轉學生。 轉學考試相關事宜由本校招生委員會依據「大學招收轉學生共同注意事項」擬定招生簡章辦理之。 保留入學資格 第四條 新生符合下列條件,未能依規定時間註冊入學者,得申請保留入學資格。 1.因重病住院或因重病醫療需復建時程。 2.參加教育實習。 3.符合有關法令規定者。 保留入學資格以一年為限,法令另有規定者從之。 因重病申請者須檢具地區級以上醫院證明,因參加教育實習或法令規定申請者須檢具有關證明或有關法令,於應入學當學期註冊前,向教務處註冊組申請,經核准保留入學資格者,毋須繳納任何費用。 轉學生不得申請保留入學資格。 入 學 第五條 新生及轉學生除依第四條規定辦理保留入學資格者外,應於規定日期來本校辦理報到並完成註冊入學手續否則取消入學資格。有兵役義務之新生或轉學生入學時,請依兵役相關法令申請緩徵或儘後召集。 第六條 新生及轉學生入學時,須繳交學籍記載表及相關證明檔案。學籍記載表記載學生之學籍資料,由本校永久儲存。 學生之姓名(含字形)及出生年月日,應以身分證所載者為準,入學資格證件所載與身分證所載不符者,應即更正。 在校生及畢(肄)業校友申請更改姓名、出生年月日,須檢具戶政機關發給之證件,至註冊組辦理。 轉 系 所 (組) 第七條 本校學士班學生於第二學年開始前得申請轉系;於第三學年開始前申請者,得轉入性質相近學系三年級或性質不同學系二年級肄業;其因特殊原因,於第四學年開始前申請者得,轉入性質相近學系或輔系三年級肄業。 碩士班、博士班研究生辦理轉系(所)之規定, 由各系(所)自訂並列明於其修業規章中。 轉系(所)均以一次為限,並須完成轉入學系(所)規定之畢業條件,方可畢業。 同系(所)轉組者,比照前三項規定辦理。 第八條 學生轉系(所)組須於學校規定時間內,向註冊組申請,經各有關系(所)初審 (必要時得舉行考試)同意後,提請本校學生轉系所審查委員會審查決定(審查委員由教務長、各學院院長、各相關學繫系主任及各相關研究所所長等擔任),經核准轉系(所)組學生不得再申請更改或轉回原系(所)組。 第九條 各學系辦理學士班學生轉系,其轉入年級學生名額,以不超過該學系原核定及分發新生名額之二成為度。 研究生轉系(所)組之名額由各系(所)自訂之。 繳 費 第十條 學生每學期應繳各費,於註冊前公佈之。 註 冊 第十一條 每學期開始,學生須如期到校註冊,因故未能於開始上課後三天內完成註冊者應請假申請延期註冊,延期註冊以開始上課後兩星期為限,逾期未完成註冊者,即令退學。 休 學 第十二條 學生因故得以學期為單位申請休學,學士班學生申請休學須經家長或監護人同意。 休學累計以二學年為限,期滿因重病醫療需復建時程致無法及時復學者,得申請延長,惟須經教務會議審議透過。 休學期間應徵服役者,須檢同徵集令影本,申請延長休學期限,俟服役期滿,於法定期限內,檢同退伍令申請復學,服役期間不計入休學期限。 除碩博士班研究生已修滿應修學分者得在當學期結束前辦理完畢外,學生在學期中申請該學期休學,須在學校行事曆所定之學期考試開始前辦理完畢。 復 學 第十三條 休學生復學時,應入原肄業學系(研究所、專班)相銜接之學年或學期肄業;但學期中途休學者,復學時應入原休學之學年或學期肄業。 前項原肄業學系(研究所、專班)變更或停辦者,本校得輔導復學生至適當學系(研究所、專班)肄業。 退 學 第十四條 學生有左列情形之一者,應予退學: 1.入學或轉學資格經審核不合者。 2.逾期未註冊或休學逾期未復學者。 3.操行成績不及格者。 4.修業年限屆滿,經依規定延長年限仍未修足所屬系(所、專班)規定應修科目與學分者。 5.自動申請退學者。 6.修讀碩、博士學位學生,依各系所修業規章規定未透過者。 7.除僑生等特種生以外之修讀學士學位學生連續兩次或累計三次學期學業成績不及格科目之學分數達該學期修習科目總學分數二分之一者;或特種生連續兩次或累計三次學期學業成績不及格科目之學分數達該學期修習科目總學分數三分之二者。 學期修習科目總學分數未高於九學分者不受此限。 特種生包含外國學生、僑生、派赴國外工作人員子女學生、蒙藏生、視聽障礙甄試學生、腦性麻痺甄試學生、運動成績優良甄審學生等修讀學士學位學生。 8.符合本學則其他條文規定應予退學者。 第十五條 學士班學生自行申請退學,須經家長或監護人之同意。 第十六條 應予退學學生得向學校申請發給修業證明書,但入學或轉學資格不合而退學者,不得發給任何修業證明檔案。 第十七條 學生在學期中退學、休學者,其已繳各費(需檢具收據)之退費事宜,悉比照教育部發布之退費標準辦理。 開除學籍 第十八條 學生假借、冒用、偽造或變造學(經)歷證明檔案入學者,應開除學籍。 前項情形如在畢業後始被發覺者,除依法追繳其學位證書外,並報教育部公告取銷其畢業資格。 開除學籍者,不得發給與修業有關之任何證明檔案,並專案報請教育部備查。 申訴條款 第十九條 依規定應予退學或開除學籍學生,得依據本校學生申訴評議辦法在規定期限內提起申訴,申訴結果未確定前,不因申訴之提起而停止原處分之執行。但在校生得繼續在校肄業,除不得發給學位證書外,其餘學籍事項比照在校生處理。 第二十條 前條之申訴經本校學生申訴評議委員會評議未獲救濟者,亦得依法提起訴願及行政訴訟;原處分經上級主管機關決定或行政法院判決顯然違法或不當時,本校將另為處分。 經本校另為處分得復學學生,若因特殊事故無法及時復學時,本校應予輔導復學,其復學前之離校期間,得補辦休學,休學期限除服役時間另計外以一年為限。 第二十一條 學生經校內提起申訴,最後評議結果維持原處分應予退學者,其修業證明書所載修業截止日期,以原處分日期為準;其離校日期之認定及役男「離校學生緩徵原因消滅名冊」之冊報,以校內申訴結果確定後三十日為限。 選 課 第二十二條 學生選課,須依照各系(所、專班)規定科目表,於每學期選課、加、退選規定期限內辦理完竣,並須經系主任(所長、專班主任)之核準,送教務處課務組登記。同一時段內不得修讀兩個科目(重修者得依另法規範),如經發現,兩科目成績均以零分計算。選修他系(所、專班)之科目,須經有關系主任(所長、專班主任)核准。 選修他校課程須經本校及他校之同意。 選修暑期課程須依照本校暑期開班授課辦理要點辦理,其要點另定之,並報教育部備查。 逾期加退選 第二十三條 學生因特殊原因需申請逾期加、退選者,須經系主任(所長、專班主任)及教務長核准,教務處並得依照本校學生申請逾期加退選作業要點予以處分。 修業期限及應修學分數 第二十四條 本校採用學年學分制,各學系學士班學生之修業期限均為四年。應修學分總數,除體育及軍訓(護理)另計外,不得少於128學分。各系如提高其應修學分數,以20學分為限。 碩士班修業期限以一至四年為限,博士班修業期限以二至七年為限,在此範圍內各系(所、專班)得依其特性需要,另行規範最低修業期限。 碩、博士班究生應修學分數及獲得學位須透過之各項考核規定,由各系(所、專班)自行擬定,經教務會議透過後,明列於各系(所、專班)之研究生修業規章並實施之。 各系(所、專班)學生適用畢業學分之應修科目,由各系(所、專班)認定。 在職進修研究生之修業年限得增加一年。 延長修業 第二十五條 學士班學生在規定修業期限內未能修滿該學系應修學分者,得申請延長修業期限,但最高不得超過二學年,降級轉系者,其在二學系重複修習之年限,不列入轉入學系之最高修業期限併計。 選定雙主修學生於延長修業期限二年後,已修畢本系應修科目學分,而未修畢另一主修學系應修科目學分者,得申請再延長修業期限一年。 應屆畢業生缺修學分,須於延長修業期限之第二學期重修或補修者,第一學期得予免註冊,辦理休學,註冊者至少應修一個科目。 核准降級轉系學生之延長修業年限,比照前兩項辦理。 研究生未能於修業期限內修足應修學分並透過學位考試者,應予退學。 提前畢業 第二十六條 學士班學生符合下列「成績優異」標準者,得申請提前一學期或一學年畢業︰ 1.修滿所屬學系規定之全部應修科目與學分。 2.操行成績每學期平均在80分以上。 3.六學期或七學期學業平均成績之平均在75分以上。(轉學生在本校所修四學期或五學期學業平均成績之平均在75分以上,且其在原校所修科目學分,經核准抵免者平均亦達75分以上)。 4.名次在該學系班學生數前百分之二十以內者。 5.各學系得另增訂成績優異之標準。 轉學三年級者,因轉學及肄業期間短暫,不得申請提前畢業。 學生申請提前畢業依據本校成績優異學生申請提前畢業辦法辦理,其辦法另定之,並報教育部核定。 碩士生逕行修讀博士學位 第二十七條 碩士班研究生修業一年以上,成績優異者,得依據教育部頒「碩士班研究生逕修讀博士學位辦法」及本校之作業規定,申請逕行修讀博士學位。 在職生申請逕行修讀博士學位者,須檢附現職服務機構之同意書。 研究生畢業論文 第二十八條 本校碩士班、博士班研究生應在各系(所、專班)規定時間內,商承指導教授及系主任(所長、專班主任)選定畢業論文之題目,並於規定期限內完成論文。 論文指導教授之資格及選任等相關事項,由各系(所、專班)自訂,並列明於其研究生修業規章中。 課程學分 第二十九條 本校課程按學分計算,凡需課外自習之課程每週上課一小時滿一學期者為一學分;實習或實驗每週上課二小時至三小時滿一學期者為一學分。 學期限修學分數 第三十條 本校各學系學士班學生學期限修學分數,第一、二、三學年每學期不得少於十五學分,第四學年每學期不得少於九學分。但特別情況經系主任同意者不在此限。 學生在規定修業期限屆滿前一學期或一學年,已修足該學系規定之科目及學分數,而不合提前畢業之規定者,仍應註冊入學,其應修學分數由所屬系主任參照前項規定決定之。 抵免學分 第三十一條 本校學生在開學前已修習及格之科目與學分,經申請得酌予抵免,新生或轉學生並得視抵免情形予以提高編級。 抵免學分之申請及審查悉依據本校「學生抵免學分辦法」辦理。 成績計分法 第三十二條 學生成績分學業、操行二種,均採百分法核計,以100分為滿分,修讀學士班課程、教育學程課程及學士班修讀碩士班課程以60分為及格,研究生修讀碩博士班課程以70分為及格。操行成績全校學生均以60分為及格。 研究生成績得採「透過」、「不透過」之考評方式,此等課程由系所相關會議訂定後交註冊組辦理。 學業成績 第三十三條 學生學業成績,分平時成績與學期測驗成績。學期測驗成績與平時成績合併核計(其比例由授課教師自訂,並於學期初向學生說明),為該科目學期成績,由授課教師填入成績計分單,並於教務會議規定之期限內送教務處註冊組。 教師更改成績 第三十四條 學生各項成績,經任課教師送交教務處後,不得更改,但如屬教師之失誤,有遺漏或錯誤者,由原任課教師以書面提出申請,經該課程所屬學繫系主任 (所長、專班主任)院長(或組召集人及教學中心主任)同意,教務長核定,始得更改。若有改變及格狀況者,由教務長召集教務會議決定之。 教師提出更改成績之申請期限由教務會議訂定。 學期成績 第三十五條 學生之學期學業平均成績計算方法如下: 各科目學分數乘該科目學期成績之積為該科目積分。該學期所修習各科目學分之總和為修習學分數。修習學分數除該學期修習各科目積分總數之商為該學期學業平均成績。 暑修科目之學分及成績不併入學期學業平均成績及學期修習學分數,但併入畢業學分及畢業成績內計算。 重覆修習業已及格之科目,再修之學分及成績均不予採計。 研究生修讀學士班課程或教育學程課程之學分及成績均不列入學期平均成績及學期修習學分數內計算,亦不列入畢業學分及畢業成績計算。 畢業成績 第三十六條 各學期修習學分數與暑修學分總數之和除各學期各科目積分總數與暑修各科目積分總數之和之商為學業平均成績。 學士班畢業生之學業平均成績,為其畢業成績。 碩士班、博士班畢業生之學業平均成績與學位考試成績之平均,為其畢業成績。 連續課程 第三十七條 分兩學期(含)以上授課之科目,各學期間之內容有前後次序者,非經系(所、專班)及任課教師之同意,不得顛倒修習;上學期成績不及格者,如經系(所、專班)及授課教師同意,得準繼續修習下學期科目。 前項連續性之課程,由各系(所、專班)訂定公佈之。 學期測驗請假 第三十八條 學生因重病(須經公立醫院證明)或親喪大故,不能參與期末考試者,須辦理請假手續,補考事宜由任課教師處理。 考試作弊 第三十九條 學生於考試時,如有作弊行為,除該次考試成績以零分計外,並提請學務處按校規處理。 入學考試舞弊,情節重大經招生委員會查證屬實者,取銷錄取資格,入學後始被發現者開除學籍。 本校學生協助他人考試作弊者,提請學務處依校規處理。 修讀輔系、雙主修 第四十條 本校學生修讀輔系(所)相關事宜,悉依照本校「學生修讀輔系(所)辦法」辦理,其辦法另定之,並報教育部核定。 本校學生修讀雙主修相關事宜,悉依照本校「學生修讀雙主修辦法」辦理,其辦法另定之,並報教育部核定。 學生出國 第四十一條 尚未履行兵役義務之在學役男申請出國或進入大陸地區須依照內政部發布之役男出境處理辦法辦理。 學生以事假或公假出國者,期限以六星期為限;奉派出國實習者,期限以三個月為原則;經遴選、推薦或奉派出國進修研究者以一年為限,但無兵役義務之博士班研究生得再延長六個月,無兵役徵集問題之學生於進修期間得辦理休學。 學生因經遴選、推薦或奉派出國研究或進修者,其於出國期間在教育部認可之國外大專院校所修習之科目學分,得由各系所酌予採認。未辦理休學者,其出國進修期間列入修業年限計算。 學生出國期間,如有違犯校規或其他不端情事或逾期未返校者,依本校學務章則等相關法規處理。 學生出國時,有關支領、停發或賠償公費或獎助學金、或有其他本學則未規定事項,另依有關法規之規定辦理。 請假與曠課 第四十二條 學生因事不能上課者,須事前向任課教師請假,病假得於事後一週內補行申請,但須經校醫或公立醫院證明。 一學期請假逾六週者該學期應令休學。 第四十三條 學生未經准假或請假已滿未行續假而缺課者,以曠課論,授課教師得以學生請假與曠課之情形扣分。考試曠考者,該次考試以零分計算,並以曠課論。 畢 業 第四十四條 本校學生合於左列規定之一者,即准予畢業。 1.學士班學生修滿本校規定期限(或符合提前畢業規定)、必修科目均及格且修滿應修學分數,操行各學期亦均及格者。 2.碩(博)士班研究生在修業期限內完成應修課程,獲得應修學分數並透過該系(所、專班)規定之各項考核規定,提出碩(博)士論文並透過碩(博)士學位考試者。碩(博)士學位考試依據本校碩(博)士學位授予作業規章辦理之,其作業規章另定之,並報教育部核定。 第四十五條 學生之畢業資格透過各系(所、專班)初審及教務處複審者,由本校發給學位證書並授予其應得之學位。 各級學位名稱,由各系(所、專班)擬定,經教務會議透過報請教育部核備後實施,修訂時亦同。 雙重學籍 第四十六條 本校學生不得具跨校之雙重學籍。但若僅在一校修習在其他學校辦理休學,且事先經本校同意者,或經本校同意依學校交流、合作相關辦法至其他大學修讀者,均不在此限。 附 則 第四十七條 本學則如有未盡事宜,悉依教育法令及本校有關規定辦理之。 第四十八條 各系(所、專班)得依據需要及有關法規增訂該系(所、專班)之修業規章。 第四十九條 本學則經本校教務會議透過、校務會議核備,並報教育部備查後實施,修正時亦同。 Category:國立交通大學
魏書/卷109
魏書卷一百九 氣質初分,聲形立矣。聖者因天然之有,為入用之物;緣喜怒之心,設哀樂之器。蕢桴葦籥,其來自久。伏羲絃琴,農皇制瑟,垂鍾和磬,女媧之簧,隨感而作,其用稍廣。軒轅桴阮瑜之管,定小一之律,軒轅桴阮瑜之管定小一之律 殿本考證雲:「呂氏春秋:仲夏紀適音篇伶倫自大夏之西,乃之阮隃之陰,是『瑜』當作『隃』,『小一』當作『十二』。」按呂氏春秋又云:「次制十二筒,以至阮隃之下,聽鳳凰之鳴,以別十二律。」考證說是。以成咸池之美,次以六莖、五英、大章、韶、夏、護、武之屬,聖人所以移風易俗也。故在易之豫,義明崇德。書雲:「詩言志,歌詠言,聲依永,律和聲,八音克諧,神人以和。」周禮圜鍾為宮,黃鍾為角,大蔟為徵,沽洗為羽,雷鼓、雷鼗,孤竹之管,雲和之琴瑟,雲門之舞,奏之六變,天神可得而降矣;函鍾為宮,大蔟為角,沽洗為徵,南呂為羽,靈鼓、靈鼗,孫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奏之八變,地示可得而禮矣;黃鍾為宮,大呂為角,大蔟為徵,應鍾為羽,路鼓、路鼗,陰竹之管,龍門之琴瑟,九德之歌,九㲈之舞,奏之九變,人鬼可得而禮矣。此所以協三才,寧萬國也。凡音,宮為君,商為臣,角為民,徵為事,羽為物,五者不亂則無㥈懘之音。宮亂則荒,其君驕;商亂則陂,其官壞;角亂則憂,其民怨;徵亂則哀,其事勤;羽亂則危,其財匱。姦聲感人,逆氣應之,逆氣成象而淫樂興焉;正聲感人,順氣應之,順氣成象而和樂興焉。先王恥其亂,故制雅頌之聲以道之,使其聲足樂而不流,使其文足論而不息,使其曲直、繁瘠、廉肉、節奏足以感動人之善心而已,不使放心邪氣得接焉。樂在宗廟之中,君臣上下同聽之,莫不和敬;在族長鄉裡之中,長幼同聽之,莫不和順;閨門之內,父子兄弟同聽之,莫不和親。又有昧任離禁之樂,又有昧任離禁之樂 諸本「昧任離禁」作「靺昧任禁」。盧文弨魏書樂志校補下簡稱盧校雲:「『靺』即『昧』也,不當複出,又闕『離』字,今依周官鞮鞻氏注補正。」按盧說是,今據改。以娛四夷之民。斯蓋立樂之方也。 三代之衰,邪音間起,則有爛漫靡靡之樂興焉。周之衰也,諸侯力爭,澆偽萌生,淫慝滋甚,競其邪,忘其正,廣其器,蔑其禮,或奏之而心疾,或撞之不令。晉平公聞清角而顛隕,魏文侯聽古雅而眠睡,鄭、宋、齊、衞,流宕不反,於是正樂虧矣。大樂感於風化,與世推移,治國之音安以樂,亡國之音哀以思,隨時隆替,不常厥聲。延陵歷聽諸國,盛衰必舉,蓋所感者著,所識者深也。樂之崩矣,秦始滅學,經亡義絕,莫探其真。人重協俗,世貴順耳,則雅聲古器幾將淪絕。漢興,制氏但識其鏗鏘鼓舞,不傳其義,而於郊廟朝廷,皆協律新變,雜以趙、代、秦、楚之曲,故王禹、宋曅上書切諫,丙強、景武顯著當時,通儒達士所共歎息矣。後漢東平王蒼總議樂事,頗有增加,大抵循前而已。及黃巾、董卓以後,天下喪亂,諸樂亡缺。魏武既獲杜夔,令其考會古樂,而柴玉、左延年終以新聲寵愛。晉世荀勗典樂,與郭夏宋識之徒共加研集,謂為合古,而阮咸譏之。金行不永,以至亡敗,哀思之來,便為驗矣。夫大樂與天地同和,苟非達識至精,何以體其妙極。自漢以後,舞稱歌名,代相改易,服章之用,亦有不同,斯則不襲之義也。 永嘉已下,海內分崩,伶官樂器,皆為劉聰、石勒所獲,慕容儁平冉閔,遂克之。慕容儁平冉閔遂克之 按此段說的是「伶官樂器」的轉移,「克」字不協,且上既雲「平」,也不應又說「克之」。「克」當是「得」或「獲」之訛。王猛平鄴,入於關右。苻堅既敗,長安紛擾,慕容永之東也,禮樂器用多歸長子,及垂平永,並入中山。自始祖內和魏晉,二代更致音伎;穆帝為代王,愍帝又進以樂物;金石之器雖有未周,而絃管具矣。逮太祖定中山,獲其樂縣,既初撥亂,未遑創改,因時所行而用之。世歷分崩,頗有遺失。 天興元年冬,詔尚書吏部郎鄧淵定律呂,協音樂。及追尊皇曾祖、皇祖、皇考諸帝,樂用八佾,舞皇始之舞。皇始舞,太祖所作也,以明開大始祖之業。後更制宗廟。皇帝入廟門,奏王夏,太祝迎神於廟門,奏迎神曲,猶古降神之樂;乾豆上,奏登歌,猶古清廟之樂;曲終,下奏神祚,嘉神明之饗也;皇帝行禮七廟,奏陛步,以為行止之節;皇帝出門,奏總章,次奏八佾舞,次奏送神曲。又舊禮:孟秋祀天西郊,兆內壇西,備列金石,樂具,皇帝入兆內行禮,鹹奏舞八佾之舞;孟夏有事於東廟,用樂略與西郊同。太祖初,冬至祭天於南郊圓丘,樂用皇矣,奏雲和之舞,事訖,奏維皇,將燎;夏至祭地祇於北郊方澤,樂用天祚,奏大武之舞。正月上日,饗群臣,宣佈政教,備列宮懸正樂,兼奏燕、趙、秦、吳之音,五方殊俗之曲。四時饗會亦用焉。凡樂者樂其所自生,禮不忘其本,掖庭中歌真人代歌,上敘祖宗開基所由,下及君臣廢興之跡,凡一百五十章,昏晨歌之,時與絲竹合奏。郊廟宴饗亦用之。 六年冬,詔太樂、總章、鼓吹增修雜伎,造五兵、角觝、麒麟、鳳皇、仙人、長蛇、白象、白虎及諸畏獸、魚龍、辟邪、鹿馬仙車、高絙百尺、長趫、緣橦、跳丸、五案以備百戲。大饗設之於殿庭,如漢晉之舊也。太宗初,又增修之,撰合大麴,更為鍾鼓之節。 世祖破赫連昌,獲古雅樂,及平涼州,得其伶人、器服,並擇而存之。後通西域,又以悅般國鼓舞設於樂署。 高宗、顯祖無所改作。諸帝意在經營,不以聲律為務,古樂音制,罕復傳習,舊工更盡,聲曲多亡。 太和初,高祖垂心雅古,務正音聲。時司樂上書,典章有闕,典章有闕 冊府卷五六七六八0六頁、通典卷一四二歷代沿革後魏條「典」作「樂」。按「典」當是「樂」之訛,但作「典」亦可通,今不改。求集中秘群官議定其事,並訪吏民,有能體解古樂者,與之修廣器數,甄立名品,以諧八音。詔「可」。雖經眾議,於時卒無洞曉聲律者,樂部不能立,其事彌缺。然方樂之制及四夷歌舞,稍增列於太樂。金石羽旄之飾,為壯麗於往時矣。 五年,文明太后、高祖並為歌章,戒勸上下,皆宣之管絃。 七年秋,中書監高允奏樂府歌詞,陳國家王業符瑞及祖宗德美,又隨時歌謠,不準古舊,辨雅、鄭也。 十一年春,文明太后令曰:「先王作樂,所以和風改俗,非雅曲正聲不宜庭奏。可集新舊樂章,參探音律,除去新聲不典之曲,裨增鍾縣鏗鏘之韻。」 十五年冬,高祖詔曰:「樂者所以動天地,感神祇,調陰陽,通人鬼。故能關山川之風,以播德於無外。由此言之,治用大矣。逮乎末俗陵遲,正聲頓廢,多好鄭衞之音以悅耳目,故使樂章散缺,伶官失守。今方釐革時弊,稽古復禮,庶令樂正雅頌,各得其宜。今置樂官,實須任職,不得仍令濫吹也。」遂簡置焉。 十六年春,又詔曰:「禮樂之道,自古所先,故聖王作樂以和中,制禮以防外。然音聲之用,其致遠矣,所以通感人神,移風易俗。至乃簫韶九奏,鳳皇來儀;擊石拊石,百獸率舞。有周之季,斯道崩缺,故夫子忘味於聞韶,正樂於返魯。逮漢魏之間,樂章復闕,然博採音韻,粗有篇條。自魏室之興,太祖之世尊崇古式,舊典無墜。但干戈仍用,文教未淳,故令司樂失治定之雅音,習不典之繁曲。比太樂奏其職司,求與中書參議。覽其所請,愧感兼懷。然心喪在躬,未忍聞此。未忍聞此 諸本「聞」訛「闕」,今據冊府卷五六七六八0七頁改。但禮樂事大,乃為化之本,自非通博之才,莫能措意。中書監高閭器識詳富,志量明允,每間陳奏樂典,頗體音律,可令與太樂詳採古今,以備茲典。其內外有堪此用者,任其參議也。」閭歷年考度,粗以成立,遇遷洛不及精盡,未得施行。尋屬高祖崩,未幾,閭卒。 先是,閭引給事中公孫崇共考音律,景明中,崇乃上言樂事。正始元年秋,詔曰:「太樂令公孫崇更調金石,燮理音準,其書二卷並表悉付尚書。夫禮樂之事,有國所重,可依其請,八座已下、四門博士以上此月下旬集太樂署,考論同異,博採古今,以成一代之典也。」十月,尚書李崇奏:「前被旨敕,以兼太樂令公孫崇更調金石,並其書表付外考試,登依旨敕以去。八月初,詣署集議。但六樂該深,五聲妙遠。至如仲尼淵識,故將忘味;吳札善聽,方可論辨。自斯已降,莫有詳之。今既草創,悉不窮解,雖微有詰論,略無究悉。方欲商搉淫濫,作範將來,寧容聊爾一試,便垂竹帛。今請依前所召之官並博聞通學之士更申一集,考其中否,研窮音律,辨括權衡。若可施用,別以聞請。」制「可」。時亦未能考定也。 四年春,公孫崇復表言:「伏惟皇魏龍躍鳳舉,配天光宅。世祖太武皇帝革靜荒嵎,廓寧宇內,兇醜尚繁,戎軒仍動,制禮作樂,致有闕如。高祖孝文皇帝德鍾後仁之期,道協先天之日,顧雲門以興言,感簫韶而忘味。以故中書監高閭博識明敏,文思優洽,紹蹤成均,實允所寄。乃命閭廣程儒林,究論古樂,依據六經,參諸國志,錯綜陰陽,以制聲律。鍾石管絃,略以完具,八音聲韻,事別粗舉。值遷邑崧瀍,未獲周密,五權五量,竟不就果。自爾迄今,率多褫落,金石虛懸,宮商未會。伏惟陛下至聖承天,纂戎鴻烈,以金石未協,詔臣緝理。謹即廣搜秬黍,選其中形,又採梁山之竹,更裁律呂,制磬造鍾,依律並就。但權量差謬,其來久矣,頃蒙付幷州民王顯進所獻古銅權,稽之古範,考以今制,鍾律準度,與權參合。昔造猶新,始創若舊,異世同符,如合規矩。樂府先正聲有王夏、肆夏、登歌、鹿鳴之屬六十餘韻,又有文始、五行、勺舞。又有文始五行勺舞 諸本「文」作「皇」,盧校改「文」,雲:「皇始在下文。」按下雲「太祖初興,置皇始之舞」,豈得先有此舞?今從盧校改。太祖初興,置皇始之舞,復有吳夷、東夷、西戎之舞。樂府之內,有此七舞。太和初,郊廟但用文始、五行、皇始三舞而已。郊廟但用文始五行皇始三舞而已 冊府卷五六七六八0八頁「郊廟」上有「用之」二字,「郊廟」下有「中京造次」四字,疑這裡脫去。竊惟周之文武,頌聲不同;漢之祖宗,廟樂又別。伏惟皇魏四祖、三宗,道邁隆周,功超鴻漢,頌聲廟樂,宜有表章,或文或武,以旌功德。自非懿望茂親、雅量淵遠、博識洽聞者其孰能識其得失。衞軍將軍、尚書右僕射臣高肇器度淹雅,神賞入微,徽讚大猷,聲光海內,器度淹雅神賞入微徽讚大猷聲光海內 諸本「淹雅」作「徽雅」,「徽讚」作「淹讚」,冊府同上卷頁作「淹雅」「徽讚」。按文義冊府是,今據改。宜委之監就,以成皇代典謨之美。昔晉中書監荀勗前代名賢,受命成均,委以樂務,崇述舊章,儀刑古典,事光前載,豈遠乎哉。又先帝明詔,內外儒林亦任高閭申請。今之所須,求依前比。」世宗知肇非才,詔曰:「王者功成治定,制禮作樂,以宣風化,以通明神,理萬品,贊陰陽,光功德,治之大本,所宜詳之。可令太常卿劉芳亦與主之。」 永平二年秋,尚書令高肇,尚書僕射、清河王懌等奏言:「案太樂令公孫崇所造八音之器並五度五量,太常卿劉芳及朝之儒學,執諸經傳,考辨合否,尺寸度數悉與周禮不同。問其所以,稱必依經文,聲則不協,以情增減,殊無準據。竊惟樂者皇朝治定之盛事,光贊祖宗之茂功,垂之後王。不刊之制,宜憲章先聖,詳依經史。且二漢、魏、晉歷諸儒哲,未聞器度依經,而聲調差謬。臣等參議,請使臣芳準依周禮更造樂器,事訖之後,集議並呈,從其善者。」詔「可」。芳上尚書言:「調樂諧音,調樂諧音 百衲本「調」作「𧥟」,為字不成,諸本作「詞」,當是以意補,於文義也未協,今據冊府同上卷頁補。本非所曉,且國之大事,亦不可決於數人。今請更集朝彥,眾辨是非,明取典據。資決元凱,然後營制。」肇及尚書邢巒等奏許,詔「可」。於是芳主修營。時揚州民張陽子、義陽民兒鳳鳴、陳孝孫、戴當千、吳殿、陳文顯、陳成等七人頗解雅樂正聲,八佾、文武二舞、鐘聲、管絃、登歌聲調,芳皆請令教習,參取是非。 永平三年冬,芳上言:「觀古帝王,罔不據功象德而制舞名及諸樂章,今欲教文武二舞,施之郊廟,請參制二舞之名。竊觀漢魏已來,鼓吹之曲亦不相緣,今亦須制新曲,以揚皇家之德美。」詔芳與侍中崔光、郭祚,黃門遊肇、孫惠蔚等四人參定舞名並鼓吹諸曲。其年冬,其年冬 按上雲「永平三年冬」,又云「其年冬」,重複。冊府卷五六七五八0九頁無此三字,若非上文「冬」字訛,則此三字當是衍文。芳又上言:「臣聞樂者,感物移風,諷氓變俗,先王所以教化黎元,湯武所以〔改章功德。湯武所以〔改章功德〕 自括號內「改章功德」至「頗行樂事」,共二百八十九字諸本皆闕,在宋本為此卷之十二頁。一九四四年商務印書館重印百衲本二十四史,依勵芸書屋據冊府卷五六七六八0九頁及通典卷一四三歷代製造後魏條補頁補。今據商務重印本魏書,加括號。晉氏失政,中原紛蕩。劉石以一時姦雄,跋扈魏趙;苻姚以部帥強豪,趦趄關輔。於是禮壞樂隳,廢而莫理。大魏應期啟運,奄有萬方,雖日不暇給,常以禮樂為先。古樂虧闕,詢求靡所,故頃年以來,創造非一,考之經史,每乖典制。遂使鏗鏘之禮,未備於郊廟;鼓舞之式,尚闕於庭陛。臣忝官宗伯,禮樂是司,所以仰慚俯愧,不遑寧處者矣。自獻春被旨,賜令博採經傳,更制金石,並教文武二舞及登歌、鼓吹諸曲。今始校就,謹依前敕,延集公卿並一時儒彥討論終始,莫之能異。謹以申聞,請與舊者參呈。若臣等所營形合古制,擊拊會節,元日大饗,則須陳列。既歲聿雲暮,三朝無遠,請共本曹尚書及郎中部率呈試。如蒙允許,賜垂敕判。」詔曰:「舞可用新,餘且仍舊。」鼓吹雜曲遂寢焉。〕 〔初,御史中尉元匡與芳等競論鍾律。孝明帝熙平二年冬,孝明帝熙平二年冬 按魏書於魏帝例稱廟號,冊府通典改稱諡號,這裡「孝明帝」原文當作「肅宗」。匡復上言其事,太師、高陽王雍等奏停之。〕 〔先是,有陳仲儒者自江南歸國,頗閑樂事,〕請依京房,立準以調八音。神龜二年夏,有司問狀。仲儒言: :前被符,問:「京房準定六十之律,後雖有器存,後雖有器存 諸本脫「器」字,盧校據通典卷一四三補,今從補。曉之者尠。至熹平末,張光等猶不能定絃之急緩,聲之清濁。仲儒授自何師,出何典籍而云能曉?」但仲儒在江左之日,頗愛琴,又嘗覽司馬彪所撰續漢書,頗愛琴又嘗覽司馬彪所撰續漢書 諸本「愛」作「授」,「又」作「文」,冊府同上卷頁、卷八五七一0一七六頁,通典卷一四三作「愛」、「又」。按當時「授」「受」通用,「頗受琴文」,雖亦可通,然較晦,且通典與冊府合,知傳本此志訛,今據改。見京房準術,成數昞然,而張光等不能定。仲儒不量庸昧,竊有意焉。遂竭愚思,鑽研甚久。雖未能測其機妙,至於聲韻,頗有所得。度量衡歷,出自黃鍾,雖造管察氣,經史備有,但氣有盈虛,黍有巨細,差之毫氂,失之千里。自非管應時候,聲驗吉凶,則是非之原,諒亦難定。此則非仲儒淺識所敢聞之。至於準者,本以代律,取其分數,調校樂器,則宮商易辨。若尺寸小長,則六十宮商相與微濁;若分數加短,則六十徵羽類皆小清。語其大本,居然微異。至於清濁相宣,諧會歌管,皆得應合。雖積黍驗氣,取聲之本,清濁諧會,亦須有方。若閑準意,則辨五聲清濁之韻;若善琴術,則知五調調音之體。參此二途,以均樂器,則自然應和,不相奪倫。如不練此,必有乖謬。 :案後漢順帝陽嘉二年冬十月,行禮辟雍,奏應鍾,始復黃鍾作樂,器隨月律。是為十二之律必須次第為宮,而商角徵羽以類從之。尋調聲之體,宮商宜濁,徵羽用清。若依公孫崇止以十二律聲,若依公孫崇止以十二律聲 諸本脫「依」字,盧校據通典一四三補。按冊府卷五六七六八一0頁、卷八五七一0一七七頁並有「依」字,今從盧校補。而云還相為宮,清濁悉足,非唯未練五調調器之法,至於五聲次第,自是不足。何者?黃鍾為聲氣之元,其管最長,故以黃鍾為宮,太蔟為商,林鍾為徵,則宮徵相順。若均之八音,猶須錯採眾聲,配成其美。若以應鍾為宮,大呂為商,蕤賓為徵,則徵濁而宮清,雖有其韻,不成音曲。若以夷則為宮,則十二律中唯得取中呂為徵,其商角羽並無其韻。若以中呂為宮,則十二律內全無所取。何者?中呂為十二之窮,中呂為十二之窮 諸本「窮」作「竅」,下注「疑」字,盧校據通典一四三改「窮」。按七調起於黃鍾,終於中呂,見下崔九龍語,今從盧校改,並刪「疑」字。變律之首。依京房書,中呂為宮,乃以去滅為商,執始為徵,然後方韻。而崇乃以中呂為宮,猶用林鍾為商,而崇乃以中呂為宮猶用林鍾為商 諸本無「為宮」二字,盧校據通典卷一四三補。按冊府卷八五七一0一七七頁亦有「為宮」二字,今從盧校補。黃鍾為徵,何由可諧?仲儒以調和樂器,文飾五聲,非準不妙。若如嚴嵩父子,心賞清濁,是則為難。若依案見尺作準,調絃緩急,清濁可以意推耳。 :但音聲精微,史傳簡略,舊志唯雲準形如瑟十三絃,隱間九尺,以應黃鍾九寸,調中一絃,令與黃鍾相得。案畫以求其聲,按畫以求其聲 諸本「畫」作「盡」,冊府卷五六七作「尺」。通典卷一四三作「畫」,盧校據通典改。按續漢書律曆志上稱京房所製之準,「中央一絃,下有畫分寸,以為六十律清濁之節」。知準刻劃分寸為節,作「畫」是,今從盧校改。遂不辨準須柱以不?柱有高下,絃有粗細,餘十二絃復應若為?致令攬者望風拱手。致令攬者望風拱手 冊府卷八五七、通典卷一四三「望風」作「迎前」。按原文當作「迎前」,但作「望風」亦通,今不改。又案房準九尺之內為一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分,一尺之內為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又復十之,是為於準一寸之內亦為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然則於準一分之內,乘為二千分,乘為二千分 諸本「千」作「十」,盧校據通典一四三改「千」。按冊府卷五六七六八一0頁也作「千」,今從盧校改。又為小分,以辨強弱。中間至促,雖復離朱之明,猶不能窮而分之。雖然仲儒私曾考驗,但前卻中柱,使入準常尺分之內,使入準常尺分之內 盧校據通典一四三「準常」乙作「常準」。則相生之韻已自應合。分數既微,器宜精妙。其準面平直,須如停水;其中絃一柱,高下須與二頭臨嶽一等,移柱上下之時,不使離絃,不得舉絃。又中絃粗細,須與琴宮相類。中絃須施軫如琴,以軫調聲,令與黃鍾一管相合。中絃下依數盡出六十律清濁之節。中絃下依數盡出六十律清濁之節 通典卷一四三無「盡」字。盧校「盡」字下注「疑畫」。按據上引續漢書律曆志,「盡」當是「畫」之訛。其餘十二絃,須施柱如箏。又凡絃皆須豫張,使臨時不動,即於中絃案盡一週之聲,即於中絃案盡一週之聲 通典卷一四三「盡」作「畫」,疑是。度著十二絃上。然後依相生之法,以次執行,取十二律之商徵。商徵既定,又依琴五調調聲之法,以均樂器。其瑟調以宮為主,清調以商為主,平調以角為主。平調以角為主 諸本「角」作「宮」,冊府卷五六七作「徵」,卷八五七及通典卷一四三作「角」,盧校據通典改「角」。按作「角」是,今從盧校改。五調各以一聲為主,然後錯採眾聲以文飾之,方如錦繡。 :自上代來訊息調準之方並史文所略,自上代來訊息調準之方並史文所略 諸本「自上代來」作「上來」二字,語較晦,今據冊府卷八五七一0一七七頁、通典卷一四三補。出仲儒所思。若事有乖此,聲則不和。仲儒尋準之分數,精微如彼,定絃緩急,艱難若此。而張光等親掌其事,尚不知藏中有準。既未識其器,又焉能施絃也?且燧人不師資而習火,延壽不束脩以變律,故云「知之者欲教而無從,心達者體知而無師」。苟有一毫所得,皆關心抱,豈必要經師授然後為奇哉!但仲儒自省膚淺,才非一足,正可粗識音韻,才言其理致耳。 時尚書蕭寶夤奏言:「金石律呂,制度調均,中古已來尠或通曉。仲儒雖粗述書文,頗有所說,而學不師授,雲出己心;又言舊器不任,必須更造,然後克諧。上違成敕用舊之旨,輒持己心,輕欲製作。臣竊思量,不合依許。」詔曰:「禮樂之事,蓋非常人所明,可如所奏。」 正光中,侍中、安豐王延明受詔監脩金石,博探古今樂事,令其門生河間信都芳考算之。屬天下多難,終無製造。芳後乃撰延明所集樂說並諸器物準圖二十餘事而注之,不得在樂署考正聲律也。 普泰中,前廢帝詔錄尚書長孫稚、太常卿祖瑩營理金石。永熙二年春,稚、瑩表曰: :臣聞安上治民莫善於禮,移風易俗莫善於樂。易曰:「先王以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書曰:「戞擊鳴球,拊搏琴瑟以詠,祖考來格。」詩言志,律和聲,敦敘九族,平章百姓,天神於焉降歆,地祇可得而禮。故樂以象德,舞以象功,干鏚所以比其形容,金石所以發其歌頌,薦之宗廟則靈祇饗其和,用之朝廷則君臣協其志,樂之時義大矣哉!雖復沿革異時,晦明殊位,周因殷禮,百世可知也。 :太祖道武皇帝應圖受命,光宅四海,義合天經,德符地緯,九戎薦舉,五禮未詳。太宗、世祖重輝累耀,恭宗、顯祖誕隆丕基,而猶經營四方,匪遑製作。高祖孝文皇帝承太平之緒,纂無為之運,帝圖既遠,王度惟新。太和中命故中書監高閭草創古樂,閭尋去世,未就其功。閭亡之後,故太樂令公孫崇續修遺事,十有餘載,崇敷奏其功。時太常卿劉芳以崇所作,體制差舛,不合古義,請更修營,被旨聽許。芳又釐綜,久而申呈。時故東平王元匡共相論駁,各樹朋黨,爭競紛綸,竟無底定。及孝昌已後,世屬艱虞,內難孔殷,外敵滋甚。永安之季,胡賊入京,燔燒樂庫,所有之鍾悉畢賊手,其餘磬石,鹹為灰燼。普泰元年,臣等奉敕營造樂器,責問太樂前來郊丘懸設之方,宗廟施安之分。太樂令張乾龜答稱芳所造六格:北廂黃鍾之均,實是夷則之調,其餘三廂,宮商不和,共用一笛,施之前殿,樂人尚存;又有沽洗、太蔟二格,用之後宮,檢其聲韻,復是夷則,於今尚在。而芳一代碩儒,斯文攸屬,討論之日,必應考古,深有明證。乾龜之辨,恐是歷歲稍遠,伶官失職。芳久殂沒,遺文銷毀,無可遵訪。臣等謹詳周禮,分樂而序之。 :凡樂:圜鍾為宮,黃鍾為角,太蔟為徵,沽洗為羽,若樂六變,天神可得而禮;函鍾為宮,太蔟為角,沽洗為徵,南呂為羽,若樂八變,地示可得而禮;黃鍾為宮,大呂為角,太蔟為徵,應鍾為羽,若樂九變,人鬼可得而禮。至於佈置,不得相生之次,兩均異宮,並無商聲,而同用一徵。書曰:於予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八音克諧,神人以和。計五音不具,則聲豈成文;七律不備,則理無和韻。八音克諧,莫曉其旨。聖道幽玄,微言已絕,漢魏已來,未能作者。案春秋魯昭公二十年,晏子言於齊侯曰:「先王之濟五味、和五聲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聲亦如味,一氣、二體、三類、四物、五聲、六律、七音、八風、九歌以相成也。」服子慎注云:「黃鍾之均,黃鍾為宮,太蔟為商,沽洗為角,林鍾為徵,南呂為羽,應鍾為變宮,蕤賓為變徵。一懸十九鍾,十二懸二百二十八鍾,八十四律。」即如此義,乃可尋究。今案周禮小胥之職,樂懸之法,鄭注云:「鍾磬編縣之,二八十六枚。」漢成帝時,犍為郡於水濱得古磬十六枚獻呈,漢以為瑞,復依禮圖編懸十六。去正始中,徐州薛城送玉磬十六枚,亦是一懸之器。檢太樂所用鍾、磬,各一懸十四,不知何據。魏侍中繆襲雲:周禮以六律、六同、五聲、八音、六舞大合樂以致鬼神。今之樂官,徒知古有此制,莫有明者。又云:樂制既亡,漢成謂韶武、武德、武始、大鈞可以備四代之樂。奏黃鍾,舞文始,以祀天地;奏太蔟,舞大武,以祀五郊、明堂;奏姑洗,舞武德,巡狩以祭四望山川;奏蕤賓,舞武始、大鈞以祀宗廟。祀圓丘、方澤,群廟祫祭之時則可兼舞四代之樂。漢亦有雲翹、育命之舞,罔識其源,漢以祭天。魏時又以雲翹兼祀圓丘天郊,育命兼祀方澤地郊。今二舞久亡,無復知者。臣等謹依高祖所制尺,周官考工記鳧氏為鍾鼓之分、磬氏為磬倨句之法,磬氏為磬倨句之法 諸本「句」字空格或注「闕」字。殿本考證雲:「考工記:磬有倨句。則此所闕當是一『句』字。」按冊府卷五六七六八一三頁正是「句」字,今據補。禮運五聲十二律還相為宮之義,以律呂為之劑量,奏請制度,經紀營造。依魏晉所用四廂宮懸,鍾、磬各十六懸,塤、箎、箏、築聲韻區別。蓋理三稔,於茲始就,五聲有節,八音無爽,笙鏞和合,不相奪倫,元日備設,百僚允矚。雖未極萬古之徽蹤,實是一時之盛事。 :竊惟古先哲王制禮作樂,各有所稱:黃帝有咸池之樂,顓頊作承雲之舞,大章、大韶堯舜之異名,大夏、大濩禹湯之殊稱,周言大武,秦曰壽人。及焚書絕學之後,舊章淪滅,無可準據。漢高祖時,叔孫通因秦樂人制宗廟樂,迎神廟門奏嘉至,皇帝入廟門奏永至,登歌再終,下奏休成之樂,通所作也。高祖六年,有昭容樂、禮容樂,又有房中祠樂,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孝惠二年,使樂府令夏侯寬備其簫管,更名安世樂。高祖廟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文廟奏昭德、文始、四時、五行之舞,孝武廟奏盛德、文始、四時、五行之舞。武德者,高祖四年作也,以象天下樂己行武以除亂也;文始舞者,舜韶舞,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以示不相襲也;五行舞者,本週舞,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也;四時舞者,孝文所作,以明天下之安和也。孝景以武德舞為昭德,孝宣以昭德舞為盛德。光武廟奏大武,諸帝廟並奏文始、五行、四時之舞。及卯金不祀,當塗勃興,魏武廟樂改雲韶武,用虞之大韶、周之大武,總號大鈞也。曹失其鹿,典午乘時,晉氏之樂更名正德。自昔帝王,莫不損益相緣,徽號殊別者也。而皇魏統天百三十載,至於樂舞,迄未立名,非所以聿宣皇風,章明功德,贊揚懋軌,垂範無窮者矣。 :案今後宮饗會及五郊之祭,皆用兩懸之樂,詳攬先誥,大為紕繆。古禮,天子宮懸,諸侯軒懸,大夫判懸,士特懸。皇后禮數,德合王者,名器所資,豈同於大夫哉。孝經言:「嚴父莫大於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即五精之帝也。禮記王制「庶羞不踰牲,燕衣不踰祭服」,論語「禹卑宮室,盡力於溝洫」,「惡衣食致美於黻冕」。何有殿庭之樂過於天地乎!失禮之差,遠於千里。昔漢孝武帝東巡狩封禪,還祀泰一於甘泉,祭后土於汾陰,皆盡用,明其無減。普泰元年,前侍中臣孚及臣瑩等奏求造十二懸,六懸裁訖,續復營造,尋蒙旨判。今六懸既成,臣等思鍾磬各四,鈲鎛相從,鈲鎛相從 諸本「鎛」作「鐏」,冊府卷五六七六八一四頁作「鎛」。按鎛是大鐘或雲小鐘,「鐏」非樂器,今據改。又「鈲」字冊府作「釧」,皆非樂器。爾雅釋樂:「大鍾謂之鏞,其中謂之剽。」宋書卷一九樂志雲「剽音瓢」。疑「鈲」乃「瓢」形近而訛,「瓢」即「剽」。十六格宮懸已足,今請更營二懸,通前為八,宮懸兩具矣。一具備於太極,一具列於顯陽。若圓丘、方澤、上辛、四時五郊、社稷諸祀雖時日相交,雖時日相交 百衲本「交」作「六」,旁註「疑」字。諸本無「交」或「六」字。南本、殿本「疑」作「礙」,北、汲、局三本作「凝」,都大字作正文。冊府同上卷頁作「交」。按「六」是「交」的殘闕,不可通,後人旁註「疑」字,南本以下諸本遂逕刪「六」字,以意改「疑」為「礙」或「凝」。今據冊府改,並刪「疑」字。用之無闕。孔子曰:周道四達,禮樂交通。傳曰:「魯有禘樂,賓祭用之。」然則天地宗廟同樂之明證也。其升斗權量,當時未定,請即刊校,以為長準。 :周存六代之樂,雲門、咸池、韶、夏、濩、武用於郊廟,各有所施,但世運遙緬,隨時亡缺。漢世唯有虞韶、周武,魏為武始、鹹熙,錯綜風聲,為一代之禮。晉無改造,易名正德。今聖朝樂舞未名,舞人冠服無準,稱之文、武舞而已。依魏景初三年以來衣服制,其祭天地宗廟:武舞執干鏚,著平冕、黑介幘、玄衣裳、白領袖、絳領袖中衣、絳合幅袴襪、黑韋鞮;文舞執羽籥,冠委貌,其服同上。其奏於廟庭:其奏於廟庭 冊府同上卷頁「廟」作「朝」。按宋書樂志一也作「朝」,疑冊府是,但作「廟」亦通,今不改。武舞,武弁、赤介幘、生絳袍、單衣絳領袖、單衣絳領袖 諸本「絳」作「練」。按宋書樂志一作「絳」。上文已見絳及白、皂領袖,都以顏色識別,「練」乃「絳」形近而訛,今改正。皂領袖中衣、虎文畫合幅袴、白布襪、黑韋鞮;文舞者進賢冠、黑介幘、生黃袍、單衣白合幅袴,服同上。其魏晉相因,承用不改。古之神室,方各別所,方各別所 冊府同上卷頁「方」作「房」,疑是。故聲歌各異。今之太廟,連基接棟,樂舞同奏,於義得通。 :自中原喪亂,自中原喪亂 諸本「原」訛「煩」,不可通,今據冊府同上卷頁改。晉室播蕩,永嘉已後,舊章湮沒。太武皇帝破平統萬,得古雅樂一部,正聲歌五十曲,工伎相傳,間有施用。自高祖遷居,世宗晏駕,內外多事,禮物未周。今日所有王夏、肆夏之屬二十三曲,猶得擊奏,足以闡累聖之休風,宣重光之盛美。伏惟陛下仁格上皇,義光下武,道契玄機,業隆寶祚,思服典章,留心軌物,反堯舜之淳風,復文武之境土,飾宇宙之儀刑,納生人於福地,道德熙泰,樂載新聲,天成地平,於是乎在。樂舞之名,乞垂旨判。臣等以愚昧參廁問道,呈御之日,伏增惶懼。 詔:「其樂名付尚書博議以聞。」 其年夏,叢集官議之。瑩復議曰:「夫樂所以乘靈通化,舞所以象物昭功,金石播其風聲,絲竹申其歌詠。郊天祠地之道,雖百世而可知;奉神育民之理,經千載而不昧。是以黃帝作咸池之樂,顓頊有承雲之舞,堯為大章,舜則大韶,禹為大夏,湯為大濩,周曰大武,秦曰壽人,漢為大予,魏名大鈞,晉曰正德。雖三統互變,五運代降,莫不述作相因,徽號殊別者也。皇魏道格三才,化清四宇,弈世載德,累葉重光,或以文教興邦,或以武功平亂,功成治定,於是乎在。及主上龍飛載造,景命惟新,書軌自同,典刑罔二,覆載均於兩儀,仁澤被於四海,五聲有序,八音克諧,樂舞之名,宜以詳定。案周兼六代之樂,聲律所施,鹹有次第。滅學以後,經禮散亡,漢來所存,二舞而已。請以韶舞為崇德,請以韶舞為崇德 諸本「舞」作「武」,盧校改「舞」。按上雲「漢來所存,二舞而已」。漢書卷二二禮樂志:「文始舞者,曰本舜招舞也。」「招舞」即「韶舞」。「武」乃涉下「武舞」而訛,今從盧校改。武舞為章烈,總名曰嘉成。漢樂章雲:『高張四縣,神來燕饗。』宗廟所設,宮懸明矣。計五郊天神,尊於人鬼;六宮陰極,體同至尊。理無減降,宜皆用宮懸。其舞人冠服制裁鹹同舊式。庶得以光贊鴻功,敷揚大業。」錄尚書事長孫稚已下六十人同議申奏,詔曰:「王者功成作樂,治定製禮,以『成』為號,良無間然。又六代之舞者,以大為名,今可準古為大成也。凡音樂以舞為主,故干戈羽籥,禮亦無別,但依舊為文舞、武舞而已。餘如議。」 初,侍中崔光、臨淮王彧並為郊廟歌詞而迄不施用,樂人傳習舊曲,加以訛失,了無章句。後太樂令崔九龍言於太常卿祖瑩曰:「聲有七聲,調有七調,以今七調合之七律,起於黃鍾,終於中呂。今古雜曲,隨調舉之,將五百曲。恐諸曲名,後致亡失,今輒條記,存之於樂府。」瑩依而上之。九龍所錄,或雅或鄭,至於謠俗、四夷雜歌,但記其聲折而已,不能知其本意。又名多謬舛,莫識所由,隨其淫正而取之。樂署今見傳習,其中復有所遺,至於古雅,尤多亡矣。 初,高祖討淮、漢,世宗定壽春,收其聲伎。收其聲伎 諸本「伎」訛「役」,盧校據通典卷一四二改。按冊府同上卷頁也作「伎」,今從盧校改。江左所傳中原舊曲,明君、聖主、公莫、白鳩之屬,及江南吳歌、荊楚四聲,總謂清商。至於殿庭饗宴兼奏之。其圓丘、方澤、上辛、地祗、五郊、四時拜廟、三元、冬至、社稷、馬射、籍田、樂人之數,各有差等焉。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魏書/卷110
魏書卷一百一十 夫為國為家者,莫不以穀貨為本。故洪範八政,以食為首,其在易曰「聚人曰財」,周禮以九職任萬民,以九賦斂財賄。是以古先哲王莫不敬授民時,務農重穀,躬親千畝,貢賦九州。且一夫不耕,一女不織,或受其飢寒者。飢寒迫身,不能保其赤子,攘竊而犯法,以至於殺身。跡其所由,王政所陷也。夫百畝之內,勿奪其時,易其田疇,薄其稅斂,民可使富也。既飽且富,而仁義禮節生焉,亦所謂衣食足,識榮辱也。晉末,天下大亂,生民道盡,或死於干戈,或斃於飢饉,其幸而自存者蓋十五焉。 太祖定中原,接喪亂之弊,兵革並起,民廢農業。方事雖殷,然經略之先,以食為本,使東平公儀墾闢河北,自五原至於棝陽塞外為屯田。初,登國六年破衞辰,收其珍寶、畜產,名馬三十餘萬、牛羊四百餘萬,漸增國用。既定中山,分徙吏民及徒何種人、工伎巧十萬餘家以充京都,各給耕牛,計口授田。天興初,制定京邑,東至代郡,西及善無,南極陰館,北盡參合,為畿內之田;其外四方四維置八部帥以監之,勸課農耕,量校收入,以為殿最。又躬耕籍田率先百姓。自後比歲大熟,匹中八十餘斛。是時戎車不息,雖頻有年,猶未足以久贍矣。 太宗永興中,頻有水旱,詔簡宮人非所當御及非執作伎巧,自餘出賜鰥民。神瑞二年,又不熟,京畿之內,路有行饉。帝以飢將遷都於鄴,用博士崔浩計乃止。於是分簡尤貧者就食山東。敕有司勸課留農者曰:「前志有之,人生在勤,勤則不匱。凡庶民之不畜者祭無牲,不耕者祭無盛,不樹者死無槨,不蠶者衣無帛,不績者喪無衰。教行三農,生殖九穀;教行園囿,毓長草木;教行虞衡,山澤作材;教行藪牧,養蕃鳥獸;教行百工,飭成器用;教行商賈,阜通貨賄;教行嬪婦,化治絲枲;教行臣妾,事勤力役。」自是民皆力勤,故歲數豐穰,畜牧滋息。 泰常六年,詔六部民羊滿百口,調戎馬一匹。 世祖即位,開拓四海,以五方之民各有其性,故修其教不改其俗,齊其政不易其宜,納其方貢以充倉廩,收其貨物以實庫藏,又於歲時取鳥獸之登於俎用者以牣膳府。 先是,禁網疏闊,民多逃隱。天興中,詔採諸漏戶,令輸綸綿。自後諸逃戶佔為細繭羅縠者甚眾。自後諸逃戶佔為細繭羅縠者甚眾 冊府卷四八七五八二五頁、卷五0四六0五四頁「細繭」作「紬繭」。按北史卷九0仇洛齊傳作「紬綾」,疑「細」乃「紬」形近而訛,但本書卷九四仇洛齊傳也作「細繭」,今不改。於是雜營戶帥遍於天下,不隸守宰,賦役不周,戶口錯亂。始光三年詔一切罷之,以屬郡縣。 神䴥二年,帝親御六軍,略地廣漠。分命諸將,窮追蠕蠕,東至澣海,西接張掖,北度燕然山,大破之,虜其種落及馬牛雜畜方物萬計。其後復遣成周公萬度歸西伐焉耆,其王鳩屍卑那單騎奔龜茲,舉國臣民負錢懷貨,一時降款,獲其奇寶異玩以巨萬,駝馬雜畜不可勝數。度歸遂入龜茲,復獲其殊方瓌詭之物億萬已上。是時方隅未克,帝屢親戎駕,而委政於恭宗。真君中,恭宗下令修農職之教,事在帝紀。此後數年之中,軍國用足矣。 高宗時,牧守之官,頗為貨利。太安初,遣使者二十餘輩循行天下,觀風俗,視民所疾苦。詔使者察諸州郡墾殖田畝、飲食衣服、閭裡虛實、盜賊劫掠、貧富強劣而罰之,自此牧守頗改前弊,民以安業。 自太祖定中原,世祖平方難,收獲珍寶,府藏盈積。和平二年秋,詔中尚方作黃金合盤十二具,徑二尺二寸,鏤以白銀,鈿以玫瑰,其銘曰:「九州致貢,殊域來賓,乃作茲器,錯用具珍。鍜以紫金,鏤以白銀,範圍擬載,吐燿含真。纖文麗質,若化若神,皇王御之,百福惟新。」其年冬,詔出內庫綾綿布帛二十萬匹,令內外百官分曹賭射。四年春,詔賜京師之民年七十已上太官廚食以終其身。 顯祖即位,親行儉素,率先公卿,思所以賑益黎庶。至天安、皇興間,歲頻大旱,絹匹千錢。劉彧淮北青、冀、徐、兗、司五州告亂請降,命將率眾以援之。既臨其境,青冀懷貳,進軍圍之,數年乃拔。山東之民鹹勤於征戍轉運,帝深以為念。遂因民貧富,為租輸三等九品之制。千里內納粟,千里外奈米;上三品戶入京師,中三品入他州要倉,下三品入本州。 先是太安中,高宗以常賦之外雜調十五,頗為煩重,將與除之。尚書毛法仁曰:「此是軍國資用,今頓罷之,臣愚以為不可。」帝曰:「使地利無窮,民力不竭,百姓有餘,吾孰與不足。」遂免之。未幾,復調如前,至是乃終罷焉。於是賦斂稍輕,民復贍矣。 舊制,民間所織絹、布,皆幅廣二尺二寸,長四十尺為一匹,六十尺為一端,令任服用。後乃漸至濫惡,不依尺度。高祖延興三年秋七月,更立嚴制,令一準前式,違者罪各有差,有司不檢察與同罪。 太和八年,始準古班百官之祿,以品第各有差。先是,天下戶以九品混通,戶調帛二匹、絮二斤、絲一斤、粟二十石;又入帛一匹二丈,委之州庫,以供調外之費。至是,戶增帛三匹,粟二石九鬥,以為官司之祿。後增調外帛滿二匹。所調各隨其土所出。其司、冀、雍、華、定、相、泰、其司冀雍華定相泰 諸本「泰」作「秦」。按下出麻布諸州中又見「秦州」,而此為出綿絹及絲之十九州之一,知非一州。下文又舉「以麻布充稅」的郡縣有「秦州河東之蒲坂、汾陰」,與司、懷等州既在出綿絹州之中,而又舉出所屬個別郡縣「以麻布充稅」同例。卷一0六下地形志下治蒲坂之「秦州」實為「泰州」之訛,已改正,見地形志下校記[三九],此「秦」字及下文「秦州河東」之「秦」字也都是「泰」之訛,今同改。洛、豫、懷、兗、陝、徐、青、齊、濟、南豫、東兗、東徐十九州,貢綿絹及絲;幽、平、並、肆、岐、涇、荊、涼、梁、汾、秦、安、營、豳、夏、光、郢、東秦,司州萬年、雁門、上谷、靈丘、廣寧、平涼郡,懷州邵上郡之長平、白水縣,懷州邵上郡之長平白水縣 諸本並作「懷州邵郡、上郡之長平白水縣」。錢氏考異卷三0雲:「按地形志:卷一0六上地形志上東雍州邵郡皇興四年置邵上郡,太和中併河內,孝昌中改邵郡。此文當雲『邵上郡』,誤多一『郡』字。」按懷州無上郡,長平、白水也不得屬上郡,「邵」下衍「郡」字,錢說是,今刪。冊府卷五0四六0五五頁作「懷化郡、上郡之長平白水縣」,亦誤。青州北海郡之膠東縣、平昌郡之東武平昌縣、高密郡之昌安高密夷安黔陬縣,泰州河東之蒲坂、汾陰縣,東徐州東莞郡之莒、諸、東莞縣,雍州馮翊郡之蓮芍縣、雍州馮翊郡之蓮芍縣 諸本「蓮」作「連」,冊府同上卷頁作「蓮」。按本書卷一0六下地形志下和漢書卷二八上地理志上以及其他地誌都作「蓮」。當時地名雖多用同音或音近字,但據冊府知原文也作「蓮」,今據改。鹹陽郡之寧夷縣、北地郡之三原雲陽銅官宜君縣,華州華山郡之夏陽縣,徐州北濟陰郡之離狐豐縣、徐州北濟陰郡之離狐豐縣 諸本無「陰」字,冊府同上卷頁作「濟北郡」。錢氏考異卷三0雲:「當作『北濟陰郡』,志脫『陰』字。」按卷一0六中地形志中徐州北濟陰郡屬縣有豐、離狐,錢說是,今補「陰」字。濟北郡屬濟州,且無此二縣,冊府亦誤。東海郡之贛榆襄賁縣,皆以麻布充稅。 九年,下詔均給天下民田: :諸男夫十五以上,受露田四十畝,諸男夫十五以上受露田四十畝 冊府卷四九五五九二三頁、通典卷一田制上此句下並有注「不栽樹者謂之露田」。魏收修史時似無必要對露田加以說明,疑是通典所加,冊府此條實據通典,今不補。婦人二十畝,奴婢依良。丁牛一頭受田三十畝,限四牛。所授之田率倍之,三易之田再倍之,以供耕作及還受之盈縮。 :諸民年及課則受田,老免及身沒則還田。奴婢、牛隨有無以還受。 :諸桑田不在還受之限,但通入倍田分。於分雖盈,沒則還田,不得以充露田之數。於分雖盈沒則還田不得以充露田之數 冊府同上卷頁通典卷一無「沒則還田」四字。疑亦通典所刪,冊府據通典。不足者以露田充倍。 :諸初受田者,男夫一人給田二十畝,課蒔餘,種桑五十樹,棗五株,榆三根。非桑之土,夫給一畝,依法課蒔榆、棗。奴各依良。限三年種畢,不畢,奪其不畢之地。於桑榆地分雜蒔餘果及多種桑榆者不禁。 :諸應還之田,不得種桑榆棗果,種者以違令論,地入還分。 :諸桑田皆為世業,身終不還,恆從見口。有盈者無受無還,不足者受種如法。盈者得賣其盈,不足者得買所不足。不得賣其分,亦不得買過所足。 :諸麻布之土,男夫及課,別給麻田十畝,婦人五畝,奴婢依良。皆從還受之法。 :諸有舉戶老小癃殘無授田者,年十一已上及癃者各授以半夫田,年踰七十者不還所受,寡婦守志者雖免課亦授婦田。 :諸還受民田,恆以正月。若始受田而身亡,及賣買奴婢牛者,皆至明年正月乃得還受。 :諸土廣民稀之處,隨力所及,官借民種蒔。役有土居者,役有土居者 冊府同卷五九二四頁、通典卷一此句作「後有來居者」,疑是。依法封授。 :諸地狹之處,有進丁受田而不樂遷者,則以其家桑田為正田分,又不足不給倍田,又不足家內人別減分。無桑之鄉準此為法。樂遷者聽逐空荒,不限異州他郡,唯不聽避勞就逸。其地足之處,不得無故而移。 :諸民有新居者,三口給地一畝,以為居室,奴婢五口給一畝。男女十五以上,因其地分,口課種菜五分畝之一。 :諸一人之分,正從正,倍從倍,不得隔越他畔。進丁受田者恆從所近。若同時俱受,先貧後富。再倍之田,放此為法。 :諸遠流配謫、無子孫、及戶絕者,墟宅、桑榆盡為公田,以供授受。授受之次,給其所親;未給之間,亦借其所親。 :諸宰民之官,各隨地給公田,各隨地給公田 冊府同上卷頁「地」作「所」,卷五0五六0六四頁作「近」。按通典卷一作「匠」,乃「近」字形近而訛,疑作「近」是。刺史十五頃,太守十頃,治中別駕各八頃,縣令、郡丞六頃。更代相付。賣者坐如律。 魏初不立三長,故民多蔭附。蔭附者皆無官役,豪強徵斂,倍於公賦。十年,給事中李沖上言:「宜準古,五家立一隣長,五隣立一里長,五里立一黨長,長取鄉人強謹者。隣長復一夫,裡長二,黨長三。所復復征戍,餘若民。三載亡愆則陟用,陟之一等。其民調,一夫一婦帛一匹,粟二石。民年十五以上未娶者,四人出一夫一婦之調;奴任耕,婢任績者,八口當未娶者四;耕牛二十頭當奴婢八。其麻布之鄉,一夫一婦布一匹,下至牛,以此為降。大率十匹為公調,大率十匹為公調 諸本「公」作「工」。冊府卷四八七五八二六頁、卷五0四六0五五頁、通典卷五賦稅中,通鑑卷一三六四二七一頁都作「公」。按「工調」無義,「工」字訛,今據改。又通典「十匹」下有「中五匹」三字。二匹為調外費,三匹為內外百官俸,此外雜調。民年八十已上,聽一子不從役。孤獨癃老篤疾貧窮不能自存者,三長內迭養食之。」 書奏,諸官通議,稱善者眾。高祖從之,於是遣使者行其事。乃詔曰:「夫任土錯貢,所以通有無;井乘定賦,所以均勞逸。有無通則民財不匱,勞逸均則人樂其業。此自古之常道也。又隣裡鄉黨之制,所由來久。欲使風教易周,家至日見,以大督小,從近及遠,如身之使手,幹之總條,然後口算平均,義興訟息。是以三典所同,隨世洿隆;貳監之行,從時損益。故鄭僑復丘賦之術,鄒人獻盍徹之規。雖輕重不同,而當時俱適。自昔以來,諸州戶口,籍貫不實,包藏隱漏,廢公罔私。富強者併兼有餘,貧弱者餬口不足。賦稅齊等,無輕重之殊;力役同科,無眾寡之別。雖建九品之格,而豐埆之土未融;雖立均輸之楷,而蠶績之鄉無異。致使淳化未樹,民情偷薄。朕每思之,良懷深慨。今革舊從新,為裡黨之法,在所牧守,宜以喻民,使知去煩即簡之要。」初,百姓鹹以為不若循常,豪富併兼者尤弗願也。事施行後,計省昔十有餘倍。於是海內安之。 十一年,大旱,京都民飢。加以牛疫,公私闕乏,時有以馬驢及橐駝供駕輓耕載。詔聽民就豐。行者十五六,道路給糧稟,至所在,三長贍養之。遣使者時省察焉。留業者,皆令主司稽核,開倉賑貸。其有特不自存者,悉檢集,為粥於術衢,以救其困。然主者不明牧察,郊甸間甚多餧死者。時承平日久,府藏盈積,詔盡出御府衣服珍寶、太官雜器、太僕乘具、內庫弓矢刀鉾十分之八、外府衣物繒布絲纊諸所供國用者,以其太半班齎百司,下至工商皂隸,逮於六鎮邊戍,畿內鰥寡孤獨貧癃者,皆有差。 十二年,詔群臣求安民之術。有司上言:「請析州郡常調九分之二,京都度支歲用之餘,各立官司,豐年糴貯於倉,時儉則加私之一,糶之於民。時儉則加私之一糶之於民 卷六二李彪傳「一」作「二」,通典卷一二輕重作「減私之十二」。按所謂「加私之一」,當指加於糴入時之價,故下雲「歲兇則直給」,意謂兇歲糶出足以給往時糴入之直。參卷六二校記四。又「糶」字諸本訛作「糴」,今據冊府、卷四八七五八二七頁、通典及李彪傳改。如此,民必力田以買絹,積財以取粟。官,年登則常積,歲兇則直給。又別立農官,取州郡戶十分之一,以為屯民。相水陸之宜,斷頃畝之數,以贓贖雜物市牛科給,令其肆力。一夫之田,歲責六十斛,甄其正課並征戍雜役。行此二事,數年之中則穀積而民足矣。」帝覽而善之,尋施行焉。自此公私豐贍,雖時有水旱,不為災也。 世祖之平統萬,定秦隴,以河西水草善,乃以為牧地。畜產滋息,馬至二百餘萬匹,橐駝將半之,牛羊則無數。高祖即位之後,復以河陽為牧場,恆置戎馬十萬匹,以擬京師軍警之備。每歲自河西徙牧於幷州,以漸南轉,欲其習水土而無死傷也,而河西之牧彌滋矣。正光以後,天下喪亂,遂為群寇所盜掠焉。 世宗延昌三年春,有司奏長安驪山有銀鑛,二石得銀七兩。其年秋,恆州又上言,白登山有銀鑛,八石得銀七兩,錫三百餘斤,其色潔白,有踰上品。詔並置銀官,常令採鑄。又漢中舊有金戶千餘家,常於漢水沙淘金,年終總輸。後臨淮王彧為梁州刺史,奏罷之。其鑄鐵為農器、兵刃,在所有之,然以相州牽口冶為工,故常鍊鍛為刀,送於武庫。 自魏德既廣,西域、東夷貢其珍物,充於王府。又於南垂立互市,以致南貨,羽毛齒革之屬無遠不至。神龜、正光之際,府藏盈溢。靈太后曾令公卿已下任力負物而取之,又數賚禁內左右,所費無貲,而不能一丐百姓也。 自徐揚內附之後,仍世經略江淮,於是轉運中州,以實邊鎮,百姓疲於道路。乃令番戍之兵,營起屯田,又收內郡兵資與民和糴,積為邊備。有司又請於水運之次,隨便置倉,乃於小平、石門、石門 諸本「石」作「右」,冊府卷四九八五九六四頁、通典卷二0漕運作「石」。按地在「小平」、「白馬津」之間,應是黃河的津口。水經注卷五河水篇稱:「順帝陽嘉中,又自汴口以東,緣河積石,為堰通渠,鹹曰金隄。靈帝建寧中又增修石門,以遏渠口。」水經注他處所見「石門」多處,唯此在「小平」及「白馬津」之間。當即其地。這裡「右」乃「石」形近而訛,今據改。白馬津、漳涯、黑水、濟州、陳郡、大梁凡八所,各立邸閣,每軍國有須,應機漕引。自此費役微省。 三門都將薛欽上言:「計京西水次汾華二州、恆農、河北、河東、正平、平陽五郡年常綿絹及貲麻皆折公物,僱車牛送京。道險人弊,費公損私。略計華州一車,官酬絹八匹三丈九尺,別有私民僱價布六十匹;河東一車,官酬絹五匹二丈,別有私民僱價布五十匹。自餘州郡,雖未練多少,推之遠近,應不減此。今求車取僱絹三匹,市材造船,不勞採斫。計船一艘,舉十三車,車取三匹,合有三十九匹。僱作手並匠及船上雜具食直,足以成船。計一船剩絹七十八匹,布七百八十匹。又租車一乘,官格四十斛成載;私民僱價,遠者五斗布一匹,近者一石布一匹。準其私費,一車布遠者八十匹,近者四十匹。造船一艘,計舉七百石,準其僱價,應有一千四百匹。今取布三百匹,造船一艘並船上覆治雜事,計一船有剩布一千一百匹。又其造船之處,皆須鋸材人功,並削船茹,依功多少,即給當州郡門兵,不假更召。汾州有租調之處,去汾不過百里,華州去河不滿六十,並令計程依舊酬價,車送船所。船之所運,唯達㵢陂。其陸路從㵢陂至倉庫,調一車僱絹一匹,租一車布五匹,則於公私為便。」 尚書度支郎中朱元旭計稱:「效立於公,濟民為本;政列於朝,潤國是先。故大禹疏決,以通四載之宜;有漢穿引,受納百川之用。厥績顯於當時,嘉聲播於圖史。今校薛欽之說,雖跡驗未彰,而指況甚善。所云以船代車,是其策之長者。若以門兵造舟,便為闕彼防禦,無容全依。宜令取僱車之物,市材執作,及倉庫所須,悉以營辦。七月之始,十月初旬,令州郡綱典各受租調於將所,令州郡綱典各受租調於將所 諸本脫「受」字,不可通,今據冊府同上卷頁通典卷一0補。又「將所」,冊府、通典並作「所在」,疑是。然後付之。十車之中,留車士四人佐其守護。粟帛上船之日,隨運至京,將共監慎,如有耗損,同其陪徵。同其陪徵 諸本無「同」字,冊府同上卷頁、通典卷一0有。按文義當有此字,今據補。河中缺失,專歸運司。輸京之時,聽其即納,不得雜合,違失常體。必使量上數下,謹其受入,自餘一如其列。計底柱之難,號為天險,迅驚千里,未易其功。然既陳便利,無容輒抑。若效充其說,則附例酬庸,如其不驗,徵填所損。今始開創,不可懸生減折,具依請營立。一年之後,須知贏費。歲遣御史校其虛實,脫有乖越,別更裁量。」尚書崔休以為刳木為舟,用興上代;鑿渠通運,利盡中古。是以漕輓河渭,留侯以為偉談;方舟蜀漢,酈生稱為口實。豈直張純之奏,見美東都;陳勰之功,事高晉世。其為利益,所從來久矣。案欽所列,實允事宜;郎中之計,備盡公理。但舟檝所通,遠近必至,苟利公私,不宜止在前件。昔人乃遠通褒斜以利關中之漕,南達交廣以增京洛之饒。況乃漳洹夷路,河濟平流,而不均彼省煩,同茲巨益。且鴻溝之引宋衞,史牒具存;討虜之通幽冀,古蹟備在。舟車省益,理實相懸;水陸難易,力用不等。昔忝東州,親逕□驗,斯損益不可同年而語。請諸通水運之處,皆宜率同此式。縱復五百、三百里,車運水次,校計利饒,猶為不少。其欽所列州郡,如請興造。東路諸州皆先通水運,今年租調,悉用舟檝。若船數有闕,且賃假充事,比之僦車,交成息耗。其先未通流,宜遣檢行,閑月修治,使理有可通,必無壅滯。如此,則發召匪多,為益實廣,一爾暫勞,久安永逸。」錄尚書、高陽王雍,尚書僕射李崇等奏曰:「運漕之利,今古攸同,舟車息耗,實相殊絕。欽之所列,關西而已,若域內同行,足為公私巨益。謹輒參量,備如前計,庶徵召有減,勞止小康。若此請蒙遂,必須溝洫通流,即求開興修築。或先以開治,或古跡仍在,舊事可因,用功差易。此冬閑月,令疏通鹹訖,比春水之時,使運漕無滯。」詔從之,而未能盡行也。 正光後,四方多事,加以水旱,國用不足,預折天下六年租調而徵之。百姓怨苦,民不堪命。有司奏斷百官常給之酒,計一歲所省合米五萬三千五十四斛九升,孽穀六千九百六十斛,麵三十萬五百九十九斤。其四時郊廟、百神群祀依式供營,遠蕃使客不在斷限。爾後寇賊轉眾,諸將出征,相繼奔敗,所亡器械資糧不可勝數,而關西喪失尤甚,帑藏益以空竭。有司又奏內外百官及諸蕃客稟食及肉悉二分減一,計終歲省肉百五十九萬九千八百五十六斤,米五萬三千九百三十二石。 孝昌二年冬,孝昌二年冬 諸本「冬」作「終」,冊府卷四八七五八二七頁、通典卷五賦稅中作「冬」。按卷九肅宗紀,事在是年十一月丙午,作「冬」是,今據改。稅京師田租畝五升,借賃公田者畝一斗。又稅市,入者人一錢,其店舍又為五等,收稅有差。 莊帝初,承喪亂之後,倉廩虛罄,遂班入粟之制。輸粟八千石,賞散侯;六千石,散伯;四千石,散子;三千石,散男。職人輸七百石,賞一大階,授以實官。白民輸五百石,聽依第出身,一千石,加一大階;無第者輸五百石,聽正九品出身,一千石,加一大階。諸沙門有輸粟四千石入京倉者,授本州統,若無本州者,授大州都;授大州都 冊府卷五0九六一0九頁「都」下有「統」字。按上雲「本州統」,下雲「畿郡都統」,疑當有「統」字。若不入京倉,入外州郡倉者,三千石,畿郡都統,依州格;若輸五百石入京倉者,授本郡維那,其無本郡者,授以外郡;粟入外州郡倉七百石者,京倉三百石者,授縣維那。 孝靜天平初,以遷民草創,資產未立,詔出粟一百三十萬石以賑之。三年夏,又賑遷民稟各四十日。其年秋,並、肆、汾、建、晉、泰、陝、東雍、南汾九州霜旱,民飢流散。四年春,詔所在開倉賑恤之,而死者甚眾。時諸州調絹不依舊式,齊獻武王以其害民,興和三年冬,請班海內,悉以四十尺為度。天下利焉。 河東郡有鹽池,舊立官司以收稅利,是時罷之,是時罷之 冊府卷四九三五八九四頁「是時」作「既而」,通典卷一0鹽鐵作「先是」。按「是時」不知何時。據卷六顯祖紀皇興四年十一月稱「詔弛山澤之禁」,所云「是時」,當即指皇興四年十一月,疑上本有敍此事文字,舊本已脫。通典、冊府皆以意改。而民有富強者專擅其用,貧弱者不得資益。延興末,復立監司,量其貴賤,節其賦入,於是公私兼利。世宗即位,政存寬簡,復罷其禁,與百姓共之。其國用所須,別為條制,取足而已。自後豪貴之家復乘勢佔奪,近池之民,又輒障吝。強弱相陵,聞於遠近。神龜初,太師、高陽王雍,太傅、清河王懌等奏:「鹽池天藏,資育群生。仰惟先朝限者,亦不苟與細民競茲贏利。但利起天池,取用無法,或豪貴封護,或近者吝守,卑賤遠來,超然絕望。是以因置主司,令其裁察,強弱相兼,務令得所。且十一之稅,自古及今,取輒以次,所濟為廣。自爾霑洽,遠近齊平,公私兩宜,儲益不少。及鼓吹主簿王後興等詞稱請供百官食鹽二萬斛之外,歲求輸馬千匹、牛五百頭。以此而推,非可稍計。後中尉甄琛啟求罷禁,被敕付議。尚書執奏,稱琛啟坐談則理高,行之則事闕,請依常禁為允。詔依琛計。乃為繞池之民尉保光等擅自固護,語其障禁,倍於官司,取與自由,貴賤任口。若無大宥,罪合推斷。詳度二三,深乖王法。臣等商量,請依先朝之詔,禁之為便。防姦息暴,斷遣輕重,亦準前旨。所置監司,一同往式。」於是復置監官以監檢焉。其後更罷更立,以至於永熙。 自遷鄴後,於滄、瀛、幽、青四州之境,傍海煑鹽。滄州置灶一千四百八十四,瀛州置灶四百五十二,幽州置灶一百八十,青州置灶五百四十六,又於邯鄲置灶四,計終歲合收鹽二十萬九千七百二斛四升。軍國所資,得以周贍矣。 魏初至於太和,錢貨無所周流,高祖始詔天下用錢焉。十九年,冶鑄粗備,文曰「太和五銖」,詔京師及諸州鎮皆通行之。內外百官祿皆準絹給錢,絹匹為錢二百。在所遣錢工備爐冶,民有欲鑄,聽就鑄之,銅必精練,無所和雜。世宗永平三年冬,又鑄五銖錢。肅宗初,京師及諸州鎮或鑄或否,或有止用古錢,不行新鑄,致商貨不通,貿遷頗隔。 熙平初,尚書令、任城王澄上言:「臣聞洪範八政,貨居二焉。易稱:『天地之大德曰生,聖人之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財。』財者,帝王所以聚人守位,成養群生,奉順天德,治國安民之本也。夏殷之政,九州貢金,以定五品。周仍其舊。太公立九府之法,於是圜貨始行,於是圜貨始行 諸本「圜」訛「國」,今據冊府卷五00五九九0頁、通典卷九錢幣改。定銖兩之楷。齊桓循用,以霸諸侯。降及秦始、漢文,遂有輕重之異。吳濞、鄧通之錢,收利遍於天下,河南之地,猶甚多焉。逮於孝武,乃更造五銖,其中毀鑄,隨利改易,故使錢有小大之品。竊尋太和之錢,高祖留心創制,後與五銖並行,此乃不刊之式。但臣竊聞之,君子行禮,不求變俗,因其所宜,順而致用。『太和五銖』雖利於京邑之肆,而不入徐揚之市。土貨既殊,貿鬻亦異,便於荊郢之邦者,則礙於兗豫之域。致使貧民有重困之切,王道貽隔化之訟。去永平三年,都座奏斷天下用錢不依準式者,時被敕雲:『不行之錢,雖有常禁,其先用之處,權可聽行,至年末悉令斷之。』延昌二年,徐州民儉,刺史啟奏求行土錢,旨聽權依舊用。謹尋不行之錢,律有明式,指謂雞眼、指謂雞眼 冊府卷五00五九九0頁、通典卷九「雞」作「鵝」。按「鵝眼錢」見宋書卷七五顏竣傳、隋書卷二四食貨志,乃南朝惡錢,似作「鵝」是。但下文元澄再奏,仍作「雞眼」,或南稱「鵝眼」,北方自稱「雞眼」,今不改。鐶鑿,更無餘禁。計河南諸州,今所行者,悉非制限。昔來繩禁,愚竊惑焉。又河北州鎮,既無新造五銖,設有舊者,而復禁斷,並不得行,專以單絲之縑,疏縷之布,狹幅促度,不中常式,裂匹為尺,以濟有無。至今徒成杼軸之勞,至今徒成杼軸之勞 通典「今」作「令」,疑是,但作「今」亦通,今不改。不免飢寒之苦,良由分截布帛,壅塞錢貨。實非救恤凍餒,子育黎元。謹惟自古以來,錢品不一,前後累代,易變無常。且錢之為名,欲泉流不已。愚意謂今之太和與新鑄五銖,及諸古錢方俗所便用者,雖有大小之異,並得通行。貴賤之差,自依鄉價。庶貨環海內,公私無壅。其不行之錢,及盜鑄毀大為小,巧偽不如法者,據律罪之。」詔曰:「錢行已久,今東尚有事,今東尚有事 冊府同上卷頁、通典卷九「尚」作「南」。按下元澄再奏,有云:「但今戎馬在郊,江疆未一,東南諸州,依舊為便。」這裡疑亦作「東南」是,但作「尚」亦通,今不改。且依舊用。」 澄又奏:「臣猥屬樞衡,庶罄心力,常願貨物均通,書軌一範。謹詳周禮,外府掌邦布之入出。布猶泉也,其藏曰泉,其流曰布。然則錢之興也始於一品,欲令世匠均同,圜流無極。爰暨周景,降逮亡新,易鑄相尋,參差百品,遂令接境乖商,連邦隔貿。連邦隔貿 諸本「貿」訛「質」,不可通,今據冊府同上卷頁、通典卷九改。臣比奏求宣下海內,依式行錢。登被旨敕,『錢行已久,且可依舊』。謹重參量,以為『太和五銖』乃大魏之通貨,不朽之恆模,寧可專貿於京邑,不行於天下!但今戎馬在郊,江疆未一,東南之州,依舊為便。至於京西、京北域內州鎮未用錢處,行之則不足為難,塞之則有乖通典。何者?布帛不可尺寸而裂,五穀則有負簷之難,錢之為用,貫繈相屬,不假鬥斛之器,不勞秤尺之平,濟世之宜,謂為深允。請並下諸方州鎮,其太和及新鑄五銖並古錢內外全好者,不限大小,悉聽行之。雞眼、鐶鑿,依律而禁。河南州鎮先用錢者,既聽依舊,不在斷限。唯太和、五銖二錢得用公造新者,其餘雜種,一用古錢,生新之類,普同禁約。諸方之錢,通用京師,其聽依舊之處,與太和錢及新造五銖並行,若盜鑄者罪重常憲。既欲均齊物品,廛井斯和,若不繩以嚴法,無以肅茲違犯。符旨一宣,仍不遵用者,刺史守令依律治罪。」詔從之。而河北諸州,舊少錢貨,猶以他物交易,錢略不入市也。 二年冬,尚書崔亮奏:「恆農郡銅青谷有銅鑛,計一斗得銅五兩四銖;葦池谷鑛,計一斗得銅五兩;鸞帳山鑛,計一斗得銅四兩;河內郡王屋山鑛,計一斗得銅八兩;南青州苑燭山、齊州商山並是往昔銅官,舊跡見在。謹按鑄錢方興,用銅處廣,既有冶利,並宜開鑄。」詔從之。自後所行之錢,民多私鑄,稍就小薄,價用彌賤。 建義初,重盜鑄之禁,開糾賞之格。至永安二年秋,詔更改鑄,文曰「永安五銖」,官自立爐,起自九月至三年正月而止。官欲貴錢,乃出藏絹,分遣使人於二市賣之,分遣使人於二市賣之 諸本「賣」作「賞」,冊府卷五00五九九二頁、通典卷九作「賣」。按下雲「絹匹止錢二百,而私市者猶三百」,這裡說官使人在二市貶價賣絹,故云「官欲貴錢」。「賞」乃「賣」形近而訛,今據改。絹匹止錢二百,而私市者猶三百。利之所在,盜鑄彌眾,巧偽既多,輕重非一,四方州鎮,用各不同。 遷鄴之後,輕濫尤多。武定初,齊文襄王奏革其弊。於是詔遣使人詣諸州鎮,收銅及錢,悉更改鑄,其文仍舊。然姦僥之徒,越法趨利,未幾之間,漸復細薄。六年,文襄王以錢文五銖,名須稱實,宜稱錢一文重五銖者,聽入市用。計百錢重一斤四兩二十銖,自餘皆準此為數。其京邑二市、天下州鎮郡縣之市,各置二稱,懸於市門,私民所用之稱,皆準市稱以定輕重。凡有私鑄,悉不禁斷,但重五銖,然後聽用。若入市之錢,重不五銖,或雖重五銖而多雜鉛鑞,並不聽用。若有輒以小薄雜錢入市,有人糾獲,其錢悉入告者。其小薄之錢,若即禁斷,恐人交乏絕。畿內五十日,外州百日為限。群官參議,鹹以時穀頗貴,請待有年。上從之而止。 ===校勘記=== category:魏書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三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三 三(一九四六). 一九四六年四月四日決議案   安全理事會,   備悉伊朗代表所提宣告,謂伊朗向理事會申訴,實緣蘇聯軍隊駐紮伊朗境內,並於一九四二年一月二十九日三國條約1所定撤兵期限屆滿後,仍繼續留駐伊朗,   備悉四月三日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政府及伊朗政府徇秘書長之請,就兩國政府談判現況及蘇聯是否以兩國就其他事項訂立協定為撤兵條件二事,所提答覆之內容2,3,   特別注意並信賴蘇聯所提保證謂蘇聯軍隊業已開始由伊朗撤退;蘇聯政府擬儘速進行此項撤軍;蘇聯政府預期在五六星期內可將蘇聯軍隊悉數撤離伊朗全境;及蘇聯伊朗兩國政府刻在談判之事項“與蘇軍撤退事無關”,   切望蘇聯軍隊駐紮伊朗一事不致被利用以影響蘇伊兩國政府談判之過程,   承認蘇聯軍隊悉數撤離伊朗全境所需時間,確如蘇聯政府宣告所需之時間,難再切實提前,   爰議決理事會將伊朗申訴延至五月六日再行置議,屆時請蘇聯政府及伊朗政府向理事會報告蘇聯軍隊是否已悉數撤離伊朗全境;然後由理事會審議對於伊朗申訴是否應續採任何步驟,   惟若此時期內情勢發生變化,以致延阻或可能延阻蘇聯軍隊依照蘇聯政府向理事會所提保證迅速撤離伊朗,經蘇聯政府、伊朗政府或安全理事會任何理事國報告秘書長時,秘書長應立將此項報告提請理事會注意,並由理事會將其列為議程上最先受審議之專案。 第三十次會議以九票透過(澳大利亞出席但不參加投票;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缺席)。 ---- 1 安全理事會正式紀錄,第一年,第一輯,補編第一號,附件二及第四十三頁至第四十六頁。 2 同上,第一年,第一輯,第二號,第二十九次會議第八十四頁(檔案 S/24)。 3 同上,第八十五頁至第八十六頁(檔案 S/25)。 03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3 (1946)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五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五 五(一九四六).一九四六年五月八日決議案   安全理事會,   鑒於伊朗政府五月六日遵照理事會一九四六年四月四日決議案〔決議案三(一九四六)〕提交理事會之初步報告書5內稱,截至五月六日止,該政府尚不克宣告蘇聯軍隊是否業已悉數撤離伊朗全境,   茲議決:   暫緩對伊朗問題進行審議,俾伊朗政府得有時間經由其官方代表查明蘇聯軍隊是否業已悉數撤離伊朗全境;   請伊朗政府一俟接獲充分情報後,立即就此事向安全理事會提一詳盡報告書;倘伊朗政府至一九四六年五月二十日時仍未能獲得充分情報,即請於該日就已獲之情報提出報告;   理事會於接獲伊朗政府上項報告書後立即審議應否再採任何其他步驟。 第四十次會議以十票透過(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缺席)。 ---- 1 安全理事會正式紀錄,第一年,第一輯,補編第一號,附件二及第四十三頁至第四十六頁。 2 同上,第一年,第一輯,第二號,第二十九次會議第八十四頁(檔案 S/24)。 3 同上,第八十五頁至第八十六頁(檔案 S/25)。 4 同上,第三十三次會議,第一四三頁至第一四五頁(檔案 S/39)。 5 同上,第一年,第一輯,補編第二號,附件二 h。 05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5 (1946)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四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四 四(一九四六). 一九四六年四月二十九日決議案   查聯合國一會員國前曾依據憲章第三十五條規定促請安全理事會注意西班牙之情勢,並請求安全理事會宣佈此項情勢業已引起國際磨擦,且危及國際和平及安全,   因此,安全理事會,   鑒於理事會中對於佛朗哥政權曾作一致之道義譴責,金山聯合國組織會議12及聯合國大會第一屆會13曾透過關於西班牙之決議案,及安全理事會理事國曾各表明其關於佛朗哥政權之意見,   茲決定繼續探討此事,俾斷定西班牙情勢已否引起國際磨擦,危及國際和平及安全;如查明屬實,屆時再決定聯合國採取何項實際步驟,   為此,安全理事會指派一以五理事國組成之小組委員會,負責審查各方前此就西班牙情勢向理事會發表之陳述,收取其他陳述及檔案,並從事其認為必要之調查,然後於五月杪以前向理事會具報。 第三十九次會議以十票對零透過,棄權者一(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 ---- 12 參閱聯合國國際組織會議,I/10,有關聯合國憲章第三章之討論。 13 參閱大會第一屆會第一期會議所透過決議案,中文字第四十五頁,一九四六年二月九日決議案三十二(一)。 04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4 (1946)
永遇樂 (李清照)
75% 永遇樂 === 永遇樂元宵 (落日鎔金) === 落日鎔金,暮雲合璧,人在何處。染柳煙濃。吹梅笛怨,春意知幾許。元宵佳節,融和天氣,次第豈無風雨。來相召、香車寶馬,謝他酒朋詩侶。 中州盛日,閨門多暇,記得偏重三五。鋪翠冠兒,撚金雪柳,簇帶爭濟楚。如今憔悴,風鬟霜鬢,怕見夜間出去。不如向、簾兒底下,聽人笑語。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三十七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三十七 <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 三十七(一九四七).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九日決議案   安全理事會,   決定在其議事規則內入下開訂正條文: 第十章.申請國加入聯合國 “第五十八條   “凡欲加入聯合國為會員國之國家應將申請書送達秘書長。申請書應附具該國接受憲章所載義務之宣言,並以正式文書之。 “第五十九條 〔條文無改變〕 “第六十條   “安全理事會應決定依其判斷該申請國是否為愛好和平之國家且確能並願意履行憲章所載之義務,並據以決定是否推薦該申請國為會員國。   “安全理事會如推薦該申請國為會員國,應將推薦送達大會,附具討論之全部紀錄。   “安全理事會如不推薦該申請國為會員國,或暫不審議其申請,應向大會提出特別報告書,附具討論之全部紀錄。   “安全理事會為使其推薦可於接到申請書後之大會次一屆會中獲得審議起見,至遲應於大會經常屆會開始二十五日前或大會特別屆會開始四日前,向大會提出是項推薦。   “在特殊情形下,安全理事會於前項所定期限屆滿後,得決定就請求加入聯合國之申請書向大會提出推薦。” 第二二二次會議一致透過。32 ---- 32 未舉行表決。 37 es:Resolución 37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37 (1947)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一三二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一三二 <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 一三二(一九五九). 一九五九年九月七日決議案 〔S/4216〕   安全理事會,   決議設一小組委員會,由阿根廷、義大利、日本及突尼西亞組成,著該小組委員會審查向安全理事會提出有關寮國之陳述,收取其他陳述與檔案,舉行其所認為必要之調查,並儘速向理事會具報。 第八四八次會議以十票對一票(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4透過。 ---- 4 參閱本決議案未透過前之決定。 132 fr:Résolution 132 du Conseil de sécurité des Nations unies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三十六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三十六 <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 三十六(一九四七).一九四七年十一月一日決議案 〔S/597〕   安全理事會,   收悉一九四七年十月十四日領事委員會報告書,9內稱一九四七年八月一日理事會關於停止敵對行為之決議案二十七(一九四七)並未完全生效,   復自該報告書獲悉任何一方均未設法與另一方商定實施該決議案之辦法,   一.促請當事雙方立卽彼此直接或藉由斡旋委員會商議據以實施停火決議案之辦法,並在未獲協議前停止違反該決議案之任何活動或其煽動,又顧保護生命財產上採取適當之措施;   二.請斡旋委員會協助雙方議定保證遵守停火決議之辦法;   三.請領事委員會及其軍事助理人員向斡旋委員會提供協助;   四.通知當事雙方,斡旋委員會及領事委員會:理事會一九四七年八月一日決案二十七(一九四七)應解釋為:任何一方使用武器部隊採取敵對行動向一九四七年八月四日不在其佔領下之領土擴充套件其控制,卽與理事會決議案二十七(一九四七)不相符合;   五.請當事雙方,於若干武裝部隊似有撤退之必要時,儘速訂立一九四七年八月二十五日理事會決議案三十(一九四七)中所稱之協定。 第二一九次會議以七票對一票(波蘭)透過,棄權者三(哥倫比亞、敘利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 ---- 9 參閱安全理事會正式紀錄,第二年,特別補編第四號。 36 Category:LC-印度尼西亞 es:Resolución 36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36 (1947) id:Resolusi Dewan Keamanan PBB 36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二十七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二十七 二十七(一九四七).一九四七年八月一日決議案 〔S/459〕   安全理事會,   鑒於荷蘭與印度尼西亞共和國雙方軍隊正在進行之敵對行為,至感焦慮,   茲特促請雙方:   (子) 立卽停止敵對行為,   (醜) 以公斷或其他和平方法解決其爭端,並將解決進展情形隨時通知安全理事會。 第一七三次會議透過。6 ---- 6 決議草案係分部表決透過,全文未舉行表決。 27 Category:LC-印度尼西亞 es:Resolución 27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27 (1947) id:Resolusi Dewan Keamanan PBB 27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三十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三十 <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 三十(一九四七).一九四七年八月二十五日決議案 〔S/525,1〕   查安全理事會曾於一九四七年八月一日促請荷蘭及印度尼西亞共和國立卽停止敵對行為,   查荷蘭及印度尼西亞共和國政府業已來文謂已下令停止敵對行為,   又查目前允宜採取適當步驟,以期避免為遵行停火命令而發生之爭端及摩擦,並造成有利當事雙方訂立協定之環境,   安全理事會,   一.欣悉當事雙方為遵行一九四七年八月一日決議案二十七(一九四七)所採之步驟;   二.欣悉荷蘭政府已於一九四七年八月十一日發表宣告,申述其願本林加牙地協定之宗旨組設獨立自主及民主之印度尼西亞合眾國之意向;7   三.察悉荷蘭政府意欲立請各國駐巴達維亞之職業領事,會同就印度尼西亞共和國當前情勢提出報告;   四.察悉印度尼西亞共和國政府已請安全理事會設立觀察團;   五.請理事會理事國政府之有職業領事人員駐在巴達維亞者,訓令各該人員,就一九四七年八月一日理事會決議案透過以來印度尼西亞共和國境內情勢,會同擬具報告,以供安全理事會參考並作南針;此項報告應述及停火命令之遵行情形及軍事佔領區內或現有佔領軍隊可能根據當事國協議而撤退之地區內一般情況;   六.請荷蘭政府及印度尼西亞共和國政府對第五段所稱之領事人員予以一切必要之便利,俾各該人員切實履行任務;   七.決定視情勢需要續議此事。 第一九四次會議以七票對零透過,棄權者四(哥倫比亞、波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 ---- 7 林加牙地協定係荷蘭政府與印度尼西亞共和國政府於一九四七年三月二十五日簽訂之協定。 30 Category:LC-印度尼西亞 es:Resolución 30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30 (1947) id:Resolusi Dewan Keamanan PBB 30
趙威後問齊使
< 戰國策 < 古文觀止 ===趙威後問齊使    國 策===   齊王使使者問趙威後。書未發,威後問使者曰:「歲亦無恙耶?民亦無恙耶?王亦無恙耶?」使者不說,曰:「臣奉使使威後,今不問王,而先問歲與民,豈先賤而後尊貴者乎?」威後曰:「不然。苟無歲,何有民?苟無民,何有君?故有問。捨本而問末者耶?」乃進而問之曰:「齊有處士曰鍾離子,無恙耶?是其為人也,有糧者亦食,無糧者亦食;有衣者亦衣,無衣者亦衣。是助王養其民也,何以至今不業也?葉陽子無恙乎?是其為人,哀鰥寡,卹孤獨,振困窮,補不足。是助王息其民者也,何以至今不業也?北宮之女嬰兒子無恙耶?徹其環瑱,至老不嫁,以養父母;是皆率民而出於孝情者也,胡為至今不朝也?此二士弗業,一女不朝,何以王齊國,子萬民乎?於陵子仲尚存乎?是其為人也,上不臣於王,下不治其家,中不索交諸侯。此率民而出於無用者,何為至今不殺乎?」 ===註釋=== 齊王︰名建,襄王之子。問︰聘問。發︰啟封。歲︰收成。處士︰沒有官職的儒士。是︰意同「夫」,助語詞。不業︰沒有職位。葉陽子︰齊國處士。嬰兒子︰齊國有名的孝女。不朝︰不上朝。古代女子受封後始有資格上朝。於陵︰齊國城邑,位於山東省長清縣。子仲︰齊人。索交︰求交。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Category:戰國策
莊辛論倖臣
< 戰國策 < 古文觀止 ===莊辛論倖臣    國 策===   「臣聞鄙語曰:『見兔而顧犬,未為晚也;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臣聞昔湯、武以百里昌,桀、紂以天下亡。今楚國雖小,絕長續短,猶以數千里,豈特百里哉?」   「王獨不見夫蜻蛉乎?六足四翼,飛翔乎天地之閒,俛啄蚉蝱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飲之,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將調飴膠絲,加己乎四仞之上,而下為螻蟻食也。夫蜻蛉其小者也。黃雀因是以俯噣白粒,仰棲茂樹,鼓翅奮翼,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公子王孫,左挾彈,右攝丸,將加己乎十仞之上,以其類為招。晝遊乎茂樹,夕調乎酸醎,倏忽之閒,墜於公子之手。夫雀其小者也。黃鵠因是以遊乎江海,淹乎大沼,俯噣鱔鯉,仰囓蓤衡,奮其六翮,而凌清風,飄搖乎高翔,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射者方將脩其碆盧,治其矰繳,將加己乎百仞之上,被㔋磻,引微繳,折清風而抎矣;故晝遊乎江河,夕調乎鼎鼐。夫黃鵠其小者也。蔡靈侯之事,因是以南遊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飲茹溪之流,食湘波之魚,左抱幼妾,右擁嬖女,與之馳騁乎高蔡之中,而不以國家為事;不知夫子發方受命乎靈王,繫己以朱絲而見之也。蔡靈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夏侯,輩從鄢陵君與壽陵君,飯封祿之粟,而載方府之金,與之馳騁乎雲夢之中,而不以天下國家為事。而不知夫穰侯方受命乎秦王,填黽塞之內,而投己乎黽塞之外。」 ===註釋=== 莊辛︰楚國大臣。鄙語︰俗話。蜻蛉︰蟲名,與蜻蜓相類。俛︰同「俯」。蚉︰「蚊」的異體字。蝱︰蟲名,形態與蠅相同,「虻」的異體字。飴︰糖漿。噣︰同「啄」。仞︰量詞,一仞為八尺。醎︰同「鹹」。囓︰咬,同「齧」,音「熱」。翮︰翅膀,音「核」。碆︰石造的矢鏃,音「波」。盧︰謂黑色的弓也。矰繳︰弋鳥之具,以繩繫矢而射也。被㔋磻︰中箭也。抎︰同「隕」,墜落。鼎、鼐︰皆古代烹調器。鼐,大鼎,音「乃」。陵︰登。鄢陵君、壽陵君︰二人皆楚襄王隨從之倖臣。方府︰四方所貢,藏於府庫者。雲夢︰澤名,位於湖北省安陸縣。穰侯︰即魏冉,秦國宰相。秦王︰即秦昭王。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Category:戰國策
第一批異體字整理表
第一批異體字整理表 -{ ==A== ===an=== :庵[菴] :暗[闇晻] :鞍[鞌] :岸[㟁] ===ao=== :坳[㘭] :拗[抝] :鰲[鼇] :翱[翺] ==B== ===ba=== :霸[覇] ===bai=== :柏[栢] :稗[粺] ===ban=== :坂[岅] ===bang=== :幫[幚幇] :膀[髈] :榜[牓] ===bao=== :刨[鉋鑤] :褓[緥] :寶[寳] :褒[襃] ===bei=== :背[揹] :備[俻] :悖[誖] :杯[盃桮] ===ben=== :奔[犇奔逩] ===beng=== :綳[繃] ===bi=== :痺[痺] :逼[偪] :斃[獘] :秘[秘] :弊[𡚁] :秕[粃] ===bian=== :遍[徧] ===biao=== :膘[臕] ===bie=== :鱉[鼈] :癟[㿜] ===bing=== :冰[氷] :並[併並竝] :稟[稟] ===bo=== :缽[缽盋] :博[愽] :駁[駮] :脖[𩓐] ===bu=== :布[佈] ==C== ===cai=== :睬[倸] :踩[跴] :採[寀採] :彩[綵] ===can=== :慚[慙] :參[㕘] ===cao=== :草[艸] :操[𢮥撡] ===ce=== :冊[冊] :厠[廁] :策[筞筴] ===cha=== :碴[𦉆] :查[査] :察[詧] :插[揷] ===chan=== :鏟[剷] ===chang=== :嘗[嚐甞] :腸[膓] :場[塲] ===che=== :扯[撦] ===chen=== :嗔[瞋] :趁[趂] ===cheng=== :乘[乗椉] :撐[撐] :澄[澂] :塍[堘] ===chi=== :吃[吃] :翅[翄] :恥[恥] :痴[痴] :敕[勅勑] ===chou=== :仇[讐] :瞅[矁𥄨] :酬[酧詶醻] ===chu=== :鋤[鉏耡] :躕[躕] :櫥[櫥] :廚[廚㕑] ===chuan=== :船[舩] ===chuang=== :創[剏剙] :窗[𥦗窓窻牕牎] :床[床] ===chui=== :捶[搥] :棰[箠] :錘[鎚] ===chun=== :唇[唇] :春[旾] :醇[醕] :蠢[惷] :淳[湻] :蒓[蓴] ===ci=== :詞[䛐] :辭[辤] :餈[餈] :鷀[鶿] ===cong=== :匆[悤怱] :蔥[蔥] ===cou=== :湊[湊] ===cu=== :粗[觕麤] :蹴[蹵] ===cuan=== :篡[簒] ===cui=== :脆[脃] :悴[顇] ===cun=== :村[邨] ===cuo=== :銼[剉] ==D== ===da=== :瘩[𤺥] ===dai=== :呆[獃騃] :玳[瑇] ===dan=== :啖[啗噉] :耽[躭] ===dang=== :擋[攩] :蕩[盪] ===dao=== :搗[擣𢷬] :島[㠀] ===de=== :德[惪原版(1955年)為舊字形「悳」] ===deng=== :凳[櫈] ===di=== :堤[隄] :抵[牴觝] :蒂[蔕] ===diao=== :雕[彫鵰琱] :吊[弔] ===die=== :蝶[蜨] :疊[疊曡㬪] :喋[啑] ===ding=== :碇[椗矴] ===dong=== :動[働] ===dou=== :兜[兠] :鬥[鬦鬪鬭] :豆[荳] ===du=== :睹[覩] :妒[妬] ===dun=== :敦[㪟] :惇[㥫] :遁[遯] :墩[墪] ===duo=== :朵[朶] :垛[垜] :跺[跥] ==E== ===e=== :額[頟] :扼[搤] :萼[蕚] :峨[峩] :鵝[鵞䳘] :婀[娿婐] :厄[阨戹] :鰐[鱷] :顎[顎] :訛[譌] ===en=== :恩[㤙] ===er=== :爾[尒] ==F== ===fa=== :罰[罸] :筏[栰] :法[灋㳒] :琺[琺] ===fan=== :繁[緐] :翻[飜繙] :凡[凢] :帆[㠶颿] :泛[汎氾] ===fang=== :仿[髣倣] ===fei=== :痱[疿] :廢[癈] ===fen=== :氛[雰] ===feng=== :蜂[蠭䗬] :峰[峰] ===fu=== :俯[俛頫] :佛[彿髴] :婦[媍] :附[坿] :麩[粰䴸] ==G== ===ga=== :嘎[嘠] ===gai=== :丐[匄匃] :概[槩] ===gan=== :贛[贑灨] :稈[稈] :杆[桿] :乾[乹亁] :幹[榦] ===gang=== :槓[槓] :扛[摃] :肛[疘] ===gao=== :皋[皐臯] :槁[槀] :糕[餻] :稿[稾] ===ge=== :閣[閤] :胳[肐] :歌[謌] :個[箇] ===gen=== :亙[亙] ===geng=== :耕[畊] :鯁[骾] ===gong=== :躬[躳] ===gou=== :夠[夠] :鈎[鉤] :構[搆] ===gu=== :僱[僱] :鼓[皷] ===gua=== :掛[掛𦊱] ===guai=== :拐[柺] :怪[恠] ===guan=== :管[筦] :館[舘] :罐[鑵] ===gui=== :規[槼] :瑰[瓌] ===guo=== :果[菓] :槨[槨] ==H== ===han=== :函[圅] :悍[猂] :焊[釬銲] :捍[扞] ===hao=== :嗥[嘷獋] :皓[皜暠] :蠔[蠔] ===he=== :盍[盇] :核[核] :和[龢咊] ===heng=== :恆[恆] ===hong=== :哄[閧鬨] ===hou=== :餱[餱] ===hu=== :呼[虖嘑謼] :糊[䊀餬] :胡[衚] ===hua=== :話[䛡] :嘩[譁] :花[芲蘤] ===huan=== :獾[貛䝔] :歡[懽讙驩] :浣[澣] ===huang=== :恍[怳] :晃[㨪] ===hui=== :毀[燬譭] :蛔[蛕蚘痐蜖] :輝[煇] :匯[滙] :迴[𢌞逥] :徽[幑] ===hun=== :魂[䰟] :昏[昬] ===huo=== :禍[旤] ==J== ===ji=== :羈[覊] :鷄[雞] :楫[檝] :績[勣] :跡[跡蹟] :期[朞] :賫[賷齎] ===jia=== :假[叚] :夾[裌袷] :戛[戞] ===jian=== :箋[牋椾] :劍[劒] :鑒[鑑鍳] :緘[椷] :奸[姦] :鹼[鹻] :鹼[堿] :減[減] :繭[蠒] ===jiang=== :韁[韁] :僵[殭] :奬[獎] ===jiao=== :僥[儌] :叫[呌] :剿[勦𠞰] :腳[腳] ===jie=== :秸[稭] :屆[屆] :階[堦] :潔[絜] :劫[刼刧刦] :傑[傑] :捷[㨗] ===jin=== :斤[觔] :晉[晉] :緊[𦂳𦃂] ===jing=== :阱[穽] :徑[逕] :凈[淨] :脛[踁] :粳[稉秔] ===jiong=== :炯[烱] :迥[逈] ===jiu=== :韭[韮] :救[捄] :糾[糺] :揪[揫] :廄[廐廄] ===ju=== :巨[鉅] :矩[榘] :局[侷跼] :據[㨿] :舉[擧] :颶[𩗗] ===juan=== :狷[獧] :眷[睠] :倦[勌] ===jue=== :橛[橜] :撅[噘] :決[決] ===jun=== :俊[儁㑺] :浚[濬] :雋[雋] ==K== ===kai=== :慨[嘅] ===kan=== :刊[栞] :瞰[矙] :侃[偘] :坎[埳] ===kang=== :糠[穅粇] :炕[匟] ===kao=== :考[攷] ===ke=== :咳[欬] :痾[痾] :剋[尅] ===ken=== :肯[肎] ===keng=== :坑[阬] ===kou=== :寇[宼㓂] :叩[敂] :扣[釦] ===ku=== :褲[袴] ===kuan=== :款[欵] ===kuang=== :況[況] :礦[鑛] ===kui=== :饋[餽] :愧[媿] :窺[闚] ===kun=== :昆[崑崐] :捆[綑] :坤[堃] ===kuo=== :闊[濶] :括[𢬸] ==L== ===la=== :辣[辢] :臘[臈] ===lai=== :賴[頼] ===lan=== :懶[嬾] :婪[惏] ===lang=== :螂[蜋] :琅[瑯] ===lei=== :淚[淚] ===leng=== :稜[稜] ===li=== :釐[釐] :裡[裡] :歷[𠪱歴] :曆[厤] :蒞[蒞涖] :犁[犂] :狸[貍] :梨[棃] :隸[隷𨽻] :藜[蔾] :栗[凓慄] :璃[琍瓈] :荔[茘] ===lian=== :廉[亷㢘] :鐮[䥥鎌] :奩[匳匲籢] :煉[鍊] :斂[歛] ===liang=== :梁[樑] :涼[涼] ===lin=== :麟[麐] :吝[恡] :鄰[隣] :淋[痳] :磷[燐粦] ===ling=== :菱[蔆] ===liu=== :留[㽞畱𤱊] :琉[瑠璢] :瘤[癅] :柳[栁桺] ===long=== :弄[衖挵] ===lu=== :櫓[艪㯭艣樐] :碌[磟] :戮[剹勠] :爐[鑪] :虜[虜] ===lü=== :綠[菉] ===lüe=== :略[畧] ===lun=== :侖[崘崙] ===luo=== :裸[躶臝] :騾[驘] ==M== ===ma=== :駡[罵傌] :麻[蔴] :蟆[蟇] ===mai=== :脈[脈衇䘑] ===mao=== :冒[冐] :帽[㡌] :卯[夘戼] :貓[貓] :犛[犛氂] ===mei=== :梅[楳槑] ===meng=== :虻[蝱] ===mi=== :冪[冪] :眯[瞇] :覓[覔] :秘[秘] ===mian=== :綿[緜] :麵[麵] ===miao=== :眇[𦕈] :渺[𣺌淼] :妙[玅] ===mie=== :咩[𠴟哶] ===min=== :泯[冺] ===ming=== :命[𠇮] :冥[㝠𠖇] ===mo=== :饃[饝] :謨[謩] ===mu=== :幕[幙] :畝[𤰜畮畆𤱈畂] ==N== ===na=== :拿[㧱拏挐] ===nai=== :奶[嬭妳] :乃[迺廼] ===nan=== :楠[枏柟] ===nao=== :鬧[閙] ===nen=== :嫩[嫰] ===ni=== :霓[蜺] :你[妳] :暱[暱] :擬[儗] ===nian=== :拈[撚] :念[唸] :年[秊] ===niang=== :娘[孃] ===niao=== :裊[嫋嬝褭] ===nie=== :嚙[齧囓] :捏[揑] :涅[湼] :孽[孼] ===ning=== :寧[寕甯] ===nong=== :農[辳] ===nü=== :衄[衂䶊] ===nuan=== :暖[煖㬉煗] ===nuo=== :糯[穤稬] :挪[挼捼] ==P== ===pao=== :皰[皰] :炮[砲礮] ===pei=== :胚[肧] ===peng=== :碰[掽踫] ===pi=== :毗[毘] :匹[疋] ===piao=== :飄[飃] ===ping=== :憑[凴] :瓶[缾] ===po=== :迫[廹] ===pu=== :鋪[舖] ==Q== ===qi=== :戚[慼慽] :啟[啟唘] :棋[碁棊] :棲[棲] :悽[淒悽] :旗[旂] :棄[棄] :憩[憇] ===qian=== :鉛[鈆] :潛[潛] :愆[諐] ===qiang=== :強[彊強] :襁[繦] :墻[牆] :檣[艢] :羌[𦍑羗] :槍[鎗] ===qiao=== :憔[顦癄] :蹺[蹻] :峭[陗] :蕎[荍] :鍬[鍫] ===qie=== :愜[㥦] ===qin=== :寢[寑] :勤[懃] :琴[琹] :撳[搇] ===qiu=== :丘[坵] :虯[虯] :秋[秌龝] :球[毬] ===qu=== :麯[麴] :驅[駈敺] ===quan=== :券[劵] ===que=== :榷[搉𣙜] :卻[卻㕁] ===qun=== :群[群] :裙[帬裠] ==R== ===ran=== :冉[冄] :髯[髥] ===rao=== :繞[遶] ===ren=== :韌[靱靭] :軔[軔] :飪[餁] :衽[袵] :妊[姙] ===rong=== :冗[宂] :絨[羢毧] :熔[鎔] :融[螎] ===ruan=== :蠕[蝡] :軟[輭] ===rui=== :蕊[蕋橤蘂] :睿[叡] ===ruo=== :箬[篛] ==S== ===sa=== :颯[䬃] ===sai=== :腮[顋] ===san=== :傘[𠌂繖] :散[㪚] ===sang=== :桑[桒] ===se=== :澀[澁濇] ===shan=== :鱔[鱓] :刪[刪] :姍[姍] :柵[柵] :珊[珊] :膳[饍] :羶[羶羴] ===shao=== :筲[䈰] ===she=== :蛇[虵] :射[䠶] :懾[慴] ===shen=== :深[㴱] :慎[昚] :參[葠蓡] ===sheng=== :升[陞昇] :剩[賸] ===shi=== :蝨[蝨] :是[昰] :屍[屍] :濕[溼] :謚[諡] :實[寔] :時[旹] :視[眡眎] :柿[柹] ===shu=== :倏[倐儵] :庶[庻] :竪[豎] :漱[潄] :疏[疎] :薯[藷] ===si=== :飼[飤] :祀[禩] :廝[廝] :俟[竢] :似[佀] ===sou=== :嗽[𠻳] :搜[蒐] ===su=== :溯[泝遡] :宿[㝛] :訴[愬] :蘇[蘓甦] ===sui=== :歲[嵗] ===sun=== :筍[筍] :飧[飱] ===suo=== :瑣[𤨏] :鎖[鎻] :蓑[簑] :挲[挱] ==T== ===ta=== :塔[墖] :拓[搨] :它[牠] ===tan=== :嘆[歎] :罎[罈壜] :袒[襢] ===tang=== :趟[䟖蹚䠀] :糖[餹] ===tao=== :掏[搯] :縧[絛縚] ===teng=== :藤[籐] ===ti=== :剃[薙鬀] :啼[嗁] :蹄[蹏] ===tiao=== :眺[覜] ===tong=== :筒[筩] :同[仝衕] :峒[峝] ===tou=== :偷[媮] ===tu=== :兔[兎兔] ===tui=== :腿[骽] :頽[穨] ===tun=== :臀[臋] ===tuo=== :馱[䭾] :託[託] :駝[駞] :拖[拕] ==W== ===wa=== :蛙[鼃] :襪[韈韤] ===wan=== :挽[輓] :玩[翫] :碗[盌椀㼝] ===wang=== :亡[亾] :望[朢] :往[徃] :罔[㒺] ===wei=== :喂[餵餧] :蝟[蝟] ===wen=== :吻[脗] :蚊[螡蟁] ===weng=== :甕[甕罋] ===wu=== :汙[汙汚] :塢[隖] :忤[啎] ==X== ===xi=== :嘻[譆] :溪[谿] :晰[晳皙] :席[蓆] :熙[熈𤋮] :戲[戱] :膝[厀原文為「䣛」,但右從「阝」與城邑有關於義不合,應為別字。古書亦有此譌。《通用規範漢字表》也作「厀」] ===xia=== :廈[廈] :狹[陿] ===xian=== :銜[衘啣] :弦[絃] :仙[僊] :鮮[尠鱻尟] :閑[閒] :嫻[嫻] :涎[㳄] :綫[線] :秈[秈] ===xiang=== :享[亯] :餉[饟] :嚮[曏] :廂[廂] ===xiao=== :笑[咲] :效[効傚] ===xie=== :脅[脇] :邪[衺] :蟹[蠏] :燮[爕] :蠍[蠍] :洩[洩] :紲[絏] :鞋[鞵] :攜[攜㩗擕㩦] ===xing=== :幸[倖] ===xiong=== :洶[洶] :兇[兇] :胸[胷] ===xiu=== :修[脩] :綉[繡] :銹[鏽] ===xu=== :敘[敘敍] :勖[勗] :恤[䘏賉卹] :婿[壻] ===xuan=== :喧[諠] :楦[楥] :萱[萲蕿蘐藼] :璇[璿] ===xue=== :靴[鞾] ===xun=== :燻[燻] :徇[狥] :勛[勳] :塤[壎] :尋[𡬶] :巡[廵] ==Y== ===ya=== :鴉[鵶] :丫[枒椏] ===yan=== :贋[贗] :雁[鴈] :驗[騐] :煙[煙菸] :胭[臙] :燕[鷰] :鼴[鼴] :醃[醃] :咽[嚥] :簷[簷] :巖[巗巖嵒] :焰[燄] :艷[豓豔] :宴[醼] ===yang=== :揚[颺敭] ===yao=== :淆[殽] :餚[餚] :耀[燿] :咬[齩] :窯[窰窯] :夭[殀] ===ye=== :野[埜壄] :夜[亱] :燁[爗] ===yi=== :翳[瞖] :異[異] :咿[吚] :移[迻] :以[㕥㠯] ===yin=== :因[囙] :殷[慇] :飲[㱃] :淫[婬滛] :喑[瘖] :堙[陻] :陰[隂] :吟[唫] :蔭[廕] :姻[婣] ===ying=== :罌[甖] :穎[頴] :映[暎] :鶯[鸎] ===yong=== :詠[詠] :湧[湧] :恿[慂惥] :雍[雝] ===you=== :遊[遊] ===yu=== :寓[庽] :欲[慾] :逾[踰] :愈[癒瘉] :鬱[鬰欝] ===yuan=== :冤[寃𡨘] :猿[猨蝯] ===yue=== :嶽[嶽] ===yun=== :韻[韻] ==Z== ===za=== :雜[襍] :匝[帀] ===zai=== :災[災烖菑] :再[𠕅𠕂] ===zan=== :咱[喒𠴰偺倃] :贊[賛讚] :簪[簮] :暫[蹔] ===zang=== :葬[𦵏塟] ===zao=== :唣[唕] :糟[蹧] :噪[譟] :皂[皂] ===zha=== :札[剳劄] :閘[牐] :榨[搾] :扎[紥紮] :吒[吒] ===zhai=== :寨[砦] :齋[亝] ===zhan=== :盞[琖醆] :氈[氊] :佔[佔] :嶄[嶃] :沾[霑] ===zhang=== :獐[麞] ===zhao=== :照[炤] :棹[櫂] ===zhe=== :浙[淛] :輒[輙] :謫[讁] :哲[喆] ===zhen=== :針[針] :鴆[酖] :砧[碪] :珍[珎] :偵[遉] ===zhi=== :卮[巵] :帙[袟袠] :址[阯] :置[寘] :蹠[蹠] :梔[梔] :衹[祇秖] :志[誌] :紙[帋] :稚[穉稺] :侄[姪妷] ===zhong=== :冢[塚] :眾[眾] ===zhou=== :周[週] :咒[呪] :帚[箒] ===zhu=== :煮[煑] :箸[筯] :佇[竚佇] :注[註] :豬[豬] ===zhuan=== :磚[甎塼] :撰[譔] :專[耑] :饌[籑] ===zhuang=== :妝[粧] ===zhuo=== :斫[斲斵斮] :桌[槕] ===zi=== :姊[姉] :資[貲] :眥[眥] ===zong=== :傯[傯] :鬃[騌騣鬉] :蹤[蹤] :棕[椶] :粽[粽] ===zu=== :卒[䘚] ===zuan=== :纂[篹] :鑽[鑚] ===zui=== :最[㝡冣] :罪[辠] ===zun=== :樽[罇] }- ==注釋== Category: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檔案 Category:漢字改革
抗戰勝利告全國軍民及全世界人士書
抗戰勝利告全國軍民及全世界人士書 ——中華民國三十四年八月十五日—— 全國軍民同胞們: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士們: 今天我們勝利了。「正義必然勝過強權」的真理,終於得到了他最後的證明,這亦就是表示了我們國民革命歷史使命的成功。我們中國在黑暗和絕望的時期中,八年奮鬥的信念,今天才得到了實現。我們對於顯現在我們面前的世界和平,要感謝我們全國抗戰以來忠勇犧牲的軍民先烈,要感謝我們為正義和平而共同作戰的盟友。尤須感謝我們國父辛苦艱難領導我們革命正確的道路,使我們得有今天勝利的一天。而全世界的基督徒更要一致感謝公正而仁慈的上帝。 我全國同胞們自抗戰以來,八年間所受的痛苦與犧牲雖是一年一年的增加,可是抗戰必勝的信念亦是一天一天的增強;尤其是我們淪陷區的同胞們,受盡了無窮摧殘與奴辱的黑暗,今天是得到了完全解放、而重見青天白日了。這幾天以來,各地軍民的歡呼與快慰的情緒,其主要意義亦就是為了被佔領區同胞獲得了解放。 現在我們抗戰是勝利了,但是還不能算是最後的勝利。須知我們戰勝的含義決不止是在世界公理力量又打了一次勝仗的一點上。我相信全世界人類與我全國同胞們都一定在希望,這一次戰爭是世界文明國家所參加的最末一次的戰爭。 如果這一次戰爭是人類歷史上最後一次的戰爭,那麼我們同胞們雖然曾經受了忍痛到無可形容的殘酷與凌辱,然而我們相信我們大家決不會計較這個代價的大小和收穫的遲早的。我們中國人民在黑暗和絕望的時代,都秉持我們民族一貫的忠勇仁愛、偉大堅忍的傳統精神,深知:一切為正義和人道而奮鬥的犧牲,必能得到應得的報償。全世界因戰爭而聯合起來的民族,相互之間所發生的尊重與信念,這就是此次戰爭給我們的最大報償。我們聯合國以青年血肉所建築的這道反侵略的長堤,凡是每一個參加的人,他們不僅是臨時結合的盟友,簡直是為人類尊嚴的共同信仰而永久的團結了起來。這是我們聯合國共同勝利最重要的基礎,絕對不是敵人任何挑撥離間的陰謀所能破壞。我相信今後地無分東西、人無論膚色,凡是人類都會一天一天加速的密切聯合,不啻成為家人手足。此次戰爭發揚了我們人類互諒互敬的精神,建立了我們互相信任的關係,而且證明瞭世界戰爭與世界和平皆是不可分的,這更足以使今後戰爭的發生勢不可能。我說到這裡,又想到基督寶訓上所說的「待人如己」與「要愛敵人」兩句話,實在令我發生無限的感想。 我中國同胞們必知,「不念舊惡」及「與人為善」為我民族傳統至高至貴的德性。我們一貫聲言,祇認日本黷武的軍閥為敵,不以日本的人民為敵。今天敵軍已被我們盟邦共同打倒了,我們當然要嚴密責成他忠實執行所有的投降條款;但是我們並不要報復,更不可對敵國無辜人民加以汙辱,我們只有對他們為他的納粹軍閥所愚弄所驅迫而表示憐憫,使他們能自拔於錯誤與罪惡。要知道:如果以暴行答復敵人從前的暴行,以奴辱來答復他們從前錯誤的優越感,則冤冤相報,永無終止,決不是我們仁義之師的目的。這是我們每一個軍民同胞今天所應該特別注意的。 同胞們:敵人侵略中國的帝國主義,現在是被我們打敗了,但是我們還沒有達到真正勝利的目的。我們必須徹底消滅他侵略的野心與侵略武力,我們更要知道勝利的報償決不是驕矜與懈怠。戰爭確實停止以後的和平,必將昭示我們:正有艱巨的工作,要我們以戰時同樣的痛苦,和比戰時更巨大的力量,去改造、去建設。或許在某一個時期,遇到某一種問題,會使我們覺得比戰時更加艱苦、更加困難,隨時隨地可以臨到我們的頭上。我說這句話,首先想到了一件最難的工作,就是那些法西斯納粹軍閥國家受過錯誤領導的人們,我們怎樣能使他們不只是承認他自己的錯誤和失敗,並且也能心悅誠服的接受我們的三民主義,承認公平正義的競爭,較之他們武力掠奪與強權恐怖的競爭,更合乎真理和人道要求的一點,這就是我們中國與聯盟國今後一件最艱鉅的工作。我確實相信,全世界永久和平是建築在人類平等自由的民主精神和博愛互助的合作基礎之上。我們要向民主與合作的大道上邁進,來共同擁護全世界永久的和平。 我請全世界盟邦的人士,以及我全國的同胞們,相信:我們武裝之下所獲得的和平,並不一定是永久和平的完全實現;一直要作到我們的敵人在理性的戰場上為我們所征服,使他們能徹底悔悟,都成為世界上愛好和平的分子,像我們一樣之後,才算達到了我們全體人類企求和平及此次世界大戰最後的目的。 Category:演辭 Category:歷史 Category:政治
抗戰勝利告全國同胞書
抗戰勝利告全國同胞書——指出戰後和平建國方針 *日本已向我們聯合國家正式簽訂降書,世界反侵略戰爭至今已經完全結束了。我們中國八年來艱辛的抗戰,到今天才算是達到了最後勝利的目的。今天是薄海騰歡的一天,也是我全國同胞在飽受艱難備嘗痛苦之餘,應該慶祝鼓舞的一天。我們遙祭國父,告慰我們中華民國開國導師在天之靈,也可以告慰國民革命先烈和抗戰期中慷慨捐軀的軍民先烈之靈。我全國軍民經過這八年來無比的痛苦和犧牲,始結成今日光榮的果實;這一個光榮的果實,是全國同胞每一個人所應該十分尊重的保持的,只可使之發揚光大,不可使之有所損害,以至於喪失。中正個人感懷過去全國的奮鬥,撫念當前的滿目瘡痍,更覺得感想萬千,不知所云。在此從戰爭到和平的緊要關頭,我們正與各盟邦,結束五十年來日本侵略主義釀成的險惡局勢,共同締造東亞與世界普遍永久和平與安全;我們更須在四鄰親睦,四境安定之中,收拾戰局,恢復秩序,救濟收復區被難同胞,撫恤死傷軍民的遺族,安輯閭閻,醫治疾苦。而且為使過去犧牲真正有代價,更必須在此時此際開創民主憲政的規模,鞏固國家統一的基礎。我全國同胞在過去曾經團結一致以支援抗戰,爭取勝利,在今後必能團結一致,使民主與統一共底於成,使民生主義的政策與計劃在我和平安定的社會環境之中,得以貫徹實施。因此在薄海歡騰同祝勝利之今日,僅以國民政府關於內政最重要最具體的方針,陳述於我全國同胞之前,共資策勵。 *第一、我們革命抗戰的目的,不只是在戰勝敵人,並且要建立三民主義新中國。在此八年抗戰之中,我全國軍民,歷盡艱辛,今當抗戰結束之後,全國同胞應有休養生息的機會。我們中國是以農立國的國家,全國人口大多數為農民,其次為工人,我們作戰部隊兵員的補給,以農民為主要來源,而後方武器與民生物資的生產以工人為基幹。在此抗戰的綿長歲月之中,工商都市大批殘破不堪,於是軍隊兵員的補充,與國家戰費的負擔,乃大部分都落在農民的肩上。今當抗戰勝利結束之際,農民之服役者,與工人之生產者,皆應使之早日減輕其義務與負擔。國民政府體念及此,決定在今日頒發明令,全國兵役,自今日起,一律緩徵一年。全國軍隊現役士兵,亦由軍政機關擬定退伍步驟,分期實施。國民政府對於戰士授田的辦法,亦已依照中國國民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所決定的綱領,次第訂定,剋期實施。凡我曾經陷敵各省本年度的田賦,一律豁免一年;後方各省亦定於明年度豁免田賦一年。並責成主管機關和地方政府,依照二五減租的原則,參酌各地實況,擬訂減租辦法,限於本年十一月十二日以前,呈請國民政府核定,予以實施。我們認為,必須農工有喘息之機,而後社會有蘇生之望;而且必須農村生活有提高的方法,而後工商都市有復興的基礎。所以國民政府為全國同胞謀休養生息的最低限度辦法,不得不著重於農民與工人的負擔之減輕,使其生活得以改善。至於其他積極方面,民生主義政綱和政策之實施,國民政府自當視此為實現三民主義之首要,引為政府今後最大之職責。 *第二、抗戰結束之後,民主憲政不容再緩。國民革命的最高理想是全民政治,實現理想的最要關鍵,還政於民,而國民大會是國民政府還政於民必經的階段,也是國民革命必須完成的重要程式。在抗戰發動之初,我們預期抗戰勝利與憲政實施,畢其全功於一役。今當抗戰勝利結束之際,我們認為:憲政實施愈早愈好,因此召開國民大會不可再事遷延。我懇切希望全國同胞與各方賢達能一致真誠的為國為民盡量協助政府這一個政策,促成國民大會的及早召開,以祈求民主政治的及早完成,而不可再加以阻撓。當此長期抗戰勝利結束的時期,正是建國大業開始的機會,政府施政的方針,必將本於大公,出以至誠,只要是在革命建國的最高原則三民主義不至動搖,和中華民國國民政府的法統不致紊亂的前提之下,一切問題無不可以推誠相與,方能求得合理合法的解決。尤願社會賢達,各黨領袖,皆能參加政府,共策和平建國的百年大計。而在召開國民大會之前,政府甚願博訪,期無缺憾,就是國民大會的代表名額和其他有關的問題,政府亦可順應輿情使之合理的增加,和合法的解決。至於保障人民自由問題,國民政府除已切實施行人身自由保障法以外,且已決定剋期取消新聞檢查制度,使人民有言論的自由;並將制定公佈政治結社法,使人民有結社的自由。務使各政黨皆有共同的軌轍和合法的地位。如此,民主政治始能追溯英美以樹立五權憲法的典型。總之,我們要實現民主政治,應以法治為憲政的基礎,以憲政為民權的保障。軍閥時代以武力作政爭,藉地盤以自固的惡習,早成過去,決不是現代民主國家所當有,亦不是和平建國時代所許可。必使國內一切問題皆循政治方法求得解決,各方意見遵循法律軌轍以為標的,而後我革命先烈及全國同胞五十年來所共同祈求的根本大法,不至重蹈民國初年的覆轍,這是我們政府唯一的方針,也是全國人民最迫切的需要。 *第三、國家的統一,是近代立國絕對必需的要素,抗戰結束之後,國家統一,必因國民全體的協力愛護而有堅實的保證。我們知道,國家統一是抗戰勝利的保證條件,我們更要知道,國家統一是民主憲政的唯一基礎。惟有統一的國家,才能收獲最後勝利的成果;亦惟有統一的國家,才能保障民主制度,發揚民意,集中民力,維護主權的獨立,完成建國的大計,以貢獻於國際和平與世界的繁榮。我們要完成國家的統一,惟一的前提,是要我全國軍隊國家化,在我國家領土之內,不可有私人的軍隊,亦不再有任何一黨軍隊;惟有軍隊不受個人私利一黨私見支配,而後國家的統一,乃有真正確實的基礎。我今日代表政府特別負責宣告,凡受國家編組和恪遵軍令的軍隊,其待遇必一視同仁,決不有所歧視;而且中國國民黨二十年來之軍隊黨部,今已完全撤銷,以樹軍隊國家化的先聲。我們希望全國同胞,認定軍令政令的統一,為國家存亡所繫的命脈,共同一致,期其實現,加以維護。謹掬衷忱,為我國家的前途與人民的福利作懇切的呼籲。 *上述三點,是我們當前最低限度的設施和最為迫切的要求。只要全國同胞撫循革命的歷史,接受抗戰的教訓,自能領悟破壞之後,必須繼之以建設,則破壞時期所受痛苦犧牲,終算是獲得了寶貴的代價。八年以來,我淪陷的同胞,或流離轉徙於異鄉,或顛頓病困於窮途,亟待救濟;尤其是殘臂斷股的戰士,和孤兒寡婦的遺族,未尚撫卹;與後方同胞服兵役者,為國忘家,從事生產者負擔綦重。言念及此,不勝戰慄。所以我們今後的工作,不獨要恢復戰時為平時,並且要轉化無業為有業。我們國家的基礎,比聯合國任何一國為薄弱,我們抗戰的時間,比聯合國任何一國為久長。我們不但要在戰火的廢墟上精誡團結,一德一心建立現代國家,並且要充實國力,與聯合國共同負起國際和平世界繁榮的責任。我們在創巨痛深的破壞之後,面對任重道遠的建國大業,深覺工作的紛繁,彌感責任的重大。我誠懇希望全國同胞,對於上述最低限度的設施和最為迫切的要求,要舉國一致積極推進,期於完成。我們過去的工作,是軍事第一,勝利為先;我們今後的努力,則在國家統一,政治民主。我們只有共循統一與民主的道路,完成建國工作,實行 國父的三民主義,才能同臻於國力充沛民生康樂的境域。五十年國民革命所期求,八年抗戰所祈嚮,就在於這個最大最後的成功。總之,我們必須以和藹親睦共同互助的精神,正視八年來國內殘破創痍的現實,而導國家於復興;更必須以堅毅刻苦,自覺自勉的精神,使我中國躋於平等自由的現代國家之林,以慰國際友人的期望。我在今天溯憶抗戰的初衷,敬悼忠勇的先烈,感謝友邦的援助,懷念人民的痛苦,真覺得感想無限,特以這個內政方針普告於全國國民,切望真純坦白,共矢精誠,同負責任,以實現我們國家民族迫切的要求,達成我們全國一致奮鬥共同建設的使命。 Category:抗日戰爭 Category:演辭 Category:政治
魯共公擇言
< 戰國策 < 古文觀止 ===魯共公擇言    國 策===   梁王魏嬰魏嬰,《史記》作魏罃。觴諸侯於範臺。酒酣,請魯君舉觴。魯君興,避席擇言曰:「昔者帝女令儀狄作酒而美,進之禹,禹飲而甘之,遂疏儀狄,絕旨酒,曰:『後世必有以酒亡其國者。』齊桓公夜半不嗛,易牙乃煎熬燔炙,和調五味而進之,桓公食之而飽,至旦不覺,曰:『後世必有以味亡其國者。』晉文公得南之威,三日不聽朝,遂推南之威而遠之,曰:『後世必有以色亡其國者。』楚王登強臺,而望崩山,左江而右湖,以臨彷徨,其樂忘死,遂盟強臺而弗登,曰:『後世必有以高臺陂池亡其國者。』今主君之尊,儀狄之酒也;主君之味,易牙之調也;左白臺而右閭須,南威之美也;前夾林而後蘭臺,強臺之樂也;有一於此,足以亡其國;今主君兼此四者,可無戒與!」梁王稱善相屬。 ===註釋=== 梁王魏嬰︰即梁惠王。觴︰請吃酒。範臺︰魏臺名。魯君︰即魯共公。帝女︰指夏禹的女兒。儀狄︰夏禹的造酒者。旨酒︰美酒。嗛︰同「歉」,不舒服。易牙︰齊桓公的近侍,善於烹調。南之威︰春秋時美女。楚王︰即楚莊王。強臺︰即荊臺,位於湖北省監利縣北。盟︰立誓。陂︰水池。稱善相屬︰連聲稱讚。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Category:戰國策
唐雎不辱使命
< 戰國策 < 古文觀止 ===唐雎不辱使命    戰國策===   秦王1使人謂安陵2君曰:「寡人慾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其許寡人!」安陵君曰:「大王加惠,以大易小,甚善!雖然,受地於先王,願終守之,弗敢易。」秦王不說,安陵君因使唐雎3使於秦。   秦王謂唐雎曰:「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不聽寡人,何也?且秦滅韓亡魏,而君以五十里之地存者,以君為長者,故不錯意也。今吾以十倍之地請廣於君,而君逆寡人者,輕寡人與?」唐雎對曰:「否!非若是也。安陵君受地於先王而守之,雖千里不敢易也,豈直五百里哉?」秦王怫然怒,謂唐雎曰:「公亦嘗聞天子之怒乎?」唐雎對曰:「臣未嘗聞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嘗聞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耳!」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蒼鷹擊於殿上。此三子,皆布衣之士也,懷怒未發,休祲降於天,與臣而將四矣!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挺劍而起。秦王色撓,長跪而謝之,曰:「先生坐,何至於此?寡人喻矣。夫韓、魏滅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 ===註釋=== 1秦王︰即秦始皇。 2安陵︰魏的附屬國。 3唐雎︰魏國人。 不錯意︰謂不把安陵君放在心上。 豈直︰何況。 免冠徒跣︰丟帽棄鞋,赤足而行。 搶地︰撞地也。 專諸、聶政、要離︰三人皆是春秋時的刺客。 韓傀︰即韓相俠累。 慶忌︰吳王僚之子。公子光既使專諸行弒吳王僚,又使要離行刺其子慶忌。 休︰吉兆也。 祲︰謂陰陽相侵的災禍之氣,音「針」。 撓︰畏怯也。 喻︰明白。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Category:戰國策
樂毅報燕惠王書
< 戰國策 < 古文觀止 ===樂毅報燕王書    國 策===   昌國君樂毅,為燕昭王合五國之兵而攻齊,下七十餘城,盡郡縣之以屬燕;三城未下,而燕昭王死。惠王即位,用齊人反間,疑樂毅,而使騎劫代之將。樂毅奔趙,趙封以為望諸君。齊田單詐騎劫,卒敗燕軍,復收七十城以復齊。   燕王悔。懼趙用樂毅承燕之弊以伐燕。燕王乃使人讓樂毅,且謝之曰:「先王舉國而委將軍,將軍為燕破齊,報先王之讎,天下莫不振動;寡人豈敢一日而忘將軍之功哉?會先王棄群臣,寡人新即位,左右誤寡人;寡人之使騎劫代將軍,為將軍久暴露於外,故召將軍,且休計事。將軍過聽,以與寡人有隙,遂捐燕而歸趙;將軍自為計則可矣,而亦何以報先王之所以遇將軍之意乎?」   望諸君乃使人獻書報燕王曰:「臣不佞,不能奉承先王之教,以順左右之心,恐抵斧質之罪,以傷先王之明,而又害於足下之義,故遁逃奔趙。自負以不肖之罪,故不敢為辭說。今王使使者數之罪,臣恐侍御者之不察先王之所以畜倖臣之理,而又不白於臣之所以事先王之心,故敢以書對。臣聞賢聖之君,不以祿私其親,功多者授之;不以官隨其愛,能當者處之;故察能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論行而結交者,立名之士也。臣以所學者觀之,先王之舉錯,有高世之心,故假節於魏王,而以身得察於燕。先王過舉,擢之乎賓客之中,而立之乎群臣之上,不謀於父兄,而使臣為亞卿。臣自以為奉令承教,可以幸無罪矣,故受命而不辭。先王命之曰:『我有積怨深怒於齊,不量輕弱,而欲以齊為事。』臣對曰:『夫齊霸國之餘教,而驟勝之遺事也,閑於兵甲,習於戰攻。王若欲伐之,則必舉天下而圖之。舉天下而圖之,莫徑於結趙矣;且又淮北、宋地,楚、魏之所同願也。趙若許,約楚、趙、宋盡力,四國攻之,齊可大破也。』先王曰:『善。』臣乃口受令,具符節,南使臣於趙;顧反命,起兵隨而攻齊。以天之道,先王之靈,河北之地,隨先王舉而有之於濟上。濟上之軍,奉令擊齊,大勝之;輕卒銳兵,長驅至國。齊王逃遁走莒,僅以身免。珠玉財寶,車甲珍器,盡收入燕。大呂陳於元英,故鼎反乎曆室,齊器設於寧臺。薊丘之植,植於汶篁。自五伯以來,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以為順於其志,以臣為不頓命,故裂地而封之,使之得比乎小國諸侯。臣不佞,自以為奉令承教,可以幸無罪矣,故受命而弗辭。   臣聞賢明之君,功立而不廢,故著於《春秋》;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毀,故稱於後世。若先王之報怨雪恥,夷萬乘之強國,收八百歲之蓄積,及至棄群臣之日,遺令詔後嗣之遺義,執政任事之臣,所以能循法令,順庶孽者,施及萌隸,皆可以教於後世。臣聞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昔者伍子胥說聽乎闔閭,故吳王遠跡至於郢。夫差弗是也,賜之鴟夷而浮之江,故吳王夫差不悟先論之可以立功,故沈子胥而弗悔;子胥不蚤見主之不同量,故入江而不改。夫免身全功,以明先王之跡者,臣之上計也。離毀辱之非,墮先王之名者,臣之所大恐也。臨不測之罪,以幸為利者,義之所不敢出也。臣聞古之君子,交絕不出惡聲;忠臣之去也,不潔其名。臣雖不佞,數奉教於君子矣。恐侍御者之親左右之說,而不察疏遠之行也。故敢以書報,唯君之留意焉!」 ===註釋=== 樂毅︰中山人,燕國名將,破齊城七十餘,因避讒言而去燕投趙,後卒於趙。五國︰指燕、楚、韓、趙、魏。三城︰即聊、莒、即墨。莒城與即墨城未為燕國所破,聊城則為齊國失而復得。騎劫︰燕國人。田單︰齊人,敗燕復齊,封安平君。斧、質︰皆刑器也。舉錯︰舉動。假節於魏王︰謂樂毅以魏國使者的身份出使燕國,並受燕昭王錄用。亞卿︰次卿。餘教︰餘業。驟勝︰謂齊人曾屢次打敗他國。口受令︰謂樂毅受了燕昭王的親口命令,出使趙國,與之聯兵攻打齊國。濟上︰濟水之西,為齊國邊界。齊王︰即齊湣王。大呂︰齊鐘名。元英︰燕宮名。故鼎︰輸入齊國的燕鼎。曆室︰燕宮名,用以觀測曆象。寧臺︰燕臺名,位於河北省薊縣西。薊丘︰燕國都城,位於河北省大興縣。汶︰即大汶河。篁︰竹田。五伯︰指春秋五霸。蚤知之士︰有遠見計程車人。夷︰平服。八百歲︰齊國自太公至湣王約計八百年。萌隸︰人民隸役。郢︰楚都,位於湖北省江陵縣。鴟夷︰盛酒的革囊。吳王夫差既殺伍子胥,以鴟夷盛載其屍,並投之於江上。離︰遭受。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Category:戰國策
唐雎說信陵君
< 戰國策 < 古文觀止 ===唐雎說信陵君    國 策===   信陵君殺晉鄙,救邯鄲,破秦人,存趙國。趙王自郊迎。唐雎謂信陵君曰:「臣聞之曰:『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信陵君曰:「何謂也?」對曰:「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也;吾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德於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於人也,不可不忘也。今君殺晉鄙,救邯鄲,破秦人,存趙國,此大德也;今趙王自郊迎,卒然見趙王,願君之忘之也!」信陵君曰:「無忌謹受教!」 ===註釋=== 晉鄙︰魏國大將。唐雎︰魏國人。 __NOTOC__ __NOEDITSECTION__ Category:戰國策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三十一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案三十一 < 聯合國安理會決議 三十一(一九四七).一九四七年八月二十五日決議案 〔S/525,Ⅱ〕   安全理事會,   茲決議願為當事雙方斡旋,以期協助雙方依照一九四七年八月一日理事會決議案二十七(一九四七)內(醜)分段之規定,和平解決其爭端。本理事會表示願於當事雙方請求時,設一委員會協助解決,委員會由理事會三理事國組成之,內委員二名由當事國各自推舉一名,第三名則由選定之兩名合推之。 第一九四次會議以八票對零透過,棄權者三(波蘭、敘利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 31 Category:LC-印度尼西亞 es:Resolución 31 del Consejo de Segur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ru:Резолюция Совет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 ООН № S/RES/31 (1947) id:Resolusi Dewan Keamanan PBB 31